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教学论文范文

时间:2023-09-29 13:46:31

智慧教学论文

智慧教学论文篇1

 

语文学科是一门既担负着将历史、民族文化代代传承和发展的重任,又潜藏着滋润心灵、发展个性、健全人格、丰富情感、润泽生命的功能。语文教学理应是关涉生命成长的教育活动。因此,作为语文教师,必须具备焕发生命活力,引领生命成长的教学智慧。本文拟从柏格森生命哲学的角度,结合语文学科的生命特性进行探讨,试图为构建生命化语文的教学智慧提出一点新的意见。

 

一、柏格森生命哲学理论概述

 

亨利·柏格森是生命哲学研究最具影响力的学者之一,其生命哲学理论以生命冲动为基石,以绵延为本质,以直觉为方法,强调关注人的生命价值和意义,把对世界整体和人的存在的认识推向非理性的直觉。

 

生命的冲动是万物进化的本源。这一思想乃柏格森生命哲学的本体论学说。柏格森认为,整个宇宙是一个不断创造进化的过程,其动力主要来源于内在于生命中不可遏止的“生命欲”——亦即生命的冲动。有了这种冲动,才能促使万物像喷泉、像火箭一般保持向上喷射的运动状态,从而表现出一种动态生成的、生生不息的无限活力。

 

绵延,为生命真正的实在。在柏格森的生命哲学中,最核心的概念是“绵延”。如果用河流的源头来比喻“生命冲动”,那么“绵延”就是川流不息的状态。而把“绵延”与生命联系起来,它则是一股“生命之流”,柏格森称之为生命的“真正的实在”。柏格森曾经从“时间”、“生命”和“变易”等方面为绵延作界定。但不管是从哪一方面的阐述来看,都能从中概括出“绵延”具有连续、不可分割、运动变化发展等本质特征。也正因了这一动态生成的特征,才使得绵延在前进的过程中不断实现新的创造,新的超越。

 

直觉,乃通达生命本真的路径。柏格森认为,人具有一种特殊的直觉能力,他试图通过直觉体验认识论的阐述来揭示生命的奥秘。由他在《创造进化论》和《形而上学导言》两本著作中对直觉的阐述可以得知:直觉,是意识的向内运动,是“用一种精神的听诊法去感触原本的东西的心灵的博动”,即直接通达生命的本质——绵延,并与之相融合的体验和路径。而这种纯粹的、不自觉的精神活动也正是实现人类认识返璞归真的重要途径。

 

二、语文课程的生命特性

 

语文作为一门基础性的人文学科,具有区别于其它学科的独特性质,其教与学都离不开人的听、说、读、写、思等生命活动的参与。也就是说,不管是语文学科本身,还是语文教学活动,都具有突出的生命特性。

 

语文学科的情感性和不确定性与学习主体的情感性和个性化是息息相通的。语文学科的情感性和不确定性主要体现在文学形象的塑造与文学作品的阅读鉴赏过程中。首先,文学创作的过程正是作者捕捉、体验与提炼现实生活的生命过程,文学作品形象则是积淀着作者情思的生命化了的意象表达,它是作者认识和情感融合、感性与理性统一的生命智慧的结晶。其次,“言有尽而意无穷”是对语文学科特征的准确概括,有限的语言往往承载着无限的阅读情思。每一个学生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在阅读、鉴赏文学作品的过程中,总是会表现出理解的差异性和个性化,这正是语文学科的特性与个体生命的主观能动性相互作用的结果。同时,文学作品中所蕴含的思想情感还能不断唤起主体生命新的体悟,让学生常读常新,获得绵延不绝的精神满足。这更是语文学科的生命特性的直接体现。

 

审美过程中的非理性和模糊性,以及教学主体智慧的独特性,决定了语文教学的创造性和生成性。语文教学的创造性主要体现在对教学资源的深度开发与利用,对教学内容的灵活把握与重组以及对教学活动的巧妙安排与组织。语文教学的生成性特点则主要体现于教学目标、教学方法、教学内容、教学过程等多方面的动态生成,是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智慧地、动态地把握的结果。一个充满智慧的教师在进行语文教学时,不会仅仅局限于教科书的内容,而是结合“生活”这部百科全书,根据学生的学习状态、条件等,在教授预设知识的同时,随机创设新的教学情境,适时导入新的相关的信息,完善与生成新的教学目标。而在教学中开放地接纳始料未及的信息,针对具体的教学情境调整预定的教学环节和步骤的同时,必然也要改变教学的手段和策略。因此,整个语文教学过程从最初的教学内容的创造性安排,到实际教学中教学方案的灵活变动,都充分体现其创造生成的特性。而这一点又是时刻伴随这师生的思维活动和创造活动进行的,教学智慧的参与让整个教学过程时刻呈现出生命的活力。

 

语文学科的情感性和不确定性必然形成语文学习的内隐性、体验性。内隐学习是指有机体在与环境接触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获得了一些经验并因之改变其事后某些行为的学习。 语文学习的内隐性一方面表现为学生在学习过程中会不知不觉地受到情感的熏陶和思想的启发而产生新的生命感悟;另一方面表现为学生会无意识地将自身已有的文化素养、知识经验、情感态度和需要兴趣等一同参与到阅读、鉴赏、写作等学习活动过程中而获得新的生命成长。体验学习是体验主体的身心与外部世界产生交往并生成反思的认识与实践活动。语文学习的体验性突出地表现在文本阅读和写作的过程中。一方面,语文文本是学习主体审美愉悦的最初源泉。在审美欣赏阶段,学生在教师创设的情境中,用自己的全部感情与整个心灵去拥抱作品,在情感与理智的相互交融中,达到审美体验的高潮,精神生命在体验中成长。另一方面,语文文本本身又是“作者心灵、语感对象化的一个整体性反映”。学生在写作过程中,总是会在充分调动感知、情感、想象的基础上,结合自己平时的体验,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用文字记录下来,以满足生命的情感需要和表达需要。而这个投入身心的作文过程本身也就是生命体验的过程。

 

三、生命哲学对语文教学智慧的启示

 

所谓语文教学智慧,应该是教师在深刻地把握语文课程和教学对象的生命特性后高屋建瓴地开发和利用各种语文课程资源,在洞见课堂氛围以及学习者认知与情感发展方向后机敏、巧妙、高效地进行教学引导与生成的能力。它是“教师全身心融合、全过程投入后达到的圆融贯通、自由和美的一种艺术境界,应该洋溢于课内课外的每一个角落,体现于整个教学过程的每一个阶段、每一个步骤之中。”

 

作为一门具有生命特性的特殊学科,语文教学不仅担负着“教书”的责任,而且必须扛起“育人”的重任。然而,在“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持续蔓延的现代语文教育中,生命严重缺席了。因此,寻找回归生命的轨道,成为当前语文教学智慧必须解决的问题。而柏格森呼吁对生命的关注,通过对“生命冲动” “绵延”“直觉”等生命活动的深入研究,主张用非理性来认识事物的生命哲学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对现代教学,特别是对具有生命特性的语文教学智慧的生成具有不容忽视的指导意义。

 

构建动态生成的教学过程,释放师生的生命活力。语文学科具有情感性、审美性、体验性等特点,但语文教师该如何引导学生在个性化的学习过程中体悟生命至真的情致,实现语文课程的生命特性,从而成就语文教学的独特智慧?柏格森生命哲学指出,生命冲动具有强大的、永恒的力量,是世界万物的源起,又推动着世界万物持续地创造和进化。这种内在于人本身的“生命欲”,使人成为一种具有超越性的存在体,它推动每个人不断学习,创造生活,展现出生命独有的光彩活力。因此,在语文教学过程中,我们应该像珍视艺术家的创作灵感一般重视和保护这种生命冲动,并且,创造机会充分地释放这种生命活力。

 

释放师生的生命活力必须注重教学的动态生成。而这个过程是以保证学生学习的主体性为基础的。首先,语文教学应该注重交流讨论,通过师生之间真诚、平等的对话让双方敞开自己的内心世界,在相互倾吐、碰撞与接纳的过程中实现新的精神交融与生命觉醒。其次,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应有意识地设计一些具有挑战性的、开放性的探究课题,并给学生留足思索的空间和时间,让学生在自主的体验、感悟与分享中享受生命的高峰体验和创造乐趣。最后,教师还应用心营造轻松愉快的学习氛围,根据学生的阅读见解即时创设一些新的教学情境,使学生在相应的情境中更好地获得思想的陶冶和情感的升华,也由此获得人性的解放与心灵的自由,从而达到语文教学的理想境界。

 

引进内在于生命的教学内容,激发师生的无限潜能。柏格森的“绵延”本体论向我们阐明:世界并不存在一个绝对静止的本源,它是处在永恒流变和生成之中的。柏格森认为,每一个人都拥有两个“自我”,一个是表层自我,另一个是深层自我。表层自我处于自我的外层。为适应社会生活的需要,时刻会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因而是不真实的。深层自我则是“真正的自我”,这种自我内在最本真淳朴的自然状态“是混杂紊乱的,变动不停的,不可言状的”。人的“深层自我”所表现出来的不受束缚、自由创造、自由成长正是人的生命本质之所在。

 

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作为这样的个体生命的存在,处于一种不断生长发展的状态,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和可塑性。而语文学科的不确定性和语文教学的创造性、生成性正好吻合了教与学的过程中师生生命的自由创造性和不断发展性。有人说“语文生活是人的生命的栖息地”。师生或者在对由有限的文字符号构成的文本的解读中,获得无限的思想碰撞和情感的共鸣;或者在对语文教学情境的适应及相互作用中逐步把预设的教学目标变成现实,同时又不断生成自己新的理解、新的领悟。因此,语文教师必须具有激发师生生命无限潜能的智慧。

 

激发师生“深层自我”的无限潜能要求引进内在于生命的知识。柏格森曾说:“我们幼时的感受、思考和希望无一不延伸到今天, 与现在溶为一体, 使你欲弃不能。”“没有任何知觉不是充满了记忆”。意在强调任何知觉活动都必然有着个体内在的经验和能力的参与。也只有具备内在的经验和能力,才能顺利进行新的学习与活动。而平时我们语文教师教授的,诸如文字的辨识、语句的表达、诗文的积累等内容,却几乎始终是直接存在的、占有空间的、可以计量的,也即 “外在于生命的知识”,这样的教学无法帮助学生真正形成内在的经验和能力。只有引导学生根据自身的内在需求,结合自身已有的经验和充分地理解,对这些表面存在的有限的文字和符号进行大胆地想象和联想,达到尽情尽兴的审美体验,实现生命与知识的一体化,最终获得有助于生命的创造和成长的刻骨铭心的记忆,才称得上真正的知识,即“内在于生命的知识”。“内在于生命的知识”在语文教学中的顺利引进需要师生的共同努力。一方面,在教学过程中,教师要有意识地关注每一位学生的学习需求,并根据其需求搜集开发有价值的教学资源,创设有趣的学习情境,或借助直观、形象,或通过实践、活动,着力引导学生进行生命的体验,探寻师生之间内在的心灵共振,帮助学生将一串串直观的文字内化为内在于生命的知识——内在的体验和感悟、深层的素质和能力。同时,也使教师自身的专业素养得以无限提升。另一方面,在学习过程中,学生必须全神贯注,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要有意识地拓宽自己的视野,并尝试开阔思维,丰满想象的羽翼,从而在体验中获得深层的情感体会和能力素养。

 

创设自由体验的教学情境,引导学生的直觉体验。柏格森认为,直觉是“理智的交融, 这种交融使人们自己置身于对象之内, 以便与其中独特的、从而无法表达的东西相符合。”也就是说,直觉就是当下的内心体验,也是通达生命本质,感受生命灵动的途径。虽然柏格森的“直觉”涉及到整个宇宙的运动、变化和体验,其外延远远大于语文学习过程中的“直觉体验”,但并不妨碍它对语文教学智慧产生巨大的启迪作用。而当柏格森强调直觉的发生还必须具备一定的知识结构和经验基础,同时还有赖于超越理智的审美态度和想象能力的培养。这时,我们便能从中获得更大的启示。

 

如前所述,语文学习的内隐性和体验性清楚地表明语文学习的本真状态总是未经理智的思考和抽象的分析,仅依据个体的体验、感知迅速地对客观对象作出判断、猜想和设想,或者突然对问题的解决产生“灵感”与“顿悟”。此即语文教学中的直觉体验。直觉体验对语文学习具有直接有效的推动作用,它有利于学生将所学到的知识真正内化为自身的素养和能力,有利于实现学生在学习上的创造和超越。因此,一个有智慧的语文教师应该致力于调动学习主体内在的知识涵养和情感态度,使其精神穿梭在字词间,寻找与“深层自我”相融合的本质,以达到最真实的,富有意义的直觉体验,并最终形成内在于生命的语感能力。首先,要打破以往单向灌输、生搬硬套、师者至上的教学格局,时刻注重学生的自由体验。并且,还必须保证这种体验不受自我主观意识和外在功利的干扰,要潜心深入对象内部,以获得对对象的本质的理解和感悟。其次,要着眼于学生对相关的语文经验的积累和规律的认识,着力创设自由体验的教学情境,营造轻松开放的课堂教学气氛,引导学生大胆地展开联想和想象的翅膀,培养学生正确的判断力和审美的态度。

 

尊重生命,彰显人性,构建充满生命活力的课堂,是新一轮课程改革大力倡导的教学理念。生命化语文教学智慧对于焕发每一个生命的活力,促进生命的不断创造和健康成长具有重要意义,因此,实现语文教学生命化是每一位语文教学工作者应该为之努力的目标。

 

智慧教学论文篇2

众所周知,智慧是很难定义的,真可谓见仁见智。可是,李吉林用智慧的方式定义了智慧。她把智慧的定义写在智慧的行动中,写在情境教育的天空里和田野上。于是,智慧这一似乎虚无缥缈的概念,在情境教育中鲜活起来,透射出生命的活力;智慧这一古老的概念,在情境教育中生动起来,闪烁着时代的色彩。

李吉林用智慧的方式提示了智慧的核心——道德,彰显了教育的道德意义

智慧一定要和道德牵手,道德是智慧的核心。孔子在阐述智慧时总是与道德——仁相提并论,他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知者,智慧也。智与仁的并提,不仅表达了对人格完美的评判标准,而且将仁纳入智的内核。

李吉林的智慧是用道德、用美德来支撑的,情境教育始终充溢着道德意义。情境教育的创生源于她对教育现状的不满与批判,基于她对儿童真切关注和发展的深切的关怀。是这种道德感让她重新思考小学语文教学,思考教育,以此建构起情境教育。她这么说:应试教育下的语文,“偏离了语文教学的根本任务,甚至改变了小学语文教学的性质,延误了儿童发展的最佳期,扼杀了儿童的天赋才能,这种情况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是道德,是作为教师的社会良知和教育责任,让李吉林有了勇气,有了方向,生长起研究和建构情境教育的智慧。

在情境教育的开发与展开过程中,李吉林把握了一个教育的重要维度——道德的情感维度,即重视情感在道德中的特殊价值和独特功能,又让道德成为情感的理性引领。把情感与情感中的道德感统一在一起,融和起来,就确定了道德的情感维度。情境教育正是用这一维度让教育温暖起来、美丽起来、智慧起来。这样的教育具有最幸福的表情——快乐。试想,假若道德从教育中抽离,道德从智慧中剥离,那还称得上教育的智慧吗?

