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在具体语境下的语篇偏误及教学对策

[摘 要] 目前，对留学生的写作教学大多只停留在纠正词语使用、语法错误的层面，尚未能充分做到从语篇入手来组织教学，而对留学生在某一特殊语境下出现的语篇偏误的研究也很少。笔者从中介语语料库选取HSK考试中题为《一封求职信》的近百篇作文作为研究对象，以其中四篇有代表性的文章作为研究标本，结合篇章语言学和中介语理论来研究这一具体文体的语篇偏误，其研究成果可以帮助留学生将已学过的语法、词汇进行选择和组合，正确地应用于具体的实际交流中，同时也对写作课的教学方法有一定的启示，帮助教师提出相应的教学策略。

[关键词] 对外汉语；特殊语境；篇章偏误

[中图分类号] G648.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6639（2012）04-0077-05

一、中介语篇偏误的研究意义

学习外语的人在使用目的语时，会在语音、语义、语法、篇章等各方面出现一定的错误，这种错误往往是多发的、有规律的，我们称之为“偏误”。以第二语言习得（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和中介语（Interlanguage）理论为基础的“偏误分析（Error Analysis）方法”是研究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规律的突破口。我们探讨外国人在习得汉语的过程中出现的偏误现象、偏误原因和教学策略，会对对外汉语教学有很大的指导作用。

目前国内学者所做的偏误研究主要集中在语音、词汇、句法等方面，随着对语言研究的深入以及语言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语言学家认识到，语言研究不能只局限于句子层面，而应该着眼于比句子更大的语言单位——语段和语篇。鲁健骥指出：“尽管中国对外汉语教学界已经开始关注篇章的问题，也有了一些成果，但总体来说，这个问题还没有引起普遍的注意，这方面的研究成果，还没有反映到我们的教学中，也没有反映到对外汉语教材中。这恰恰是产生偏误的重要根源。”[1]

语篇偏误是留学生在学习目的语的过程中出现的偏误之一，是指出现在比句子更大的语言单位——语段和语篇中的偏误。在现有的关于中介语篇的研究成果中，学者们集中讨论语段的衔接与连贯、语用修辞等问题，但就某一文体或内容对留学生的中介语篇进行偏误分析的文章至今仅见亓华的一篇，作者从百篇韩国留学生写的“自我介绍”中选出常见的“中介语篇”类型进行了分析，并找出了其中的原因，认为“主要由母语语言规则负迁移、有限的汉语句型和篇章知识的干扰和目的语语言规则泛化造成的”[2]。笔者认为这种结合篇章语言学、文章结构学和中介语理论研究某一具体文体的语篇偏误的方法值得借鉴，其研究成果可以帮助留学生提高综合运用汉语语言要素的能力，同时也可以帮助教师提出相应的写作教学策略。

二、语篇偏误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材料

目前学界对于语篇偏误的分析，其研究角度多为篇章形式衔接手段的研究上。如刘俊玲从前后衔接和语义连贯的角度出发分析留学生作文中的篇章偏误，认为主要的偏误类型有：“（1）时间关联成分的缺失、冗余与误用；（2）地点关联成分的误用；（3）指称成分的缺失、冗余、错位及指称不明；（4）替代成分的缺失；（5）关联成分的缺失、冗余与误用。”[3]赵成新将语篇衔接偏误定义为“中介语语篇中不成功的衔接方式，从语篇衔接的角度探讨了目的对中介语的影响程度和影响方式”[4]。

但是，结合长期的教学实践，笔者发现留学生在汉语写作方面的主要障碍不仅仅表现在语段内部以及语段之间的衔接连贯的问题上，特别是对于中高级阶段的留学生来说，还表现在对汉语文体特征、语体表达、篇章结构、语段组织、句式选择上。因此，“离开了这些，单纯地谈篇章的衔接和连贯是无法解决写作教学的实际问题的，因为有些没有语言偏误、衔接连贯得不错的句子和段落，却会因不符合篇章结构或文体语体的表达而造成篇章失误，形成中介语篇”[5]。

