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视角下的国际政治沟通理念与实践

摘要：后冷战时代，国际政治的议题悄然发生着变化。这一变化除了与国际政治力量对比变化、战争手段的普遍杀伤性相关之外，也与更多的女性进入高层决策圈发出声音不无联系。女性领导人不仅在国内享有崇高的权力和威望，在世界舞台上也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她们在国际政治沟通理念建构、公共议程设置、公众形象传播、政治说服等方面具有区别于传统男性政治的特征和意义，使得国际政治话语显现出不同以往的柔性化特征。

关键词：女性视角 国际政治 沟通理念 沟通实践

中图分类号：D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4812（2013）06-0022-29

后冷战时代，国际政治的议题悄然发生着变化，世界各国达成了新的共识，和平取代了战争成为时代主题，发展成为新世纪的主旋律。这一现象除了与国际政治力量对比变化、战争手段的普遍杀伤性相关之外，也与更多的女性进入高层决策圈，发出女性的声音不无联系。据调查数据显示，上世纪50年代，担任一国元首或政府首脑的女性仅有1人，60年代有3人，70年代有7人，80年代有11人。到了2l世纪，女性领导人数量显著增加，仅2005年，就出现了利比里亚总统瑟利夫、德国总理默克尔和乌克兰总理季莫申科三位女政治家。班牙甚至出现了“粉红内阁”，女性阁僚首次超过了男性人数。首位女国防大臣卡梅·查孔身怀六甲检阅军队仪仗队的场景一度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热点。在法国和意大利，女性部长比例也较以往有明显提高。随着女性领导人在世界舞台的频频亮相，也使得国际政治领域显现出不同以往的柔性化特征。

一、理念建构

国家利益、权力和安全是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核心概念。女性主义观点认为，由于女性长期被排除在国际关系之外，传统理论中的“权力”和“安全”概念有着鲜明的男权政治烙印。在战争与和平、国家安全战略问题上的男性特权使得原本可以投入到经济社会发展的资源被用于扩充军备，不仅增加了安全风险和战争的可能性，也影响了国际政治中广大失语的、不可见的妇女的其他安全需要。因此，女性主义要求摒弃传统政治的“排她性”，对其中心概念重新解读。

1.关于“国家利益”

现实主义和新现实主义在20世纪长期占据国际关系理论界的主流地位，他们对权力的看重都是一致的，把追求权力看作是实现国家安全目标的核心利益，重视物质要素尤其是军事实力的发展。现实主义大师汉斯·摩根索认为国家的生存问题是最本质的国家利益，国家利益涵盖了国家的领土、及文化完整。在国际社会无政府状态下，国家只有不断追求权力的最大化才能保障生存不受威胁。国家的外交和战争行为的动因都是为了追逐权力，政治就是国家为争夺权力展开的斗争。

与现实主义不同的是，女性特征的“安全”首先强调的是“人”的安全，包括满足广大女性在内的“人”的基本物质和精神需要。贝蒂·里尔登描绘了女性主义者心中的四种“安全”图景：“第一种是生命权图景，反映的是建立平等的世界秩序的综合景象，其实质是满足人类的基本需要，包括充足的食物，清洁的住房，尽责的父母或监护人，清洁水源，基本卫生设施、医疗服务、基础教育条件，可持续发展的环境，积极追求和平、公正的世界社会。第二种是妇女作为平等伙伴的图景，这是一幅平等世界的景象，所有人无论性别都是平等的。这一世界为人们提供了更健康的社区，更强有力的社会秩序。第三种是超越暴力的图景，这是一个非军事化和裁军的世界。第四种是生态社区的图景，这是一种综合的、真正的全球安全的图景，为全球生态平衡和建立健康的生物圈而奋斗。”

人的安全是国家和国际社会安全的前提。排斥人的安全或女性安全的观点都是不完整的。女性主义认为，从现实主义的角度看似为了保卫国家安全不受威胁而进行的扩军备战行为，实质上却使“人”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包括生命、财产和发展的安全，也破坏了整个人类生存、延续的和平环境。这种威胁尤其反映在女性身上，她们被迫承担着失去亲人和重建家园的痛苦，承受着各种战争和暴力行为的危害。由于女性在社会发展中被统治、被支配的从属地位，国际政治范畴中缺乏女性话语代言人，因此女性只能默默地扮演弱势群体和受害者的角色，女性安全长期被忽略。女性主义倡导的对所有人真正的安全是一个较少军事化的公民模式，它是以消除性别歧视、体现女性价值和权力为基础的，保障个人权力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非军事化、无暴力的图景。

