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便是相逢范文

时间:2023-10-30 09:43:39

人生在世便是相逢篇1

关键词:孙奇逢;张履祥;理学;清初;民间

中图分类号:B2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751(2012)02-0124-05

张舜徽在《清儒学记》中指出:“明代末年,正是空谈心性的理学盛行之时……这时候却有特力拔起的学者,看到问题的严重,很想挽回一时的风气……北方有孙奇逢,南方有张履祥,都是艰苦卓绝、壁立千仞的人物。”的确,孙奇逢、张履祥作为理学家的代表,在清初理学风气由虚转实的转向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前者是当时北方洛学圈的领袖人物,后者是南方蕺山学派重要支脉的代表,由于南北地域文化的差异,他们在理论和实践上表现出某种不同的趋向,也展示出清初民间理学发展的两条重要路向。因此,很有必要将孙奇逢、张祥履这两位民间理学家进行一番比较研究,以便为清初民间理学的进一步深入研究提供相关佐证。

一、书卷与节侠:夏峰与杨园的儒者气象

张履祥是浙江桐乡人,世称杨园先生,生于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卒于清康熙十三年(1674);孙奇逢(1584―1675)是直隶容城人,晚年讲学于河南辉县夏峰村,世称夏峰先生,比张履祥大27岁,但从卒年来看,却比张履祥仅晚一年去世,因此两人活跃在同一个时代。但是,同样作为民间理学家,由于受吴越、燕赵不同地域的文化熏染,张履祥一身书卷气息,孙奇逢却满怀侠客精神,两人展现了不同的儒学气象。

宋明以来,江南久负文化渊薮之地的盛名,科举家族、文化家族迭出,书院林立,从城市到乡间都弥漫着书卷的气息。在张履祥生活的浙东、浙西一带,先后活跃着王阳明、刘宗周、黄宗羲、朱舜水、吕留良等一大批儒家文化名人,其中刘宗周是张履祥的老师,吕留良是张履祥晚期的重要友人;孙奇逢生长燕赵之地,向来以“慷慨悲歌”著称,在清代“其贤者任侠,尚气节,抗高志,刻苦,重实行,不好理论,不重考证”②,学者王余佑便从孙奇逢受业习兵法,又兼习武学,颜李学派师受王余影响,颜元57岁南游中州时曾折竹为剑、数合击败商水大侠李子青,燕赵之地的任侠风气由是可见。

张履祥从很早起就有志儒学,据年谱记载,25岁时,张履祥就已经在反思王学之失,通过研读《小学》、《近思录》,逐渐确立起对程朱理学的信仰。崇祯十二年(1639),张履祥年29便开始记录《愿学记》,32岁又结识著名学者黄道周,受其规勉。甲申之变当年(1644),34岁的张履祥又择《愿学记》向理学大师刘宗周求益。要言之,张履祥的学问规模确定很早,而且气象上透露出不少书卷气息。入清之年,孙奇逢却已年届六十,少有讲学,仅是以“节侠”知名。明朝末期,一度权倾天下的魏忠贤阉党,残害左光斗等东林名士,孙奇逢与鹿继善、张果中等冒死营救,被时人目之为“范阳三烈士”。黄宗羲在《明儒学案》中称许孙奇逢说:“逆奄之,如火之燎原,先生焦头烂额,赴之不顾也。燕、赵悲歌慷慨之风久湮,人谓自先生而再见。”而直到明亡清兴,孙奇逢举家迁河南,才真正开始讲学,正是“初尚节侠”,“其后一变而为理学”,终于从“豪杰”走向“圣贤”。

面对明清鼎革的乱离,张履祥、孙奇逢也展示出书生本色和侠客手腕的不同。张履祥多是在亲友往来的书信中感叹盗匪、官兵作乱情形,诸如:“五月初,虏骑经过,骚劫殊苦。敝里幸不大掠,然室无居人者十数日而复。”“盗势日炽,百里以内往往沮隔,不敢出门。前月十八之夜,敝里受劫,十家而九,弟亦不免。”⑨加之当时赋税又极为沉重,张履祥无计可施,在与何商隐信中感叹说:“昼则催科之吏如虎,夜则弄兵之子如狼,生人至此,真弗堪为命矣。”总之,作为一介儒生,张履祥是“立功未见施行”;当然,张履祥并未因此而发半句牢骚,却是穷通俟命,自称:“惟以不能自食其力为惧,而糊其口于馆谷,为天地间一蠹是耻,未尝有一念见不足于人世。”(8)北方的战乱比南方更甚,然而孙奇逢的表现却大有不同。崇祯九年(1636)清军连陷明朝州县、进逼京师,明军望而却步,而孙奇逢却率宗族乡党顽强守御,卒保容城不失。崇祯末年,容城屡遭流寇之祸,孙奇逢又率门人子弟入易州五公山中,设规立约,抵抗寇难,弦歌不辍。国变之初数年,圈地在京畿展开,已经66岁的孙奇逢毅然选择了南下,并卜居于河南苏门山,苏门山不仅安定了孙奇逢的生活,也成为孙奇逢讲学的重要场所。

