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文学论文范文

时间:2023-09-18 05:07:21

先秦文学论文

先秦文学论文篇1

1.立志。

在先秦儒家看来,一个人如果要成为高尚的人,首先要立志。有了成己达人的志向,就有了向善而生的道德追求。因此,立志除了其本身就是修养的方法外,还是其他修养的前提。孔子说的“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也是从志的重要性上讲的。立志的指向是什么呢?孔、孟、荀等人认为,立志是为了追求为人之道,而不是为了名利权利、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在《孟子》中曾有这样的一段对话。王子垫曾问孟子:“士何事?”孟子说:“尚志。”王子垫继续又问道,“什么是尚志呢?”孟子说:“仁义而已矣。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居恶在?仁是也;路恶在?义是也。居仁由义,大人之事备矣。”可见,尚志也是有很深的内容的。荀子认为,如果有志于道,则可超然物外,能到达到内心的自由,他说:“志意修则骄富贵,道义重则轻王公,内省而外物轻矣。”

2.为学。

学习是明道达仁的重要手段,“志学然后可与适道”。在先秦乃至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中,能够参与学习活动的人是不多的,学习的首要目的起初并不是为了学习科学文化知识,而是为了学为人之道,识记圣贤之言,荀子在《劝学篇》中说,“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这里先王之遗言指的是教化之言。通过向他们学习,领悟做人的道理。从中华文明轴心时代开始,中西方为学之道就有了很大的差异。孔子的学生子夏认为学习是了解仁的途径,“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孟子认为,“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人们做学问并没有别的事情,而是把放逐出去的善心追求回来,恢复善的本性。荀子则更为直接地指出:“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也,以为禽犊。”

3.存养。

“存养的内容是指以不同的方式保养个人善的本心、本性,培养自己道德、精神的品格。”在存养的论述中,孟子言说较多。他说:“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这里,“存心”存的是其固有的善良之心。这和孟子人性本善的人心论的前提是相吻合的。对本来的善心放逐不予追求,则是非常悲哀的事情,是人的异化。如何才能做到存心养性呢?孟子认为:“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荀子则言:“君子养心莫善于诚。致诚则无它事矣,唯仁之为守,唯义之为行。”

4.慎独。

“慎独”本身需要很高的意志力和道德自律感,它是人的主体性的主要体现之一。《礼记•中庸》说,“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这句话的前提是天命和道始终伴随人的左右,须臾不离。那么道是什么?这需要人的感知,道德低下的人无所畏惧,君子则敬乎天命,独处时,也谨慎从事,时刻检点自己,“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人是群体性的生命存在,但总有独处的时候。当没有别人的监督的时候,更彰显其操守。因此慎独成为儒家极为重视的休养方法。后儒王通、李翱、柳宗元、张载、朱熹对此都有过深刻的论述。

5.内省。

自省作为修养的功夫,是一个人最为常见的自我省察,是作为道德个体的人的主体性的体现。《论语•学而》中,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内省反思因外部事情引起,触发了个人的智性思考,所谓“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省也”就是这个道理。内省的方法,孟子把之表述为“反求诸己”。他说:“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这种自我审视的态度和精神成为个人不断成长的重要方法,体现了传统的忠恕之道,极为难能可贵。荀子也把自我反省作为达善的重要途径,“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6.践行。

如果说上述五种修养方法主要是从内在来进行自我反思和提高的话,那么践行则是更具有终极价值的道德实践和修养方法。《中庸》上说,“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即是强调应广博地学习,审慎问辩思考,最终是为了笃实的实践。实践是检验和改进个人道德水平的标准。一个人对道德理解反思得再多,如果只是坐而论道,不去实践,就不会有新的体悟。《论语•里仁》说“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意思是有德之人应谨慎地说话,勤勉地实践。孟子认为“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荀子认为,“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之而止矣”。

二、先秦儒家修养方法的主要特点

1.凸显主体意识。

先秦儒家的修养学说以“内圣外王”为目标,以人性为基本出发点来建构自己的学说。众所周知,孟子提倡“性善论”、荀子提倡“性恶论”,孔子虽然没有明确其对人性的看法,但根据其表述来看,其持性善论的倾向。在判定了教化主体的本性善恶之后,他们依据这个根据,进行论述修养的方法。不管他们怎么论述,他们所强调的都是要从单个的个体出发,注重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比如孔子说,“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孟子的“反身而诚”都是从主体性讲。凸显了人的主体地位,就明确了教育所实施的对象,就有了目标。同时,在道德教育方法上,自孔子开始就提倡因材施教、个性发展。

2.注重内在超越。

先秦儒家的修养方法,主要是强调个人的内在超越。人为什么向善而生?在面对众多的社会诱惑,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什么是值得弘扬的?什么是需要贬斥的?作为君子,不能人云亦云,更重要的是要自我反思、谨慎判断。坚持社会所提倡的价值观念,养成个人习惯,需要一个人后天养成的克治自身的道德定力。梦培元先生在《中国哲学主体思维》一书中,指出“自我反思型内向思维”是中国哲学和传统文化的思维方式的一种。确实如此,这种思维方式符合了人的成长发展规律,显示了人的智性,特别是从孟子所阐释的心性之学开始,对道德生成的内在机制的弘扬就一直为传统儒家所提倡,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宋明理学。这种省修方法后来又得到升华提高,即“省察是有事时存养,存养是无事时省察”。

3.强调知行合一。

知是已有知识的学习,学的是间接经验;行是把知应用于实践,过程中会有很多新情况。《左传》讲到“非知之实难,将在行之”,意为知易行难。为了避免学一套说一套做一套的情况,先秦儒家的道德修养方法,并不强调“躲进小楼成一统”、单纯地对道德知识的学习,更重要的是“观其言,看其行”,即要把学到的道德知识转化成自己的德性意识,并在现实生活中实践它。《论语•颜渊》中司马牛问仁,孔子说仁者说话谨慎。司马牛又问,说话谨慎就是仁了吗?孔子说,仁做起来困难。因此,要实现仁德只知道知识不行,更重要的是实践。这种思想发展到明代王阳明那里就是“知行合一”的概念。

三、先秦儒家修养方法的当代意义

1.大学德育应引导学生树立志向。

德育最终涉及到培养什么人的问题。儒家的道德修养方法,从根本上是为了培养“内圣外王”的君子。这样的目标有两个互动的因素,即内在个体和外向事功的协调发展。其中,“内圣”是“外王”的前提和基础,如果一个人没有道德上的修养,要想成就一番事功,在伦理主导的封建社会中,即便能投机一个时期,甚至位居高位,但最终会被钉在历史的屈辱柱上。因此,这些修养方法为一个人所采纳的时候,这个人必定有一种“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志向。有了这种志向,才有毅力进行道德修养。千百年来,孔子的“朝闻道,夕死可矣”之所以具有跨越时空的感染力,正是因为它是古之学者的志向凝练。今天,我们的德育,首要的就是要引导学生树立志向。并且,这种志向需要具有恒久的引导力。“古之学者为人,今之学者为己”也许是今天大学生道德状况的一种反映,但也正是高校德育面临的困境。大学德育要保持个人志向和国家宏观目标的逻辑一致性,有了恰当的逻辑衔接,就会使得大学生的志向有了宽度的拓展,既具有现实色彩,又有历史担当。

2.大学德育应引导学生发挥主体意识。

先秦儒家道德修养方法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凸显修养中的个人主体精神,不管是立志、为学,还是存养、慎独和内省都是从自我做起。这种自小而大、自内而外、自下而上的修养方法形成了社会道德的根基。中国传统文化之所以能形成显著的伦理特征,就与这种重视个人修养的做法密不可分。“道德教育在本质上是内发和生成或建构的过程。”主体因为年龄、学识、环境、实践等多个条件的不同,道德感知力也不尽相同。高校德育要充分考虑学生的特点,通过激发大学生的道德自觉意识,形成个体认同基础上的“知、情、信、义、行”的统一才是避免道德教育空洞化、教条化、单一化的根本。当众多的个体通过对社会所倡导的价值体系达到自我认同和内心确信时,和谐的社会秩序才有了运行的根本。

3.大学德育应加强道德生活实践。

在先秦儒家看来,所有内在心性提高的方法固然重要,但在实践中尊德性而道问学更具有实际意义。因为这不仅是提高道德认识的方法,而且也是检验一个人是否是仁人志士的重要手段。并且,通过实践事件来探讨道德更有针对性。孔子对管仲事二主(公子小白和齐桓公)的看法,孟子对“嫂溺,援之以手”的讨论皆是在生活实践中深化对道德的认识。人是社会关系的产物。道德修养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实现人的社会化的目的。大学生的道德教育虽然主要在课堂进行,但要提高大学生的道德觉悟就不能局限于课本,结合青年人的特点,更应该鼓励他们走出教室、走出宿舍、走向社会,通过对社会生活的感悟、对社会道德事件的观察,来增强自身对道德的理解和感知。现在的校园日常生活、暑期社会实践、青年志愿者服务等活动为大学生提供了道德实践的途径,我们应以此为抓手,形成有效地道德实践机制。

四、结语

总之,先秦儒家的德性修养方法奠定了中国人道德修养的基础,成为中华文化的元典性因素,在整体主义的氛围中形成了个体德性成长的基础。生活中在传统隧道中的中国人以此为标准,追求高尚的道德成为一生的追求。今天,在理性主义、工具主义、物化倾向盛行的社会环境中,大学生受到了诸多的外界因素的诱惑,他们的道德整体情况也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如何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培养高素质的人才,从教育的意义来讲,外在的各种引导固然重要,但根本的还是要借鉴先秦儒家的方法——发挥主观能动性,从个体做起、自我超越、不断参悟,最终实现身心的和谐统一。这是解决当前大学生道德培养难题的可取之道,也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入人心的普及之道。

先秦文学论文篇2

论文摘要:先秦哲学是中国文化的发源地,本文从先秦诸子百家中的主要派别:儒、墨、法、道等诸家的学说来阐明中国文化的源头。

    一般来说,人们称秦统一中国之前的哲学为先秦哲学。公元前221年秦王朝建立了统一的多民族的中央集权制的封建国家,基本完成了由奴隶制向封建制的过渡。在这个漫长的历史时期中,哲学思维从原始时代人们对精神和自然界关系问题的两种自发的对立倾向,经过殷周奴隶社会的天命神权论和早期阴阳、五行观念,发展到春秋战国时代的诸子百家之学,在剧烈的社会变动中形成了反映各阶级、阶层利益的各种对立的哲学体系和哲学派别。它们之间互相辩难,百家争鸣,成为中国哲学思想发展史上第一个辉煌时代。

    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文明的开拓、创新时代。当时,礼崩乐坏,天下大乱,诸侯争霸,列国交兵,忧国忧民的学者们有感于时局之不稳,纷纷提出自己的救世主张。他们或周游列国、献计献策,或退隐林下、聚徒讲学,或独善其身、著书立说。一时间,学派峰起,百家争鸣。特别是儒、道、墨、法、阴阳等学派系统地提出了自己的哲学思想和社会政治主张。这是中国古代一次思想大解放、大飞跃,一批哲人迸发出的原创性精神智慧,在中国文化史、东亚文化史乃至世界文化史上谱写了光辉灿烂的篇章。

    《史记·太史公自序第七十》有载易大传:“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途。”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言之异路,有省不省耳。尝窃观阴阳之术,大祥而众忌讳,使人拘而多所畏;然其序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是以其事难尽从;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礼,列夫妇长幼之别,不可易也。墨者俭而难遵,是以其事不可遍循;然其疆本节用,不可废也。法家严而少恩;然其正君臣上下之分,不可改矣。名家使人俭而善失真;然其正名实,不可不察也。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  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儒者则不然,以为人主天下之仪表也,主倡而臣和,主先而臣随。如此则主劳而臣逸。至龄大道之要,去健羡,细聪明,释此而任术。夫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骚动,欲与天地长久,非所闻也。

