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遭受恐怖袭击

美国人都知道911是美国的报警电话。当9月11日美国东部时间上午8时45分,一架美国航空公司被劫持的波音767客机撞向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北楼时,美国历史上最恐慌的一天开始了。

18分钟后,另一声巨响,110层高的世贸大厦南楼被另一架飞机撞个正着。之后,美国首都华盛顿国防部五角大楼也遭到一架被劫持的波音757客机的猛烈撞击,陷入一片火海。

前后仅几十分钟的工夫,世界最大的都市纽约和这个世界上惟一超级大国的首都华盛顿,都陷入难以想象的恐慌和混乱之中。在纽约,阴霾和恐怖笼罩着整个曼哈顿岛。在世贸中心大厦上班被困的工作人员,有的径直从60层或是更高的地方纵身跳下。当他们呼啸而下,坠向死亡的时候,人们会想到魔鬼正在践踏这座城市。随着两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世贸中心“姐妹楼”陡然坍塌。巨大的钢筋架、水泥块和玻璃碎片随着轰鸣声从天而降,整个曼哈顿顷刻地动山摇。

以下是美国遭受历史上最严重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的要点∶

8∶45 一架被劫持的飞机撞上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北楼第90层附近,撞开七八米宽的大洞,飞机撞入楼内爆炸,引起大火。这是美国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67,从波士顿洛根机场飞往洛杉矶的第11次航班。机上共有81名乘客,11名机组人员。

9∶03 第二架被劫持的飞机撞入世界贸易中心南楼,第60层附近,满载燃油的机体在楼内猛烈爆炸。这是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67,从波士顿飞往洛杉矶的175次航班,载有54名乘客,11名机组人员。

9∶17 美国联邦航空局关闭了纽约地区的所有机场。

9∶21 纽约市港务管理局命令关闭所有桥梁和隧道。

9∶30 布什总统在佛罗里达州针对撞楼事件发表首次讲话,指出纽约撞机“显然是恐怖主义的袭击”。

9∶41 世界贸易中心南楼坍塌。这座钢结构的大楼是纽约的标志性建筑。专家说,正是由于它的钢结构,所以它能抗住相当于五六级地震的撞击,但是在大火不停焚烧,使钢柱的温度达到1000～2000摄氏度时,钢结构便不再具有原有的强度。上面楼体像一把重槌砸下来,楼就如雪崩一般坍塌了。

9∶43 第三架被动持的飞机撞击华盛顿的五角大楼,造成五面楼体中的西面楼体坍塌,并引发大火。这是美国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57飞机,从华盛顿杜勒斯机场飞往洛杉矶的第77次航班,机上共有64人。该机场离市区仅十几公里。

10∶10 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第93次航班的一架飞机遭劫持后,在距底特律不远的宾夕法尼亚州匹茨堡市附近坠毁。这是一架波音757,从新泽西州的纽瓦克机场飞往旧金山,机上有38名乘客和7名机组人员。

10∶24 联邦航空局在美国历史上首次决定关闭全国机场,不准飞机起飞。所有自境外飞来的飞机转道到加拿大降落。

10∶43 世界贸易中心北楼坍塌。

10∶45 华盛顿所有政府机构撤出人员。美国各地的股票市场关闭。美国政府下令所有联邦政府机关和大楼内的人员紧急疏散,包括白宫、国会和国防部。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大楼内的人员被疏散;在美国第三大城市芝加哥,著名的办公塔楼西尔斯大厦内的人员也被疏散;在美国第二大城市洛杉矶,当地政府紧急动员了反恐怖部队严加防范;在各军事基地,美国士兵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对所有人员严加盘查,防止袭击。美国联邦航空局下令所有飞机立即停飞,加拿大、中国、德国、法国等国家也停飞了所有到美国的航班。

13∶04 布什在路易斯安那市附近的巴克斯代尔空军基地发表第二次讲话,强调美国政府正在正常运行。然后于13∶48飞往另一个不宣布的地点(后来报道是内布拉斯加州的一个空军基地。这是美国军方紧急应变计划中保卫总统的措施)。

