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基础设施投资效应研究

时间:2022-08-03 04:48:59

农村基础设施投资效应研究

摘要 运用双对数C-D生产函数模型来实证检验各类基础设施投资与农业经济、非农经济和农民收入之间的内在关系。分析结果表明,不同基础设施投资对辽宁农业生产、非农业生产、农民收入水平的产出弹性均具有显著的影响,并且,教育基础设施的作用最为突出。因此,辽宁省要继续优化农村基础设施投资结构,为农村经济持续发展创造条件。

关键词农村基础设施投资;农业经济;非农经济;农民收入

中图分类号 F323.9[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3-0461(2011)11-0039-04

一、农村基础设施的界定

农村基础设施(Rural Infrastructure)是为农村经济、社会、文化发展及农民生活提供公共服务的各种要素的总和[1]。不同的国内学者对农村基础设施所涵盖的范围进行了不同的阐述。如孙开、田雷[2]将农村基础设施分为三类:一是用于为农业生产提供必要物质条件的生产性基础设施,包括农用土地、水土保持及田间道路建设、农田水利设施等;二是包括农村金融、信贷和保险支持及农村信息服务在内的服务性基础设施;三是由农村交通运输设施、通讯设施和农业生产资料与农产品的销售设施构成的流通性基础设施。刘伦武[3]认为农村基础设施主要包括:资金密集式的基础设施,如:灌溉和公共水利设施,交通运输设施,储藏设施,加工设施,电力、自来水、煤气;非资金密集型基础设施,如:教育机构,农业研究和试验设施,信贷和金融机构等;社会事业基础设施,如:法律、政治和社会文化的正式或非正式的机构。

由此可见,尽管国内学者对农村基础设施所包括的具体内容不完全相同,但各学者界定的农村基础设施都包括经济基础设施和社会基础设施两部分内容。因此,根据研究需要,本文沿用彭代彦[4]的分类方法,认为农村基础设施包括三部分:一是生产服务设施,如水利设施、农业科研和技术推广服务机构等;二是生活服务设施,如医疗、文化设施等;三是生产生活服务设施,如教育、道路和通信设施等。

二、农村基础设施的研究现状

国内外大量的文献成果已经验证,基础设施的确可以促进经济增长,也有助于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国内学者林毅夫(2000)[5]、鞠晴江、庞敏(2005)[6]、刘伦武(2006)[7] 的研究成果表明农村基础设施投资非常有利于农村经济的增长;而彭代彦(2002)[4]、刘晓昀(2003)[8]、李锐(2003)[9]、樊胜根(2002)[10]、鞠晴江(2006)[11]、张亦工、胡振虎(2008)[12]等学者对农村基础设施与农村居民收入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分析,其研究成果表明农村基础设施有助于提高农民收入。

在国内学者的研究中,由于统计数据等的限制,大部分的研究是以全国或省份为单位展开的。大部分的国内学者根据搜集到的时间序列数据或横截面数据,不是运用基础设施的存量指标,而是采用基础设施的流量数据作为分析对象。实证分析的多数研究侧重分析农村基础设施如何影响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缺少农村基础设施与非农生产之间关系的研究①。农村经济发展的实践表明,非农经济不仅可以促进农民脱贫、也有助于农业现代化和农村城镇化的发展。为此,本文采用农村基础设施的存量指标,通过搜集辽宁省的时间序列数据,对农村基础设施投资与农业生产、非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检验,以分析和判断辽宁省在农村基础设施投资和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为相关部门科学制定农村基础设施政策提供判断依据。

三、农村基础设施投资结构对辽宁省农村经济发展影响的实证分析

(一)模型的选择与平稳性检验

西方经济学中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可以计算各种生产要素的产出弹性。因此选用双对数C-D生产函数模型来实证检验各类基础设施对农村经济发展的作用。双对数C-D生产函数模型为:

LnYi=i+iLnXi+εi(1)

模型(1)中的Yi(被解释变量)为农村经济发展变量,具体包括三部分:农业总产值(Y1)、乡镇企业总产值(Y2)、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

( Y3)。 Xi(解释变量)代表各类农村基础设施投资;εi是随机误差项;i和i是需要估计的参数,其中 i为回归系数,反映了各类基础设施对农村经济发展的影响程度。