      夫阴阳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未必然也,故曰“使人拘而多畏”。夫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经也,弗顺则无以为天下纲纪,故曰“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

      夫儒者以六为法。六艺经传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故曰“博而寡要,劳而少功”。若夫列君臣父子之礼,序夫妇长幼之别,虽百家弗能易也。

      墨者亦尚尧舜道,言其德行曰:“堂高三尺,土阶三等,茅茨不剪,采椽不刮。食土篡,吸土刑,析粱之食,黎霍之羹。夏日葛衣,冬日鹿裘。”其送死,桐棺三寸,举音不尽其哀。教丧礼,必以此为万民之率。使天下法若此,则尊卑无别也。夫世异时移,事业不必同,故曰“俭而难遵”。要曰疆本节用,则人给家足之道也。此墨子之所长,虽百长弗  能废也。

      法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朴法,则亲亲尊尊之  恩绝矣。可以行一时之计,而不可长用也,故曰“严而少恩”。若尊主卑臣,明分职不得相逾越,虽百家弗能改也。

      名家苛察缴绕,使人不得反其意,专决砖名而失人情,故曰“使人俭而善失真”,若夫控名责实,参伍不失,此不可不察也。

      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执,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j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有法无法,因时为业;有度无度,因物与合。故曰“圣人不朽,时变是守。虚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纲”也。群臣并至,使各自明也。其实中其声者谓之端,实不中其声者谓之簌。簌言不听,奸乃不生,贤不肖自分,白黑乃形。在所欲用耳,何事不成。乃合大道,混混冥冥。光翟天下,复反无名。凡人所生者,神也;所托者,形也。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离则死。死者不可复生,离者不可复返,故圣人重之。由是观之,神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不先定其神,而曰“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

      由于他们的出身不同,立场不同,因而在解决或回答:现实问题时,提出的政治主张和要求也尽不同,他们著书立说,虽然各有优缺,但是为我们留下了宝贵且丰富的文化遗产。

      他们面对社会的大变革,诸侯争霸,群雄割据,战争频仍,连年不绝。而社会变革的剧烈,也正因为各诸侯国力争霸主地位,以主宰中国,所以采取了种种政治和经济的改革措施,富国强兵,励精图治,推动了社会的快速向前发展。与此同时,诸子百家之说应运而生,“九流”、“十家”异说纷呈,学术思想空前活跃。因此,先秦这个大动荡的时期,成为中国古代社会大变革时期,同时成为雅斯贝斯称之为“轴心时代”的历史分界线。“轴心时代”不仅是一种有说服力的新的史学观念,而且这种理论为所有历史学提供了一个新的视野。在中国,“轴心时代”大致相当于春秋战国时期。这一时期,中国古代学术思想空前繁荣,诸子峰起,百家争鸣,出现了儒、墨、道、法、名等许多学派,产生了孔子、老子、墨子、孟子、庄子、孙子、杨朱、惠  施、公孙龙、商鞍、申不害、荀子、邹衍、韩非子、李斯等一  大批思想家。

      我国今日的思想,试默察之,无不有先秦学术之成分在其中者。不知本原者,必不能知其支流。欲知后世之学术思想者,先秦诸子之学则不可不知也。也就是说,先秦哲学是中国哲学的发端,是形成学派和建立哲学体系的重要历史时期,具有自己的历史特点。它广泛地探讨了宇宙本原和自然规律问题、天人关系问题、人性善恶问题、认识论和逻辑学问题等,把哲学研究伸展到各个领域和各个方面,内容极为丰富,已包含着以后各个历史时期各种哲学观点的胚胎和萌芽,对中国哲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就其探讨问题的广度和深度而言,可以和古希腊哲学相媲美,是中国亦是世界哲学史上的灿烂篇章。

      我国学术,大略可以分为七个时期:先秦之世,诸子百家之学,两汉之儒学,魏晋以后之玄学,南北朝、隋唐之佛学,宋明之理学,清代之汉学,现今所谓新学。七者之中,两汉、魏晋不过承袭古人,佛学受诸印度,理学家虽辟佛,实于佛学人之甚深,清代汉学,考证之法甚精,而于主义无所创辟,最近新说,则又受诸欧美者也。历代学术,纯为我所自创者,实止先秦之学耳。(吕思勉,《先秦学术概论》)

      先秦诸子哲学的主要派别有:①儒家。他们主要关注  的是文化,给我们留下的是关于仁爱、正义。这是创立最早、影响较大的一个学派。孔子死后,“儒分为八”。其中以孟子和荀子为代表的两个派别最有影响。②墨家。他们关注的是社会给我们留下的关于公平和正义,是平等、互利、互爱。创始人是战国初年的墨子,他的哲学思想中包含有非命尚力和尊天事鬼的矛盾。墨子死后,“墨离为三”。战国后期,墨家的一派克服了墨子学说中的迷信成分,在唯物主义认识论、逻辑学以及自然科学的研究方面作出了较大贡献。③道家。他们关注的是人生,给我们留下的是关于人生态度的自由和宽容。传统认为老子是其创始人。他提出了一个以道为核心的系统完整的宇宙观,既有唯物主义的内容,又有唯心主义的成分。庄子继承和发展了老子的哲学思想,通过相对主义走向怀疑论和不可知论。樱下道家则提出“精气”说,对老子的“道”作了唯物主义的解释。战国时期道家的一派还和名家、法家相结合,发展成为黄老之学,为后来的汉初统治者所推祟。④法家。他们关注的是国家,是治国理念的公开、公平和公正。其先驱为管仲、子产,真正奠基人是战国时期的李匣、商鞍、申不害等人。到战国末期,韩非子集法家思想之大成,提出了法、术、势相结合的完整的法治理论,他继承了老子和荀子哲学中的合理因素,形成了自己的唯物主义体系。⑤名家。这是战国时期专门讨论名实关系和概念同异、离合问题的一个学派,代表人物是惠施和公孙龙。他们对事物的同一性和差别性问题作了探讨,对古代逻辑学的发展作出了一定贡献。⑥阴阳家。此家以邹衍为代表,他把阴阳五行说加以神秘化,用五行生克的顺序来说明王朝的更替,提出“五德终始”说,为新兴封建政权的建立提供理论根据。除上述派别外,先秦诸子百家之学还有兵家、农家、纵横家、杂家等学派。

先秦文学论文篇3

关键词:礼 道 器 中庸

什么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什么是先秦儒学?以及其本质何在?

本文认为,只有完整而准确地回答了这一问题,才有可能对中国传统文化作出客观而公正的评判,才有可能做到讲好一部儒学;同时,也才有可能谈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否则,其结果不是五花八门,不着边际,便是语焉不详,不知所云。既不能使人信服,又无法说服自己。北宋大思想家王安石有云:“力去陈言夸末俗,可怜无补费精神”——他所说的,恐怕就是这样一种情形;而战国时代的大思想家孟子亦云:“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1]——而他所讲的,大概也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今天看来,所谓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在总体上,已似乎可以被归结为一个“道”字。而且在本文看来,这个“道”大概可以说就是以老子为代表的原始道家之所谓“道德”的“道”,亦可以说就是以孔子为代表的先秦儒家之所谓“中庸之道”的“道”。而曾在1980年代的中国哲学思想世界异常活跃、名噪一时的“泰山北斗式”的人物李泽厚先生,则更独出心裁、别具匠心地习惯于将其具体定义为“度”,并且认为,这个“度”就是“掌握分寸,恰到好处”、就是“中庸”、就是“过犹不及”、就是“中国的辩证法”,“是难以言说却可掌握的实用真理”;而所谓“中庸之道”,在他看来,就是所谓“度的艺术”[2]——这一说法,从表面上看来,盖本无可厚非;但究其实,本文则认为,却无疑于李氏本人所曾讲到的“制造概念,提供视角,以省察现象”[3]——这是因为,在本文看来,就先秦儒学乃至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或本质而言,一个“道”字便已是足够的了,似“不必舍此而别求所谓新说也”;与此同时,这里之所谓“道”与李氏之所谓“度”,又是貌合而神离,在根本上,又并不是同一个东西。例如,在李泽厚先生看来,这个“度”,“就是技术或艺术(ART),即技进乎道”。一方面,它“关乎人类存在的本体性质,非常明显而确定”;而在另一方面,它又“随着人类的生存、存在而不断调整、变化、扩大、更改”,“是活生生的永远动态的存在”[4]。由此可见,这一认识本身,便是自相矛盾;或者说是含混不清的——既“非常明显”而又不明显,既不变而又可变,既“确定”而又不确定。然而,若从一般逻辑学的角度上看,这又如何可能呢?那么,此何物也?

而本文之所谓“道”与李氏之所谓“度”在本质上的关键不同之处就在于:它与李氏之所谓“技术或艺术(ART)”之间既相互联系、密不可分又不完全等同于其所谓“技术或艺术(ART)”本身。于是乎,在这个意义上,如果我们说这个“道”是“形而上”的(metaphysical)、不变的话,那么其中所谓“技术或艺术”大概便可以说是“形而下”的,是不断运动、变化和发展着的一个变量——对此,端不可整齐划一,一概而论;当然,亦不可望文生义,指鹿为马。

孔子尝有言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5]由此可见,其中,所谓“道”、“德”、“仁”、“艺”,似乎便应当说是既相联系、又相区别的四个相对独立的思想理念——其中,所谓“艺”,本文认为,大概便可以说是李氏之所谓“技术或艺术”;而其中所谓“道”,在本文看来,却又并非李氏之所谓的那个“度”或者其它别的什么神秘主义的东西——这个“道”,在金岳霖先生看来,它乃是“不道之道,各家所欲言而不能尽的道,国人对之油然而生景仰之心的道,万事万物之所不得不由、不得不依、不得不归的道,才是中国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最基本的原动力。”[6]——这一认识,今天看来,应当说是极为深刻的。

但问题却依然是:“道”是什么——这一问题,常令古圣先贤们浩叹不已。为此,我们恐怕也还得从先秦儒学那里具体说起。

然而,关于先秦儒学及其核心或者本质问题,目前思想学术界的看法和认识似乎却并不统一——其中,有的认为有一个,而有的则认为是两个(但常识却告诉我们,所谓核心或者本质,一般地说,它是唯一的,不可能存在着两个;当然,更不可能是两个以上);具体地说,有的认为是“仁”、有的认为是“礼”、有的认为是“仁礼”、有的认为是“时与仁义”,还有的则认为是“中和”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形形色色、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无所适从。然则《礼记》中不曰“中正无邪,礼之质也”[7]乎?不曰“行修言道,礼之质也”[8]乎?《汉书》中不曰“道者,所繇适于治之路也,仁义礼乐皆其具也”[9]乎?