李吉林用智慧的方式定义了智慧的民族性和世界性,彰显了智慧的民族品格和世界胸怀

情境教育既汇聚、表达了东方的教育智慧、中华民族的传统智慧,又汲取、回应了世界教育改革潮流的深情呼唤。它在内涵上把民族的、世界的,传统的、现代的结合、统一在一起,本革中有着国际视野,国际视野中又有着本土行动。这种结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本身就是一种智慧。这样的智慧既有根,深深地扎在民族传统文化中,又有眼,瞭望全球的教育风景。也正因为此,才让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走上了国际教育讲坛,与世界对话,与大家分享智慧。

李吉林对民族智慧的态度和方式是:吸取、坚守与优化。她的目光始终投射在民族文化的经典中。一次又一次地阅读,她领悟了民族智慧的精髓,尤其是中国古诗词的“意境说”。她研读“意境说”,从中提炼出“真、美、情、思”,作为情境教育构架的核心元素,凸显情境教育的“形真”、“情切”、“意远”、“理寓其中”的鲜明个性和独特优势。这一个性和优势,说到底是民族文化所赋予的文化个性和智慧优势。

李吉林对世界教育改革智慧的态度和方式是:借鉴、整合、尝试。她觉得“外语的情景教学训练语言生动而有趣,仿佛是在生活中学语言”,由此产生了移植的想法,并积极尝试来自大洋彼岸的做法。她的“移植”、“尝试”是领悟后智慧的迸发,是与民族文化整合的结果,智慧自然就在整合之中。

李吉林用智慧的方式定义了智慧的实践品格和理论品格,生发了实践智慧和理论智慧,并把两者统一在一起

在智慧的范畴中,既有理论之维,又有实践之维,它们指向不同的领域。李吉林具有丰富的实践智慧。在她那里,实践智慧包含三层含义:关注实践、研究实践,这是一种智慧的行动;实践本身就是一种智慧;实践中能生长起智慧。她的实践智慧具有以下特点:一是坚持研究、改革从问题出发,以问题的发现、研究和解决过程,推动实践活动的智慧展开。二是坚持研究、改革要重视经验。经验是实践的结果,又是实践的提炼,经验也让教师获得自信。三是研究、改革以课程开发、课堂教学为现场,因而李吉林对教师的指导最具现场感,最具实践性和操作性。

李吉林并不排斥理论思维,相反,她十分重视并善于进行理论思维,在理论思维的基础上创生理论智慧。而且她强调理论对于实践的引领性和提升性。更为重要的是她把实践智慧与理论智慧结合起来,形成了巨大的智慧张力。这种智慧张力体现在她的话语方式、风格上。她的话语是质朴而诗意的,但又有理论的含量,不生涩,不浅庸,平常中深刻,深刻中浅显;体现在她的概念系统的建立上。她所归纳的情境教学促进儿童发展的五要素,“以培养兴趣为核心,诱发主动性;以指导观察为基础,强化感受性;以发展思维为核心,着眼创造性;以情感为动因,渗透教育性;以训练语言为手段,贯穿实践性”,就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经典概念系统;体现在关于情感与理性关系的理解与把握上。她以情感为动因、为纽带,激发儿童学习和发展的动力,但她始终把情感与理性结合在一起,因而情境教育中,情感并不肤浅,相反很深沉;理性也不冰冷,相反洋溢暖意。实践与理论两个智慧维度,形成了李吉林教育的文化气象。

李吉林用智慧的方式定义了大智慧,揭示了智慧的灵魂——创新

智慧有大小之分。李吉林是大智者,因为她十分关注并着力研究教育中的大问题——儿童、儿童发展。

李吉林心系儿童,以主要精力钻研这门学问,获得了关于儿童与儿童发展的智慧。她不止一次地说:“不断地走近儿童,每日欣喜地凝望着一个个鲜活、晶莹的生命,目不暇接的画面、曼妙的歌唱、天籁般的欢声笑语……伴随其间,让我倾听儿童心灵纯真的童声,追记儿童心灵美妙的音符,像演奏家触摸心爱的琴弦那样,轻抚儿童情感的微波和浪花,并且努力地去把握它的节奏,去美美地猜想着那童年的梦幻和憧憬……”儿童是情境教育的主语,儿童成了最真实、最鲜活、最丰富、最美妙的情境。提出情境教育,本身就是基于对儿童智慧的充分尊重、认知和开发。儿童给了她智慧的启迪,她又用情境教育点燃了儿童的智慧,而儿童智慧又点燃了成人世界、教育世界的智慧。

儿童是一种可能性,可能性的实质是创造性。李吉林以极大的精力开发这种可能性,让儿童潜能得以唤醒和开发,让儿童走上爱创造的学习之旅。显然,她把创造、创新作为智慧的灵魂,以培养、发展儿童的实践能力、创新能力作为情境教育的主题。尤为可贵的是,她探索了儿童探索世界、创造世界的动力机制,称之为内发性动机,她作了这样的概括:“探究——满足——乐趣——内发性动机产生”,从探究开始,走向创造、创新。李吉林的情境教育是创新教育具体、生动的体现,是创新教育的成功范式。

李吉林常说:我,一个长大的儿童。李吉林具有关于儿童研究的智慧,生发出教育大智慧,铸造了自己宝贵的智慧品格。

智慧教学论文篇3

[关键词] 智慧;比较研究;早期儒家; 犹太—基督教

[中图分类号] B244.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1763(2012)01—0039—07

智慧处于一切哲学与宗教传统的中心。哲学直接起源于对涉及到存在、本体、知识和善的本质和意义的智慧(Sophia)的爱和探索(phila),而宗教本质上是对关于如何超越人的有限性的智慧的探求(人的有限性则包括身体上的、智能上的和精神上的)Xinzhong Yao and Yanxia Zhao: Chinese Religion—A Contextual Approach, London: Conitnuum, 2010, p. 173。表面看来,智慧似乎只是一些箴言、格言、警句的简单汇集。这些箴言、格言或警句来自于生活的阅历,人们用来指导特定团体中的个人如何处理日常事务。这就是所谓的实践智慧,一种与技能、技术和精明密切联系的智慧。借助于这种智慧,人们可以较好地履行其职责并圆满地解决问题。然而,智慧还有更深刻的含义,涉及到宇宙、人类社会和个体生活的本质、终极意义和隐蔽的“模式”,一般称之为“理论智慧”“先验智慧”或“大智慧”。无论冠以什么名称,这种智慧或者表现为对于似乎不可知的事物的一种近乎直觉的理解,或者表现为一种穿透事物的表象并领悟存在的本质的洞察力,或者表现为对于人们的好运或不幸和事务的好坏结果的预言性结论。它是一种知识,但又不是一种普通知识。它与生活经验相联,但又常常需要超于经验之上。它渗透在宗教的、社会的和个人的事务中,但又常常并不明显,而是隐藏在人们或事物自我运动的某种近似于神秘的模式中。虽然智慧有“较高”与“较低”层次上的区别,但必须指出实践的或理论的,表面的或深层的,都仅仅只是理论上的区分,并未涉及真正的智慧。智慧,作为一个整体而言,不仅关涉实践中的问题,更关涉到根本性问题。它是生活意义和价值的一个重要部分,也是人类作为种族和个体具有连续性的主要原因。本文主要是对早期儒家和犹太-基督教传统中的智慧观进行比较研究的一种思考,通过分析包含在儒家典籍和基督教圣经《旧约》中的文献或篇章,力图从比较的框架来审视智慧的哲学含义、伦理蕴涵和宗教层面,进而理解早期儒家和犹太—基督教传统中智慧观在文化、政治和哲学上的类似与分歧之处。一 早期儒家和犹太—基督教传统

在远古时代,世界上兴起不同的文明,尤其是在埃及、巴比伦、印度、希腊和中国。其中的每一种文明都成为一种独特的文化传统的源头,从中产生了许多有创造性的思想体系。这些文明在卡尔·斯贝尔斯所称的“轴心时代”即公元前800-200年的这一历史时期达到顶峰卡尔·斯贝尔斯:《历史的起源与目标》,耶鲁大学出版社, 1953. 。 尽管“轴心时代”的界说也许对于我们绘制不同的智慧传统的形态图是适当的,我们对智慧的探究却并不局限于这个时期,而是延伸到这一时期之前并扩展至稍后的历史。在我们看来,智慧更像一条穿越时间和空间永不停息的河流,流经不同的时间区段,这些时间区段中有些相对比较关键,有些则比较平常。但它们都是智慧长链中的组成链环。正是通过这些链环,人类得以形成连续性,生活方式的多样性也得以逐渐形成。要理解人类历史、哲学和文明,我们必须研究人类探询智慧的源头、特性和共性。本文所特别感兴趣的是来自两种不同源头的两种特殊传统。即早期以色列传统和早期儒家传统 根据《旧约》中 “创世纪 ”32:28, “Israel”是由耶和华授予雅各的称号,意思是 “与神较力的人”。以色列有十二个儿子 ,他们后来成为12个以色列部落的首领。我们在本书中所用的 “Israel”并不指这个意义,也不是指后来建立在巴勒斯坦土地上的两个王国(犹太和以色列)中的一个。而只是表示被记载在希伯来人的《圣经》中的 “以色列人民的传统”。 在本文中,早期儒家指的是包括孔子,孟子、荀子以及其他公元前6-2世纪追随儒家之道的儒家学者们所阐发的世界观。 。 这两种传统都既是哲学的又是宗教的英文中的“Philosophical”可以有多种含义, 有些学者倾向于从狭义来解释,即认为只是从古希腊到现代形而上学哲学理论的分析传统。这里,我们从更为一般的性质上来理解哲学,即指以分析和论证的方式对真理的理性探究。而英文中的‘religion’也有多种意义:“信仰上帝或神”、 “宗教礼仪体系”、 “寻求生命中的神圣意义”,但在本文中,它主要标志某一特殊文化的观念、理想和行为之综合体,特别是指一种寻求突破人之有限性的生活方式。现代学术往往明确地把宗教与哲学、神圣的与世俗的分割开来。有一种意见认为古以色列传统中的智慧主要是宗教的,而儒家思想本质上是非宗教的或者说是一种伦理文化。这是对思想史的一种狭隘理解。事实上,这种区分并不适合古代欧洲或亚洲的思想体系。在古以色列或古希腊,并没有一个与我们今天所谓的与宗教相对应的词:“在希伯来语或希腊语圣经中,没有一个有意义的术语一以贯之地与拉丁文中的 religio 或英语中的 religion 相对应” Paul J. Griffiths: 《宗教多样性的问题》, Blackwell Publishers Inc., 2001, p. 3. 希腊文中通常用来表示敬畏上帝的祭祀或仪式行为的词是 thrēskeia, 尽管当用来表示异教徒或可疑的教徒时,这个词的意义是消极的。另一个词 eusebeia 指 “虔诚”, 指敬畏上帝和他所维护的社会或道德秩序。这个词转换成箴言 (1:7),即:“敬畏上帝”。。古汉语中也没有一个对应于religion的特定词。而是用不同的汉字来表示一种传统的不同的方面: ‘宗’ 将祖先和他们的后代联系起来,‘教’ 指对古代教义的传承,而‘道’ 则指其神秘的本质或深奥的学说。所有这些词并没有将宗教的与哲学的、教育的与政治的、道德的与习俗的割裂开来,而是反映了运行于历史与文明之中的作为整体的同一个系统。如同儒家传统一样,以色列传统中的讨论也涉及到生活的所有方面:既是宗教的又是世俗的,既是哲学的思索又是宗教的规则。

大部分儒家和以色列的智慧课本的作者也是最初的教育者。关于智慧的教学起源于教育。许多学者将儒的起源追溯至周朝(1045?-256 BCE)的政府机构(司徒之官,类似于今天的教育部长)。其职责是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汉书·艺文志》)。伴随着春秋时期 (770-476 BCE)宗教崇拜行为的衰落和理性主义的兴起,众多的儒不再从事官方指派的职业,而是进入社会生活的不同领域。儒以其在国家的宗教仪式和在官学与私学的技能而著称。汉字“儒”也逐渐扩展为一个用来指特定人群的专用术语,这些人具有宗教礼仪、历史、诗、音乐、数学和箭术的技能,并依靠其对各种礼仪和许多其他领域的知识而生活。关于古以色列是否存在一个智慧运动以及智慧文本是否由宫廷教师著述而成?当代学者对此没有一致意见。然而,大多数人已经认识到所罗门王和他的朝臣所起的作用,并推测在国王的赞助下,正式的持久的由“明智之人”组成的团体经久不衰。犹太教智慧文献中的智慧箴言就以此为主要背景。事实上,二者都是官方的或民间教育的产物,就此而言,儒学智慧和犹太教智慧的起源看起来是一致的。通过使用或收集来自宫廷教育的原材料,后来的儒家和犹太教师们构建或改造了对智慧的理解。将智慧教义的教育延伸到更大范围的各个社会阶层。通过编辑和阐释,他们创造了一个或口头或书面的“新”的智慧传统,使之既适用于正式教育又适合于大众学习。

只是在约近几十年之前,圣经旧约文献中的智慧才成为西方学者关注的中心。关于圣经文献的研究者逐渐形成对智慧的浓厚兴趣,并在神学,哲学和社会学等不同的层面上,开展了对智慧的广泛而深入的研究。 Gerhard von Rad 可以说是这一新兴趣的始作俑者。他在其著作《以色列的智慧 》(Nashville: Abingdon, 1972) 中开创了对圣经的智慧研究的一个新方向。随之有 Roger N. Whybray的著作:《《旧约》的理性传统》( Berlin and New York: de Gruyter, 1974), James Crenshaw的《古以色列的智慧研究》(New York: Ktav, 1976) 和《《旧约》的智慧:导论》(Louisville: Westminster John Knox Press, 1998), 和 Roland E. Murphy的《智慧文献:《旧约》文献的形式》(Volume XIII, Grand Rapids: William B. Eerdmans Publishing Company, 1981);《 智慧和知识:帕宾纪念文集》(ed. by J. Armenti, Philadelphia: Villanova Press 1976)。一本名为《(圣经旧约中)智慧文献研究综述》(Dianne Bergant, New York: Paulist Press, 1984)很好地概述并精细地评论了许多对这一领域提出来的新论点和假设以及一些其他有关的出版物。这些研究深化了我们的知识,并扩展了我们对古以色列智慧的理解。另一方面,对作为一种宗教和知识传统的传统儒学的研究也有新的进展。对儒家典籍的带有详细注解的不同翻译版本使西方学生和学者能够更清晰地了解儒家大师的智慧。尤其是《论语》和《孟子》 (刘殿爵英译),《述者和作者:关于《论语》的中国注释者及注释》(by John Makeham, Harvard University Asia Centre / Harvard East Asian Monographs, 2004), 《荀子全集》 (tr. by John Knoblock,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vols. 1-3, 1988-1994), 《大学和中庸》 (tr. by Andrew Plaks, Penguin Classics, 2003)。 对早期儒学进行精深研究近来也取得进展,许多著作以不同的方式考察了早期儒学的智慧维度。以下是对传统儒家中的智慧进行研究的一些有特殊价值的著作:《儒学之道的变迁》(John Berthrong, Westview, 1998); 《儒学导论》(Xinzhong Yao,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 《儒学百科全书》(ed. by Xinzhong Yao, RoutledgeCurzon, 2003); 《中国的神秘主义和王权:中国智慧的核心》 ( Julia Ching,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7);《儒学传统的发展动力》 (ed. by Irene Eber, Macmillan, 1986); 《儒学之道-中国哲学之研究》(David Nivison, Chicago: Open Court, 1996);《轴心时代的儒家伦理-对后传统思想的突破方面的一个重建 》(Heiner Roetz, 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3); 《美德之路:古老的孔子智慧之现代转型》 (James Vollbracht, Humanics New Age, 1997); 《通过孔子思考》 (David Hall and Roger Ames, 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87); 和《孔子与论语:新论文集》 (Bryan Van Norde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在以上提到的研究成果之基础上,我们打算从一个比较的视角来考察智慧。之所以选择这两种早期传统来加以比较是基于以下三个原因:首先,它们是影响人类文明的两种主要传统。早期以色列传统成为后来犹太-基督教文化的基本组成部分,这一文化从根本上塑造了今天的西方世界,而早期儒家思想和理念则成为中国文化的根基,成为影响东亚生活方式的强大力量。其次,两种传统都留下了丰富的智慧资源,这一资源涉及到、哲学推理和心理情感,由信仰、知识、理性和情感的经验积累而来。 第三,在其智慧观中,两者都显现了一种宇宙伦理的倾向。当代西方哲学的一些流派把智慧与知识以及宇宙论分割开来。这并不适合于早期以色列和儒家的智慧观。这两种传统中的智慧与知识、经验紧密联系。换言之,它们都是以知识和经验为基础,蕴涵着人类对宇宙秩序的沉思和体验。从这一视角出发,智慧可以被定义为知识、能力/技能和洞察力。也可被认为是人类命运之路。它来自人类对世界、自然或社会的观察,也是人类对那些只能通过事件结果和社会习俗的作用才能显露的潜藏法则的反思。