考虑到辽宁省农村数据的可获得性,并结合农村基础设施的分类,这里选取1993年到2007年乡道公路里程(X1 )、农村用电量(X2 )、平均受教育程度(X3 )等变量分别代表道路、电力、教育等农村基础设施变量。其中,平均受教育年限是根据《中国农村住户调查年鉴》中“各地区农民家庭劳动力文化状况”数据,赋以不同文化程度相应的年限权重后进行加权计算而得②;其余指标数据均来自《辽宁统计年鉴》。时间序列变量不同于横截面变量,如果运用非平稳的时间序列变量进行回归分析有可能产生伪回归,即,尽管回归分析的拟合优度和显著性检验效果都很好,但实际上仅是一种数字上的巧合,分析的变量之间也许没有任何关系。因此,需要先采用ADF检验法对时间序列各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后再进行回归分析。本文使用Eviews5.0对模型中各变量分别进行平稳性检验,其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二)基础设施投资结构对辽宁农村经济发展的具体影响

使用Eviews5.0软件估计模型(1),具体结果如下:

1. 基础设施投资结构对农业生产的影响

LnY1=-7.944+1.114LnX1③+0.454LnX2

+5.750LnX3④ (2)

t=(-3.257)(1.648)(6.493)(4.548)

Adj-R2=0.958F=100.8099DW=2.378

回归方程(2)测算了各类基础设施对农业生产的影响。调整后R2达到0.958,且不存在自相关,说明模型的解释力很好。电力(LnX2)和教育(LnX3)的回归系数通过5%的显著性检验,道路(LnX1)的回归系数通过了15%的显著性检验,说明道路、电力、教育等基础设施对辽宁省的农业生产具有统计上的显著影响,其中,影响最为显著的是教育基础设施,其次为道路设施,电力设施的影响作用最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乡村公路里程的增长率每增长1%、农村用电量、平均受教育年限每增长1%,农业总产值将分别平均增长1.114%、0.454%和5.750%。

2. 基础设施投资结构对非农业生产的影响

LnY2=-17.589+1.975LnX1+0.701LnX2

+10.706LnX3 (3)

t=(-4.506)(1.826)(6.270)(5.290)

Adj-R2=0.962F=110.585DW=1.750

回归方程(3)测算了各类基础设施对非农业生产的影响。调整后R2达到0.962,且不存在自相关,说明模型的解释力较强。电力(LnX2)和教育(LnX3)的回归系数也通过5%的显著性检验,道路(LnX1)的回归系数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说明道路、电力、教育等基础设施对辽宁省的非农业生产具有显著影响,其中,教育基础设施的影响最为显著,道路设施的影响其次,电力设施发挥的作用最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乡村公路里程的增长率每增长1%、农村用电量、平均受教育年限每增长1%,非农业总产值将分别平均增长1.975%、0.701%和10.706%。

3. 基础设施投资结构对农民收入的影响

LnY3=-4.555+0.557LnX1+0.362LnX2

+4.786LnX3(4)

t=(-2.186)(0.965)(6.058)(4.430)

Adj-R2=0.952F=87.263DW=1.911

回归方程(4)测算了各类基础设施对农民收入的影响。估计结果显示方程拟合优度较高,模型具有较好的解释力。电力(LnX2)和教育(LnX3)的回归系数通过5%的显著性检验,道路(LnX1)的回归系数通过36%的显著性检验。删除道路(LnX1)自变量后的回归方程如下:

LnY3=-4.779+0.375LnX2+4.868LnX3(5)

t=(-2.805)(6.884)(5.409)

Adj-R2=0.962 F=177.965 DW=2.132

回归方程(5)拟合优度较高,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电力(LnX2)和教育(LnX3)的回归系数均通过检验,这表明电力、教育等基础设施有助于提高辽宁省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其中,教育基础设施的影响系数仍然高于电力基础设施。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农村用电量、平均受教育年限每增长1%,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将分别平均增长0.375%和4.868%。

四、结论与对策建议

以上的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对农村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作用。教育、道路、电力等各类基础设施投资对辽宁省农业生产、非农业生产、农民收入水平均具有显著的影响,并且,教育基础设施的作用最为突出,在促进农业生产、非农业生产和提高农民收入中的作用远大于其他基础设施的作用。农村道路基础设施对农业与非农经济发展具有非常显著的正向影响,但在影响农民收入增长方面却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⑤以上实证分析的结果也反映出辽宁省农村基础设施投资结构方面存在的问题。据此提出如下建议:

