中国现代诗歌范文

时间:2023-12-12 21:47:13

中国现代诗歌

中国现代诗歌篇1

1. 朵渔:《今夜,写诗是轻浮的・・・・・・》,《当代作家评论》2008年第4期;

2. 潘维:《同里时光》(外四首),《天涯》2008年第4期;

3. 桑克:《桑克的诗》,《诗歌月刊》(上半月)2008年第12期;

4. 李成恩:《汴河,汴河》,“中国艺术批评网”;

5. 蓝蓝:《从这里,到这里》,《诗歌月刊》(上半月)2008年第11期;

6. 沈浩波:《河流》,《天涯》2008年第4期;

7. 杨子:《心中的宽恕》,《花城》2008年第1期;

8. 哨兵:《洪湖诗简》,《星星》2008年第四期

9. 汤松波:《二十四节气》,《青年文学》2008年第1期;

10.白鸦:《白鸦诗五首》,《钟山》2008年第5期。

2008年度最佳个人诗集

潘维:《潘维诗选》,浙江文艺出版社2008年11月版

侯马:《他手记》,江苏文艺出版社2008年9月版

2008年度最佳诗选

杨克主编:《2007中国新诗年鉴》,花城出版社2008年10月版

2008年度诗歌批评家

张清华:《“朦胧诗”:重新认知的必要与理由》,《当代文坛》2008年第5期

2008年诗歌贡献榜

世中人:

自1991年开始,在迄今近20年的漫长岁月里,他的热爱与心跳,和诗歌难分难解。他任劳任怨、百折不悔地服务诗歌,协助50余种诗歌民刊的出版,并让40余种诗歌网刊变成纸质出版物,他建立的当代诗歌资料馆,已推出600余部个人交流诗集,这个不断推进着的庞大计划,其目标是完成总量2000部当代诗人诗集。他的劳动成果,将为全面了解和研究当代诗歌,提供宝贵的资料的支持。他已经和正在做着的一切,注定将被历史深深铭记,并随着时间的演进,而与日俱增地益显现其重要价值。

壹周:

他的本名叫周亚平,中国语言诗派的核心诗人。即使在放低了个人歌唱声音的年代里,他也没有淡忘自己和诗歌的姻缘,以及对诗歌所承载的使命。他多次担任央视诗会的艺术指导,2008年以来,他策划和完成的以清明、端午、中秋、春节命名的历次电视诗会,为诗歌面向大众的传播,进行了可贵的实践和探索。他提出复活中国诗歌节的传统,并运用央视这一传播平台,为这一理想的实现,付出了持久不懈的努力。

江雪:

他不仅是一位诗人,还是一位值得关注的诗歌研究者。而他对诗歌的贡献,很可能将因为他进行中的诗歌出版物《后天》而达到另一个全新的境界。在众多的诗歌刊物中,他主持的这份年轻的刊物厚重、精美,他对诗歌的遴选,既视野开阔,又毫不动摇地坚持着诗歌的艺术标准,维护着诗歌的尊严和诗人的良知。在刊物获得广泛赞誉的同时,作为主持者,他自然也因此获得了由衷的尊重。

中国南京・现代汉诗研究计划

发起人:何言宏、傅元峰、马铃薯兄弟、黄梵

2008年中国诗歌排行榜评委会:

李少君(《天涯》主编)

罗振亚(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张学昕(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唐小林(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周景雷(渤海大学文学院教授)

杨四平(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

何平(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傅元峰(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

马铃薯兄弟(诗人,江苏文艺出版社副编审)

黄梵(诗人、小说家,南京理工大学人文学院讲师)

何言宏(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中国现代诗歌篇2

关键词:美国诗歌;中国文化;移入现象;位移现象

On the Acculturation of the Chinese in the Modern American Poetry

Jiang Tao

(Harbin Normal University, Harbin 150025, China)

The acculturation of the Chinese in the modern American poetry is a very common phenomenon. Some modern American poets were so influenced by the ancient Chinese philosophies that they often put them into the creation of thEir poems. They liked to compose thEIr poems with the expressions of the ancient Chinese poetry. These American poets brought a fresh air to the modern American poetry and brought about a culture exchange of both countries. However, in the acculturation there appeared a culture displacement. The present essay focuses its discussion on the acculturation and culture displacement in modern American poetry.

Key words:American poetry; the Chinese culture; acculturation; culture displacement

1 中国文化移入的背景

在美国现代诗歌发展史上,有两起诗歌运动导致美国现代诗人对作为边缘文化的中国文化的关注。一起是发生于20世纪初的意象主义运动(imagism),另一起则是产生于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旧金山文艺复兴(San Francisco renaissance)。这两起诗歌运动的共同特点是两者都极具开放性和包容性。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又积极参与欧洲的重建工作,其全球化发展的势头势不可挡。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美国人完成了大同世界理念的构建,造就了美国学者的宽阔视野和开放胸怀,形成了他们对世界各国文化产生好奇并欲汲取的积极心态。战后一些美国作家,特别是青年作家或想成为作家的年轻人纷纷移居欧洲。他们去欧洲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要“逃避地方至上主义和清教徒主义” (Richard Gray 1990:51)。在汲取欧洲文化营养的同时一些人把目光投向远东,投向古老的中国文化和古典诗歌。此时的意象派领军人物艾滋拉庞德不仅研究和采用日本的短歌和俳句创作意象派诗歌,而且还翻译出版著名的汉诗英译集《古中国》(Cathay,1915)。《古中国》的出版和此后引起的强烈反响不仅反映出庞德本人对中国古诗中生动意象和哲学思想的认同和接受,也反映出一些美国现代诗人对中国文化和中国古典诗歌的喜爱和追求。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20世纪50年代末到60年代后期,美国青年中出现了一场民间文化运动。这场运动称为“逆向文化”(counter-culture)运动。当时美国政治上的霸权、经济上的强势、外交上的反共以及随后出现的两大阵营之间的冷战导致美国青年不满人们对物质生活的过分追求,不甘被商业广告所左右,讨厌只顾金钱而缺乏高尚精神的无目的的现代生活,怀疑西方文明,甚至认为西方文明已经破产。这些美国青年在继续高举惠特曼民主大旗的同时,开始寻求西方文化以外的人类文明。依照大卫帕金斯(David Parkins)的说法,“逆向文化运动的成员在寻求智慧时,很容易转向西方文化以外的源泉,还有转向西方文化以内的次要传统”(Parkins 1987: 545)。因此,处于边缘的东方文明便成为他们的精神寄托之一。这样,中国文化,特别是中国古典文化,就成为他们认同和接受的东方文化之一。

上个世纪的50、60年代,中国隋唐的一位诗僧寒山子的诗在美国青年人中广为流传。美国现代诗人加利史奈德(Gary Snyder)翻译寒山子的24首诗并于1956年发表在《长青评论》上,至此拉开了这一时期美国青年追崇中国古典诗歌的序幕。而杰克克鲁亚克(Jack Kerouac)自传体小说《得道的流浪汉》(The Dharma Bums)又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书中讲述克鲁亚克如何通过朋友史奈德了解寒山子,读到他的诗,为寒山的超然世外,淡然尘欲,宁静自在的心境打动,最后归隐山林的故事。此书在美国年轻人中引起广泛轰动,纷纷效仿。为什么一位中国隐士的诗会在美国青年中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呢?其一,寒山子天人合一,归隐大自然的生活方式恰好迎合了当时美国青年的心态和向往的生活。其二,寒山子的那种淡出世俗、超然世外、索然无求、自在宁静的心态也正是他们要追求的最高境界。

2 认同与接受:中国文化的移入

在文化移入过程中,主流文化的选择性和移入文化的适应性十分重要。早在20世纪初,一些美国诗人就开始接触和喜爱中国文化和中国诗歌。埃兹拉庞德在1915年出版《古中国》诗集,收录他翻译的李白的《长干行》,此诗一直被英美学界视为创意英译之经典。1918年亚瑟韦理(Arthur Waley)翻译出版《中国诗一百七十首》(170 Chinese Poems,1918),使中国的古典诗歌在美国得到进一步传播。1922年一年内中国古典诗歌在美国的译者就有19位之多,同时在《诗刊》(Poetry)杂志上出现评论中国古典诗歌的文章。这是美国现代诗歌史上第一次大量吸收欧美以外的边缘文化。这主要是因为中国的古典诗歌迎合或者影响了意象派诗人诗歌创作的基本原则和理念,中国诗学引发和影响意象主义诗学观点。美国现代诗人的选择性和中国古典诗歌适应性在此交汇。到上个世纪50年代,美国诗歌出现第二次大量吸收中国文化的高潮,这就是历史上的“垮掉的一代”或“旧金山文艺复兴”运动。这一时期出现大量对中国古典诗歌的翻译,比较有影响的有肯尼斯雷克思罗斯(Kenneth Rexroth)翻译的杜甫诗《中国诗百首》(100 Poems from the Chinese, 1956)和加利史奈德1958年翻译出版的《寒山诗》(Cold Mountain Poems, 1958)。雷克思罗斯这样评述中国文化的移入,“继波德莱尔之后,对西方诗歌影响最大的可能来自外面,来自中国与日本诗歌的译文”(Rexroth 1986:131)。

在文化移入的过程中,文本译介起到先行作用。通过译介中国古典诗歌,美国人开始了解和认识中国诗歌的表达内容和创作艺术,一些美国诗人也开始在他们的诗歌创作中接纳和采用一些中国哲学思想和诗歌艺术。

2.1 中国哲学思想的移入

中国的儒家思想、道家思想和佛教思想都在现代美国诗歌中留下移入痕迹,道家思想影响最大。受道家思想影响较深并把道家思想引入诗中的美国现代诗人主要以雷克思罗斯、史奈德和罗伯特勃莱(Robert Bly)为代表。雷克思罗斯1967年出版的长诗《心苑苑心》(The Heart’s Garden The Garden’s Heart)几乎把《道德经》的第六章的整个内容融入到诗的第一段。史奈德的诗歌也有许多道家思想痕迹,如《无》(“without”, Turtle Island 6),《高品质资料》(“High Quality Information”, Left out in the Rain 130), 《道非道》(“The Way Is not the Way”, Regarding the Waves 51)和《为了无》(“ For Nothing”, Turtle Island 34)等。勃莱十分推崇道家的“无为”思想,有两首诗可以证明:《一首无为的诗》(A Doing Nothing Poem)和《另一首无为的诗》(Another Doing Nothing Poem)。中国古典诗歌富含中国传统思想品格、文化精髓和道德观念,其艺术成就极高。中国古典诗歌这种独特的魅力深刻影响美国现代诗学和创作取向。雷克斯罗斯在他的自传中坦诚地说,“杜甫对我影响之大,无人能比”,“我30年来一直沉浸在他的诗中,它使我成为一个更高尚的人、一个道德的代言人”(Rexroth1964:319)。

2.2 诗歌表达方式的移入

美国现代诗人感兴趣和推崇备至的是中国古典诗歌独特的表达方式。中国古典诗歌(主要是山水诗)十分注重主体和客体的交融。中国山水诗的表述重点不在主体(叙述者)本身,而在主体融入客体(自然)的经验。而主体在英文山水诗中往往居主导地位,诗人的主体思维、想象力仍是诗的重点。如孟浩然的山水诗《宿建德江》: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这首诗通过展示天空、原野的高旷无垠,暗示主人公寓身于茫茫天地间的孤独,与自己同在、接近于自己的只有清江中的一轮月影。诗中没有主体思维和主体想象,诗人只是以主体的特定情感审视客观景物,将景物感情化,完美实现主体融入客体,达到“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的境地。下面是雷克思罗斯的一首诗《春》(“Spring”, Collected Shorter Poems 189),看得出诗人尝试模仿中国古典诗歌的表述方式,试图在诗中消除主客体界限,让主体融入客体。