其次，“安全”是全球性和综合性的安全，不单纯指某一国的安全或军事安全。现实主义研究的安全是以某一国家为对象的军事安全，一国的安全是建立在他国不安全的基础之上，这种安全只能是个别国家的相对安全，并不能保障所有国家的安全和世界的和平。随着全球化加深和国际环境的变化，国家间相互依存的格局凸显，恐怖主义、贩毒、走私、环境污染等非传统安全因素对国际社会的普遍伤害，使国家安全问题成为跨越国界的全球性问题。安全的内涵扩大成为各国家的共同安全以及国际环境本身的安全。此外，安全应兼顾经济、社会、环境、文化等各方面利益，包括个人和家庭安全的综合安全，是如何建立更加稳定与和平的国际环境，更能促进国际关系演化和各国国内进步的国际格局，更有利于整个人类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国际秩序。

2.关于“权力”

西方学者认为“权力是理解和实践世界政治的核心和关键”。摩根索把权力定义为一种支配和控制他人意志和行为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国际政治的直接追逐目标。权力分为有形权力和无形权力，主要包括九个方面的要素，即：地理环境、自然资源、工业能力、军备情况、人口、民族性格、民众士气、外交质量和政府质量。国家权力首先是军事实力。

女性主义观点则指出，现实主义的“权力”定义是充斥男权气息的“统治”、“控制”和“支配”的权力，这种权力造成了人与人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等级制度和不平等。西方妇女在涉及权力的论述中所强调的权力，则是以人为中心，以实现全人类共同的综合的安全为目标的一种“能力”和“潜力”，这与支配权力有着本质的区别。简.亚当斯认为，对所有普通人而言，基本的人的现实不是为权力而斗争，而是现实生活的需要，即首先是食物的需要。女性主义的权力观增添了国际政治的人性关怀色彩。女性在社会发展的历史中一直扮演着妻子和母亲的角色，管理家庭内部事务、抚育后代的社会职能以及被支配的社会地位，使她们缺乏使用支配权力的经验，而更加看重“人”的本身及情感关系，家庭内部没有你死我活的斗争。根据这种经营家庭的习惯和经验来看待国际政治，女性通常不主张那种“一方所得即为一方所失”的残酷的“零和博弈”；而是主张一种“非零和游戏”，即国家也未必只能通过控制和支配他国来获得自身的安全。女性主义的一个共同点就是赞同将权力看成是联系和关心的一种形式，这与那种冷酷无情的模式形成鲜明对比。女性主义研究者用“合作权力”的概念替代了摩根索的“支配权力”，明确提出了对话与合作的途径。女性主义认为实现共同安全的最佳途径即不是对控制权力的追逐，也不是冲突与暴力；而是平等合作、相互支持和自我完善。

三、公众形象

在以男性为主导的单一刻板的世界政治舞台上，女性领导者的出现无疑为之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女性面孔不仅是男性世界中的点缀和调和，更为世界政坛带来一股清新之风。她们以自身特有的方式和内涵，改变着政治的面貌。“物以稀为贵”，女性领导人自然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而最先抓住人们视线的就是她们独特的个人形象。

1.女性领导人的公众形象

当今世界的政治女性，以各具特色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有些以外形俏丽著称，如菲律宾总统阿罗约，相貌端庄，小巧匀称，极具东方女性之美；乌克兰前总统季莫申科，性感妩媚，大胆时尚，似一朵艳丽的玫瑰。有些则以温柔贤良的“家庭主妇”形象赢得人们的好感，如芬兰总统哈洛宁，她在公众的心目中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好妈妈”，其执政纲领中加强社会福利的举措也正好与之相呼应。还有一些则是政坛上较为普遍的“铁娘子”，刚强有余，温柔不足。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赖斯以及德国总理默克尔也因为朴素的外表、强势的言行，被认为偏向“中性化”。不过，无论形象如何多变，女性领导人向公众传递的讯息都是一致的，即：精明干练的政治家。与以往处处要显示不输于男性有所不同的是，越来越多的女性领导人开始有意识地利用女性的特征和优势主动塑造和传播个人形象，性别回归正在成为女性领导人形象塑造的新方向。

