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生活化:裴斯泰洛齐的体育思想

摘要：作为最有影响力的教育家之一，裴斯泰洛齐的体育思想却一直没有受到研究者的重视。采用文献资料法，以裴斯泰洛齐的宗教观、教育观、人生观为起点，梳理裴斯泰洛齐体育思想的内容特质，以得出裴斯泰洛齐体育思想的精髓。认为“体育生活化”是对裴斯泰洛齐体育思想的高度概括。

关键词：裴斯泰洛齐；体育思想；体育生活化

中图分类号：G8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4590(2012)01-0112-03

Abstract: As one of the most influential educator, Pestalozzi's ideal of physical education has not been got attention by researchers. Literature was reviewed to explore Pestalozzi's religion values, educational philosophy, and life values, combing ideals of Pestalozzi concerning content and characteristics of physical education, so as to get Pestalozzi’s ideal essence of physical education. That "sport to daily life" was thought to be a valuable result of conception of physical education of Pestalozzi.

Key words: Pestalozzi; conception of P.E.; sport to daily life

欧洲“平民教育之父”裴斯泰洛齐(J.H. Pestalozzi,1746―1827)被公认为近代瑞士及欧洲最有影响的教育家之一，尊为西方“教圣”［1］，但裴斯泰洛齐的体育思想却一直没有受到研究者的重视。裴斯泰洛齐教育理论的要素包括体育、劳动教育、德育、美育和智育等方面，他认为体育在形成人格的过程中，有着巨大的作用，儿童体育的目的是发展和增进儿童的一切身体力量和可能性，而儿童体育的基础，是儿童喜欢体育活动的那种自然愿望，这种愿望能是他们去游戏、去活动、对什么都去抓、永远行动着。儿童身体发展最简单的要素是身体各关节的活动，因为只有关节活动才能保证人有行动的可能。本文从裴斯泰洛齐的宗教观、教育观、人生观谈起，试图通过归纳裴斯泰洛齐体育思想的内容特质，发掘裴斯泰洛齐体育思想的精髓。

1 裴斯泰洛齐的思想本位

1.1 裴斯泰洛齐的宗教观

裴斯泰洛齐一生致力于克服宗教生活和凡俗生活的区别。宗教生活应该完全和人在世界上的使命结合起来，在任何情况下证明人的道德行为，心的行动是有积极作用的，裴斯泰洛齐根本瞧不起使人对尘世事物不感兴趣的宗教实践活动，或使人完全潜心宗教，疏远人世间的这种做法。他指出，社会的正义要求每个人克己，但不像启蒙者认为的那样，人是受到理智的支使去克己的，而首先是受心的支配克己。宗教，尤其是基督教教人们去爱，所以裴斯泰洛齐把耶稣的教义看成是一种人民哲学，这种哲学构成了正义。他说：“最好的宗教的内在本质是最神圣的，形式是最简单朴素的，有极完美的宗教仪式，足以帮助人克服其天生的野性。”［2］

根据1801年裴斯泰洛齐自己的话，他最大的心愿是“矢志不移的致力于一个目标：消除我所见到的人民陷入贫困的根源。”［3］裴斯泰洛齐一生热爱贫民，从事贫穷问题的研究。他的大量著作表达了他为解决贫穷问题所作的努力。裴斯泰洛齐一生为了贫民教育的理想，遭受无情言语打击及无数次的挫折。

1.2 裴斯泰洛齐的教育观

裴斯泰洛齐认为，教育不是往人身上塞东西，而是就本人这块料进行塑造，也就是说，根据每个人的不同特点，尽可能实现人生下来天赋的蕴藏在人身的才能和天赋。教育的基本任务是发挥人的才能和天赋。

个人的素质固然是天生的，他的任务就是发挥和实践他本身的才能和天赋。究竟可以用什么方法发挥人的才能？裴斯泰洛齐认为就是一切均要经过实践的检验，只有通过使用人的才能，才能发挥人的才能。人的才能不付诸于实践就会渐渐枯萎而失去，裴斯泰洛齐教育学的核心是能力训练，裴斯泰洛齐把那种因生活所迫要求人施展自己能力的生活视为最有意义的生活［4］。

裴斯泰洛齐不仅是一般地谈到能力与天赋的问题，而且他还根据古代把精神划分为思想、感觉、行动三个部分的方法，把能力和天赋也分为三个部分。基本能力是指智力的、道德的和身体的能力，这象征人体结构中的头、心、手。在欧洲，裴斯泰洛齐的头、心、手和谐配合的教学法成了家喻户晓的惯用套语。对裴斯泰洛齐来说，把人的能力分成脑、心、手三部分具有非常重要的实际意义，因为人体不断感受的心，永不停止思想的大脑，以及感官和肢体是按这些规律发展的，而这三种基本能力的每一种从根本上来说是互不相同的［5］。