我坐在一棵老橡树下,

望着白色的果园,

在满月下开满了花。

橡树像狮子般地低鸣

犹如发抖,犹如在呼吸。

我吓了一跳,然后我

发现树干穴中的蜂巢

今晚整晚都会忙碌。

尽管诗中的主体痕迹仍然显露无遗,但诗人对中国诗歌的模仿积极、认真。威廉卡洛斯威廉斯的诗《红色手推车》更接近中国古典山水诗的表述形式:

那么多东西

依靠

一辆红色

手推车

雨水淋得它

晶亮

旁边是一群

白鸡。

主体——诗人隐匿起来,但主体的心境却融入客体。与以上表述方式类似的中国古典诗歌还有“感怀体”诗。这类诗的论述过程往往是绝大部分为书写自然客体,只是到结尾处才转到主体感受。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枯滕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中国古典山水诗的这种表述方式影响一些美国现代诗人,他们也试图用这种表述方式进行创作,如史奈德的《松树顶》(“Pine Tree Tops”, Turtle Island 33):

在蓝色的夜里

霜雾,天空微微发光

由于月亮

松树顶

因雪蓝而弯身

融入天空,霜,星光之中。

靴子的轧轧声,

野兔的足印,鹿的足印,

我们知道些什么。

诗中没有传统英诗那种直接抒情和铺陈式描写,而是通过明月、蓝天、霜雾、松树、鹿和野兔的足迹等意象编织一幅优美画面,把诗人主体心境(对大自然美好景色的赞美)融入客体。然而,最后一行突然由大自然转向主体感悟,道出主体对人类有限认识能力的遗憾。

中国古典山水自然诗中“无我之境”的物我观和以此形成的审美标准深受美国诗人推崇。无论在中国诗歌英译方面还是在英文诗歌创作方面,美国现代诗人竭力效仿中国古典诗歌的这种表述方法。雷克思罗斯在翻译杜甫的《玉华宫》、《宿府》和《夜在左氏庄》时就曾竭力保留和处理好原诗的这种表述方式。

此外,中国古典诗歌中十分常见的精巧工整的“对仗”表述形式在传统英语诗歌中极为少见,但在现代美国诗歌中却可读到效法中国古诗的对仗诗句,如雷克斯罗斯的诗句:

The flowers are back in thEir places,

The birds back in thEIr usual trees.

The winter star set in the ocean,

The summer star rise from the mountain.

运用数字“千”或“万”传达“无限”,是中国古典诗歌经常采用的一种独特的表达方式,如“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等,不胜枚举。在现代美国诗歌中可以见到这种模仿中国古代诗歌的表达方式,如:

Ten thousand birds sing in the sunrise,

Ten thousand years revolve without change,

All this will never be again.

2.3 人物模式的移入

中国古典诗歌有一种比较典型的人物模式,即山隐士人物模式,如陶渊明、李白、杜甫、白居易、寒山子等。这些诗人或把自己的形象和生活模式入诗,或把自己向往的人物和生活方式在诗中加以塑造和推崇。这些人物的显著特点是不求荣华富贵,不屑大权高位,崇敬自然,向往天人合一,追求宁静,寻觅大智大慧。他们有的放弃高官厚禄,自我放逐于偏远,有的满足田园乡居,自我纵情于自然。这类中国隐士传统诗歌受到一些美国现代诗人的推崇和效仿。如史奈德的《仿陶潜》(“After T’ao Ch’ien”, Left Out in the Rain 195),《八月中旬于苏窦山守卫站》( “Mid-August at Sourdough Mountain Lookout”, A Range of Poems 9);雷克思罗斯的《方丈记》(“Hojoki”, Collected Shorter Poems 187),《空中的光是星星》(“The Light in the Sky Are Stars”, Collected Shorter Poems 237-239);赖特的《一本劣诗集令我气闷,我走向一片无人踪迹的草地,邀请昆虫加入我》(“Depressed by a Book of Bad Poetry, I Walk toward an Unused Pasture and Invite the Insects to Join Me”, Collected Poems 125),《望出小木屋的窗子,我想起一行李白的诗》(“Looking Outside the Cabin Window, I Remember a Line by Li Po” 97)等。一些诗人不仅把中国的隐士传统诗歌方式运用到他们的诗歌创作中去,而且还付诸实践,模仿中国诗人的生活方式生活,目的在于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那种宁静超脱的境界、那种脱离世俗的彻悟。   3 中心与边缘:文化移入过程中的移位

中国文化移入美国诗歌的过程很复杂,需要经过中西方文化的对话、选择、吸纳,形成不完全属于双方各自的新生文化。

在中国古典诗歌英译中,中国文化的移入首先在译者自身文化域场中经过对话后才得以认同。中国经典古诗散发着对大自然美的倾慕,对天人合一和谐境界的寻觅,对权力与荣华的轻视以及对质朴与闲适生活的推崇。美国诗哲爱默生和梭罗崇尚自然,唾弃物欲,心灵净化和自我完善的思想已经被美国人民,特别是美国知识分子和学者接受和推崇,已形成伟大的文化传统。当美国现代诗人有幸赏读中国古典诗歌,在他们的心灵世界里便产生中西方文化对话。共鸣之余开始捕捉中国文化精华,推介中国文化模式,吸收中国文化精萃。

在研究中国文化移入美国现代诗歌现象的同时,另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就是在文化移入过程中出现的移位或错位现象。移位是指在诗歌翻译和诗歌创作过程中源语言中的文化在进入目的语时出现偏差或错位。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移位现象不可避免,因为中西方文化差异很大,要想在两种语言文化中找到对应的位置确实不容易。如庞德翻译李白的诗:

Separation on the River Kiang

Ko-jin goes west from ko-kaku-ro,

The smoke-flowers are blurred over the river.

His lone sail blots the far sky.

And now I see only the river,

The long Kiang, reaching heaven.

这是李白送别朋友孟浩然的一首诗,诗的标题为: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庞德的翻译在费诺罗萨(Ernest Fenollosa)的材料基础上完成。费诺罗萨是研究东方文化的美国学者,师从日本汉学家毛利先生,学习中国古典诗歌,久居日本。1908年死后,费诺罗萨的妻子把他生前研究中国古诗的笔记(大部分是日译汉诗)交给庞德。诗中斜体部分是日文译音。Kiang应该是“江”的译音,ko-jin是“故人”的音译,而ko-kako-ro 是黄鹤楼的日文发音。显然,庞德把Kiang 当作江的名字,把ko-jin当成人名。这表明当时的庞德对中国知之甚少,甚至不了解长江。更有错者,他把原诗中的“西辞”,即由西向东行错译成向西行。这种移位现象不仅发生在庞德身上,在其他翻译者身上也时而可见。此外,由于对中国古诗中出现的典故认识和掌握不够,导致美国翻译者误读和错译中国古诗。

美国现代诗人对中国文化的了解主要通过阅读经典化英译本的中国古典诗歌和有关中国文化的英文著述或英译本。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了解的中国并非是现实中国,而是历史上的中国、书本中的中国,也就是说他们认同的和接受的是文本中的中国。庞德也好,其他美国现代诗人也好,他们在认同和接受中国文化时都无法摆脱西方立场。他们沿袭西方研究汉学的传统,把主要兴趣放在中国的历史和文化上。他们希望从东方文化,特别是从中国文化中汲取灵感。他们关注中国传统文化,从中塑造历史肖像的中国:“儒家中国”、“道家中国”和“佛家中国”。他们对当下中国、现实中国没有兴趣深入了解,对中国持一种赛义德的“文本态度”(textual attitude)。美国现代诗人尽管和“五四”以来的中国现代诗人同处一个时代,但他们关心、仰慕的是古代文化中国。无论是译介还是著述或诗歌创作,美国现代诗人都以自己的认识和理解来书写中国,美国人民通过他们的作品认识和了解中国。

参考文献

钟 玲. 美国诗与中国梦[M].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3.

Gray, Richard. American Poetry of the 20th Century[M]. London: Longman, 1990.

Palandri, Angela Jung. “The Stone Is Alive in MY Hand”-Ezra Pound’s Chinese Translation[J]. Literature East & West, 1966(9).

Parkins, David. A History of Modern Poetry: Modernism and After[M]. Cambridge: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p, 1987.

Rexroth, Kenneth. Autobiographical Novel[M]. New York: New Directions, 1964.

Rexroth, Kenneth. Classics Revisited[M]. New York: New Directions, 1986.

中国现代诗歌篇3

关键词:文化因素;意象;中国古代诗词

Abstract: Image is a very important concept in classical Chinese poem. Image is not only carrier of the poet’s emotions, but also representation of profound Chinese cultural tradition. Only when translators go deep into the Chinese culture can he or she translate the images in classical Chinese poems correctly.

Key words: cultural factor,image,classical Chinese poem

1 引言

中国是诗的国度。中国古代诗词,这个丰富的文化遗产,不仅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最受关注的部分,也是“东西方其他民族流连咀嚼、体味这个古老民族悠远历史和灿烂文化的津梁” [1](p.1)。中国古代诗词中的意象,是承载中国深厚文化传统的载体。正确翻译中国古代诗词中的意象,传达意象中蕴涵的深刻文化意蕴,是翻译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目前从文献上看,中国古代诗歌翻译已经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果,然而意象中的文化因素却一直被人们所忽视。本文拟从文化因素角度看中国古代诗歌翻译,旨在揭示文化因素在中国古代诗歌意象中的体现。

2 关于意象

意象是中国古代诗论中一个固有的概念,从古到今,有不少文艺理论家给出了关于诗歌意象的论述:

使玄解之宰,寻声律而定墨;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此盖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刘勰 《文心雕龙·神思》)

是有真迹,如不可知。意象欲出,造化已奇。(司图空 《诗品·缜密》)

久用精思,未契意象,力疲智竭,放安深思,心偶照境,率然而生,日生思。(《唐音癸签》卷二引王昌龄语)

意象应生和,意象乘曰离。(何景明 《与李空同论诗书》)

所谓意象即是诗人内在之意诉之与外在之象,读者在根据这外在之象试图还原为诗人当时的内在之意。(《十二象》引余光中语)

意象是客观的生活场景和诗人的主观的思想感情相交融,通过审美的创造而以文字表现出来的艺术景象或境界。(《十二象》引李元洛语)

意象是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观物象表现的主观感情。(袁行霈 《中国古典诗歌的意象》)

从这些论述中可以看到,意象由两个方面组成,一是“意”即诗人的主观感情,二是“象”即客观物象。诗人把他们的感情寄托在客观的物象上,通过描写客观的物象来抒发自己的感情。例如,“美女”这个意象。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并非仅仅是指美人。在《诗经邶风》中有“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的句子,这里的“美人”拓展为一个人心中怀慕的对象。在屈原的《离骚》中,有“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的句子,在这里,屈原把自己比喻成“美人”。所以《乐府诗集》指出:“美人者,以喻君子。言君子有美行,愿得明君而事之;若不遇时,虽见征求,终不屈也。”在这里,“美人”这个意象就有了明确的文学意象。

3 中国古代诗歌意象的文化历史关照

对于中国古代诗词中意象,如果脱开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就很难把握和体验其中的含义。例如“杨柳”这个意象。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柳树,但是在他们的语言中,“杨柳”没有意义上的牵连。而在汉语中,由于“柳”与“留”同音,从《诗经》开始就把“杨柳”作为惜别的特征。在《诗经下雅采薇》中,“昔我往也,杨柳依依”,这句话定下了离愁别绪的基调,以后就被历代文人所使用。在王维的《渭城曲》中,有“客舍青青柳色新”的千古绝句。李白《金陵酒肆留别》说“风吹柳花满店香”;杜甫《和裴迪送客》说“江边一树垂垂发,朝夕催人自白头”;在这些诗歌中,杨柳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植物,而是人们惜别的媒介物。在翻译中,如果把“杨柳”翻译渭 “willow”,这仅仅是做到了语言上的转换,只是在英语中找到了“杨柳”这个词的对应符号,而没有把深层次的文化意义翻译出来。所以钱穆说:“一考中国文字之发展史,其聪慧活泼自然而允贴,即足以象征中国全部文化之意味。”[2](p.3)

4 实例中分析文化因素在意象翻译中的体现

中国古代诗词中的意象是诗人的匠心与智慧的体现,是诗人凭着审美直觉或灵感在生活中得到的,它凝聚着被人们所默认的某些特定的内涵和情思,是中华民族心理文化结构的物态化,属于中华民族文化象征系统的一部分。以下将通过实例来分析文化因素在中国古典诗词意象中的体现。

(1)a: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却恨含情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王昌龄:《西宫秋怨》)

b: The lotus bloom feels shy beside the lady fair,

The breeze across the lake takes fragrance from her hair.