对此,本文则明确认为,所谓先秦儒学,从总的理念上说,就是“礼学”;但若就其核心或者本质而言,一言以蔽之,不过就是先秦儒家的“中庸之道”而已。其中,“中”可以说是“礼”的本质,而“礼”则可以说便是“中”的标准和化身。那么,“道”者何谓也?曰:“中即道也”[10],“道无不中”[11]。如果我们用北宋初年思想家石介的话说,就是“道乎所道也……道于仁义而仁义隆,道于礼乐而礼乐备,道之谓也。”[12]也就是说,所谓“仁义礼乐”者,究其实,不过乃是“道之具也”,是“道乎所道”的具体能指及对象之所在;而所谓“道”、“中”或者说“中道”者,则却乃是“仁义礼乐”的所指、本质与核心,或于其上,或处其中,或在其外——其中,如果说前者是能指、是存在和肉体的话,那么后者则便是所指、是灵魂与精神。若离开了前者,则后者便恍兮惚兮、无所附丽,难以被全面认知、正确解读和准确把握;与此同时,若离开了后者,则前者无疑亦将成为陈旧腐朽、了无生气的东西——这是因为,“中”虽可谓之曰“道”,但“仁义礼乐”,则亦同样不是其他别的什么特殊的东西,而是“道乎所道”之所在;或者我们可以更具体而形象地说,它们乃是所谓“道之器也”或“道之具也”。

《周易系辞上》中有云:“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如果说这里的“道”就是上面的“中”而这里的“器”就是上面的“具”的话,那么在这里,我们大概就可以说,“形而上者谓之中”,“形而下者谓之具”;换句话说,“中”是“形而上者”,而“仁义礼乐”则是“形而下者”。“道”不离“器”正如“中”不离“具”,因而“形而上者”与“形而下者”便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密联系、融于一体。“中”就是“道”,合而言之,即为“中道”;同时,“器”则就是“具”,合而言之,即为“器具”。“形而上者”谓之“中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具”。如果说前者是方式或方法,那么后者则便是概念或理念;如果说前者是思想、理论和世界观,那么后者则便是方法、实践和方法论。

然而,所谓“道”,在先秦儒家看来,又无疑乃是其中至为重要的东西。难怪乎,孔子本人对此要极而言之曰:“朝闻道,夕死可也。”[13]其实,在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看来,世界观与方法论是统一的。有什么样的世界观,就有什么样的方法论。换句话说,“有道斯有器”;反之亦然。由此而构成为先秦儒学乃至中国传统文化的本质与核心。

注 释:

[1]《孟子尽心下》。

[2]参见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8、151、187页,三联书店,2003年版。

[3]同上书,156页。另据笔者考察,这一想法本系“舶来之物”,并非为李氏所首出。

[4]同上书,8-10页。

[5]《论语述而》。

[6]金岳霖《论道》16页,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

[7]《礼记乐记》。

[8]《礼记曲礼上》。

[9]《汉书董仲舒传》。

[10]《朱文公文集》卷七十六,《中庸章句序》。

[11]参见陈荣捷《西方对朱熹的研究》《中国哲学》5辑,208页,三联书店,1981年版及《朱子之创新》《朱子学新论》21-22页,三联书店,1991年版。

[12]《徂徕石先生文集》卷二十,《移府学诸生》;卷十九,《宋城县夫子庙记》。

先秦文学论文篇4

[关键词]学术史;先秦杂家;存在

在学术史上,先秦杂家到底存在与否?是一个到现在还未解决的问题。由于对“杂”及“杂家”认识上的偏见,秦汉以降的历代学者对先秦杂家鲜有研究且一味贬斥,发展到明清时期,甚至直接将杂家作为容纳儒家正统学术之外其他学派和异端学说的皮囊了。二十世纪初,在新文化运动的推动下,诸子学再度兴起,一大批大师级的学者对先秦杂家均有论及,诸如章太炎、蒋伯潜、罗根泽、吕思勉、郭沫若、侯外庐、冯友兰、钱穆、任继愈等,在结论上分歧也很大,但这可能给我们继续的研究探索以新的启示和鼓舞。笔者通过读博期间以及近几年的研究探索,认为先秦时期从宏观意义上来看,杂家学派是存在的。而不是像某些学者那样,认为先秦除了“儒、墨显学”和道家之外再无学派。笔者认为,先秦杂家有自己的学术宗旨、理论方法、思想体系、代表作品及学术传承,因此,杂家在先秦是成其为一个学派的。

一 先秦杂家的学术宗旨

一些学者否定先秦有杂家学派存在的一条主要理由就是,杂家没有学术宗旨。侯外庐先生说:“《吕氏春秋》因为它是‘调和折衷’的缘故,所以任何一说都没有彻底”,即不主任何一家,也暗指没有学术主旨。冯友兰先生认为:“《汉书·艺文志》他们所说的‘荡者为之’,其实就是杂家的本质。杂家要兼儒、墨,合名、法,而没有一个自己的中心思想,这就是‘无所归心’”而钱玄同在《中国学术论文集要》中更是说的很明白:“杂家之书,传于今者有《吕氏春秋》及《淮南子》,二书皆成于众人之手,盖集合百家之说,初无宗旨可言。”那么,先秦杂家真是没有自己的学术宗旨吗?笔者以为不然,此点值得商榷。自从《汉书·艺文志》在书中始列“杂家”于诸子百家之属,并著录杂家著作二十种四百零三篇于其中之后,《隋书·经籍志》也列“杂家”著作于其中,著录杂家著作九十七部二千七百二十卷之多。《汉书》和《隋书》如同司马炎在《论六家之要旨》中将先秦诸子分为阴阳、儒、墨、名、法、道德六家一样,将先秦诸子分为“九流十家”,并且也将各家的学术从渊源、旨归等方面予以界定和评述。《汉书·艺文志》说:

杂家者流,盖出于议官。兼儒、墨,合名、法,知国体之有此,见王治之无不贯,此其所长也。及荡者为之,则漫羡而无所归心。

《隋书·经籍志》说:

杂者,兼儒、墨之道,通众家之意,以见王者之化,无所不冠者也。古者司史历记前言往行,祸福存亡之道。然则杂者,盖出史官之职也。放者为之,不求其本,材少而多学,言非而博,是以杂错漫羡,而无所指归。

其实,在《汉书》和《隋书》里面,他们都讲到了杂家的学术宗旨,《汉书》说杂家的宗旨是“知国体之有此,见王治之无不贯,此其所长也”,《隋书》说杂家之书均以“古者司史历记前言往行,祸福存亡之道”为主旨。对于《汉书》中有关杂家宗旨的解释,吕思勉认为:“诸子之学,除道家为君人南面之术,不名一长外,余皆各有所长;犹人身百骸,阙一不可;故曰知国体之有此。杂家兼容而并包之,可谓能揽治法之全。所以异于道家者,驱策众家,亦自成为一种学术。”,即探讨“治法”的“王治”之道才是杂家的宗旨。根据司马迁著作《史记》之目的“通古今之变”,是为了以史为鉴,吸取历史的经验和教训,服务于现实政治。《隋书》说杂家之书的主旨是“古者司史历记前言往行,祸福存亡之道”,其实也就是以史资政的“王治”精神。近人张琦翔也说:“杂家者,杂取众说而能自立宗旨,杂而能成家也,此所谓杂即调和意义。调和并非凑合,亦非混合中和,兼揉众长,舍去其短,免去矛盾,融合为一,此之谓调和,杂家之意以大矣。”

先秦杂家之所以以“王治”作为融合百家思想的学术宗旨,主要原因在于现实的政治形势和政治需要。战国中期以后,天下一统的趋势越来越清晰,为了适应封建社会走向统一的形势及前所未有的政治需要,学术和文化上也形成了融合的潮流,黄老道家和杂家正是其显著的代表。因此,侯外庐先生说杂家“颇倾向于统一思想的路数”,笔者以为杂家以思想学术的“统一”应对政治的“统一”,这正是它们的“路数”;其次,从学术发展规律来看,诸子之学皆为“道之一端”各有短长,从争鸣中都发现了各自学术上的不足,学术从分到合、主动或被动地融合,也是学术发展的规律和方向;其三,各学派及其学者的历史使命感,让他们要设计出未来大一统社会和国家的思想与文化,以利于统治,同时他们也想让本学派或自己的思想在未来国家社会中占据有利地位。至于冯友兰先生认为的“放者为之”就是杂家的本质,并以此证明杂家“无所归心”就是没有主旨,笔者不敢苟同。其实,在《汉书》和《隋书》中所说的“荡者”和“放者”,是就那些浮学之辈,而不是真正的杂家,是班固、魏徵等对他们进行批判而言的。

当代一些学者,如任继愈、熊铁基、陈丽桂(台湾)等,将秦汉杂家著作《吕氏春秋》和《淮南子》称为“新道家”,他们认为以上两书不是没有思想主旨,而是认为它们的主旨是“道法”,并从汉代高诱的《吕》书注疏起。笔者以为,混淆杂家和道家为一的历史根源,在《汉书·艺文志》对道家的评述和《隋书,经籍志》对杂家的界定中,《汉书》说道家:

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历记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也。合于尧之克攘,《易》之嗛嗛,一谦而四益,此其所长也。及放者为之,则欲绝去礼学,兼弃仁义,曰独任清虚可以为治。

《隋书》也说杂家:“古者司史历记前言往行,祸福存亡之道。然则杂者,盖出史官之职也”。从学术渊源和学术宗旨上,似乎《隋书》的杂家在向《汉书》的道家看齐,而《汉书》说杂家是“出于议宫”,《汉书》和《隋书》有关杂家的学术渊源上好像是矛盾了。笔者以为,从学术渊源上来说,诸子百家皆为周代“礼乐”文化的新芽和硕果,按班固的说法,诸子“九流十家”似乎都能对应周代的一种官职,实际上无论是“史官”也好,“议官”也好,他们都是周之文官,都传承“礼乐”文化并予以批判创新。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章太炎、刘师培宣扬“诸子出于王官论”和“九流学术皆源于史”,一时之间众多治诸子学的学者多从其说。胡适则针锋相对地提出“诸子不出于王官论”,并以同名撰文论证“以为诸子之学起于救世之弊,应时而兴”。在学术渊源的论述上,班固可能失之于极端,章、刘、胡等人可能失之于偏颇。杂家和黄老道家既源于“礼乐”文化,在学术宗旨上也有着“救世之弊”的考量。杂家在学术宗旨上和黄老道家是有相似之处,但是无论在《史记·太史公自序》“论六家之要旨”中,还是《汉书·艺文志》的补述里,黄老道家和杂家还是有明显的不同的。

二 先秦杂家的理论方法

战国中期以后,百家后学的发展有两个主题,一是由“争鸣”走向融合,一是从理论的阐述到与现实政治的结合。因此,各家在理论方法上亦表现出汲取他家思想和政治实用主义的色彩。李泽厚说:“自战国晚期起,它们在长久相互抵制、颉抗和论辩中,出现了相互吸收、融合的新趋势。从荀子到《吕氏春秋》,再到《淮南鸿烈》和《春秋繁露》,这种情况非常明显。旁及《文子》、《鹞冠子》、陆贾、贾谊以及地下发现的《经法》等等,无不在各种不同的程度或不同角度上表现出这一综合趋向。”这种思想学术的综合是学术思想本身发展规律的表现,存在着多种形态,“有同一学派内部不同分支思想的综合,有企图兼取百家构筑新思想体系的综合,有主于一家吸取它家思想成分的综合,有某专门领域学术思想的综合。”同一学派内部不同分支思想的综合,比如儒家的《礼记》与《易传》,弥合了儒家后学中“主内派”(注重“仁”的品德的修养)与“主外派”(注重“礼”的社会功用)之间的纷争;主于一家吸取它家思想成分的综合,有儒家的《荀子》和法家的《韩非子》;专门领域学术思想的综合,《鬼谷子》、《墨经》等可以归为这一类;企图兼取百家构筑新思想体系的综合,战国中后期的黄老道家是其代表,黄老道家的《文子》、《黄老帛书》等著作可资证明。而比黄老道家更为晚出并在其基础上有了进一步推进的则是先秦杂家。吕思勉先生将杂家称为“此后世所谓通学者之先驱也。”