因此，对于一篇完整的文章，它的篇章偏误考察除了各部分之间的衔接和连贯外，还应该包括文章的文体特征、语体表达等上述其他方面。但是所谓“文无定法”，这些项目都和具体的文章语境、个人的思维逻辑以及母语的文化关系有较紧密的关系，很难确定在研究的属性上，到底是属于文章学的范畴，还是语言学的范畴。所以，为了避免研究的不确定性，本文选择了中介语语料库{1}中1993年9月以及2005年9月两次HSK考试题为《一封求职信》的近百篇作文作为研究对象，从中选取了四篇有代表性的文章作为本文的研究标本。“求职信”在内容上具有相对的确定性，即本人基本情况、工作经验、特长兴趣、应聘目的的介绍；在文体特征方面，“求职信”除了要符合一般信件书写的要求外，还应该体现其作为正式商务信函的特点，避免话题语用偏误。同时，由于这样的求职信内容，每篇往往一二百字，所以比较便于分析语篇的篇章结构和偏误类型。

三、语篇偏误的分析

例1为一篇日本留学生的求职信（为方便阅读，笔者将需要提及的偏误部分划线，括号内的词语为笔者改正后所加） ：

季翔先生：您好！

我看贵公司的广告，想参加特招聘的考试（1）。我是XX（2）。现在在北京师范大学留学（3）。去年九月来北京，已经来了七个月（4）。（同时，）我现在（也是）日本的姬路独协大学四年级的学生，今年夏天我打算回国（5）。回国以后，必须一边儿学习半年，一边儿找一个工作（6）。

本来希望找有关中国语的工作，可是在日本，中国语的需要不那么多（7）。（正在考虑）想了想自己的将来，那个（这个）时候，偶然看见贵公司的广告，硬着头皮写这封求职信（8）。

我大学的专业是汉语（9）。所以一点儿也没有关于服装的知识（10）。可是，分析自己来说，我是豁达开朗、爱说爱笑的人，有责任感、很认真，我觉得一定帮你们忙（11）。

我希望当推销员（12）。可是（虽然）我没有推销经验（13）。但是会说一点儿英语、汉语（14）。如果我当推销员的话，为了早点儿习惯，打算尽可能努力（15）。

想写的事情有很多（16）。可是今天就到这里（17）。我等待您的好回音（18）。请多关照（19）。

这封求职信，在篇章结构、语段组织方面没有明显的不妥之处，但是在段内还存在一些留学生常常出现的语篇衔接和连贯的偏误。第一，缺少表示时间关联的词语，如（5）句中，应该在句首加上“同时”，（8）句在句首应该加上“正在”，否则分句之间就缺乏一定的联系；第二，关联词语的误用，如（13）句，根据上下文的理解，这里使用“虽然”，才能和下一分句中的“但是”相匹配；第三，其他连接成分的误用，如（11）中，“分析自己来说”在这里属于冗余成分；第四，文中出现关联词的分句之间使用句号，如（9）句“所以”前面的句号和（13）句“但是”前面的句号，这显然割裂了分句之间的联系。

需要注意的是，（8）句中，留学生使用的替代成分“那个时候”是典型的中介语，这是很多留学生出现的系统性误用。当说话者提到先前刚刚说过的话时，说汉语的人会倾向于使用“这”，与留学生常使用的“那”是相反的。因为在前后连贯和相互合作的对话中，汉语说话者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即讨论中的事是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

此外，这篇文章对于求职信这种正式书信所要求的文体特征、语体表达虽然把握得大体准确，但也出现了一些句式选择方面的问题。如（8）句中的“硬着头皮写这封求职信”，这种表示求职者极不情愿地参加应聘活动的说法，显然是和求职信应该选择的表示热情饱满的心态是不符合的。（19）句的“请多多关照”也带有明显的母语表达的影响，不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

