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文学理论论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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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理论论文

儿童文学理论论文范文第1篇

从近现代学科建设的意义上来考察,中国儿童文学理论批评学科已经走过了将近一个世纪的学术跋涉和知识积累历程。回顾历史我们会发现,外来学术文化资源,尤其是西方学术文化资源的输入和传播,构成了近百年来中国儿童文学理论批评学科建设的基本知识背景和主要学术源头之一,影响着儿童文学理论批评作为一种知识活动的现实走向。

清末民初,中国现代儿童文学学术建设最早的参与者们,在西方哲学、人类学、教育学、心理学、文艺学、社会学、文化学等学科知识的熏陶和装备之下,以“儿童本位”为核心观念,以令人惊诧的学科跨度,完成了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知识体系最初的言说和构建。20世纪50年代,苏联儿童文学理论体系的移植和影响,在满足了一个时代的儿童文学理论渴望和需求的同时,也把中国儿童文学理论批评改造成了相对单一的意识形态话语,并且随着历史的演进日益显露出其学理上的贫弱与尴尬来。在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期以来的中国儿童文学理论批评进程中,人们继续延续着这种集体学习的激情和渴望。从某种意义上说,20世纪中国儿童文学的理论批评和建设,就其基本的学术依托而言,是人们不断借鉴外来学术资源、不断集体学习的结果。

最近30年来的中国当代儿童文学理论建设,在借鉴外来理论资源方面,走过了一条特殊的学术路径。起初,在新时期文学发展和文艺思潮变革的大背景下,人们对西方文艺学乃至整个当代西方人文学科都产生了朴素的热情和学步的冲动。神话原型批评、接受美学、精神分析理论、英美新批评、现象学、结构主义、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批评,还有发生认识论、格式塔理论、系统论等等周边学科的理论学说,都成了新时期儿童文学研究者、尤其是中青年儿童文学研究者们所热衷的学习内容和知识领域。尽管这些学习和吸收所带来的理论转化和建设成果十分有限,而且其后也遭到了某些保守人士的抨击,但这一吸收和借鉴,对于那一时期儿童文学研究者们的知识更新和拓展,对于那一时期儿童文学的理论转型和建构,无疑都发挥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而若干年来,我们对国外儿童文学理论资源的直接关注、吸收和借鉴,也构成了一份虽然有限却也持续不断的出版清单。能够列入这份清单的译介著作主要有周忠和编译的《俄苏作家论儿童文学》(1983年,中译本年份,下同)、上笙一郎的《儿童文学引论》(1983年)、安徒生的《我的一生》(1983年)、布鲁诺?贝特尔海姆的《永恒的魅力――童话世界与童心世界》(1991年)、《长满书的大树》(1993年)、鸟越信的《世界名著中的小主人公》(1993年)、穆拉维约娃的《寻找神灯――安徒生传》(1993年)、麦克斯?吕蒂的《童话的魅力》(1995年)、约翰?迪米留斯等主编的《丹麦安徒生研究论文选》(1999年)、松居直的《我的图画书论》(1999年)、维蕾娜?卡斯特的《成功:解读童话》(2003年)、杰拉?莱普曼的《架起儿童图书的桥梁》(2005年)、奥兰斯汀的《百变小红帽:一则童话三百年的演变》(2006年)、松居直的《幸福的种子:亲子共读图画书》(2007年)、艾莉森?卢里的《永远的男孩女孩:从灰姑娘到哈利?波特》(2008年)、王逢振主编的《外国科幻论文精选》(2008年)等等。毋庸讳言,在最近20多年来的中国儿童文学理论建设进程中,这些著作都或多或少地参与、影响了(或将要影响)我们在儿童文学相关论域的理论思维和学术建设进程,同时,从学术文化交流的角度看,它们的出版也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人们借以了解世界的愿望和努力。

或许,今天我们对外国儿童文学的学术译介工作已经抵达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这就是:根据中国当代儿童文学理论建设的现实需要和学术走向,对当代外国儿童文学理论研究成果进行更加自觉、更加系统,同时希望也是更加有效的译介和引进阶段。正是基于这样的背景,几位研究者、译者和出版社共同努力,推出了“当代西方儿童文学和儿童文化理论译丛”第一辑(四册,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

收入这套译丛的四部儿童文学理论著作,是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出版的欧美儿童文学理论著作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它们是加拿大学者佩里?诺德曼、梅维丝?雷默的《儿童文学的乐趣》(陈中美译)、英国学者彼得?亨特选编的《理解儿童文学》(郭建玲、周惠玲、代冬梅等译)、美国学者杰克?齐普斯的《作为神话的童话/作为童话的神话》(赵霞译)、美国学者蒂姆?莫里斯的《你只能年轻两回――儿童文学与电影》(张浩月译)。

《儿童文学的乐趣》是一部论题组合新颖、开放,论述方式严谨而又不失个性的概论性著作。该书涉及对儿童文学概念和范畴的理解、儿童文学教学活动、儿童文学阅读与接受、童年概念、儿童文学与市场、儿童文学与意识形态、儿童文学基本文类及其特征等内容,并提供了将各种当代文学理论应用于儿童文学研究的示例与可能。该书主要作者佩里?诺德曼是当代北美儿童文学理论界具有代表性的学者之一,20世纪80年代以来,他的研究和批评文章频繁地出现在各种重要的英语儿童文学学术刊物上,并以其广泛深入的话题探讨和活泼诙谐的论述风格始终吸引着评论界的关注。《儿童文学的乐趣》一书是他最广为人知的一部著作,它较为综合地反映了诺德曼本人的儿童文学研究和批评理路。他在书中所提出的对于儿童文学文类特征的再认识,对于“儿童文学的乐趣”及其实现途径的思考,以及对于如何将当代文学批评的理论资源运用于儿童文学批评的尝试,对当代英语儿童文学教学和批评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儿童文学的乐趣》第一、二版分别出版于1992年和1996年,纳入本次译丛的系诺德曼与同事梅维丝?雷默合作修订的第三版,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以来儿童文学领域出现的一些学术话题也得到了新的探讨。该书已经成为目前北美地区高校儿童文学专业的主要教材。

《理解儿童文学》一书是编者彼得?亨特从《儿童文学国际指南百科》(International Companion Encyclopedia of Children's Literature)中精心选摘的14篇论文,它们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当代西方儿童文学研究的基本面貌。这些论文主要涉及儿童文学传统概念(如儿童文学、童年等)的理解以及新历史主义批评、意识形态批评、语言学与文体学批评、读者反应批评、女性主义批评、互文性批评、精神分析批评、文献学批评、元小说理论等在儿童文学领域的应用等等。彼得?亨特是英国知名的儿童文学学者,也是《儿童文学国际指南百科》的主编。这一组从《儿童文学国际指南百科》第一部分“理论与批评方法”中摘取的学术论文,其作者都是英语儿童文学研究相关领域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学者,它们从多维的研究角度展示了当代儿童文学研究在理论上的拓展可能,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当代西方儿童文学研究的最新进展。它们在运用、借鉴不同批评方法进行儿童文学理论阐发的同时,也显示了这种借鉴和运用所可能具有的理论上的创造性。

《作为神话的童话/作为童话的神话》是西方当代童话研究的代表著作之一。作者杰克?齐普斯以童话的古今发展与演变为基本背景,从五组个案出发,细致解读了童话中所蕴藏的“神话”因素。他指出,许多经典童话在今天已经成为代表着永恒真理的神话,但恰恰是在这些仿佛来自久远年代的“真理”中,积淀着特定时代的意识形态内容。当代童话阅读与创作不应仅仅成为对于这些古旧的意识形态内容的全盘接受,而应当致力于发现和揭示出那潜藏在真理假象之下的“神话”内涵。本书最后,齐普斯在测绘当代美国童话可能的发展方向的同时,也提出了在当代童话创作中打破童话“神话化”的樊笼,挣脱传统的、旧有的、神话式的意识形态束缚,以求发挥童话的社会批判功能的期望。本书作者齐普斯是当代西方童话研究界最重要的学者之一,他从文化批评的角度切入童话及其当代形式研究的一系列成果在西方儿童文学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研究对象涉及文学、电影、电视等多种文本形式。有人甚至断言,自齐普斯以后,人们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地欣赏迪斯尼对于经典童话的各种改编了。这本《作为神话的童话/作为童话的神话》是齐普斯一个阶段的童话研究论文集,但个中许多论点基本上代表了作者本人童话研究的主要立场和观点。本书中,齐普斯的分析和论述同时结合了历史的厚重感与当下的现场感,他对于古典和现代童话的“神话”内涵的提取过程展示了理论分析本身的魅力。

《你只能年轻两回――儿童文学与电影》一书站在儿童文化的大背景上,从具体的儿童文学和儿童电影出发,论述了成人、儿童、风俗、社会力量之间的关系,并揭示了当前电影中的儿童成人化和成人儿童化倾向。此外,本书还用相当的篇幅论述了儿童图画书的相关品质等问题。作者的论述涉及从纸质图画书到电影屏幕、从传统的经典文本到当代流行文本的广阔论域,并结合自己的教学和养育经验,探讨了历史上和当下的儿童文化所传达出的矛盾讯息。他指出,童书与儿童电影同时也是特定的时代焦虑与成人欲望的写照;而许多儿童文学和文化经典在呈现种族主义、男权主义与暴力的同时,其自身也总是与权力的运行紧密相连。在本书中,作者所拷问的并非儿童应当得到什么的问题,而是成人给了儿童什么。通过揭示我们的文化是如何通过视觉媒介看待儿童并与之对话的,本书提出了儿童文学与儿童电影中呈现的世界观所存在的种种问题。莫里斯的论述很容易让我们联想起另一部曾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一度引起争论的《以彼得?潘为例,或论儿童小说的不可能性》(Jacqueline Rose. The Case of Peter Pan, or The Impossibility of Children’s Fiction, 1984)。如果说莫里斯的论述在一定程度上承接了罗丝在《以彼得?潘为例》一书中所揭示的儿童文学的成人话语权问题,那么通过将图画书、电影等儿童文化领域的新媒介纳入其论述范围,他的这部著作不但拓展了罗丝的理论,也大大加强了其当代意义。