百家后学在战国中期之后都有向关注现实政治方面转化的倾向,转变最大的可能要算先秦道家了,先秦道家从“绝圣弃智”、“无为”、“小国寡民”的政治思想,慢慢转化为“无为而无不为”、以“道法”为主“君人南面”的黄老之学。因此,高正说:“黄老之学是中国古代的法哲学,是先秦道家的殿军。它的产生标志着由老子开创的道家,已走向了为现实政治服务的道路。黄老帛书正是为曾经有资格与秦并称东西帝的田齐来制造统一天下理论的作品。或许它还是激发吕不韦编撰《吕氏春秋》的原因之一呢。”

有学者认为,黄老道家是先秦子学向汉代学术转换,知识与思想转换的主要载体,并且将杂家《吕氏春秋》和汉初《淮南子》均作为道家作品的经典。笔者认为,黄老道家和先秦杂家它们都汲取了百家的思想,在秦汉之际学术思想文化的转型过程中,它们都充当了知识与思想的主要载体。我们将《汉书》和《隋书》有关杂家理论方法的论述与《史记?太史公自序》之“论六家之要旨”中有关道家的比较,也许可以发现引起混淆的最初根源。“论六家之要旨”中说:“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学界公论《汉书》、《隋书》、《史记》中所言“道家”皆为黄老道家,并非先秦原始道家。三书中,《汉书》说杂家是“兼儒、墨,合名、法”,《隋书》在界定杂家之时说:“杂者,兼儒、墨之道,通众家之意”,而《史记》在阐述道家之语中则有“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言辞略有不同,但意思一致。这说明杂家和黄老道家在理论方法上都企图兼采诸子、融合百家。笔者认为,这种理论方法上的相似性,就是历代学者将杂家认作是“折衷”、“调和”、“综合”以及将杂家著作与黄老道家著作混淆的原因之一。笔者通过研究发现,杂家与黄老道家在理论方法上是有一定的学术渊源关系的,杂家不仅汲取了黄老的思想,而且在理论方法上受到了黄老的影响。目前学界多认为,黄老道家是以“道、法”为主的思想体系,关于杂家则争议很大,实际上在理论方法上杂家真的是“学无所主”,对百家思想只是按照政治实用主义的“王治”为主旨去汲取。但黄老道家的产生比杂家早,先秦杂家的作品和代表人物最早不会早于战国中期。金德建先生认为:“尸佼年代较早,开创杂家学派。《广泽篇》的说明宗旨,树义如此明确;足为后来的杂家视为准则。”战国齐之稷下学宫为黄老重镇,其对先秦杂家的产生和发展发挥了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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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先秦杂家的思想体系

先秦杂家思想是融合诸子百家的思想而成的,要容纳如此庞杂的思想内容,不建立庞大的思想框架是不可能的。杂家诸子中,从最早的《尸子》到最晚的《尉缭子》,都试图建立起兼容并包的思想体系,以期“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于一体,将诸子百家的思想尽数囊括。那么,杂家是怎么来构建其理论框架的呢?

笔者以为,先秦杂家是通过阴阳五行和“天、地、人”一体的观念和思维模式来建立起庞大理论体系的。这从《管子》、《吕氏春秋》和汉代杂家著作《淮南子》中,可以发现这种思维方式的运用。这两种思想观念和思维模式本身是否具有系统性呢,如果有的话,其本身的系统又是如何形成的?其实,阴阳五行和“天、地、人一体”本来就是中国先秦时期两种系统论的观念和思维方式。葛瑞汉把这叫着关联思维。他说:“中国传统上从未发现关联体系建构的替代物,关联体系建构使中世纪与后伽利略科学(Post-Galilean science)区别开来。因果思维替代关联思维的偶然的插曲后期墨家像西方前现代的插曲一样稍纵即逝”关联思维是一种联想性的不能以科学验证的思维方式,有时甚至是充满了荒谬的幻想,一般产生并盛行于科学和思维均不发达的古代,例如中国近代以前和西方的中世纪及其以前都是以关联思维为主,而因果思维是建立在科学实证基础之上的思维方式,它是现代科学的根基。先秦时期的阴阳五行和“天、地、人”一体思维模式就是典型的关联思维方式。“阴”、“阳”、“金”、“木”、“水”、“火”、“土”,彼此之间原来也许根本没有什么重要联系,但是古代的思想家们通过性质的对立、相生与相克等等关系的组合,人为地将它们组织成一个系统,来解释自然和社会,就形成了阴阳五行关联的思维方式和思想观念。“天、地、人”一体也是一种系统的关联维方式,天、地、人在自然界中原本只有物质上的联系,在哲学上也只有自然规律上的联系,先秦思想家们用关联的思维方式将其联系起来构成一个整体体系。天、地、人既相互联系又相互作用,天和地相配“化生万物”(包括人),这是宇宙论方面的三位一体;天和人相配,人效法天道以从事(事就是人事政治,属于地道方面的),形成“天人感应”的思想,也是三位一体的。这在道家、杂家及诸子一些学派的思想中屡见不鲜。因此,“天、地、人”的观念与‘阴阳’、‘气’、‘道’等一样是中国民族普遍承认和应用的共同观念,……是整个中国民族共同具有的一种普遍的思想观念和思维方式,显示出浓厚的东方独具的系统精神。

那么,这两种思想观念和思维模式是如何被先秦杂家用来搭建他们的理论框架,构筑他们的思想体系的呢?在此,仅以先秦杂家的代表作《吕氏春秋》为例予以阐述。吕艺先生在其《论(吕氏春秋)的结构体系》一文指出,吕书是三个结构体系之结合。他说吕书的总体结构:“(根)据‘是法天地’以行人事的基本思想来设计,这与其思想体系的主导倾向正相表里。在这样的总体结构下,十二纪,六论和八览分别依照‘上揆之天,下验之地,中审之人’的方法论三要素,构建成三个既相联系,又相区别的结构系统。三者联系的枢纽,在于天道、地理、人纪相通,揆天验地最终都落实于人事……十二纪按‘天日顺’的规律安排人事,六论则按‘地曰固’的特性广加推绎;至于八览,则按‘人曰信’的要求,参照《洪范》‘五事’分门别类地论述人事行为规范……”从而使吕书无论是在结构上还是在思想上都显得很有系统性。洪家义先生撰《论(吕氏春秋)的性质》一文,他说:“《吕氏春秋》是以天、地、人和阴阳、五行两种模式建构起来的。天、地、人好比一片大屋顶,阴阳、五行好比梁柱,二者结合,构建了一座理论大厦。前者体现了篇章的整齐部勒上,后者主要体现在《十二纪》和《应同》、《召类》等篇中。这座大厦既有天、地、人的和谐统一,又有阴阳、五行的互相联系和互相制约。”因此,牟钟鉴先生说:“《吕氏春秋》确实能够自立体系,自成一家”《吕》书在编排结构上有两大特色:一是靠集体力量按预定计划写成,事先定好门类、子目,这种有主编、统一计划、统一体例而集体完成的理论著作是中国思想史的首部;二是处处构成体系,具系统性完整性。

四 先秦杂家的代表作及学术的传承

根据《汉书·艺文志》杂家之属所列著作,先秦时期的杂家著作共有七种,包括孔甲《盘盂》二十六篇、《大禹》三十七篇、《伍子胥》八篇、《子晚子》三十五篇、《由余》三篇、《尉缭》二十九篇、《尸子》二十篇、《吕氏春秋》二十六篇。其余十四种为汉代著作,最显名的就是《淮南子》。而在《隋书,经籍志》里,共录有先秦时期的杂家著作3部,即《尉缭子》五卷梁并录六卷,《尸子》二十卷、目一卷梁十九卷,《吕氏春秋》二十六卷。由于年代久远,先秦时期的许多典籍都已佚失,先秦杂家也不例外。目前所能见到比较完整的就是《吕氏春秋》了,杂家《尉缭子》、《尸子》只是后世学者辑佚的残篇断章,或者是发现的一些残简可资研究了。这几本著作的学派归属,目前在学术界虽然还有争议,但笔者认为将其归为杂家更符合历史实际,而且从上文所述杂家的宗旨、理论方法、思想体系的特征等去分析,它们是具有杂家的共性的。

除此之外,在近几年的研究中,笔者还经过考证认为,先秦的《尹文子》、《管子》、《鹞冠子》和汉代的《淮南子》按照笔者以上对杂家新的界定,都应该是属于先秦杂家的著作(考证略去)。而且笔者的考证和研究,在某种程度上与一些专家大学者的论断不谋而合。例如:吕思勉先生说:“管子,汉志隶之道家,隋志隶之法家,然实成于无意中之杂家。”牟钟鉴先生认为,先秦杂家的发展演变又一个历史的线索,而且,先秦杂家和汉代杂家从《管子》、《吕氏春秋》到《淮南子》有一个传承的线索,在这里笔者引述其原文,并深表赞同:

第一次在齐国的稷下学宫,那里既有齐国自身深厚的文化传统,又集合了各诸侯国众多人材,成为全国性学术中心。于是形成《管子》一书,其作者非一人,其内容极广博。有对老庄哲学的“道”与“无为”的发挥,有对儒家礼乐仁义的论述,有对法家重法任刑的说明,有阴阳家的四时与五行相配的思想。书的编纂者欲将儒、法、道、阴阳几家学说相结合的企图是明白无疑的。由于成书不在一时,又无权威学者主持,且是初次尝试,造成《管子》一书的驳杂。

第二次在战国末年的秦国,统一全国的前夕,吕不韦招揽各国学者,形成一个重要的学术活动中心,于是产生出《吕氏春秋》一书。该书博采诸子之长,兼有道、儒、阴阳、法、墨各家思想。作者的指导思想更加明确,就是要全面总结先秦百家之学,造就统一的理论体系。

第三次在西汉前期的淮南,刘安好文学之士,招收各地学者数千人,形成当时最大的学术中心,于是有《淮南子》出现。

以上三部分都是适应封建社会走向统一的总形势,努力推动文化走向统一。三部书都可称之为综合家著作,它们对先秦文化的总结,一次比一次更深刻更条理。如果说《管子》一书内容较为散乱(当然也有自己的倾向性),《吕氏春秋》就已经初步有了自己的体系,《淮南子》作了进一步的精雕细刻。三者一个继承一个,都有保存先秦文化之功。

牟钟鉴先生虽然在文中称他们为“综合家”,实际上就是杂家,如果对“杂”字和“杂家”没有什么偏见,我们不妨像《汉书》、《隋书》一样称它们为杂家,也未尝不可,没必要再多造一个名谓出来。对于《淮南子》,许多学者认为其应归属道家,但也有学者认为它应该是汉初杂家著作。除了牟钟鉴先生之外,高正直接说:《淮南子》“是西汉初杂家的代表作”、是“熔铸百家的杂家著作”

先秦文学论文篇5

一、政治史研究

作为秦汉史研究的传统内容,2003年秦汉政治史的研究也依然受到重视。林剑鸣的《秦汉史》(上海人民出版社3月第2版)、黄留珠的《汉武帝》(人民出版社3月版)、徐日辉的《秦早期发展史》(中国科学文化出版社8月版)和葛承雍的《王莽新政》等,都用大量篇幅从不同角度论述了秦汉政治史的内容。

