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黑、白”与文化喻义

[摘要]颜色是人类与自然界作用最灿烂的表象。颜色词虽然数量很有限，但却反映了不同民族、不同时代人们的文化心理、审美情趣和时代风尚，记录了贵与贱、尊与卑、上与下的历史等级制度，代表了正邪、好坏、是非、普恶、阴阳、冷热、刚柔、婚丧、祸福、方位和季节之类的观念。

[关键词]英语；黑色；白色；文化喻义

[中图分类号]G65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5905(2009)01-0063-03

一、引言

颜色是人类与自然界作用最灿烂的表象。“颜色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事物，它的本质对各个民族是一样的，但各个民族对颜色的认识，特别是各民族赋予它的比喻和联想意义是不尽相同的。”“颜色词虽然数量很有限，但却反映了不同民族、不同时代人们的文化心理、审美情趣和时代风尚，记录了贵与贱、尊与卑、上与下的历史等级制度，代表了正邪、好坏、是非、善恶、阴阳、冷热、刚柔、婚丧、祸福、方位和季节之类的观念。”

颜色常常蕴涵着丰富的联想意义。颜色词的联想意义受民俗、地理环境、宗教等因素的制约，因而时有共同之处，如在大多数文化中红色与“热情奔放”，黑色与“庄严肃穆”，绿色与“生机勃勃”等联系在一起，但有时因文化的差异，联想又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由于生活环境和文化传统的不同，英语在使用颜色词时所选择的喻体与汉语的就不尽相同：例如英语中的。oxlip(黄花九轮草黄)，aquarius(宝瓶宫蓝)，oyster(牡蛎色)，Naplesyellow(拿浦黄)等显然包含了英语国家和西方社会人们所熟悉的喻体。

“颜色词属于文化限定词，具有强烈的民族文化特征，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颜色观。在不同的民族文化中，同一种颜色表达不同的文化心理，引起不同的联想，具有不同的文化内涵”。

二、Black(黑色)

黑色在中国古代象征尊贵、刚毅、严正、憨直、深沉、神秘等褒义。因为黑色象征着尊贵和庄严，所以黑色曾是夏代和秦代所崇尚的正色。又因为黑色和铁色相似，所以黑色往往象征铁面无私。在戏剧脸谱艺术中，往往用黑色脸谱象征人物的刚直不阿、严正无私的性格。此外，黑色还与中国古代的“黥”这种墨刑有关。先秦时代在犯人的额上或脸上刻画或刻字。然后用黑墨涂之，这样就在犯人的脸上留下永远也抹不掉的耻辱，至今有“抹黑”这一说。因此，黑色就含有不光彩的附加意义。

传说中的阴曹地府，也称地狱，是暗无天日的所在，和光明相对，所以黑色又象征着黑暗、死亡、邪恶、阴险、恐怖等贬义。黑色还表示奸恶、阴险等含义，如“黑手、黑心、黑爪牙”等。又从“黑暗”中引申出非法、欺骗等含义，如：黑社会、黑户(没有正式户籍的人家)、黑车(无驾驶牌照的车辆)、黑人(没有上户籍的人)、黑货(未纳税或走私的货物商品)、黑市(卖假货的市场)、黑名单(列入被抓捕的名单)等。黑还有“狠毒”之义，如“手狠心黑”，卖货高价坑人也叫“黑”。

黑色在英国的纹章艺术中表示深谋远虑、智慧和坚定；在美术作品中表示邪恶、谎言和谬误；在教堂装饰中表示“耶稣受难日”(复活节前的那个星期五)；在丧葬中表示悲哀、绝望和死亡。