例2为一篇新加坡学生的求职信：

我叫XX，今年29岁（1）。我想聘请经理的职位（2）。

我是从新加坡大学毕业的（3）。毕业后，我并在一间公司工作（4）。起初是个小小员工的我，因为勤奋工作和聪明能干，公司的生意也就蒸蒸日上（5）。不到一年，老板也升我为经理（6）。

中学时，我有念第三语文（7）。那就是日文（8）。所以日语的基础非常稳固（9）。大概一年前，我也开始学习了法文（10）。当然的，英语和汉语，我的母语，我也不会忽悟了它们（11）。我经常有多阅读课外书，以加强我对这些语文的认识和了解（12）。

我之所以没有再在那间公司工作是因为那公司已找到了新的经理代替了我的位（13）。当初我辞职是因为我想继续求学，而公司的时间不适合（14）。当我求学完毕，公司已经有了新的经理（15）。

我希望贵公司能够给我机会发挥我的才华（16）。我会全力以负，为公司尽心尽力的（17）。

谢谢，我等待您的好消息（18）。

这篇文章存在上述的连接成分偏误，如（6）句中，为了表示时间比预料中的快，应该把“也”改为“就”；（10）句中的“也”应该换成“又”，表示重复或继续。此外，（7）句、（8）句和（9）句中间的两处句号阻隔了句子的完整性，应该都去掉。另外，其语篇偏误主要表现在篇章结构和语段组织上，出现了段内和段落之间的结构偏误，如（5）句和（6）句应该合并改为“起初我还是一个小小员工，因为勤奋工作和聪明才干，不到一年，老板就升我为经理，公司的生意也蒸蒸日上了”。还有文章的第四段应该接着第二段讲述求职应聘者此前的工作及辞职原因，这样的语段组织才能保持篇章结构的完整和连贯。

例3为一篇韩国学生的求职信：

你好（1）。我希望做广告设计师工作（2）。我一直对广告有兴趣（3）。以前在美术学校学了两年，所以我能画画儿，而且广告方面我很熟悉（4）。另外我曾经在出版社工作，在那儿呆了三年，所以也有印刷、发行等的知识、从这点来说，我觉得对您公司我就是很有用，而且是很有利（5）。还有我想强调，我身体健康，能努力地继续工作（6）。我今年28岁，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毕业（7）。然后在出版社呆了三年，在美术学校学习了两年（8）。现在没工作，会说英语，性格开朗，还没结婚（9）。

这封求职信的偏误主要是语段组织，按照汉语求职信的写作习惯，关于个人的基本情况应该放在开头，因此，（7）、（8）、（9）句应该放在（1）句的后面；（9）句中的“还没结婚”应该换成“未婚”放在（7）句“我今年28岁”的后面。另外，（7）句和（8）句之间，由于时间上的连续性较强，应该改为“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毕业以后，在出版社呆了三年，又在美术学校学习了两年”。

例4为一篇印度学生的求职信：

关于您的公司的招聘启事的广告，我请想一想把我的名字为这个工作（1）。我是一个25岁的青年男人，我身高是XX米，身体健康（2）。我从北京服装学院毕业的（3）。我大学毕业以后在一个服装公司工作了三年，可是去年那个公司的经理走后门抓起来了，所以政府把那个公司关了（4）。所以现在我什么工作都没有（5）。我家里有六口人，父母已老了，除了父母以外我还有三个弟弟，他们是小学生和中学生，他们要继续学习所以要钱，我家争钱的人就是我，可是现在我也没了工作，所以我求求您给我您的公司的工作（6）。你的公司很有名（7）。

这封求职信在指称成分上有多处使用多余，如（2）、（3）句中各分句都使用指称“我”，根据需要，只要保留（2）句中的第一个就可以了。语篇中还存在一定的语段组织问题，如（2）句，按照汉语书面语的表达习惯，应该改为“本人男，25岁，身高1.85米，身体健康”。另外，这封求职信还存在语体特征和语体表达的问题，求职信应该简明扼要地介绍本人基本情况、工作经验、特长兴趣、应聘目的，而不宜如讲故事一般叙述过长。这种类似的情况还存在于很多留学生作文中，并非个别现象。