孙斌来在《秦统一六国原因的再探讨》(《人文杂志》第1期)中提出,秦统一全国的主观原因是秦的自然资源优于六国及其成功地决策,而客观原因则在于抓住了历史机遇。对汉初确立郡国并行的体制,赵沛通过解析“白马之盟”,认为这实际是刘邦与其军功大臣的一种政治契约,既为两汉确立了郡国并行的政治模式,也为秦汉以后确立了基本范式(《试论“白马之盟”与汉初政治模式的建立》,《河南师大学报》第6期)。邹水杰、岳庆平的《西汉县令长初探》(《北京大学学报》第4期)结合尹湾汉简的记载认为,西汉权贵之家和贫家子弟均可以小吏迁升为县令长,县令长与地方王侯的关系亦很微妙。相关文章还有陈伟的《秦苍悟、洞庭二郡刍论》(《历史研究》第5期)、史云贵的《西汉郡国并行制探略》(《广西社会科学》第4期)、董平均的《西汉王国分封制度探源》(《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第4期)和张功的《汉代郡县关系探析》(《青海师大学报》第4期)等。对秦汉大帝国所形成的监察制度,曹金祥的《试论秦汉时期的监察制度》(《聊城大学学报》第2期)指出,这实际是我国先民权力分配的产物,但它却与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相始终。关于宦官和中朝制度,袁刚的《秦汉政府宫官系统和汉武帝任用中朝官》(《南都学坛》第5期)紧扣秦汉家国不分的史实,指出宫官参政和中朝官用事突出表现了秦汉官僚政府家产制的特征。樊志民的《战国秦汉农官制度研究》(《史学月刊》第5期)论述了战国秦汉时期农官制度的发展与完善。对丞相制度,蒋非非具体研究了《汉初萧曹相位之争》(《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第5期)。阎步克发表了《从〈秩律〉论战国秦汉间禄秩序列的纵向伸展》(《历史研究》第5期)和《论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中的“宦皇帝”》(《中国史研究》第3期),指出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秩律》的面世,更清晰地揭示了战国秦汉间禄秩序列的纵向伸展进程;而汉初的“宦皇帝者”主要是一个侍臣系统,他们与“吏”的重要区别乃在于没有禄秩。蔡万进的《尹湾汉简〈元延二年日记〉所反映的汉代吏休制度》(《中国史研究》第2期)提出,汉代官吏“五日得一休沐”仅施行于中央官吏,地方官吏的“休沐”权则可以适当调整,普通官吏也不适用于“病告”请休。宋杰的《汉代的“陷陈都尉”与“陷陈士”》(《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第1期)诠释了“陷陈”的含义,认为“陷陈都尉”和“陷陈士”当即敢死队将官与士兵。张鹤泉《东汉持节问题探讨》(《史学月刊》第2期)认为,东汉持节官有长期与临时之分,实际东汉末年的持节已开了魏晋将军使持节、持节、假节的端绪。

在政治思想方面,王绍东、白音查干的《论秦始皇对五德终始学说的改造》(《人文杂志》第6期)提出,秦始皇通过去掉五德终始学说的道德约束因素,已把它改造成只维护君权不限制君权的理论,对秦朝政治曾产生巨大影响。韩玉德的《略论命相论与西汉政治》(《学术月刊》第7期)研究了命相论与西汉政治的融合,认为命相论为确立专制主义政治权威和意识形态权威发挥了历史性作用。王健的《伦理制衡与西汉政治——以汉武帝时代为中心》(《河南科技大学学报》第3期)从伦理标榜下的事功政治与伦理制衡的冲突来总结汉武帝的政治,并认为这种冲突形成了秦汉时代普遍存在的一种特殊的历史张力。而曹金华则对《东汉前期统治方略的演变与得失》(《安徽史学》第3期)作了新的探讨,指出由“柔道”到“严切”再到“宽厚”的变化轨迹,虽基本符合宽严相济的原则,但其“严切”和“宽厚”政治的矫枉过正也产生了不可低估的消极影响。杨东晨、杨建国的《汉代名将》则集中研究了韩信、周亚夫、李广、卫青、霍去病、赵充国、耿弇、马援、班超及窦宪等十大名将的忠君爱国精神。另外,刘占成的《秦帝国灭亡的历史反思》(《秦文化论丛》第10辑,三秦出版社7月版)、张强的《汉代之前的礼乐沿革与帝王统治之术》(《江苏社会科学》第3期)、刘汉东的《解读〈史记·樊郦滕灌列传〉透析刘邦用人之道》(《广州大学学报》第10期)、林永光的《试论汉武帝的治国为政之道》(《烟台师范学院学报》第4期)、王云江、谢艳华的《简论刘秀的人才谋略》(《史学集刊》第2期)等也都值得一读。

关于秦汉法制,阎晓军的《秦汉时期的诉讼审判制度》(《秦文化论丛》第10辑)运用云梦秦简和张家山汉简,并结合文献记载,尝试复原秦汉时期的诉讼审判程序,认为一般要经过报案、侦破、讯问、诘问、验问、读鞫、乞鞫、议罪、论、报、执行等程序。王泽武的《汉文帝“易刑”考辨》(《湖北大学学报》第2期)提出,汉初肉刑有四,文帝只是变易了其中的墨、劓、刖刑,并没有废除宫刑。韩树峰结合秦汉简牍讨论了的《秦汉律令中的完刑》(《中国史研究》第4期),认为“完”刑的含义因时而异,既非单纯的“耐”刑,亦非单纯的“髡”刑,更不是指身体发肤的完好无损。秦代的“完”即“耐”,汉初的“完”为“耐”或“髡”,文帝时改革肉刑始有完好无损之意。魏道明的《汉代的不道罪与大逆不道罪》(《青海社会科学》第2期)主张,不道是重大常事犯的专称,大逆不道则是包括谋反在内的各种重大犯罪,二者已基本包含了北齐以后十恶罪的各种罪种。

关于民族关系与对外关系,刘光华的《西汉前期西北民族研究》(《西北第二民族学院学报》第2期)论述了西汉前期的汉匈关系、和亲政策和西北少数民族,指出实行和亲政策,以及汉朝为发展经济和加强边防建设的等等措施,乃是对付强敌的一种积极防御政策。刘瑞着重研究了《秦、西汉的“内臣”与“外臣”》(《民族研究》第3期),认为秦简中的“臣邦”相当于汉代“内臣”,“外臣邦”相当于汉代“外臣”;而以往文献所说的“羁縻”制度等同于“外臣”,“葆塞蛮夷”则相当于“内臣”。韦东超的《移民与族际冲突——东汉时期武陵、长沙、零陵三郡“蛮变”动因浅论》(《中南民族大学学报》第1期)认为,三郡“蛮变”的深层原因可能是中原汉族大量移民所导致的族际冲突。周伟洲的《西汉长安与南海诸国的交通往来》(《中国历史地理论从》第4辑)揭示西汉与南海诸国的交通往来,重现了东南亚地区古代诸国与中国交往的历史。黎虎的《汉代外交使节的人选》(《人文杂志》第6期)则得出先秦外交使节主要是“辩士”、汉代外交使节主要是“勇士”的结论,并认为这是由于汉代外交已经突破“东亚外交圈”所致。

在人物研究方面,多数文章仍关注于秦汉时期的帝王将相。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孟祥才的《东方朔简论》(《烟台大学学报》第4期)和张小锋的《霍山、霍云身世蠡测》(《南都学坛》第3期)。前者概述东方朔生平,认为他善吹牛而不令人讨厌,经常以幽默机智和奉承博取武帝欢心,既关心民瘼又敢言直谏,虽一直期望作为却终生碌碌,源于自我定位的失误;后者则通过考辨,提出霍山、霍云虽名义上是霍去病之孙,而实际却应是霍光之子。

二、经济史研究

李天虹的《居延汉简簿籍分类研究》(科学出版社9月版)将居延汉简中的簿籍文书分为10类,135种,又分别进行了认真的辑录研究和分析。作者对当时的簿籍制度和许多经济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新见颇多。黄晓芬的《汉墓的考古学研究》(岳麓书社7月版)、田静的《秦铜车马》和张骅的《秦郑国渠》也都就相关经济问题作出比较精到的论述。还有杨玉坤的《广润集》(陕西人民出版社9月版),也收录了多篇秦汉经济史论文。

关于土地制度,高敏的《从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看西汉前期的土地制度——读〈张家山汉墓竹简〉札记之三》(《中国经济史研究》第3期)指出,张家山汉简中《二年律令》的出土,不仅证明授田制是国有土地制的一种表现形式,而且证明了“以名占田”的真实存在和土地买卖的合法。杨振红的《秦汉“名田宅制”说——从张家山汉简看战国秦汉的土地制度》(《中国史研究》第3期)主张,战国秦汉时期的爵位名田宅制是以爵位划分占有田宅的标准,以户为单位名有田宅,田宅可以有条件地继承、转让和买卖。国家以爵位减级继承制来控制田宅的流转,并与罚没田宅以及户绝田宅一起构成国家授田宅的来源。刘旭东《从汉代私有土地来源考察其土地私有制特点》(《涪陵师范学院学报》第2期)认为,汉代的土地买卖尚未达到“自由”买卖的程度,土地所有权的变动往往伴随着政治权力的变动。

关于农业和工商业研究,吴小强的《秦简〈日书〉与战国秦代农业经济生活》(《秦文化论丛》第10辑)考察了长江流域的农业发展,认为根据秦简《日书》可以得出我国传统农业在秦代已经相当成熟的结论。高敏的《从东汉时期入仕者与知名人士出生地的分布状况看东汉江南经济的发展》(《郑州大学学报》第5期)依据文献和走马楼吴简,对东汉江南经济的空前发展作出了比较可信的论证。刘磐修的《汉代河套地区的开发》(《中国经济史研究》第1期)认为,河套地区的大规模开发始于武帝,西汉后期和东汉中期曾出现两次高潮,西汉河套开发的主体是封建政府,而东汉豪强地主的田庄则成为开发的主要形式。杨兆荣的《“0.6折合法”在先秦、秦汉农业生产中计量的应用》(《云南大学学报》第6期)通过汉简记载考证了“0.6折合法”在农业生产中谷物权衡、容量的大、小石折算和耕地面积的大、小亩折算中的应用。罗二虎的《汉代模型明器中的水田类型》(《考古》第4期)从模型明器中所见的大区划水田、小区划水田和梯田三种类型着手,就汉代水田与稻作农耕的关系、不同类型水田出现的原因及水田的面积与地理环境展开了讨论。刘磐修的《汉唐时期的养猪业》(《农业考古》第3期)和萧爱民的《“苏武牧羊”所反映的匈奴族养羊技术》(《农业考古》第3期),则着重研究了汉代养殖业问题。黄今言、王福昌的《汉代农业商品生产的群体结构及其发展水平之评估》(《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第1期)考察了汉代农业商品生产的发展,认为无论专业农户,还是各类田庄主和小农,都有商品性的生产,并估算出汉代农业商品率约为30%。王刚的《从债务问题看西汉商品经济状况》(《安徽史学》第3期)认为,西汉时以货币为中心的债务关系已渗入每一阶层的生活中,对当时商品经济的发展有重要作用,同时讨论了政府对债务问题的管理和商品经济发展的变态。杜劲松的《关于西汉多黄金原因的研究》(《中国史研究》第4期)主张,在西汉皇室巨大黄金赐予的表象之下,其实蕴藏着一个独特的以中央政府为中心的黄金流人、流出的机制。而这种黄金的循环、集中、积累的周转机制,就直接造成了文献记载西汉多黄金的现象。张弘、李文青的《秦汉时期对地方官吏经济政绩的考核》(《东岳论丛》第2期)提出,秦汉时期各级地方官吏都有不同的经济管理职责,诸如指导、组织和管理生产,征收赋税,统计户口、垦田数字,兴修水利交通等,构成了考核其经济政绩的主要内容。袁延胜发表了《略论汉代的人口增殖政策及其社会影响》(《郑州大学学报》第3期)和《东汉户口总数之谜试析》(《南都学坛》第2期),认为汉代的人口增殖政策虽使得人口迅速增长,但也带来了人口过剩、影响社会安定的问题,而史载东汉户口则基本可信。朱宏斌的《两汉西域屯田及其在中西农业科技文化交流中的作用》(《中国农史》第3期)认为,汉代西域屯田在中西农业科技文化交流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不仅为中西科技文化交流的畅通提供了坚实的经济基础与安全保障,而且更是中西农业科技文化交流的重要桥梁与纽带。