张履祥、孙奇逢生平与性格虽有不同,但是均未出仕,都是典型的民间学者。张履祥对明末清初社会风气的批判比孙奇逢更激烈,不认同感也更强烈,在其看来,当时“科目之弊,上直以盗贼之法待之,下直以穿窬之心应之,堪为流涕”,“讲学之风,始于浮滥,终于溃败”。不仅不出仕,张履祥还主张尽量谢绝不必要的交游,这是其作为民间学者的重要价值取向。早在23岁时,张履祥便在好友颜士凤家处馆;而直到60岁时,仍然过着民间塾师的生活。处馆之外就是农耕,张履祥经常是“岁耕田十馀亩,草履箬笠,提筐佐馈”。虽力谋生计,但是由于晚年多丧、多病,取与又严,竟是一身潦倒,甚至到了“炊烟几绝”的境地,赖好友何商隐、吕留良等人的馈赠得以生活。乾隆十六年之前,张履祥声名不出乡里,在地方上几乎没有什么影响,甚至连其师刘宗周的专祠也没有进,的确堪称是江南繁华之地中一位名副其实的隐者。

与张履祥不同,孙奇逢“少倜傥好奇节,而内行笃修,负经世之略,常欲赫然著功烈”。明朝末季,孙承宗、范质等朝廷大臣就很赏识孙奇逢的才具,使人聘之却屡次不起,因此名满天下,号为“征君”。清朝定鼎之后,对当时的文化名人极力招致并加以笼络。顺治元年(1644),巡按柳寅东即以“地方人材”推荐孙奇逢。次年三月国子监祭酒薛所蕴以让贤荐,认为孙奇逢“学深稽古,志切希贤,淡泊宁静”,将之作为许衡、吴澄,愿以祭酒之位让贤,使之教授满汉子弟。孙奇逢最终都以疾相辞。虽然如此,孙奇逢在交游上仍然要比张履祥广阔得多,讲学之中尽显节侠风度,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学者名流,甚至“武夫悍卒,工商隶圉,野夫竖牧”,孙奇逢也“必以诚意接之”,大批弟子也追随夏峰耕读于河南苏门山。20余年间,夏峰北学或者说洛学文化圈逐渐形成,这个学术圈奠定了孙奇峰在清初学界的大师级的地位,与关中李颐、浙东黄宗羲成为三足鼎立之势,黄宗羲在《明儒学案》对之也作了“北方之学者,大概出于其门”的高度评价。

二、思想差异:朱陆之辨与夷夏之辨

清初思想界最为重要的两个问题一是朱陆之辨,一是夷夏之辨。前一个问题是宋明以来儒学流变的产物,代表了清初学者对明代学风士习的反思;后一个问题也是儒家的重要理论,却因为新王朝异族入主而展现出深刻的政治色彩和现实意义。作为民间理学家的张履祥与孙奇逢,因其不同的气象性格,在这两个问题上也表现出差异。

明清两代都以程朱为正统思想,然而民间各种学说却往往超出官方樊篱,变化得绚烂多姿。清初正逢时代巨变,由王返朱是当时学术发展的大趋势,但是王学对当时民间社会的影响仍然广泛而深入。张履祥便是在这种情形下成为民间“尊朱辟王”的第一人。张履祥早年曾一度喜好陆王之学,后来读朱熹《小学》、《近思录》始转向程朱之学,从而对王阳明及其学派展开了激烈批评,比如:“‘良知’之教,使人直情而径行,其敝至于废灭礼教,播弃先典,《记》所谓‘戎狄之道’也。今人犹不知惩其敝,方将攘袂怒目,与人争胜,亦可哀已!”“尊朱辟王”不仅表现在道统中,工夫论也有涉及。明朝末季,王学的空疏已引起学者们注意,以高攀龙、顾宪成等为代表的东林党就高揭程朱之帜,但是在张履祥看来,“东林诸公,表章程、朱之学,然与程、朱毕竟不同。盖其入门便从‘静悟’二字用功,于圣门博文约礼、文行忠信、入孝出弟、守先待后之意,往往不合”。此外,张履祥还与吕留良合编《四书朱子语类》,又劝其刊刻《二程遗书》、《朱子遗书》等程朱一派著作,这是张履祥恪守程朱之学转变的重要表现。

与张履祥不同,孙奇逢主张融合朱、陆,认为:“朱、陆同异,聚讼五百年。迄今自其异者而观之,朱之意教人先博览而后归之约,陆之意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究而言之,博后约,道问学,正所以尊德性也;约后博,尊德性,自不离道学问也,总求其弗畔而已。”在其看来,朱陆之间的异同仅是实现方法不同而已,而且朱、陆二人学术是“始焉不合,继焉渐合,终焉相合”,因此并无异同可争。孙奇峰《理学宗传》被黄宗羲批评为“杂收,不复甄别”,但是作为其学术宗向的总结性作品,是书其实是有意将程朱、陆王的思想结合在一起而建立的道统观。

夷夏之辨与朱陆之辨同样重要。许多学者遗世民间与异族入主有直接关系,但是“夷夏之辨”作为政治问题过于敏感,很少人会直接谈及,甚至刻意回避,然而时代巨变给人们带来的心理重创仍然难以掩示。张履祥将清人入主比作“陆沉”,“陆沉”是指故国沦陷于异族。张履祥对于明亡一直耿耿于怀,认为:“人于君亲之仇,犹曰:‘吾姑隐忍。’呜呼!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相对于黄宗羲盛赞清王朝为“国朝”、称清军为“王师”、称康熙帝为“圣天子”、认为徐乾学得到康熙帝的信任是“古今儒者遭遇之隆,盖未有两”,张履祥却大大不同,在其看来清王朝是“夷狄患难之时”,因此为儒者的命运忧心不已:“三代以上无论矣,自两汉以后,尊贤养士之典犹有存者,所以当时诸君子皆能有以自立,其士大夫及草野庶民犹知尊礼之道。至于今日,诚所谓上下无交之日也。吾人生于此际,譬诸草木生于秋冬,命可知矣。”