13∶44 五角大楼从维吉尼亚的诺福克港派遣两艘航空母舰和5艘军舰前往保卫美国东海岸。

16∶30 布什离开内布拉斯加的空军基地飞回华盛顿。

18∶00 阿富汗首都喀布尔机场发生大爆炸。美国官员表示这不是美国发起的攻击。阿富汗反组织宣称这是他们发动的导弹袭击。

19∶17 美国司法部长阿希克罗夫特召开记者会,宣布联邦调查局的举报电话和网址。

19∶45 纽约警察局公布,在抢救世贸中心大厦的救援行动中已有78名警官失踪,至少有200名消防人员殉职。美国军方证实,五角大楼失踪人数190人;纽约市长证实,已发现4763人失踪(10天后,纽约市宣布失踪人数为6452人,五角大楼宣布死亡125人)。

20∶30 布什总统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强调美国将对支持或藏匿的国家进行打击。布什准备与国会两院召开联席会议,商讨应对此次恐怖袭击后果及对恐怖组织及庇护他们的国家进行报复的措施。

美国参众两院的主要成员,在事件发生后不久即被转移到安全场所。议员们对袭击的反应极为强烈。

摩天大厦为何会被客机摧毁？

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大楼位于纽约曼哈顿岛闹市区南端,雄踞纽约海港旁,是美国纽约市最高、楼层最多的摩天大楼。世贸中心是个建筑群,由7座建筑物组成,核心部分是两座各高110层、分别高415米(北)和417米(南)的双塔楼,已成为纽约市的标志。

大楼于1966年开工,1973年竣工。大楼采用钢架结构,用钢7万8千吨,楼的有密置的钢柱,墙面由铝板和玻璃组成,有“世界之窗”之称。

大楼有84万平方米的办公面积,可容纳5万名工作人员,同时可容纳2万人就餐。其楼层分租给世界各国多个厂商,还设有为这些单位服务的贸易中心、情报中心和研究中心。在底层大厅及44、78两层高空门厅中,有种类齐全的商业。楼中共有电梯104部,地下有可供停车2000辆的车库,并有地铁在此经过、设站。第107层是了望厅,极目远眺方圆可及72公里。一切机器设备全由电脑控制,被誉为“现代技术精华的汇集”。 这座美国乃至全球金融中枢却屡遭劫难。除了此次先后遭遇两架飞机撞击而爆炸坍塌,1993年2月26日,纽约世贸中心地下停车场还曾发生过一次当时被称为“美国本土历史上最有破坏性的恐怖主义活动”的恶性大爆炸。爆炸造成6人死亡,1000多人受伤,经济损失达55亿美元。尽管美联邦调查局先后逮捕了几名嫌疑犯,并对他们提起了诉讼,但是至今为止,其中部分嫌疑犯仍逃亡他国、逍遥法外。当年的世贸中心爆炸案也因此成了一桩世纪悬案。

9月11日美国东部时间上午八九点钟,两架被劫持的波音767客机,先后分别撞击世贸中心南北两座摩天塔楼,导致大楼倒塌。那么没有武装的民用飞机,为什么能撞毁这两座据称可以抵御五六级地震袭击的大厦?专家认为,坍塌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其中主要是飞机燃油爆炸燃烧产生的高温。波音767是载客200多人的半宽机身中远程双发喷气客机,最大起飞重量150多吨,当时它们都是刚刚起飞作横越北美大陆的飞行,机上装满了3万公斤燃油(最多可载油5万公斤)。当它们以每小时600公里的速度撞向大楼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威力可怕的巨型燃烧弹。从波士顿起飞到纽约,如同杭州到上海这么近,燃料消耗没多少,大部分燃料撞入大楼内部爆炸起火,产生的高温可以熔化钢铁。

大楼倒塌可能的原因:高温使上层钢架变软,桁架周围的混凝土膨胀不匀,一层层楼开始下塌。

不过,在遭到客机撞击之后,每座塔楼仍旧耸立了近一个小时。最终熊熊大火熔化了钢结构支柱。设计世贸中心的首席工程师胡珀说:“大多数建筑会立即倒塌。”他说像世贸中心这样的摩天大楼建造时并不能抵御大型客机的直接撞击。另外,大楼里的灭火系统也没有扑灭航空燃料火焰的泡沫喷洒装置。两架被撞毁的飞机是横穿大陆的航班,因此满载着燃料,这使得它们成为理想的“飞行炸弹”。