女性领导人通过形象的塑造向公众传递的是两方面的讯息：首先是女人。这方面的信息可以从女性领导人平时的形象、打扮、话语、行为和理念等符号中直接识别，只是可能在某些人身上比较明显，而在另一些人身上可能较为含蓄隐晦。例如，当赖斯2005年陪同布什访问欧洲时，她身着黑色齐膝短裙配黑色高跟长筒靴，外穿镶有金色纽扣的过膝长外套，外套迎风敞开。“高跟鞋和短裙又将她的身姿衬托得尤为迷人，她那身黑色套装显现出不可否认的权威。两者相得益彰，成就了赖斯——这个将性感与权力集于一身的女人。”默克尔着装随意、不修边幅的“德国大婶”形象一度被认为缺乏女性魅力。当她意识到这一问题后，就在发型、妆容和衣服的色彩上做了改变，得到了外界的一致认可，也为其竞选加分不少。她透露很喜欢做饭给丈夫吃，一锅烩、炸猪排和烤蛋糕都是她的拿手菜。就连撒切尔夫人也会在首相府用汽水和点心招待参观的儿童，并在忙碌了一天公务后，赶很远的路程回家与丈夫和孩子团聚，第二天清晨再赶回唐宁街。因此，无论哪种类型的女政治家，她们最本质最真实的一面还是其女性的那一面。其次是政治家。头脑冷静，意志坚定是政治家的必备素质。在男权政治中生存博弈，女性潜移默化地接受了男性世界的游戏规则。女性领导人在胆识和毅力等方面也在向男性看齐，这使得女性看起来咄咄逼人、冷峻、有政治计谋与手腕。即使是外表柔弱的女性，内心也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季莫申科在历经牢狱之灾后，坚持政治信仰，终于击垮对手，将政治搭档尤先科送上了总统宝座，也将自己推到了权力的巅峰。阿罗约严厉镇压国内武装叛乱时，一改平日的温和形象，以“冷酷”形象示人。这些“男性化”的表现是社会环境造就的结果。

2.女性领导人公众形象传播的意义

从内容上来看，女性领导人传播的是一种刚柔兼具的双面形象，既有女性温柔的魅力一面，又有男性坚强干练的一面。她们的外表常常不能完全概括其丰富的内心。她们在公共场合，处理公务时一般表现得较为中性化，不事张扬。以一种符合身份的低调的优雅告诉公众，她们的能力不逊于男性。另一方面，源自于家庭领域的女性本性也会在她们的行为中流露出来。由于与丈夫离婚后独自抚养三个孩子，巴切莱特在扮演独当一面智利大管家的同时，也在扮演着按时回家、接送小孩、洗衣做饭的普通家庭妇女的角色。很多政治女性都能统筹协调好这些社会角色，在公共与私人领域、男人面和女人面之间灵活地穿越和游走。与男性形象塑造相对单一相比，女性领导人的形象塑造在内容上可以更为丰富和立体，她们可以根据需要展现出不同的侧面。

从传播过程来看，女性传播的符号、载体和方式较为灵活、多样。头发的式样、穿着的衣服、优雅的姿态、带有女性情感的话语、笑容和拥抱、鲜花与咖啡、悲伤的泪水，这些都可以成为女性政治家们传播信息的载体。巴切莱特在其竞选台的周围摆放妇女和孩子的大幅照片，从侧面传达亲民风格，争取支持率；在担任国防部长面对将军们行军礼时，她不按常理举手还礼，而是以轻吻脸颊的特殊方式令智利民众倾倒。在男性看来是软弱象征的泪水，被女性领导人用来不仅顺理成章，而且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默克尔曾因在内阁会议上提出限制夏季废气排量，遭到反对而情绪激动，痛哭流涕。她说，男人可以大喊大叫，而我只能哭泣。落泪事件使得民众对此事无人不知，不管是否有意，客观上却推动了夏季废气规定的出台。

从受众心理和接受度上看，首先，在男性俱乐部中凤毛麟角的女性政治家显得十分突出，往往给公众留下一个深刻的初始印象，满足了人们的新鲜好奇心。撒切尔夫人担任首相后，很多国家的领导人都想见一见这位女领袖。尤其是在她被苏联称为“铁女人”之后，更多国家对她表示出浓厚兴趣，中国也向她发出了邀请。第二，女J陛在传统认知中的刻板印象就是弱者和需要保护的人，这一方面会造成人们心理上对女性从政能力的怀疑，但双刃剑的另一面却是，公众不会对女性报以和男性一样高的期望值。当女性遇到挫折和失败时，即便是流泪的举动，也是与公众心目中的弱者形象相吻合的，因而更易获得同情、理解和宽容。撒切尔、哈洛宁都曾以流泪的方式来释放压力。而当女性在照顾好家庭的同时亦能协调好公共事务，甚至某些方面超过男性时，她们的韧性、承压能力和人格魅力，则更易获得公众的认可和尊敬。第三，国家领导人的形象也是国家形象的一个组成部分，女性领导人端庄优雅、温和亲善的形象能够增加国际社会对本国的关注度，争取国际民众和媒体的好感，有利于宣传和树立国家形象。

在国际政治传播中，女性领导人还可以利用自身女性特质，根据各自的性格、气质特点，有的放矢地塑造出独特、有吸引力、广受欢迎的公众形象。

四、政治说服与宣传

女性在参与政治的过程中较少进入强力部门，较少使用硬权力，她们更倾向于柔性化管理，将权力视为说服、合作的权力。在女性主义者看来，谈判和说服既是政治沟通中的重要传播方式之一，也是合作权力的行使。因此，谈判与说服将伴随着女性经验的介入，逐渐取代传统的武力手段，成为国际政治领域解决争端的主要手段。