二 早期儒家和犹太-基督教传统

的智慧文献每个传统是否存在一组可以准确定义为智慧的文献仍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如何选择犹太智慧文献是当代圣经学者所讨论的问题。有些人相信存在一类特殊的人群(职业)“智者(hakam)”,他们的社会功能有别于先知和牧师。 这些智者的成果就是留存下来、可以被清楚地定义为智慧文献的书籍。还有一部分人倾向于从文字风格的角度划清界限:以智慧为核心的特殊的文献类型。另有一部分人认为仅仅那些涉及非宗教启示的言辞和经验才属于智慧文献。我们并不打算介入这样的争论,而只考虑那些已经普遍接受为早期犹太传统中论述智慧的文献典籍。我们将主要从所谓的《圣经》智慧书中汲取资源,尤其是《箴言》、《约伯记》、希伯莱传统的《传道书》、作为伪经(对于犹太教徒和清教徒而言)或双权威书(对于罗马天主教来说)的一部分的《便西拉智训》和《所罗门智训》。这些文献构成所谓的古代犹太的智慧书如何划出圣经中智慧文献的范围是有争议的。 有些学者将之扩展到《旧约》几乎所有书中,如《创世纪》1-11,37-50,《大流散记》32,《申命记》,《阿摩司书》,《弥迦书》,《以赛亚书》,《约拿书》,《哈巴谷书》、《以斯帖记》、《撒目耳记下》9-12,《列王记上》1-2等等‥然而在这里我们能做的就是试图为这种探求确定一个界限。即使承认其他圣经文献包含类似于五本书中所发现的词汇和观点,我们也将不会容许自己陷入这场争论之中。,部分原因在于这些文献收集了一些早期特殊的教义,指导人们在面对宗教、社会、个人问题时应当如何思考、行为;另外的原因则出于智慧(hkw)的希伯莱语词根,该词根在《旧约》中“以各种形式出现了318次”,《希伯莱圣经》中“一多半(183)是发现于《箴言》、《约伯记》、《传道书》中”,而在两部双权威/伪经书中“希腊文字sophos或sophia出现了超过100次”《铁锚圣经词典》(主编:大卫·诺尔·弗里德曼),达波迪出版社,1992年6卷第920页(The Anchor Bible Dictionary (Editor-in-Chief: David Noel Freedman, Doubleday, 1992, volume VI, p. 920.)。《圣经·旧约》中保存的其它文献如《诗篇》、《列王记上》和《雅歌》也将被参考以补充上述五本书的论述。

早期儒家对智慧的理解,我们可以追溯到《论语》、《孟子》、《荀子》、《易经》、《中庸》。这些著作是在所谓的经典儒家时代产生或编纂的,并通过解释传统而阐释了关于世界和生活的新观点。儒家经典中的其他文献尤其是《诗经》、《尚书》、《礼记》,这些在或早或晚时代成书的文献对于儒家智慧的解释也非常重要,如果必要的话也将作为参考。然而与早期犹太传统的智慧文献不同,这些书或文献从来没有明确地定义为“智慧书”。它们是儒家传统经典文献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把它们挑选出来,是因为它们提供了儒家对世界和生活的智慧观。尽管如此,它们与早期犹太智慧书十分相似,因为它们也记载了儒家圣贤们的言行和教导,其中有一些包含了格言,贯穿了对来自更古老传统的谚语和语录的系统论述。

早期以色列的智慧文献和儒家典籍以其丰富的内容和形式为我们认识智慧开启了一条道路。通过阅读这些来自互不相关的两种历史传统中的文本,我们确信圣经的智慧和儒家的智慧都试图为知识的探索者规划出一副地图,为精神的旅行者揭示一条路径。三 早期儒家和犹太-基督教传统中

智慧观的比较研究在儒家和犹太-基督教传统中,对智慧的探究是一个核心问题。因此,对这两种传统中的智慧观进行比较研究具有特殊意义。孔汉思将世界宗教划分为不同类型: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是预言式的宗教,而包括儒家在内的中国宗教则是智慧的宗教。但他也强调在所谓预言型宗教中存在丰富的“智慧文献”,而智慧型宗教又具有“某种类似于预言式的特征”孔汉思 秦家懿:《基督教与中国宗教》,New York: Doubleday and London: Collins Publishers, 1989, 第xv, xvi 页.。在把哲学和宗教理解为“教义”的基础上,一些现代新儒家认为世界上所有哲学和宗教体系都是“智慧或智的传统”, 并由此确定其比较研究的框架,尤其是在儒家和犹太—基督教传统之间进行比较。 在这两种传统中,智慧显然是东方和西方宗教的一个重要特征。但儒家和犹太-基督教传统的宇宙哲学和伦理蕴涵尚待进一步研究。通过比较这些智慧传统,考察其独特的表达智慧的方式,我们将能更好地回答这样一些问题,如:“智慧”这个概念表达了什么涵义?智慧在何种程度上成为这两种哲学-宗教体系的特征?毫无疑问,在古中国和古以色列的哲学思考和宗教践行中,智慧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从一开始,这两种传统中就有“大智慧”和“小智慧”之分。儒家和犹太-基督教传统都在一定程度上认识到智慧的实际运用的重要性。这典型地表现在如儒家的《论语》和基督教《旧约》中的“箴言”等典籍中所包含的格言和谚语中。这些智慧的并常常是幽默的谚语几千年来一直在起作用,至今,依然有许多人 用之解决生活中的矛盾和困惑。与现在关于智慧的研究不同,我们的智慧研究不能仅限于实践问题。为了充分领会其“智慧思想或传统” ,我们必须考察较高层面的智慧,即“大智慧”是如何形成、运用和推论的?又是如何成为有关形而上学、伦理道德和政治事务的世界观的主旨,并引导着中华民族和以色列人民探求对人之有限性的突破?(一)智慧的性质

相比较而言,根据如包含在圣经《旧约》中的希伯来智慧文献,大量的基础性工作已经完成,而对儒家智慧的研究就薄弱得多。就《旧约》中的智慧的性质而言,代表性的观点有:“以经验为基础的关于生活和世界的规律的实践性知识” Gerhard von Rad: 《旧约》神学, vol. 1, New York: Harper & Row, 1967, p. 418. .,“对生活的一个态度或一个思想系统”,或 “先验理性”Whybray, 1974, p. 72, 7。关于智慧的起源,要么认为来自“按照关系来探求对自身的理解” Crenshaw, 1976, p. 484., 或“源自试图发现人类生活秩序的努力” John G. Gammie, Walter A. Brueggemann, W. Lee Humphreys, James M. Ward, eds: 以色列智慧:纪念Samuel Terrien的神学和文学论文集Missoula, Montana: Scholars Press, 1978, p. 35.。 这些学术性观点试图将圣经的智慧置于人类理性或人类对上帝命令的响应之中。以色列思想的典型特征即充满了救赎的历史和由耶和华创造的针对以色列祖先的教义。以色列人出埃及和西奈山圣约都是叙述上帝的诫命以及如果背叛上帝将遭受的灾难或惩罚的警告。然而,正如许多学者所指出的,与关于以色列人民的拯救历史的其他文本中的主题相对比,智慧文本中缺乏一种历史的叙述,而主要针对个体生活的日常事务。对此,有一种解释认为是由于以色列人从一个 关于智慧思考的更为宽泛的范围继承了其智慧思想,其记载教规的文本更多地表现出世界的而非民族的特征。然而,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解释:与被强调的其他类型的希伯来经文相比较,在智慧文本中,神的介入是隐性的 ,在此意义上,这些文本并没有脱离救助叙述的背景,而是巧妙地将这一背景渗入对实践问题和日常事务的解决方法之中。它注重的是“世俗世界的领域”。在此,人更为独立地来思考他们自己的生活并从成功与失败中总结他们自己的经验教训。正是古以色列智慧文献中显示出来的这一特征使其尤其适合与儒家典籍进行比较。

对两种不同类型的“智慧思想”的考察使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智慧的本质。智慧是什么?来自何处?它在圣经传统中起什么作用?许多学者已经尽力去揭示这些问题的答案。然而,犹太-基督教的学者并没有太关注作为一种文献类型或一种传统或一种思考方式的智慧,就优先性而言,他们关注的中心问题是犹太教的律法和预言书,以及耶稣基督的古老预言的实现和基督徒的行为准则。

从比较的视角来看,智慧可视为一个三位一体的整体:首先,智慧是一种思考方式,思考、研究和分析人与外在世界,人与一定社会环境下的其他人,以及人与精神权威之间的关系。智慧明智地考虑相关的所有因素并预见好的或坏的结局,在此基础上探求处理生活的最佳途径。在此意义上,智慧区别于其他的思考方式,而成为行动的指导方针。第二,智慧是一种存在于过去的知识和经验传承之中的传统。智慧传统通过一代代人不断地加入自己的知识和经验而得以丰富。智慧被具体化为法律规则、道德观念和风俗习惯。这些是影响个体行为方式选择的戒律性和强制性力量。在此意义上,智慧传统明确规定了生活之路。第三,智慧是一种以浓缩的形式理论地反映智慧思想并记录智慧传统的特殊文献或文本。智慧文献通常是几代人心血的结晶。他们收集、编辑和汇编现存的素材,表现为一种或松散或系统的箴言汇集。被用来作为教育的教科书或作为公众的一般读物。把智慧划分为三种类型主要是从形式的角度考虑,事实上,这三种形式是相互交叉的,应视为智慧整体的三个方面。因此,要理解智慧的本质,我们必须回到智慧存在和产生作用的内容和背景。从这种观点出发,智慧可以理解为一种对使智慧富有意义和具有可能性的世界秩序的反映,一种产生于内在智识和外在探究的理性积累。一种人与世界、社会及其精神权威之间关系的丰富和扩展。(二)智慧的内容和背景

1智慧:一种对世界秩序的理解

我们生活的世界充满了神秘和奇妙。这些是对原初宇宙秩序的反映吗?如果有这样一个秩序,它为什么形成?又是如何起作用的?对这些问题的探究以及搜索如何应对繁杂世界并使之为人类所用之道是人类文明的起源,也是人类探求智慧的推动力。智慧是一个集合词,它包含了人类知识、技能、洞察力和能力的许多方面或维度。它可以指知识和经验的积累,一些人因此而成为“明智”的。它蕴涵了特殊的技能和能力,一些人因此可以更迅速、更灵巧、更成功地完成他们的工作。无论它以哪种形式出现或存在,智慧主要基于这样一种理解:在宇宙,在一系列事件,在发展或演化的不同阶段之间存在某种必然的秩序和模式。如果洞悉了这些秩序或模式,就能确定规章制度。通过遵循规章制度,人们会发现生活中的问题处理起来容易得多。发现秩序的人被称为智慧的导师,巧妙地确立和使用规章制度的人被称为“圣人”或“圣王”。于是,规章制度得到道德上的正当性论证并成为道德的、正义的、公正的,并要求人们遵循和贯彻这些规章制度。然而,生活并不总是显得如此简单,往往那些遵循善的规则的人并不总是能有圆满的生活,或者更为糟糕的是他们承受着不该受的惩罚。反而是那些漠视规则的人可能享有财富、权力和名誉。这就触及了世界秩序意义的第二个层面,那些试图思考“混乱的秩序”或“不公平的正义”的人能解释这些现象为什么发生,他们的发现因此而公认为一种更高层次的智慧。

不同社会和文化形成不同的探究方式和使规则形式化的不同方式。由是形成不同形式或类型的智慧。然而,所有潜在的形式都是一种解开世界和生活之秘密、发现或了解控制世界的秩序的尝试。通过希伯来经文和儒家典籍中的概念和段落,我们可以了解到一个基本信仰:相信存在一个世界秩序,存在一个自然界事件的秩序,存在一个人类日常行为的秩序。对这一秩序的知识使他们能够洞察看起来紊乱的事物和事件。并领悟自然界和社会生活的法则,从而圆满地履行他们的职责。这些著述的作者强烈地反对当时在生活中盛行的失序,他们严重关切其所处时代中占支配地位的混乱与分裂 ,他们将智慧视为对世界秩序或对恢复世界秩序特别有效的一个途径。这一秩序可以被充分领悟或遵循吗?犹太教的智者们和儒家大师们基于不同的理由都相信秩序是可以被认识的,同时,他们也意识到其中的神秘和不确定性。尽管一些儒者将道或命归为超出人类理解力之外的不可知之物,他们中大多会承认最终可以“下学而上达”(《论语·宪问》)。对一些以色列智者而言,这个问题对其解释智慧具有更强烈的影响。一些智者不知道人类究竟能否“领悟”上帝的目的,能否认识秩序的最深处,并最终承认“神为大,我们不能全知” (《约伯记》36: 26)。

2.智慧:人类的理性

要较好地理解秩序,必须有优良的理性。通过儒家和犹太教的论述,智慧已成为一种活着的传统和一种文献的载体。这一传统由“导师”或智者所驱动,是一种对真实的特殊理解,并具有双重特性:既是宗教的也是理性的。就前者而言,无论其称谓是上帝或上帝的创造,天或天命都是外在的,激励着人类去探求和发现,而后者是人类对秩序或道的反思和遵循。在此意义上,智慧是对已经找到宇宙秩序和协调之人的一种奖赏。

智慧不仅仅是一种传统和文献,它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和一种特殊的生活阅历。源于对人类经历的理性反思,并以语言为媒介得以表达。生活和语言都是多方面的,智慧亦如此。众所周知,在欧洲传统中,智慧在希腊文中指理性、道德和日常生活的不同方面,而且都被导向理性。Sophia 指那些投身于追求真理的哲学家的天赋,Phronesis, 可以译为实践智慧,指的是政治家所具有的优秀品质,使其可以作出明智的选择,不受激情的驱策和感官的欺骗。 Episteme 则指某种形式的科学知识,而这样的知识只有那些深悉事物本性以及控制行为的原则的人才能发展起来Robert J. Sternberg (ed) 《智慧:它的性质,起源和发展》 剑桥大学出版, 1990, p. 14.。在希伯来文中,也有许多词对应于我们所称的“智慧”: binah (理解,理性), hakam (明智,教导), hokmā, hokmoth (智慧,技巧), sakal (成为明智或理性) Robert Young: 《圣经注释索引》,London: United Society for Christian Literature, Lutterworth Press, eighth edition, 1939, pp. 1059-1060.。 收集在《旧约》中的希伯来圣经中常用的词根是hkm,R.N. Whybray 将其解释为“一种非常普遍的天生的智能” R. N. Whybray: 《《旧约》》中的理性传统, Berlin: Walter de Gruyter, 1974, p. 7, 和 “表现为多样的能力或技巧”,具备这些技巧的每一个人都可“视为明智” Dianne Bergant: 《他们对智慧文献有什么观点》New York/Ramsey: Paulist Press, 1984, p. 7.。古代中国则形成一种根本不同的书面语言系统,它起源于象形文字的象征,试图使内在概念与外在事物及生命之间相互关联 据许慎 (30?-124?) 的《说文解字》(,中国汉字的第一部词源学字典), 最初的汉字是对自然事物的简单模仿:“天空中的形象”“地上的图形”“鸟和兽的图形” (《说文解字注》,(汉 )许慎撰 (清)段玉裁注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p 789.。在后来已经充分发展的先知骨的碑铭中, (约公元前 13-15世纪), 并没有发现与智慧相对应的汉字,而是由一个与知识相对应并也发音为 zhi (知)的词来表示。Zhi由一支箭 (矢) 和一个口 (口)组成,象征着人们像飞驰的箭一样迅速地获得知识。《说文解字注》中给“知”下了一个定义:“智慧指知识,有智慧的人指无所不知之人” 同上p227.由于将智慧等同于知识,在大多数早期中国哲学和宗教的文本中,智慧的 zhi (智)并没有与知识的 zhi ( 知 )区分开来,这表明在古中国人的思想里,智慧主要源于知识。这一词源学证明表明中国的智慧观有很强的知性趋向。