An autumn fun cannot conceal that she is bored.

In vain beneath the moon she’s waiting for her lord.

“秋扇”在中国古代诗词中的意义为,扇子到了秋天就没有用了。在这里比喻妇女因年老色衰而失宠。早在乐府诗中就有:“妾身似秋扇,君恩绝履纂。”在这个译文中将“秋扇”译为“autumn fun”就不能充分传达出诗中这一层文化意义。

转贴于 (2) a:

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堕楼人。

(杜牧:《金谷园》)

b: Dusk comes, the east wind blows, and birds pipe forth a mournful sound;

Petals, like nymphs, from balconies, comes tumbling to the ground. [3](p.4)

“坠楼人”指的是西晋富豪石崇的宠妾绿珠。据说绿珠有倾国倾城之貌。孙秀欲占为己有,就派人向石崇讨要,但是遭到石崇的拒绝。因此孙秀假传诏书来捉拿石崇,这时石崇正在楼上举行宴会。绿珠因石崇为自己获罪,说道:“当效死于君前”,然后纵身跳下楼台,香销玉损。在这里诗人用“坠楼人”暗示出美人与花一样,其结局都是悲惨的。译文中用“nymph”这个词来翻译“坠楼人”。而 “nymph” 指的是在希腊罗马神话中居于山林水泽的仙女。同“绿珠”给读者的印象是两个不同的人物。原诗是一位美貌而忠心的宠妾,而译文却让人联想到像一位雅典娜一样的女神。

又如在杜甫的《江南逢李龟年》中“又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张廷琛等译为:

How is it, when flowers fall,We meet again,Amid these lovely southern scenes? [4](p.96)

在这里“落花”象征李龟年的遭遇,李龟年是颇受王公贵族所喜爱的歌手,然而几十年之后,他却颠沛流离,以卖唱为生。曾经的辉煌就像落花一样随着岁月流逝而不再有。诗人在这里借别人的遭遇来感叹自己的景况。在译文中,没有传达出这一悲凉的色彩,却给人一种老朋友久别重逢的高兴。

(3) a: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

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温庭筠:《商山早行》)

b: Journeyed forth with tender thoughts of home,

At break of day of travelers’ bells are heared.

Behind the thatched inn, crowing cock and setting moon;

Upon the planked bridge, footprints in the frost,

Mountain paths strewn with oak leaves,

Orange blossoms bright against the outpost walls,

Remind me that I dreamt of Du Ling.

There, the wild ducks must be massing on the curving shores. [4](p.51)

这首诗是运用意象叠加的成功典范。“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山路”、“枳花”、“驿墙”这些意象叠加在一起,给读者描绘了一副远行图。游人住在茅店里,听到鸡声,便动身起床,在月色之下赶路。天气凉了,降霜了,游人走在桥上,脚印印在了霜上。山路上铺满了落叶,让游人涌起了一股乡愁。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月”勾起人们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李白在《静夜思》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苏轼在《水调歌头》中说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月”已经打上了深深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烙印。“霜”这个意象带有悲凉的色彩,代表了秋天。在这个译文中,译者把这些意象直译了出来,像原文一样叠加在一起,创造出的意境就逊色了一些,这样诗中的文化意义就有所走失。

从上述这些实例来看,中国古代诗歌中的意象,这个融合了中国古代诗人主观感情的物象,在写入诗中的时候,就融入了诗人从生活中获取的丰富而深刻的哲学内涵。而这些意义随着历史的前进就成为了中国优秀文化传统的一部分,成为了民族的象征。在翻译意象的时候,就必须深入到中国的文化传统的中去,这样才能真正理解中国古代诗词中意象的含义,才能正确翻译出意象的深层意义。

5 结语

本文简单介绍了文化在中国古代诗歌意象翻译中的体现。中国古代诗歌中的意象,色彩纷呈,意义深远,是中国深厚的文化传统的一部分。翻译中国古代诗歌意象,就必须注意到文化对意象所产生的影响,这样才能真正欣赏意象的含义,准确翻译中国古代诗歌中的意象。 参考文献:

[1] 汪涌毫.骆玉明,中国诗学[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9.

[2] 钱穆.中国文学论丛[M].北京:三联书店,2002.

[3] 吕淑湘.中诗英译比录[M].北京:中华书局,2002.

中国现代诗歌篇4

[论文摘要】自从

    

    六七十年代“左倾”思潮升级严重,使阶级斗争进一步扩大到意识形态领域,由于受到文革的影响,文艺界大批诗人被打成右派或打倒,他们被剥夺了写作的资格,诗歌也被排除出了主流文学之列,沦为地下文学,出现了地下诗歌创作的现象,可以说这时新诗创作基本停滞不前。文革期间,戏剧在文艺诸种样式中,居于中心地位,戏剧被用来作为 政治 斗争的“突破口”,也是用来开创“无产阶级文艺新纪元”的“样板”的主要形式。尤其是话剧被阴谋家大力提倡,直接为政治服务,出现了八个革命样板戏。虽然当时也有一些诗歌得到发表,但多是些图解政治概念,复制社会生活表象和僵化 艺术 模式的诗,缺乏艺术性,成为了单纯的政治传声筒。如从1972到1975年出版的390种诗集,大多是工农兵作者为配合当时政治运动的作品集,诗歌体式上还是政治抒情诗,而文革期间历次政治运动提出的口号,是诗歌创作取材和主题的直接依据。僵硬的政治象征语言对诗歌的人侵,使诗歌失去了传达诗人语言和想象上的敏感的可能性。广义地说so到70年代的大多数诗歌,都是政治抒情诗:即题材上或视角上的政治化。这一概念的出现大约so年代末期或60年代初,但作为一种独立形态的诗的形式,最早出现是30年代的左联诗人殷夫的诗。

五新时期以来的新诗 发展 状况

    80年代初诗歌创作主要是复出诗人“归来的歌”和青年诗人的“朦胧诗”创作。这些诗大多具有社会一政治的“干预”性质,涉及的问题、表达的情绪,与社会各阶层的思考与情绪同步。这时“朦胧诗”的出现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很快引起诗坛和人们的关注,深受广大读者欢迎,以致许多青年学生纷纷模仿这种诗来写作。其实,朦胧诗是青年一代痛苦、迷惘、思考与追求交织而成的复杂思绪在诗歌创作上的曲折表现。80年代诗歌创作受到普遍关注,一方面是由于诗和戏剧、小说一样,在当时承担了表达社会情绪的主要“职责,.0诗歌创作在当时是在下述的层面得到肯定的:文学的战斗性、人民性、真实性的传统在诗歌中得到了恢复和发扬,诗奏响了向四个 现代 化进军的号角,唱出了人民强烈的心声,大胆地揭露了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如李瑛《一月的哀思》、艾青《在浪尖上》、雷抒雁《小草在歌唱》等体现了这种诗歌观念,在读者中产生热烈反响。诗在当时受到广泛注意的另一个原因,是诗的创作在艺术观念和方法所表现的创新精神,在文学的诸样式中,处于引领潮流的前沿位置。并在此后的一段时间,持续表现了探索的“先锋”势头。在诗歌创作中,诗人以个性的方式再现情感真实的倾向加强了,诗歌的外在宣扬,让位于内向的思考,诗歌的重心转向了内在情绪的动态刻画,主题的确定性和思想的单一性让位于内涵的复杂性与情绪的朦胧性。

    从1984年开始,随着朦胧诗的逐渐消退,一股与朦胧诗有着内在联系,又有不同的美学品格的新诗潮涌人诗坛,引起人们的关注,那就是新生代诗。新生代诗的作者不仅反叛当代的诗歌“传统”,而且揭起超越、反叛朦胧诗的旗帜。他们组织了名目繁多的、存在或不存在的诗歌社团,比起其他的文学样式来,新生代诗歌的“实验”要更大胆、激进;加上诗歌界由于观念等的歧异所形成的严重分裂,他们的诗一般难以得到“主流”诗界的承认,在正式报刊上发表的机会也不多。于是自编、自印诗报、诗刊、诗集是其作品“发表”的主要方式。

    80年代末期社会、文化的转型,使诗歌在社会文化生活中的地位日见狭窄和窘迫。虽然诗歌社团或群体及自印诗歌刊物仍大量活跃在“民间”,但其分布范围和主要的运作方式,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诗歌群体在诗歌写作的立场上,不再仅仅以一种简单的对抗意识作为动力,他们中更多的人所寻求的,是艺术精神独立的需要。

    进人90年代新诗在社会文化生活中的地位也发生了很大变化。由于以娱乐性文化消费为主体的大众文化的出现,使处于中心地位的纯文学一诗歌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诗歌不再像以前那样受读者的期待和关注。新诗在整体上经历了一场阵痛与滑坡,既失去它在传统社会的中心和优越地位,也无法与大众流行文化抗衡,出现“边缘化”的趋向。但这并不意味着诗歌的存在不再必要,也并非没有复苏的可能。我们对大众文化的流行应该一分为二的看待,它虽然对新诗的发展有些不利因素,但它促使新诗做出了某些调整:它使新诗的创作开始关注当下百姓的生活和复杂情感。但是新诗在转化过程中仍存在一些问题,如诗的语言缺乏锻炼和思想深度,有些粗俗化;诗中的主体化意识过强,过分表现自己的欲望;题材上描写的多是非诗意的生活化,缺乏新意。这在某种程度上会造成读者审美疲劳和流失。

中国现代诗歌篇5

中国,诗的国度。

五千年文明,五千年诗歌。从刀耕火种到信息时代,从茹毛饮血到现代文明,沧海桑田,历史的长河中诗歌的旗帜猎猎飘扬。诗神长发飘飘,赤足走过国风,走过楚辞,走过汉赋,走过晋朝的桃园,走过大唐的边塞,走过北宋的词苑,一路风霜,诗神的血液流淌成长江黄河,诗神的呼吸凝固成华山泰山。

中国,诗的家园。

诗神的光芒照耀着华夏山河。诗的格式,诗的韵律,诗的意境,在我们这个举世公认的诗的王国里几已完美无加,登峰造极。屈原,太白,陆游,一代代诗祖铸造了一座座诗的丰碑。面对着历史的诗碑和诗碑的历史,炎黄子孙何其骄傲,何其自豪。

诗魂,国魂,民族魂。

高扬着生命的激情与艺术的风帆,诗神走进了五四。

除旧更新的特质,容纳百川的社会氛围,外来文化思潮的撞击,催发了中国现代诗歌的诞生。

凤凰涅,郭沫若,冲破旧体诗观念的禁锢,打碎旧体诗格律的枷锁,给了现代诗歌以激情;大堰河宽广博大,艾青,融合世界性与民族性,整合开放性与传承性,给了现代诗歌以血肉;走进雨巷,戴望舒,精雕朦胧的意象和非逻辑的语汇,木刻每一声韵和每一节拍,给了现代诗歌以思想。