(一)继续增加对农村地区的基础设施投资力度

尽管随着经济的发展,辽宁省农村基础设施投资的绝对值呈现不断增长趋势,但投资的比重却有下降的趋势(“十五”约为1.14%,“九五”时期为1.23%,“八五”时期为1.09%等)。辽宁省农村基础设施存量增长率与农业产值增长率之间的皮尔逊相关系数为-0.14,不能验证世界银行关于基础设施存量增长率与经济发展之间具有正相关的经验性结论[13]。农村基础设施发展滞后已成为制约辽宁省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瓶颈。因此,有必要加大农村基础设施投资力度,以促进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

作为一种公共产品,农村基础设施提供的服务不仅具有非排他性和非竞争性,而且能够产生外部正效应。因此,农村基础设施的投资既有经济效益,也会产生巨大的社会效益,既有利于促进农业发展,增加农民收入,也有利于非农业和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由于农村基础设施投资存在较大的投资风险和非确定性,有必要由政府进行农村基础设施的投资。因此,辽宁省要加大各级财政对农村基础设施的投入,不仅要加强水利、道路、电力、通讯等农业基础设施的建设,也要继续增加农村教育、公共卫生、文化等社会事业的投入量。

(二)科学调整农村基础设施投资结构

实证分析表明,不同基础设施投资的产出弹性不同。因此,短时间内,在资金供给规模不发生大变动的状态下,有必要优化配置现有的基础设施投资存量,以提高其使用效率,从而吸引更多的投资主体,以缓解农村基础设施投资资金短缺的压力。在现有财力条件下,重点投向农村义务教育、道路、电力等投资效率高的领域,而适当压缩农林水利气象等部门的事业费支出。

(三)鼓励和引导社会资金参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

目前,政府投资、集体投资、银行贷款等成为农村基础设施投资的主要来源。由于农业基础设施的建设周期较长,收费较低,甚至是无偿服务,而且其回收周期长,资金周转慢,这就使得商业性银行贷款不愿意为农业基础设施的建业提供资金融通[14]。根据《辽宁省统计年鉴》,2005年农业贷款占银行总贷款额的比例为6.45%,2006年为6.40%,2007年为6.51%。显然用于农业基础设施投资的银行贷款比例没有明显增长趋势,且其贷款比例远低于工业贷款和商业贷款的比例(2007年工业贷款比例为13.42%,商业贷款比例为9.55%)。因此,有必要坚持“谁投资谁受益”的原则,充分发挥政府资金的引导作用,积极运用资本投入、补助、贴息、担保、以奖代补等政策措施,吸引社会资本、农民积累投资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政府在鼓励社会资本和民间资本参与农村基础设施投资建设时,应当考虑到偏远、贫穷地区的配套能力,有选择地降低资金配套标准或者允许村民以劳动投资代替资金投入[15]。

(四)完善农村基础设施投资的监督机制

为规范与约束农业基础设施投资主体的行为,有必要建立和完善农业基础设施投资监督约束机制,以保证投资效果的实现。为此,辽宁省首先要明确农村基础设施投资的监督机构,以保证监督活动的客观性;其次要明确监督主体,既强调内部监督,也要明确外部监督的重要性;最后可以初步探索省级农业投资立法,以实现农业投资的法制化。

[注释]

① 鞠晴江(2005,2006)利用1996年第一次农业普查数据分别对基础设施与农业生产、非农业生产、农民收入进行了横截面分析。

② 不识字或识字很少为1年,小学程度文化为6年,初中程度为9年,高中程度为12年,大专及大专以上为16年。

③ 由于LnX1为二阶单整,所以回归分析中采用的是LnX1的一阶差分形式。

④ 因为自变量X4 和X5没有通过统计检验,因此方程只包括三个自

变量。

⑤ 之所以没有通过检验主要是由于我国的投资体制制约,连接村与乡镇所在集镇的乡镇道路由乡镇政府投资兴建,而乡镇道路建设的资金来源主要是乡镇财政收入和向农民集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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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dy of Rural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Effect

――Based on 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Liaoning Province

Wang Wei

(Liaoning University College of Philosophy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Shenyang 110036, 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applying bi-logarithm C-D production function model, empirically tests the inner relation among the rural infrastructures, agricultural economy, non-farm economy and the farmers' income in Liaoning. The analysis results show that different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has had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effect on output elasticity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non-farm economy and the farmers' income in Liaoning. And, the role of education infrastructure is the most obvious. Therefore, the government should continue optimizing investment structure of rural infrastructure and create conditions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rural economy.

Key words:rural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agricultural economy; non-farm economy; farmers' in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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