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文学若干焦灼现状

时间:2022-08-08 08:50:56

中国当代文学若干焦灼现状

既然是读书会,那就谈点和文学有关的吧。材料如下所示。如今世界前所未有地紧密联系,供我们阅读的书籍范围也十分之广,再加之中国当代文学一些令人尴尬的现状,可能使得我们对它并不尽了解。但没关系,相信每个人多少还是读过一些中国当代的名家之作的,虽然大部分据说很有实力的作家我们都不认识,不过交流交流互取观点,相信大家都会有更深的了解。此次的讨论主要针对中国当代文学一片骂名的状况,大家可以就以下的材料发表意见,但注意要有足够的论据。还可上网搜一个叫做中国作家实力排行榜的东西。话题虽不新,但却是正实际面对无可逃避的问题。材料不多,范围比较广,尽量不要跑题~

一、关于“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摘自网站帖子)

日前,在国际汉学界有着一定知名度的德国汉学家顾彬,接受德国权威媒体“德国之声”访问时,突然以“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中国作家相互看不起;中国作家胆子特别小……”等惊人之语,炮轰中国文学。

在接受访问时,顾彬的言辞很是激烈。对在国内红极一时的姜戎小说《狼图腾》,这位汉学家的评价是:“《狼图腾》对我们德国人来说是法西斯主义,这本书让中国丢脸。” 而对上世纪末在国内红极一时的“美女作家”,顾彬认为那“不是文学,是垃圾”。

但顾彬似乎对中国的当代诗歌比较客气,他说:“中国诗歌方面还有一些不错的、了不起的作家,比方说欧阳江河、西川和翟永明等等,还有很多其它的。”而对其它文体的写作者,顾彬就没有这么客气了,他直言不讳地认为:“德国到处都有作家,他们代表德国,代表德国人说话,所以我们有一个德国的声音,但是中国的声音在哪里呢?没有,不存在。中国作家胆子特别小,基本上没有。鲁迅原来很有代表性。现在你给我看看有这么一个中国作家吗?没有。”

除此之外,对中国作家的外语能力,顾彬也没有放过发言的机会,“中国作家对外国文学的理解和了解是非常差的,差得很。以前不少作家认为,我们学外语会丰富我们自己的写作。但是,你问一个(现在的)中国作家为什么不学外语,他会说﹐外语只能够破坏我的母语”。

·反对派·

严家炎(北大中文系教授):顾宾在妄下结论

“我和顾宾见过面,大家是学术上的朋友,但这次我的确不同意他的观点!”听完记者的简单讲述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专家严家炎的情绪有些激动:顾宾的观点太过于片面,完全是妄下结论,“我们怎么可能没有伟大的作家?王安忆、实、陈建功、李锐……”严家炎一口气向记者罗列了十多位当代中国文坛的知名作家,他还特别提到实的《白鹿原》,“《白鹿原》绝对经得起任何考验,建议顾宾去看看这本小说”。

对于当代文学本身,严家炎表示:“随着社会的进步,出书相对容易了,文学作品中也的确出现了一些垃圾,但这不是当代文学的全部。”包括近来涌现的“80后”作家,严家炎也略有所闻,“比如韩寒、郭敬明等等,我都有所关注,这群20多岁年轻人的作品中,也有许多值得肯定的东西”。而顾宾提到的“中国作家不敢看世界,也不懂外语”,严家炎也提出了异议,“谁说我们中国作家不会外语了。单说我知道的,王蒙就可以用流利的英语完成演讲,韩少功的英语也非常棒啊。”

潘耀明(香港作家联会执行会长):顾宾不够了解中国文学

接到记者的电话时,潘耀明表示自己已经在网上看过了相关文章,“因为学术交流,我和顾宾先生有过接触,他在汉学研究上的确有所成就,但关于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观点,实在太过于片面”。潘耀明称,一个人的时间、能力有限,绝对无法对整个中国现代文学作出客观的评价。“中国有一大批非常优秀的中年作家,比如王安忆、韩少功,还有现任作协主席铁凝,他们的文字都非常有内涵和特点,认为50年代以后中国没有伟大的作家,只能说明顾宾对中国文学了解得还不够。”

对于顾宾关于中国作协的言论,潘耀明表示无法理解,“从当年作家不进作协就无法生存,到现在成为为作家提供创作条件的机构,中国作协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况且如此庞大的机构,不可能没有丝毫弊端”。说“中国作家不懂外语”,在潘耀明看来也非常牵强,“懂外语和文学创作有必然的联系吗?还有,中国作家为什么一定要懂外语?”

