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女性主义小说四家的喻象解析

时间:2022-06-22 05:16:00

当代女性主义小说四家的喻象解析

[摘 要] 从性别复苏到话语自觉,从父权结构到主体建构,中国当代女性主义文学经历了鲜明的时代流变,并表现出了鲜明的时代特征和基本内容。在强劲女性主义思潮的推动下,中国当代女性文学开拓了更加宽广的话语空间,女新写作的审美机制日益得到完善与健全,女性的自我意识和性别身份得到了深入体认,实现了新时期以来更深层次的女权启蒙。本文以残雪、卫慧、海男和迟子建四位代表人物的作品为切入点,对四家笔下的、酒吧、箱子和原始风景加以喻象解析,在深入了解四家女性主义思想内涵的基础上,对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的女性主义文学发展脉络进行整体把握。

[关键词] 当代女性主义;小说四家;喻象解析;发展脉络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后,在对于女性自我觉醒和性别复苏的艺术呈现中,欲求的描写成为了当代文学的重要主题。但此时女性主义作家的行为依然小心翼翼地游走于传统与突破之间,主要致力于性心理的描写,身体写作并非她们的叙事重点。但正是经过该阶段的文学准备,九十年代以后的女性写作才迅猛发展起来,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体验”[1],呈现出很明显的话语自觉。新世纪以来,随着女性主义理论研究体系的完善,中国女性作家的叙事视角越来越多元化,并获得了独立的女性话语,拥有了个性化创作维度和持久性生命张力。中国当代女性主义文学发出了反抗男权霸权的呐喊,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展示了构建和谐两性关系的种种努力,本文从之女望(残雪)、酒吧之迷醉(卫慧)、箱子之自由与牵绊(海男)和原始风景之诗意生存(迟子建)四方面入手,对中国当代女性主义新时期以来的发展进行整体把握[2]。

一、残雪:两性之女望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后,女性主义作家大胆地将艺术笔触直接瞄向女性身体甚至男性身体,首次开始用身体语言对女性内在生命的欲望和体验进行淋漓尽致地审美呈现。女性主义作家通过这一喻象,对女望进行了充分表达和礼赞,对于肉体美和美的直接呈现,是对于传统“谈色性变”的有力反动,也是对父权制霸权的大胆挑战,它尤其标志着中国女性写作中的性别复苏已经发展到成熟境界。

残雪作为中国当代知名的女性主义作家,她在对两性的书写方面充分彰显了女性主义思想。正如杨匡汉所言:“作为当代最早具有尖锐的女性主义意识的作家,残雪那若即若离的独行气质难以归类,然而,残雪以她冷僻的女性气质与怪异尖锐的感觉方式,不仅与此前的女性写作诀别,而且与同代的男性作家分庭抗礼。”[3]在男权社会中,女性的各种特质都不是自然的,而是男性强加于女性的行为规范。就比如男人要求女人温柔贤德、逆来顺受,所有的要求女性只有选择顺从。长此以往,默然接受似乎已经成为了女性的行为标准,若是若是不符合这一标准就被视为另类。由于这一女性特质是男权社会强加的,是被认为改造而形成的。可以说,男群社会中的女性始终处于文化他者的地位,因此表达也成为了一种奢望。之所以会如此,主要是由于传统社会道德要求女性在不得大胆表达,必须选择委婉被动,但这以行为要求却带有强烈的压迫性和人为性。残雪小说中对两性的大胆书写,充分表达了女性内心欲望,由此形成了对男权社会的一种反对,她甚至通过贬低男性来凸显女性的性体验,以此来实现女性的性别复苏。

在《五香街》中,X女士家的粉白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男性生殖器图案。尽管手笔如同孩子般稚嫩,但模糊的形象下却蕴含着一股强大的震撼力。X女士肆无忌惮地宣讲着自己的性观点。“五香街的群众,蜂拥而至,大看西洋镜。似乎她所讲的,全是有关两性的问题,其中还有‘’等不堪入耳的词汇,一边讲还一边感动地抽鼻子,以致嗓音在几个关键的地方出现了颠抖。”我们不禁要想,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响,是因为露骨的画作,还是因为露骨的讲说?笔者认为,男性生殖器画作属于变相,而这就迎合了人们的内心需求。画作是虚假的身体,但却满足了人们的窥视欲,而X女士大胆直白的演讲则为人们的想象力插上了飞翔的翅膀。与性有关的都会令人遐想连篇、想入非非。还有,金老婆子和煤厂小伙子,他们发生关系后,被周三几逮了个正着,看见两人地坐在床上。金老婆子不但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反而完全不把周三几放在眼里,并认为周三几简直是“俗不可耐”。虽然两人的行为受到了世俗鄙视,但金老婆子却毫不在乎,我行我素地裸着身体破口大骂,还强迫煤厂小伙也裸着下身。实际上,周三几代表着世俗,他发现两人的不正当关系,代表着本属于私密空间的彻底“曝光”在世人眼前[5]。内在的伴随着两性走向了公共空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从此金老婆子“忽然对自己的身体生出了很强的信心,她在镜子前左照右照,做出种种动人的体态,然后决定取消上衣对她肉体的遮蔽了,她要达到那种‘整个灵魂的展示’,于是她开始裸着上半身来实现这种展示。”

但是金老婆子并未实现她预期的目的,因为并非任何人都可以看穿身体直达灵魂,在世俗眼中,就是“性”。而公之于众的“性”是不被主流社会所认可的,人们选择假装没看到来躲避。但视而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真正的“性”就像金老婆子的,有意回避但终忍不住看上几眼。残雪小说中对两性的描写,是对女性本能的一种关注,是对女望的一种真实表达,是对女性性别身份的另类构建[6]。

二、卫慧:酒吧之迷醉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女性写作呈现了很强的“话语自觉”特征,以林白、陈染、徐小斌、徐坤、张抗抗、海男、蒋子丹、铁凝、卫慧、格子、王心丽、万芳、缪永、赵凝、林雪和马杭等为代表的女性作家,形成了女性写作的强大阵容,并创作了一系列的女性主义文学作品,话语自觉已经达到了成熟境界,基本上能够与台湾乃至欧美的女性写作相媲美。诗性写作、身体修辞和欲望叙事是当时女性主义文学话语自觉的三大表现。

在此时期,卫慧发表了大量作品,形成了个性化创作风格。小说《山海宝贝》中叛逆、狂野的重要发生地――酒吧,成为了卫慧笔下现代女性的精神表征,具有明显的女性主义思想。卫慧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对“身体写作”进行了突破性拓展,将笔触伸向了女性最深处的精神世界,以更加随意的方式来呈现女性的生命体验,充分张扬了女性的生命活力和内在欲望,彻底打破了性的枷锁[7]。在以卫慧为代表的七零后女作家眼中,爱情也是男望的别称,男权社会的文化霸权让女性在两性关系中始终处于从属地位,成为了男望确证的对象,她们对爱情的本质提出了彻底质疑,试图通过消解传统两性关系模式,实现对和谐两性关系的自我重构。因此,卫慧在小说中女性大胆的自我释放和情感的自我确证,彻底颠覆了传统爱情模式中男性对女性的统治,对父权制霸权话语形成了有效消解,为女性谋取了一定的爱情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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