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的女性形象刻画与解读

时间:2022-09-29 01:36:01

张爱玲小说的女性形象刻画与解读

摘要:张爱玲以其独特的女性视角和细腻悲凉的写作风格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个女性的内心世界和悲剧故事,本文旨在从女性本体角度分析张爱玲小说特有的女性形象与心态意蕴。

关键词:张爱玲 女性 物质

张爱玲无疑是当代文坛的一朵奇葩,当代大学生在提及喜欢的作家时,张爱玲必然是其中之一,她以细腻的文笔,冷峻却情深的文字征服了无数读者,尤其是当代大学生。在她的小说中,女性世相被刻画得淋漓尽致,集中向世人展示了当时女性的生存困境与情感。

一、女性视阈中的女性形象

张爱玲作为一个女性作家,用她独特的视角描绘着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可这些女性无论是白流苏这样的知识女性,还是没有受过教育的曹七巧,都似乎生活在一个阴郁的世界里,弥漫着阴暗、悲凉之气。

如果我们结合张爱玲的身世来看,就不难看出她作品中自己的影子和情绪。她出身名门,自幼父母分离与父亲一起生活并深受老上海公馆文化的影响,有着水仙子似的自恋,而骨子里又隐含着扭曲而无法言说的恋父情结,在她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她反复涂抹着自己对生活的感悟和少女时代的情绪积淀。于是有了《十八春》里出卖亲生妹妹的曼璐,有了最为浓墨重彩的《金锁记》中一生都在欲望中苦苦挣扎的曹七巧,有了《红玫瑰与白玫瑰》中那个心甘情愿纵容丈夫的烟鹂和《沉香屑·第一炉香》中沦为交际花的葛薇龙。

张爱玲以她细腻感性的女性视角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又一个与男性视阈截然不同的故事,娓娓道来,动人心魄。这些女性生命轨迹各不相同却又各自有着其他人的影子,命运惊人的相似,她们大多“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摆脱不掉也不想要摆脱对男人的依附与依恋。

二、对女性境遇的清醒认识

经历了清末民初的动荡和“五四”思潮的洗礼,张爱玲所处的时期是女性寻求解放,重新审视自己,寻找生存位置的时代。而大多数女性依旧无法完成女性解放,甚至甘愿依附于男人。她们生活在旧式家庭中,女性地位极其卑微,甚至不得不纵容丈夫寻花问柳,封建习俗、三纲五常这些旧有之陋俗仍旧束缚着、牵绊着这些可怜甚至有些可恨的女性,但同时西方的思想、社会的动荡又带来了不同于以往的信号,外来文化使得金钱成为一些女性追逐的目标,比如《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她疯狂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为了金钱嫁给软骨病的丈夫却又不安于室,十几年的斗争与煎熬换来的家财仍旧不能满足她那颗已然扭曲的心,甚至连人性中最美好自然的亲情在她那里也荡然无存,张爱玲描摹出了这样一个母亲,一个亲手扼杀了儿女幸福的疯狂至极的母亲。

于是我们看到在张爱玲的作品中,女性的命运更加艰难和不幸,一方面他们不得不在男人的压迫下苟延残喘,另一方面社会的动荡战争的威胁,使得女性在如此的乱世中更为弱小无助,她们没有能力遵循内心的声音,不能正视爱情,甚至只为求生,以婚姻和依附男人寻求庇护。与以往的作家不同,张爱玲不仅刻画着女性群体形象,更是从女性主体自身进行审视,由内而外地进行血淋淋地剖析,描写出了在那个千疮百孔的社会中女性的生存面貌和精神创伤。

三、物质奴化下的爱情

爱情一直是从古至今文学作品中最为美好的字眼,文人墨客都喜欢以此为题,但张爱玲笔下的爱情却带着无奈、背叛、不幸,甚至是畸恋。

我们看到了如《速写式小说》中的奚太太之流,明知道丈夫在外养了小老婆却不怨不恨,只是怕,怕自己年老色衰,怕自己被丈夫抛弃,一辈子想的、念的都是男人,自己似乎是最不重要的那个。亦如《留情》中的敦凤,只为了生活,为了所谓的安稳,嫁给了大自己二十岁的米先生,忍受着良好的出身嫁做姨太太的不堪和丈夫惦记生病太太的无奈。而如《色戒》的王佳芝,在小说结尾惊觉到爱情的她却被易先生反手捕杀,可悲至此,她成为了小说里唯一的落败者。

于是我们在张爱玲的作品中没看到琴瑟和鸣,没看到郎才女貌、举案齐眉,几乎没有出现任何完美的爱情,却只看到了现实得让人窒息的利益、背叛、畸恋。爱情往往和物质、生存联系在一起,婚姻成了功利的,只为谋生的一种手段和工具。白流苏是张爱玲笔下最能体现这种生存窘境和物质虚荣的代表人物,最初的目的就是功利的,仅仅为了摆脱在娘家寄人篱下、受尽白眼的生活就不惜抢走妹妹的心上人,丝毫没有爱情的浪漫和美好。这就是张爱玲式的现实,物质化的爱情和只为自保的婚姻。

四、女性自身的精神重负

正如张爱玲自己所说:“我不喜欢壮烈。我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于是她笔下的女性身上充斥着悲凉幽怨之气,不论是年轻、有知识的女性还是只求嫁人安稳生活的妇人,都有着惊人相似的命运轨迹,而更为沉重的恐怕是她们骨子里那种压抑的、扭曲的、矛盾的精神特质。《沉香屑·第一炉香》里描写的梁太太、葛薇龙,《心经》中的小寒,《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十八春》里的曼璐,比比皆是。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无论是为情还是为欲,都背负着沉重的精神负担,她们卑微、脆弱却又残忍、贪婪,她们矛盾却也真实,被迫领略着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面对世界的残酷多变,男人的不可依附,她们极尽努力却又茫然惶惑,甚至有的如《金锁记》中曹七巧、《小艾》中的五太太之流,将自己的痛苦转嫁给别人,不惜代价摧残自身并戗害他人,可悲至极。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这似乎也传递了她对于女性自身的审视,在看似繁华之后却是无尽的悲凉与哀愁。

结语

张爱玲对于她笔下的女性并不是单纯的悲悯或是唾弃,而是无比真实地把那时那世的女性众生加以冷峻的笔锋描摹出来,以女性本身的视角,带着她自身经历的悲凉和情感,活生生地剥开生活最真实也是最为隐晦的一面。如王安忆所说“张爱玲的人生观是走在了两个极端,一头是现时现刻中的具体可感,另一头则是人生奈何的虚无。”

参考文献

[1]宋珊.悲凉世界中的追寻.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3(9).

[2]骆名霞.从女性悲剧角度出发解读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文学艺术研究,2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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