裴斯泰洛齐特别强调初级教育思想，他的思想是一种关于在发展和培养人的才能和各种力量时顺乎自然的思想，亦即是一种关于顺乎自然地发展和培养人的德、智、体的主张。

1.3 裴斯泰洛齐的人生观

裴斯泰洛齐创办贫民学校遇到极大的困难，在1776-1777年的一份《政治伦理学》杂志上发表了他对贫民教育的想法。裴斯泰洛齐仍认为他创办学校的原则是正确的，即“教育穷人”。“教育穷人”，其真正的意义是穷人应该从贫穷中解放出来，但不应靠外界帮助来摆脱贫穷，应该自己去战胜它。自己战胜贫穷这一点具有重大的教育意义：这项由自己去克服贫穷的说法唤醒人们发挥自己的能力和才智。谁战胜了自己的贫穷，他就发展和加强了自己的能力，在优裕生活的情况下这是不可能出现的。因此贫穷给人性的转化提供了真正的机会。因此，教育“穷人受穷”就意味着把穷人安置在这样一种境地，在那里他不仅能自己克服贫穷，而且有能力利用贫穷作为人性转化的工具。

他的生命目标与他的理想紧密结合在一起，就如同信中的末段感动的描述：“尊贵的先生！见到生活在贫穷中的小伙子和姑娘们成长壮大，脸上露出安祥满意的神情，真是无法形容的高兴！……然而，我不要在那种可能性的沉醉感中忘乎所以，我最好还是保持沉默，以免我的实际行动和我的感觉反差过大，如果我能克服最初的大失误，那我就能接近于达到我那美好的目标，我的计划就会完美无缺的实现！愿我把所有的损失、牺牲和痛苦变成欢乐！我多么盼望上帝赐给我帮助！我对上帝怀有怎样的感谢和崇敬之情啊！我十二万分感谢那些慈善的人们，他们同意并帮助我通过困难的道路去争取实现我的目标。”［6］

2 裴斯泰洛齐的体育思想

综合裴斯泰洛齐的宗教观、教育观、人生观发现，裴斯泰洛齐重视人本，认为人的本性包括智力、精神和身体三个方面，而且这三个方面是互相联系的。所以他认为的体育，目的就是通过教育使人成为有道德、有智慧、有劳动能力与身体健康的人。裴斯泰洛齐十分重视体育对实现教育目的和任务的重要作用。他认为劳动教育同智育、德育及体育是紧密在一起的。他指出人的每一种天赋能力本身都要有要求活动的倾向，这是体育的基础。通过对身体的操练，发展了儿童的体力，而同时也使体力的发展与各能力的发展相结合，促进了儿童各种能力的发展。

2.1 体育与生活相结合

裴斯泰洛齐在《天鹅之歌》中，谈到他的最重要的思想是“在生活中受教育”，并以这一观点探讨对了德、智、体育产生的结果。裴斯泰洛齐在“伊佛东”学校里非常重视体育。与其教师们在学校中开展了各种体操训练，做有系统的编排、有节奏且有顺序的力求整个肌体达到全面锻炼。裴斯泰洛齐认为体育要在学校以及家庭中共同进行。在家庭中可结合日常生活的各种动作，通过一些自然的行程如饮食起居、劳动等进行。在学校中要按照学校规定的一些体育活动，如通过游戏、军事体操、森林旅行、游泳、手工劳动、运动会等进行［7］。

裴斯泰洛齐体育思想，强调能在日常生活中，融入体育活动。现今社会，孩子活动的时间、空间越来越少，假如我们教育孩子能通过日常生活的体育活动，使之成为一种习惯，那是最好不过了。依据当下中小学的体育课程课程既定的课程计划，如何通过有限的时间，教导其他精神的活动项目，值得思考。如学校举办班级体育活动竞赛：跳绳、踢毽子。体育教师可以通过以下方式实施：首先通过体育课程中，作事先的说明、动作示范、规则的讲解、安全的叮咛等，让孩子了解竞赛的意义。其次，作为儿童的回家功课，依年龄的不同、个别的差异，每阶段给予不同的次数（30―300次）练习，运用此种做法，不但可以促进亲子关系，更可以提升身体的能力，且重视随时随地体育活动生活化。