湖畔诗派,新月诗派,象征诗派,七月诗派,九叶诗派,晋察冀诗派;民族化,大众化,现代化,多样化。现代诗歌以其洗涤传统而勇敢的创新精神,在具有几千年悠久历史的诗坛上载歌载舞,江河千里,蔚为大观。

诗的使命是神圣的。诗的魅力是神奇的。

反映生活,赞美劳动,讴歌自然,吟诵爱情,抒发喜怒哀乐,述说兴衰成败。社会的变迁,时代的更替,诗神,既见证历史又折射历史。

诗歌,是一个民族智慧的结晶和象征。

不懂诗的生活是悲哀的,放弃诗歌的民族是颓废的。

但是,诗歌从没有过象今天这样衰弱,诗神的家园也从没有过象今天这样荒芜。

是科学技术与诗歌形同水火?是现代文明折断了诗歌的翅膀?不是,是我们自己毁灭了诗歌的家园,践踏了诗歌的草地。我们罪孽深重。

翻开高中语文教材,选编了几首现代诗?第一册还能闻见现代诗的芳香,二至六册再难觅现代诗的背影了。而我们的教师呢?既没有引领学生走进诗歌的林子欣赏,更没有指导学生创作诗歌,甚至考场做文还要下一道“诗歌出外”的咒符(其实,有几个老师欣赏并能创作诗歌呢)。

于是,一批批诗盲走向社会。于是,诗歌的海洋一天天干涸。

诗歌的命运令人担忧。

诗歌不一定始终是时代的宠儿。幻想诗歌永远辉煌是不切实际的。

诗歌并不挑剔壮烈崇高或是平凡淡薄,我们没有冷落和漠视诗歌的权力。

“写诗的人死了,只有太阳在哭泣;爱诗的人死了,只有月亮在悲哀”,现代诗歌的现状,现代诗歌的沉寂不能不说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病兆。

中国教育已进入改革的关键时期。

现代诗歌也应进入伟大复兴的时代。

诗的激情,诗的张力,诗的语言,诗的意境,总之,诗歌对培养学生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是无容质疑的,对培养学生的感悟力和审美力是任何一种文学体裁无法代替的。诗神垂青年轻人,青年人对诗歌也情有独钟。

诗魂,师魂。

愿新时代的语文教师在新课程实施过程中无愧诗祖,无愧师祖。高扬起现代诗歌的旗帜,肩负起振兴中华诗歌的责任,引导学生热爱诗歌、欣赏诗歌、创造诗歌,重振诗歌的雄风,重建诗歌的家园、。

回顾历史,诗歌兴,则民族兴;

中国现代诗歌篇6

本文认为,从古典诗坛最黑暗的鸦片战争前夕,到胡适“白话诗八首”发表于《新青年》的1917年2月,是中国诗歌由传统形态向现代形态转变的时期。文章对中国近代诗歌转型的历史动因,具体表现,总体特征,历史意义等问题作了详尽的阐释。

【关键词】 近代诗歌;传统;现代;转型

从古典诗坛最黑暗的鸦片战争前夕,到胡适“白话诗八首”发表于《新青年》的1917年2月,是中国诗歌由传统形态向现代形态转变的时期。在这个时期,中国诗歌由使用典雅的文言,有着严格格律形式规范和传统美学规则要求的古典诗歌,逐步转变为初步采用白话,不重格律,形式自由,有着新的审美追求的现代新诗。在这场转变中,像体育运动的接力赛跑一样,中国诗歌通过具有革新精神的爱国诗派、维新诗派、革命诗派和前“五四”白话诗人一棒接一棒的不懈努力,终于胜利地把“棒”交到了“五四”新诗人手中,艰难地完成了中国诗歌近代转型的历程。与此同时,以“实用”为本质的太平人国诗人和以“宗古”为特征的宋诗派一一同光体,也曾为中国诗歌的重现生机作过一些尝试,但他们由于受内外因素的影响,采用了不正确的革新方法,最终成为了时代的落伍者,他们所付出的努力,也只是和其间活动着的以汉魏六朝诗派、中晚唐诗派为代表的“守旧”诗派一样,从反而为中国近代诗歌的转型提供了经验教训。

一、中国近代诗歌转型的历史动因

19 世纪上半叶,随着帝国主义对中国侵略的实然加速,特别是由于鸦片的大量:输入,不仅引起了中国几千年封建统治的危机,暴露出了它那令人吃惊的空虚、衰疲和落后的木质,而且还从根本上冲击、动摇了长期以来国人心目中赫赫天朝上国的“中国”意识。在当时无论是从“大气候”还是从“小气候”来看,对于中国人都是压抑的、窒息的和异常痛苦的。然而,没有哪一次压人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的’。随着欧风美雨的袭来,也促使了不少志士仁人的觉配,使他们纷纷走上了自强、拼搏之路。而当时的志士仁人大多还兼具诗人的身份,是在生活与诗间生存着的人,且“作为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头脑中反映的产物”(2),因此,在时代促使不少志士仁人在政治、思想、实践等领域荜路襤缕,身体力行,开拓前进的同时,也给他们的诗歌带来了新的变化。

中国近代生活的骤变,为诗人的自我成长和诗歌创作提供了最起码的前提和动力,使诗人与社会生活之间有了一种深层的依存关系,促成诗人们去创造性地将外在生活与内心生活结合起来,从而将其提升为艺术生活。其具体表现为:其一,改变了当时诗人们对诗歌功能的看法,使他们开始用诗歌表达真情实感和作为“经世致用”的手段;其一,为他们的诗歌创作提供了新的表现内容,使其出现了富有近代意义的爱国反帝性质和个性解放的意识以及介绍新知新学的内容;其三,使他们的诗歌具有了一种昂扬向上的或质朴自然的新诗风。

中国近代诗歌的发展过程,其实也就是把接受西方文化的影响与唤起民族诗歌的生命力相结合,以挣脱封建诗歌的桎楛,从而转变为现代诗歌的过程。

在世界文化的交流过程中,贯穿着一条由高势位向低势位流动的规律,即水平较高的先进文化总是更多地影响水平较低的落后文化。这一规律也影响了中国近代文化的发展。时至封建社会末期,中国已远远地落后与世界发达的资木主义国家。在这一“东方从属于西方”的时代,帝国主义的掠夺和侵略,不仅使中国陷入了深刻的危机之中,而且也在客观上给中国带来了先进的文化。先进文化的输入,给中国“示范展示了一种迥然不同的发展道路”,使中国开始“对自身历史的内部挑战产生了多少是变化的回应方式。这样,中国历史的内部要求与西方文明的示范效应叠加在一起,共同制约着中国现代化的反应类型与历史趋向”【3】并“给中国带来了新的‘历史’,使‘停滞’和‘封建’的中国进入了‘现代’的变革之中”【4】具体地说,它一方面使中国的有识之士开阔了眼界,使他们再一次从传统儒家文化的迷梦和复古主义的氛围中惊醒过来,逐渐改变了他们那种固步自封、夜郎自人的心理,开始了孜孜不倦地探索和向西方学习的过程;另一方面它也使在中国封建经济母体中滋生的资本主义因素有了可资借鉴的范型,促进了其发展,由此促生了一种与封建文化有异,与“五四”文化相通的“新”文化。西方文化的输入既使一部分有识之士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和价值取向,也给中国古老的文化殿堂吹进了清新的气息,引起了其质变的开始。泰纳说:“有时出现一种新哲学、新文学、新艺术、新科学,而思想在既已更新之后,于是人类的一切行动也就慢慢地都起了变化。”这此变化也引起了中国诗歌的变化,它唤起了中国民族诗歌的生命力,使中国诗歌开始从封闭走向开放,即从西方文化中寻找诗歌变革的参照系和可供吸纳的养分,同时它也使中国诗歌开始带上了近代文化的一些基本特征:与政治追求(救亡图存)紧密结合,提倡民主,崇尚科学等等。

中国近代诗歌转型的启动,也受到了明末以来的人文主义思潮和明清“实学”思潮的影响。早期的中国文化本来也是具有着人文主义因素的。汉代以后,随着儒学在中国文化中核心地位的取得和逐渐强化,儒家的伦理观念遂超出了一般个人道德上的规范,而成为具有法律意义的言行准则。宋明理学盛行之后,这种观念得到了空前的强化,所谓“父子君臣,天下之定理,无逃于天地之间”【5】,“君臣父子,定位不易,事之常也”【6】而且提出“夫所以害吾人者何也?欲也。……欲去,则心自有矣”【7】,公开宣称人的个性和欲望是罪恶的渊薮。这种完全抹杀个人权利、价值和人格的极端主张,使中国人完个失去了自我,成为了封建统治阶级驯良的奴仆和工具。至此,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人文主义精神遭到了严重的摧残。

对于后儒戕害人性的理论,晚明一些进步的启蒙思想家们以人文主义为武器,对其予以了有力的揭露和猛烈的抨击。然而,由于资本主义萌芽的幼弱,市民阶层发育的不成熟,封建统治及文化势力的反攻倒算,再加上明清之交的社会大动乱,使晚明人文主义思潮的势头没有长久保持下-去,待到李贽等人被迫害致死后,晚明人文主义思潮便逐渐平息,但这股思潮却作为一股暗流延续了下来。

“实学”一词,最初是被两宋理学家用来批评佛老虚空出世,标榜儒家的天理人伦观念的。但理学家好谈性理,不重实用,于是明清人又用“实行”来反对理学的空疏,倡导实事实力,由此便形成了一股内容颇为庞杂的“实学”思潮。它包括如下一此内容:以王艮、李贽为代表的“王学左派”对百姓日常生活的关注,以杨慎、陈第、焦竑为代表的考据学派对“实证”的重视,以徐光启、宋应星为代表的科学家对脚踏实地从事自然科学技术研究的看重,以丘浚、张居正为代表的政治改革家对“明体适用”、“义利双行”的强调。这一思潮到明末清初以张溥、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为代表的清大家出现之后达到了最高峰,他们对其先辈的思想作了整理补充,使其具有了反思、批判、重实际的内涵,在社会上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是康熙中期后,随着清王朝统治的日趋稳定,“实学”便蜕变为考据之学,此思潮也由此趋于沉寂。

晚明人文主义思潮和明清“实学”思潮都对当时的文学产生了较为明显的影响。就人文主义思潮的影响看,早在弘治、正德年间就出现了以祝允明、唐寅等为代表的吴中才子,他们以疏狂拓落的文风,显示出对传统礼教与审美规范的冲击。以后又出现公安派“三袁”,他们以“主性灵”、“求新变”为宗旨,对于明初以来笼罩于文坛的拟古之风给予迎头痛击。就“实学”思潮的影响看,它的出现不仅使当时的文学多了一种直面人生、关注时政的现实主义内容,而且还使其多了一种敢于揭示阶级矛盾的批判斗争精神。

鸦片战争前夕,随着固有社会结构的动摇,以及在当时占据统治地位的空谈性理的宋学和专事考据的汉学生命力的逐渐丧失,长期处于暗流状态的人文主义思潮和遭受冷落的“实学”思潮,又重新显现出来,它们以一种潜在的力量:,在深刻地影响到了当时社会政治生活的同时,也直接带来了诗歌的变化。其最初的表现就是在一部分诗人的诗作中,出现了个性解放意识和肯定主体能动性的内容,出现了为救国救民而探讨各种实际社会问题、揭示时弊,“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经世致用内容,使诗歌开始突破传统清规戒律的束缚,朝着与时代思潮相一致的方向发展。

