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方债风险

时间:2022-10-20 02:25:24

中国地方债风险

从全球性能源危机,到希腊的债务危机,高盛作为其主要幕后推手已众所周知。在中国的地方债务危机中,同样也可看到高盛忽隐忽现的身影。

在中国银监会2010年地方债务大清理伊始,高盛的估算是,中国政府2009年底总负债为15.7万亿元,约占2009年GDP的一半(48%)。而对中国地方债务的估算是负债7.8万亿元,约占GDP的23%。

高盛为此给出的结论是,中国政府债务违约风险有限,但随着地方政府资产负债的进一步扩张和加速,使地方政府进行财政改革的压力日趋紧迫。

至于如何改革,高盛并没有给出什么建议。作为典型的“债务转债权基金”的美国财政体制的重要经纪商,高盛会不会就中国地方债务为中国政府支招、从而故伎重演“准希腊”的化解方案,是值得中国政府警惕的。因为至今高盛还持有中国最大规模的银行工商银行的股份,透过工商银行而具体操盘,不能不说是一条路线。

风险敞口

与希腊不同,希腊的债务经过被高盛等的包装,进入了希腊本身不可控的资本市场和风险半径。中国地方政府债务由于不属于,同时如果按照相关法律规定,连负债主体都谈不上。

但中国地方政府确实负债了。根据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09》,新增贷款额大于该地区当年财政收入的地区,如天津、安徽、福建、海南、重庆、四川等地方债务的风险就会比较大:假如当年全部财政收入不足以偿还当年新增债务,就会积聚风险。而加上历史遗留,则风险不断叠加。

目前,天津的债务依存度高达109.5%,的债务依存度则最低。债务依存度越高,即说明债务风险越大。从债务负担率看,宁夏的债务负担率则最大,的债务负担率最小。债务负担率越大,风险也就越大,所以宁夏政府的债务负担也最大。从财政赤字角度,以四川为最多,接近2000亿元,以北京的为最少,仅为122.0亿元。

债务缘起

由于没有形成政策性金融向市场性金融转换工具,自上而下的政府行政权能逐渐出现歧路阴阳线,政策与市场形成一种投机性博弈。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形成,有着特定的基础和契机性因素。

1993-1994年开始的分税制改革,使中国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财权博弈最终通过土地活口作为双方妥协结尾。而这一次的妥协,导致地方政府行政极权集中于土地的虚拟定价向无限泡沫的腹地纵深。随着城镇化建设的提速、奥运主题工程的联动、资本市场及房地产商的投机拉升、高度垄断行业及特权利益阶层的贬值对冲、产业投资定价机制的缺失,土地及房地产相关产业的整体价格不断爬高,而另一方面,中央政府产业政策部门对产业投资缺乏战略规划,导致地区或区域间产业同质化加重,急功近利的低含量、低竞争力产业重复建设。

以上因素作为地方政府债务形成的路径依赖,在2009年进一步激化。为了应对华尔街金融震荡可能性的冲击,政府匆忙出台数个产业振兴计划作为抵御的对策。地方政府习惯性地采取了“搭便车”对策,将所有与政府投资计划及产业规划挂钩,自下而上申报财政政策支持,左右连横商业银行进行配套贷款。而这些产业振兴规划,至今尚未进行政策风险评估。比如有哪些产业振兴过程,已经被证明是不能振兴、应当拒绝的。特别2009年的天量放贷有多少已经捆绑到振兴的产业规划这驾战车上,还有多少正在贷出有可能过剩的产能上、正在不断地制造新的债务,风险未知?

可以说,从华尔街对私人部门的负债,到希腊的国家负债,所有这些债务风险的特征对于中国而言,似是而非,均无可比性。

尽管中国政府迫于内外压力,正在进行收入分配体制的改革,但在政策层面上主次结构尚不明晰,如同至今仍然不能恰当判断对于2008年的华尔街金融震荡可能的波及风险是不是高估了。而一连串出口型经济的风险,亦并非由全球金融风险所引起,而是中国对于自身产业安全和产业竞争力的长期漠视使然。

处置悬念

中央政府会不会对地方债务进行豁免?或者进行行政性的债务剥离、重走昔日四大专业银行债务通过资产管理公司低价销售的老路?这些都将是地方债务处置如何收场的悬念。

中国银监会在清理地方债务中显然意识到地方政府的“搭便车”行为,但其对地方债务的处置最终结果如何,令人生疑。

作为银行的监管者,中国银监会等于为央行的货币政策进行“拦截”。而这种拦截要想生效,首先会面临来自发改委、央行乃至更高层的隐形阻力,与银监会银行债务严管的同时,央行的立场则是,经济刺激政策退出、以及何时退出取决于国内的经济情况。

因此,地方债务要想真正解决,银监会必须从自身系统内部做文章。因为严管银行和地方债务,多少会与积极的经济刺激政策有所抵触。而更高层对本次地方债务即时清理的立场,多少是防患于未然的预警行为。

具体论及地方债务风险的严重性,可能是波及整个金融系统的后果究竟有多可怕。而以中国的特定体制而言,这个风险程度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

中国市场最本质的风险不是金融风险,不是地方债务风险,而是政策风险和产业投资风险。

因此,中国政府最为关注的应该是,在未来的经济刺激政策及产业振兴计划中,如何不再积聚更多的债务,哪怕是延缓这一债务的积聚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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