孙奇逢在这个问题上与张履祥差别较大,主张用夏变夷以与新朝合作。孙奇逢虽然自己隐迹民间,却在理论上主张“行道”出仕,在其看来,“文、武以前,道统在上,治道即道统也。孔子以后,道统在下,学统寄治统也”。学统必须依托道统才能存在,因此孙奇逢还不避嫌疑地交结了大量清朝高级官僚,其弟子如汤斌、耿介等也成为高登朝庙甚至身任封疆的理学名臣。当然,孙奇逢“学统寄治统”的主张,不是消极的,而是积极的。比如,孙奇逢为许衡仕元作辩护道:“我读公遗书,知公心最苦。乾坤值元运,民彝已无主。公等二三辈,得君为之辅。伦理未全绝,此功非小补……众以此诮公,未免儒而腐。道行与道尊,两义各千古。”认为许衡“行道”为民彝做主,构建伦理秩序,是“千古之义”。总之,孙奇逢的夷夏观对当时有过巨大影响,正如马积高先生所指出:“孙奇逢的学生汤斌,还有李光地等为巩固清朝的统治都颇为卖力,未始不是孙氏有以启之。”

三、崇实黜虚:南北实践理学的互相辉映

张履祥、孙奇逢在清初“崇实黜虚”的学术思潮中又表现一致,尤其是使民间理学由玄谈转向躬行践履方面尤为明显。明末世习学风的空疏,在东林一派已有反思,清初学者更是在亡国之痛中对其展开过大批判。为了扭转这种风气,以“实学”的旗帜相号召,学术界走出了两条不同的道路:一派重视经史考证,以顾炎武、黄宗羲等为代表,认为宋明时代的性理之学已经偏离了原始儒学,乾嘉考据学由此发展而来;另一派认为性理之学没有问题,只是明人未能躬行实践,因而主张实践型的理学,它作为一条暗线贯穿清代始终,尤其是与民间社会结缘很深。

张履祥通过“读书明理”对理学从中上层士大夫向乡间底层士人及民众传播作了理论开辟。宋明时代的理学处于构建变迁时期,特别重视心、性、理、气等形而上概念;明末王学援佛人儒,将理学推向了理论思辨的最高峰,然而也由此带来了诸如“以知代行”等许多问题,在张履祥看来,“古以躬行君子为儒,后世以能著述、善讲说为儒”。因此,张履祥主张通过躬行践履体验程朱理学身、心、性、命之理来解决这个问题,简言之就是“读书明理”,如其所谓:“读书所以明理,明理所以适用。今人将适用二字看得远了,以为致君泽民,然后谓之适用。此不然也。即如今日,在亲长之前,便有事亲长之理;处宗族之间,便有处宗族之理;以至亲戚、朋友、乡党、州里,无一不然;以至左右仆妾之人,亦莫不然。此际不容一处缺陷,处之当与不当,正见人实际学问。”张履祥“读书明理”的提出,对宋明理学由原来作为一种存在于中上层士大夫中间的、需要长年知识积累才能学得的高深学问,变作民间乡村士人群体触手可及的一种日用伦理起了重要作用。读书明理,词简义要,它不再是“致君泽民”那么宏大、遥远,亲戚、朋友、乡党、州里之间种种伦理交际,都与现实生活紧密相联,精深博奥的宋明理学一下子变得浅实,于是明末发展到极端的玄辨式的理学便在理论上被打入冷宫。此外,张履祥很少用圣贤的口气立说讲论,相反却多能“攻己之短”,诸如“愧恨一念,必不可无”,“祥赋命孤蹇,遭离多难,经营奔走,未尝学问”,“终年旅食,欲求资益于有道君子,非惟不能,亦不暇,念之惟有伤悼”,等等,俯拾皆是,如此亲切的反求己身令人感到成为杨园那样的圣贤君子既不远难,亦不玄虚,这也是清学能够进入民间的一大关键。

张履祥还创造了“耕读相兼”的民间治学传统,使民间理学真正在民间找到了它的现实存在方式。为什么要从事“农耕”呢?对民间理学家而言,生计是第一个大问题,战乱频仍的清初更是如此。因此,张履祥认为学者一定要有独立的经济基础,才能有人格。樊迟问稼为孔子所鄙,明末江南又是科考风

行,士人无不“以耕为耻”,张履祥却认为“耕”与“读”可以结合起来,农耕之外就是读书教学,张履祥主张先读《小学》,作为修身之基,在他看来:“今之贫士众矣,皆将不免饥寒,宜以教学为先务,盖亦士之恒产也。凡人只有养德、养身二事,教课则开卷有益,可以养德,通功易事,可以养身。”于是“谆谆以‘耕读’教后人”,总之,“耕读”使张履祥“读书明理”的理想有了现实的物质依托。