关于赋役制度,这是2003年秦汉经济史研究成果相对集中的一个方面。丁光勋的《秦汉时期的始傅、始役、终役的年龄研究》(《上海师范大学学报》第4期)主张,秦朝十五岁始傅、始役,不满十五但身高已六尺五寸者亦在始役范围之内;有爵男子五十六岁免,无爵男子六十免。汉初承袭秦制,景帝二年改为二十始傅,昭帝又改为二十三始傅,一般五十六岁老免,特殊情况除外。晋文的《商鞅变法与秦国田租的征课——兼论秦汉“纳粟拜爵”与“更赋”的起源》(《秦文化论丛》第10辑)认为,秦自商鞅变法即对田租的征课进行改革,实行定额租,并有着低限与高限之分。商鞅令“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实际也应是秦汉“纳粟拜爵”与“更赋”的滥觞。臧知非的《西汉授田制度与田税征收方式新论——对张家山汉简的初步研究》(《江海学刊》第3期)提出,根据张家山汉简,西汉继续实行定额田税制度,并明确规定按顷计算、按户征收,改实物税制为实物、货币并举而以货币为主。对西汉矿业税问题,臧知非还发表了《张家山汉简所见西汉矿业税收制度试析》(《史学月刊》第3期)。高敏的《关于汉代有“户赋”、“质钱”及各种矿产税的新证——读〈张家山汉墓竹简〉》(《史学月刊》第4期)认为,张家山汉简证明过去曾存在争议的户赋确有其事,而且“质钱”及各种矿产税也都可以得到证实。李冀的《两汉政府对少数民族的赋役政策》(《南都学坛》第6期)认为,两汉政府在对少数民族赋役政策方面做了积极的探索,形成了以贡纳羁縻之、以兵役统率之、以赋税汉化之的特点。

三、文化史研究

2003年秦汉文化史研究继续深入,取得了一批可喜成果。关于秦汉学术,张文立的《秦学术史探赜》(陕西人民出版社12月版)在系统论述秦代学术史的基础上指出,秦代学术在中国学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它上承先秦诸子下启汉代经学,甚至对汉以后中国古代学术走向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熊铁基的《汉代学术的历史地位》(《华中师范大学学报》第5期)强调,先秦典籍在汉代流传,经过汉人不同程度的整理,甚至改造,传世的“群经诸子”都主要是汉人的文本。汉代以经学为特征所“整合”形成的新学术,乃是中国传统学术的实际源头。江林昌的《考古发现与先秦两汉学术文化》(《社会科学战线》第2期)则论述了考古发现对研究先秦两汉学术文化的重要作用。

关于区域文化研究,滕铭予的《秦文化——从封国到帝国的考古学观察》(学苑出版社1月版)通过对考古资料的系统整理和分析,运用文化谱系分析、文化层次分析等考古学方法,对秦文化发展的过程进行了全面论述。孙继民、郝良真的《先秦两汉赵文化研究》(方志出版社10月版)着重研究了先秦两汉时期的赵文化,其内容包括赵文化纵论、战国秦汉时期赵俗例证、赵都考略、赵器管窥、赵迹述论等。周新芳、叶海芹的《秦文化与齐文化之比较》(《齐鲁学刊》第5期)认为,齐、秦两国文化属于两种类型不同的异质文化,齐偏功利,秦重战功,齐人治,秦法治,在经济、文化、风俗等理念上也存在巨大的差异。刘跃进的《班彪与两汉之际的河西文化》(《齐鲁学刊》第1期)指出,两汉之际河西地区相对平静,以班彪为代表的中原士人在王莽之乱后纷纷避难西北,在当时政治格局的变迁中发挥了特殊作用,对于河西经济文化的繁荣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雷依群的《东汉关中学派述论》(《咸阳师范学院学报》第3期)也从区域文化的角度论述了“关中学派”产生的历史背景,以及“关中学派”对中国古代经学发展的贡献。对秦汉知识分子的研究,林甘泉的《中国古代知识阶层的原型及其早期历史行程》(《中国史研究》第3期)指出,中国古代知识阶层的价值取向和精神追求从一开始就呈现多元化的趋势。秦朝短祚而亡是各种社会矛盾汇集激化的结果,并非由于儒家与法家两种“吏道”观念尖锐对立的缘故。汉武帝“独尊儒术”亦并非“政治权威”对“文化力量”的“妥协”,而是封建皇权加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政治需要。鲁同群的《略论汉初儒家知识分子》(《南京师大学报》第2期)考察了秦末投身反秦和参与楚汉战争的儒家知识分子最多的原因,并认为汉初儒家知识分子在战争中的作用有限,但在以政治手段巩固政权时则较有建树。而李禹阶、汪荣的《汉初儒士的群体认同与价值取向探析》(《重庆师范学院学报》第1期)认为,汉初儒士积极投身于汉初军功集团的政治活动之中,他们直道而行、实现理想、改造汉政、变异儒学,推动经学思潮成为儒士群体认同的价值取向。牟发松、李磊的《东汉后期士风之转变及其原因探析》(《武汉大学学报》第3期)提出,东汉后期,在同宦官势力的斗争中,士风由前期“保身怀方”的“去就之节”转向“蹈义陵险”的“婞直之风”,最终激起党锢事变。这迫使士人正视现实,士风亦由“婞直”而“退处穷处”、“念营苟全”,或“大直若曲”,讲究权谋。

在礼制、宗教研究方面,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编著的《西汉礼制建筑遗址》(文物出版社12月版)汇集了20世纪50年代在西安老城西北郊(汉长安城南郊)发掘的十五座西汉礼制建筑遗址的全部资料及其研究成果。韩养民、韩小晶的《风水与西汉陵》对西汉时代的风水以及帝王群体的登基、选妃、立储、功绩、墓地的兴建、陪葬者等进行了综合考察和品评。杨英的《汉初祀畤考》(《世界宗教研究》第2期)则通过汉初祀畴内容、性质的考察,探讨了祀畤兴盛的原因及其日后退出主流社会信仰之必然。相关研究还有后晓荣、陈晓飞的《秦汉五畤地望新探》(《秦文化论丛》第10辑)、何平立的《汉武封禅——儒学正统化大典》(《上海大学学报》第4期)、王柏中的《汉代庙制问题探讨》(《史学月刊》第6期)等。

另外,韩晋芳、罗见今钩稽整理了《〈西京杂记〉中的汉代科技史料》(《故宫博物院院刊》第3期),李馥明论述了《东汉魏晋时期的洛阳太学》(《史学月刊》第7期)。王琳、李成文的《论秦汉时期中医学的发展特点》(《河南中医学院学报》第6期)认为,这一时期是中医学从分散的经验积累开始进入理论总结的新阶段。关于汉代审美研究,周跃西的《略论五色审美观在汉代的发展》(《中原文物》第5期)认为,五色审美观是中国传统审美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汉代已形成五行色彩学体系的雏形,色彩观念转换成一种逻辑推理方式和思想认知图式,并广泛深入民间,形成色彩使用中的形式美规范。在秦汉体育运动研究方面,则有顾颖的《试论西汉角抵运动》(《南都学坛》第5期)、吕利平、吴卫东的《从体育考古角度看我国先秦及秦汉时期的军旅体育》(《体育文化导刊》第3期)、宋会群的《围棋起源于西汉说》(《体育文化导刊》第1期)等文章。

四、社会史研究

对秦汉社会的研究在生态环境、社会风俗以及社会关系等方面多角度展开,出现了一批新的成果。杨师群的《东周秦汉社会转型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4月版)和李振宏的《居延汉简与汉代社会》(中华书局10月版)均可谓秦汉社会史综合研究的力作,不仅内容丰富,在论述上亦颇多新意。

在生态研究方面,王子今的《中国生态史学的进步及其意义——以秦汉生态史研究为中心的考察》(《历史研究》第1期)指出,就秦汉生态史研究而言,20世纪的生态史学取得了空前的进步,在21世纪新的史学格局中,生态史学将逐渐占有重要的地位,也将有益于史学的总体性进步和生态意识、生态对策的科学化。陈业新的《西汉元帝建昭四年“雨雪”辨析》(《中国历史地理论从》第2辑)从历史文献学的角度,对《汉书·地理志》记载的西汉元帝建昭四年“雨雪”之事进行了条缕、辨析,分析史料记载的真实性;《两汉时期天体异常灾害论探讨》(《社会科学战线》第3期)通过对历史文献的检阅,梳理出两汉时期天体运行灾害思想之大端,提出对两汉灾害思想的评说应持一分为二的辨证态度。闫明恕的《论西汉时期对黄河的治理》(《贵州师范大学学报》第4期)对西汉时期的河患及黄河决溢原因、黄河的治理等方面问题进行了探讨。王尚义、任世芳的《两汉黄河水患与河口龙门间土地利用之关系》(《中国农史》第3期)、王尚义的《两汉时期黄河水患与中游土地利用关系》(《地理学报》第1期)、段伟的《试论东汉以后黄河下游长期安流之原因》(《灾害学》第3期)等,也从不同角度阐述了两汉时期的地理环境问题。

社会生活方面,李如森的《汉代丧葬礼俗》(沈阳出版社6月版)结合历史文献对各地的汉墓遗存进行研究,从葬俗、丧礼、随葬品、陵园、墓葬形制等角度全方位论述汉代葬俗。张敏、张文立的《秦始皇陵》、王学理的《汉景帝与阳陵》和王志杰的《汉武帝与茂陵》则具体研究了秦始皇陵、阳陵、茂陵的诸多问题。吕宗力的《汉代的流言与讹言》(《历史研究》第2期)从汉代流言、讹言出现的原因背景着手,深层剖析当时社会心理氛围及社会现象,对此类信息的历史真实性与特定历史语境之间的关系做出完整解读。马新的《两汉乡村婚姻略论》(《山东大学学报》第1期)探讨了两汉乡村婚姻的基本功能、基本形式中礼俗关系的变化,彭卫则总结了《秦汉时期饮食生活的基本模式》(《陕西历史博物馆馆刊》第10辑)。孙家洲的《汉代齐地尚巫之风考实》(《文史哲》第3期)通过齐鲁地区巫文化和尚巫风俗的表现,说明齐地巫文化既是对远古东方巫文化的继承,又在此基础上有所发展,形成新的特征并产生深远影响。肖健一的《西汉时期的性观念》(《文博》第4期)则从出土帛书、考古发现之性器及史料记载等方面综合讨论了西汉时期性观念的一些特征。段清波、张颖岚的《秦始皇帝陵的外藏系统》(《考古》第11期)从古代陵墓的外藏系统谈起,利用发掘资料论及秦始皇陵的外藏系统,并从文化背景、陪葬坑的象征意义论述秦始皇陵外藏系统的认识及其特点,说明正是这一时期形成了中国古代帝王陵墓的“正藏”和“外藏”两大系统。