2.2 体育教育为先的教学

在裴斯泰洛齐著作《史坦兹通信》中：“从一开始我就要更多地着眼于锻炼孩子们的体魄，以适应劳动和取得谋生本领来看待孩子们的劳动，而减少从劳动所获得方面来考虑”［8］。《天鹅之歌》中，裴斯泰洛齐有一段对体育深刻又强而有力的呼吁：“人们采用有利于集体生存的教育手段，进行德、智、体和记忆等教育时，更多地把体育放在首位［9］。

这说明裴斯泰洛齐认为身体健康，是一切学习活动的源头，更显示体育在教育中的重要性。中国人想要跃进国际舞台，提升国家竞争力，势必先锻炼强健的体魄，增加身体适应的能力。教育部提倡《关于加强青少年体育增强青少年体质的意见》，不外乎是去强调培养运动的能力、养成规律运动的习惯，落实在教学中以体育为优先的理想目标。

裴斯泰洛齐十分重视运动技能的四级发展过程。即第一步要孩子集中精力、正确的学习技能。也就是在体育教学开始时需要观察法。二是如何掌握准确的学习技能。也就是让孩子模仿、亲自尝试其动作技能。三是轻松地、熟练地、精确地完成每一项练习。让孩子用心去感受正确的动作技能。四是如何完成一项技能过渡到独立地完成所学的技能。使孩子完全独立自主的去发挥所学的运动技能。

由裴斯泰洛齐的四级发展过程想到，体育教学中课程的实施内容，应由简而繁、由易而难。由分段到全部、以及做到类化、精熟学习原则。在教学过程中，该如何引起动机、激发兴趣，是担任体育教师必须费心思量的功课。成功的体育教学中，除了融入乐趣化教学外，通过教师事前的规则讲解、事中的示范说明及事后的归纳统评量，让孩子用眼去看、用耳去听、用心去学、用手脚活动，使其技能纯熟、发展个人潜能，落实重视运动技能的发展过程。

2.3 体育教学要兼顾全面发展

裴斯泰洛齐认为，构成“体力”的基本要素如打击、震动、挑掷、拉转、撞、压等。在体育教学过程中，必须掌握学生在活动中的心理特性。发挥人的各种基本能力：脑、心、手、德、智、体，才能达到全人教育［10］。

健康的心灵寓于健康的身体。儿童通过体育活动的实施，宣泄旺盛的精神体力、纾解压力，进而养成如何学习，从开放性体育活动中，引导判断能力、思考能力、人际互动能力，且能从活动中欣赏力与美的结合。应该说，只有通过体育“活动”，才会“互动”，才能“感动”，才会去“行动”。重视体育运动，培养全面性的体能，与德、智、体、群、美五育均衡发展，才能达到体育教学过程中落实认知、技能、情意并重。

裴斯泰洛齐的授课方式，是通过老师与学生，学生与学生的对话来增长认知，让学生自己去体会、去观察和研究。老师深入了解学生在学习上的需求，从旁鼓励他们自由想象的能力和创造的能力。在体育的领域中，通过体育的教育过程中，不只应让学习者有继承并传播体育文化的能力，更应使学习者在继承既有体育文化之余，有创新体育文化的机会，以便使学习者在创造中充实体育生活，在动作思考中解决问题，并发现新动作、新方法，而得到“自我实现”的满足感［11］。

例如体育课实施创作课程，老师应以教导者的立场，引导孩子内、外在心灵相结合，激发创作的能力并与学生有良好的互动，教师应发挥爱心，根据孩子的个别差异，因材施教，并协助孩子表现个人的潜能，鼓励孩子从各项体育活动中，培养终身体育兴趣的项目，掌握达到教学气氛融洽和快乐学习的最大效果。

与此对应，体育教师须具备爱心、耐心、恒心、专业的知识、善于表达、口齿清晰的能力。例如体育课时，运用3-5分钟，详实介绍体育器材的数量、形状、由来等，让孩子从体育课程，也能融入“数、行、语”等概念。

2.4 体育经验的复制

2.4.1 体育与手工教育的结合

裴斯泰洛齐的教育理论实践中的基本原理之一，是教学和手工业、农业生产劳动相结合。儿童在学校里要从事纺织、学校要有一块耕地，儿童要耕作、要养护动物，还要熟识村里最好的农业和手工业作坊。在工作的空间时间，教师要对儿童进行教学，教他们认字、计算及生活所必须的其他知识。他特别指出，劳动教育对于培养人的作用，认为儿童劳动有广泛的教育意义。他指出：“……在他看来，耕作和手工业仅仅是达到总目的、培养人的一种手段。”［12］他还制定了一种“技能入门”，包括劳动活动中最简单的一些身体操练：抓、掷、推、挥动、角力等等。儿童掌握了这些基本技能以后，就能够全面地发展他们的体力，同时还能够掌握各种专门活动与职业活动所不可缺少的一些基本劳动技能。