孙奇逢针对明末学风提出了“真理学”的概念,也是将理学转移到践履上,既反对明人讲学之枵腹空谈,也反对士人将理学视为牟利的工具。“理学,节义,事功,文章,总是一桩事。其人为理学之人,遇变自能殉节,当事自能建功,操笔自能成章,触而应,迫而起,安有所谓不相兼者?如不可相兼,必其人非真理学。”因此,孙奇逢与张履祥一样,也反对明人聚众讲学的方式,如汤斌所言:“孙夏峰先生为一代大儒,未曾应聘开讲,不过于一二室中二三同志从容问答而已。若必登坛,南面聚众而谈,何异禅门家数?”魏裔介认为孙奇逢“学以慎独为宗,体认天理为要,以日用伦常为实际”,确为的论。孙奇逢即便年登九十之际,仍然每日谒先祠,于一室之中澄心端坐,“接人无贵贱少长,各得其道”,“子孙甥姬数十人,辑让进退,皆有成法,闺门内外,肃肃穆穆”,“婚嫁丧葬,唯力是视”,“闻节孝事,必为之表扬,先贤祠祀者废坠者,必倡众为之修理”,“见人家庭乖违,与父言慈,与子言孝”。从孙奇逢的践履工夫来看,其与张履祥确实相去不远。不同之处是孙奇逢交游甚广,社会影响也更广阔,当时“远迩负复求者学者甚众,有大僚归老于北面称弟子者,有千里遣子从游者,公卿持使节过卫源,不入公署,屏驺从,以一见先生(孙奇逢)为快”。此外,孙奇逢大批弟子私淑又进一步依嵩阳、朱阳、大梁等书院讲学,逐渐形成了与江南抗衡的北方洛学文化圈。张履祥虽然有些交游,但是对当时社会影响却甚微,他对民间理学的影响主要是从理论上作了开辟,而孙奇逢更多是以其践履、讲学对当时大河南北的学风产生作用,成为当时实践理学的一面旗帜。总之,张、孙两位学者南北辉映,共同推动了清学在民间的变迁。

四、结语:张履祥与孙奇逢对历史的影响

张履祥一生寂寂无闻,死后一百年才渐渐被人知晓;孙奇逢虽名满天下,却是两朝十一征不起。作为民间理学家,他们堪称名副其实。有意思的是,道光八年(1828)孙奇逢被抬进孔庙东庑,同治十年(1871)张履祥也进入了孔庙,排位孙奇逢之次。南张北孙终于走到了一起,成为清朝官方尊崇的偶像。可见,张履祥、孙奇逢两位以践履而知名的民间理学家,对当时及后世所产生的影响之大,使朝廷也不得不加以重视。

孙奇逢的影响主要是当时社会。鼎革之初,南方的江浙文化圈一直与新王朝存在着精神上的隔阂,也是王学残留最重之地。而北方自孙奇逢讲学之后,其门人后学及私淑,比如耿介、李来章、窦克勤、张沐等以嵩阳书院、朱阳书院、南阳书院、紫云书院等为阵地进行讲学活动,一时风生水起,大变时代风气,与江南讲学之风南北鼎足,不仅深刻而有力地影响了当时清初庙堂理学的形成,也为理学在民间的传播扫清了政治上的障碍。康熙帝任用孙奇逢弟子汤斌、河南学者张伯行治理江南社会风气,应是有意于此。汤斌毁民间淫祠,张伯行建地方书院等社会教化活动对原来王学盛行的江南风气转变起到了重要作用,这方面学者研究不少,兹不一一列举。

张履祥的社会影响一直不大,与孙奇逢相比较就更为明显。清代桐城学者李宗传曾评论到:“明白嘉靖后,学者不出一途,高忠宪、顾泾阳讲道东林,天下从之,其后北有孙夏峰、李二曲,南有刘念台、黄梨洲,诸公皆为世所矜式……《三鱼堂集》天下皆有,《杨园集》则行世甚少。”吕留良是当时知名的出版家,陆陇其是清廷入祀孔庙的第一人,既然两人同受张履祥影响,为什么张履祥要到同治年问才获得吕、陆上百年前就有的声名呢?这可能与张履祥民间理学的倾向理论性有关。张履祥在同治年间走向庙堂不是偶然,曾国藩、左宗棠等中兴名臣都对杨园很敬服。比如,曾国藩来自湖南湘乡民间,其族风家教民间理学风味很足,而其本人在治学上也敬服张履祥;左宗棠年青时屡试不第,曾在湖南湘阴柳庄过了八年之久的耕读生活,后来巡抚浙江时曾为张履祥墓题字(大儒杨园张子之墓)对其加以表彰……这一批从民间走出来的中兴名臣或许从张履祥的身上找到了理论支撑――这个问题有待学者们去进一步考察。

人生在世便是相逢篇2

是谁在宿命里安排?是谁路过你的倾城时光?

曾无数次幻想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相逢,一个是落拓不羁却名不见经传的才子,一个是年轻貌美却守着新寡的佳人,若不是酒宴上的惊鸿一瞥,怎会让两条原本平行的人生轨道出现交集,甚至绽出了爱的火花。那是怎样的相逢,让卓文君放弃荣华甘愿与他当垆卖酒?又是怎样的相逢,让卓文君不惜与父反目也要与他生死相依?只一次相逢,就决定了她一生的选择;只一次相逢,便传出了千古的佳话。在卓文君的倾城时光里,司马相如路过却没有错过,最终成为她生命中一幅永不褪色的风景画。

宝黛初遇,宝玉就笑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而黛玉也惊叹:“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前世的未了缘注定了他们今生的相逢。因了这相逢,宝玉在万千弱水中终归只饮一瓢,纵使后来对着山中高士品莹雪,也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这一次次的相逢让人欣喜,让人敬叹。然而,纳兰说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并不是所有的相逢都能如愿美好,有的相逢却只会留下无法抹去的伤痕。

《甄传》中,甄与果郡王的爱情悲剧令多少人唏嘘不已。他们本就不该相逢,更不该相爱,不管曾是多么美好的爱恋,都避免不了形同陌路的结果。凤凰,终究了无痕迹,而长相思又长相守的誓言却被天人永隔的事实击得粉碎。在甄的倾城时光里,果郡王不过是天边一道飘忽不定的流云,微风掠过,她抓不住他飘然远去的衣袂。

徐志摩与林徽因的相逢湮没在康桥的淡淡烟雨中,为了和她在一起,众叛亲离又怎样?饱受非议又怎样?只是这一切,都只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林徽因嫁给了梁思成,而徐志摩也有了陆小曼。