·理解派·

张贤亮(中国作协主席团委员):这只是一个学者的观点

针对汉学家顾宾提出对中国文学界的诸多批判,刚刚在中国作家协会第七届全国委员会上当选为中国作协主席团委员的作家张贤亮显得十分轻松,“眼光放远一点,心放宽一点,中国文学已经不再处于封闭状态,既然敞开了家门,难免会听到这样那样的声音”。张贤亮笑着说顾宾只是一个学者,这些观点也就只是学者的一种声音,“一点表扬的声音,我们不必沾沾自喜;同样,一点批评的声音,我们也不用火冒三丈”。张贤亮还说,中国作家同时也不再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作家有可能是老师、医生,也有可能是公务员、商人,总不能一个作家出了问题,就把所有的作家一起说,就好比不能因为一个鸡蛋坏了,大家就不吃鸡蛋了。

·逍遥派·

韩寒(“80后”作家):跟我没多大关系

韩寒处事总保持自己惯有的风格,让人琢磨不透。前段时间还乐于和文坛老前辈们“舌战”的他,似乎对中国文坛的大小事务失去了兴趣,这次也不例外:“这些什么专家、教授的什么意见、观点啊,似乎跟我没多大关系吧,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还要请朋友吃饭,实在不好意思。”

·顾宾其人·

沃尔夫冈·顾宾(Wolfgang Kubin),中文名顾宾,目前德国最重要的汉学家之一。顾宾1945年生于德国策勒市,1966年在明斯特大学学习神学,1968年至1973年改读汉学,兼修德国语言文学、哲学和日本学,1973年获博士学位。1974年至1975年在北京语言学院学习,1981年在柏林自由大学获汉学教授资格,现为德国波恩大学汉学系主任教授。顾宾目前正在主编《袖珍汉学》,主持《鲁迅选集》的翻译,写作九卷本《中国文学史》。

·网友反应·

甘家村:耐心地听听别人的声音,哪怕他的观点未必全部正确。事实上,我们自己也不可能都说正确的话。

虚怀若谷:这位汉学家的大多数话都说得有道理。不要因为人家是外国人,就对其先存了偏见。他有些说法一针见血,有些是中国人也感受到了但因为一些原因未能如此明晰地说出来。

易友227:垃圾?有些垃圾还可以回收循环再用,中国文学呢?您觉得它还有用吗?

易友66:对于他说的有些方面我还是 持肯定态度的,中国文学的确有不足的地方,他对鲁迅先生等的评价,我是接受的,但是中国文学的走向并不是一条抛物线,它不可能在跨越辉煌之后而永远进入低谷,这样对中国现代文学一棍子打死,有违客观!

易友204:顾宾描述的中国文坛现状是对的,但没找到真正的症结。试问,唐宋出了那么多伟大的文学家,他们都懂外语,了解外国文学作品吗?

探戈起舞:外国汉学家把孔子的“色难”翻译成“困难的颜色”,一大笑话也。

二、关于“文学已死”(作者:叶匡政 身份:诗人)

文学死了,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种思想,可以让我们重估文学在今天的价值。关于文学有太多的伪问题,而“文学死了”是一个值得我们面对的真问题。对作家而言,如果文学死了,你将如何写作?对大众来说,如果文学死了,是否意味着一种观念的解放?

中国当代文学确实死了,任何对当代文学体制有所了解的人会得出这个结论:

一、文学理论死了!

文学理论人士都在叫喊“文学理论危机”。知名文学理论教授纷纷转行,很多人转向了文化、图像、媒介、思想史的研究。人们惊叹文学研究人员流失,文学理论教学举步维艰。其实早在2004年,中国社科院文学所孟繁华研究员就说文学理论死了,他认为传统的文学理论无法在新时代生存。

二、文学批评死了!

文学批评的“造假”与“甜蜜”,文学圈内人所共知。文学批评臣服于商业利益,批评变成了炒作,商业早已改变了文学批评的本质。作家对文学批评更懒得理睬,认为隔靴搔痒,自说自话。批评家自己也牢骚满腹,抱怨批评劳动不受尊重。批评家谢有顺认为今天的文学批评“表扬信”铺天盖地,“和稀泥”者比比皆是。他总结过,“文学批评更像是文学族类里的贱民”。

三、文学史死了!