从20世纪70年代至今,越来越多的西方儿童文学研究者将研究目光投向了与儿童文学相关的儿童文化领域,致力于寻求和探讨儿童文学与童年文化之间的复杂关联;而这种探求构成了对于传统儿童文学研究话题的重要丰富与拓展。这一研究视野的开拓在本辑丛书中得到了十分鲜明的反映。例如,《儿童文学的乐趣》一书除了探究儿童文学及其阅读活动的方方面面之外,还探讨了诸如玩具、电视和电影是如何影响体验和理解文学的方式等话题,其主要作者佩里?诺德曼本人也是对于儿童文化始终保持学术敏感的一位研究者。早在1982年,他就为美国《儿童文学学会季刊》(Children’s Literature Association Quarterly)编辑了题为“为儿童的商业文化:童书的一种语境”(Commercial Culture for Children: A Context for Children’s Books)的专栏,其中收入了包括大众市场与儿童玩具、当代少年电影趣味趋势、儿童电视观看等话题在内的九篇论文。其后,儿童文化、尤其是儿童通俗文化也一直是诺德曼关注的焦点之一。同样,《作为神话的童话/作为童话的神话》一书将传统童话和现代童话纳入到广阔的人类社会文明史和意识形态背景上加以分析;而作者齐普斯从来不把童话的呈现仅仅限定在纸本意义上,他的许多研究都是以当代童话电影、卡通等为对象展开的学术探讨。《作为神话的童话/作为童话的神话》一书就专辟一章,就迪斯尼动画的“神话”性进行了“祛魅”分析;而在其他各章的论述中,齐普斯的分析也时常跳出印刷文本的限制,将童话的现代呈现媒介也同时纳入论述范围。《你只能年轻两回――儿童文学与电影》一书则将儿童文学、儿童电影等的研究置于错综复杂的儿童与成人的“文化-权力”关系中加以探讨,同时也显示了鲜明的美国文化色彩和意识。

其次,这些著作反映了西方当代儿童文学研究方法不断更新、丰富的学术面貌。《儿童文学的乐趣》是一部教科书形式的理论作品,但正如作者自己所说的,在本书中,“我们运用了当代各种相关领域的研究和理论。比如,我们在艺术和感知理论的语境中检视图画书;在民俗学的语境中检视童话;在传播理论的语境中检视电视和电影;同时也在当前认知发展与教学法研究的语境中,探讨儿童的回应”。杰克?齐普斯拥有比较文学的研究背景,同时也曾在大学执教文化批评研究的课程,他的童话研究涉及哲学、神话学、文艺学、心理学、精神分析学、社会学、文化理论等多学科的背景知识和研究方法。而他在《作为神话的童话/作为童话的神话》一书中所展示的,已经远不仅仅是对于相关学科理论知识的一般借用,而是站在学术的高度,就相关理论进行批判性的检视和反思,继而做出具有创造性的运用与整合。《理解儿童文学》作为一部反映多种学科、多种方法研究儿童文学成果的学术文集,更是集中反映了当代西方儿童文学研究多元化的视角和丰富多彩的研究方法。

儿童文学理论论文范文第2篇

生活中的方卫平教授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在学术上,他将这种完美主义个性转化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执著与坚守,追求稳健、严谨、深刻而又生机勃勃的治学之风。他的批评同时具有逻辑的说服力和审美的感染力,在理性中洋溢着激情,于缜密间飘飞着灵动。可以说,方卫平一直在寻找理智与情感的最佳平衡点,既坚守原则,又包容异己,是一个坚定的温和者。为了将激昂的理想化为现实的可能,他行走在无比艰难却无限美丽的儿童文学理论践行之路上。

方卫平是一个有着强烈历史感的研究者。面对儿童文学的历史,他以充满激情的遥望和体察,书写着自己独有的深度:“对历史的透视将为准确地理解和把握现实提供某种可能性……至少在主观上,我们对现实的考察应该力求保持一种历史的纵深感。”在这一观念的促动下,同时凭借对历史的浓厚兴趣和敏锐感悟,方卫平建构了厚重的《中国儿童文学理论批评史》,以宏阔深刻的历史眼光,成功地描述中国儿童文学理论批评的发生和演变。无论对于作者自己,还是对于中国儿童文学,它都称得上是一部具有开创性意义的力作。

如果说,卷一《中国儿童文学理论批评史》体现了作者在理论历史维度的深度开掘的话,那么,卷四《法国儿童文学导论》体现的则是作者在文学历史维度的精彩描述。对一个异国的儿童文学面貌的勾勒与呈现,不仅需要世界历史的视野,更需要对作家作品展开细致品评。在本书的引言部分,作者准确精要地概括了法国儿童文学的发展特点,可以说是读者进入法兰西儿童文学艺术世界的导游图,而最后一章“法国儿童文学在中国”的梳理,更是为历史研究找到了现实的价值归属感。

方卫平一直怀有十分自觉的学科意识,卷二《思想的边界》集中反映了他对于儿童文学本体性的思考。边界的设定,与其说是为了考量思想所能跨越的高度,不如说是为了遥望思想可能到达的远方,这正是方卫平通过他的儿童文学理论思考试图证明的一个意旨――思想无边界。

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儿童文学研究,曾一度呈现出开放和活跃的理论态势,研究者们提出一个又一个新的话题,在全面而深入的讨论过程中不断开拓着理论疆域。方卫平是其中的一个新锐,他拥有学院派的开阔与沉稳,无疑成为当代中国儿童文学理论界的中坚力量。方卫平不仅热切关注儿童文学的艺术本体问题,而且积极投身儿童文学的学科体系建设,努力使儿童文学成为当代文学、文化研究场域中不容忽视的一部分。他所提出的一系列关于儿童文学的基本理论命题,已经成为中国当代儿童文学的重要导向,其中的许多论文,如《从发生认识论看儿童文学的特殊性》《童年:儿童文学理论的逻辑起点》《儿童文学:在创作者与接受者之间》《儿童文学本体观的倾斜及其重建》,在今天看来仍能给人以深刻启示,体现了作者扎实深厚的文艺理论功底以及富有前瞻性的学术眼光。

《思想的边界》中还收入了一本精巧的小书――《儿童文学接受之维》,作者从接受美学理论切入,为儿童文学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研究视角。的确,视野的广阔往往带来话题的丰富和多元。方卫平的儿童文学理论思考广涉美学、心理学、教育学、语言学、社会学等各个领域,他对儿童文学美学特质、创作心理、文本构成形态、民族性与现代性以及各种文体的关注和考察,呈示了研究视阈上的纵深感。而对少儿读者阅读现状和审美发展的调查和分析,则体现了作者的现实关怀意识,由此也强化了理论的说服力和现实的干预力。

在瑞士批评家让・斯塔罗宾斯基看来,批评实际上是一种主体间的行为,不是居高临下的裁判,而是参与的过程。批评家应该借作品来探索和表达自己对世界和人生的感受和认识,既没有忘记距离的审视,又不会拒绝贴近的体验,从而完美地实现这双重批评形式的过渡。透过卷三《文本与阐释》,我们看到了方卫平对这样一种理想批评姿态的追求与靠近,他努力让双重批评形式并行发展,显示了理性深度之外的感性活力。

方卫平始终保持着理性、平等的批评意识,他从不轻易下笔,然而一旦形成文字,却值得细细品味,那温和沉稳的笔调中总能透出思想的力量。在《近年来儿童文学发展态势之我见――兼与陈伯吹先生商榷》《少年小说:对新的艺术可能的探寻》《少年文学的自觉与困惑――兼及〈独船〉及其讨论》等论文中,作者虽将批判的锋芒藏在深处,却能透过文字折射出极大的信服力,不仅客观地记录了那个时代特有的儿童文学景象,而且也显示了作为批评者的立场和远见。

儿童文学理论论文范文第3篇

接着,黄海锋郎指出能让儿童陶铸天性的应该是“爱国的故事”与“为人的箴言”。黄海锋郎的儿童读物观虽然是只言片语,在当时却是一种极有冲击力的文学观点。作者明确将四书五经、《三字经》《千字文》等蒙学教育的惯常读物定位为让儿童“受害无穷,脑门受伤,便成废物”的罪魁祸首。从现有资料考察,这是近代明确反对传统儿童蒙学教材的最早文字记载。此外,黄海锋郎提出的儿童应读爱国故事与为人箴言的看法与同时代梁启超的观点如出一辙,都是从儿童文学的教育作用与社会功利作用来考察儿童与文学的关系的。同时期徐念慈的《请为儿童写作小说》也是近代儿童文学理论发展史上的重要论文。徐念慈,近代著名小说作家与理论家,热衷于小说创作与理论研究。他在1908年《小说林》第9和第10册上连续刊载了有关小说理论的专文《余之小说观》,其中第8节为《小说今后之改良》。20世纪初,“小说界革命”在文坛掀起,小说的社会作用遂为有识之士所悉知。阅读小说是国民之精神需要这一观点也同样适用于儿童读者。在梁启超首次将儿童与小158说联系起来之后,提倡小说革命的徐念慈提出,应该专门为儿童创作一种属于他们的小说,这无疑将梁启超的儿童小说观向前推进了一步。徐念慈撰写了专文《请为儿童写作小说》,详细陈述自己对儿童小说的认识:今之学生,鲜有能看小说者(指高等小学以下言)。而所出小说,实亦无一足供学生之观览。余谓今后著译家所当留意,宜专出一种小说,足备学生之观摩。其形式,则华而近朴,冠以木刻套印之花面,面积较寻常者稍小。其体裁,则若笔记,或短篇小说,或记一事,或兼数事。其文字,则用浅近之官话;倘有难字,则加音释;偶有艰语,则加意释;全体不逾万字,辅之以木刻之图画。其旨趣,则取积极的,毋取消极的,以足鼓舞儿童之兴趣,启发儿童之智识,培养儿童之德性为主。其价值,则极廉,数不逾角。如是则足辅教育之不及,而学校中购之,平时可为讲谈用,大考可为奖赏用。想明于教育原理,而执学校之教鞭者,必乐有此小说,而赞成其此举。试合数省学校折半计之,销行之数,必将倍于今也。