金燕西初遇冷清秋,顿时陷入爱情的泥淖,无法自拔。他们曾在开满百合花的葡萄藤架上深情相拥,曾在丛中,在暖阳沐浴下,牵手而眠。最后的最后,南来北往的车轮碾碎了两颗早已残缺不堪的心。

曼桢与世钧从相遇到相爱,其过程是多么纯洁与美好,可当曼璐将曼桢作为她换取利益的牺牲品时,爱与这肃杀的秋季一同逝去了。再没一个沈世钧会望着曼桢的背影,然后踩着梧桐树叶甜蜜地离开,风干的爱恋是最伤人的歌。

这一次次的相逢宛如一场场的梦境。李敖说:“梦幻再美好,毕竟只是飞雾与轻烟,它把你从理想中带出来,又把你向现实里推进去……这可以说是一个开始,也可以说是一个结束,而最美的东西却有着最快的结局。”

人生在世便是相逢篇3

静语听流年,着笔一指墨香,染过那些离别的定格,呢喃馨笑间的过往,碎了云里的梦。人生有多少过客,从我们身边悄悄走过,总有一些遇见,落肩一笑,总有些遇见,刻骨铭心。你走了,分散悄无声息的拉开序幕,我来了,聚离漫无边际的落下句点,聚离分散不过很寻常,但有些遇见,是转身的重逢。

(一) 谁念西风独自凉

总有一些话语,搁在心里无法诉说,总有一些秘密,随着时光被遗忘。哼着一首歌,把一杯香茗喝到无味;执一支素笔,把一切心绪直白闪现,苍白的信笺,我该如何写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话语。向来缘浅,奈何情深,你我缘分亦深亦浅,这么淡白,没有楔子的伏笔,该如何把这份缘分写到结尾?

人生有阴晴圆缺,悲欢离合,有些事是命运的注定,有些情是前世的安排,无论我们怎么努力,义无反顾,都无法改变。清澈的流水,溢满了人间苍凉,婉约的清风,忘记了追寻的方向,而我的心意又飞向何方?一场烟花,易冷了温暖的末夏,迎接了萧瑟的初秋 ,辗转了繁花一现,岁月苍老,遗忘了最终的坚持。

稔一穗花语,与西风一路前行,紫色的薰衣草是我对爱情的期待,每季薰衣草的盛开,那是爱情的来临,也是一段恋情的归期。繁华尘世,我宛若一颗细小的尘埃,寻找属于自己的小角落,邂逅知音,清净如莲享受一段时光。尘埃总要归于泥土,花期总要轮回凋零,情意总要随时间遗忘,守着一份凉,念一个人。

(二) 多情自古伤离别

一见初心,零落了世间的遇见,失意的心绪如何谱写?梦里情缘知多少,落落枫叶铺成一条小路,你在这头,我在那头,隔着这条小路相望。把这份消瘦的对望,当一场来世的相逢,或许,在哪个渡口遇见,你袭一身白衣,缓缓走来,我就静静的站在原地,轻轻向你招手,你对我露出宠溺的微笑。

两袖微风,划过奢华落寞的街道,站在十字路口的彷徨,拼凑一幕一幕的背景,演绎“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的境界,只为再续前缘。一见不钟情,那不如走进你的世界,重头再来,让我深入了解你,看透你。对着蓝蓝的天空,让我倾笑回眸,望着白色的云彩,让我转角遇见。

一缕阳光染上了悲伤的底色,一抹微笑掺杂了喜悦的祝福,一句再见渗透了离别的不舍,心里默默的许下了一个愿望,愿世间所有相遇,都不再有离别。但,红尘往往不如我们的愿,把相爱的人分隔两地,把遇见的人转身忘记,这也许就是红尘的捉弄吧!我们无法逃脱离别的感伤、愁绪与不舍。

(三)浮世清欢续前缘

我把欢笑寄给明月,由明月照亮你的心房,让你走进田园清香,让青春两不相忘。绿色的年华往事,若一场烟雨蒙蒙,小景怡人,熏染了江南一带的景色,惊醒了荷莲,浅醉了眼眸,仿佛走进古韵古味的江南梦乡。我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桥头的渡口,等你归来的脚步声,只为与你再续情缘。

独处一隅,隔着小窗,看落花盛开与凋零,轮轮回回,心中多出了一份多愁善感。红尘阡陌,遇见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很难,爱情的这颗红线真的很难解。湖面上荡起了涟漪的波浪,静坐湖边,水中的鱼儿对我呢喃着,脚下的青苔对我微笑着,眉梢的轻邹,是为了哪般?

几卷河风,吹散着凌乱的头发,天蓝色的长裙在风中漫步,四处飘漾,怎么不让人心动。曾经许过天荒地老的城,在流年中越发地清瘦单薄 ,以为经历了人生匆匆聚散,就能转身重逢,可时光微凉,已遗忘了最初的诺言。这份缘,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这份情,是否转身就能遇见,我等候的人,还会不会再来。

(四)此情此忆皆如梦

莫到不销魂,何以念深深,帘卷一场琉璃烟火,把黑夜照亮,蓦然回首时,那人不再灯火阑珊处。终于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有些事,只能一个人承担;有一个人,始终不能忘记。曾经许下的相伴雨季,陪我细水长流,如今却相忘江湖,绿挽清梦,不过是云烟一场,已不见以往。

一树花开,点缀了浮生若梦,两季花开,轮回了前世今生。说好的随遇而安,不过是彼此的借口,你淡笑初心,说好的不分离,携你走过沿路所有风景,是谁中途散了场。岁月静好,回忆如初,煮一杯清茶,以记忆慢慢研磨,回味当初的苦涩与清香,人生皆不过如此,以记忆为良药,慢慢变老。

邂逅一个人,只需片刻,爱上一个人,往往是一生。时光短暂,流年清浅,我们有多少时间再遇上一个人,重新爱上一个人,萍水相逢随即转身不是过错,而是转身后却不能忘记彼此。红尘太喧闹,我想要一个安静的角落,整理好自己的心绪,只为相遇后的重逢,重逢后的结局一切以缘注定。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的重逢,重逢过后的遇见,还能回到从前吗?