四、具体语境下的语篇教学

写作训练是对留学生已学过的语言知识的全面检查。目前，对留学生的写作教学大多只停留在纠正词语使用、语法错误的层面，尚未能充分地做到从语篇入手来组织教学，而对在这一方面的研究也尚未深入。根据上文进行的分析，笔者认为，在某个特定的语境中，要求学生运用一定的词汇、语法进行适当地组合，然后构思、布局成篇，这需要注意以下两个方面：

（一）关于语篇的衔接和连贯

韩礼德（Halliday）的篇章理论认为：“衔接是使语篇保持连贯的成分。衔接包括语法衔接、词汇衔接和连接三个方面。”[6]汉语语篇的组合方式意合多于形合，除了一些语法、词汇方面的衔接手段外，还需要依据逻辑推理来实现语义连贯，要求语篇在语义上具有一定的逻辑结构，事理上要有条件和结果的表达，在认知结构上要有从旧信息到新信息的过渡等。在考察的近百篇留学生的作文中，几乎每篇文章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衔接和连贯方面的偏误。主要表现在例1第（8）句为代表的时间关联成分的偏误，以例1第（13）句、例2第（6）句为代表的关联词的使用偏误，以例4第（2）、（3）句为代表的指称成分的偏误和以例2第（5）、（6）句的语义不连贯的偏误。

针对留学生出现的衔接和连贯方面的偏误，教师应该指导学生了解汉语的语篇手段，如照应、替代和连接的使用规律，各个连接成分及其连接的基本关系，引导学生综合自己的语言技能和语言知识、文化背景知识等合理运用。教师还应该将汉语的语篇手段与学生母语的语篇段结合起来进行相同点与不同点的比较，找出区别和联系，提示留学生注意汉语语篇手段的特征。此外，在写作教学中可以针对某一具体内容或类型的语篇结构安排相应的连接成分的训练。

（二）关于语篇的具体语言环境

韩礼德的篇章理论认为：“ 语言系统中有三个用于表示功能意义的纯理功能， 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语篇功能指的是人们在使用语言时怎样把信息组织好，同时表明信息与信息之间的关系，并显示信息的传递与发话者所处的交际语境之间的关系。”[7]一般来说，语篇的构成和分析分为三个步骤：词汇语法分析情景语境分析文化语境分析。

因而，语言活动都在一定的环境中发生，这种环境将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或支配语篇意义的选择和交流以及对语言形式的选择与取舍。这里的语境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语境是指语内语境或词语语境，即我们常说的上下文；广义的语境泛指一切语言环境，既包括狭义的上下文，又包括语言本身以外的语言环境，也就是文化语境和情景语境。语境对语篇具有很大的影响作用，有助于理解语篇的意义和交际意图。

在本文分析的“求职信”的特殊语境中，例3和例4均出现了偏误。例3不符合“求职信”这种文体的汉语表达习惯，将自我基本情况放在了文章的最后；例4更是铺叙了很多自己的家庭经济情况，这也不符合“求职信”这一语言环境的要求。通过本文的调查，留学生在这方面出现的偏误不在少数，对于这种具体语境下的写作要求，他们往往缺乏一定的认识，因此也把常规的写作习惯带入其中，出现了非词汇、非语法也非篇章衔接连贯的偏误。

针对这样的情况，教师有必要将不同的文体区别开来，让学生在构思语篇时，形成根据表达内容和特定主题选择语篇结构和语言手段的习惯，尤其对于中高级水平的学习者，可以加入书信、通告、报告等这种在特殊语境下的写作内容。教学中要从语篇的文体特征和句式选择上给学生明确的指导，以防止出现类似于上述例1中第（8）句“硬着头皮写这封求职信”这样的句式选择上的偏误，以及例4中第（6）句“所以我求求您给我您的公司的工作”这样的语体表达上的偏误。