3. 智慧:一种关系

认识是为了产生联系,明智是理性地理解并巧妙地利用联系。智慧本质上是一种关系,也只有处在关系的背景中才有意义。在许多哲学和宗教体系中,关系主要由我们试图领悟的三个客体来阐释:智慧指向的第一个客体是外在世界(宇宙、万物、自然界等等)。在这层关系中,智慧探究我们所居住的世界的起源、性质和秩序。在有神论传统中,世界秩序也许指创造物的秩序,在其他类型的传统中,或许指自然的或道德的法则。无论是否带有神性的特征,这些传统都相信世界的所有现象都以某种秩序或法则为基础,人们必须遵循它们。在此意义上,我们对这一问题的知识和洞察也许应称为宇宙智慧,是对最基本、最深切的形而上学问题的探究。智慧的第二个客体是社会,包括政治的、司法的、伦理的和团体的各个方面,这本质上是我们与他人的关系。在此,我们获得所谓的社会智慧,常汇集为伦理规范、道德命令、法律制度和政治机构,并通过这些而建立一个所有人都要遵循的特殊的社会秩序。人类探询的第三个客体是个体自身即人类的内在世界,包括理性的和非理性的方面。对这些方面的理解使我们能获得“个人的智慧”,即关于特殊个体如何思想,如何被激发,在面临选择时如何明智地回应,在日常生活中作什么选择,这些方面共同构成个体性格。正如世界、社会和个人不能彼此完全分离,智慧也包含了或洞察力或知识或直觉中上述三个方面,是我们理解、解释和调整我们与自然环境、社会制度和其他个体以及我们自身关系的有效工具。(三) 智慧的四种类型

在James Crenshaw对《旧约》中的智慧的论述中,他提供了可供选择的另一种智慧的定义即“是对关于人与事物、人与人、人与上帝之间的关系方面的自我理解的探求”James Crenshaw:《古以色列智慧研究》,New York:KTAV,1976,p.ix. 这一自我理解可通向智慧的四种类型:自然的、实践的、法律的、神学的。按关系来划分智慧,还有其他的方式,而每一种划分方式对探求智慧的性质都有其自身的优点。下面我们将阐述存在于早期儒家和犹太教箴言和教义中的智慧的四种类型。

1.自然智慧

自然智慧产生于人与事物和环境的关系。对自然事件和现象的知识使人能够利用自然并导向美好生活。在“列王纪上”(4:33)中提到,除了作箴言三千句之外,所罗门王也“讲论草木,自黎巴嫩的香柏树直到墙上长的牛膝草;又讲论飞禽走兽、昆虫水族。”这说明自然智慧、自然知识是智慧的一部分。关于自然世界的知识也是儒家智慧的一个重要部分。《论语》中的格言主要论及社会、政治和个人事物,但这并不表示孔子对自然现象毫无兴趣。他曾经想知道为什么“苗而不秀者有矣夫,秀而不实者有矣夫!”(《论语·子罕》)。他也观察了表现为“四时行焉,百物生焉”(《论语·阳货》)的自然秩序。荀子引入了“天”的概念,他认为宇宙的神秘都能由自然事物的序列来解释。我们从这些自然界的知识中获得控制气候、洪水等自然现象的智慧。

2.实践智慧

智慧在行为中具体化,并能通过实践而获得。然后形成某种习惯性态度,这被称为实践智慧。实践智慧作为一种通过对世界和人类的认知来对生活进行的可操作性管理,很可能在古以色列和古中国得到最为引人注目的发展,并在几千年来塑造了民族的特质。实践智慧处理日常生活事物,包含应付生活需要的技巧和能力。技巧是一个有许多涵义和意义的词,它指处理复杂情况如态度、道德取向和灵巧的方式等所谓“软”技巧,也指用来克服困难并完成工作的“硬”技巧。孔子同时注重这两个方面,并教导其弟子学习这些技巧以解决实际问题。孔子的一位弟子称赞他不仅是一位圣者,而且“又多能也”,孔子解释为“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论语·子罕》)。为了说明如何为仁,孔子用了一个工匠为例子:“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论语·卫灵公》)。犹太教的文献中也将技能作为实践智慧的一个组成部分,箴言不仅强调技能可以使人避开危险,也建议一个明智的人应该能够建造房屋(箴言24:3)。

3.法律和政治的智慧

法律和政治的智慧来自对与民众相关的统治实践的衡量的思考,并用来解决法律和政治难题。这一类智慧的核心是如何维持一个稳定的社会秩序以确保和平与协调。如何良好地治理是儒学的一个根本性问题,儒学主要在政策和政治意识形态方面给统治者提供建议。儒家倡导德治并主张如果适当运用道德来影响秩序则和平自然会实现。关于如何得到普遍民众的支持这一问题,孔子的回答是“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论语·为政》)古以色列的政治智慧主要关系到如何处理司法案件,以确保明智之人有好的结果,而愚蠢之人会自食恶果。因此,如何维持社会正义成为犹太教法律智慧的核心。所罗门对两个女人争一个孩子的案件的审判,就体现了政治和法律领域的智慧王说:“将活孩子劈成两半,一半给那妇人,一半给这妇人。”活孩子的母亲为自己的孩子心里急痛,就说:“求我主将活孩子给那妇人吧!万不可杀他。”那妇人说:“这孩子也不归我,也不归你,把他劈了吧!”王说:“将活孩子给这妇人,万不可杀他,这妇人实在是他的母亲。”以色列众人听见王这样判断,就都敬畏他,因为他心里有神的智慧,能以断案。 (列王纪上3: 25-28) 。

4. 超越性智慧

第四类智慧来自对人与超自然力量之间关系的反思。可称为“神学智慧”或“超越智慧”。在古以色列,这主要关系到自然神学的问题,面对盛行的不义和混乱,如何维护耶和华的正义?如果一个人遵循耶和华和他的律法,他应该拥有好的生活、受到保护、富有、健康等等,而一旦违背耶和华和他的律法,就应受惩罚。然而,现实并不总是如此,当善良的人承受痛苦而作恶之人享有舒适生活时,智慧的思想者,尤其是“约伯记”的作者,为了解释这一现象,阐明了人与耶和华的关系,并在希伯来思想中逐渐形成一种玄思的智慧。在中国的同一历史时期也发生类似的情形,即善良之人承担来自自然和社会灾难的后果,《诗经》中的一些诗记载了这些沉思。在这些诗里,人们抱怨天不关心他们遭受的不义待遇。然而,尤其是在公元前7世纪到5世纪产生的理性主义改变了大部分儒家大师的思考方向。使他们从询问天是否公正转向考察人之道:“天道远,人道近”。儒家探究 人道如何与天道相合,而不是阐述关于神的正义的形而上问题。然而,这并不意味儒家典籍没有对人与超越之间关系的玄思。儒家在思考人与天的关系时,概述了神学智慧:“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 (《论语·述而》); 人的主要职责是执行天赋予的使命 (《论语·子罕》); 不可欺骗天,“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论语·八佾》)。这为儒家智慧提供了一个宗教基础,并在此基础上解释和实践其他的人类关系。 (四)智慧的神圣性

智慧的神圣性问题在希伯来文献中体现为智慧与上帝的关系,在儒家则体现为智慧与天的关系。对早期儒家大师和以色列智者而言,智慧与他们对宗教或神性的理解是密不可分的,尽管对神性的解释方式也许相差很远。智慧教义与神学问题之间的关系使得智慧具有一层深刻的“神圣”意蕴。早期儒家和以色列传统都认为智慧有宗教层面,在其文献中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表现了智慧的宗教层面。以色列的智慧观是神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尽管智慧教义有其独有的特性,并呈现为一种对上帝的信仰的证明,“敬畏上帝”仍是以色列传统的根基,也是其智慧文献的中心,如 “神有智慧和能力”(约伯记 12: 13)。我们不否认这些讨论本质上是宗教的,因为其基本主题是“敬畏上帝” (箴言 9:10), 其意义和内容也是由对上帝的创造和行为的理解来决定:“信男人和女人之间基本关系的稳定性,信人类和他们行为的相似之处,信或隐或显支撑着人类生活的秩序,信使这秩序得以有效运行的上帝”Gerhard von Rad: 《以色列智慧》, Nashville, 1972, p. 62-63.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早期以色列思想家有意地将一般性质上的理智推理和哲学讨论排斥在智慧论述之外。正如许多其他古代传统一样,在早期以色列传统中,信仰和知识是一体的,神圣的体验也就是尘世的体验。 作为一种活的经验密码,智者的箴言记录了他们对现实问题的处理和对世界和人类的洞察力。把智慧理解为一种“生命之道”(箴言 10:17),使以色列人的智慧观和他们的伦理思想联系起来。当一些以色列智者谴责作恶者享受荣华而正直的人却遭受厄运时,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详细阐述了一种赏善惩恶的正义补偿。在以色列的思想家看来,智慧是神圣的,因为它来自于耶和华并作为神圣的创造物赐予人。因此,神圣来自神性并主要指“ 圣洁”在希伯来文中, d(holy) 的基本语义是“分开”。它特指上帝,和上帝自身的性质 (John L. McKenzie, S,J.圣经字典, 伦敦-都柏林: Geoffery Chapman, 1965, p. 365)。“ holy”主要与耶和华及其创造物相联系。耶和华被视为“以色列的圣者”。由于他们由耶和华挑选而来并属于耶和华。以色列成为一个“圣洁的民族”。因此圣洁是神的礼物或奖赏:“你们要圣洁,因为我耶和华你们的神是圣洁的。” (利未记: 11:44; 19:2; 20:7, 26)。意识到在英语的习惯用法中,“ holy” 和“ sacred”都指献身于上帝并或多或少地有意义重合的方面。在本文中, 我们尝试区分这两个词: “holy”指与世俗的适当的分离 ,根本上是与“精神的他在”相联系,而 “‘sacred”则指通过伦理、宗教和精神的途径加于世俗的神圣庄严的意义和价值。 。在早期儒家文本中,智慧也有其“神圣”的层面,“神圣”与“天命”相联系,这使人类的理解力可能超越暂时之物。然而,儒家智慧的神圣主要地并不根源于此,而是源于知识的深远处,源于祖先教义的传承和人类理性与宇宙性质之间的神秘关联。在此种意义上,儒家智慧和以色列智慧对于世俗与神圣之间的关系有着不同的理解。在以色列传统中,尽管智慧与上帝关联,并是世界创造物的一部分。但包括人类在内的创造物都没有神性,所有的事物、事件和东西,不管它们显得有多重要,都只有当它们在神的意义上被创造 时才成为神圣的。在早期儒家文本中,智慧源于人性与使人可以认识表面“不可察觉”的世界本质的宇宙万物之间的“神秘的和谐”。天地人这三个领域的所有现实事物都部分地或整体地从一开始就带有神圣的本性。要理解儒家的智慧,我们必须将其置于儒家大师们为我们描绘的从道德上解释世界的情境之中。 世界由天地人所组成,并以某种“道”表现自身,智者通过观察和辨别这些“道”,而能够为人类确立必须遵循的“法则”,而特定的个人能否发现这些“道”并遵循“法则”则主要取决于教育和实践。

智慧不能与早期以色列和儒家思想的其他方面割裂开来,我们也必须考虑到智慧与人性的关系,这一问题可能对早期以色列教师而言没有特殊意义,却是儒家探索的中心问题。在儒家典籍中,人性既是一个心理结构问题,也是一个道德环境问题。要以对人性的探究为个体智慧的起点,我们将考察智慧是否包含先天因素,人由于其自然禀赋的差异是否可以划分为聪明人和愚笨人这两种,以及智慧是否在生活阅历中起作用?接下来涉及到智慧的认识论问题,智慧是一种知识吗?如果是,它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知识?这种知识能够传承或教导吗?它是如何世代传递的?毫无疑问,智慧存在于知识的形式中,但许多传统根本否认知识在智慧中的作用。这也许预示了知识和智慧的差异。我们还必须考察知识的实践层面,即它的有效性。它对于指导生活、形成生活的特定方式的意义和价值。智慧必须具备技巧和能力,古以色列和儒家智慧文献都表明一个缺乏实践能力的人不可能成为智者,而一个很明智的人肯定精通实践事务。智慧不仅是一种狡猾或机灵,更是一种稳定的行为习惯,是一种德性。在儒家的理解中,智慧的德性层面是最为基本的,在犹太教传统中这一层面也很重要,并依次与智慧在社会、政治和司法领域的运用紧密相联。在这些领域里,明智的人与愚蠢的人处理问题、作出选择的方式截然不同。而古以色列和古中国的理想人物就是犹太教的所罗门王和儒家的如尧、舜这样的圣君。最后我们将到达智慧旅程的最后一站。在此,作为整体的人类和作为个体的人都将完全理解世界和生活的秘密和神奇。在这一过程中,人超越了人的有限性而进入神的创造过程,并因此而达致永恒。在这一点上,以色列思想家和儒家学者持有不同观点。以色列人认为人类不能通过自身而成为先知-他们是上帝选定的并赋予其神的智慧。犹太先知由于对上帝的信仰而不是由于他们自身的智能而洞悉世界和历史的神秘。而儒家的圣人则不同,在成圣的过程中虽然有一些神秘的成分,但大多数儒者都能通过对美德和知识的学习而成圣。就是在这一差异中,我们将发现早期以色列和儒家传统中的文化、政治和哲学上的类似与分歧之处。

我们的研究表明圣经中的智慧和早期儒家的智慧都在试图为知识寻求者规划出一副地图,为精神旅行者揭示出一条路径。在这个意义上,智慧实质上是一种旅行,或者是一个民族的集体旅程,或者是一个特殊个体的个体旅程 。

智慧教学论文篇4

【关键词】幼儿园教师;知识发展;实践智慧

【中图分类号】G6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604(2010)05-0025-04

幼儿园教师的实践智慧是指幼儿园教师在自己的教育教学中把反思的态度与对实践的关切统一起来的一种理智,它具有个性化、集成性、创新性、高效性和动态性的特点,〔1〕它既是幼儿园教师在幼儿教育领域内各项专业知识和专业能力的内在综合体现,也是其长期投入教育实践,不断反思、探索和创造所付出心血的结晶。拥有实践智慧是教师教育素养达到成熟水平的标志。

一、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的形成过程

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的形成是一个动态循环、螺旋式上升的过程,它遵循教师成长的一般规律和过程:师范生/新手教师―熟练教师―专家型教师―智慧型教师,主要经历了孕育、闪现、逐渐生成、无限生成四个阶段。〔2〕详见下图。

阶段一(孕育):理论知识实践化――操作性知识的获得

一般而言,幼儿园教师会基于自己原有的认识和经验对社会倡导的幼儿教育知识进行理解和概括,形成个人理解的概念性知识和系统性知识,并在实践中将其转化为操作性知识①(初级知识②)。将社会倡导的幼儿教育知识内化为个体操作性知识的过程就是理论知识“实践化”的过程,它也是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形成的“孕育”阶段。师范生和新手教师多处于此阶段,其操作性知识具有简化、零碎等特点。〔3〕