徐念慈的此番细论不同于之前黄海锋郎的泛论,他力求遵循儿童读者的接受特点,从形式、体裁、文字、描图甚至价钱上提出了“儿童的文学”的具体特点,这实际上是从接受主体的角度考量儿童文学作为文学消费应该具备的构成要素。这里的文学消费不仅有物质上的消费,如提出读物的定价应“极廉,数不逾角”;还有精神上的消费,儿童读后可以“鼓舞儿童之兴趣,启发儿童之智识,培养儿童之德性”。虽然徐念慈对儿童小说的精神价值的提倡有过于强调教化作用之嫌,但其从儿童特点出发的立足点无疑对当时的儿童文学创作与理论都有实在的参考价值。1909年11月刊行的《教育杂志》第12期发表了未署作者姓名的文章《儿童读书之心理》,这篇文章是近代中国儿童文学理论发展史上第一篇系统分析作为儿童文学的接受主体儿童的阅读心理的专文。文章首先指出儿童所读之书对于儿童意义重大,依据是:“儿童至能读书之时,其精神即渐渐飞跃”;在精神成长的同时,“道德上身体上精神上堕落之危机,亦即发生”,所以对成长期的儿童“万不可使其精神衰弱昏昧,且须留意其所读之书”。那么什么样的书适合儿童阅读呢?作者立马给出三条建议。第一条为“以言日常生活之事,又富有趣味者为佳”。

儿童书必须贴近儿童的生活,同时又富有趣味。这样的观点是只有蹲下来与儿童对话、用儿童的心思考过的有识之士才能体悟得出的结论!在此基础上,作者又进一步指出关于世上的苦与难、是与非,如果儿童不知道的也应该告诉儿童,不要为儿童关闭,应该让儿童知道、了解,这样才能辨别、认识社会。对于是否应该把社会真实的黑暗与悲哀之处展示给儿童,这一直都是儿童文学研究者争论的话题之一。这篇文章的作者不仅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而且还提出了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明确态度,这在20世纪中国儿童文学理论还处于开荒状态的背景下,实属难能可贵。很显然,作者让儿童了解真实人生的态度具有现实主义的文学倾向,他希望儿童通过阅读图书了解社会中的善与恶、丑与美,知晓人生,洞悉现实世界的种种真实世象。文章对读书的建议之二为:儿童应读他们爱读的书。如果想让读书有益于儿童,那么必须重视儿童的意见。作者以统计数据为依据,指出学堂让儿童读的书其实儿童喜欢的并不多,并提出学校在配备图书时应充分尊重儿童的意见。作者对儿童自身的兴趣给予如此重要的地位,正体现出了他将儿童观与儿童读物观有机联系的理论体悟。他认为儿童的兴趣必须要予以重视,这样的儿童观推导出的结论正是儿童读物必须要满足儿童的兴趣,只有儿童爱看的书才能有益于儿童。将关注的目光放在儿童身上而建构起的儿童读物观不正是现代儿童文学时期“儿童本位”文学观的初始表达吗?新文化运动时,儿童文学理论的一项重大成果即为儿童本位的儿童文学观,其核心观点正是儿童文学在创作时要完全尊重儿童的独立人格,遵循儿童的心理需要,满足儿童的兴趣。从这点出发,笔者认为,儿童文学本位观的首倡者不是公认的周作人,而是此文的作者无名氏先生(抑或女士),他的这声“儿童读其嗜读之书”在“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仍占主导意识形态的晚清可算是一声另类的呐喊与呼吁。只可惜这声音太微弱,直至五四时期才变得强劲有力。

阅读建议之三为:“史传中之大种族深化、叙事诗及其他古典等”皆可以成为儿童“精神的滋养物”。理由是,“少年时代恰与神话时代相当”,因此,神话故事比现代文明更能让少年理解。将少年时代与人类的神话时代相提并论,这不正是西方人类学有关原始心理理论的核心观点吗?西方人类学是19世纪中叶以后出现的一门新学科,认为人类的文化与社会都是由低级向高级分阶段进化发展,并提出了儿童的成长与人类进化的程序完全一致的“复演说”。从“复演说”可以推导出,儿童的思维与原始人的思维具有一致性,因此儿童必然喜欢并理解有关记录人类原始文明时期的神话与传说。西方进化人类学派的“复演说”对五四以后的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理论影响极大,周作人、赵景深、张梓生等现代童话理论的建构者都是在其影响下进行有关童话起源和分类的酝酿的。无名氏先生的观点(“神话故事,与少年之关系,较现今之文明,尤为密切”)很显然有“复演说”的影子,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西方人类学早在五四之前已经开始被中国的有识之士发现并运用于儿童文学的研究中了。这比中国较早运用人类学理论来研究儿童文学的专论———即周作人1913年8月发表在《教育部编纂处月刊》第1卷第7期的《童话研究》一文———还早近四年。

梁启超、黄海锋郎、徐念慈及《儿童读书的心理》的作者无名氏等屈指可数的几位研究者的成果构成了中国近代儿童文学理论发展的主体研究现实。窥一斑而见全貌。他们的研究成果凸显出近代儿童文学理论的历史特点。首先,中国近代儿童文学理论整体呈现研究材料零散,研究观点表述粗浅,研究成果形式简单的总体特点,与同时期的文论著家蜂起相比,近代儿童文学理论声音微弱,发展缓慢。其次,虽然中国近代儿童文学理论发展散、粗、浅、陋,但是却对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理论的自觉形成与发展起到了重要的铺垫与推进作用,尤其是梁启超关于儿童诗歌、戏剧、小说的文体思考对于现代儿童文学理论起到了重要的启蒙作用。此外,近代儿童文学理论家虽然观点陈述有限,但却在有限的表述中直击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诸多核心问题,比如儿童与小说的关系、儿童的阅读接受心理、儿童文学的体裁特质、儿童文学的语言特点等。这说明,近代儿童文学理论研究虽然可研究的材料匮乏。当时并未产生真正的儿童文学作品,但这并不影响儿童文学理论家思考的理性深度。比如,梁启超有关儿童文学的教育功能理论涉及到儿童文学的文学性与教育性的价值探讨,从现代儿童文学延续到当代儿童文学这一直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学术问题。可以说,近代儿童文学理论的诸多思考维度无疑为后代中国儿童文学理论的发展开拓了广阔的理论方向。对于中国近代儿童文学理论研究虽然一直甚少,但是其呈现的事实表明,这是一段不容忽视的儿童文学理论发展历史,我们在将更多的研究重点放在现代儿童文学理论、当代儿童文学理论的同时也应该对中国近代儿童文学理论予以足够的深究与挖掘,这是尊重历史、还原学术脉络发展的需要。

儿童文学理论论文范文第4篇

近年来,虽然儿童文学翻译在中国还是被边缘化,但是随着中国图书市场的进一步对外开放,外国儿童文学在中国被译介的势头越来越旺,人们对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也越来越多,但与儿童文学翻译实践相比,儿童文学翻译研究并不多见。据万方数据检索结果,2000年至2010年,关于儿童文学翻译的学位论文约98篇,学术论文近100篇,论著就更是屈指可数了。本文作者对这些论文和论著的翻译研究视角做出了总结或综述,随后提出了一些新视角,以期对未来中国的儿童文学翻译研究者有着抛砖引玉的作用。

一、现有儿童文学翻译研究视角的综述

上述论文和论著运用的研究视角主要可以分为类:第一类是对翻译家的儿童文学翻译研究;第二类是对特定时期的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第三类是对儿童文学翻译原则、策略、技巧的研究;第四类是结合文学、哲学、美学的理论而进行的儿童文学翻译研究;第五类是儿童文学译本的个案研究或比较研究;第六类是从外国儿童文学翻译对中国的儿童文学的影响角度进行的研究;第七类是从译者、读者的角度进行的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第八类是从文化的角度对儿童文学翻译进行的研究。详细情况如下表所示:

二、儿童文学翻译研究新视角

近年来关于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多数属于结合文学或哲学的理论对儿童文学翻译进行审视或诠释,其实,我们不妨从以下六大视角为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翻开新篇章。