人生在世便是相逢篇4

夜无眠,踏记忆而行,遮一襟风,挽一袖月,找寻前世的你,拭去岁月的尘埃,拣过往的足迹装入行囊,将你我的故事清点、收藏。

此刻,我分明看到了你我那些曾风尘仆仆相聚的岁月。与你在最深的红尘里重逢,生活,便披上了华彩,那时,思念,从来就不舍昼夜,不管严冬,不理酷暑,跨越千重山,万重水,只心中那个执念,足可以穿越千年的尘烟。那个火红的五月,重逢的五月,你为谁撑一柄紫色的遮阳伞?那个寒冷的冬天,你握谁冰冷的手心疼地温暖?那个盛夏,谁又用纸巾为你拭去脸颊上如豆的汗水、让你神情里充满了欢喜?你问:知道春蚕到死丝方尽的深刻含义吗?我便沉沉地难过了整天,此后,无数个日子,思念如潮踏夜而来,滴滴流动在心海。

那时,静夜,望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思绪便飞向遥远的你,回味你举手投足间的儒雅、回眸微笑中露出的爱恋。思念中常常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里,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句诗,“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朵。”尘世间,有些人,有些事,错过就是一生。

一切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吗?如果年少时不曾相遇,不曾相悦,或不曾错过,就不会有数十年渺无音讯后绵长的牵挂;如果没有那次不刻意的重逢,就不会有后来再次痛彻心扉的别离。那场相遇后,以为生命便一绽绚烂,以为你我的世界因彼此而永恒。你说,假如不曾错过,我们现在会在某个安静的院落度着平淡而幸福的时光,即使没有锦衣玉食,无高官厚禄,日子也会有滋有味。于是,梦中幻想:在烟火缥缈处,在一爬满绿藤的庭院,和一心仪男子相伴相随,恬淡安逸,早迎朝霞,晚送夕阳,静心将日子过得情深意长。

人生在世便是相逢篇5

《河广》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河广》一诗。正可与《汉广》一诗相互比照。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所叹者乃是追寻的遥不可及;谁谓河广?一苇杭之,所咏者乃是朴实而切近的信念。如果把它们放在一起来念,便产生出奇特的效果。你看,河那边在感叹:啊,河水太宽广,我游不过去啊。河这边就说:谁说河水宽广啊?一根芦苇就可以航行过来。这口气就像一对冤家情人在隔河喊话,不用下水的人自然占了上风。但这样的读法自然是大错特错的,因为这是两首不沾边的诗,不能硬扯到一起。如果非得拿到一起来说,河广也好,汉广也罢,其河流的意象却正是人生的象征。而两首诗也正好表现了人生的两极,一极是不可及的追寻,一极是可及的寻求;一极是天命,一极是人事;可及与不可及,合起来才是完整的人生。人生哪有完满的呢?听天命,尽人事,正是古人极为高妙的态度。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时,也不见得就要呼天抢地,读《汉广》,我们读到乃是爽朗的笑声,追寻不得,也不觉得气馁。而在“谁谓河广”的反问里,我们读到的是更爽朗的笑声,当目标踮起脚跟就能望到时,我们的喜悦自然是要流于眉梢的。

这首诗相传是宋襄公的母亲归卫国之后所作,因见其宗国有狄人之灾,君灭国破,忧思不已,而叙其望宋渡河救卫之辞。然此诗到底是何人何时因何而作,诗序、郑笺、孔梳的说法不一,宋代以后说诗者更是争执不下。以考据的路径读诗,不失为一种方法,因为它让人少去许多望文生义的猜测。然而,最严密的考据也不能保证一首诗会得到最为切近的把握,我们必须学会穿过语言的丛林去领会诗所想说出的和所能说出的。这基于一种诗心相通的朴实信念,即使人心之隔如同河汉之广。然而诗人教给我们的正是这样的信念:谁谓河广?一苇杭之。人心之航也当如是。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这实在是难得的想象。面对浩淼的河水,肯定有人感叹:难啊,这么宽,怎么过去呢?诗人却说:谁说河水宽?一根芦苇就可渡过去了。这真是诗人说出的话。因为它轻易。“一苇杭之”,真是轻快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后来李白写:轻舟已过万重山。乃与这里的一苇杭之、予望之有着血脉上的相亲。然而轻舟已过万重山是实景,是实情,一苇杭之则是凭空拾来的想象,诗人用来也更需要胆量。因为一根芦苇乃是轻的,它需要承载的却是现宴的急迫与沉重。一根芦苇能承载急于渡河的现实吗?于真正的现实而言,一根芦苇连救命的稻草也算不上;于诗而言,一苇杭之却以其轻盈的力量承载起了整个世界的急迫,诗人越是说得容易,诗的轻盈就越是与这个沉重的世界对称。因为诗人所提出的过河方案越是轻快,他所传达的渡河的愿望便越是强烈。诗乃在这种对于现实的距离与张力里获得它的无穷的生命。其实仔细想来,一苇杭之未必无用。当人生面临许多与渡河相似的情景时,“一苇杭之”乃是一种巧妙的指引。它让我们在急迫的事件面前获得一个出神的空间,从而获得一种更为超越的眼光。芦苇无船的实际功用,才剔除掉了所有为渡河而来的航行。它空出的部分才得以承载起一种人生的引渡。