2.4.2 适应自然的原则与体育劳动教育

裴斯泰洛齐所谓教育适应自然，是要求教育必须激发和发展儿童的天赋能力和力量。基于适应自然的原则，裴斯泰洛齐确定教育的目的就在于发展人的天性和形成完善的人；使之成为有智慧、有德行、身体强健、能劳动并且有一定劳动技能的人。裴斯泰洛齐把体育看成是人和谐发展教育的一项重要内容，并且主张体育与劳动教育应该紧密联系。他认为体育的任务，就是要把潜藏在人身上的天赋的生理上的力量，全部发展出来。他说：眼睛要看，耳朵要听，脚要走路，手要抓物，以致人的整个身体都要求通过各种活动，得到发育成长。这种活动从小就在进行着，他认为没有各种体力的发展，劳动的教育劳动的习惯、技能的培养、训练就谈不到。由于他还把劳动教育，看成儿童获得独立生活能力，改善贫困生活状况不可缺少的手段，所以更加重视体育与劳动教育的结合［13］。

裴斯泰洛齐重视能力的养成，认为应从平时各项活动操作间自然地训练，应用旧经验来建构新知识，以具备日后应付各种生活的基础能力。裴斯泰洛齐强调亲自操作体验的重要，以及个体间经验本质发展的不同性，就如同样的体育教学，在学生间会产生不同的认知一样。

一言概之，裴斯泰洛齐重视自然发展论，认为人的一切体育活动发展，有其自然法则，且任何年龄阶段，有其心智与身体成长与发展的关键期，万万不可揠苗助长，为求其成绩，在小学阶段给予过度的训练，更应避免造成“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情况。体育教师、运动教练与家长更须了解，才可给予最适当的体育运动剂量，以利于学生身体的良性发展。

3 结论

裴斯泰洛齐的卓见，放在今天也让人心声共鸣和敬仰，这些思想不只有益于人类的过去、现在，而且也有益于全人类的将来。他确认，体现他伦理思想的是切实的爱（上帝只有借助人才成为人的上帝）；宗教是形成正义的核心；人性是我们追求的目标。裴斯泰洛齐给我们指明教育的要求，即人身上“向善力量”是可以培植发展的。裴斯泰洛齐认为人性善恶在自然状态是就已存在；就如一位运动员在运动场上，是否会因为运动成绩使用禁药和作弊，其实是利己性的自我保护。为了改善这现象，需要积极培养人身上的“向善力量”，以期消弥运动场上的歪风。

我们可以称裴斯泰洛齐是生活中的大师也不为过，他是具有控制个人内在本质的教育思想家，很多教育理想与理念并不是出自于他的创建，例如全人的教育培养人性，脑、心、手，德、智、体的和谐发展，但重要的是，在一些看似简单的原则中，他实际地运用个人的奋发力，将它付诸于实行。我们看到他在培养人的能力与力量，在行动中积累经验，在人类的发展进程中重视全面的和谐发展，不仅仅解决社会及教育的问题，更在文化的传播上，有个人独特的创见。裴斯泰洛齐有着人文主义与自然主义双重教育哲学的思想概念。体育方面，“体育生活化”可视作对裴斯泰洛齐体育思想的高度概括。

参考文献：

［1］ 曹中屏.“千古奇丐”武训与西方“教圣”裴斯泰洛齐［J］. 齐鲁学刊,2007,197(2):14.

［2］ 余中根. 裴斯泰洛齐教育思想研究［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9.

［5］ ［6］［9］(瑞士)裴斯泰洛齐(Pestalozzi,Johann Heinrch)著,北京编译社译.裴斯泰洛齐教育文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59.

［4］ ［7］(瑞士)裴斯泰洛齐(Pestalozzi,Johann Heinrch)著，夏之莲等译.裴斯泰洛齐教育论著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

［3］ ［8］［10］［11］(瑞士)裴斯泰洛齐(Johann Heinrich Pestalozzi)著,(瑞士)阿•布律迈尔(Arthur Bluehmeir)主编.裴斯泰洛齐选集.第一卷［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4.

［12］［13］(瑞)阿图尔•布律迈尔,戴行福等译. 裴斯泰洛齐选集.第二卷［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