第一,按儿童年龄分段的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蒋风认为:一般情况下,儿童心理发展是分阶段的。各个阶段的心理特征是不同的,而且年龄越小,特殊性越大。[1]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认为,儿童心理发展表现为感知运算、前运算、具体运算和形式运算四个阶段,其中处于感知运算阶段的儿童的语言还未形成,而从前运算阶段开始,儿童的语言开始出现并逐步发展,能用表象、语言以及符号来表征内心世界与外在世界。由此看来,不同阶段的儿童对儿童文学语言有着不同的要求。西方工业社会普遍接受的一种儿童年龄分段为:婴幼儿期(0-3岁),儿童初期(3-6岁),儿童中期(6-11岁),青春期(11-20岁)。[2]

我们把儿童文学翻译作品进行分类归纳,例如,把适合婴幼儿听或读的归为一类,然后根据这些儿童的语言认知能力,或对儿童文学语言的总体特点进行宏观的研究,或对儿童文学翻译的技巧与策略等方面进行微观的研究;把适合3-6岁儿童的译作归为一类,如把《灰姑娘》,《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青蛙王子》等归为这一类,并对它们的语言结构等微观层面以及在中国的接受情况等进行系统研究,以此类推。

第二,按儿童文学体裁分类的儿童文学翻译研究。儿童文学被定义为为儿童创作的文学作品,体裁包括童话、儿童故事、儿歌、儿童诗、寓言、儿童小说、儿童散文、儿童戏剧和儿童影视等形式。我们可对某种体裁的儿童文学翻译进行系统的研究。如研究寓言翻译,以《农夫和蛇》,《狐狸请客》等作品为对象研究伊索寓言的翻译;如研究童话翻译,以《小红帽》、《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糖果屋》等为对象研究格林童话的翻译,以《皇帝的新装》、《丑小鸭》、《卖火柴的小女孩》、《海的女儿》等为对象研究安徒生童话的翻译;如研究儿童影视翻译,就是研究跨媒体的儿童文学翻译。儿童影视的流行,打破了传统的儿童文学翻译从文本到文本的局限。如外国儿童故事被拍成电影后,影屏字幕是改编后的文本,影屏字幕的翻译值得研究,例如,最近几年比较火的动画片《美食总动员》、《加菲猫1》、《哈利·波特》、《功夫熊猫1》、《功夫熊猫2》均可作为研究对象,尤其是《功夫熊猫2》的内容体现了中国的历史文化,译者更是受到了译语文化的深刻影响,所以字幕翻译中出现了很多体现中国文化语境的词汇,如China翻译为“中原”,soothsayer翻译为“羊仙姑”,Nice翻译为“给力”这个时尚流行语。另外,翻译配音和外语发音的口型是否大概吻合也是值得研究的方面。

第三,按国别分类的儿童文学翻译研究。文军较早有这方面意识的萌芽,但他只对抗战时期我国对苏联等主要国家的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数量作了不完全统计。[3]至于每个国家被译介的作品中,包括哪些体裁、涉及到哪些作家和翻译者、对抗战时期的我国产生了何种影响等并未能论及。李丽按洲别(亚、非洲,欧洲,西欧,中、东西欧,中、北欧,美洲)和国别把我国1911-1949年期间翻译的外国儿童文学的数量进行了不完全统计。[4]26-33但笔者认为,她和文军一样,只做了初步的数量统计工作而已,并且只涉及到那段特定的历史时期,其他时期的儿童文学翻译怎样,我们也可按国别进行系统性的研究。

第四,儿童文学理论翻译的研究。我国对外国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远远超过对他们的儿童文学理论的翻译,而对儿童文学理论翻译的研究则几乎空白。其实,对儿童文学理论翻译的研究反过来会很好地为我们的儿童文学翻译服务,也帮助我们了解儿童文学翻译的一些现象。如,我们不妨对李丽翻译的儿童文学理论著作《唤醒睡美人:儿童小说中的女性声音》进行研究,可能就有助于我们理解儿童文学翻译中的性别意识。

第五,对儿童文学转译的研究。有些儿童文学作品不是直接从源语文本翻译而来的,而是从英语、日语等转译过来的。例如,1898-1919年期间,梁启超译的法国作家凡尔纳的《十五小豪杰》就是由日本森田思轩的日译本《十五少年》转译的;包天笑所译的《馨儿就学记》、《苦儿流浪记》等也都是由日文转译的。[4]246-314那么转译过程中所造成的文化语境等的缺失如何弥补等问题值得研究。

第六,国内外对中国原创儿童文学的翻译及影响研究。域外儿童文学的大量引进,对中国的儿童文学创作产生了一定的冲击,作家们针对中国儿童文学的未来进行了交流,多数认为堪忧。[5]笔者认为,好的东西我们应该“拿来”,但我们不能老“拿来”,老研究外国儿童文学在中国的翻译,其实中国的原创儿童文学实力挺强的,挺受儿童喜爱的,如郑渊洁的作品就是典型。我们为什么不能研究中国人自己或外国人对优秀的中国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呢?比如,也从诗学、赞助者、语言、译者主体性等角度着手研究,说不定会为中国原创儿童文学更大的“出口”之门找到秘笈,到时作家们不再为中国儿童文学的未来堪忧。

结语

儿童文学理论论文范文第5篇

一、现有儿童文学翻译研究视角的综述

上述论文和论著运用的研究视角主要可以分为类:第一类是对翻译家的儿童文学翻译研究;第二类是对特定时期的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第三类是对儿童文学翻译原则、策略、技巧的研究;第四类是结合文学、哲学、美学的理论而进行的儿童文学翻译研究;第五类是儿童文学译本的个案研究或比较研究;第六类是从外国儿童文学翻译对中国的儿童文学的影响角度进行的研究;第七类是从译者、读者的角度进行的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第八类是从文化的角度对儿童文学翻译进行的研究。详细情况如下表所示:

二、儿童文学翻译研究新视角

近年来关于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多数属于结合文学或哲学的理论对儿童文学翻译进行审视或诠释,其实,我们不妨从以下六大视角为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翻开新篇章。第一,按儿童年龄分段的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蒋风认为:一般情况下,儿童心理发展是分阶段的。各个阶段的心理特征是不同的,而且年龄越小,特殊性越大。[1]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认为,儿童心理发展表现为感知运算、前运算、具体运算和形式运算四个阶段,其中处于感知运算阶段的儿童的语言还未形成,而从前运算阶段开始,儿童的语言开始出现并逐步发展,能用表象、语言以及符号来表征内心世界与外在世界。由此看来,不同阶段的儿童对儿童文学语言有着不同的要求。西方工业社会普遍接受的一种儿童年龄分段为:婴幼儿期(0-3岁),儿童初期(3-6岁),儿童中期(6-11岁),青春期(11-20岁)。[2]我们把儿童文学翻译作品进行分类归纳,例如,把适合婴幼儿听或读的归为一类,然后根据这些儿童的语言认知能力,或对儿童文学语言的总体特点进行宏观的研究,或对儿童文学翻译的技巧与策略等方面进行微观的研究;把适合3-6岁儿童的译作归为一类,如把《灰姑娘》,《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青蛙王子》等归为这一类,并对它们的语言结构等微观层面以及在中国的接受情况等进行系统研究,以此类推。第二,按儿童文学体裁分类的儿童文学翻译研究。儿童文学被定义为为儿童创作的文学作品,体裁包括童话、儿童故事、儿歌、儿童诗、寓言、儿童小说、儿童散文、儿童戏剧和儿童影视等形式。我们可对某种体裁的儿童文学翻译进行系统的研究。如研究寓言翻译,以《农夫和蛇》,《狐狸请客》等作品为对象研究伊索寓言的翻译;如研究童话翻译,以《小红帽》、《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糖果屋》等为对象研究格林童话的翻译,以《皇帝的新装》、《丑小鸭》、《卖火柴的小女孩》、《海的女儿》等为对象研究安徒生童话的翻译;如研究儿童影视翻译,就是研究跨媒体的儿童文学翻译。儿童影视的流行,打破了传统的儿童文学翻译从文本到文本的局限。如外国儿童故事被拍成电影后,影屏字幕是改编后的文本,影屏字幕的翻译值得研究,例如,最近几年比较火的动画片《美食总动员》、《加菲猫1》、《哈利•波特》、《功夫熊猫1》、《功夫熊猫2》均可作为研究对象,尤其是《功夫熊猫2》的内容体现了中国的历史文化,译者更是受到了译语文化的深刻影响,所以字幕翻译中出现了很多体现中国文化语境的词汇,如China翻译为“中原”,soothsayer翻译为“羊仙姑”,Nice翻译为“给力”这个时尚流行语。另外,翻译配音和外语发音的口型是否大概吻合也是值得研究的方面。第三,按国别分类的儿童文学翻译研究。文军较早有这方面意识的萌芽,但他只对抗战时期我国对苏联等主要国家的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数量作了不完全统计。[3]至于每个国家被译介的作品中,包括哪些体裁、涉及到哪些作家和翻译者、对抗战时期的我国产生了何种影响等并未能论及。李丽按洲别(亚、非洲,欧洲,西欧,中、东西欧,中、北欧,美洲)和国别把我国1911-1949年期间翻译的外国儿童文学的数量进行了不完全统计。[4]26-33但笔者认为,她和文军一样,只做了初步的数量统计工作而已,并且只涉及到那段特定的历史时期,其他时期的儿童文学翻译怎样,我们也可按国别进行系统性的研究。第四,儿童文学理论翻译的研究。我国对外国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远远超过对他们的儿童文学理论的翻译,而对儿童文学理论翻译的研究则几乎空白。其实,对儿童文学理论翻译的研究反过来会很好地为我们的儿童文学翻译服务,也帮助我们了解儿童文学翻译的一些现象。如,我们不妨对李丽翻译的儿童文学理论著作《唤醒睡美人:儿童小说中的女性声音》进行研究,可能就有助于我们理解儿童文学翻译中的性别意识。第五,对儿童文学转译的研究。有些儿童文学作品不是直接从源语文本翻译而来的,而是从英语、日语等转译过来的。例如,1898-1919年期间,梁启超译的法国作家凡尔纳的《十五小豪杰》就是由日本森田思轩的日译本《十五少年》转译的;包天笑所译的《馨儿就学记》、《苦儿流浪记》等也都是由日文转译的。[4]246-314那么转译过程中所造成的文化语境等的缺失如何弥补等问题值得研究。第六,国内外对中国原创儿童文学的翻译及影响研究。域外儿童文学的大量引进,对中国的儿童文学创作产生了一定的冲击,作家们针对中国儿童文学的未来进行了交流,多数认为堪忧。

