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博物馆的保护方式与社区居民的矛盾

时间:2022-10-10 06:11:30

生态博物馆的保护方式与社区居民的矛盾

摘要:生态博物馆的概念在1971年由法国人弗朗索瓦・于贝尔和乔治・亨利・里维埃提出到现在已经四十余年了,80年代传入我国后一批生态博物馆迅速建立。生态博物馆的实践有收获也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并不如它的提出者当初所预想的那样一帆风顺。贵州镇山布依族生态博物馆自1999年和挪威王国达成协议建立以后,正经历着发展和保护的困境,生态博物馆的保护方式的其社区下的居民也有时有矛盾。如何解决这个“理念”和“人”的关系有待探讨。

关键词:生态博物馆 保护方式 社区居民 遗产保护

中图分类号:C9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2-0000-01

生态博物馆是为外国人为适应外国的社会文化背景提出来的,18世纪工业文明迅速发展的同时污染、破坏也接踵而来,为保护人类仅存不多的遗产而提出了生态博物馆的概念。其“生态”的涵义既包括自然生态,也包括人文生态。被选做生态博物馆的地方都是生态(自然生态、人文生态)保持得较好的,意在通过这样一种博物馆的方式使该区域得以保持它的原始面貌。生态博物馆是广义的博物馆的一种,不同的是以各种文物的展陈研究为主要的保护方式,生态博物馆是一种以村寨社区为单位,没有围墙的“活体博物馆”。它强调保护和保存文化遗产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生性。

贵州镇山布依族生态博物馆文化遗产保护区具有400多年的悠久历史,是一座生态环境保护得最完整的典型的布依族村寨。全村总面积为38平方公里,178户,620人,95%以上为布依族,是一处“梯田连白云,沃土遍平川”的“世外桃源”。错落有致的石板屋,男耕女织的自然经济状态以及布依族古朴而独特的文化习俗……简直就是一个人类原始社会的“活化石”。如今,这一“活化石”被以生态博物馆的名义保护起来之后,生活于内的居民不在如刚建馆时那般热情洋溢,反而多了几分无奈。

一、生活方式

镇山布依族生态博物馆之所以会以博物馆的方式来保护,与镇山的自身条件有关。所谓的自身条件就是镇山具有的保护得较好的自然环境、民族异俗、原始的经济状态、生活方式、欠发达的社会环境等等。

1999年镇山作为生态博物馆被省际国家和挪威合作建立博物馆保护区以来,生活于其中的布依族人民依据当地独特的资源优势发展旅游业,接待游客,来到此地的游客无不为镇山古朴的民风和奇艺的民族习俗所吸引:石板小路、石板院落、石板寨门、石板屋壁、石板房顶,四合院、三合院;民族风情浓郁,习俗古朴、传统节日主要有“三月三”、“四月八”“六月六布依族歌会”等,其中“六月六布依族歌会”是镇山布依族最具民族特色的传统节日之一;有蜡染、布依族头饰、布依族服饰、绣片、唢呐、鼓、敬酒歌等,敬酒歌歌词优美、内容丰富、语调优美,听后让人回味无穷;传统酿造的米酒、阴包谷、阴辣椒、血豆腐、腊肉等,饮食文化丰富,独具一格。有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还能穿上精致的布依族服装体验一把布依族人民的生活。勤劳致富,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生活水平有了极大地提高。原来男耕女织,靠天吃饭,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也随着人民钱包的鼓起已有所改变,或正在改变,准备改变。改变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在生态博物馆保护区内的居民来说,改变和生态博物馆建立的初衷有悖。

条件改善了,就有了提高的需求。住石板屋的人们可能就会不满足于这样的现状,想盖楼房;穿粗布麻衣、蜡染衣服的都是老人,年轻人可能有了追赶潮流的想法,不愿意再穿传统服饰;有了钱,可以去旅游,或在城里买房,不再一年四季的呆在馆区……许许多多常人看来的很平常的想法、行为在生态博物馆这个社区里其实是很难得以实现的。总之,生态博物馆在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矛盾出来了。社区居民都追求现代化了,成了和城里人一样,那谁还来生态博物馆?自然,它也就不是生态博物馆了。