1.政治说服的双向平衡模式

政治传播就是符号和信息的互动。在卡特里普的开放式系统模型中，这种互动是双向的，会引起信息交换双方的改变。它具有感知、监测环境和自我调节的功能，能够避免沟通主体与目标公众的冲突产生，即使在冲突产生后也能自动矫正和调节沟通主体与对象的行为，维持双方互动关系的和谐。

如上表所示，双向平衡的沟通模式是研究者最为推崇的高效模式，有利于促进理解和认同，推动友好合作关系的建立，其提倡平等、对话、情感互通的原则孕育于私人领域的家庭环境中，与女性特质有着天然的联系。这些价值观尽管也会得到男性的认可，但其本身却是生长于女性化的社会领域。社会心理学的研究也表明，在行为模式上，男性是任务导向性，女性是情感导向型。因此女性的细腻、敏感、耐心、同情心、替他人考虑、善于口头表达等特质，都被认为是适合于从事倾听、说服和教育等沟通工作。

随着当代全球化进程加快和通讯技术的进步，原本松散分隔的世界各国结成了一个紧密的“地球村”，国与国之间在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等各领域的交流合作越发频繁。无论任何领域任何环节，都离不开信息沟通这一最基本的交往方式。领导人频频会晤、穿梭外交、电话外交等传播方式成为解决世界事务的不二选择。基于这一大背景和女性在沟通方面的天然特质，女性领导人的政治传播实践十分引人注目，国际政治话语柔性化迹象日益显现。2004年，《福布斯》评选美国前国务卿赖斯女士为“世界上最富有权力的女人”，赖斯的这种权力直接反映在她对美国两代总统和国际事务的影响力上。她作为总统的政治导师，为小布什开设军事、外交和战略课程，在“9·11”危机、打击和对阿富汗、伊拉克用兵等重大问题上出谋划策。她用耐心和口才帮助了总统，受到相当的倚重。“对于小布什来说，自己的总统生涯似乎得益于两位女性，妻子劳拉把他从酗酒者变成了虔诚的基督徒，而女导师康多莉扎·赖斯则把他从外交政治变成了美国总统。”

2.女性领导人与公共信息

新闻和政治演说是政治传播中两种常用的方式，主要目的是向公众和宣传真实的信息，引导舆论方向。同时，它也是透视领导人执政主张和内心情感的一扇窗户。

女性领导人在新闻和政治演说中的表现，可以用三个方面来概括：第一，形象有亲和力。女性领导人出现在镜头前的形象或是妻子，或是母亲，温和知性，平易近人，容易使公众产生亲近感和信任感。韩国前总理韩明淑在宣布参加总统大选的新闻会上发表了“成为与国民共享的总统”的演说，表达了希望聆听民众的声音，与他们紧密接触，化解他们所受的痛苦的意愿。第二，内心强大，风格干练，有明显的社会关切倾向。外形娇小可人的菲律宾总统阿罗约在就职演说中，十分有力地提出了消除贫困、打击腐败和摒弃亲属政治的执政目标，显示了柔弱外表下不可小觑的强大力量。智利总统巴切莱特上任时，承诺了36项社会改革措施，包括了医疗、保险、教育福利等各方面，这些执政方案都比较明显贯彻了女l生特征的政治理念。第三，情感充沛，言辞感人。巴切莱特曾经在一次竞选活动中饱含深情地说：“我是一位女性，单身，没有什么背景，甚至从政经验也不算特别丰富。但是凭着对振兴国家的一腔激情，我对自己充满信心，并会坚持不懈地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奋斗。不管结果如何，我要做的只是为智利的发展而努力，总有一天，你们会发现，我就是这样的人！”女性在外形、性格和品质上的特征，往往能起到拉近距离、打动人心，提高沟通效率和说服成功率的作用。

结语

福山在《女性和世界政治的发展》中指出：因为女性与生俱来不那么好斗，所以如果更多的女性参与到世界政治中来，这个世界将更加和平。尽管这一结论还有待实践的验证，但女性价值和方法的融人，对国际政治的理念建构及行为过程都意义深远。它促使人们跳出固有的权力思维定势，从不同的立场更全面地看待世界。女性在人际沟通和情感交流方面的优势，也有利于尝试更为柔性的问题解决方式。从人类个体发展的角度来看，女性需要从被“边缘化”、“失语者”的政治困境中解脱出来，她们的发展诉求和利益应当为整个体系所顾及；从国际政治体系完善的角度来看，以男性价值观为基础的现有国际政治体系也亟待调和性别二元结构的冲突，将女性的经验纳入其中，以女性的立场、沟通方式和灵活协调的手段，来弥补传统权力政治的不足，使自身更具包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