笔者认为,好的东西我们应该“拿来”,但我们不能老“拿来”,老研究外国儿童文学在中国的翻译,其实中国的原创儿童文学实力挺强的,挺受儿童喜爱的,如郑渊洁的作品就是典型。我们为什么不能研究中国人自己或外国人对优秀的中国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呢?比如,也从诗学、赞助者、语言、译者主体性等角度着手研究,说不定会为中国原创儿童文学更大的“出口”之门找到秘笈,到时作家们不再为中国儿童文学的未来堪忧。

儿童文学理论论文范文第6篇

诺德曼于1969年从耶鲁大学取得文学博士学位,其研究方向为维多利亚文学。自1975年起,他开始集中精力于儿童文学的研究、教学和创作。诺德曼转向儿童文学研究的最初几年,正是西方英语儿童文学发展的一段关键时期。20世纪70年代初以来,英美儿童文学研究一面不断自我提升,一面也在争取其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学术地位。1970年,当代英语世界第一份儿童文学专业学术杂志《讯号:童书之方法》(Signal: Approaches to Children’s Books)在英国创刊;1971年,美国现代语言协会成立儿童文学分会,并于当年举行了第一次研讨会,这是英美当代学术界开始认识到儿童文学学科学术地位的一个标志性事件;1972年,美国第一份英语儿童文学学术杂志《儿童文学》(Children’s Literature)创刊;1973年,美国儿童文学学会正式成立;1975年,《美国儿童文学学会季刊》(Children’s Literature Association Quarterly)开始发行;1977年,另一份重要的当代英语儿童文学学术杂志《狮子与独角兽》(The Lion and the Unicorn)也在美国创刊。在20世纪70年代不长的10年间,英语世界的儿童文学学术经历了一个可以用质变来形容的发展过程,不但公开发表的研究成果数量持续增加,研究质量也日益提升。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尝试和突破,到了20世纪80年代,英语世界的儿童文学批评与研究已经成绩显著,但与同一时期的文学批评大背景相比,其时代感、敏锐性、纵深度仍然存在许多缺憾。

正是在这一时期,诺德曼带着他的文学理论与创作背景向着儿童文学批评事业的转身,引起了英语儿童文学学术界的普遍关注。

打通与儿童文学的研究疆界

据笔者翻检发现,作为一份具有代表性的英语儿童文学学术刊物,美国《儿童文学》杂志上第一次出现诺德曼的名字,是在1980年出版的总第8卷上。在该卷的书评栏目,诺德曼以《定义儿童文学》为题,就70年代出版的四种关于童话和幻想文学的学术著作在“儿童文学观”方面的缺陷提出了尖锐的批评。文章本身其实更像一则短小的随笔。与此同时,诺德曼也成为了美国《儿童文学学会季刊》(以下简称《季刊》)的重要作者和编辑之一。在1982年第1、2、3期《季刊》上,诺德曼连续发表了三篇文章,谈论儿童与电视、大学童话教学、儿童文学与结构主义理论三个话题。从这三篇文章中,我们能够粗略地见出诺德曼本人儿童文学研究的某种思路。这是一种既有着与他本人的文学理论背景和大学教授身份紧密相连的专业感觉,又带着天马行空的自在与随意的“诺德曼式”批评。从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诺德曼的名字频繁地出现在各种英语儿童文学学术刊物上。

从诺德曼广泛的学术涉猎中,我们可以发现两个重要的学术焦点。第一是图画书研究。早在1988年,诺德曼就出版了300多页的图画书研究专著《关于图画的话:儿童图画书的叙事艺术》(Words about Pictures: The Narrative Art of Children’s Picture Books)。在这本著作中,诺德曼结合具体作品,就儿童图画书的画面叙事艺术展开了细致的理论和文本分析,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理论见解。对于当代图画书阅读和研究来说,诺德曼的这本专著既具有理论启蒙的性质,同时也以其相对系统的理论建构,显示了20世纪80年代末英语图画书研究所具有的学术水平。

诺德曼儿童文学研究的第二个焦点落在儿童文学的专业理论建设上,其中最为突出的是他将批评理论援引到儿童文学理论建设中的尝试。在他的《儿童文学的乐趣》一书中,他的这一尝试得到了系统的呈现。以《深藏的意义与内在的故事:解构理论与童话阐释》一文为例,在这篇论文中,诺德曼从德里达的解构理论出发,对于当代童话和童年研究中的某些“解构性”观点进行了再解构。针对鲁思・波提海默(Ruth Bottigheimer)、布鲁诺・贝特尔海姆(Bruno Bettelheim)、约翰・埃利斯(John Ellis)、杰克・齐普斯(Jack Zipes)、玛丽亚・塔塔尔(Maria Tatar)等当代童话研究学者认为格林童话并非其原初的口述版本,而是糅进了格林兄弟本人及其阶级意识形态内容,因而需要被重新解释的解构研究,诺德曼指出,这种解构本身也是一种糅进了研究者特定意识形态内容的解释,因此,它所获得的关于格林童话的新意义在性质上与格林童话的原来意义并无不同;所有这些关于童话的新阐释都有一个共同和错误的前提,即认为最初的童话版本一定是最真实的,但这一“最初”恰恰是德里达笔下那不可能抵达的虚假的真相。通过这一解构,诺德曼意在指出,所有对于童话的解释都是一种有所依托的阐释,对于这些阐释版本展开的批判也需要更加坚实的依托。与此同时,他也借解构理论提出了当代童年观的一大症结所在,即始终寻找着一个并不存在的最自然、最原初、最纯洁的“儿童”和“童年”,却缺乏对发生在现实童年世界中的各种事件的关注。诺德曼批判这种自卢梭以降的童年观是“通过对于我们所不再拥有的一种童年的怀恋,拒斥了儿童的真实意义和人文内涵”。尽管诺德曼在这篇文章中所表达的观点同样不无偏颇之处,他对于解构理论的运用也更多地是出于批判性而非建设性的目的,但他的整个阐释过程拥有一种理论滑翔般的伸展自如,向我们展示了儿童文学向着批评理论的借鉴与融合的可能。

乐观对待儿童文学

自1983年(事实上是1982年年末)至1987年的5年间,诺德曼担任了《儿童文学学会季刊》的主编,并在其间留下了重要的学术足迹。

1983年至1987年间的20期《季刊》几乎均由诺德曼撰写编者按。看得出,他并不满足于对刊物内容进行概要介绍的一般编者按模式,而是以他本人对于学术现场的敏感和极为个性化的表达,将各期刊物的主要内容与整个儿童文学研究的大背景以及对于特定学术话题的思辨阐释联系在一起,每一则写来都像一篇有趣的学术闲笔。

他为1983年第3期《季刊》所撰写的编者按《百年珍藏》围绕该辑专栏主题“儿童文学中的冒险”,以斯蒂文森的《金银岛》为例,对这部作品中的角色塑造等展开了细致入微的分析,本身就是一篇有价值的研究论文。而相比于严肃中正的内容简介,诺德曼更看重有意思的分析和有价值的评说。有时候,他甚至在编者按中放弃专栏内容简介的任务,而直接就某一理论事件或话题展开论述。例如,他为1985年第3期《季刊》撰写的编者按就女性主义批评家杰奎琳・罗丝(Jacqueline Rose)出版不久的理论著作《以彼得・潘为例,或论儿童虚构文学的不可能性》(The Case of Peter Pan, or The Impossibility of Children’s Fiction, 1984)进行了批判性的分析。在题为《以儿童虚构文学为例,或论杰奎琳・罗丝的不可能性》的编者按中,诺德曼对罗丝在《以彼得・潘为例》一书中所尝试阐明的儿童虚构文学中不可能的童年性提出了质疑和批判。在批判的同时,诺德曼也阐明了他的儿童观和童年观,即反对浪漫主义将童年视为成年批判之文化符号的传统,而肯定童年是发生在历史上和当下的可理解的现实,肯定从童年走向成年的意义,从而肯定儿童文学本身的意义。这也正是诺德曼在他的《儿童文学的乐趣》中对于儿童文学阅读与批评所持的乐观精神的一个重要部分。

这种乐观精神与诺德曼对于当下儿童文化现场的密切关注结合在一起。从1983年他执任《季刊》主编起至1987年任期结束,该刊陆续组织发表了“儿童文学里的空间”、“艺术理论与儿童图画书”、“儿童文学与民俗”、“儿童文学与通俗文化”等关注当下儿童文化现实的研究专栏。诺德曼对其中的许多论题予以了密切关注和积极的推动。或许可以说,诺德曼任期内的五年间,也是《季刊》自创刊以来思想最为活跃、交流最为自由的一段时期。

诺德曼的努力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季刊》在20世纪80年代儿童文学界学术地位的进一步提升,而这一时期的《季刊》也给整个英语儿童文学界带来了新鲜的学术声音和学术风貌。可以说,20世纪80年代的《季刊》在学术性方面已经不逊于创刊较早的《儿童文学》和《讯号》杂志;尤其在对于当下儿童文学与文化现实的敏感方面,甚至对前两者都有所超越。

