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的轮回·农耕

时间:2022-05-04 10:07:19

奢侈的轮回·农耕

古老的那头“牛”:农耕文明与新农村运动

从刀耕火种到石器锄耕再到铁犁牛耕……中国农耕时代的精耕细作,蕴藏着天人合一的生态观:从不掠夺式对待土地,要像养育自己的亲生婴儿那样来培育、管理土地与庄稼,不厌其精,不厌其细。

传统农业的精髓:

“铁犁牛耕”与小农细作

中国传统农业的精髓在于精耕细作――在小块土地上,靠精细的劳作和高投入增加亩产量,以中国农民的惯常说法就是:要像养育自己的亲生婴儿那样来培育、管理土地与庄稼,不厌其精,不厌其细。

在农耕时代,保持土地的肥力是耕作的第一要义,这显然与滥施化肥与农药的现代农业不同。最早的原始人类采取的是生荒耕作制,开一块的同时也就扔一块。到原始社会晚期,发展成熟荒耕作制,有计划地安排轮荒。春秋战国之际,治理出可以无需休耕而连续种植的“不易之田”,连续耕作制就此诞生。在一些地区,还出现了能在一年或几年之内增加种植次数的轮作制,如“四种而五获”(《管子・治国》)、二年三熟,直到“一年而再获之”(《荀子・富国》)的一年两熟制。

从刀耕火种到石器锄耕再到铁犁牛耕,据《中国农业百科全书》“农业历史卷”,中国农业一直在耕作栽培方面保持优良传统,如轮耕、复种、间作套种、三宜耕作、耕薅结合,内涵博大精深又符合科学。

经历过机器操作农业之后的西方,开始反思农业并重拾中国传统农耕的精耕细作态度。《欧美农业史》的作者Gras赞赏五千年的中国农业实践为世界农业持续发展提供了极有意义的重大思路,“中国在气候适宜的条件下,每年种两季或三季的作物,采用大规模的灌溉和排水措施,并把能得到的动、植物及人类所产的肥料一律还田。同时,把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作物种在一起。这种聪明的集约耕作制,曾使得这个国家的地力不衰竭。”

商界大佬们的品牌农业与新农村运动

当国家政策正在释放“利农”信号,当食品安全遭遇质疑,当下即是开掘新农业的大好时机。

名人的农产品卖得好,最重要的是消费者把名人的品牌与产品品质挂钩。褚时健曾公开表态,褚橙没有经过任何添加剂和农药污染,拥有24:1的黄金甜酸口感和重要的营养价值;柳传志信誓旦旦地说,通过新科技有机方式种植出来的“柳桃”,丰富的营养能更好的养护头发;而潘石屹在超市里代言来自甘肃天水的家乡苹果时,他说“一方水土养一方水果”,甘肃独特地理优势让天山苹果松脆。

“褚橙”、“柳桃”和“潘苹果”,不只是商人思维的新“投机”,更多的是在引领一种新生活态度――追求品质,在吃上更是精益求精。

“褚橙”贩卖得不只是务农情怀与人生励志。褚时健“种橙子”种得很“精细”,从2002年开始,80多岁的褚时健每月不仅下地8―10天,还和技术工人一起探讨怎样种出口感上佳的橙子。“太阳不管正着还是斜着,都要透得下来”在比较各地的剪法后,褚时健和技术员商量琢磨出的独特的剪梢方法――经剪过的橘子树,树梢并不齐整,高低错落,他认为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充足的阳光照射。之后,橙子才能保持最好口感:酸甜比保持在符合中国人口味的“1:24”。

“柳传志”的“柳桃”重在探索新农业发展之路,联想控股对农业板块的投入超过10亿元,柳传志说,在未来5年内,还要投入20亿元―30亿元,“等佳沃做出品牌后,我们还会做更多的基础性农产品”。

乡下的理想国与乡愁真“味”

“樱桃和细毛”是新浪的知名微博,拥有近十万的粉丝。

妈妈“细毛”和老公带着女儿“樱桃”居住在北京郊区。他们在乡下建房子,种果树,过着田园般的乡村生活,女儿樱桃在这里度过了充满阳光、自然、乐趣的童年。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当雾霾越来越严重、交通越来越堵塞,北京一批中产阶级开始在乡下“造梦”。更多的“细毛”妈妈和“樱桃”爸爸们在乡下盖房、种树、造梦、生活,对生活追求的最高理想莫过于,给孩子们一个更贴合自然、人性化的成长空间。细毛说,秋天,院子里的果树丰收了,带着女儿一起摘果子、做果酱,这些自然的馈赠正是我们要送给女儿最好的礼物。

还有一批理想主义者,他们正在售卖乡下的食材与古老的制作工艺。2013年3月8日,一家名为“南食召”的淘宝店因来不及处理大量的订单,临时将所有货物都下架三天。上线短短一个月就火到爆仓,“南食召”触动的是更多人对乡愁真味的怀念。