近二十年来,文学史家们开始对文学界不断涌出的“运动”“圈子”“口号”有了热情,这种“准政治法则”使文学史家们漠视文本,作家、诗人们也热衷生产观念,文学史沦为“文学观念运动史”,文本沦为图解观念的奴隶。此外,产生于大众中的一切新的文本样式,皆被斥为庸俗文学,被排斥在主流文学之外,永不可能进入文学史。文学史,成了一部分人、一部分意识的文学史。

四、文学研究机构死了!

文学研究机构的考评大搞形式主义,把发表文学论文数量、是否核心刊物等作为指标。研究人员花钱成为一个普遍的现象。所有的文学研究完全服从基金意志的要求,能研究什么、不能研究什么,早有明确规定。这种划地为牢的文学研究机制,使近几十年的中国文学研究只能靠借鉴与抄袭西方文论度日。

五、文学学术刊物死了!

文学学术刊物只要花钱就可,你可以平庸到极致,但不能有任何鲜明的观点。如不符合它们荒谬绝伦的审稿要求,即使一字千金,你也无法发表。特别是一些部级核心刊物,除了编委与少数名家外,一律收费,每篇最低2万元。而且大学也出台相应规定,发表可受到奖励,多则6万元,发一篇可赚4万元,少的也有七八千元。我们必须清楚,他们花的是教育的钱与纳税人的钱!国家核心刊物的编辑们富得流油。

六、文学教授与研究者死了!

文学教授、研究者们都在“跑硕士点”、“跑博士点”、“报项目”,根本无心教学与研究。关键时刻,拼凑抄袭内容苍白、空洞的着作,使粗制滥造的文学研究着作风行天下,基本上全是翻样的“文学学术泡沫”。还有一些文学教授组织弟子每人几章编写书籍、教材,毫无羞耻感地算在自己名下。

七、文学的硕士生与博士生死了!

文学的硕士生与博士生们,都沦为教授们的义务打工仔,为教授跑腿、干活、编书、赚钱,而自己既无利也无名,敢怒不敢言。大量时间被耗在了学业外,编书、写论文东拼西凑在所难免,因有导师兜底撑腰,抄出笑话也无关痛痒。

八、文学教材死了!

各种文学教材汗牛充栋,虽然所编内容不同,但都透出一股腐朽之气。当今有点名气的大学,差不多都有自编的各类文学教材。与过去统一编写、千部一腔状况相反,现在又都成了个人化或小圈子化的编写。不同教材的基本观点、理论体系形形、五花八门,甚至相去甚远。教材的粗制滥造,使换校考研的学生有时无所适从,甚至要从头学过。

九、文学报刊死了!

文学报纸、刊物都在垂死线上挣扎,反正没人看了,也不存在了市场竞争与信誉问题,发“关系稿”、“收费稿”成为行业惯例。每年文学报、刊浪费

国家大量纸张,为了满足一小群人般的。

很多出版社文学编辑,转向了做教材、童书、生活、娱乐书。大量的文学编辑靠卖书号度日,从文学爱好者手中抠出他们的血汗钱。因为出版社定下了他们不能不完成的利润指标,文学编辑们成了文学坚定的背叛者。或者将一些劣质文学,通过大肆炒作,混淆文学视听。真真能帮助大家了解生活真相的文学书,他们不能做、也不敢做。

十一、作家协会死了!

十二、作家死了!

作家的创作欲,今天,只随着市场行情波动。他们把文学看作应市的蔬菜,都想赶个早市,都想取得文学小贩与买菜婆的欢心。为此,他们倒是用尽了心机。

十三、文学读者死了!

严肃的文学读者正在绝迹,偷窥、猎奇成了他们搜寻文学书籍的主要动力。他们正在成为盛放文学这具庞然大尸最好、最结实的棺材。

十四、文学奖死了!

文学死了!我说的文学,不过是那件皇帝的新装。我相信,参与到今天文学机制中的每个人,都曾经心怀对文学的梦想。然而,因为这个梦想,却与文学成为相互谋杀的一对凶手。我们为何还要继续假借文学的名义,苟延残喘在这样的机制下?我们为何要把我们的文本,称之为文学?

文学这具尸体,现在已被运进了停尸房,我们目前还不能把它开膛破肚,查明死因。原因很简单,还缺少一个人出来签字。

无论它是怎么死的,像一位网友说的,我们还是为它一起默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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