塔楼的设计,外部是由相隔紧密的钢结构支柱构成的,组成一个巨大的“钢制管道”。这些支柱在上部楼层处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米,能够抵御风速每秒90米的狂风给大厦带来的负荷。这意味着大厦内部的支柱只需承担重力的负荷。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外部结构,还是内部的支撑物使得大厦坚持了一个小时,但是这种“双重支撑结构”,的确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为他们赢得逃命的时间。

所以,世界贸易中心大楼的倒塌,不是因为被劫持的喷气飞机对两座在楼的撞击所致,而是因为熊熊燃烧的大火熔化了大楼的金属支架。波音757客机在撞入大厦后,机上的9万升航空煤油爆炸燃烧,使得世贸大楼成了温度高达近2000摄氏度的人间地狱, 熔化了支撑大楼的钢架, 最终导致了这两座110层的大楼轰然倒塌。

为了找出飞机撞楼后果真相,一个由建筑设计、倒塌和爆炸专家组成的工程小组,将调查世界贸易中心双子塔楼和五角大楼攻击后为何坍塌,并确定今后如何设计楼房才能在灾难期间保存更多生命。

美国建筑技术试验所负责人科尔利说,一批知名工程师和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专家,一俟救援工作结束,就将开始分析世界贸易中心两座110层的塔楼遭受攻击和随后坍塌的录像带和照片。

由美国陆军工兵研究和发展中心的技术负责人姆拉卡领导的另一个小组,将对五角大楼倒塌的部分开展类似的调查。

科尔利和姆拉卡都是调查1995年4月19日美国俄克拉何马城联邦办公楼爆炸案的主要人员。那次恐怖行动使168人死亡,500人受伤。

调查小组还将分析撞击建筑时,客机的大小、速度和携带的燃油量,以及它们在撞入建筑时的姿态,对破坏程度的影响。

科尔利说:“我们希望能从这些调查得到一些结论;我们还会提出如何更好地建造有可能遭受此类攻击的建筑物的建议”。

70年代初的世界贸易中心塔楼的设计标准,是能抵抗波音707喷气式客机的撞击。但是这些设计没有考虑到飞机燃料爆炸的影响这一因素。两座塔楼在9月11日受到客机撞击后,都因燃油爆炸升腾起巨大的火球。

建于二战期间的五角大楼有5层,由钢筋混凝土建造。调查小组将研究在受到被劫持飞机撞击而受损的部分,翻修过的地方和没整修的地方,对撞击的不同反应及其后果。

调查小组还将设法确定,飞机的撞击点(第一架飞机撞在北楼上部的一角,第二架飞机击中了南楼中上部位)对后果的影响。

撞击位置的不同,可能使受到第二架飞机撞击的南楼,先于北楼发生内向坍塌。南楼在撞击后56钟倒塌,北楼在撞击后1小时40分钟倒塌。

纽约世界贸易中心的楼群包括被直接撞击的北塔楼、南塔楼等7座大楼。在世界贸易中心的地下四周,有一座非常厚的整体结构的墙,它支撑着整个贸易中心。因为楼群有一个共同的地下结构,所以当两座最主要的大楼倒塌后,地下结构会受到损坏,其他楼的基础可能也受到了影响。世界贸易中心附近大楼的地基,恐怕也受到了损害。

从设在世界贸易中心以北33公里处的地震记录仪的记录来看,北塔楼倒塌造成的冲击为22级,南塔楼为23级。客机撞击大楼时造成的冲击北塔楼为10级,南塔楼为09级。大楼倒塌时的冲击远远大于遭撞击时的冲击。

这次纽约世贸中心大厦遭到驾机撞毁的事件,会不会影响今后建造摩天大楼的项目?

有的人坚持认为应当继续造高楼。世界最高建筑马来西亚吉隆坡石油公司双子塔楼的设计师塞萨尔・佩利说:“人类的心灵深处,存在着登上蓝天的愿望。”

佩利说:“我想会有一段时间,追求超高建筑的风气将有所减缓。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对建筑设计的打击。但是,最糟的情况,就是停止建筑高楼大厦。那好比是纽约市向低头认输了”。

可是也有人一向坚决反对修建超高建筑。飞机撞楼事件之后,他们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英国路适社新闻大厦30层塔楼的设计师福克斯说:“30层的建筑很实用。100层建筑根本没意义。超高层人员和设备上下运送,就是头痛的问题。”