如果说,前面三个方面的因素都还只是作为外部动力,间接地促动了中国近代诗歌发展,那么诗歌自身发展规律则作为一种内部原因,自接影响到了近代诗歌的转型。

库恩有一种“科学革命”的理论,按照他的说法,某一科学理论在形成发展中必然表现为一种“典范”的形式,它能成为该学科的常态情形所共同遵奉的楷模。而当这种“典范”由于新问题的不断提出而难以按常规加以解决或容纳新的因素时,便出了“危机”,科学革命的时代便因此来临。其表现为旧“典范”和旧“楷模”的崩溃,以及新“典范”和新“楷模”的诞生【8】。中国诗歌的发展变化也与库恩所说的“理论”更新一样,经过几千年超稳定的发展和历史的积淀,到鸦片战争前夕,已发展到了一种“后世:莫能继焉者也”的极致,成为了一种“典范”与“楷模”,若想再按传统的范式继续推进已几乎不可能。因此,“求新意识便作为一种新的传统开始透露出来”,一种打破原有的规范,另辟蹊径,建立新的诗歌秩序的革新要求便不可避免地从诗歌内部开始产生。于是,中国近代诗歌的发展也就因此获得了动力。

在19 世纪上半叶中国社会即将发生历史性巨变的时刻,中国诗歌终于在时代生活、西方文化、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优秀因子和诗歌自身发展规律等内外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启动了其由传统形态向现代形态转变的车轮,开始了其迈向现代化的艰难历程。

二、中国近代诗歌转型的具体表现

一般说来,诗歌这个特殊的艺术类型是由诗人的诗学观、诗歌的表现内容和艺术特征这三个因素所组成的,因此,所谓中国近代诗歌的转型,其实就是近代诗歌中这三个因素由古典形态向现代形态的转变。

中国近代诗歌的转型,首先体现在诗学观的转换上。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儒、释、道三家一直是影响最大的思想流派。但在这三者中,“道家道教不如佛家佛学,佛家佛学又不如儒家儒学”。正是在这样的思想文化背景卜,形成了中国传统的以儒家礼教为中心的“载道”诗学观,它认为诗歌是内心思想意志的表达,是用来“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事父”、“事君”的。“载道”观虽然也不排斥言情,但这种情却必须受儒家“礼义”的约束,即“发乎情,止乎礼仪”,在“情’与“礼’中达到一种“温柔敦厚”的境界。虽然,在中国诗论史上,也曾出现过“意境论”、“格调说”. " 肌理说”等诗学主张,但它们要么是“载道”观的补充,要么与汉儒的腔调无异,要么就带有一层浓厚的程朱理学的光环。很明显,中国诗歌要想走向现代,就必须首先从观念上冲破“载道”观的束缚,从传统的儒家思想的禁锢中解放出来。中国近代的革新诗人正是从这一点上着手突破,并使中国诗学最终实现与现代诗学接轨的。鸦片战争时期,爱国诗派打出了以“尊情”为核心的诗学主张,最先撕开了“载道”观的封建性画皮,让“人”和“事”开始与诗歌发生深刻的联系。维新变法运动时期,维新诗派以“三长具备”、“以旧风格含新意境”等诗歌主张,让新的时代内容昂首步入了诗歌神圣的殿堂,开始对“载道”观的核心内容予以置换,使中国诗歌出现了生机。辛亥革命时期,革命诗派进一步发展了维新诗派重视诗歌政治教育功能的观念,使诗歌由传统的“载道”工具,变为了“救国新民”的利器,较为彻底地置换了诗歌为封建礼教封建政治服务的实质内容。与此同时,接受了西方美学思想和哲学观念的王国维,则着手纠正维新诗派以来过分强调诗歌功利性的做法,提出了“超功利”的主张,第一次把中国诗歌从传统“载道”观的束缚下彻底解放了出来,恢复了诗歌的本体地位。前“五四”时期,鲁迅在西方文化的启悟下,在个面总结了前人诗歌革新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个以西方文学为参照,具有开放、发展特征,以人为中心,既重视诗的审美职能,又注重诗歌社会功利的诗学观,从而奠定了中国现代诗学理论的基石。

中国近代诗歌的转型,其次体现在表现内容的转换上。爱国反帝和启蒙新民是贯穿中国近代诗歌始终的两大基本内容,这是由中国近代这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所决定的。一方面因为“燃眉之急的中国近代紧张的民族矛盾和阶级斗争”,“把注意力大都集中投放在当前急迫的社会政治问题的研究讨论和实践活动中”,“政治斗争始终是这一时期先进知识群兴奋的焦点”【9】;另一方面是因为“在近代思想史的视野下,可以察知爱国主义与启蒙主义的同步进境关系显然是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思想现象”,而“在理性主义旗帜指导下的近代思想启蒙运动,其侧重点乃是以人道主义为核心的价值观的革命”和“以唤醒人的觉悟为其核心的革命”【10】。因此,反对帝国主义的入侵,揭露并推翻封建王朝的反动腐朽统治,介绍西方新知新学,输入西方民主思想,培养国民“人”的意识就成为了近代诗歌的核心内容。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矛盾的变化,这两大内容的内涵与特质也处于不断地发展和递变过程中。就反帝爱国而论,爱国主义是任何国家与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凝聚剂和驱动力,是国之魂、民族之魂。在几千年的历史进程中,爱国主义一直是我们民族发展的主动力,但爱国主义也是一个历史的范畴,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内容。我国传统的爱国主义是以讴歌汉民族抵御四周少数民族的侵略为主要内容的,它既爱国又爱民族也爱君王和封建朝廷,带有相当的狭隘性。进入近代后,“帝国主义列强侵略中国,它一方面促使中国封建社会解体,促使中国发生资本主义因素,把一个封建社会变成了一个半封建社会;另一方面,它又残酷地统治了中国,把一个独立的中国变成了一个半殖民地的中国”⑩,由此使近代爱国主义的内涵发生了质的变化。在爱国诗派的笔下,民族意识开始觉醒,形成了中华民族团结御侮、齐心反帝的热潮.并开始出现反清倾向,忠君意识也有所淡化。在维新诗派的笔下,救亡图存的呼声高涨,形成变法自强的社会主潮,反对列强瓜分的热情也日益强烈,反清意识增浓,但同时也还带有一定的保皇观念。在革命诗派的笔下,推翻清王朝的统治、建立资产阶级民主政权已成为不可遏制的潮流,但反帝意识有所减弱。在前“五四”诗人的笔下,反帝爱国内容被深刻内敛,表现出了在更深层次上的向“思想启蒙”的趋同。至此,具有“现性精神”的爱国反帝内容已基本形成。就启蒙新民而论,在中国传统的封建文化中,人的意识表现的主要特征是重集团轻个人,强调个人对集团秩序的和谐的遵守与维护。“修身、齐家、治国、平人下”就是其对社会成员的标准规范。在如此牢固观念的约束和钳制中,中国人失去了作为“人”的一切特性。随着近代的到来,西方自由、民主、个性主义思潮的输入,以及晚明以来人文主义思潮的逐步复苏,开始动摇了中国传统的“人”的观念,把人从封建传统的种种束缚中解放出来。因此,当时代把培养救亡图存的重担压在近代诗人肩上时,也使他们的诗作相应地有了一种崭新的启蒙新民内容。在爱国诗人的笔下,表现出一种反叛传统的精神指向,尤其是对封建专制压抑人才、压抑个性的黑暗现实的强烈不满,使顽固的封建专制堡垒裂开了一道缝隙。在维新诗派的笔卜,不仅出现了大量:对西方新知新物的介绍,而且还出现了比较自觉地宣传西方资产阶级民主、平等、自由的思想,以及对独立、自强精神的倡导,在他们的诗作中,个性在萌芽,新知在增长,民权在渐立。在革命诗派的笔下,不仅加人了对西方新知新学与民主制度、民主思想输入的力度,而且其锋芒也自接对准了封建君权与封建专制统治。在前“五四”诗人的笔下,爱国反帝的内容与启蒙新民的内容则相融相会,成了一种以“思想启蒙”为中心的新的时代内容,这一内容的出现,自接促成了“五四”“人的文学”思潮的出现。

中国近代诗歌的转型,再次体现在艺术特征的转换上。在语言上,正如艾青所说,“新的词汇,.新的语言,产生在诗人对于世界有了新的感受和新的发现的时候”【12】。近代诗人对语言的革新正是从这一点起步的,他们出于对表达具有真情实感新内容的需要,在其诗歌中首先使用了大量:的新名词、新术语,使其语言开始出现了“新”的变化,具有了清新、自然、富有生命力的特点,在“欧化”的道路上走出了重要的一步;与此同时,他们也走“俗化”的道路,大量:采用民间语言入诗,使其语言具有明白、通俗、活泼的特征。到前“五四”时期,在诗人们的笔下,则出现了一种由“新语词”和“俗语”共同组成的现代“白话”。在意象上,中国古典诗歌的意象一向是以袭用“原始意象”为主的,其内部结构为“以象含意”和“象意互合”,其组合方式也多为隐!喻式的。在近代诗歌中,由于诗歌语言的变化及其它因素的影响,逐渐发展并最终形成了一种取自当下生活或取自西方的“自造意象”,其内部结构变为了“以意驭象”,组合方式也变为转喻式和描摹式。这些新意象的出现,一扫传统“原始意象”的陈腐僵化之气,使中国诗歌意象具有了新的文化内涵和新的审美特征。在形式上,近代诗歌的变化大致走过了两条并行的道路:一条是从通过吸收民间诗歌的营养创造出了一种形式较为自由活泼的“杂歌谣体”,到大量:吸收了西方诗歌营养,创造出了一种形式十分自由活泼的歌体诗;另一条是改造旧律诗的形式,从爱国诗派对“真情”的表达引起形式的新变化,到维新诗派以新名词新术语入诗,松动律诗形式规则的要求,再到革命诗派创作较为明白自由的政治鼓动诗。这两条道路在前“五四”时期则合二为一,形成了一种不重格律、形式自由的新诗体。在风格上,近代诗歌实际上完成了两种诗风的转换。其一是现实主义诗风。由于中国近代历史是反帝反封建方兴未艾的历史,故由“反”而来的正视现实、暴露现实、讽刺批判现实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其间,又由于西方近代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引入,使其又注入了西方的批判现实主义精神,这样就逐渐形成了一种对历史和现实的黑暗与弊端有着较大反思能力和穿透力,具有着较强暴露性与批判性的现实主义诗风。至前“五四”时期,这股诗风则发展成为一种可与“五四”文学直接对接的写实主义诗风。其一是积极浪漫主义诗风。在近代,由于诗人开始在其诗歌中逐渐增多地打发“真情”,歌唱理想,倡导变革与革命,鼓吹个性解放,这就使他们的诗歌具有了一种“新”浪漫主义诗风,同样,又由于西方积极浪漫主义文学的影响,使他们的诗歌形成了一种具有强烈近代色彩的浪漫主义诗风。

至此,中国近代诗歌已基本完成了其由传统向现代形态的个面转换。

三、中国近代诗歌转型的总体特征

中国诗歌虽然已基本上完成了近代转型,但由于众多因素的影响,它还是体现出了相当的不成熟性(其诗歌在艺术上也显得相当稚嫩,在审美表现上也还缺乏在较高层次上的完善),因此它明显地呈现出了与以前诗歌完全不同的近代性特征。

与时并进,新质渐增,具有着艰巨性是其第一个特征。近代70年的风云变幻,对关切国家命运的诗人们来说,他们的神经不断地被刺痛,心态也屡屡发生变化,在这种心境或精神状态中产生和发展的中国近代诗歌,与现实的交迭变化具有同步性。时代每向前推进一步,社会、政治、思想、文化等变革便向前发展一步,诗歌也跟着向前跃进一步。不论是从诗学观来说,还是从表现内容和艺术特征来看,莫不如此。中国诗歌具有近代意义的自身形态的完善和审美品格的确立,就是在这样一种时有所进,质有所新的量:的积累中逐步达到质的变化,从而最终完成其转型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特征的存在,使近代诗歌在较长时期内一直处于一种不断地探索与不成熟之中,其发展也受到了较大的制约,增加了其向现代转型的艰巨性。