（三）关于具体语境下写作课的教学设计

针对不同的教学对象，写作课的授课重点是有所不同的。一般来说，如果教学对象是以汉语为母语的学生，那么写作课多半围绕审题、立意、谋篇、布局、选材、剪裁等部分来安排；而面向留学生，写作课程的设计则要考虑到如何提高他们汉字、词汇、语法和语篇的综合能力，因此教师不仅要引导他们着重进行词汇、语法的基础训练，还要注意到解决句子和段落如何有机地连接、语气如何贯通、句式如何选择以及如何表达才符合具体的文化语境和情景语境等问题。

留学生写作课教学应该遵循循序渐进的原则（即由短到长、由易到难、由片断到整篇），通常分为四个阶段：基本训练阶段，如听写、连词成句、看图说话等；段落训练阶段，如整理段落顺序、给段落写主题句、根据主题句写语段等；限制内容训练阶段，如规定情景写作、模仿写作、改写和缩写、命题写作等；简单应用文训练阶段，如书信、电报、便条等的写作。本文指的具体语境下的写作教学主要是针对中高级留学生的后面两个阶段的写作训练，即在语篇内具有明确的写作内容要求，包含句内、段内和篇内的衔接和连贯，也涉及文体特征、语体表达、篇章结构、语段组织、句式选择等内容的教学。

具体语境下的写作课教学设计要坚持将阅读、分析例文与写文章相结合的原则，教学步骤可以安排如下：

1.教师在介绍完相应的写作知识后，选用深浅适度、长短适中的一篇例文进行分析展示，分析的层次包括范文的格式、内容、结构及特定的句式和用语等，让留学生对所写文章有一个明确的认识。

2.教师将若干篇例文分发给各个留学生小组，让他们按照上述思路阅读并讨论范文，然后请他们口头介绍范文的的结构布局、段落内容和表达习惯等，这样能进一步强化留学生对所写文章各项要求的认知。

3.教师给出类似的情景，带领留学生参照例文进行模仿式写作。如果有条件，可以利用多媒体设备将整个写作过程投影到屏幕上，教师边写边讲。此外，也可以采用教师与留学生一边讨论一边写作的方式，让他们主动参与到从谋篇布局到词句选用的写作全程中，培养他们形成从整体到细部的良好写作习惯。

4.教师将刚才在课堂上与留学生一同完成的文章拿来分析，对其中的段落结构、内容安排、特定句式和习惯用语等做总结提炼，逐条讲解，板书归纳，还可以针对留学生语篇偏误比较集中的衔接和连贯、具体文体的句式选择等方面进行重点突出。

5.教师提出一定的写作条件，布置留学生参照上述要求完成写作。

以上针对具体语境下的写作课教学步骤是一种“有控制的写作”模式，即教师根据写作内容提出确定的条件和要求，并将整个教学过程化、细节化。这样的分解式教学可以有效降低留学生对写作课的接受难度，由易到难的讲授模式也更符合认知顺序。同时，教师还可以根据常见的留学生篇章偏误类型，更有针对性地对其写作进行指导性教学。

[参考文献]

[1]鲁健骥.外国人学汉语的篇章篇误分析[A].刘珣.第六届国际汉语教学论文选[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p206～211.

[2][5]亓华.韩国留学生自我介绍文的“中介语篇”分析[J].语言文字应用，2006（2）：p66～69.

[3]刘俊玲.留学生作文中的篇章偏误类型[J].语言文字应用，2005（9）：p36～38.

[4]赵成新.留学生汉语语篇衔接偏误目的语因素考察[J].周口师范学院学报，2005（7）：p74～77.

[6][7]Halliday M.A.K. & Hasan. Cohesion in English[M].London：Longman，1976. p45，p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