可以通过改进设计,防止超高建筑遭受高速飞行、体积庞大且满载燃料的飞机的直接撞击而不受损伤吗?曾于70年代负责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建设的托佐利说:“我表示怀疑。”

五解大楼挨撞塌了一角

五角大楼是美国国防部的所在地,坐落在美国华盛顿附近波托马克河畔的阿灵顿镇。从空中俯瞰,这座建筑成正五边形,故名“五角大楼”。 它占地面积2359万平方米,建筑总面积608万平方米,外墙每边长281米。使用面积约343万平方米,当时造价8300万美元,于1943年1月15日建成,历时16个月。竣工时为世界最大的办公楼,有23万人在这里办公。1943年5月开始启用。它的高度为22米,共有5层。一层套一层,一层比一层小,它们之间由长达28公里的长廊相连,组成一个整体。最里面是一个占地约30亩的大花园。大楼南北两侧各有一个大型停车场,可同时停放汽车1万辆。

1947年9月,美国第33任总统杜鲁门建立的国防部,开始在此办公。从此,五角大楼便成了美国国防部的代称。楼里除国防部机关外,还包括下属的参谋长联席会议和陆、海、空军三总部。五角大楼的交通四通八达,有通向大型停车场的高速公路网、直升机停机坪、地铁车站,楼内设有150部电梯、13部升降机、19部自动楼梯。电话总机每天要接转20万次电话。

在世贸中心大厦遭到撞击之后,美国五角大楼奉命进入D级警戒状态。D级是美军的最高恐怖威胁等级。进入D级状况的美军部队将严格执行以下防范与保护措施:控制部队调动,能不执行的外出任务概不执行;禁止人员外出,住在基地外的官兵及其家属一律搬回基地内指定的宿舍;所有人员坚守岗位,部队军官必须全部到位;严禁外人来访,认识不认识的无关人员都不得进入军营;增设守卫力量,警戒范围扩大到岗哨外1000米;仔细核查证件,临时证件一律无效;严格车辆停放,包括本部官兵军用车辆在内一律停在距离办公大楼、库房、宿舍安全距离之外的指定停车场内!

这样戒备森严的军事重地,9月11日居然遭受严重袭击,五角楼中的西面楼层全部坍塌烧毁。袭击并非来自地面,而是从天而降:一架被劫持的波音757喷气客机,以100吨的重量,带着几万公斤燃油,像一颗特大型燃烧弹,猛烈撞击到大楼上。顿时,火光冲天,黑烟滚滚,100多名官兵葬身火海,其中军衔最高的有中将。

芭芭拉・沃尔逊,46岁,她的丈夫是美国司法部总检察长特奥多尔。在她乘坐的这架撞向五角大楼的波音757飞机被劫持后,她将自己锁在卫生间里,两次用手机给丈夫拨打电话,告知已经用钢刀将飞机劫持了。她说劫机者强迫乘客和飞行员集中到飞机尾部。但她并没有说明劫机犯的人数和国籍。第一次电话中断后,她丈夫立即打电话给美国司法部的指挥中心,但对方说,他们对这架波音客机被劫持之事尚未得到报告,一无所知。

几分钟后,他妻子再次打电话询问:“我该劝飞行员怎么做?”芭芭拉本来不应在这架飞机上,她原来预定前一天的班机,但周二是她丈夫的生日,她想同丈夫共进早餐。

大约1小时前,这架波音757从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起飞后遭到劫持,飞往洛杉矶的这架飞机顿时成了直指白宫的大型导弹。但是,也许在空中没有找到白宫,它的袭击目标中途改变,冲向五角大楼。

当地时间9∶43,呼啸着俯冲而来的飞机把五角大楼撞开一个23米宽的破洞。机上乘客经历极度惊恐,瞬间告别了尘世。美国的安全象征――五角大楼也被破坏得惨不忍睹,浓烟从巨大的空洞中升起。

9月14日,搜寻人员发现了撞击五角大楼的飞机上的“黑匣子”,也就是电子飞行参数仪和语音记录盒,但是语音盒可能已经损坏。

五角大楼官员说:“飞行参数仪和语音数据盒在早晨快到4点时找到。”随后,在华盛顿的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实验室里,对这两个记录盒进行了检查。

