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镇化演变

时间:2022-09-30 02:05:34

中国城镇化演变

30多年时间里,市场化这只大手把乡土中国推向了城市中国,计划经济体制的逐步撤退,创造了中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人口迁徙。而眼下,这个历史进程正在加快。

从“上山下乡”,到“城市领导农村”,再到“小城镇、大战略”,后至发展大型城市,中国在城镇化道路上曾经历过政策与思想上的摇摆与争议。如今,建设新型城镇化的政策被官方和学界轰轰烈烈地推出,它与20年前的中小城镇发展战略有何不同?新一轮城镇化要摆脱过往“城市领导农村”的利益纠葛和行政束缚。

2013年地方两会收官,城镇化成为各地两会上的焦点。与此同时,城镇化发展十年总体规划也已下发地方进入征求意见阶段,规划欲推进更有质量的城镇化,强调人的城镇化。

《经济参考报》记者日前还获悉,由国家发改委牵头编制的《全国促进城镇化健康发展规划(2011~2020年)》(下称《规划》)已经编制完成。《规划》从多方面对城镇化做出部署。

“小城镇大战略”的演变

自上世纪80年代至本世纪初,“小城镇,大战略”一直是中国城镇化的发展战略,“严格控制大型城市,合理发展中等城市,积极发展小城市”基本上是这20年中的主要思路。

市场规律发生了作用,“小城镇,大战略”最终被迫放弃的原因,在于农村工业化道路的失败。被设计为小城镇发展推动力的农村集体企业和乡镇企业在市场竞争中解体和凋敝。

各种资源要素源源流向了在地理位置和政策上更具有优势的沿海地区,工业化推动城市化,形成沿海地区的城市群落。大城市的工业化与人口聚集效应越来越明显,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由大城市带动和辐射中小城市形成“城市群”的格局逐渐形成,并且在一些政策上被正式确定下来。

出口导向型为主的沿海城市工业化,吸纳了农村大量剩余劳动力,为中国经济创造了10多年高速增长的奇迹。

不过,这种“大工业,大城市”的发展模式走到今天,也在面临着种种瓶颈。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全球外需市场疲软,出口型企业遭受重创。更为深远的变化还包括国内劳动力市场已经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极为廉价的劳动力供应过盛时代已远去。

工人离乡离土的大生产模式,也造成农村空巢化和留守儿童等更为严重的社会问题。这些都让发展的中国经济付出了较大代价,经济发展方式面临着历史性转折。

市场又一次悄悄地进行这选择。仿佛是一个轮回,新型城镇化被寄予厚望,并被高层作为中国经济新增长点的发展策略而屡被提及。

这与当初社会学家费孝通所提出的“小城镇,大战略”似乎思路相近,同样是农民“离乡不离土”,参与中国工业化进程。其实有所不同的是,中国今日的经济结构与社会结构已沧海难复桑田,城镇化战略的内涵也已相应发生了变化。

在2012年的中国《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了依托县城和县域中心镇的新型城镇化模式。对于解除户籍制度束缚的呼声也日渐高涨。

20多年前,就地城镇化违背了工业化推动城市化的规律,小城镇与大城市发展速度的日渐悬殊,证明了计划调控的城镇化是无源之水。而如今,经济结构的变化,中小城镇基础设施建设的日渐完善,制造成本上的差异,其对产业的吸引力和黏性凸显,以工业化为依托的新一轮城镇化时机,也随之到来。

一场深刻变革已经拉开序幕

2012年11月29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在参观中国国家博物馆“复兴之路”展览现场提出了“中国梦”的说法。与此同时,人们认为中国城镇化过程进入了后半程加速阶段。人们从新型城镇化找到了实现“中国梦”的希望。

很多学者称,当下中国社会改革迫近深水区,中国社会的进步已经推进到必须通过改革来创新和完善社会制度的新阶段。后半程的改革恰好与后半程的城镇化相遇,似乎也意味着社会各领域变革的时空格局最终到来。未来新一轮发展或将借助新型城镇化换档提速。

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的文章称,新型城镇化的核心归根到底是人的城镇化,其能否托起“中国梦”,关键取决于能否深层次地理清和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

比如,“农村中国”与“都市中国”之间隔着深深的鸿沟和难以融合的价值观差异。农村精英流失造成“农村失语”问题,最终造成。在现实情况下,中国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如何平衡好城镇的观点与三农观点,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人民日报》称,提高城镇化质量,迫切需要摒弃对农民工“经济性接纳,社会性排斥”的功利主义“二元态度”。

一些学者将实施新型城镇化建设称之为,是继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公私合营改造、30多年来的改革开发之后的“第三次社会变革”。第三次社会变革正是针对一些根深蒂固的顽疾,预计需要推进30年以上。

这将是中国未来所面临的最为困难的发展时期。历史无数次地告知后人,任何一次社会变革,都是“利益的再平衡”的集中爆发与“残酷博弈”的过程体现。

一场即将改变中国未来的深刻变革已经拉开序幕:一方是凭借强大资本实力“觊觎”廉价土地已久的“利益阶层”,另一方是幻想通过“土地换身份”来实现与城市人“同富贵”的农民们。双方“残酷博弈”的过程将深刻体现出“政府的利益倾向”,而这正是这场变革所昭示出的深刻社会意义之所在。

如果顺利度过这一阶段,中国将在新中国成立百年之前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而言,也具有树立表率和传播价值观的意义。

“人的城镇化”是核心问题

谈论一件事物新形态的时候,人们总喜欢梳理其旧有面貌。30多年来,中国城镇化速度是惊人的,但这样的城镇化过程存在诸多问题。

比如,2亿左右的外来务工人员只是作为经济生产工具实现了城市化,由于受到户籍制度羁绊以及其他人为障碍,他们并没有实现“人的城市化”。 如果考虑到2亿左右外来务工人员并未真正融入城市中这一点,中国城镇化率还不到40%,低于官方数据约10个百分点。

外媒称,近2亿农民生活在城镇里却没有得到城镇户口及享有城镇居民待遇,这样的传统城镇化实质是将农民利益“边缘化”。

这些漂浮的人群,其人力资源的作用并没有得到充分发挥,也没有得到结构升级,进而影响了工业化升级进程。但他们却是城镇化能否成为新经济增长点的关键因素。

有研究认为,在中国近10年年均10%的经济增长率中,城镇化贡献了3个百分点。城镇化率每提高一个点,新增投资需求达6.6万亿元。对消费的拉动作用也是毋庸置疑的,以2010年为例,中国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性支出比农村居民多消费9089元。

问题在于,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提供的缺失,限制了这部分人群的消费支出。“在城市挣钱,回家乡花”是这个群体的一个普遍特征。

有相当部分的意见认为大城市已经饱和,无法容纳更多的新市民并为其提供公共服务,这背后实际是城市居民利益群体的偏见与阻力。这一切都对城镇化的成效造成了负面影响。

解决人的城镇化依然是中国社会、经济发展中的一个大问题。新型城镇化要着力解决的就是“人的城镇化”。

“13亿人的现代化和近10亿人的城镇化,在人类历史上是没有的,中国这条路走好了,不仅造福中国人民,对世界也是贡献。”曾表示。

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的文章认为,中国的城镇化建设是国家着眼于中国社会的未来持久健康发展而实施的利益再平衡工程,是实现中国资源空间价值,即实现中国经济社会总价值与国民个人总价值提升的国家工程。新型城镇化突出的是“新”即城乡统筹。

(根据新华社、《人民日报》、《经济日报》、《南风窗》、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中国网相关内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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