二、管理方式

贵州镇山布依族生态博物馆是我国和挪威王国的一个文化合作项目,是继中国第一个生态博物馆六枝梭戛苗族生态博物馆后建成开馆的又一生态博物馆。作为国与国之间的文化合作项目,镇山受到的国际管理者的影响虽然没有像六枝梭戛苗族生态博物馆的大,社会的关注以及争论也没有那么激烈,但引起了一些思考。

生态博物馆集展出与保护于一体,它展出的是生活于其间的人们以及人们创造的文化、习俗等物质的和非物质的文化遗产。它的建立也在是在考察、论证的有理论支持的基础之上,在一开始,它就有一套完整的成熟或比较成熟的理论方法。怎样管理,要结合理论和实践后遇见的状况而及时调整。镇山布依族生态博物馆的管理有值得肯定和借鉴的地方,但也相应的存在有一些问题。

生活在其中的社区居民是最了解他们世世代代所居住的地方的。在外来因素还没有闯入、干预这个相对比较封闭的地方之前,他们祖祖辈辈都是一直这样生活。自己管自己,或是有声望的老者凭借道德的高尚管理众人,生活自在,不受拘束。突然有一天所谓的政府、国家要来破换这既定的程序,而且还带了一点强制力,这无疑是需要时间接受的。接受之后呢?遵守。什么不能干,什么必须干,什么可以干,都是有规定的,和传统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或者,利用一个隐形的、潜在的坏结果从潜意识里制止不希望出现的行为。其实,这样的管理方式是有问题的。生态博物馆的初衷是为了保护人类的文化遗产,在保护的方式、管理的方式的问题上,虽然已经过去了40余年,还有待改进。

三、理念和现实

生态博物馆的基本理念是以生态学为基础,以特定地域某一特定群体的全部文化内涵为展示内容.与传统博物馆相比,其最明显的创新在于,它以社区为基础,以就地保护的方式进行原生态状况下的“活态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展示。它不仅包括着对民族文化的保护,而且对原住民地区的经济发展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不可否认的是,镇山布依族生态博物馆的建立,确实对保护文化遗产是有一定作用的,也在一定程度上发展了社区居民的经济。这种方式、理念也启发了人们的思维,向人们展示了镇山的魅力,宣传了文化遗产保护的相关内容,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是与建立的初衷相符的,也应该看到与初衷相悖的情况。

镇山布依族生态博物馆从1993年贵州省人民政府颁文公布为民族文化保护村,到1994年批准在此建立贵州镇山露天民俗博物馆,1995年贵州省将其公布为贵州省文物保护单位,至1999年决定建立贵州镇山布依族生态博物馆,已完成了对镇山武庙的加固维、石板至镇山的道路黑色化改造、停车场、码头的修建等配套设施建设。一系列的为旅游而建的设施早已破坏了这个外国人眼中与世隔绝的地方。过度开发、过度消费的传统文化、民族异俗,以及随之而来的、免不了的文化传统的破坏,至今天,其实已经破坏了一部分,只是当地的人们还沉浸在经济效益的狂欢中而不自知。今后生态博物馆的出路何在?社区居民的出路何在?这是面临的问题。

说要保护的生态博物馆,破坏的还是这种方式,这似乎形成了一个怪圈。在保护、利用之间难以找到一个平衡点,至少,目前是这样的。有人说这是生态博物馆中国化的悖论,无论对与不对,面对问题是必须的。

如今,再追问孰对孰错已经没有意义,从生态博物馆出现的那天起,就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等着后人去解决。无论保护什么,以什么样的方式去保护都是为“人”服务的,具体的操作部分还有待实践探讨。

参考文献:

[1]贵州生态博物馆纪实 胡朝相 中央名族大学出版社 2011.

[2]论民族文化旅游开发的生态博物馆模式 陈燕 云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02).

[3]直击四大生态博物馆 罗梅 王小梅 王太师 杨志刚

[4]从挪威观点看贵州省生态博物馆项目 达格・梅克勒伯斯特 张晋平 中国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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