有可能从这两个“黑匣子”中得到被劫持的美国航空公司飞机上的信息。语音盒可自动记录机舱内的对话,飞行参数仪则跟踪飞行速度、高度等信息。

美国空军能够拦截遭劫持的客机吗？

美国遭受恐怖主义袭击后,9月14日晚,美国北美防空司令部发言人斯奈德说,美国战斗机曾试图拦截被劫持的客机,但显然没有及时追上目标。

他说:“在第一架飞机撞上世贸中心大楼前10分钟,联邦航空局通知我们,有一架客机遭劫持。”

位于美国科罗拉多州斯普林斯的北美防空司令部一接到通知,美国空军的喷气式战斗机就从基地起飞,设法拦截被劫持客机。这些喷气战斗机迅速赶往华盛顿和纽约,但显然它们没能及时到达目的地。斯奈德说:“我们不知道劫机分子想撞毁飞机,这显然缩短了我们能够利用的时间。” 据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说,总共5架喷气式战斗机参与了拦截任务。2架F-15战斗机从位于科德角的奥蒂斯空军基地起飞,3架F-16战斗机从马萨诸塞州的兰利空军基地起飞。但是,在负责拦截飞往纽约的遭劫客机的战斗机起飞后仅2分钟,一架客机就撞到世贸中心,而当打算拦截飞往华盛顿的遭劫客机的战斗机起飞7分钟后,五角大楼遭到撞击。

美国空军是当今世界上现代化程度最高的空军,也是美全球战略中重要的军事力量。而在这次劫持美国民航客机袭击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和华盛顿国防部大楼的事件中,美国空军却未能作出有效拦截,原因何在?

《华盛顿邮报》援引美国国防部的内部文件说,在世界贸易中心的惨剧发生后,联邦航空局从雷达、通信部门以及机上信息获悉,一架波音757飞机改变正常航线飞往华盛顿,立即向北美防空司令部报告。

然而,此时距华盛顿仅24公里的马里兰州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居然没有一架战斗机可以起飞。防空司令部不得不命令200公里以外的兰利空军基地的F-16战斗机起飞迎击。但此刻为时已晚,接到命令的F-16战斗机在五角大楼被撞前两分钟才起飞,当战斗机到达五角大楼上空时,时间已经过了20多分钟。

从美国联邦航空局通知美国防空司令部,到被劫飞机撞击五角大楼,间隔时间是12分钟,当时如果从安德鲁斯空军基地派出战机,那么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拦截。在飞机撞击五角大楼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及其高级助手们并没有意识到大祸降临。负责保卫五角大楼的有关官员没有接到任何警告,因此没有进行人员疏散。

世贸中心大楼遭到撞击时,美国总统布什不在华盛顿,副总统切尼正在白宫与部分内阁成员和政府顾问开会。在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南楼被炸后,切尼断定纽约遭遇了精心策划的恐怖袭击。秘密特工当时要求他立刻撤离白宫,但切尼说不能走。在秘密特工报告美国航空公司第77次航班遭到劫持,正在朝白宫方向飞来后,切尼等人被转移到连通中央情报局、五角大楼、国务院和司法部的白宫地堡中,然后又坐直升机前往郊外的安全设施。

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沃尔福威茨在接受采访时说,当3架飞机分别撞向世界贸易中心和五角大楼后,第四架被劫持的飞机已在美国空军战斗机的“跟踪”之下,最终这架飞机在宾夕法尼亚州坠毁。他说:“当时空军已经跟踪后来在宾夕法尼亚州坠毁的那架客机,我想是机上乘客的英雄壮举,使这架飞机最终在无人空旷地带坠毁,而没有成为攻击另一个目标的炸弹。当时空军确实已经作好了准备,必要时击落这架飞机”。

按照美国的有关规定,在通常情况下,决定击落民用飞机必须得到总统的批准。分析人士认为,因有这一规定,即使美国空军战机在五角大楼被撞前到达华盛顿上空,也不一定会将劫持的客机击落,因为远在佛罗里达州的布什总统,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作出击落客机的决定。

布什9月16日证实,他是在纽约和华盛顿遭袭击后,才下令战机可以击落无视警告擅闯首都的民航客机。他说,在世界贸易中心和五角大楼遭民航客机撞击后,“我曾下令空军可以采取必要手段保护美国人民,包括军方可以派出战机拦截甚至击落那些没有理会警告、未经授权继续飞往首都华盛顿的民航客机”。布什说,他作这个决定时也感到“非常困难”。