新旧交织,具有相当的复杂性是其第一个特征。中国近代社会的发展始终面临着如何处理古今文化、中外文化矛盾的困扰。在这些矛盾面前,近代诗人也始终处在理智与情感两难抉择的困境中,也就是说,伴随着半封建、半殖民化的过程,中国既显示了其进步的一面(近代化、资木主义化),又显露出后退的一面(殖民化、封建化)。这种社会现实的存在,使中国近代诗人一方面开始出现了反帝反封建的新追求,另一方而表现出了对旧时代的某种程度的依恋。他们这种矛盾心态的“存在”,也影响到其诗歌形态的形式,导致了中国近代诗歌演变中新旧交织现象的出现。这种交织现象首先表现在新旧诗派的对立上,即一方是为了中国近代诗歌的发展,不断地接受异域文化成果,摄取民间诗歌的养分,探索前进的革新诗派;一方是在总体趋向上徘徊不前,退身固守,面向过去,最后发展到成为诗歌前进绊脚石的守旧诗派。这种现象其次还体现在新旧诗派内部的新旧交织上。比如革新诗派,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它们所谓的“新”也只是“近代”式的。维新诗派的“以旧风格含新意境”就是其最好的例子。就守旧诗派论,在他们的“向后看”与“宗古”中,也显示了一此新的因素,如宋诗派的“诗为心声,要立诚不欺”之论就含有一定的革新意义。由此可见,在近代诗坛上,新旧交织,新中有旧,旧中含新是一个普遍性的存在。正是这样,中国近代诗歌一直处在一种无处不在的巨大矛盾冲突之中,一方而是“新”的为战胜“旧”的而努力壮大自己的势力,另一方而是“旧”的要延续自己的存在而拚命与“新”的争夺地盘。这种矛盾激烈冲突的结果,产生了推动中国近代诗歌转型的巨大动力,同时也由于这种矛盾冲突的存在,使近代诗歌的行进历程和发展形态具有了以进为主,进中有退,退中有进的复杂特点。

中介状态,桥梁作用,具有着过渡性是其第三个特征。近代中国的首要问题是救亡图存和启蒙新民,如何把这种时代主题用诗歌加以艺术地表现与张扬,又如何在表现与张扬中,克服旧有诗歌的传统与社会接受心理等外部压力,克服诗人情感结构、思维定势等内部压力,是摆在近代诗人面前的尖锐问题。但由于历史的原因和时代的局限,诗人们无法圆满处理这种矛盾,因而其诗歌创作始终处于艺术与非艺术之间,也就是说,它在由古典诗歌,“旧工具”功能转换为近代“新工具”功能的过程中,在取得“功利”效应的同时,也带有了一些相当粗疏、幼稚的非艺术因素,这种非艺术因素在爱国诗派、维新诗派和革命诗派的诗歌创作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存在,尤其是那些具有“诗史”和“宣传’性质的诗作。钱钟书就曾针对“诗史”的问题发过一通评论:“‘诗史’的看法是一偏之见”,“诗是有血有肉的活东西,史诚然是它的骨干,然而如果单凭内容,是否在史书上信而有征这一点来判断诗歌的价值,那就仿佛要从爱克司光透视镜里来鉴定图画家和雕刻家所选择的人体美了”(13) o这段话虽然带有一定偏颇,但它也正说明了近代诗歌所具有的“亚型态”艺术这一特点。近代诗歌

这种“中介”状态的存在,决定了它承上启下的地位,使其成为连接古典诗歌与现代诗歌的桥梁,具有了较为明显的过渡性。近代诗歌的这种“中介”形态与过渡性特征,随着近代诗歌的退居远景,而显得越来越清晰明了了。

四、中国近代诗歌转型的意义

中国近代诗歌的转型,既是在特定的中国人文历史背景下发生和发展的,又是在世界文学的总格局中进行的。即是说中国诗歌由传统形态转到现代形态,既是在外国文化(文学)的影响下,与世界文学逐渐接轨,汇入世界文学的潮流,又继承着民族文化(文学)的传统血脉,显示出中国诗歌独有的民族特色,也就是沿着近代化与民族化方向发展,成为世界近代文学总格局中独具特色的一脉的,因此它具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首先,它终结了在中国存在发展了几千年,而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已经失去了生命力的古典诗歌。郭延礼说,在近代文学中,“首先引人注目的是近代诗,它带着中国近代社会鲜明的时代特征、审美理想和争奇斗艳的艺术风格,在中国古典诗歌发展史上留下了光辉夺目的篇章。(14)。由于近代诗歌转型的曲折性和艰巨性,诗人们的实践活动在相当长的时期内还在传统的范畴内进行,他们所创作出的许多优秀诗作也还基本上属于旧体诗,正是这些“光辉夺目的篇章”的存在,才把中国古典诗歌的创作推向了临终前的又一个高潮,为中国古典诗歌作了一个有力的总结。同时,它通过在传统诗歌旧形式内纳入大量有时代特征的新内容,使诗歌的旧形式与新内容的不和谐性发展到极致,从实践上证明和宣判了中国古典文学的死刑。

其次,它宣告了中国新诗的诞生。中国近代诗歌转型的最终完成,标志着中国诗歌的新生,在它那不断进行着的裂变中出现了新的“诗素”,孕育了跨向新世纪的“新诗”。诚然,“五四”新诗的产生在很大程度上还得力于对外国诗歌的移植,但仅凭单向的移植是难以养活一种新艺术的。如果没有近代诗人筚路蓝缕的开拓,没有他们对民族诗歌优秀传统的继承和转化,没有他们为“五四”新诗人提供新的文化环境、生存空间、思想意识和美学心理,“五四”新诗就不会很好地吸收和消化外国诗歌的因素,特别是如果没有它直接完成的在诗学观,表现内容和艺术特征方面由古典向现代的众多转换,就不会产生现代新诗。

其三,它为中国文学的现代化乃至世界文学的现代化作出了贡献。一方面,由于中国近代诗歌的转型是中国文学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它的完成,实质上也就是中国文学现代化的一部分,而且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的完成。另一方面,又由于世界文学是“由许多民族和地域的文学形成的”,“各个民族的文学都是世界文学这张大网中的一页”,而世界文学的现代化,当然也包括中国文学、中国近代诗歌的现代化,因此中国诗歌近代转型的完成也就标示了世界文学一部分的现代化的完成。由此可见,中国近代诗歌“经由中国近代化而走向现代化,同也是走向世界的伟人而艰难的”[15]转型历程的完成,是对中国文学和世界文学现代化的重要贡献。

注释:

①见恩格斯:《致尼·弗·丹尼尔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

②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③许纪霖、陈达凯主编:《中国现代化史·总记》,上海三联书店1995年版。

④龙泉明:《20世纪中国文学的现代性论析》,《学术月刊》1997年第9期。

⑤程颐:《遗书》。

⑤朱熹:《文集·甲寅行宫便殿奏札》。

⑦陆九渊:《养心莫善于寡欲》。

⑧参见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

⑨李泽厚:《中国近代思想史论》,交徽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

⑩高瑞泉主编:《中国近代社会思潮》,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⑩毛泽东:《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

⑩艾青:《艾青论创作》,上海文艺出版社1955年版。

【11】钱钟书:《宋诗选注·序》,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

[12]郭延礼:《中国近代文学鸟瞰》,《山东社会科学》1989年第1期。

⑩李继凯:《中国近代诗歌史论》,吉林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

中国现代诗歌篇7

本文作者:张德明单位:广东湛江师范学院人文学院

在《新诗的创作与鉴赏》中,吕进曾这样概括“诗的定义”:“诗是歌唱生活的最高语言艺术,它通常是诗人感情的直写。”[2]49之所以强调诗歌是“歌唱生活”、“直写情感”的,是因为在吕进看来:“反映生活,这是文学的一般品格。诗的内容本质在于:它究竟通过何种方式反映生活。大量诗歌现象表明:诗虽然直接来源于生活,但它一般并不直接反映生活,而是直接表现人的情感;诗不长于细致地叙述客观现实,而是长于细致地叙述感情浪花。”[2]49对于“诗歌是最高的语言艺术”这点,吕进的解释是:“诗是最高的语言艺术首先表现在它的音乐美。音乐美将诗的语言和散文语言明显地隔开,使前者变为抒情的语言,谈心的语言,而后者只是叙述的语言、办事的语言。”[2]57“听觉美感与视觉美感的交叉,外在的音乐美与内在的抒情美的融合,使诗的语言成为最优美的语言,使得散文语言相形见绌。”[2]57紧接着,吕进还分析道“:诗是最高的语言艺术还表现在语言的高度精炼性。和散文语言相比,诗的语言是以一当十、以少胜多的。和散文语言相比,诗的语言是富有弹性的和跳跃的,每个字都有广阔的天地。”[2]58在这些阐述中,吕进通过比较诗歌语言与散文语言的差异,鲜明凸显诗歌语言的艺术特性,并以语言为窗口展示出诗歌文体所具有的独特美学规律。吕进对诗歌定义的阐释,是在综合了郭沫若和何其芳等诗人关于这一文体的界定之后所得出的,既吸收他人的成果,又融入了自己的学术心得,因而显得更为准确和妥帖。更重要的是,吕进对诗歌的这一解释,其实暗含着与胡适白话诗理论的对话与辩驳关系。我们知道,新诗“第一次革命”之期,以胡适为首的初期白话诗人对新诗这种文体的理解和阐释是很稚嫩的,很不成熟的,这由此造成了新诗先天性诗性贫弱、形式感不强的毛病。在那篇被朱自清誉为“诗的创造和批评的金科玉律”[3]的《谈新诗》中,胡适认为,新诗的创作原则是“有什么话,说什么话;话怎么说,诗怎么写”,又反复强调新诗应该是“自由”的和“自然”的[4]。胡适的诗学观念,成为近百年新诗创作的思想指南,既使新诗创作一直保持活跃、开放的艺术态势,同时也使新诗始终摆脱不了诗美淡薄、语言粗糙的痼疾,使这种文体长期处于不成熟和不完善的“尝试”阶段。这也难怪,近百年来,人们对新诗的责难、对胡适的批评不绝入耳了。吕进关于诗歌本质的论述,或许正是他在反思胡适的新诗创作理念的偏误之后所做出的高度理论概括。从文体学角度研究新诗,是吕进诗学建构的重要路径,由于吕进等诗评家多年来的积极探求和不懈努力,“新诗文体学”已然成为新时期以来新诗研究的一门显学。吕进的《新诗文体学》于1990年由花城出版社出版,《中国现代诗学》1991年由重庆出版社出版,这是1990年代初中国诗学界系统阐述新诗的文体特性的两本不可忽视的学术力著。在《新诗文体学》中,吕进对诗歌的“文体可能”进行了仔细辨析,他认为,诗歌是一种“内视点”艺术,“内视点决定了作品对诗的隶属度,或者说,内视点决定了一首诗的资格。”[5]157与此相对,散文则是一种“外视点”艺术,与诗歌判然有别。“描绘、叙述外在世界,遵循‘事件第一’的原则,是散文的旨趣。”而“描绘、叙述心灵体验,遵循‘情感第一’的原则,是诗的旨趣。”[5]156吕进对诗与散文在艺术旨趣上的差异性分析,是极为精准的。从文体学层面阐述诗歌的语言特性时,吕进指出,诗歌是“语言的超常结构”,“诗歌语言是特殊语言,它的交际功能已经退化到最大限度,它的抒情功能已经发展到最大限度。凭借诗中前后语言的反射,日常语言就披上了诗的色彩,蕴涵了诗的韵味,变成了情人语言(不是办事语言)。”[5]164对新诗的文体可能进行科学分析之后,吕进提醒人们,诗歌创作一定要避免“脱轨”,不要脱离自身的美学轨迹,这是诗歌文体自觉的艺术反应,而胡适当年提出的诗学观念就潜藏着让诗歌创作“脱轨”的隐患与危机。吕进说:“在语言上,胡适在新诗初期提出‘诗国革命何自始,要须作诗如作文’。其实,这样的设想意味着中国新诗在艺术的真正革命并没有开始。它给初期新诗创作和新诗理论建设带去迷茫,类似主张的后遗症是忽视新诗形式的理论建设和忽视新诗媒介学的意义,于是,新诗与散文的分界模糊了。”[5]1721991年出版的《中国现代诗学》在《新诗的创作与鉴赏》、《新诗文体学》等已有的学术研究基础上,对新诗文体学所涉及的诸多理论问题进行了更为系统的阐释。该著共设十九章,分别论述了抒情诗的审美视点、视点特征、艺术媒介、媒介特征、语言正体、抒情诗的生成、抒情诗的最新轨迹、抒情诗人的修养、诗的分类、诗的风格等诗学问题,因为“提出了一个中国现代诗学的完整体系”[6],而受到诗学界一致赞誉。这部著作以“抒情诗”为主要观照对象,深入剖析了现代诗歌的美学规律,精彩的学术创见俯拾即是,如谈论抒情诗的审美视点时,吕进指出:“离开审美视点而言诗只能是隔靴搔痒。抒情诗是内视点文学。内视点就是心灵视点,精神视点。内视点决定一首作品对抒情诗的隶属度。”[7]300“抒情诗是内视点文学”这一观点,在《新诗文体学》里已经论及,可能并非新的诗学发现,不过在《中国现代诗学》中,吕进并不是对原有观点的简单重复,而是在重申这一观点之后,对内视点的存在方式作了进一步的阐释,他指出:“抒情诗的内视点有三种存在方式。第一种基本方式是以心观物,即现实的心灵化。诗人以心观物时总是倾心于表现性很强的事物。第二种基本方式是化心为物,即心灵的现实化。以心观物的诗,其意象是具象的抽象;化心为物的诗,其意象是抽象的具象。第三种基本方式是以心观心,即心灵的心灵化。以心观心是原生态心灵向普视性心灵的升华。”[7]300这段阐释使诗歌的“内视点”特征得以具体化和明晰化,从而体现了吕进诗学思想的新开拓。再如谈论抒情诗的语言正体时,吕进认为,一切好诗均可用“有”、“无”二字加以概括[7]356。具体而言包括两种情形:第一,“有诗意,无语言”[17],“诗篇之未言,才是诗人之欲言”[7]356,这与古人所云“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欧阳修《六一诗话》)颇为切近。第二种,“有功夫,无痕迹”[7]364,“外在的技巧是诗人不成熟的可靠象征。诗的最高技巧是无痕迹的技巧。”[7]356理论是现实的一面镜子,通过建构完整的“中国现代诗学”体系,吕进不仅为新诗的创作与鉴赏提供了较为系统的参照标准,而且也借助这套理论烛照到中国新诗存在的若干美学痼疾。可以说,新世纪之前的诗学研究,为吕进在2004年提出“新诗二次革命”的主张作了充分的理论铺垫,打下了坚实的学术基础。