阶段二(闪现):实践知识理论化――高级知识的获得

为了在专业上获得持续发展,操作性知识需要上升到理论层面。一般而言,幼儿园教师会通过培训、进修以及阅读专业书刊等途径不断获得新的知识,并在工作中加以运用,从而形成更高水平的操作性知识。为了进一步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他们会在拥有高水平操作性知识的基础上不断对教育实践进行分析、总结,从而获得高级知识。这种高级知识能帮助教师较灵活地开展教育活动,还可帮助教师调整、更新和充实自己的教育内容及方法。此阶段是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形成的“闪现”阶段,在一定的条件下,幼儿园教师会不时地闪现出一些教育智慧。

阶段三(逐渐生成):实践知识理论化与理论知识实践化的互动――专家知识的获得

幼儿园教师获得高级知识后,在教育教学实践中通过实践知识理论化与理论知识实践化的双向、积极互动,可以达到个人教育知识的持续增长,并最终获得专家知识。在专家知识获得的过程中,实践知识理论化与理论知识实践化的双向互动至关重要,它是教师知识发展中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一方面,教师在获得高级知识的基础上,以更高的起点吸收新的理论知识,也对理论知识产生更深刻的理解。另一方面,教师获得一些新的理论知识之后,在实践中不断探索与试验、质疑,将理论知识深层内化,逐渐形成有自身特色、风格的个人实践知识。此阶段是幼儿园教师教育智慧的“逐渐生成”阶段。在这一阶段,教师能自如地开展教育活动,且能在较高层次上研究与探讨幼儿教育的理论与实践问题。

阶段四(无限生成):转识为智――实践智慧的获得

幼儿园教师在教学实践中积累的经验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转化为实践智慧,它需要一个转识为智的过程。转识为智需要幼儿园教师具有渊博的专业知识、崇高的职业情感、丰富的实践历练及良好的人格魅力和精神气质四个基本条件,〔4〕在这四个条件的共同作用下,幼儿园教师才能不断生成教育实践智慧。拥有了实践智慧的幼儿园教师能更深刻洞察并敏锐机智、高效便捷地应对各类教育情境,在工作中充分展现自己独特的风格。对于具备实践智慧的幼儿园教师而言,教育教学不只是一种工作,更是一种享受,〔5〕同时也是无限生成教育智慧的过程。

值得指出的是,不同阶段的教师实际上都有一些自己的实践智慧。新手教师的实践智慧可能是个别、零星的;专家型教师的实践智慧较为系统且逐渐形成了个性特点;而智慧型教师的实践智慧则更高效、灵活,且达到一种融会贯通的状态。教师不断形成与丰富的实践智慧是教师持续专业发展的根本。正如杜威指出,“智慧并不是一旦得到就可以永久保用的东西。它常常处于形成的进程中,要保持它就要随时戒备着,观察它的结果,而且要存着虚心学习的意志和重新调整的勇气”。〔6〕

二、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形成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虽然教师实践智慧的形成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但总的来说,目前我国幼儿园教师的实践智慧水平总体偏低,且发展不平衡。从前述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的形成过程来看,主要存在以下四方面问题。

1.不重视理论学习,实习锻炼少

在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的形成过程中,很多教师不太重视理论学习,而较重视技能技巧的学习。这一点在职前教育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师范生普遍重视技能技巧的学习,而不太重视文化基础课程的学习。幼儿园招聘教师时也是更多地考察应聘者的技能技巧。有调查显示,近几年幼儿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存在这样几个比较突出的问题:文化素质较低,教育理论陈旧,缺乏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7〕而实际上,能否真正转识为智,能否成为专家型、智慧型的优秀幼儿园教师,与是否具备较高水平的文化素养和理论素养关系密切。知识是智慧的基础,智慧是知识的升华,两者是辩证统一的共同体。离开了知识与理论的指导和引领,教师的实践智慧成长缺乏可持续提升和发展的空间。

此外,在教师实践智慧的孕育阶段,职前教师或新手教师的教育实习也十分重要。多次、多样的教育实践对教师顺利完成理论知识实践化尤为重要。然而,我国职前教育中的实习期通常都非常短,有些院校甚至是处于缺乏状态,这导致了很多新手教师难以适应工作的现象产生,自然,为实践智慧的形成打下良好基础更无从谈起。笔者曾在一例观察与访谈中发现,某教师由于种种原因,职前实习时间很少,且在毕业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主要在幼儿园资料室帮忙,仅仅带过1个月的班。当我们去观摩她组织的科学活动时,她表现得非常不自信,反复跟我们说:“我没组织过科学活动,真不知道能不能把活动做完,孩子们不要太乱就行了。”活动后她如释重负,一边收拾材料一边笑着对我们说:“总算结束了,还好,孩子们还不算太乱,其实我很怕孩子问我问题。”

2.易满足于工作的熟练化操作,教育反思的深度与主动性较差

幼儿教育承担着教育与保育的双重任务。幼儿园教师每天除了要完成相关的教育教学工作外,还要照顾幼儿生活的方方面面,工作任务极其繁重。这导致了部分幼儿园教师在工作中更多关注的是如何完成教育教学任务和如何熟练地管好幼儿,因此他们更看重一些实用的、简便的、操作性强的技能。在繁重的工作中也容易忽视对教育行为、儿童发展问题背后原因的思考,因此对教育实践反思的深度与主动性较差。然而,实践智慧的形成不是一个线性过程,简单重复、技能化倾向的经验积累并不能促进教师生成与发展实践智慧。

3.知识自我更新意识与专业自主发展动机不强

在实践智慧的形成过程中,教师对知识拥有程度的意识和对自身发展的态度决定了其专业发展的可能性及其水平。笔者在相关的调研中发现,目前我国有不少幼儿园教师不但意识不到自己缺乏应有的知识,还盲目乐观,不思进取。事实上,知识是影响教师专业发展层次及其水平的重要因素。知识自我更新意识的欠缺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实践智慧的形成。

此外,部分幼儿园教师安于现状,不愿接受挑战,专业自主发展的动机不强。这部分幼儿园教师缺乏对专业发展的自我审视,缺乏对教育实践的不断探索与试验,更缺乏质疑及解决各类教育教学问题的意愿与努力。而实践智慧的获得恰是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教师的自我审视、探索与质疑等对自身最终获得实践智慧非常关键。

三、提高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的对策与途径

1.全面、科学、适宜的知识学习是教师提高实践智慧的根本前提

教师知识发展是教师专业成长的重要基础之一。丰富、渊博的专业知识是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形成的根本前提。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是其知识发展的最高境界,也是其知识获得与积累的最终目的。因此,全面、科学的幼儿教育理论知识学习应贯穿在整个实践智慧的形成过程中。有一位工作了10年的幼儿园教师在谈到理论学习对其实践智慧产生的促进作用时说:“说实话,在幼师读书时真觉得理论没用,也不喜欢。而当我有了一定的教育经验,尤其是在有了近10年的教育经验之后,来到研究生课程班进修时,我发现我对理论知识的看法完全不同于以前了。知识的获得常常可以让我在面对问题时茅塞顿开。”

2.丰富多样的教育实践是教师提高实践智慧的主要途径

幼儿园教师只有经过丰富多样的教育实践的历练,才能转识为智。无论是知识学习的结果,还是教师自身的教育感悟,或是同事的经验分享,都需要在教育实践中予以实证与检验。幼儿园教师正是在与工作环境中的人与物的互动中逐渐成长起来的。丰富多样的教育实践更有助于教师形成实践智慧。如前所述,我国很多院校的师范生在理论知识实践化的过程中,存在实习锻炼机会太少的问题,据此,笔者建议,可参照英国的经验,把入职教育时间延长为半年甚至一年,形成由职前教育机构组织,县(市、区)教研员指导,幼儿园负责,优秀幼儿园教师做导师的入职教育工作小组,让师范生在幼儿园中观摩、带班、定期研讨。笔者相信,这样的入职教育,一方面可以缩小理论和实践的差距,帮助即将踏上幼儿教育岗位的新教师学以致用,在实践中发现问题,提升理性认识并解决实践中的问题,另一方面还可以帮助新教师熟悉幼儿园的文化氛围和人际关系,缩短入职适应期。〔8〕

3.深层次的自主实践反思是教师提高实践智慧的基本途径

美国著名学者波斯纳认为,“没有反思的经验是狭窄的经验,只有经过反思,经验方能上升到一定的理论高度,并对后继教学行为产生影响”。

反思是促进教师实践智慧形成的基本途径。〔9〕比如,在实践智慧形成的孕育阶段,职前幼儿园教师或新手教师首先面对的是如何完成教育教学任务的挑战。随着参与教育教学次数的增加和参与程度的深化,他们开始有意识地反思自己的教育教学实践和理论知识之间的差异,并试图对两者进行整合。这种有意识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就是幼儿园教师教育智慧生成的过程。反思可有多种形式,如研讨反思、观摩考察反思和教育叙事博客等。其中,写教育叙事博客是近年来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形成和发展的新路径之一。

四、幼儿园教师实践智慧形成过程中的知、行、思交融原理

如前文所述,教师的知识发展、教育实践行为、反思等始终与其实践智慧的形成和发展紧密相关。知识对教育实践起着指导与决定作用,教育行为对知识的运用、内化与深化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反思促进了教育实践与理论的结合。因此,无论是在实践智慧形成的哪个阶段,知、行、思三者都是环环相扣、互相配合、交融并进的,可以说,是三者的交融促进了教师实践智慧的发展。

参考文献:

〔1〕杜萍,田慧生.论教学智慧的内涵、特征与生成要素〔J〕.教育研究,2007,(6):26-30.

〔2〕刘爱.教学智慧之生成过程初探〔J〕.现代教育科学,2009,(2).

〔3〕张惠博.职前科学教师学科教学知识发展之研究〔J〕.科学教育学刊,1996,4(1):59-92.

〔4〕徐佩华.论教育智慧及其形成〔J〕.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1).

〔5〕王红彬.教师专业成长过程中的知识培养〔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04.

〔6〕杜威.哲学的改造〔M〕.北京:商务印书馆,1958:52.

〔7〕〔8〕叶平枝.幼儿园教师职前教育的现状、问题与对策〔J〕.幼儿教育:教育科学,2006,325(3):23-27.

〔9〕王春燕.直面教师专业成长的基础:实践性智慧〔J〕.幼儿教育:教育科学,2006,325(3):28-31.

On Kindergarten Teacher’s Practical Intelligence: Formation, Problems, and Countermeasures

Yang Caixia

(Scientific Research Department, China National Children Center, Beijing, 100035)

【Abstract】The formation of kindergarten teachers’ practical intelligence (KTPI) is a dynamic and circulatory process, which consists of the following four phases: practice of theoretic knowledge (acquisition of operating knowledge), theorization of practical knowledge (acquisition of advanced knowledge), interaction between practice of theoretic knowledge and theorization of practical knowledge (acquisition of expert knowledge), and transformation from knowledge into intelligence (acquisition of practical knowledge). In order to improve their practical intelligence, kindergarten teachers should be involved in inclusive scientific learning , various teaching practice and deep independent reflection.

智慧教学论文篇5

关键词:教师教育;教育智慧;以人为本;“智慧型”生活方式

教师教育是教师培养和培训的统称,是促进教师专业成长的教育过程。基于时展的要求和教育实践中的困境,走向教育智慧是教师教育发展的必然选择。

一、何谓教育智慧

深入地认识教育智慧的内涵是走向教育智慧的教师教育首先需要明确的问题。关于教育智慧内涵的理解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一是教育智慧是人的多方面能力的综合。如教育智慧是教师感受的敏感性、教学机智、与学生沟通等能力的综合[1]。二是教育智慧是一种基于能力而达到的境界。如教育智慧是“教师在对教育本质深刻认识和理解的基础上,在具体的教育实践活动中不断深化、完善自身的教育认知、教育理念、教育能力、教育直觉等,体悟生成的教育适切性的综合品质或达到的教育境界”[2]。三是教育智慧是一种心智思维品质。如教育智慧是指教师在其专业领域深刻体验与执着思考的基础上,对教育本质与教育过程所持有的的一种深刻洞察、精确理解、迅速判断等成熟完善的心智思维品质[3]。四是教育智慧表现为一种教育机智。范梅南认为,教育智慧“不是一种行为准则、技术或方法”,因而不能够传授,是“一种以儿童为指向的多方面的、复杂的关心品质”[4],它表现为教育机智。这种教育机智是对儿童体验的理解,尊重儿童的主体性,“打动”儿童,在具体的教育情境中面对各种复杂的情况,采取适切的教育行动,与儿童结成一种教育关系,从而促进儿童的成长。这些观点主要是运用知性思维的方式对教育智慧的内涵进行揭示,具有一定的启发性,但没有从根本上把握教育智慧的内涵。知识和能力都是形成教育智慧不可或缺的条件,但是知识和能力并不是教育智慧本身。从存在论的思维方式来看,教育智慧是人们在认识教育活动和从事教育实践时所表现出的心灵活动(知、情、意)的一种整体存在状态,它以观念的形式内在于人,并作用于教育过程,指向学生的成长,其中既凝结着体现价值取向的德性,又包含了教育活动相关的知识与经验,二者融合于人的教育能力中,其核心表现是教师对教育事理深广的理解力、教育意义敏锐的觉察力和教育实践有效的决断力。教育事理深广的理解力意味着对宇宙万物、社会百态、人类心灵的深刻洞见和领悟,以及对教育的本质和规律、学生的本质特征、教育情境中学生的真实状态的深刻认识,它标识着教师对从事教育活动所需的丰富知识、观念和经验的自由链接和合理创造。教育意义敏锐的觉察力是在具体的教育情境中,教师能够真诚地关心学生、聆听学生和自己内心的声音,迅速地察觉到学生内外部的各种细微变化,并理解其所蕴含的教育价值和教育学意义,从而有效地引导孩子的成长,开启学生的智慧。教育实践有效的决断力是建立在教育理解力和觉察力的基础之上,将人们内在的教育智识外化为处理现实问题的教育能力的关键环节,是顺利有效地组织教学活动、解决教育问题和处理教育事务的根本保证。