军事分析家认为,这次恐怖袭击事件反映了美国空军不少问题:

现行美国本土防空体制,还是冷战时期为防范前苏联空军攻击而设计的,根本没有考虑如何应对本国民用航空器被劫的特殊事态。美国一位退役将军说,美军以往和现在“都是考虑如何对付外国飞机的入侵”,而对本国的民航客机撞击建筑物这样的事“从来就没有想过”。

空军指挥部门与基地之间的通信联络迟缓,飞行部队战备水平严重不足。近几年来,美国一直被兵源危机所困扰,美军已有3年没有完成招兵任务。近20年来,美国应征入伍的士兵大多来自中、低收入家庭,许多人当兵是为了混口饭吃。美国空军大批飞行员转到民用航空公司,专业人才又没有及时补充。

此外,近年来美军全球征战频繁,美军的人员和装备来回折腾,造成士气低落,安全观念松懈。另外,美国空军战斗机零部件更是紧缺,被迫采取“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从一架战斗机上拆零件补至另一架战斗机上,好让它能飞起来。据美国空军高级官员透露,目前美军只有65%的战斗机具备全面的作战能力。

９３次航班长的搏搏斗

在9月11日美国遭受特大袭击过程中,被劫持的4架大型波音客机中,有3架都撞向了预定目标,只有一架没有达到罪恶目的,中途坠毁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荒野。事故调查人员认为,机上乘客奋起反对,与劫机歹徒在万米高空展开搏斗,可能是导致这架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第93次航班的波音757客机坠毁的原因,从而也阻止了歹徒们企图驾机撞毁白宫的罪恶阴谋。

38岁的伯内特是加利福尼亚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经理。他是这架客机的乘客之一。伯内特的妻子德娜对记者说,他在最后时刻通过手机告诉妻子,“如果劫机分子要使飞机坠毁,我们会采取措施的”。德娜说,伯内特告诉她,有3个人控制了这架飞机,他们扬言要引爆炸弹,并刺死了一名乘客。在后来的3次通话中,德娜告诉伯内特,世贸中心大楼已遭袭击。德娜回忆说:“我让他在位子上坐好,要保持低姿态。但是他说,‘我决不坐以待毙’。”

伯内特体重100公斤,曾是足球运动员,是最后一个从头等舱中被赶到机尾的。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说:“他们是不会甘心受人摆布的人。”

32岁的公司经理比梅尔要去加利福尼亚参加一个会议。他身高188米,重90公斤,曾是两次获得全美足球冠军的大学队的队员。

劫机犯把8名头等舱乘客和5名机组人员轰到机舱尾部并让他们坐到地下,比梅尔旁边坐的是一家小型因特网公司的董事长、31岁的格利克。格利克长得十分结实,是柔道冠军。再旁边是比大家都高出一头的、两米高的橄榄球运动员宾厄姆。他曾经徒手从抢劫犯手中夺下过手枪。他在飞机上给母亲拨通了电话。他说:“妈妈,如果我再也看不到您,我想告诉您,我非常爱您!”他还说:“我们被劫持了,有3个人威胁说他们有炸弹。”随后,飞机上好像很嘈杂,电话最后就断线了。

联合航空公司的飞机,几个月前在座椅靠背上加装了电话。9时45分,比梅尔用它同地面站负责空地电话接线的话务员杰菲逊进行了联络。他说,机上已有一人被打死,两名驾驶员受伤,两名占领了驾驶舱。杰菲逊的回话令他们大吃一惊:早晨有一架被劫持的飞机撞进了纽约世贸中心的一座塔楼。

巴尼特给妻子季娜打了电话,证实了这一可怕的消息。季娜马上拨通了紧急营救电话911,同联邦调查局通了话,说她丈夫乘坐的飞机遭到劫持。巴尼特明白,地面是难以帮助他们的。他对妻子说:“我们准备想办法;我们有好几个人”。

格利克也给妻子利兹打了电话。利兹哭着讲了纽约发生的悲剧。格利克说:“我已经知道了,我们飞机上的情况也很糟。我们已经想了一个计划。你认为我们该制止他们吗?”“亲爱的,你们应当行动。”停顿一会儿后,利兹听到了“我们大家都同意”这句话。