2005年起,诺德曼开始担任《加拿大儿童文学》杂志的主编。这是一份创刊于1975年、以发表儿童文学(包括儿童文化)研究论文为主的英-法双语刊物,其理论关注点既包括儿童文学和儿童文化史的研究,也包括属于儿童文学、儿童文化生产与消费范畴的经济和文化上的研究。而诺德曼个人的研究偏好多少也显露在了近五年来这份杂志所呈现出的学术面貌上。在传统的关于儿童文学文体性质、文类功能以及作家作品的研究之外,我从近五年来的《加拿大儿童文学》上还读到了一批从同性恋主题、性别与身份认同、意识形态、空间理论、多元文化等相对来说更具当代性和理论冲击力的理论成果。而诺德曼本人所一直保持和实践着的对于儿童文学理论建构本身的兴趣以及理论本身存在之合法性的关注,同样十分鲜明地体现在他的编辑工作中。

如果说佩里・诺德曼的存在为北美的儿童文学研究带来了一份无可替代的贡献,那么他对于儿童文学理论建构的这份倾心和他所为之付出的全部努力,无疑已经使他成为了一个必须被当代儿童文学界所记住的名字。

论争是有效的学术交流

在西方英语儿童文学研究界,诺德曼的理论文字以其学术性、学理性与晓畅性、趣味性的结合为读者所称道。他的理论在总体结构上显得有些驳杂;正如他的《儿童文学的乐趣》一书乍看犹如一部无所不包的儿童文学概论。但这种发散式的研究结构似乎正是诺德曼本人所中意的。或许他的幻想文学作家身份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这种理论兴趣结构。从童年观、儿童文学观、儿童虚构文学观等基础性的理论范畴到儿童诗歌、儿童图画书、儿童小说等具体文类的探究,从文学、美学的批评到文化研究式的评述,都被包括在诺德曼的批评话语体系中。或许,“体系”一词并不适合用来描述诺德曼的儿童文学研究。一方面是因为他广泛的研究兴趣,另一方面,他的理论和批评往往突破既定的体系模式,开辟出富于新意的话语空间。

诺德曼倡导将儿童文学理论与最普通的儿童文学阅读行为联系在一起,从而使理论本身变得平易和亲切起来。他的许多理论文章选择从某个具体的生活场景或事件切入,散文般悠闲的笔法似乎有意无意地延宕着理论命题的出现;而当他所指向的理论命题在这种延宕中自然展现时,他又能牢牢抓住这一命题进行充分的论证,在不乏自嘲的谐趣中阐明题旨。诺德曼的论文很少有冗长的注释或参考文献;而他也在1985年第1期《季刊》编者按末尾的征稿说明中公然表示,他不欢迎注释冗长的投稿。他的理论风格在西方英语儿童文学批评界颇为异类,但影响十分广泛。

诺德曼推崇自由的批评。在他的主持下,从1984年第3期起,《季刊》推出了“争鸣”栏目,意在鼓励不同学术观点的自由表达。而第1期“争鸣”上发表的惟一一篇文章,正是儿童文学学者杰克・齐普斯对主编诺德曼的批评文字。在这篇争鸣文字中,齐普斯措辞激烈地批评了诺德曼对于他的童话研究学术观点的曲解。这篇批评文字的发表既是对于读者视野的一种丰富,也表明了诺德曼对待学术争鸣的积极态度。在发表于1993年第1期《季刊》上的一篇对话论文中,诺德曼清楚地表达了他对于学术争鸣的看法:理论的交锋和论争“是一种最佳的交流方式,它既不以拒绝承认或接纳的方式拒斥个体的不同,也不以妥协或共识的方式抹杀这种不同。在这种交流中,我们所达到的是理解,而不是调和”。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诺德曼的分析和评论总是能够有别于主流批评模式的角度和方法的原因之一。

儿童文学理论论文范文第7篇

纵观陈伯吹的儿童文学理论研究,不难发现他的一些基本观点和呈现出的优势、特色:

注重教育作用陈伯吹从不讳言儿童文学所担负的教育任务和儿童文学作品应有的教育意义。在坚持儿童文学的教育方向性上,他的态度一以贯之,极其鲜明,斩钉截铁,毫不含糊。他紧紧扣住儿童文学的特点、特殊性,反复论述、强调儿童文学的教育作用、年龄特征和艺术特征,以及思想性、艺术性与儿童性的统一。他强调教育意义应该“融合在儿童情趣之中,深藏在艺术形象里头”,“附丽在具有诗情画意的想像本身”,“是个轻松愉快的过程”;明确否定和反对那种一味强调思想性和教育意义而忽略、轻视艺术性的错误观点。陈伯吹1956年提出的、曾当作“童心论”批判的那个著名观点:“一个有成就的作家,愿意和儿童站在一起,善于从儿童的角度出发,以儿童的耳朵去听,以儿童的眼睛去看,特别是以儿童的心灵去体会,就必然会写出儿童能看得懂、喜欢看的作品来。”实际上是对儿童文学特殊性首先要照顾儿童年龄特征的一个形象的、生动的诠释。无非是强调了解儿童、熟悉儿童是儿童文学作家第一位的工作。只有了解熟悉少年儿童的思想、感情、趣味,才能写出为他们所喜闻乐见的作品,从而也才能发挥它的教育作用。

长于宏观研究陈伯吹在理论研究中坚持从实际出发,力求从宏观上把握儿童文学现状,对成绩、发展趋势、存在的问题和发展前景作全面考察、透辟分析和判断。发表于上世纪40年代的《儿童读物的编著与供应》《儿童读物的检讨与展望》和50年代的《关于儿童文学的现状和进展》《谈儿童文学创作上的几个问题》《谈儿童文学工作中的几个问题》等论文,都是陈伯吹作了充分的调查研究,占有大量材料,条分缕析,深思熟虑,作出的概括和总结。由此,可以清晰地看到陈伯老作为一个儿童文学领军人物所具备的那种高瞻远瞩、洞察全局的气魄和才能。到了上世纪80、90年代,年届耄耋的陈伯老依然坚持每年对“儿童文学园丁奖”(后改名为“陈伯吹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作鸟瞰式的述评,并结合年度创作状况作概括的回顾和展望。

善于洋为中用陈伯吹一向重视学习、借鉴外国优秀儿童文学创作成果、研究成果,在中外儿童文学的对照、比较中,探索成败得失,总结经验教训,提出自己的比较系统、完整的意见或独特的、富有前瞻性的主张。陈伯吹从30年代至50年代,翻译过不少优秀的外国童话、童话诗和小说,写了不少介绍外国作家与儿童文学的文章。他于1958年出版《在学习苏联儿童文学的道路上》一书,全面、系统地评介了前苏联儿童文学的成就、经验和影响。从中可以看出,他的一些学术观点、理论主张,如对教育作用的强调、对科学文艺的重视、对幼儿文学的关注、对游戏精神的张扬,以及学校小说不局限于写学校、写儿童等等,都受了前苏联儿童文学理论、创作的启示和影响。陈伯吹所具有的放眼世界、视野开阔、善于借鉴、洋为中用的优势,使他的理论研究达到了他所处的那个时代所能达到的高度。

儿童文学理论论文范文第8篇

[关键词]儿童文学;研究性教学;实施策略

[作者简介]何德珍,桂林工学院人文社科系讲师,广西桂林541004

[中图分类号]G42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728(2006)09-0231-03

研究性学习既是一门课程,也是一种学习方法,还是一种教学策略。专门的研究性学习课程对于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有重要意义,但学科教学中也蕴藏着组织学生进行研究性学习的丰富素材,笔者认为把研究性学习引进课堂教学,引导学生进行研究性学习,是师范教育进行研究性学习的重要而有效的途径。在此,仅从儿童文学这门学科提出研究性教学的实施策略。

“研究性教学策略”是指“教师通过引发、促进、支持、指导学生的研究性学习活动,来完成学科教学任务的一种教学思想、教学模式和教学方法”;而实施研究性教学策略的教学就可称为“研究性教学”。笔者认为,进行儿童文学的研究性教学要做到如下方面:

一、建构灵活多样的研究性教学模式

儿童文学研究性课堂教学模式,也就是以学生进行研究性学习为模式载体,以学生独立研究、合作研究为实施方式,通过问题的引导,让学生自己动手,在查找、搜集、整理、研究的过程中获得并体验自己所需的信息材料,最终增进学生的思考能力、判断能力、分析能力和研究能力。在儿童文学课堂教学中,针对儿童文学自身的理论特点,不同的教学内容可采用不同的模式进行研究性教学:

1.归纳模式(阅读文本―分析研究―得出结论)。无论文科还是理科,我们的教材和教法都喜欢先给出结论,然后再去证明验证它,这用的是演绎法。著名物理学家杨振宁说:“演绎法是对付考试用的办法,归纳法是做学问的办法。”演绎法重结果,归纳法重过程。在儿童文学教学中,笔者对浅显知识,如各种文学体裁的特点和作家作品的艺术特色,就常采用归纳法进行教学,其目的就是想教给学生做学问的方法。