“店里的货品是我们从小吃到大的”,南食召只出售温州和瑞安特产,因为店主康锐是温州人,丈夫杜克是瑞安人。店内共有10件宝贝:纱面、姜酒、红糖、紫菜、虾皮和5种菜干,且都是手工制作,有的还遵从了古老的手艺。每隔两三天,杜克和康锐都会开车到远离瑞安市区的南山村,将一两百斤的纱面运回来。在地处深山的南山村里,林师傅是制作纱面的行家:别人搓一遍面,林师傅搓三遍,面的口感因此更细腻柔韧。

奢侈轮回・传统

物欲在他乡――

中国年的“乡愁”:陪伴是一种奢侈

回乡是奢侈的,你可以回到现实的故乡,却无法抵达内心的故乡。团圆的便捷、简单,使得真正的团圆成为一种奢侈。年越来越充满悲情,成为“乡愁”的一部分。

吴越

艰难回乡路:团圆是人的本性

人的最大梦想是远方;抵达远方之后,最大梦想却是回乡。这是一个悖论,却是事实,所谓“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身在台湾、年届80的老兵高秉涵,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他永远记得母亲过年时的情景。

在过去20余年中,高秉涵陆续把同乡的100多坛骨灰背回山东老家。这些游荡台湾的异乡人,故乡对他们来说,逐渐成了一个宗教式的圣殿,以骨灰的形式回归故乡,成为他们最终的归宿。

数十年的两地相隔,高秉涵的母亲早已过时,多少年后见到弟弟,弟弟说:“自从你离开家以后,家里几乎没有笑声。除夕晚上这一餐,妈妈几乎没吃过饭,都是泪流满面。在妈妈旁边,餐桌上放一个碗放一个筷子,留给你,‘春生,不管你活着没活着,过年了,你就陪妈妈再吃一顿饭吧。’”

母亲去世后,在她枕头底下有两件东西,一个是高秉涵幼年的照片,一个是为他做过的棉袄。当年给高秉涵做这件小棉袄时,母亲常哼唱一首《寒衣曲》。

多年后,高秉涵在接受采访时,又哼唱了出来:“冷风兮兮,冷雨凄凄,流浪的人儿需寒衣。”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离乡之路有多坚决,回乡之路就有多坎坷。接下来的几句,极具煽情,让人泪下,“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好似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在外的六十五年化作六十五天,转瞬即逝。家中亲人历历在目,却已化作累累荒冢,无尽的相思,阴阳相隔,欲一语而不能。

最初之时,你怀着对远方的无限向往,以及对故乡的无限厌烦,踏上远足的道路;可是接下来,是故乡在支撑着你在远方的求索,衣锦还乡也罢,穷途而返也罢,最终,你会作为一个耄耋老者回归故里,或者作为一个婴儿般大小的骨灰盒,回到最初的子宫。

消失的年味:得到了想要的,失了拥有的

有人说:“过去过年时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吃,第二是拜年,第三是走亲访友。先看第一,现在物质生活极大丰富,人们不用在过年时才能吃上饕餮大餐;第二,现在通讯便捷,电话就可以向对方问好了解近况,还有视频可以‘见面’;第三,现在交通发达,平时很容易拜访亲友。”

一年年过去了,在城市里呆得太久,我们大概找不到儿时那种红彤彤的过年气氛了,于是,我们开始到处寻找儿时的“年味”,有人说,最传统的春节,遗落在异国的唐人街;还有人说,最地道的年味,在各个偏远的少数民族村落里闪耀。现在即使爆竹摊已经支上了街,大红灯笼再次挂在了门前,仍然缺少年味儿。为了省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去餐馆吃年夜饭,一大家子一起忙碌操办年夜饭的场景也越来越罕见;除了看“春晚”、包饺子、放鞭炮,真不知道过春节还能干什么。

年味变淡,对真正的年的寻找,成为一种奢侈。

原本最丰富、最隆重、最热闹、最喜庆的春节,其年味越来越淡,习俗能简则简。春节习俗,你还记得多少?

团圆的便捷、简单,使得真正的团圆成为一种奢侈。

我们这些徘徊在文明里的现代人,得到了想要的,却失了拥有的。

年,没了前戏,没了余韵,只剩下高潮

按照传统,腊月二十三到二十九,天天都有事情做。扫房子蒸馒头割鲜肉,新年真的来到了。而今,我们大年三十放假,疲惫地赶回老家,迎接的只是年的高潮部分,而其前戏,早被我们遗忘了。

大年的预演是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要去天庭述职,这一天是他的节日,要给他供上一桌吃食,好好招待,让他到天庭多说好话。

年前的打扫房屋,也是一个仪式。春节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希望这一天一切都干干净净,似乎也是应有之义。《清嘉录》专有“打尘埃”一节:“腊将残,择宜扫舍宇日,去庭户尘秽。”

年后,回城大军呼拉拉走了,故乡又成了老人和孩子的世界。可是在过去,年要一直持续到二月二,起码也得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慵懒的正月,人们无所事事,除了过年,没有别的东西让他们挥发心情。

而今,年只剩下了高潮,前戏惨淡,余韵戛然而止,奔走在回乡和离乡路上的人们,对于年的宗教感还会持续,却逐渐没有了心平气和继续下去的勇气。

年,已成为乡愁的一部分。

无法抵达,便无法走完所有的仪式。

年,也就成了孤零零的一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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