这时劫机歹徒已占领了驾驶舱。根据美国有线新闻电视公司(CNN)报道,遭劫机坠毁的联合航空93次班机的部分通话纪录显示,一名操外国口音的男子闯入驾驶舱,第一句通话为:“飞机上有炸弹”。

接着机长大叫几声:“出去!出去!”然后有明显的打斗声音,有人又喊了一声:“出去”。之后一名操着外国口音、英语不标准的男子,取代机长身份对所有乘客广播:“这架飞机上有炸弹,我是机长。留在座位上不要动,机上有炸弹。大家要保持安静。我们现在要返回机场去。”目前美国联邦调查局正全力搜索联航93次班机的黑匣子,以进一步调查详细的坠机原因。

在机舱尾部看守人质的只有一名。他的手上绑了一个包,自称是炸药。巴尼特在电话中对妻子说:“我们认为他是在虚张声势。”这几位乘客的计划显然是先制服这名,然后快速冲过35米长的座舱通道,直到另一名把守的驾驶舱门口。

在采取行动前,他们纷纷用电话同地面上的亲人告别。格利克要妻子好好照看12岁的女儿,宾厄姆给加利福尼亚的母亲打电话,说很快就能回家。比梅尔则请求那位地面话务员杰菲逊帮他打电话给妻子和两个孩子。接着,话务员听到“伙计们,准备,开始!”话筒中传出了叫喊声和搏斗声。然后,突然什么也听不到了。

专家认为,奋起搏斗的这4名乘客冲到了驾驶舱前。从这架波音客机坠落前奇怪的飞行轨迹可以判断,机舱里有过搏斗。10时10分,正在飞往华盛顿的这架波音757客机,头朝下撞到了离匹茨堡130公里处的山坡上。这里离美国首都只有30分钟的飞行距离。

美国副总统切尼把挽救首都的这批乘客称作英雄。宾夕法尼亚州长建议为这些英雄追授总统自由奖章。

美国飞行学校自食恶果

美国遭受历史上最惨重损失的恐怖袭击后,人们对如何能同时劫持4架大型客机,并驾驶它们准确撞向目标,感到迷惑。如果不是第四架客机上旅客的英勇搏斗,说不定美国白宫也会变成一片废墟。实际上,这些的飞行技术,正是美国的飞行学校培养的。

9月14日,美国联邦调查局指名19人为撞毁的4架飞机上的劫机犯。其中撞毁纽约世贸大厦的两架波音767客机内,各有5名;撞击五角大楼的一架波音757客机,以及坠毁在匹茨堡附近的另一架波音757客机中,各有4或5名。他们中有部分人都学习过飞机驾驶技术。19名劫机犯中的大多数人来自沙特阿拉伯或阿拉伯联合酋长国。

他们登记的身份,有的是飞行员或飞机机械师,有的是学生,或者游客。有人自称是为沙特阿拉伯航空公司工作的。他们从未向周围的人透露过从事这次自杀性袭击出于什么动机。这些人中有两个曾在佛罗里达州的一所飞行学校接受过飞行训练,他们的同学说:“他们根本没有向任何人谈过。”

现在不知道这些人中有的人是何时来到美国的。他们中的另一些人已在美国呆了几年,上过飞行训练班,购买了汽车,更换过居住地点。

9月12日,美国司法部长阿什克罗夫特说,一些受到怀疑的恐怖主义分子“在美国”接受飞行员训练。联邦调查局局长米勒也说:“许多劫机者的身份已经被确认。”

另有一名嫌疑犯9月14日下午在纽约被正式逮捕。这名男子13日在纽约肯尼迪机场被警方拘留。当时,他出示了他哥哥的飞行驾驶证,企图登上一架将要起飞的客机。据报道,目前美国联邦调查局已经查出约有50人参与策划和实施了9月11日对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和华盛顿五角大楼的空中袭击。在这批嫌疑犯中,有的已经有了下落。

为了搜捕恐怖袭击的参与者,美国联邦调查局在全美各地部署了4000名特工和3000名协调分析人员。特工们在纽约找到了一些劫机分子留给亲人的“临终遗言”,还发现了信用卡和大量账单,上面清楚地记着:飞行训练费用、美国。于是,调查行动组把视线锁定在美国境内的飞行训练学校。据统计,至少有27名嫌疑分子在美国境内接受了各种飞行培训。