英语中的black guards或者blacks，是指受雇佣穿黑衣的殡葬人员，也指“流氓”或者“恶棍”。拉丁语niger含义为“坏”或者“不吉祥”，借用到英语中意为nigger(黑鬼)。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政党和政治派别，其中有不少政党、派别、组织是以黑颜色词命名的。如：Black Hand黑手党(指在美国从事犯罪活动的一个意大利秘密组织)，Black Panther黑豹党(指美国的黑人政党)，Black Sash黑腰带组织(指南非妇女反对种族隔离的一个组织)。Black在涉及人种时还可以用于the black people。Black belt是“黑人聚居地带”。经济活动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密切相关，日常生活中常用的颜色词必然会直接进入经济活动领域。颜色词在经济术语中使用频繁，且异常活跃，如：black market(黑市)，black economy(非法经济)，inthe black(赢利)。美国历史上，1869年9月24日爆发了一轮经济危机，四年后的1873年9月19日又发生了另一轮危机，十分凑巧的是这两个日子均是星期五，所以在英语中有black Friday(黑色星期五)之说。西方历史上有各种黑色的日子，如a black letter day(倒霉的日子、凶日)、black Monday(复活节后的第一个礼拜日)，black Tuesday(指1987年10月19日美国华尔街股市崩溃，接着世界各地股市随之崩溃)。Black Friday是“耶稣的受难日”，故指“凶险不祥的日子”。black tiding则为“噩耗”或“不幸的消息”。英语民族以黑色表示不幸或灾难。如black box(黑匣子)，置机上。可记录飞行中的各种信息，飞机失事后可据此分析失事原因。由于它意味着灾难与不幸，故称“黑匣子”。黑色还象征气愤和恼怒。如：black in the face(脸色铁青)，to look black at sb.(怒目而视)。颜色还可以代指抽象事物的特征。例如，英语的black还与“罪恶”紧密相关：crime of the blackest dye(十恶不赦的犯罪行为)， black deeds(罪恶勾当)。英国诗人布莱克(William Blake)的诗歌《小黑童》(The Little Black Boy)中的小主人公发自肺腑的呼喊就显得如此震撼人心“我的肤色是黑的，但我的灵魂是清白的。”(And I am black，but my soul iswhite.)

黑色因其色调较暗而沉稳，通常是严肃、谦虚和隆重的象征。中世纪时，很多神学家厌恶五颜六色的色彩，认为它们代表危险、暧昧，容易转移教徒的注意力，消磨他们的意志。因此，那时人们推崇黑色，因为黑色朴素、沉稳。Black suit(黑色西装)、black dress(黑色礼服)是西方人最为崇尚的传统服装。在庄重的正式场合，达官贵人、商界巨贾、名流学者等都喜欢身着黑色服装。交响乐团的演奏员几乎都是清一色黑色西装，以显示庄重和肃穆；法官身披黑装，以体现法律的尊严。Black coat在英国特指那些区别于产业工人等体力劳动者的“职员”。黑色是死色。可能因为烧焦的树木或尸体的骨灰都是黑色或灰黑色，它象征着死亡、苦难和悲痛。因此在欧美国家，黑色成了丧礼的专有色彩。每遇丧事，人们穿黑色的西服，系黑色领带，戴黑色礼帽、黑色围巾或黑色面纱。西方人认为黑色使人显得严肃，借以表达对死者的悼念和尊敬。

在英语中，还有许多由black构成的习惯用语，如：black and blue(遍体鳞伤)、black eye(青肿

眼眶)、black coffee(不加糖和牛奶的浓咖啡)、blacktea(红茶)、black sheep(害群之马)、call black white(颠倒黑白)、blackhearted(黑心肠的)、blacklist(黑名单)、blackbook(黑名册)、black day(凶日)、black dog(不开心)、blackmagic(巫术)、underthe black dog(在沮丧中)、black spot(经济不景气地区)、swear blackis white(强词夺理)、black beast(被嫌恶的人或事物)、black leg(赛马、的骗子)、blackmail(敲诈)、black mark(污点)、black ball(反对票)、black flag(海盗旗)、black death(鼠疫)、black lie(不可饶恕的谎言)、black stranger(生人)、black future(暗淡前程)、black despair(绝望)。

天文学上的blackhole(黑洞)是指在恒星演化末期，恒星内部的核能消耗掉后，如果质量仍然超过两个太阳的质量，恒星就不断塌缩，体积越来越小，密度也就越来越大。当达到某个临界点时，它的引力强到足以使一切物质和幅度都不能外溢，并且附近的物质和能量也被它完全吸进，如同洞口一般，因此形象地称这种星体为“黑洞”。

三、White(白色)