诗的第二章稍稍做了些让步:曾不容刀(刀,或以为是舟的异体字),还是回到了更为实际一些的小船上来了。因为二章因首章的抒发则有所缓解,然而口气还是一样地坚决。谁说宋国远啊,不到吃罩饭的时间就可以到了。诗人的心真是明月可鉴啊。

道不远人,这正是古人难得的心灵。河广的妙处,乃在于一苇杭之的轻巧。然而一苇杭之却实在是无中生有。这样的想象真是奇绝,读后,我还真是为诗人捏了一把汗呢。

偷闲读诗:君子阳阳

《君子阳阳》

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君子陶陶,左执翻,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阳阳,陶陶,皆是和乐、爽朗的样子,此诗一开头就把我们带到一种爽朗的氛围中。之后便是热闹的场景了,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左执翻,右招我由敖,这热闹且是不由分说的,呵,那就乐他一乐吧!

一片热闹的背后是什么呢?穿过那片笙歌的文字面纱,才可能走进诗的内里。以为此诗是乐官遭乱、相招以卑官为隐,全身远害之作,大抵是不错的。然而那些微言大义并不构成读诗的魅力。读此诗的大乐,乃是在和乐热闹中,一个“招”字引起的一阵来自脊骨的颤动。招的动作意味着在音乐的间隙里两个人亲切的相逢,音乐在稍微的停顿之后,获得了一种新的节奏,而诗的节奏恰如其分地跟随在这种细微的变调中。然而这些变化是如此地细微,就像不曾发生,招过手之后,打过招呼之后,并无仳离、啜泣、百罹、百忧之举,一切都在平静里。这让我想起杜甫的一首诗来:“歧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这同样是一首关于相逢的诗,同样是一个乐官,于乱离之后的相逢。然而杜甫的诗所唤起的乃是苍凉的人生之叹,哪怕他一再让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所谓的江南好风景之上,然而落花时节的相逢仍让人不得不对辗转的命运之途有所伤怀。杜甫让我们听到的只是过去的快乐歌声,而这已然逝去的快乐只会增加眼前的苦楚,而让这苦楚闷哽在喉间,欲吞不下,欲吐不能。

与杜甫与李龟年的相逢相比,《君子阳阳》中的相逢显得更平静。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有着怎样的人生际遇,然而正是这种无名状态更让我们多了一分挂怀。让我们重新回到那个相逢的现场,重新跟随音乐的节拍去见证那次仿佛漫不经心的相逢。音乐乃是现场的音乐,洋溢着君子和乐爽朗的心情,这音乐仿佛不包含过去,也并不把我们引向过去,音乐构建的陶然空间乃为我们的心灵提供了舒展的契机。这时候,也许是漫不经心的、也许是刻意在人群中的找寻,一个可以呼应的人出现了。于是,右手抬起,轻轻一招:来啊。

请暂停。让我们的注意力能够持续地深入这个瞬间。在这个手势里,乃有一种聚集――因为这个手势,这里的音乐、这里的人(包括作为读者的我们)便忽然获得了历史。往昔,已然飘散的往昔,可能的家国之优,生世之叹,都在陶然的音乐里,借着这个手势得以重回这个空间,并让正在进行中的音乐成为双重甚至多重的演奏,也让眼前的欢乐陶然多了些说不出的意味。借助这个手势所指引的往昔里还葆有着过往生活活生生的气息,这有别于在闲谈中所唤起的生世之叹。在闲谈中所能把捉的过往仿佛只是生活燃尽之后的灰烬,而在无言的手势里聚集起来的则是往昔生活尚留余温的火焰,熨贴着人心。

还不仅仅是过往在刹那间的唤醒。如果我们相信这是相招以远害之作,这个手势里便是指引一个和乐未来的契机。这个未来在此刻还隐蔽着,但又已经通由这个手势的相招而突入到音乐声声的当下时刻。所有的一切,在此时都引而未发,但一个手势所指引而生发出的那个微妙灵犀,却是可触碰的。

人生在世便是相逢篇6

今天无意中在网上看了一段动漫的MV有点感触。不说画面的怎么样的精美而是里面的最后一段文字深深的打动了我的心,我是一个对文字比较敏感的人,看到那些伤感的句子时我也会被莫名的带到其中而不能自拔。有一种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呵呵……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作为一个男人那么感性那么细腻干什么?我一直苦苦的在寻找着答案,可是……可是……可是……我始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给自己。好像话题扯远了。不好意思。让我们回过头来说说这段伤感的文字吧。

“若相逢宛如初见,细柳春风桃花面。偏昨日已成非,尘缘难续,人事悠远,曾忆否?斜阳古渡、小径花坞、而今绚烂樱千树”。

——-(犬夜叉MV之花葬)

好一句“若相逢宛如初见……”

红尘幻梦,世事多变,有离别便有相逢时。

若相逢宛如初见,

所有的虔诚往事都化做红尘一笑。

忘却以往或许有过的背叛、伤害、无奈和痛苦,

只留下那初见时的倾心。

那只言片语的柔情,

从心的最深处浮现出来,

让人久久不能平静。

相逢,初见,那样的顺理成章,

还记得当初那一幕婉约,那一次不经意的回眸吗?

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思念就融入在相逢的这一天。

或许相逢是一种巧合,却也能说是一种必然,

所以人们常说到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人生每一次初见往往是上天对我们的眷恋和恩赐,

两个不同的个体从初见到默契,到彼此的爱慕,彼此拥有了同一个世界,初见,相逢,相识,相知,相爱,相依。

人生的幸福结局莫过于此。

可是曲终总有人散时,

当这一切美好的事物被打破时,

不知道你还会回忆这些往事吗?