社会关系方面,白芳发表了《论秦汉时期“君臣”称谓的社会内涵》(《河北师范大学学报》第2期)、《论秦汉时期“臣”称谓的社会内涵》(《中山大学学报》第1期)、《论秦汉时期“公”谥称谓的社会内涵》(《锦州师范学院学报》第2期)的系列论文,从社会语言学范畴对这些称谓所反映的人际关系展开论述。刘淑丽的《汉代儒家正统妇女观的演变》(《社会科学辑刊》第6期)讨论了汉代妇女观由相对平等慢慢走向苛严,最终形成乃至强化为男尊女卑的过程,说明汉代妇女观所具有的深远影响。薛瑞泽的《汉代邻里关系研究》(《上海大学学报》第5期)认为,汉代邻里关系既有邻里间的相互帮助和理解,还有在危难之时的扶危济困,亦有相互侮辱、彼此争斗甚而兵刃相见的现象,更有一些人因种种原因而不愿意与邻居往来。张金光的《有关东汉侍廷里父老僤的几个问题》(《史学月刊》第10期)认为,当时国家政府必须依赖和通过父老者流的民间社会领袖人物来确立一种乡村社会秩序,乡里实际具有半自治的性质。相关文章还有王关成《先秦两汉妇女婚恋生活状况发覆》(《秦文化论丛》第10辑)、魏道明《从简牍资料看秦的家庭结构》(《青海师大学报》第1期)、宋杰《〈元延二年日记〉所反映的汉代郡吏生活》(《社会科学战线》第3期)、臧知非《张家山汉简所见西汉继承制度初论》(《文史哲》第6期)、王彦辉《从张家山汉简看西汉时期私奴婢的社会地位》(《东北师大学报》第2期)、韩琳琳《汉代妇女观念及其演变趋势之管见》(《皖西学院学报》第3期)等,都从不同方面对秦汉社会关系进行了探讨。

考古学研究

秦汉考古研究主要围绕在简牍与封泥、秦汉都城及城址、汉画像石和出土文物等方面。

李均明的《古代简牍》(文物出版社3月版)对战国、秦汉至三国间的简牍概况及其内容与分类进行了系统而全面的综合研究。对张家山汉简的研究继续深入,陈伟的《张家山汉简〈津关令〉涉马诸令研究》(《考古学报》第1期)从张家山汉简津关令的文本进行讨论,在对涉马诸令进行研究后,整理出当时的买马程序以及对马匹的严格管理程序,并对其所反映的问题进行论述。王子今、范培松的《张家山汉简〈贼律〉“叚大母”释义》(《考古与文物》第5期)、刘钊的《〈张家山汉墓竹简〉释文注释商榷》(《古籍整理研究学刊》 第3期)、朱绍侯的《从〈二年律令〉看汉初二十级军功爵的价值》(《河南大学学报》第2期)、温乐平、程昌宇的《从张家山汉简看西汉初期平价制度》(《江西师范大学学报》第6期)、周振鹤的《〈二年律令·秩律〉的历史地理意义》(《学术月刊》第1期)、王子今的《张家山汉简〈贼律〉“偏捕”试解》(《中原文物》第1期)等,都对张家山汉简涉及的各方面进行了研究。里耶秦简作为秦代考古的一项重要发现,对它的研究也逐渐展开。张春龙、龙京沙的《湘西里耶秦代简牍选释》(《中国历史文物》第1期)对里耶出土秦简中的部分简牍材料进行公布,并做了初步考证、注释。李学勤的《初读里耶秦简》(《文物》第1期)从里耶秦简的历朔、行书与文书格式、洞庭与迁陵、与汉初文书对比等问题进行讨论,并举出几个具体事例进行详细解说,探讨了龙山里耶秦简的学术价值。相关研究还有周宏伟的《传世文献中没有记载过洞庭郡吗》(《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第3期)、饶宗顾的《由明代“二酉山房”谈秦人藏书处与里耶秦简》(《中国历史文物》第1期)、沈颂金的《湘西里耶秦简的价值及其研究》(《中国史动态研究》第8期)等。秦代封泥的研究主要有周晓陆的《秦封泥所见安徽史料考》(《安徽大学学报》第3期)和《秦封泥所见江苏史料考》(《江苏社会科学》第2期),对秦封泥中涉及安徽和江苏的史料问题进行了探讨。王辉的《释秦封泥中的三个地名》(《秦文化论丛》第10辑)和刘尊志、梁勇的《徐州出土“祕府”封泥的封缄方法浅析》(《华夏考古》第3期)也论述了秦汉封泥的一些问题。另外,对其他出土简牍的研究还有王子今《敦煌悬泉置遗址出土〈鸡出入簿〉小议》(《考古》第12期)、邓文宽《出土秦汉简牍“历日”正名》(《文物》第4期)、刘乐贤《虎溪山汉简〈阎氏五胜〉及相关问题》(《文物》第7期)、刘乐贤《尹湾汉简〈神乌赋〉“靳靳”试释》(《古籍整理研究学刊》第5期)、廖伯源《汉初县吏之秩阶及其任命》(《社会科学战线》第3期)、刘金华《秦汉简牍“九九残表”述论》(《文博》第3期)等。

在都城与城址研究方面,刘庆柱、李毓芳的《汉长安城》(文物出版社4月版)详尽地论述了汉长安城遗址的考古发掘成果,内容涉及平面布局、基础设施、主要宫殿、武库及礼制性建筑和手工业遗址等诸多方面,并对一个世纪以来的相关研究进行了回顾。钱国祥的《从闾阖门谈汉魏洛阳城宫城形制》(《考古》第7期)从闾阖门遗址的考古发掘与文献记载对比中整理出汉代南北宫的形制,分别从南宫南墙;南、北宫宫掖门;南北宫中其他小宫苑及主要宫殿;南、北宫之间的复道进行论述与探讨。周长山的《汉代的城郭》(《考古与文物》第2期)对汉代城郭的修筑时期、规模、构筑、形制、布局等几个方面进行了论述。相关论文还有李自智《秦都咸阳在中国古代都城史上的地位》(《考古与文物》第2期)、尚民杰《西汉以后的未央宫》(《考古与文物》 第2期)、张沛《秦咸阳城布局及相关问题》(《文博》第3期)、王明德、陈爱平《中国古代都城的变迁与中华民族的融合》(《社会科学辑刊》第1期)、王子今《秦定都咸阳的生态地理学及经济地理学分析》(《人文杂志》第5期)等。

先秦文学论文篇6

关键词:秦始皇形象 咏史怀古诗 负面 原因

在历代咏史怀古诗歌中,秦始皇经常以暴君形象出现,他实施苛政、善用酷刑,晚年还是个不务政事、寻仙求道的昏君,很少有人能提到他一统六国的壮举伟绩。现代把秦始皇称作“千古一帝”,而古代文人为何对他竟如此的“恶言相向”呢?

一.司马迁《史记》的最早导向

后代人们对秦始皇的感知首先来源于伟大的史学著作《史记》。司马迁在《史记》认为:“秦王怀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废王道,立私权,禁文书而酷刑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暴虐为天下始。”(《史记・秦始皇本纪》),司马迁的《史记》是一部史学成就极高的巨著,同时也是一部富有文学情调的的佳作,因此也饱沾上了不少个人情感。司马迁借尉缭、侯生、卢生之口指责始皇,实际是在表示自己乃至当时整个社会的看法。很明显,司马迁的这一段评价,对后人了解秦始皇,甚至给整个咏史诗坛的吟咏定下了一个基调。

后人读史了解秦汉,无论是史官还是普通文人,一般都会先去拜读司马迁《史记》,司马迁的叙述和评价成为了古人了解秦始皇行为品德的主要来源,从而使得后世之人形成了秦始皇暴虐的最初形象。再加上后人编史,也多多少少参照了《史记》中的记载,使这一形象更加坐实。梁启超先生在《战国载记》中认为:“秦始皇宁为中国之雄,求诸世界,见亦罕矣。其武功j耀众所共知不必论,其政治所设施,多有皋牢百代之概。”并认为秦始皇在武功上和创建制度的规模上都不失为盖世之雄主,而其失败在于奢侈、专制、忌刻。这是现代的眼光和观点,而汉代所撰成的史籍多叙述秦始皇的淫侈和暴虐。很多诗人因为种种原因,为《史记》开始的倾向所诱导,从而形成了秦始皇基本负面的这种现象。这是我们阅读古代咏史怀古诗所需留意的。

二.文人写诗的政治需求

诗人之所以吟咏秦始皇,很多都不是因为精研历史有所发现或新见,而是当时的政治需要。诗人为了借古讽今,通过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寻仙求道、劳民伤财、苛政酷刑等方面的暴行,来警示当政者要重用人才、勤政勤俭、宽容仁德。虽然秦始皇的作为有好有坏,但为了达到更好的警示效果,对负面行为的批判就更具影响力了。特别是秦始皇的人生经历和最后结局,很能引起统治者的警惕。这些诗尤以一些朝代的后期为多,文人欲以秦始皇的暴政、求仙、劳民等教训警醒当朝统治者。这也是为什么古人在读史后对秦始皇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到了诗歌中,却多是贬责了。如胡曾《咏史诗・阿房宫》:“新建阿房壁未干,沛公兵已入长安。帝王苦竭生灵力,大业沙崩固不难。” 许浑的《途经秦始皇墓》:“龙盘虎踞树层层,势入浮云亦是崩。一种青山秋草里,路人唯拜汉文陵。”这些指责都有反思历史,警示当今的意味。

三.古代主流文化的强大影响

秦朝重用法治,儒家却重仁政。在秦灭后两千多年的历史中,中原大陆一直处在儒家思想的浸润之下,并随着皇权的加强,思想越发体现出儒学腐败的一面来。自从汉朝以来,儒学独大,虽说统治者实施外儒内法的政策来安定社会,但宣传的一直都是仁德教化。文人一般都以儒学为根本,法治的严法酷刑不为他们所接受,从而不会对秦这个以严刑立法著称的朝代有所好感。更有焚书坑儒的历史事件触动儒士自身的情感,对秦始皇本人更是不会有什么称赞之语。

这种少有称赞的形势随着时代愈见加深,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受到了深刻影响。汉代刚开始推行“独尊儒术”的文化政策,各家思想依然活跃,比起往后的发展,还是有些“百家争鸣”的社会风潮的。西汉前期的主父偃认为:“秦皇帝任战胜之威,蚕食天下,并吞战国,海内为一,功齐三代。”但东汉班固就批驳秦始皇残忍。唐代虽社会风气开放,但李世民带头讽刺始皇,以后肯定秦始皇的日见其少,而更多的是作为亡国之君的典型例子,肯定儒家思想而否定法家思想。王安石的《秦始皇》:“举世不读易,但以刑名称。”清朝诗人周映清的《始皇冢》:“秦政昔乱纪,刑杀如霆雷。” 这些诗篇明显以儒家的治国之道来看秦始皇的政治统治,意识形态意味非常清楚。

时代进入现代,情形才有根本性的变化。郭沫若在建国之前极力批判秦始皇(《吕不韦与秦王政批判》),但是还专门写诗给郭沫若:“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业要商量。祖龙魂死秦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百代都行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之后郭沫若有没有崇秦我不敢下言论,但至少不会再发表这一类的言论了。所以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是很大的,对文人评价秦始皇和是否以咏史诗的形式否定秦始皇都有决定力。