汉语中，白色由于和白云、白雪、白玉同色，自古人们常用白色象征高洁、纯洁、明亮、明净、高雅、坦白、光明等。汉语成语有：白璧无瑕、青天白日、云中白鹤、李白桃红等。古代迷信者认为，突然出现的白色禽兽为祥瑞之物，如，白鹿、白鹤、白燕、白雁等。白色的象征意义也有表示低贱、凶丧、反动、愚蠢、无利可得、奸险等贬义。

中国自汉代至唐宋代，“庶人以白为服”，所以“白衣”多指庶人百姓。

白色象征凶丧的含义与中国古代的五方、五行、五色的观念有关。古人认为西方属金，具白色。星占家以二十八宿象四方，西方七星合称白虎。在生活中，人人怕虎，甚至“谈虎色变”。又因西方为“白虎”而具白色，所以“白色”就象征“凶兆”。由白色的“凶丧”之义，又引申出衰败、腐朽、反动、落后等贬义。白色与红色相对，所以称革命性的事物为“红”，而称反动的事物为“白”。白色也象征失败、徒劳、愚蠢等。如战争中失败的一方总是打着白旗表示投降。白色在戏剧脸谱艺术中象征奸邪、阴险等。 古人根据农作物生长和气候的变化规律，认为春在东方。夏在南方，秋在西方，冬在北方。这样西方属秋，而秋天则是枯黄、死亡的季节，所谓“西风萧杀，万物凋零”，给人以悲凄之感。中国古代处死犯人也多在秋天，因而把代表“秋”的西方白色视为不吉利，汉族人将死亡说成“一命归西”。《札记・郊特性》云：“素服(白衣)，以送终也。”所以自古以来。亲人死亡，其家属要穿白丧服，晚辈子女的白服称为“孝服”，并设白色灵堂，出殡时要打自纸幡，撒白纸钱。民间称婚丧为“红白事”，“白事”指“丧事”。

在英国的纹章艺术中，白色象征着纯洁、真实和清白无邪。在艺术中白色表示忠诚。在纪念上帝和万圣(除殉教者外)的节日都用白色。在丧礼中白色表示希望。人们在特定的礼仪中穿戴某种颜色的服饰，这是一个民族传统文化长期积淀的结果，以此表达或寄托一定的感情。这方面最为明显的是婚礼的服饰颜色。在西方的婚礼上新娘总是身披白色婚纱，给人一种圣洁高雅的美感，象征着爱情的纯洁珍贵。在世界范围内一般认为白色是纯洁、洁净、素雅、光明和坦率的象征。建筑用白色作基调给人一种明快、洁净的感觉，英国伦敦有the White Hall(白厅)，美国华盛顿有the White House(白宫)。

颜色词汇并不仅仅表达颜色本身。有些颜色词汇所附含的联想意义根本无法从颜色本身推知。比如，英语中某些词组中的“white”并不都表示汉语“白”的意思：a white lie是“无害而善意的谎言”；white goods指冰箱、洗衣机、煤气灶等家用电器；a white spirit纯洁的心灵；a white day吉日；white elephant是指保管起来既费钱又费事的累赘东西；white―headed boy宠儿；white hope意思是被寄予厚望的人或事物；white night不眠之夜；whitelight公正无私；white magic戏法；White Ensign英国皇家海军军旗；white slave沦为的女子；white stock原色汤料；white heat高度兴奋状态；white crow罕见的事物；white hands清白无辜；white noise用以盖没某些噪音的声音；white pollution噪音污染；white way灯火辉煌的大街；white alloy假银；white feather胆小鬼；white alert解除警报；white witch行善女巫；white coffee加有牛奶的咖啡；the white of an egg蛋清；a white war不流血的战争；days marked with a white stone幸福的日子；white horse大海的浪涛；white bread精粉面包；white sheep败类之中的规矩人；make one’s name white again雪耻。

白种人自视为优等民族，所以就有了澳大利亚的white Australia(白澳政策)。white coilar worker(白领工人)，指以从事脑力劳动为主的管理、供销、技术、医护人员以及教师等。他们大都从事办公室工作，工作条件较好，常穿白衬衣，干净整齐，所以被称为白领工人。

[本文责任纺辑：周康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