一般的步骤是:(1)让学生阅读作品。(2)让学生在阅读中感悟、自主探究、主动发现作品的特点或其他问题。(3)比较分析思考后,最后得出结论,自己归纳出作品的特点。如讲儿歌特点,先给学生听(读)几首儿歌,再出示一两首成人诗歌。让学生在阅读比较后,自己发现儿歌与成人诗歌的区别,然后归纳出儿歌的特点。这种“阅读文本一分析研究一得出结论”的教学是学生自主探究的过程,但是教师也并非只在一旁观看,当学生归纳不全面的时候,教师还需在一旁引导。如阅读完儿歌后,学生很容易得出儿歌篇幅短小、结构简单、主题单一、语言通俗、易唱易记的结论,但归纳得不够全面,这时,教师就需进一步引导分析,从而发现儿歌的另一特点:形象具体、想象丰富。归纳过程中,学生不是去证明观点,而是参与了观点形成的过程。课堂教学培养学生自己去研究、分析、归纳的习惯,这应该是研究性教学的一个重要理念。

2.问题探讨模式(发现问题一讨论问题一形成观点)。问题探讨模式是指在课堂上教师创设情境,引导学生发现问题,并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技巧,培养学生思维能力的一种教学模式。

爱因斯坦说:“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从某种意义讲,人类的“好奇心”是产生“问题意识”的心理根源,也是推动人类成长和前进的根本动力所在。研究性学习是以问题为依据展开的,教师给学生营造一个问题的情境,这是研究性教学的重要途径。

这种模式的误区是教师提出若干个问题,让学生热烈讨论。其实这种“课堂讨论法”依然是以教师为中心,教师是问题的提出者、引导者,这还不能算一种真正开放式的教学。故笔者认为这种模式的最佳形态不应只是教师创设问题,而应该是教师创设情境,引导学生自己去发现问题。如讲小说的题材特点,可以先让学生阅读儿童小说《独船》,然后让学生谈谈读后感,不少学生发现并提出了问题:“写人性的畸形变态对儿童是否适合?”“儿童文学能描写阴暗面吗?”随后我们设立正反两方,以辩论的形式展开了讨论。学生思维异常活跃,课后还查资料支持自己的观点,写成了小论文。让学生成为问题的发现者,这也应该是研究性教学的另一重要理念。

3.理论一实践模式。理论一实践模式是指师生在共同学习研究性学习理论的基础上,学生应用儿童文学理论研究解决实际问题,体验儿童文学理论和研究性学习理论的价值,培养其综合能力的一种教学模式。这种模式使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使学生把所学理论运用到实际生活和工作中,达到学以致用的境地。

用什么模式进行研究性教学取决于内容,像文学史之类的知识就不适合,但创作用这种模式却能收到很好的效果。在学生学习了儿童文学创作理论后,让他们创作儿歌、童话、寓言、故事等各种体裁的作品,是培养学生创造力和写作能力的有效途径。而改编、演出课本剧,只有在掌握了戏剧理论和写作的基础知识,感受、体验了原作品作者的情感,把握了作品中人物性格、文章主题及艺术表现形式,了解戏剧写作及舞台表演知识后才能完成,这就实现了研究性学习所追求的知识学习、能力培养、情感体验有机统一的目标。理论一实践模式让纯理论生活化,又让理论在生活中得到检验,获得发展。一位高中生的呐喊仍能震撼人们的心灵:“让我们接触大自然,接触社会。我们不需要口号,不需要看报纸上‘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的长篇大论,我们想要的是实践!是尝试!”笔者认为,帮助学生实现学科理论向实践转化,让教学生活化,也应是我们进行研究性教学的重要方向。

4.多媒体网络教学模式。多媒体网络教学是指在教学过程中,根据教学目标和教学对象的特点,通过教学设计,合理选择和运用多种现代教学媒体,并与传统教学手段有机组合,师生共同参与教学全过程,形成互动的教学过程结构,达到最优化的教学效果。如今的教学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学校已经不再是一个相对封闭的“世外桃源”,学生们可以通过教学网络接触到社会上许多东西,信息的开放性无疑对掌握知识权威的教师提出了挑战,但同时也为研究性教学提供了施展的平台。互联网作为新媒体已经成为学生接触信息进行自主学习最方便快捷的一种途径,教师可以充分利用网络,指导学生进入专题网站,如哈利波特网站、郑渊洁网站等查询资料,请专家指导;甚至也可以在课堂上网浏览资料,发现问题,大家一起讨论,再查资料支持自己的论点,这样的研究主动性、积极性、互动性都很强,效果就不言而喻了。课后,教师也可开辟论坛或博客,解答学生在课堂上的疑难,学生可用网名跟老师一起参与讨论,这样的互动形式更

平等自由,也深受学生喜爱。近两年,已有不少大学和中学建立了校园网络,这为研究性教学提供了先进的现代教育技术设备,为教学走进生活开辟了通路。

多媒体和网络技术在教学中的应用是对传统教学方式的挑战,但不会取代传统的教学模式。

二、充分开掘教材的研究性价值

儿童文学的研究性学习不同于自然科学和一般的社会科学研究,它除了从自身生活和社会生活中选择和确定研究课题以外,还应该注意从教材中寻找研究课题。相对于研究性学习的特点来说,儿童文学的理论相对较浅,要提高学生研究性学习的兴趣与热情,必须提升教材的可研究性。也就是说,教师要善于开拓教材的研究价值。

1.鼓励学生敢于质疑挑战教材的学术权威,用新的理论和观念从新的角度重新审视。儿童文学是一门年轻的学科,它的许多理论都还处在建设发展完善的阶段。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研究的深入,许多概念采用新视角、新观念都可重新界定和评价。如关于儿童文学的性质界定,教材是采用日本儿童文学理论家上笙一郎所下的定义:“所谓儿童文学,是以通过其作品的文学价值将儿童培育引导成为健全的社会一员为最终目的,是成年人适应儿童读者的发育阶段而创造的文学。”而教材下面举例却有少年作者郁秀的《花季雨季》,学生通过阅读教材就可发现问题:儿童文学只能是成年人适应儿童读者的发育阶段而创造的文学吗?同时,教师可介绍我国历年来的儿童文学定义,诸如“儿童文学是儿童本位的文学”、“儿童文学是教育儿童的文学”、“儿童文学是解放儿童的文学”等观点,并引导学生进行探讨,鼓励他们提出自己的观点。

2.引进与教材相关的内容。指导学生进行比较研究。比较是思维训练的一种方法,也是科学研究的常用手段。由于学生的学术水平有限,他们很难发现教材某些观念的不足,因此,教师更多的可采用引进与教材相关的内容或不同的学术观点,与教材形成对照。如我们学生用的小教大专儿童文学教材(光明出版社出版)对童话幻想的理解是:幻想是自由,无拘无束的。这个问题是儿童文学理论界争论较多的热点问题,其他的教材却有不同的理解,1993年李继学等著的《童话学写作通论》、1997年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幼儿文学》等认为幻想来源于生活,必然要受到生活逻辑的制约;蒋风主编的《儿童文学教程》却认为童话的幻想要受童话逻辑的限制,即要人性和物性的统一;而儿童文学理论家马力在《童话学通论》中说童话幻想必须符合儿童的思维和心理特点。众多观点的引入让学生通过比较,发现问题,激发学生研究的兴趣,也训练了学生的思维。

三、巧妙设计研究性作业

大专儿童文学研究可采用多种作业形式:小论文(长作业)、调查报告、毕业论文。

1.小论文。小论文也叫长作业,一般是根据课文内容引申的论题,可让学生自查资料独立完成。学生思考后可写成小论文。如“统计分析小学语文教材儿童诗的分配情况,你可得出怎样的结论?”“儿童小说一定要有生动的故事情节吗?”

2.调查报告。调查报告指学生带着问题到社会中调查,分析调查数据或现象,提出问题或得出结论。如《蜡笔小新》热播却因遭到一些家长反对而停演,学生可采用问卷形式分别对家长和小学生进行调查,通过家长与小学生不同的反映,一定可以发现一些问题。而最近几年,出现了一系列带有恐怖因素的畅销小说,如英国罗林的《哈利波特》、美国斯坦的“鸡皮疙瘩系列”、“幽灵街系列”,引起了儿童文学界及教育界的关注和讨论,恐怖的作品对于孩子而言是刺激还是惧怕?学生可就此设计问题调查,从而从接受心理的角度提出自己的观点。

3.毕业论文。毕业论文也可叫专题论文。论文涉及的内容很广,可以是学科理论,也可以是学术前沿问题、社会热点问题,还可以是应用问题。(1)学科理论:儿童文学的性质界定;当代科幻小说的新特点等。(2)热点问题:恐怖文学热现象研究;幽默文学和幻想文学的探讨等。(3)应用型论题:小学语文教材能否新增娱乐童话?如何应用儿童文学对小学生进行教育。(4)学科综合问题:《哈利波特》与全球经济;动漫产业和后现代人阅读心理等等,都是很有价值的选题。毕业论文和课题属于学术研究,选题自由广泛,但要讲究价值,要求观点出新,相对而言难度较大,教师需要认真指导学生,教给具体的操作步骤和方法。

儿童文学理论论文范文第9篇

【关键词】需求 调整 整合 挖掘

To readjust curriculum content continuously based on the discipline development and social demand. Unearthing one’s own potential and making qualified Intellectual

------the experience of educational reform of graduate students majoring in children's literature

Ma Li

【Abstract】The teaching of graduate students needs to readjust curriculum content continuously according to the discipline development and social demand, the accurate supply-demand relation, unearthing one’s own potential, reorganizing various aspects of resources and making qualified Intellectual.