2009年11月初,由西南大学中国诗学研究中心和中国新诗研究所、文艺研究杂志社联合主办的第三届华文诗学名家国际论坛在西南大学如期举行,这次论坛有一个重要的话题就是探讨“中国诗歌的百年之变与千年之常”的关系,很显然,这个话题就是本次论坛的主席吕进所提议的。事实上,有关诗歌发展中“变”与“常”的辩证关系是吕进一直在关注和思考的一个学术命题,一定程度上也构成了他在2004年提出“新诗二次革命”论的思维逻辑。新诗的出现,是中国诗歌由古典形态向现代形态转换的必然结果,也就是说,新诗是中国诗歌在近代以来发生“变化”的一种产物,正如吕进所说:“新诗是中国诗歌的现代形态。几千年的中国古典诗歌到了现生了巨变,所以,‘变’是新诗的根本。”[8]中国诗歌因“变”而新,“变”给新诗的诞生与发展提供了契机,我们必须承认这个“变”的历史合法性。不过,由于人们错误地理解了“变”的可能性,没有对因“变”而生成的“新”进行必要的约束和限制,新诗不知不觉走入了某种创作误区:“对新诗的‘新’的误读,造成了新诗百年发展道路的曲折,造成了在新文学中充当先锋和旗帜的新诗至今还处在现代文学的边缘,还在大多数国人的艺术鉴赏视野之外。有一种不无影响的说法,新诗的新,就在于它对旧诗的瓦解,就在于它的自由。在一些论者那里,新诗似乎是一种没有根基、不拘形式、随意涂鸦、自由放任的艺术。”[8]新诗在近百年的变化之中逐渐迷失了方向,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成了没有风向标的航船,没有源泉的流水,以致到了新世纪之后,“梨花体”、“羊羔体”、“乌青体”等不具有诗格的作品不断涌现,人们对新诗加以责难的声音越来越强烈,这是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针对这种情况,吕进提醒人们,一味纵容诗歌的“变”并不恰当,在诗歌的“变”之外,我们还应该理性地对待诗歌之“常”,他认为:“新诗的‘变’又和中国诗歌的‘常’联系在一起。诗既然是诗,就有它的一些‘常态’的美学元素。无论怎么变,这些‘常’总是存在的,它是新诗之为诗的资格证书。重新认领这些‘常’,是当下新诗拯衰起弊的前提。”[8]在吕进看来,诗歌之“常”,既是之诗之为诗的一些美学规定性,还有中国诗之为“中国”诗的民族传统,他指出:“讨论中国新诗发展时,中国新诗近百年之变与中国诗歌几千年之常的关系是一个关键话题。中国新诗应该中国,应该有民族的身份认同,对民族传统的几千年之常的批判继承是涉及新诗兴衰的问题。拒绝这个‘常’,新诗就会在中国大地上倍感寂寞,甚至枯萎。”[9]中国新诗在新的历史时代,面对着这种文体遭遇各种创作危机的时刻,究竟应该“认领”哪些诗歌之“常”呢?吕进结合自己30多年来诗学研究的经验与体会,明确地指出,中国诗歌之“常”至少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是诗歌精神之“常”,“‘常’不是诗体,不是古典诗歌本身,‘常’是诗歌精神,是审美精神。它是内在的,又是强有力的。”