二、教师教育为何要走向教育智慧

教师教育是促进教师专业成长的过程。教师教育走向教育智慧,意味着教师教育的目的是要促进教师教育智慧的生成。教师教育为何要走向教育智慧呢?1.教育智慧是教师胜任教育工作的根本要求。教育是为了智慧和需要智慧的事业。教育为了智慧,意味着教育的目的在于增进人的智慧。知识和能力固然是教育应该追求的目的,但都不是最终的目的。教育是为了人的生活。人所生活的世界是以整全的方式存在的,并通过人的活动与人发生着意义关联,这不是仅仅依靠知识和能力所能够把握的,而是需要人的智慧。教育需要智慧,意味着教师具有教育智慧才能胜任教育工作。拥有教育知识和教育能力是教师胜任教育工作的必要条件,但并不是充分条件。正因为教育是为了增进人的智慧,这才需要从事教育实践的教师具有教育智慧。教育实践充满了偶然、意外和不确定性,“要求教师根据教育对象的发展特点,通过对教育情境变化的感知、辨别、选择,并探寻合理有效的行动方式”[5]。拥有教育智慧的教师具有教育事理深广的理解力,才能洞彻宇宙、人生、社会的奥秘,掌握教育的根本规律,具备教育所需的丰富知识和多方面的能力,因而可胜任对学生知识的传授和能力的培养,并启发学生的智慧;拥有教育智慧的教师具备教育实践有效的决断力,可在基于教育理解力的基础上,将自己所学的知识活化,能够根据具体的教育情境迅速做出判断,采取决定,从而有效地组织教育活动、解决教育问题和处理教育事务;拥有教育智慧的教师具有教育意义敏锐的觉察力,能敏锐地感知复杂的教育情境中的各种现象和问题,在基于教育事理的理解的基础上,发现这些现象和问题的教育意义,进而做出教育价值判断,并采取合理的教育措施,从而启迪学生的智慧,促进学生的成长。2.教育智慧是时代对教师专业发展提出的迫切需要。我们正处在一个信息化、数字化、网络化的时代,知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增长和更新,每个人都可以通过网络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信息或知识。在这个知识内储化时代逐渐趋向衰落,而知识外储化趋向日益增强的情况下,智慧也就真正要从掌握知识过程中成长的“附属”角色,转换为“主要”角色了[6]。这意味着今日的教师无须、也不可能成为知识的百科全书,但必须拥有教育智慧。教师拥有了教育智慧,就可以深刻地理解事物,觉察事物和情境的教育意义,并在教育实践中采取合理的决断和行动处理教育问题。拥有教育智慧的教师更善于发现知识之间的内在联系和规律,预见事物发展的趋势,有效地实现知识、方法和思维方式的迁移,从而启迪学生智慧的生成以适应时代的发展要求。在当今的教育实践领域,为了应对时代的挑战,我们的教育改革在持续地进行。然而,在我们的教育改革不断深化的今天,一些关乎课堂生存与质量以及人才培养的各种深层次问题却一直没有很好地解决。导致这一现象“最关键的原因是,长期以来我们热衷于将各种理论引入、移植到课堂,在要求教师接受时,忽视了教师基于自身体验、感悟、反思、实践而形成的教育智慧的作用,甚至压抑了这种作用的发挥”[7]。当下的课堂,最缺少的是教育智慧,教师的素质中亟待加强的也是教育智慧。因而,教师的教育智慧是当今时代对教师专业发展提出的迫切需要。3.教育智慧为教师的专业发展提供动力。教师教育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促进教师的专业成长。教育智慧既是教师专业成长的最终目的,也是教师专业成长进一步发展的动力。首先,教育智慧有助于教师专业理想的建立。教育事理深广的理解力所包含的思维能力、想象力和创造力可以加深教师对教育本质的认识;教育意义敏锐的觉察力融合渗透了个体的教育信念、习惯和价值观,体现着教师对人生意义的关怀和价值追求,可以为教师提供专业行为的理性支点;教育实践有效的决断力可以为教育理想和信念的建立提供可靠的执行力。其次,教育智慧有助于教师专业知识的拓展。教育智慧使得教师能够正确地认识教育现象,发现教育的规律,理解教育的原理,从而有助于教师实论走向教育智慧的教师教育现专业知识量的扩展、质的深化和结构的优化。再次,教育智慧有助于教师专业能力的发展。教育实践有效的决断力可使教师在教育实践中进行正确的判断和抉择,为教师专业能力的发展提供可供参照的标准和现实路径。最后,教育智慧有助于教师专业特点的形成。教育智慧可以促使教师进行积极的自我体验,并为教师形成个体的教育哲学与教学模式提供条件。

三、走向教育智慧的教师教育之建构

教师教育智慧的生成是教师教育的最终目的。基于教育智慧的特性和生成规律,构建以教育智慧为目的的教师教育是实现教师教育智慧生成的有效途径。1.贯彻“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教育是培养人的社会活动,因而促进人的发展,实现人生的幸福,是教育追求的根本目的。因此,“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乃是教师教育的根本要义,理应成为走向教育智慧的教师教育的指导思想。教师教育所确立的“以人为本”的指导思想,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的涵义:一方面是教师教育要尊重教师作为人的本性。人的本性既是指“人之为人”的类本性,也指每个人的个性。人的类本性最重要的体现是人的主体性,创造性是人的主体性的最高表现。个性表现为个体的差异性。教育所面对的是每个鲜活的个体,每个个体身上是人的类本性和个性的结合。以人为本的教师教育就是要尊重和发挥教师的主体性,激发教师求知的天性和创造性,将教师教育的目标指向教师本身的发展,激发教师专业发展的内在动力。同时,尊重教师生命的多样性,呵护每个教师的独特性,基于教师的个性差异,实现个性化的教育,以充分发展教师的个性。另一方面是教师教育要体现对教师的人文关怀。它主要表现为关注教师的精神和物质需求,增进教师的职业认同感和促进教师的人生幸福。教育智慧是内在于人的,教师教育的价值取向必然要指向教师本身,充分发挥教师的主体能动性。可见,“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是教育智慧生成的内在要求,理应成为教师教育的指导思想。2.设置合理的课程体系。设置合理的教师教育的课程体系是实现教师教育目标的关键。在培养中小学教师的课程体系中,“通识教育、学科教育、教师专业教育、实习这四大模块是不可或缺的”[1]。围绕教育智慧的生成,教育教育的课程体系应该注重形成教师合理的知识结构和多方面的能力。此外,还应注意以下几点:一是提高与智慧涵养更为相关的诸如哲学、文学和艺术等人文课程的地位,适当增加它们在整个课程体系中的比例。西方哲学和中国的“性道之学”以有别于知识、技术、器物之学的方式把握世界,构成了智慧之思的实质内容。哲学是“爱智慧之学”。哲学类课程包含了对宇宙、人生、思维和教育的根本看法,揭示了它们普遍的规律。学习哲学可以培养人对真理的不断追问、反思的习惯和方法,因而学习哲学的过程就是涵养人的智慧的过程。文学和艺术作品,通过具体的形象,或优美的文字,可以培养人丰富的想象力,而想象力是智慧的基础。二是突出具有理智训练价值的科学课程,如语言学、数学、逻辑学等课程的重要地位。形式科学具有重要的思维训练价值,更具有迁移性,而发达的思维能力是智慧生成的基础和核心。三是设置名著研读课程,尤其是将哲学、心理学、文学、教育学名著列入课程内容。名著都出自伟大的知识分子之手,包含了对人类永恒主题和普遍真理的探求,揭示了共同的人性,蕴含了人类的智慧之光,因而加强名著的学习与交流,可以增进教师的教育智慧。四是必须格外重视教育实践类课程。因为教育能力是在掌握教育知识的基础上,通过教育教学和教育研究的实践而得到提升的。另外,从其现实表现上看,教育智慧是一种实践智慧。教育的实践智慧只有在长期的教育实践中,通过不断总结、体悟、追问和反思,将普遍性的理论知识和具体情境的实践知识融会贯通才能有效生成。因而,要加大实践课程在教师教育课程体系中的比例,通过教育实践涵养教师的教育智慧。3.引导教师形成“理论学习。人格修炼”的“智慧型”生活方式教育是源于生活、为了生活并通过生活而进行的。教师教育智慧的生成是蕴含在教师的日常生活的整个过程之中的。走向教育智慧的教师教育,要引导教师形成以教育智慧的生成为根本目的、以“理论学习•实践反思•人格修炼”为途径的“智慧型”的生活方式。深入的理论学习和长期的生活实践经历,以及基于二者的追问和反思是涵养教育智慧的主要途径。自古以来,凡有教育大智慧者如孔子、荀子等都非常重视“好学”。孔子关于“六言六弊”的论述突出地表达了“好学”与智慧的关联性[8]。荀子的《劝学篇》开篇即说“学不可以已”;惟好学的君子才可以“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加拿大学者康奈利认为,教师通过自传、日记以及个人叙事等自我反思的方法,可以促进教育实践智慧的生成[9]。人格修炼应贯穿于人的理论学习和实践反思的过程之中,为教育智慧的生成提供动力和保障,理应成为教师教育的重要途径。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佛家和儒家都认为,人格的修炼可以增进人的智慧。《大学》中也讲到,心“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心静就是要不为名利和各种欲望所累而理性地行动。教师如果在日常生活中坚守教师专业发展的理想,充满对教育事业的爱,能够自我约束,自我激励,每日精进,形成“理论学习•实践反思•人格修炼”的“智慧型”的生活方式,就可实现教育智慧的生成。4.注重过程性的评价方式。教育知识、能力和经验都不是教育智慧本身,但传统的教师教育评价方式总是立足于对教师各种知识和能力的考察,因而难以实现考察教育智慧的目的。教育智慧的生成固然离不开教师教育知识的积累和能力的提升,但它更重要的是通过长期的学习、实践和思考而慢慢地涵养出来。因此,教师教育应该注重过程性的评价方式,以促进教师教育智慧的生成。教师教育注重过程性评价,就是要将教师的理论学习与实践训练、课内学习与课外生活、职前教育和职后培训贯通起来,通过教育智慧生成的日常途径来考察和评价教师在教育过程中的表现。从职前教育开始,建立每个老师的专业成长记录档案,以此为依据对教师的教育智慧进行评价是一种行之有效的过程评价。成长记录档案由教师的日常生活所构成,主要包括教师日常的教育实践与反思、教学案例分析、课堂实录、理论学习的心得、教师之间学习交流的记录以及教师的教育研究记录等内容。以教师的专业成长记录作为对教师进行评价的依据,目的在于使教师将教育智慧的涵养落实到教师的日常生活之中,激发教师自我发展的主动性和自觉性,引导教师形成一种智慧型的生活方式,有效地促进教师教育智慧的生成。顺应时展的需要和教育发展的要求,建构走向教育智慧的教师教育是教师专业成长的必然路径。只有立足于教师自身,体现对教师的人文关怀,将教师专业发展的主动性充分激发出来,引导教师过一种“智慧型”的生活,才能促进教师教育智慧的生成,从而实现教师教育的最终目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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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教学论文篇6

智慧旅游由数字地球、智慧地球的概念延伸而来。2008年底IBM提出“智慧地球”战略规划,智慧旅游是智慧地球在旅游行业的拓展。旅游业与物联网、互联网及空间信息技术等高新技术融合发展,旅游业历经旅游信息化、旅游数字化、旅游智能化到旅游智慧化的发展过程。2010年江苏省镇江市在全国开创性提出“智慧旅游”概念;2011年我国正式提出“智慧旅游”的构想,国家旅游局在《中国旅游业“十二五”发展规划纲要》中提出通过信息化引发旅游发展战略、运营方式和产业格局全面变革的发展思路和工作重点。国家旅游局同年提出我国将争取用10 年左右时间,把旅游业发展成为高信息含量、知识密集的现代服务业,初步实现基于信息技术的“智慧旅游”。2012年,建立首批“国家智慧旅游试点城市”;2014年确定旅游宣传主题“美丽中国之旅?智慧旅游年”;为保障智慧旅游发展,国家旅游局在2015年1月份《关于促进智慧旅游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促进智慧旅游发展的总体要求、主要任务和保障措施,明确提出强化队伍建设,建立智慧旅游人才培养体系,积极开展智慧旅游专业培训和智慧旅游交流活动,为我国智慧旅游发展提供人才保障。劲旅智库监测数据显示,2015年中国在线市场交易规模约达5402.9亿元,较2014年3670亿元同比增长47.2%。在线旅游市场和智慧旅游发展为智慧旅游人才建设提供了机遇。探索基于智慧旅游视角的旅游管理OPEC人才培养模式成为研究重点。

二、智慧旅游国内外研究综述

国外对信息技术对旅游业的影响进行了一定研究,Pauline J. Sheldon(1997)在其《旅游信息技术》一书,全面介绍了促进旅游行业发展的各种信息技术。 Hannes Werthner等(1999)在《信息技术与旅游业:一种挑战性的关系》一书中指出信息技术对传统旅游业的产生的挑战和影响。Hung J C(2011)在云计算环境下提出一种基于社会网络的智慧旅游框架,并提出了应用云计算为游客的终端设备提供旅游咨询服务。Giacomo Del Chiappa等(2016)分析了智慧景区中信息和知识的传递、共享和转化过程。Xia Wang等(2016)运用FCEM-AHP和IPA方法从旅游者角度测量了智慧旅游吸引力。国外对旅游智能系统进行了探索和研究,

包括旅游目的地智能推荐、基于社会视角的智能旅游系统运用。

智慧旅游是基于新一代信息技术,为满足游客个性化需求,提供高品质、高满意度服务,而实现旅游资源及社会资源的共享与有效利用的系统化、集约化的管理变革。本文在中国期刊网(CNKI)上输入“智慧旅游”作为主题进行检索,梳理相关文献,国内对智慧旅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研究,包括智慧旅游概念、内涵及理论体系的讨论(张凌云等,2012;姚国章,2012),智慧旅游系统和模式构建研究 (姚国章,2012;高天明,2012)、区域智慧旅游的发展研究 (王清荣等,2014)涉旅企业和旅游服务的“智慧化”研究 (张凌云,2012)、智慧旅游评价和市场影响分析 (韩玲华等,2014) 、智慧旅游人才培养研究(高燕等,2015)等相关方面。

三、智慧旅游视角下旅游管理人才培养现状

国家旅游局《2014年全国旅游教育培训统计》数据显示,2014年全国招收旅游管理类本科专业的普通高等院校565所,高职高专1068所,中等职业学校933所;其中,旅游相关专业研究生共招生1736人;本科教育共招生5.3万人;高职高专共招生11.08万人;中职招生12.30万人。我国高校旅游管理类人才已经初步形成了阶梯式培养结构。纵观2015年旅游业发展,我国国内旅游突破40亿人次,出境旅游1.2亿人次,旅游收入过4万亿元人民币。根据国家信息中心旅游规划研究中心测算,旅游产业对GDP综合贡献10.3%,中国旅游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10.2%。随着旅游发展进入“高速时代”,旅游类人才需求紧缺,世界旅游理事会调查显示,如果政府和相关企业不采取行动,旅游行业中将有1400万份工作面临风险。

目前,很多旅游管理类院校逐步启动“专业综合改革试点”等高等教育专业综合改革工程,探索应用型人才培养方案。伴随智慧旅游时代到来,智慧旅游人才培养仍显滞后。如何创新智慧旅游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培养既能熟练运用信息技术又掌握丰富旅游专业知识的智慧旅游人才已成为急需解决的问题。在目前旅游管理基础课程中,仍采用理论讲授为主,实操实训较少,旅游管理信息系统等智慧旅游相关课程未能引入,酒店管理软件、旅行社管理软件、电子商务和旅游管理信息系统软件等在一些高等院校还未引进或充分利用。另外,智慧旅游实践教学环节需加强,需进一步提高实践教学环节学时数在总学时中的比例,加大智慧旅游实验室建设,实践实训需加强与智慧型企业、智慧景区的对接,“校企合作”、“教、学、做”一体化,促进理论与实践教学的深度融合,提高学生智慧旅游实操技能,切实增强学生创新意识与实践能力。

四、智慧旅游对旅游管理类人才培养新要求

经济的发展从产品经济时代、服务经济时代迈向体验经济时代,旅游业更注重满足游客个性化需求,以游客互动体验为核心,移动互联网、云计算等新一代信息技术融入吃、住、行、游、购、娱、商、养、学、闲、情、奇等旅游要素之中,智慧景区、智慧旅游企业、智慧旅游城市应运而生,智慧旅游成为发展趋势,旅游服务、旅游管理和旅游营销更加智能化,智慧旅游需要智慧型旅游人才支撑,智慧旅游人才不仅要全面掌握旅游管理基础理论知识,同时还要掌握旅游信息化技能,如图1。旅游管理类高等院校是培养智慧旅游人才重要基地,旅游管理人才培养模式需要适应智慧旅游发展要求。

(一)跨学科知识培养

一方面,旅游因其研究对象的复杂性和综合性具有跨学科研究特征,旅游管理类人才不仅要掌握旅游相关理论知识,还要掌握管理学、经济学、社会学、地理学、生态学、市场营销等相关交叉课程体系;另一方面,养生旅游、情感旅游、研学旅游、探奇旅游、商务旅游、休闲度假、互联网旅游等“旅游+”衍生的旅游新业态需要旅游管理类人才掌握跨学科知识;智慧旅游使信息技术融入到旅游各要素之中,影响着游客旅游体验,旅游管理类人才除了要具备扎实旅游相关理论,还要掌握新一代信息技术知识和操作技能。