【Keywords】DemandAdjustmentConformityExcavation

1.根据学科发展的需要,挖掘校内资源,调整课程内容。我校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是从1998年争取到硕士学位授予权的,儿童文学是其中的一个专业方向。这个方向的研究生培养目标是1998年制定的,即培养社会需要的儿童文学理论人才。其根据是全国专门搞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人才奇缺。比如我省是儿童文学大省,改革开放三十年的辽宁儿童文学获得了跨越式发展,成绩斐然,不仅在创作数量上创历史新高,而且获奖种类与数量亦是盛况空前。从1987年起至今,辽宁省儿童文学奖共有五种,获奖人数达160人次以上;覆盖了部级奖项十一种,获奖44项,获奖人数99人次;获国际儿童文学奖四项,7人次。辽宁小虎队堪称是辽宁儿童文学的一块品牌,在全国乃至亚洲都有相当的影响。小虎队的作家队伍不断扩大,但是全省搞理论研究的人才少之又少,只有几个,远远不能适应及时进行批评,发挥指导创作的作用。其他省的情况也大致如此,甚至不如辽宁。为了补充儿童文学批评的理论人才,一些高校开始培养儿童文学硕士生,浙江师范大学还成立儿童文学系,培养儿童文学本科人才。北京师范大学和上海师大不仅招收儿童文学硕士研究生,还招收儿童文学博士生。在这种形势下,应该说我校设置儿童文学方向,培养儿童文学的理论人才,正是应时代之需。

从1998年至今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在这十年中,中国儿童文学和世界儿童文学创作与儿童文学学科的发展都很快。从创作上看,动画的发展突飞猛进,成为儿童文学创作一个抢眼的亮点。现在打开电视,儿童最喜欢看的就是动画,中央电视台有动画部,无论是中央一套的“大篷车”节目,还是各省的电视台都在黄金时段播动画,西方和日本的动画遮天盖地涌向我国。我国也成立了几个动画基地,无论在西方还是在中国,都把动画当成一个新兴的文化产业来做,有越走路越宽的趋势。现在意大利要和中国合作,他们看好了中国的市场,韩国利用2006年4月在杭州举办国际动画界和高峰论坛的机会,公开招兵买马,充实他们的创作班底,以便加入国际动画的竞争。我们国家的动画要搞上去,除了要有好的创作队伍之外,还要有好的评论队伍。可是现在我们极缺这样的人才。中国与世界儿童文学的发展向儿童文学学科的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那就是我们今天培养的儿童文学理论人才必须具有欣赏与批评动画的能力,以便发挥批评指导创作的作用,来促进我国动画的发展。动画批评包括动画剧本和制作两方面的批评,以前我们所开的课大都是侧重文学文本批评的课程,比如中外儿童文学理论课、世界儿童文学史课、中国儿童文学史课、中外儿童文学作品选读课等。而关于动画方面的课没有专门开过,在动画制作的评论上涉及美术方面的知识,这是我们搞文学的人所缺乏的。再加上2005年开始,我开始主持2005年教育部规划基金项目“市场经济体制下中国儿童电影的文化内涵与传播研究”,其中涉及到动画的研究,为了适应当前儿童文学批评的需要,为了完成好教育部课题,我们开始调整教学计划,增加动画欣赏课。

具体做法是,在美术与设计学院董院长和任课教师张君的支持下,从06年11月11日开始,我和学生一起听美术与设计学院张君老师开设的动画欣赏课。请张君老师给我们开阅读书目,我们边自学、边听课,很快弥补了我们这方面知识的不足。以后学生可以通过跨学科选课的方式修学分,来解决这个问题。这是对校内资源的开发与利用,有利于儿童文学人才的培养。经过学习,研究生赵岩承担了教育部课题的动画研究部分的子课题,并以这个子课题作为硕士毕业论文的选题。经过她的刻苦努力,于2008年6月已经完成子课题的研究任务,完成硕士论文《论新时期国产水墨、剪纸、木偶动画电影艺术的民族特色》的撰写,通过答辩,获得硕士学位。除此,她还在报刊杂志上公开发表关于儿童电影以及动画评论的论文《儿童电影的新探索》(《辽宁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06年第11期)、《民间艺术和传统艺术对中国动画片风格的影响》(吉林艺术学院学报《艺术设计》,2007年第6期)。时间表明,我们根据现实的需要和科研的需要,及时调整教学计划,培养社会上需要的有用人才的做法是正确的。

2.根据社会需要,发挥自己的潜力,增设新的教学内容。近10年儿童文学创作发展最快的除了动画以外,还有图画书。自从电脑和电视发展起来以后,世界已经进入了读图时代。现在波隆纳国际儿童文学创作博览会上最成气候的文种就是图画书。西方的图画书最早始于英国,比如碧丽克斯•波特女士的图画书《兔子彼得》就是较早闻名于世的图画书。到了20世纪,图画书已经成为西方一种流行的儿童文学文种。这里所说的图画书不是前一阵子中学生手里传看的日本漫画之类的,而是无论就文字文本还是图画而言都已十分成熟的精良艺术品,为儿童喜闻乐见。我国台湾的图画书也比较发达。从21世纪初开始,北京与上海的儿童出版社开始运作图画书的出版,而其余各省的少儿社以及有关单位大都出版小学生画报、中学生画报之类的刊物,比如广西少儿社、武汉的一个图书集团都有不同类型的少儿画报,辽宁也有《小学生画报》。这些刊物因需求量大,发行量就大,经济效益好,红红火火。有的儿童文学理论家据此预言,说21世纪图画书将是中国儿童文学发展的一个新的增长点。

当绘本和图画书创作蒸蒸日上的时候,对它们的评论却跟不上。很少有专业批评的声音。辽宁少儿社的一个编辑室主任李姊昕说,她们社出的一些儿童读物(包括图画书)没有人进行理论批评与指导,少年儿童在选择读物的时候非常需要有人指导。这就为儿童文学学科的发展提出了新的问题。绘本或图画书是综合艺术,对它批评同样需要向动画那样,既进行文字文本批评,又进行美术方面的批评,将二者有机地结合起来。对它的解读同样需要专门的阅读策略。以前我们也没有这门课。但是社会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它也是儿童文学学科发展的需要。因此我们决定先对现有的课程内容作适当的调整,增加有关绘本欣赏的课程内容。比如在2005年下半年开设的中外儿童文学名著选读课上,我们就增加了图画书阅读的教学内容,结合阅读具体的图画书,讲图画书的阅读策略,学生很感兴趣。2006年春季上学期选这个课的学生共39人,有文学院一些专业的研究生,也有外语学院、教育科学学院的研究生。我之所以敢于增加这样的教学内容,就是因为我于2004年7月-8月在台东大学讲学期间,接触过他们所里的大量优秀的世界儿童文学图画书。我从台湾回来买了一些图画书,在台湾收集图画书阅读理论的有关资料,看过台湾儿童文学硕士生关于指导小学生及其他们的家长进行图画书阅读的硕士论文。此外,我校图书馆也备有相当数量的图画书。我就在这个基础上开发自身的潜力来上这个课,效果比较好。我还将进一步积累自己的经验,不断完善这部分课程内容。最近几年,国内的彭懿粗办了图画书阅读的理论著作,更丰富了我们的教学资料。目前图画书在全国推广的工作意境巍然成风。

现在社会非常需要既能写、又能画,既懂批评又会创作的儿童文学人才。比如2006年9月,我问辽宁省《小学生画报》的总编王鑫:你们需不需要人?她说需要的人不多,就一个,但是原则上不要女的。我说我给你推荐的女生很优秀。她说那么先让她看看我这个刊物,然后让她按我这个刊物的方式先写点东西给我看看。她说的“写东西”就是写一个图画书的脚本,最好自己还要会画。大家知道大学是不培养作家的,包括北京大学也是如此。作家也不是大学培养出来的,儿童文学研究生的培养目标定位是培养儿童文学的理论人才。这是目前有儿童文学硕士生点的学校不约而同设定的培养目标,我们学校也不例外。可是现在的用人单位需要的不仅仅是理论人才,还要创作人才,而且这个创作人是指连写带画的全才,是跨学科的人才。这种人才往往不是学校按部就班培养出来的。比如英国的图画书的先行者波特女士根本没上过大学,她自己喜欢画画,又有文学才能,所以她的图画书都是自己编故事,自己再把故事画出来。国外还有些儿童文学作家自己写作品,然后给自己的作品插图。可见这样的全才也是有的。现在谈到高校要在自己的研究生中培养这样的人才,我想光靠文学院培养不了这样的全才。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从培养研究生的创作才能的角度说,我们可以一边培养理论人才,一边提倡研究生进行创作,如台东大学儿童文学研究所就是这么做的。他们的学生毕业时将自己发表的作品拿出来作为学习成果展览。这并不是说台湾的研究生比我们有天赋,我看是形成了创作的风气,一逼就逼出来了。我们也可适当逼一逼,写不出名著,但是慢慢成长总是可以的。然而如何画好画却不是短时间能奏效的。不过我们已经开始做这样的教学实验,比如:2007年我在上图画书课的时候,我和同学们在读完一个绘本之后,给学生留的作业就是大家根据故事中的三个人物自己编一个故事,作为期中考试的成绩,结果同学们就写出了人物相同,但是情节各异的故事,初步锻炼了学生的写作才能。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研究生邱睿在写作上比较擅长,及时鼓励她多写,发挥自己的创作才能。虽然她目前还没有公开发表作品,但是她和她的同学已经打破了对于创作的神秘感。还有一个学生原是听过我的课的现代文学硕士班的学生,名叫颜佳琪,爱好写作,她写了几部长篇,曾送给我看,我看后给她提出意见,她进步很快,现在创作精力旺盛,正在高峰期。但是她并不急着发表,她说:“只要我认为还可以改,就证明小说还不成熟,但是总有一天,我要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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