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美学

时间:2022-10-30 12:08:31

中国古典美学

摘要:中国古典美学,与西方美学乃至其它文化的美学比较起来,特点甚多,但其中最重要的特点是带着中国宇宙观特点的美学。

关键词:宇宙观 气美学

中图分类号:B8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04-0000-01

在宇宙观众,中国是一个气化流行、阴阳相成、虚实相生的宇宙。在气的宇宙中,气化流行,产生万物,物亡又复归于宇宙之气。而西方的则是一个的实体宇宙,实体宇宙要把事物归到最小的物质实体(如,原子),而中国的宇宙不是实体是虚静,不能像西方的宇宙那样进行分割和分析。这就是西方能建立实验科学而中国不会这样做的哲学原因。气于宇宙不仅是可定量观测的气流、温度、湿度等,还是包含在这些能定量观测之物后面的东西,这些都非实验室所能把握和穷尽。实验室把一事物或事物的某一方面与其它方面分离割裂开来进行分析,正与中国之气的性质相违背。气在人体,其运行的经络至今科学还找不到,就是以后找到了也不是中国之气的本质性的东西。人体之气是与天地之气相交流的,实验室将之进行分离割裂的分析方式是与气的本质相违背的。气是虚的,又是万物的根本,也是审美对象的根本,因此,文学上讲“文以气为主”,书法上讲“梭梭凛凛,常有生气”,绘画上以“气韵生动”为第一,声乐上“善歌者必先调其气”,抚琴要“满弦皆生气氤氲”因为中国宇宙是气的宇宙,从而中国美学对审美对象的评价,其最高层次就是虚体性的神、情、气、韵等这类与气具有同质性的东西。

在气的宇宙中进一步把握的就是阴阳,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在这样一个宇宙中,人也要求“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宇宙万物万象皆可分为阴与阳,同样中国之美也可首先分为阳刚之美与阴柔之美。姚鼐《复鲁絮夫书》讲了阳刚之美与阴柔之美存在天地间的方方面面:“其得于阳与刚之美者,则其文如霆、如电、如长风之出谷,如崇山峻崖,如决大川,如奔骐骥;其光也,如杲日,如火,如金缪铁;其于人也,如冯高视远,如君而朝万众,如鼓万勇士而战之。其得于阴与柔之美者,则其文如升初日,如清风,如云,如霞,如烟,如幽林曲涧,如论如漾,如玉之辉,如鸿鹄之鸣而入廖廓;其于人也,渗乎其如叹,邈乎其如有思,燠乎其如喜,愀乎其如悲”。阴阳还可以进一步展开为四季、五行、八卦,展开为多:为十二、二十四、六十四……中国美学也是以这一具有文化特点的数的规律来展开的。如刘勰《文心雕龙・体性》讲八种类型:典雅、远奥、精约、显附、繁缛、壮丽、新奇、轻靡,就是按照《周易》哲学中的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的方式进行。八类可简化为四:“雅与奇反,奥与显殊,繁与约舛,壮与轻乖”。四组又归结为二:雅、显、繁、壮一组,属阳;奇、奥、约、轻为一组,属阴。在司空图《二十四诗品》里,也是一个由二而四或五而二十四的结构。因为中国式的宇宙是一个阴阳合一的宇宙,从而形成了中国美学审美类型上的基本划分方式,以及对美的体悟的特殊方式。