或许不会,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当梦醒来的时候你会淡淡的一笑而过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或许会,要是两个人真心彼此相爱过得话,心底深处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分开了但是那些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还是会彼此保留着,直到永远。

当过了很多年以后再在回想起来当年的这些美好的往事时。你可以对你的儿孙们说,

曾经的我也有过浪漫的时候。

坐在古老的渡口边看着夕阳西下。

走在幽静的小径上和心爱的人追逐嬉闹

人生在世便是相逢篇7

徐志摩说:"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我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你,可你却不知我今生 “容只为你美,情只为你痴” 。一丝浅笑,怦然心动;望眼欲穿,怅然心痛。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望君安好。一曲相思君不懂,明月多情照伊人。几多期盼,几多痴狂,几多心殇 ......

一世情缘两相望,思故惜今人何在?让我给你吹一萧凉州曲,与你共鸣此时人望明月笑的心情;请你给我一轮明月,温柔我早已醉眼欲迷的双眸。往事如昔难忘怀,徒思忆 ;花好月圆人何在?空惆怅!一年只有一个秋,人生能有几个秋?错过的,不再来,失去了,不再有。我三千文字,只写爱你的心情,可是你没看;我一世情缘,唯你独尊,可惜你不懂!

日月情,两相恋,两相望,两难忘。人间的感情亦如日月,一瞬的激情相拥,时常的平淡相望。纵不舍,纵难忘,又如何?天意难违,人性无奈。两个人的情感爱好再如何的相同,无论曾经是多么的亲密无间,一旦人各一方,别多聚少, 心也渐行渐远,咫尺天涯。人生,总是如此无可奈何,任凭我们如何期盼每晚都能月圆人在,可每年才有几个花好月圆时?而在每个花好月圆时,又何曾有人能陪我们花前月下共读诗篇,或高歌一曲?借酒消愁,酒不醉人人自醉 ......

每逢佳节倍思卿,一杯借醉人未醒。水中花,我思念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如花的笑脸,但你不知道,只有泪水知道;镜中月,我迷醉的双眸在如镜的月光下是那么的憔悴,但你看不见,只有月亮看见。是否还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还会回到从前?从前,你一丝浅笑,灿烂阳光;我一见如故,羞喜满脸。从此,你就是我生命里凡中不俗的“神” ,我便是你精彩人生舞台下热情的鼓掌者。今生,你若不离不弃 ,我必生死相随。今晚,你能否陪我于花前月下,给我片刻美好的浪漫 ?

明月秋思,丝丝缠绵;一世情缘,愿君安好。是否还会有那么一天,你还会像从前那样爱我疼我?给我你甜美的微笑,还有你那最深情我最感幸福的拥抱。两眼望明月,一曲思故人。一轮明月,醉眼欲迷思伊人;一萧凉州曲,明月笑我花儿羞。每逢佳节倍思君,今晚花好月圆,我把思念挂在天边 ,让月儿代我传情:月圆人圆万事如愿!

人生在世便是相逢篇8

---题记

初秋多少无情风雨,一树相思,易得凋零。倚树临风,风吹起了裙角,吹散了眉弯浮躁。曾读过,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体会了,思念是糖, 甜到忧伤。我看到八月的风,止在了树的那头。却猜不着,那许在风里的誓言是否已经陨落?

看不透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执笔滴墨已成殇。那个风中的女子,嘴角挂着温暖的微笑,心盈满了今生无解的忧伤。闭上眼眸, 试图忘记铭刻在心房的名字,但耳边,是谁在说,红尘中,每一种相遇, 都是久别重逢。

拼不全碎了的心,只能在有阳光的日子,微笑向暖。一个人是寒雨, 两个人是朝阳。写一笔幽深的思念,眷恋昨日的晴阳。那春风为眉,夏雨为颊,秋霜影腮,冬雪凝妆, 每个季节的酥润都婉约成思念他的模样。

缱绻的相思湖畔,杨柳依依,梦中人不曾归,徒留多情人寂寂的思量。 多想执手天荒, 不忍去想那骤然的分离。那无奈的分离,把彼此生生隔在了幸福的两端。梦里,越过山山水水,趟过悲欢离合,穿过世俗牵绊。相拥一吻,甜蜜萦怀。

爱上一个人,从此便眷恋上了寂寞和忧伤。

是谁说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风起的时候, 贪恋一个温暖的怀抱;无眠的时候,怀念彻夜长谈的激情;一个人的时候,思念伴在一旁的身影。

初秋的街道,熙熙攘攘, 人来人往。每一条街道的尽头都有往日爱过的情景。孤独的徘徊着,一个人走进别人的风景,觉得自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抱紧双臂温暖不了自己,八月末的天气是否太过寒凉,为何风中的心那么的冷。

明白了最初的相逢,终会在彼此的心里氤氲成蓝色的忧郁。这世间的爱, 本不应有悔。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未问是劫是缘。活着只为追求幸福, 在最美时相遇, 即便相逢便注定了分离,亦无怨无悔。这一生,念过,爱过,恨过,伤过,世间滋味一一尝遍,也不算辜负了明媚如花的青春。

写一章相思彻骨的文字,总掩饰不了四溢的忧伤。也许思念本就与忧伤有染。想念十指紧扣的感觉,从微汗的掌心温暖到潮湿的心。生活, 还是需要阳光的,什么时候,我的天空阳光明媚?在风里,在雨里,在夜晚,不再需要用回忆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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