(二)新一代信息技术运用能力培养

智慧旅游是新一代信息技术在旅游体验、旅游管理中的应用。智慧旅游的发展需加强旅游管理类人才对新一代信息技术运用能力的培养,智慧旅游人才应具备以博客、微博、微信、贴吧、论坛/BBS为代表的网络媒体、手机媒体、数字电视等数字化新媒体和传统媒体运用能力,借助融合的通信与信息技术和便携的终端上网设备,以游客互动体验为核心,主动感知、甄选旅游相关信息,为游客提供高效旅游信息化服务,提高旅游体验质量和满意度。智慧旅游人才还需要能够利用新一代信息技术进行旅游目的地智慧营销,树立“时刻营销”和“智慧营销”理念,通过智慧旅游信息平台开展高效智慧营销,提高客源市场规模。

(三)智慧旅游素质和智慧服务能力培养

智慧旅游背景下旅游管理类人才需要创新人才培养方案,使学生具备智慧旅游服务素质,培养能够适应智慧旅游景区、智慧旅行社、智慧酒店、旅游网站等智慧旅游行业及其他相关智慧旅游企业管理与服务的高技能智慧人才。随着互联网的深入发展,散客化趋势日益凸显,旅游者需求更加多样化、个性化,国家旅游局统计数据显示,2015年在40亿人次国内游的人群中,自由行人群高达32亿人次;1.2亿人次出境游客中,有2/3的游客选择自由行,自由行都是游客最爱的旅行方式。这要求智慧旅游管理类人才在利用公共资源信息和旅游数据库进行“线上”、“ 线下”服务时应树立智慧旅游服务理念,提高智慧旅游服务能力,满足游客个性化需求。

(四)智慧旅游管理能力培养

智慧旅游要求旅游管理类人才提高智慧旅游管理能力,能够适应智慧旅游行业及相关智慧旅游企业数字化、智慧化管理模式,掌握旅游管理信息系统软件及旅游相关行业信息技术,如酒店在线预定管理、旅行社管理软件、景区管理信息系统、旅游交通流量监控等,能够利用新一代信息技术获取旅游信息数据,完善智慧旅游管理体系、监管系统、旅游投诉管理系统,综合协调分析旅游信息,实施计划、组织、领导、控制,进行有效管理。

五、智慧旅游OPEC人才培养模式构建

本文创新性构建智慧旅游人才培养模式,如图2所示,通过智慧旅游目标导向培养、智慧旅游人才专业性培养、智慧旅游人才创新性培养、智慧旅游人才实践能力培养、智慧师资队伍建设、智慧旅游教学方法培养智慧旅游类人才。O――(Objective cultivation)目标导向培养。改革教学与市场脱节现状,以智慧旅游市场需求为导向制定人才培养方案和培养模式。P――(Professional cultivation)人才专业性培养。培养掌握新一代信息技术和旅游专业知识的专业型人才。E――(Entrepreneu

rship and Innovation)创业和创新性培养。注重智慧旅背景下学生的创业能力和创新能力培养。C――(Social Communication)社会沟通能力培养。旅游管理类专业实践实训加强智慧旅游行业及其他相关智慧旅游企业对接,“校企合作”,注重学生实践能力培养。教师要注重引入智慧旅游教学方法提高智慧旅游教学效果。高校应加强智慧师资队伍建设,优化“双师结构”,为智慧旅游人才建设提供师资保障。

六、智慧旅游OPEC人才培养提升路径

本文基于智慧旅游OPEC人才培养模式提出智慧旅游人才培养提升路径,包括智慧旅游人才培养方案、培养理念、培养目标、培养模式、课程设置、实践实训、教学方法需要适应智慧旅游发展。

(一)智慧旅游目标导向培养

以智慧旅游市场需求为目标导向制定人才培养方案,改革高校教学和人才培养与市场供应错位现状,树立智慧旅游人才培养理念和培养目标,结合智慧旅游发展趋势、智慧旅游行业及智慧旅游企业对旅游管理类人才新要求,校企对接,提升学生基础理论素质、实训实践操作技能和新一代信息技术运用能力,强化学生对旅游智能导览系统、旅游在线预定与营销、智慧旅游办公系统等智慧旅游信息技术的掌握,培养能够快速适应智慧旅游发展需求的既能熟练运用信息技术又掌握丰富旅游专业知识的复合型人才。

(二)智慧旅游人才专业性培养

智慧旅游人才专业性培养需要优化专业课程体系,即优化高校旅游管理类专业的公共必修课、专业基础课、专业技术课、专业拓展技能课、学科选修课程等模块,一方面,增设计算机信息技术、网络技术、移动终端技术等相关课程,加强学生对新一代信息技术知识和技能掌握;另一方面,在传统的旅游管理专业基础课和技能课中不断融入信息技术及其应用的内容,如景区管理课程融入智慧景区管理内容,旅游市场营销引入数字化新媒体营销内容,旅游规划与开发增加智慧景区打造、智慧旅游交通规划、智慧开发管理等智慧旅游建设内容;另外,拓宽原有课程体系,增设旅游电子商务、在线旅游服务商(OTA)管理等信息技术与智慧旅游相关融合课程。

(三)智慧旅游人才创新性培养

智慧旅游注重旅游业的创新性和科技化,智慧旅游要求智慧旅游人才时刻保持创新思维和创新精神。高校应培养具有创新能力、创业精神的智慧旅游管理类人才,一方面加强对学生的创新创业教育,通过课程讨论培养学生创新思维;另一方面,开展技能创新大赛和创业大赛,通过智慧旅游管理、智慧旅游服务、智慧旅游营销等智慧旅游环节加大智慧人才创新性培养。使学生毕业后能够主动适应智慧旅游新技术新业态的发展,提高创新综合能力。

(四)智慧旅游人才实践能力培养

智慧旅游人才实践能力培养是智慧旅游人才培养模式的关键环节。一方面,提高专业课程中实践教学环节课时,优化实训教学时间安排,提高实践教学环节学时数在总学中比例,通过实践教学提高智慧旅游人才实践能力;另一方面,加大智慧旅游实验实训室建设,高校可通过多样化渠道争取经费建设集智慧旅游景区、智慧旅行社、智慧酒店、智慧管理与服务等于一体的信息化智慧旅游实训室,利用云技术、人工智能、移动智能终端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模拟智慧旅游运营,通过 “线上”、“线下”模拟操作,教师与学生互动,提高智慧旅游人才实践技能;另外,通过“校企合作”提高智慧旅游人才实践能力,高校可以依托院校自身的教育资源与智慧旅游行业相关企业合作,通过合作办学共建智慧旅游人才实践培养基地、校企签订订单式培养等多种合作方式培养智慧旅游人才。

(五)智慧师资队伍建设

智慧旅游人才培养需要智慧师资队伍做保障,“互联网+”、“旅游+”背景下,需要打造一批支撑智慧旅游发展的“双师型”教师队伍。首先,旅游管理类教师要掌握智慧旅游理论知识,并将智慧旅游理念、智慧旅游案例引入课堂教学,实施智慧旅游教学。其次,建设多元化的师资队伍,包括旅游管理专业教师和熟练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技能型教师,计算机信息技术、移动终端技术等相关课程可由计算机专业教师担任,旅游电子商务、智慧旅游营销可由具有电子商务、市场营销等专业教师担任;再次,聘请智慧旅游行业和企业专家担任兼职教师,优化智慧旅游“双师结构”;最后,高校应加强对智慧型师资队伍培训,通过国培及省培项目、访学、选派旅游专业教师到智慧旅游企业学习等渠道打造智慧型、复合型教师,提高智慧旅游人才师资支撑力。

(六)智慧旅游教学方法

智慧教学论文篇7

教师的“转识成智”是指教师在教学实践中将自身知识进行转化生成教学智慧的过程。教师的“转识成智”有其内在、理论和现实上的必要性。“转识成智”理论为教师教学智慧的生成提供了新的路径选择,即理论之识转为选择之智,实践之识转为化雨之智,借鉴之识转为创造之智。

[关键词]

转识成智;教学智慧;路径选择

教师在专业发展过程中,为了提升自身教学水平,会学量关于教学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知识,同时,也会对优秀教师进行观摩与借鉴,这些知识的积累是教师进行教学必不可少的条件。但在具体的教学活动中,如何根据情境恰当选择和应用教学知识,如何使学生受到如沐春风的教育,如何对教学进行创新,这些问题使不少教师感到心余力绌。由于教师知识权威地位的弱化和新课程理念指导下“生成性课堂”的广泛实施,课堂情境日益复杂,课堂突发事件屡见不鲜。面对如上诸多挑战,知识的学习与积累已经满足不了教师的专业发展需求,教学智慧成为教师不可或缺的专业素养。教师教学智慧的生成正是由“知识”到“智慧”的转变优化过程,因此,“转识成智”就成为教师教学智慧生成的路径选择。

一、教师“转识成智”的含义

“转识成智”一词源自佛教的唯识学思想。唯识宗是我国佛教十三宗之一,认为人通过转识成智才可成佛,转识成智是成佛的途径。[1]由于宗教思想和时代的局限性,唯识宗的“转识成智”带有鲜明的唯心主义色彩。我国当代著名哲学家冯契披沙拣金,去伪存真,将“转识成智”这个概念予以唯物的科学的内涵。冯契终其一生都潜心于探索知识与智慧之间的奥秘,并创建出自己的“智慧学”理论体系。“转识成智”是他理论体系的核心思想之一。冯契认为,人类的认知发展过程包括由无知到有知和由知识到智慧两次“飞跃”,转识成智是其中的“第二次飞跃”。[2]在冯契的理论中,知识的内容涵盖了生活常识与科学,智慧则是一种哲学理念,是对于宇宙和人生的真理性把握,是关于“性”与“天道”的思想理论。[3]知识只具备理性的特征,而智慧则是理性、伦理和情感的结合,与个体的人格特征密不可分。知识向智慧的转化,有三个机制:理性的直觉、辩证的综合、德性的自证。[4]需要说明的是,这三个机制并不是先后顺序的关系,而是相辅相成的三个方面。“转识成智”的结果是获得对“性”与“天道”的领悟,对个人来说,也就是获得了对世界和自身的真理性认知与把握,最终造就“自由的德性”,可以从“有限”中把握“无限”。[5]综合学者的观点,教师的“转识成智”是指教师在教学实践中将自身知识进行转化生成教学智慧的过程,即转知识为智慧。

二、教师“转识成智”的必要性

教学智慧是教师在庞杂的教学情境中所表现出来的敏感、迅速、准确的判断能力及对课堂突发事件、学生激情状态的处理与引导能力。[6]复杂多变的教学情境、难以预料的突发事件、活跃发散的学生思维,导致教学“意外”在课堂中时有发生。在应对教学中的突况时,教学智慧就成了教师化解问题的必备素质之一。因此,教师必须实现由知识到智慧的转变,生成自身的教学智慧。

(一)内在依据

教师转识成智的必要性首先是由知识和智慧的自身特点来决定的。一方面,知识是零散、片面、有限的,而智慧是整体、全面、无限的。智慧是在知识的基础上,通过丰富的实践活动形成的对事物的本质性认识,体现为一种判断力。另一方面,知识是固有的、机械性的、易学的,而智慧则具有人际性、复杂性,是一种综合性的能力。知识是具有普遍特征的,而智慧则是普遍与特殊的双重结合。教学实践是一个复杂的动态过程,充满着人际之间的深层交流与情感融入,教师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况灵活做出判断和选择,把握事件核心,在正确处理问题的同时引导学生发展,这就要求教师具备综合性的能力,对教学有全面的把握。因此,从知识和智慧的内在特点上来讲,教师必须转知识为智慧。

(二)理论支撑

冯契构建了自己的“智慧学”哲学体系,在他的“智慧说”中,提出了认知过程分为两个阶段:一是获取知识,二是生成智慧。冯契认为,人的认知不应当止步于知识的获得,更应当指向对世界和自我的根本性认识,同时还要追求个体人格的自由发展。智慧的形成可以使人获得个人自由,可以将理论变成具体的方法、将理论转化成人的道德品性,人必须在实践中认识世界、认识自我,通过理性的直觉、辩证的综合及德性的自证三个途径,最终生成智慧。同样的,教师只有转知识为智慧,才能实现对教学的真理性认识与把握,在教学中实现自身与学生的共同发展。因此,冯契的“智慧说”成为教师转知识为智慧的理论支撑。

(三)现实要求

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与网络的普及,知识的更新速度持续加快,社会知识总量迅猛增加,知识传播途径增多,教师的知识权威形象面临严峻考验。同时,在新课程理念的指导下,越来越多的教师尝试建构“生成性课堂”,鼓励学生发散思维、大胆提问。由于学生知识获取渠道的多元化、思维的活跃化以及生成性课堂的实施,学生常常在课堂中提出令教师措手不及的问题,教师在课堂中遇到的挑战增大,教学知识的积累不足以应对变化多端的教学情境。因此,教师不仅需要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还需要追求教学智慧的养成,以满足时展和学生成长的需求。教师应当积极利用教师培训、在线学习、教研活动等机会进行自我发展,重视教学探索与反思,提高自身教育教学能力,最终实现“转识成智”。

三、教师“转识成智”的有效路径

(一)理论之识转为选择之智

教师的理论之识包括教育及相关理论知识、学科专业及教学知识、综合文化知识等,是教师通过职前教育、职后培训、自我学习等方式获取的知识。教师的理论知识是教师进行教学工作的基础,然而,教学不仅仅是知识的单向传授过程,还需要教师与学生进行深入的互动与交流,引导学生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与能力。并且,在课堂教学实践中,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状况发生,与学生的有效交流和对课堂突发事件的处理不仅要求教师具备丰富的理论知识,还需要教师具备选择的智慧。选择之智,指的是教师在复杂的教学情境中,能够迅速准确地进行判断,对自己的教学内容、教学方法等做出正确选择的能力。其选择要能把握教育契机,彰显教育理念,达到教育目的。例如,笔者参加了无锡市某小学的一次公开课活动,授课的是该校的教学名师,她在《三顾茅庐》这节课中选择的教学方法便充满了智慧。为了让学生真切体会到刘备三顾茅庐的诚心诚意,这位教师先让学生寻找文中表现刘备诚心诚意的描写,学生找到了“下马步行”“轻轻地”等描写之后,教师便说:“现在我请一位同学当一次小刘备,表演一下如何恭恭敬敬地站在台阶下。”在学生表演过后,教师向学生解释:“身体微微前倾,这个姿势在我国古代表示对人的尊敬。”接下来,教师请全班同学站起来,“一起当小刘备”,保持着身体微微前倾的姿势,体会这个动作的累,并以此从内心深处体会刘备的诚意与恭敬。这样的教学方法,十分符合小学生的心理需求,使教学充满乐趣,不仅将学生的注意力牢牢地集聚在课堂上,也让学生得以深刻把握课文中人物的内心思想,达到了对文本的深度领会。这样充满趣味性和教育性的教学设计,正是教师选择之智的具体表现。那么,如何才能将理论之识转化为选择之智呢?首先,教师要不断更新优化自我的知识体系。理论知识是教师转知识为智慧的重要元素之一,是教师进行教学的先决条件。时代进步的需求、教学理念的发展、教学改革的推进、学生素质的提高,这些都驱动着教师进行自我学习,优化自身知识体系。其次,教师需要有高屋建瓴的全局观念和意识,要能够在复杂的教育情境中,抓住最关键的所在,做出最正确、最符合学生发展的选择。教学内容十分繁杂,教师需要抓住学生的兴趣点与教学的重点,并在形形的教学方法中,选取最合适的方法去呈现教学内容。在遇到课堂突况时,要深思熟虑,选择最合适的处理方法。最后,教师需要加强实践反思。每一位教师在工作中都会接触大量的教学实践,然而,有些教师成功转型为智慧型教师,另一些教师的教学水平却停滞不前,其原因就在于教学反思的缺乏。教师的教学智慧体现于教学实践,也生成于教学实践。教师若能养成良好的习惯,课后记录下自己的教学实践过程、反思教学实践得失,从大量的实际案例中探索规律,必能“悟”出教学的智慧。通过教学反思得到的“悟”,正如冯契“智慧说”中所提到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理性的直觉”,一种对事物豁然开朗的把握与领悟。[7]对教学经验的反思与总结,可以帮助教师形成选择的智慧,在遇到复杂的教学情境和突发的教学事件时,迅速进行选择与应对。