在中国这个传统的诗歌国度里,其诗歌精神之“常”又体现在什么方面呢?吕进认为,“在诗歌精神上,中国诗歌从来崇尚家国为上,”[8]“玩世玩诗、个人哀愁之作在中国不被看重,中国诗歌的评价标准从来讲究‘有第一等襟抱,才有第一等真诗’,以匡时济世、同情草根的诗人为大手笔。这是中国诗歌的一种‘常’。在现代社会,尽管现实多变,艺术多姿,但这个‘常’是难以违反的。如果在这方面‘反常’,诗歌就会在现代中国丧魂落魄。”[8]其次是诗歌形式之“常”,“诗之为诗,在形式上也有一些必须尊重的‘常’。以为新诗没有艺术标准,无限自由,是一种危害很大的说法。凡艺术皆有限制,皆有法则。”[8]如前所述,吕进对新诗的文体形式关注甚久,在新诗文体学研究上颇有建树,因此对新诗在形式建设上的弊端体会至深,他前不久在《中国艺术报》发文深刻地指出:“新诗近百年的最大教训之一是在诗体上的单极发展,一部新诗发展史迄今主要是自由诗史。自由诗作为‘破’的先锋,自有其历史合理性,近百年中也出了不少佳作,为新诗赢得了光荣。但是单极发展就不正常了,尤其是在具有几千年格律诗传统的中国。考察世界各国的诗歌,完全找不出诗体是单极发展的国家。自由诗是当今世界的一股潮流,但是,格律体在任何国家都是必备和主流的诗体,人们熟知的不少大诗人都是格律体的大师。比如人们曾经以为苏联诗人马雅可夫斯基写的是自由诗,这是误解。就连他的著名长诗《列宁》,长达12111行,也是格律诗。诗坛的合理生态应该是自由体新诗和格律体新诗的两立式结构,双峰对峙,双美对照。”[10]近百年中国新诗在形式建设上的极度贫弱,使得当代诗人对诗歌形式之“常”的认领显得最为急迫。第三是诗歌传播之“常”,也就是要求诗人努力改进新诗的创作理念,改进新诗的言说方式,不要让新诗在个人的象牙塔孤芳自赏,而是让诗歌走近大众,获得更为广远的流传。吕进援引古代诗人创作的例子分析说:“古代诗人写诗,非常鄙视‘功夫在外’、‘外腴内枯’的诗。许多古代诗人在寻诗思的时候,总是别立蹊径,言人所欲言而又未言。而在寻言的时候,又总是尽量用最浅显的语言来构成诗的言说方式。”[8]因此,从诗歌传播的角度来说,“重建写诗的难度,重建读诗的易度,这是新诗必须注意的我们民族诗歌之‘常’”[8]。吕进主张的新诗发展“变”“常”观,是在深刻洞察中国新诗历史与现状的基础上,结合中国古典诗歌传统和西方诗歌发展历程而作出的精彩学术结论,因而具有不凡的诗学价值和强烈的现实感。或许正是因为有着对诗歌发展的变与常辩证关系的科学分析,才促使吕进在新世纪之初大胆提出了“新诗二次革命”的理论构想,从而可能引发中国新诗在新的历史时代的重大美学变革。三、“新诗二次革命”论的诗学目标以吕进为代表的诗评家提出的“新诗二次革命”观点,并不只是一句空头口号,而是有切实的理论指向和诗学目标的。对于“新诗二次革命”理论所承担的历史责任,吕进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他强调说:“二次革命要继续新诗开创者一次革命的未竟之业,同时要革除一次革命在传统与现代、自由与规范、本土与外国等课题上的偏颇,推进新诗的现代化建设。一次革命主要是爆破,二次革命主要是建设。”[11]本着正面“建设”的诗学宗旨,吕进在提出“新诗二次革命”理论主张的同时,还对这一革命的具体任务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和探究,从而提出了中国新诗的“三大重建”——诗歌精神重建、诗体重建、诗歌传播方式重建等诗学规划。为什么要进行诗歌精神重建呢?是因为在吕进看来,在中国新诗近百年的历史发展中,一直存在着忽视诗歌精神建设的现象,这一问题到了20世纪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愈演愈烈,随着人们对“纯诗”“个人化写作”等观念的不恰当理解和极端化重视,诗人逐渐与时代、与社会、与大众发生了疏离,中国新诗也因此陷入某种“精神危机”。吕进指出:“从80年代后期始,有点出乎意料,新诗渐入困境。于是,精神重建中的某些偏颇也暴露在人们面前。新诗出现的精神危机主要表现为新诗的社会身份和承担品格的危机。在艺术上有了长足进步的同时,新诗又在相当程度上脱离了社会与时代。诗回归本位,当然是回归诗之为诗的美学本质,但绝不是回归诗人狭小的自我天地。”[12]在对诗歌精神重建的目标进行分析和阐释的过程中,吕进特别强调了增强诗歌与时代、社会关联的重要性,他甚至认为:“当前诗歌精神重建的中心,是对于诗歌和社会、时代关系的科学性把握。”[12]这是富有见地的,也是对当下某些不正确诗学观念的理性纠偏。由于在建国之后若干历史时段里,文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过于亲密,中国新诗一定程度上扮演了政治传声筒和历史代言人的角色,诗歌的艺术个性和审美追求受到了较大压抑。拨乱反正以后,新诗逐渐向本位回归,对其艺术个性和文体规律的强调成为新时期以来中国诗人的共同价值取向。然而,正所谓物极必反,由于一味纵容诗人们的艺术探索和先锋实验,中国新诗在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又成为了展现个人梦呓的话语场,各种语言游戏的作品“你方唱罢我登台”,新诗在表面活跃的背后却潜藏着没有与社会历史发生对话与摩擦的精神危机,诗歌与时代和现实人群的关联不甚紧密,它逐渐淡出人们视线也就在意料之中了。如何正确理解诗歌与政治、与社会和时代的关系呢?吕进认为“:诗不应充当政治和政策的工具,但是也不应与社会和时代脱离,更不应将此一隔离当做诗的‘纯度’。”[12]“诗歌与政治是一种对话关系。诗逃避不了社会和时代,但是诗歌又常常超越现实政治。诗通过对生命的体验发挥政治的作用又影响于政治,诗以它的独特审美通过对社会心理的精神性影响来对社会进步、时展内在地发挥自己的承担责任,实现自己的社会身份,从而成为社会与时代的精神财富。拔掉诗与社会、时代的联系,就是从根本上拔掉了诗的生命线。”[12]吕进的这些阐释是较为客观和科学的,也更符合诗歌的本质和规律,并与中国新诗的民族传统和现代使命相一致。中国新诗实现精神重建的可行性路径有哪些呢?吕进指出了两条,一条是“普视性”,也就是在诗歌表达中实现个人与一般、个体与群体的统一,“诗人发现自己心灵的秘密的同时,也披露了他人的生命体验。他的诗不只有个人的身世感,也富有社会感与时代感。这样的诗人就不会被社会和时代视为‘他者’。对于读者,诗人是唱出‘人所难言,我易言之’的具有亲和力与表现力的朋友与同时代人。”[12]另一条为“诗人的自我观照和内省”,也就是个人性与社会性、现实人格与艺术人格的统一,“诗离不开诗人的个性张扬。但是,这一张扬显然要以自我观照和内省为条件。对于诗人而言,自我观照和内省的过程就是以社会与时代的审美标准提炼自己,提升自己,实现从现实人格向艺术人格的飞越与净化的过程。”[12]吕进指出的这两条路径,对于当代诗人改进自己的创作思想来说具有深远的理论指导意义,是诗歌精神重建的必由之路。新诗的文体重建是贯穿吕进诗学思想的一个核心理念,更是“新诗二次革命”中极为重要的诗学目标。在吕进的早期著作如《新诗文体学》《中国现代诗学》以及后来的《文化转型与中国新诗》中,都有论述诗歌的文体特征与新诗诗体重建的内容,1990年代末期,吕进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新诗呼唤拯衰起弊》的文章,再次重申新诗诗体重建的重要性,他指出,胡适的“诗体大解放”理论兴奋点在“大解放”,不在“诗体”,以致于“‘解放’后的新诗没有找到自己的‘诗体’。”[13]提出“新诗二次革命”理论后,吕进又一次将“诗体重建”的诗学任务摆在了人们面前,他认为:“总体而言,新诗的诗体重建在上个世纪里的进展比较缓慢。极端地说,不少旧体诗是有形式而无内容,而不少新诗则是有内容而无形式。的‘迄无成功’之说,也当指诗体重建。诗体重建的缺失使诗人感到新诗诗体缺乏审美表现力(所以包括郭沫若、臧克家在内的不少诗人在晚年出现了闻一多说的‘勒马回缰写旧诗’的现象),使读者感到新诗诗体缺乏审美感染力(所以不少读者在走出青年时代后就不再亲近新诗,而是去读唐诗宋词了)。”[12]也就是说新诗文体形式的不够成熟,缺乏稳定的诗歌体式,既影响了诗人的诗歌创作,又影响了读者的诗歌阅读,这对新诗的持续稳定发展是很不利的。针对这种情况,吕进提出,新诗诗体重建应在几个不同的路线上同时展开,共同拓进,“提升自由诗,成形现代格律诗,增多诗体,是诗体重建的三个美学使命。”[12]有关新诗传播方式的重建,吕进主要论述的是新诗如何应对新媒体时代、借助网络而促进自身的传播这一理论问题。应该说,网络的出现对中国新诗的发展与传播影响深远,“网络是一种现代化的传播媒介,这种传播媒介与诗歌的联姻,已经改变并将继续改变中国新诗的群落分布,改变中国诗人的诗学观念,从而带来中国诗歌的再次革命”[14]。谈到网络诗歌的传播学意义,吕进指出:“网络是一个虚拟化的世界。网络为诗开辟了新的空间,在诗歌领域,近年特别令人瞩目的是网络诗。日益发展的网络诗对诗歌创作、诗歌研究、诗歌传播都提出了许多此前从来没有的理论问题。信息媒介的变化能够导致人的思维方式和审美方式的变化。作为公开、公平、公正的大众传媒,网络给诗歌带来了革命性的变化。网络诗以它向社会大众的进军,向时间和空间的进军,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和发展前景。”[12]基于此,诗歌传播方式的重建,某种程度上正是网络语境下中国新诗如何加以传播和扩散的问题。网络作为一种现代化的通讯媒介,具有强大的技术优势,一定意义上可以恢复诗歌的某些特质,促进它的传播,比如“音乐性”。吕进指出:“音乐性是诗的首要媒介特征。但是,新诗不起于民间,离开了音乐,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局限性。古诗原有的音乐优势没有了。所以恢复和发展诗乐联谊,是新诗传播方式重建的重要使命。”

在网络世界里,利用多媒体技术所创制出来的数字化文本可以将文字、画面、音乐等配置在一起,这种“网络体诗歌”兼具声、光、色之美,新诗与音乐的携手也变成了现实,新诗在与音乐的外在联系中,自身的音乐性素质也将得到不断挖掘与提升。吕进所归纳的中国新诗的“三大重建”,既涉及到诗歌思想底蕴和精神内涵的重建,也涉及到诗歌艺术形式的重建,还涉及到诗歌的推广、普及和社会影响等因素的重建,可以说是较为全面和深刻的,也是任重而道远的。作为“新诗二次革命”的诗学目标,“三大重建”的提出,为中国新诗在新世纪的健康发展、稳步前行指明了方向,其诗学价值是不容低估的。

中国现代诗歌篇8

【关键词】高中语文 现当代诗歌 教学 问题

一、我国高中语文现当代诗歌教学存在的问题

1.现当代诗歌教学方式模糊

当前,大部分教师在现当代诗歌这一题材的知识相对欠缺,在教学过程中,经常将古代诗词与现当代诗词的教学方法相混淆,将现当代诗歌的鉴赏当作训诂,对其进行断句、解词、背景分析、主题总结。如此机械化的教学方式,很大程度上破坏了诗歌原有的优美意境,隔断了诗歌的思路、情感与韵味,不但削弱了诗歌的美感,还会磨灭学生的个性与创造性。此外,在高中当代诗歌教学过程中,课堂延伸不足,学生诵读机会较少,教学仍以应付考试为主要教学目的,多数采用串讲、串议作为主要教学方法,对学生进行诗歌的写作指导。以上种种因素都会影响到学生学习诗歌的积极性,制约了课堂教学效率的提高。

2.学生阅读面过于狭窄

相对于数理化等其他主要科目,学生在语文学科的学习上花费的时间较少,更别提花在课外阅读现当代诗歌的时间了。至今,我国当代诗歌已将近有一百年的发展历史,而学生对我国近几十年的现当代诗歌的社会背景与真实面貌知之甚少,能脱口而出的现当代诗人名字的更是寥寥无几。受到学生阅读面的限制,学生的当代诗歌的知识极为匮乏,在诗歌学习过程中难以掌握到诗歌的精髓,从而浇灭了其学习当代诗歌的兴趣。仅靠课本中有限的诗歌教学是无法达到高中现当代诗歌教学目标的,不增加诗歌的阅读,何来了解诗歌?更别提热爱诗歌了。学生阅读面的狭窄,在很大程度上造成诗歌教学的不完整,必然导致高中语文教育的缺失。

3.高中语文教师专业知识欠缺

教师作为传授知识的主体,其现当代诗歌的专业知识高低不但直接影响着教学质量的好坏,也关乎学生现当代诗歌知识掌握的程度。现实的情况不容乐观,受到应试教育以及高考升学率的影响,当前的高中语文教学重点并不在现当代诗歌上,不但导致教师的教参中诗歌指导教学内容的欠缺,同时也缺乏对这方面的培训,导致了高中语文教师现当代诗歌专业知识的欠缺。

二、我国高中语文现当代诗歌教学质量的措施

(一)转变现当代诗歌的教学方式

1.创设教学情境,加强学生诗歌审美体验

每首诗歌都蕴含着独特的意境,如若学生能在诗歌学习的过程中掌握到诗歌所描述的情景并展开自己丰富的想象,深入感悟诗歌表达的意境,就能更好的理解诗歌的含义。这就需要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根据学生的年龄差异以及认知差异,合理的在现当代诗歌教学中创设生动、形象的教学情境,让学生在良好的教学情境中更好的感悟、体会、思考与运用知识,使得现当代诗歌教学更具实效性。

2.善用语调,强化诗歌思想情感

不同的诗歌所表达的情感也各不相同,语调是表现不同情感的有效手段。教师应在诗歌的细节之处,准确把握诗歌的情感基调,加强学生对诗歌语调的把握,强化对诗歌思想情感的理解,使学生更容易掌握诗歌的中心思想。

3.把握诗歌形象,充分发挥学生想象

现当代诗歌往往隐藏着作者丰富的想象,能够引起读者无限的遐想。教师在带领学生进行诗歌朗读时,应注意引导学生把握诗歌中的人物形象,探析其深层次的思想情感,并展开自己丰富的想象,这也是全诗理解的关键所在。

(二)鼓励学生拓宽阅读面

古人有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由此可见,大量阅读能有助于人们更好的理解与学习。教材中的诗歌是学生必须掌握的基础知识,而课外诗歌的阅读可以有助于丰富学生的知识面,让学生更好的掌握诗歌写作技巧与鉴赏技巧,为更好的进行诗歌学习做好铺垫。值得注意的是,教师在鼓励学生进行课外阅读时,要教会学生品鉴诗歌的方法与技巧,带领学生真正进入作者的内心世界,让学生在诗歌阅读的过程中思想得到开拓,个性得以释放。

(三)加强高中语文教师现代化诗歌专业知识建设

鉴于高中语文教师专业知识对于高中现当代诗歌教学的重要性,广大高中语文教师必须要重视起自身的专业知识建设。首先,教师应当积极转变以往不重视现代化诗歌教学的观念,只有这样,才可以在思想上形成主动提升自身诗歌专业知识的认识。其次,教师应当通过采取多种渠道主动进行自身专业知识的提升,使得教师能够积极主动的提升现当代诗歌的专业知识。最后,学校应当为提升语文教师的专业知识给予必要的支持,可以通过聘请大学教授、专家学者对教师进行培训,或者派遣教师到高等院校进修学习等方式,有效的推动高中语文教师现当代诗歌专业知识的提升,从而为推动高中语文现代化诗歌的教学质量提升打下坚实基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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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史绍典. 物意契合,赏析意境美 ――谈谈中国现当代诗歌鉴赏(之三)[J]. 语数外学习(高中版高一年级),2007(03).

[3] 冯佩兰. 新课改下高中语文诗词鉴赏教学策略研究[J]. 中国科教创新导刊,20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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