显然,秦始皇作为古代的君王,其是非本身是一回事,而文人在诗歌等文学作品中歌咏评骘的形象又是另一回事。这是我们在阅读分析古代文学作品时应该注意的。

先秦文学论文篇7

[关键词]秦汉之际;淮汝颍地区;传播枢纽;反秦思想

历史上淮汝颍地区,以其特殊的地理区位优势而繁荣,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秦末汉初之际,无论是在揭竿而起的农民起义,还是楚汉争雄时期,都有该地区的身影。能有这样的特殊地位,并不是偶然巧合,而是与该地区地理基础和历史发展有着直接而且必然的联系。

一、淮汝颍地区的地理区位分析

淮汝颍地区主要范围是现在河南南部和安徽西北部地区,该地区最大的地理标志就是淮河、汝河、颍河,属淮河流域,地势平坦,水源充足,是古代农业社会中良好发展地带,人口至今较为密集。秦代该地区分置颍川郡、陈郡、砀郡,汉代分置颍川郡、汝南郡、、陈留郡、淮阳国、梁国。据《汉书・地理志》(1)载,该地区有近七百五十万的人口规模,在汉代总人口中占有着不小比重,这也反映了该地区较高的土地承载能力以及经济发展水平。

该地区的交通区位四通八达,东进齐鲁,西至两都,南去荆楚,北达燕赵,有极其重要的政治军事地位。该地区没有较大都市存在,但其影响范围内有临淄、洛阳、宛等诸多大城市,奠定这里的商业基础,是富庶的膏粱之地。作为交通中心,给这里带来了巨大的文化影响,不同文化在这里交流冲撞,向四周发散,是名副其实的文化交流中心。

二、文化传播的枢纽

田余庆先生的《说张楚》(2)一文中,提到“南阳、颍川、陈郡这一战国末年的多事地带,秦末又称为反秦基地,并不是偶然的。”这是该地区独特的地理和历史条件造成的,但没有更详细论述。这里能成为“反秦基地”,是地理区位和秦、韩、楚的历史恩怨,以及先秦以来该地区作为文化交流中心的影响。

先秦时期,这里是韩、魏、楚三国交界地区,韩国最为弱小,魏国次之,楚国势力较大,都城新郑、大梁、郢陈相去不远,为文化交流提供条件。秦国统一六国过程中,该地区成为六国遗民聚集地带,“灭秦复国”思潮涌动,政治形势很不稳定。

该地区成为文化交流的枢纽,有深厚历史传统。严耕望先生《战国学术地理与人才分布》(3)论述,先秦时期学术流派传播分布以及人才籍贯分布统计,先秦学术兴盛地区在“三晋核心地带与宋陈鲁齐地区”,这些地区中,各学术流派均有较为集中的核心传播区域,“齐及三晋,诸家毕凑,宋及陈楚、荆楚亦颇为复杂。”各派学说在这里争鸣繁荣。国家争霸促使各国之间文化交流,不同学派文化传播到四面八方去,淮汝颍地区是最中心地区。晏昌贵先生的《淮汝颍地区是先秦时期文化交流的中心》(4)对该地区中心地位详细论述。文化交流提高该地区人的思想文化水平,为日后“反秦基地”奠定思想和群众基础,爱国意识十分坚定。

淮汝颍地区民风较复杂,是韩、魏、楚交界区域,民风差异大。《管子》(5)论述这里的民风:“楚,其民轻果而贼。晋,其民谄谀葆诈,巧佞而好利。”《史记・货殖列传》(6)载“秦、夏、梁、鲁,好农而重民,三河、宛、陈亦然,加以商贾。自淮北沛、陈、汝南、南郡,此西楚也。其俗剽轻,易发怒,地薄,寡于积聚。”受这里民风影响,人们思想灵活,做事善变通,商业方面有特殊才能。因此统治的难度和矛盾更大,是酝酿冲突的火药桶。

三、淮汝颍地区在秦汉之际的特殊地位

秦汉之际风起云涌,发生诸多改变历史发展走向的事件,在秦末汉初,从最初的陈胜、吴广起义,楚汉争霸,到最后的汉朝统一,淮汝颍地区是统一与分裂的舞台中央,演着最为激烈的斗争事件,最开始的秦朝统治崩溃开始,到大一统的再现,与此地区关系密切。

作为韩、魏、楚三国故旧地带,秦统一之后活跃着很多的遗民,这里“灭秦复国”思想传播深入,群众基础广泛。尤其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等口号深入人心。出生在该地区的陈胜、吴广两人也是如此,受到反秦思想的熏陶,在受到秦朝的残暴统治后,也敢于“揭竿而起”,这样的胆识与气魄,对于秦朝统治的认识,无不受到当地民风和文化影响。在大泽乡起义,随后向淮汝颍地区进军,成功占领之后确立了“张楚”的起义名号,进而把反秦起义宣传向四面八方传达,之所以能够在起义不久就能得到普天下的响应,这是离不开淮汝颍地区作为反秦基地的作用,经过长期的积累,矛盾最终在陈胜的引领下爆发。

颍川城父人张良,被誉为“汉初三杰”,其先祖曾“五世相韩”,是韩国旧贵族,在韩国亡国之后,张良曾散尽家财来招揽人才复仇,他所组织的刺客曾经在博浪沙袭击秦始皇御驾,虽然没有成功,但引起秦始皇震怒与全天下的哗然。秦朝对该地区的统治不够严密,“焚书坑儒”的思想禁锢和严厉的保甲制度,没有让反秦的火焰熄灭,反而愈加剧烈。

经过了秦末汉初的战争洗礼,大一统又重新在中国的大地上确立,在汉初的统治中,对于淮汝颍地区的战略地位有更加清晰认识,在秦朝的行政区划上把该地区分割的更多,颍川郡基本不变,陈郡划分南北,南为汝南郡,北为淮阳国,砀郡划为陈留郡与梁国,兼顾了维护统治、战略保护以及尊重旧有文化区的状况,虽然这一行政区划的划分是经过了若干年的发展变化而来,但是也是国家从整体发展中所做出的调整。

注释:

1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版.第1558-1559页

2田余庆:《秦汉魏晋史探微》[M].北京,中华书局,2012版.第9页

3严耕望:《严耕望史学论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版.第524-560页

4晏昌贵:《淮汝颍地区是先秦时期文化交流的中心》[J].《华夏考古》,1992年第2期.

5黎翔凤:《管子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4版.第831-832页

先秦文学论文篇8

关键词:先秦诸子;散文;教学方法

追溯本源,探寻根基。在中国思想史上,先秦时期中国社会轴心时代,在其后两千多年的历史进程中,无论是在文化还是思想方面,都不曾超越当时的辉煌和成就。因此,在人教版高中的语文课程中,特安排了《先秦诸子选读》,选录了《论语》《孟子》《荀子》《老子》《庄子》《韩非子》等六部作品中的一些重要篇章进行整合,以达到系统学习的目的,这对于诸子文章的学习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一、学习先秦诸子散文的重要意义

高中时期是一个人成长和成熟的关键时期,也是学生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重要时期,需要摄取多方面的精神食粮,学生们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一无所知,只知孔子老子之名,而对于其真正的伟大在哪里,其有什么思想缺一无所知,难免写作文捉襟见肘,孤陋寡闻、内容浮浅、精神疲软等心灵疾患时有发生,展现了新一代青年人文精神的缺失。所以,先秦诸子散文的学习就显得尤为重要。

深入学习先秦经典著作有助于了解中历史文化背景。先秦诸子产生并活跃于春秋战国这样一个战乱纷争不断,称雄争霸割据,思想文化异端崛起的历史舞台上,其时政治制度、经济制度、社会制度日新月异皆在发生着根本性的变化,社会风云激荡的迅速剧变孕育了伟大的思想家。

深入学习先秦经典,是中国国学的复兴的必由之路。作为一个青年学生,是未来社会舞台的主角,肩负着历史的重担。

二、诸子散文教学给教师提出的挑战

教材选取的诸子文章都为一些具有重要意义的经典篇章。这些篇章包含着深刻的社会人生智慧,是各家思想和智慧的结晶,具有巨大的现实启发意义。如何利用好这些专题完成“课标”所规定的目标,是摆在广大高中语文教师面前的一个全新的课题和巨大挑战。

(一)、教学方式的选择

传统的教学方式是否还适用诸子文学教学呢?先秦诸子的作品,时隔久远,古汉语言文字经历了两千多年的演变,对于一个古汉语言文字积累并不十分丰富的高中生来说是无疑是最大的难题,再加上生活的时代和当时的社会背景相差迥异,要使学生做到心领神会达到教学效果那更非易事。作为一名教师如何让学生对于这些作品产生浓厚的兴趣,并且去认真领会体悟其中的文化内涵和精髓所在呢?这是当前高中语文教师的一大挑战。

(二)、在文字与思想之间――教学过程中度的把握

择重而学,对于学生必须要知道的文言知识一定要重点讲解,在此基础上对先秦诸子的思想进行梳理探究,并结合实际研讨都是必要的,但课堂就是课堂,我们不能带着学生读所有的经典,我们要重点要放在“读”和“研”上,提高学生自己的阅读能力、写作和表达能力与接受人文教化能力,让学生将来可以都更多的经典才是最终的目标。因此,新课改下的诸子散文教学是个全新的课题,也是个巨大的难题,怎样教和学才能把握住度,使学生在学中乐,在乐中学,既提高自己学习能力,有提高自己精神修养,达到神与古人交的最佳教学效果,是摆在我们高中语文教师面前的又一重大挑战,需要我们不断地在摸索中前进,根据课程特点,改变教学理念,创新教学方式,设计切实可行且独具特色的教学方法。

三、先秦诸子散文教学方法新探

每每提起语文教学方法,我们就会很自然的想到那些传统的教学方法。例如:讲授式、讨论式、启发式、分析式、提问式等等。我们的语文教学如何做到让学生在轻松愉悦中学习哪些枯燥、难懂,时隔久远的先秦文章,营造一个快乐和谐语文课的教学氛围呢?本人在先进教育理念的指导下,运用多种教学手段,结合多年的教学经验在教学过程中做了以下探索。

(一)、快乐讨论法

这一方法并不新鲜,在我们现在的教学过程中经常用到,但是在先秦散文教学中则用之甚少,其原因在于学生讨论有一定的难度,但是我们应该看到,所选的这些文章大多并不是非常难懂,通过学生的查工具书,教师的疏通,一般可以理解,且其中蕴含了思辨的思维和许多有意义的小故事,要达到真正的领会古人的用意,与我们现代的生活结合起来,必须要学生就感兴趣的问题进行深入的讨论。可以这样说,以调动学生兴趣、保持学习兴趣的愉快教育体现了教育发展的一个趋势。

(二)、整合法――信息技术与诸子散文在教学过程中相整合

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给学生以直观形象的视觉体验,也是提高教学效果的一个突破口。科学技术的发展,教育现代化的不断推进,尤其是信息技术的发展为这一理想的实现提供了可能,多媒体计算机有其独特的优势,改变了以往教学一块黑板、一支粉笔、一张嘴、四十五分钟的教学模式。在教学过程中,如果能将多媒体作为一种认知工具,将学生的思维过程与动画演示有机结合,不仅能培养学生的观察、想象和思考能力,有效地解决课文中的一些难于理解的问题,尤其是时隔久远的先秦文章。

(三)、疯狂朗诵法。

首先,教师就要学会“疯狂”,这里的“疯狂”并不是让语文老师也象李阳那样在教学过程中在课堂上拿着课本大喊,而指的是激情和毅力。在语文教学中,我们要让学生具备这种“疯狂”的精神,语文是国语和国文的融合,包含了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化,这就要求语文老师要怀着一份民族情去给学生热情洋溢地讲授字、词、句、段、篇、章。试想,老师都对这门学科没有感情,又怎么去要求学生呢?又怎能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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