(二)实践之识转为化雨之智

教师的实践之识包括教育信念、自我知识、人际知识、情境知识、策略性知识和批判反思知识[8],是一种融合了教师本人经历、价值观与信念的系统性知识。教师职业是一种实践性很强的职业,除了实践性知识,还需要诸多实践能力,如当众讲话能力、书面与口语表达能力、教学管理能力、活动组织能力及对课堂的掌控能力等,这些能力只有在课堂实践中才能得到锻炼和提高。然而,教育力量的发挥不能仅靠知识与能力,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必须遵守“教育性原则”,具备沟通学生、引导学生、教化学生的能力。教师的教育,应当如春风化雨,让人感到舒服。化雨之智,指的是教师能够通过教育性的教学语言、感化性的教学行为,以学生容易理解和容易接受的方式与之进行沟通,向学生传达自己的观点或理念,帮助学生成长的能力。例如,在一次笔者参加的小学观摩课中,有个别学生在课堂上走神,授课教师使用了引导的方法:“我们有些同学在课堂上发呆,思维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语文课上不能发呆,要发光,要像东方明珠一样一闪一闪地发光。眼睛发光,身体发光,当你举手回答问题时,小手也在发光。”这位教师温情生动的话语让学生们都露出了笑脸,在接下来的课堂上也更加踊跃地举手回答问题。当下教师化雨之智的缺失,致使师生关系产生罅隙,教育效率低下。比如,有些教师抱怨说,学生为什么不听话?我明明都是为了学生好,可他们怎么就是不买账呢?这些情况正是由于教师化雨之智的缺失造成的。因此,教师的实践之识,需要转化为化雨之智。那么,如何才能将实践之识转为化雨之智呢?首先,教师要具备一定的心理学相关知识,明晰学生的心理特性,能够以学生的视野和角度考虑问题。例如,作为小学教师,就应当运用充满童趣的语言对学生进行引导,用趣味性的活动吸引学生的注意力,这比疾言厉色进行呵斥的效果要好得多。其次,教师需要有高尚的道德品质,需要有一切为了学生成长的坚定信念。只有真正爱学生、全心全意为学生着想的教师,才能在教学中投入自己的热情与精力,以学生的发展为自身工作的出发点与终极追求。冯契认为,人的道德品性对自身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人必须通过“德性的自证”,对自己的道德进行反思与验证,生成自我意识、发挥自主意识,达到情感的自得,最终形成“自由的德性”。[9]教学是理性、伦理和情感共同投入和共生的过程,教师的德行表现与情感投入对学生的成长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最后,教师需要树立自身“博学、亲切、专业”的形象。实践表明,学生对外表自信的老师有更高的心理期待,对言语形象生动的老师有更多的好感,在学生中树立了良好形象的教师,他们的教育更容易让学生信服与接纳。

(三)借鉴之识转为创造之智

在教师的专业成长过程中,一定会经历大量学习与借鉴“前辈”们教学理念与教学方法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中,教师往往阅读了大量的专业著作,观摩了大量的教学案例,从中汲取到有用的方法进行模仿,同时也吸取到一些经验与教训,以此来帮助自己改进教学活动。正如加拿大教育学者史密斯描述的那样,教师从教初期会刻意避免曾教过自己的教师的缺点,并尝试模仿自己十分敬佩的优秀教师的做法。然而,在严峻的课堂现实面前,这种自我建构“久而久之都会化为灰烬”。[10]由于教学是一个动态的生成过程,不同的学生、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文化背景等因素共同造成了课堂的不可复制性。创造之智,是教师在大量的学习、模仿、实践、反思中形成的能够对教学理论与方法等进行创新,能够根据情境灵活创设生成性课堂,引领师生共同发展的能力。这种创造性智慧往往带有清晰的教师个性特征与人格烙印。特级教师于永正在近40年的教学生涯中,认识到情趣、感悟、积累、迁移和习惯在语文教学中的重要性,逐渐形成了具有浓厚个人特征的“五重”教学法。他在《燕子》这一课的教学中,深入揣摩课文,考虑学生的年龄特点,创造性地运用课文学习和音乐欣赏相结合的方法,在文本学习之余,弹奏着钢琴,与学生齐唱《燕子》之歌,使学生不仅领悟了课文的语言之美,加深了对燕子的感情,还受到了音乐和审美的熏陶,使语文课充满了情趣。创造之智是教师教学智慧的最集中体现,也是智慧型教师的典型特征。[11]教师的借鉴之识是如何转化成创造之智的呢?首先,教师需要有较高的职业理想与职业追求,在工作中奉献较高的职业热情。教师只有热爱本职工作,在职业中保持积极主动的态度,才会以发展性和创造性的心态来对待工作,不断进行自我提高,在工作中实现自身价值。其次,教师需要持续学习,使自己的教育理念不断革故鼎新。教育不仅是知识的口耳相传,更是思维的培养、智慧的启迪、道德的构建与文化的传承。教师要将学生视为有尊严、有个性的独特个体,将学生视为最重要的课程因素,关注学生发展的差异性,与学生交互共生,实现教学相长。最后,教师需要在重视教学的同时,具备科研意识与能力。教师不仅是教学范式的奉行者,更应当是研究者和创设者。冯契认为,对事物认知的积累会造成规律的有机结合,实现辩证的综合,但辩证的综合是没有绝对化的,要根据历史发展进行丰富与完善,在批判继承的基础上进行创造,促进理论的不断发展。[12]教学之海宽阔深远,没有彼岸;教学之法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教师要在学习借鉴他人理念与方法的基础上实现辩证的综合,继而在教学中发现新的问题,通过学习、反思与实践尝试解决问题,探索新的教学方式,逐渐发展成新颖实用的教育理论。

总之,选择之智是教师课堂的效果保证,化雨之智是教师教学的关键法宝,创造之智是教师发展的推进动能。知识是教师教学智慧的生成之基,实践是教师教学智慧的转化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借助于“转识成智”理论,教师将理论之识转为选择之智,将实践之识转为化雨之智,将借鉴之识转为创造之智,三位一体,最终汇聚生成教学智慧。

作者:郑友训 王春歌 单位:江南大学人文学院

参考文献:

[1]魏德东.论佛教唯识学的转识成智[J].世界宗教研究,1998(4):55-64.

[2][7][9]王向清,张梦飞.冯契的“转识成智”学说及其理论意义[J].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34(2):119-123,127.

[3][12]冯契.冯契文集:第一卷[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423,438.

[4]丁祯严,晋荣东.略论冯契对“转识成智”问题的探讨[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6(2):23-28,34.

[5]冯契.认识世界和认识自己[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50.

[6]顾明远.教育大辞典(增订合编本•上)[Z].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716.

[8]陈向明.实践性知识:教师专业发展的知识基础[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3(1):104-112.

[10]大卫•杰弗里•史密斯.全球化与后现代教育学[M].郭洋生,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0:28.

智慧教学论文篇8

继江苏省教育科学“十一五”立项课题《教师教学智慧自主建构的校本研究》顺利结题并被评为江苏省精品课题以来,连元街小学的教科研又进入了“十二五”的新一轮研究之中,现有部级立项课题1个,省规划重点资助课题1个,市级青年教师专项课题已结题11个,还有5个正在研究实施中。其中省规划重点资助课题《教学智慧深度建构:教学个性和教学风格案例研究》已进入全面实施阶段。连元人在思考:教学智慧深度建构的基石在哪里?课堂教学实践中教师会如何体现其教学个性和教学风格?教师专业发展会得到怎样的提升?学生的综合素养会实现怎样的跨越?对“十一五”课题的进一步深入研究将给每一位教师的教育教学生活注入新的活力。

一、案例研究——教学智慧深度建构的基石

1.教学智慧来自教学实践

从伦理层面上看,教学智慧是尊重生命、关注个性、追求人生幸福的教育境界。从教学行为指向上看,教学智慧包括教学理念与思维的智慧、目标生成的智慧、教学整体设计的智慧、课程资源开发和利用的智慧、教学内容选择的智慧、教学行为组织的智慧、师生有效互动的智慧和教学管理评价的智慧等,教学智慧体现了教育者对情景性的教学现场的整体关照和调适。从教学智慧的生成看,教学智慧来自理论价值的引领,外在的体现于教师对课前的预设、课堂中的生成以及课后的教学反思;内在诠释的是教师个体的教学观、学生观以及教师在课堂上的角色定位。从表现的类型看,教学智慧有教师群体教学智慧和个体教学智慧,个体教学智慧需要群体智慧的辅助,群体智慧的提升有利于教师个体智慧的形成。毋庸置疑,无论从哪个角度审视教学智慧,教学智慧均来自教师的教学实践智慧,通过案例研究教学智慧,是课题顺利进行的基石。

2.教学智慧来自教师成长

教学智慧具体展现的主体是教师,“十一五”期间,我校进行了教师教学智慧自主建构的校本研究,并由江西教育出版社公开出版发行了丛书——《教学智慧之旅》和《教学智慧之歌》,这套丛书很有代表性地反映了教师的专业成长。在江苏省“十二五”规划重点资助课题《教学智慧深度建构:教学个性、教学风格的案例研究》中,则更明确地界定了课题研究的生长点就在于教师的专业成长,旨在以教师教学智慧自主建构的理论为指导,对教学智慧深度建构,用案例的形式学习国内外优秀教师个性、风格,关注智慧型教师个性、风格的文献研究,接着研究本校不同学科教师教学个性和教学风格,研究教师自主教研活动方式,并对教师个性风格形成的发展研究进行更有系统更为深入的探索,从而获得一些规律性的经验。

3.教学智慧指向学生学习

对教学智慧进行深度建构,对教师教学个性、教学风格进行实实在在的研究,其目的在于从学生的“学”出发审视和研究教学智慧,让教学智慧更加体现“智慧的魅力”,从而让每一位学生更好地发展。在案例研究中,教师以学生的学习为中心,基于学生原有知识背景和经验,创设“情境”“协作”“会话”“意义建构”等学习环境,激发学生的内在学习动力,让学生以已有经验为基础,借助一定的学习情境,再同化、顺应、融合到已有的认知结构中去。这样通过意义建构获得新知识,使学生学到看得见、带得走的能力,形成良好的学习素养。

二、案例研究—— 教学智慧深度建构的抓手

1.在案例研究中探寻教师教学个性

现代心理学一般把个性定义为一个人的整个精神面貌,即一个人在一定社会条件下形成的、具有一定倾向的、比较稳定的心理特征的总和。教学个性,在心理学上表述为“教学个性既包括教师的需要、动机、兴趣爱好、理想信念和世界观等倾向性内容,也包括能力、气质和性格等个性心理特征”,从教学特色来看,教学个性则是一个教师授课区别于他人的、非模仿性的风格。体现出四个特点:独特性、启发性、人文性、艺术性。

教学个性的探寻,其重要途径即为课堂教学所呈现的鲜明而富有独特性的案例研究。不同的教师在课堂中展现的教学个性一定也是不尽相同的,即使对于同一位教师而言,他(她)在不同的阶段所呈现的教学个性也有其可变性、可塑性,但随着教龄的增加,他(她)总会有一些倾向性的、比较稳定的教学特点一直贯穿教学始终,而要探寻教师的教学个性,提炼教师的教学风格,案例研究就是一个很好的抓手。

2.在案例研究中提炼教师教学风格

教学风格是指教师在长期的教学实践过程中形成的, 在一定的教学理念指导下, 创造性地运用各种教学方法和技巧, 所表现出来的一种相对稳定的个性化的教学风貌和格调。

教学风格的形成过程是一个不断学习与批判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实践与反思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建构与解构的过程。在这“破”与“立”交替上升的过程中,“课堂性格” 得以形成,得以巩固。这种鲜明的个性为优秀教师的教学风格。

在探寻教师教学个性的案例研究的基础上,教师所表现出来的不同风格,课题组帮助教师进行提炼,如有理智型教学风格——条理清楚,结构严谨;情感型教学风格——情绪饱满,充满激情;幽默型教学风格——机智诙谐,妙语连珠;技巧型教学风格——教法技巧信手拈来,运用自如;自然型教学风格——亲切自然,朴实无华……在案例研究中,既注重教师个体实践知识的生成,又关注教师成为“自我”与角色相统一的“生命人”之过程,使深度建构落到实处,真正展现连元街小学的教学特色。

三、案例研究——教学智慧深度建构的实践

1.学习型教学智慧深度建构体系的建立

首先,用案例研究的方式,研究国内外不同学科教师教学个性和教学风格。分学科研究国内著名的特级教师、优秀教师,主要研究他们的教学案例或片段、介绍他们教学的书籍,分析他们的教学个性及风格,寻找他们成长的轨迹,形成一个个生动的案例分析,这样的学习有助于形成案例研究的一般模式,在案例研究中解读名师成长,为本校的教学智慧深度建构打下坚实的基础。

其次,搜集国内外文献研究资料,进行智慧教师教学个性和教学风格的文献研究。通过不同的途径获得文献资料,从中国知网、附近高校图书馆、图书中心等渠道获得鲜活的文献资料,同时借助省市区研究专家、高校教授,促使我校的文献研究更规范、有效,形成《智慧型教师教学个性、教学风格的文献研究综述》。

2.个案型教学智慧深度建构体系的建立

有了之前对学习型教学智慧深度建构体系的引路导航,接着进入教学实践层面,要切实展开对本校教师个案型教学智慧的研究。

首先,本校各学科教师教学个性和教学风格的案例研究。从学科的角度来看,不同的学科有着自身的特点,研究各学科教师教学个性和教学风格有利于形成课程意识观照下的教学智慧深度建构。我们结合各级各类展示课以及校级连元有效课堂,针对本校语、数、英、音、体、美教师做100个案例,对骨干教师、优秀教师的教学进行记录和分析,形成教学案例,并能帮助教师提炼教学风格。

其次,本校不同类型教师教学个性和教学风格的案例研究。从教师的成长期来看,教师可以分为新手型(1至5年)、胜任型(5至10年)、经验型(10年以上)和骨干型(获得如“名师”、“学科带头人”、“教学能手”、“教学新秀”等称号的教师),虽然教师的成长周期不尽相同,但对教师成长而言,还是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学校选择了20位不同类型的教师作为个案研究对象,给他们提供赛课、论坛、学习等各种平台,积累他们教学个性和教学风格形成的案例。

第三,我校智慧教师的基本要求和理性思考的理论研究。本课题研究的宗旨是培养智慧教师,培育智慧学生。因此,在对不同学科、不同类型老师的案例研究的基础上,将我校智慧教师的基本要求定位于“有品位、有个性、有风格”的“三有”教师,真正做到教师的气质、学术修养、谈吐等有品位,教学行为、教学过程等有个性;教师能寻找自我,寻找自己的教学模式,即有风格,进而形成富有连小特色的智慧教师的基本要求和理性思考的理论研究。

3.共同体教学智慧深度建构体系的建立

江苏省“十二五”规划课题是一个全体教师参与的课题,研究共同体的成长显得尤为重要。学校层面,积极关注各教研组的活动情况,力求做到有计划有主题有实效有推进;教师层面,积极组建或由教师自愿组合,共同研究,共同提高,形成充满活力的“教师教学个性和教学风格形成的发展研究”共同体,或分学科组建学校内有相似教学个性和风格的共同体,在同伴互助中促进教师个体教学智慧深度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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