气的宇宙不但分为阴阳,还要分为虚实。气是无形的,当它在作品中显出时,就从无到有,化虚为实。但这无、这虚、这气又是最根本的,老子说“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讲的就是,像陶器、车子、房屋这样的物体,正因为有虚,才成其为一个物体。对于中国文化来说,在天地之间具有生气的物体都有虚实相生的结构。审美对象也是如此。对虚的一面的重视,形成了中国美学的特点:文学讲究含蓄有余味,“无字处皆其意”。绘画重视空白处理,“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书法追求“潜虚半腹”,“计白当黑”,“实处之妙,皆因虚处而生”。建筑提倡“透风漏目”从房屋的门窗和亭台廊榭之空格去得自然之动景,感宇宙之情韵。因为中国式宇宙是一个虚实合一的宇宙,从而中国美学对审美对象也以虚实相生的方式进行把握。这与西方对美进行实体性的把握是完全不同的。宇宙是一个虚实结构,语言词句和概念范畴也是一个虚实结构,在虚实相生中,虚的一面更根本,体现在美学理论的形态上,中国美学理论更看重语言和概念的虚的一面,《论语・阳货》里有“天何言哉”和“子欲无言”之说,《老子五十六章》有“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之论,《周易》里有“言不尽意”之辞,《庄子・天道》里有“口不能言,有数存焉于其间”之语。这造就了中国美学的理论表达方式与表现形式与西方美学的差异。孔子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是有规律的,这规律不仅体现在理论语句上,更体现在现实中的四季的运行与万物的生长之上。同样,中国美学是有规律的,这规律不仅体现在逻辑性和概念性的表述之中,更体现在具体的审美文化之中。而从后一方面总结出中国美学的理论,对于突出中国美学的特点,同样重要。

中和境界。中国文化的最高境界是和,包括人与人之和、人与社会之和、人与宇宙之和。中国艺术之美自觉追求着要表现天地之心,拟太虚之体,因而也把和作为最高境界。和的追求是艺术家通过对中国文化“和”的基本精神的体会,用艺术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中国古人早就懂得“和实生物,同则不继”的道理,在艺术上,音乐须五音配合,绘画要“错画为文”,“墨分五彩”,书法是八种笔划的配合。中国各门艺术都是通过自己所依媒介的多样性组合,按“和实生物”的原则而产生出来的。和不是无矛盾、无差别的同一,而是包涵矛盾诸方面的阴阳之和,五行之和,以及有无相生、相反相成,如绘画中墨的浓淡枯湿,书法中笔的长短曲直,建筑中的墙与顶,音乐的八音克谐。中国的“和”与“中”是联系在一起的。所谓“中”,就是按照一定的文化法则来组织多样的或相反的东西,并把这些多样或相反的东西构成一个和谐的整体。“中”在艺术上表现为对中心的追求。音乐须有主音,最好是宫音,在五行体系里,宫是中。绘画讲整体性,首先是突出主要人物或主峰,人物画中主要人物总是画得大于他人,山水画“画山者必有主峰,为诸峰所拱向”。书法要“每字中立定主笔,凡布局、势展、结构、操纵、侧泻、力悖,皆主笔左右之也。有此主笔,四面呼吸相通”。在戏曲乐器中,鼓板是中心,它指导着整个乐队的演奏。建筑群要有主体建筑,于故宫是太和殿,于寺庙是大雄宝殿。中国艺术的和谐感和理性精神,都是靠其整体性中有一个中心,才显得气韵生动。中国文化的宇宙观是时空合一的。“和”在时间方面显现为四季循环,历史盛衰,国家分合,王朝兴亡。正像四季中有秋冬,等级和谐中须有臣、子、妇、民一样,历史的运转中必有分、衰、亡,心理情感中必有悲。因此,中国的和谐中包含有悲、怨、愤、憾的一面,但中国艺术在表现悲、怨、愤、憾时,也是建立在根本的和谐精神之中的。徐渭、郑燮的书法,山人、石涛的绘画,不论用笔造型多怪多奇,仍保存和谐的构图。明清悲剧无论怎样使忠臣义士良民走向死亡,总是以昭雪的大团圆来结尾。这类艺术表面上是不和的,根子上是求和的。它的不和是文化之和的一个必不可少的部分,是“不和之和”。而这种“不和之和”的根本正在于“和”,是以“中”为核心的。总之,“中和”是中国文化的最高境界,也是中国美学的最高境界。因此,中国美学之特色,是以中国宇宙观为基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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