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土地产权的可行途径探索

对农村各类土地确权、登记，以土地的现有使用权为基础，按农村人口公平实现农村土地产权私有化，发放所有权证对农村各类土地进行调查测量，登记相关信息，建立土地档案，对土地所有权进行清晰的制度界定，颁发所有权证。同时，需注意，不论是农用地，还是宅基地，产权私有化过程中必须做到公平公正、公开透明、决策民主，最终分配结果须经村民会议评议通过。因为根据科斯定理的推论，在一个交易费用为正的现实世界中，产权的初始安排将影响资源的最终配置，也就是说，不同的产权安排产生的社会总收益水平是不同的。公平公正的分好土地产权的蛋糕，才能保证每一个农民的利益得到较好维护，反过来也会促进改革的顺利进行。

1为实现土地产权的顺利流转和农民利益的有效维护

政府应出台相应扶持政策和法规，设立相关组织机构为扩大农场规模、购置大型农业机械的农民或农民组织提供优惠的贷款、税收或补贴；出台相关政策，鼓励委托经营、合作经营等新型农业生产合作组织以及代表农民共同利益、提供公共服务的农会、农协等组织的建立和发展，促进农业生产的专业化、规模化和现代化；鼓励农产品批发市场的设立，减少农产品流通中间环节；鼓励农户与农产品加工企业形成农产品契约产销制度；完善农产品期货交易市场，丰富农产品期货种类，扩大交易范围，稳定农产品的供给和需求，降低价格暴涨暴跌的风险；对农村建设用地产权的交易，可以设立类似土地交易所的机构，使土地产权的交易双方能够集合到一起，通过公开竞价形成土地的价格发现机制，帮助土地产权顺利转让。

2土地产权集体所有，扩大充实权利束并永佃化

温铁军、李昌平等学者不赞成农村土地的产权私有化，认为应该在现有的农村土地集体所有制的框架中寻找新的出路。李昌平认为，正如股份制公司一样，土地的村民集体所有权也是一种私有产权，是一种对外排他、对内按份享有所有权———使用权、经营权、收益权、占用权的私有产权。虽然这种产权是一种残缺的产权，但是如果在现行法律规定的基础上加以拓展充实，其完整性也可以与上文中提到的私有产权相媲美，在有些方面甚至更有优势。比如，可以利用、改造现有的农业生产服务和农村自治组织体系，比产权私有化重新建立农会、农协更能降低制度的改革成本；真正代表农民利益的村集体组织在与政府等强势集团谈判过程中拥有更强大的话语权和博弈能力，能够更好地维护农民在政府征地等方面的利益。因此，沿着这条思路，笔者认为，农村土地产权束中的所有权归集体，其他诸如使用权、收益权、转让权、处置权、开发权、抵押权、继承权等权利都可以通过权利承包的永佃化让渡给个人行使支配。具体来说，要依据宪法完善土地村民集体所有制度，修改现行土地管理法，对集体所有权的内涵进行充实扩权，使其达到与私有产权相同的权利的完整程度。然后，在村集体保留所有权的基础上，通过延长土地承包期限，使其达到70年或更长时间，实现其他产权权利的永佃化。在产权变革的同时，同样要注意相关法律、政策的配套跟进，具体可以借鉴上文中提到的私有产权的情况。另外，要做好村集体和承包者在土地征用所得的利益分配，使失地农民的生活和工作得到充分的保障；对于已取得城市户口，欲退出村集体的农民，完善退出机制，赎买其土地份额权。最后，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集体所有权的有效运行依赖于良好的村民自治组织。村民自治组织必须依法真正落实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成为真正代表全体村民利益的组织，而不再仅仅处于政府和农民之间的中介组织。

3结论

综上所述，上文所讨论的两种路径虽然实现方式并不相同，但主要目的都是扩大农民对土地的自主支配权和选择权。通过各项土地权利的自由交易和流动，可以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提高农民收入和生活水平。有限制的土地产权私有，在保护耕地和粮食安全的前提下，能够最大程度地赋予农民以最完整的权利束，从而可以使农民完全享有土地带来的各种收益，当然也要承担相应决策带来的风险。相比之下，对个人来说，土地产权集体所有，承包权永佃，虽然与私有产权相比稍有残缺，但相对于现有的制度而言，仍然增加了个人对土地的支配权利范围。它不仅可以基本实现产权私有的种种好处，还可以在土地征用过程中获得更大的议价和谈判能力，降低改革成本。两条路径孰优孰劣，主要取决于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对于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土地的保障功能尤显重要，选择第二条路径更有优势；对于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小农经济形式的农业劳动的机会成本更高，土地的潜在非农收益更高，宜选择第一条路径。实际上，两种不同的产权形式可以看做同一路径的两个不同阶段，二者可以在空间和时间上实现并存，不必全国各地一刀切，只需在法律上解除集体所有制的硬性约束即可。必须指出的是，无论选择哪种路径，都必须高度重视产权制度以外的其他相关的制度变革和建设，因为产权的清晰界定只是资源更有效的配置、实现帕累托最优的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独立公正的司法制度、完善的法律法规是保障产权不受强势集团侵犯以及产权的自愿、自由、公平交易必不可少的条件。由于土地在现在的中国农村还具有社会保障的功能，因此为农民解决好社会保障问题是促进土地产权的交易更自由、更具流动性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我们很高兴的看到，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和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工作正在广大农村展开试点和推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在“十二五”规划纲要中提出要在“十二五”期间“基本实现人人享有社会保险”，实现新农保和新农合的全覆盖。我们也期待相应的司法制度改革和法律法规的完善能进一步为产权制度的良好运行提供有力支持。

作者：范奉群 单位：上海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