在调查人员锁定的50名嫌疑分子中,已确认身份的有40人,其中一部分已在袭击中丧生。部分嫌疑分子携带有“某两个”中东国家的护照,可能分别来自4个不同的恐怖组织,他们中有的就在被劫飞机上,有的以不同形式参与了劫机撞楼事件。

联邦特工调查了佛罗里达州的至少3所飞行训练学校,详细查看了乘坐9月11日遭劫飞机的、曾在飞行学校学习过的人员的履历。特工们怀疑,有两名劫机嫌疑犯通过工作签证混入美国境内,并在佛州南部的飞行训练学校学习。其中一名劫机者的身份已曝光,他名叫阿塔,曾在去年7月份到佛罗里达州的一所飞行学校接受飞行训练。阿塔当时已是名单上受通缉的人。

发现阿塔的线索纯属偶然。调查人员发现了遗失在波士顿一家旅馆里的一件行李。行李内装有航空公司的制服和一盘录有劫机者留言的录像带。

行李主人名叫・阿塔,他被怀疑是劫持后来撞击世贸中心、五角大楼和坠毁在宾夕法尼亚州的4架客机的头目。联邦调查局没有透露劫机留言的内容。但调查人员透露了19名劫机者中的一些人何时以及怎样订的机票。

有的人用的是信用卡,其他人则是用现金。有两人于8月25日在因特网上订了美国航空公司77次航班的机票,这架飞机后来撞向了五角大楼;另外两人8月26日预订了美国航空公司11次航班的机票,这架飞机是撞向世贸大楼的第一架;还有两人于8月27日购买了联合航空公司175次航班的机票,这架飞机是撞向世贸大楼的第二架。5名劫机者购买的是单程机票。

阿塔被认为是驾驶第一架撞向世贸中心飞机的劫机分子,职业是城市规划人员。阿塔曾在德国汉堡工业大学上学,毕业时,他的题为《叙利亚阿勒颇市城市规划》的论文获得了高分。据阿塔在汉堡的老师说,这名学习城市发展的人,却摧毁了纽约繁华的曼哈顿区,这种讽刺是33岁的阿塔身上存在的矛盾。

一位教授说他做梦也没想到阿塔会劫机,并故意驾机撞击世贸中心。这位教授在接受采访时说:“一想到他曾在汉堡学习如何建造城镇,而这正好与他在纽约所干的事相反,真令人不寒而栗。他的性格必定有邪恶的另一面,我们没有发现。”

阿塔在汉堡的一些熟人说,他唯一引人注目的表现是他躲避酒色,甚至没有同女生握过手。一位学建筑的学生说,虽然阿塔不参加政治讨论,但他曾抱怨,西方的颓废情绪在中东地区越来越严重。

由于曾在美国学习飞行技术的经历被曝光,一些飞行学校成为众矢之的。其中一家位于佛罗里达州的飞行学校麻烦就不小。

佛罗里达的万里晴空和较低的费用,使许多学习飞行的外国人前往赫夫曼飞行学校,这其中就包括那两名死于世界贸易中心袭击事件的驾机。

在赫夫曼,学员们要学习驾驶从“赛斯纳”轻型飞机到喷气式客机模拟器等各种机型。这里外国学员人数很多,他们只需接受几个月的训练,就可以毕业,拿到驾驶执照,而在他们自己国家就要学习几年。

这家飞行学校及其学员以前并不引人注目。但是,当联邦调查局根据蛛丝马迹寻找嫌疑分子时,这家学校及其学生受到了严格的审查。

该校教师伍兹说:“许多人打电话责问我:你们怎么能把飞行技术教给?”

这家学校由于招收了阿塔和另一名劫机犯而遇到了麻烦,人们开始质疑学校的运作方式。但该校校长德克斯说,像他这种学校在佛罗里达州和美国其他地方很普遍,多年以来,飞行学校一直热衷招收外国学员。

赫夫曼飞行学校有超过2/3的学员来自国外。德克斯说,他的学校提供的飞行课程学费为1万美元,只及欧洲和中东的一半。获得驾驶单引擎和多引擎飞机的执照大约需要5个月的时间。该校并不教授学员驾驶9月11日被劫持的那种大型喷气式飞机的技术,但获得小型飞机驾驶执照的学员,经常去其他提供此项训练的学校继续学习。赫夫曼飞行学校每年要培训300～400名学员。

花钱在此接受训练的学员,将获得联邦航空局颁发的世界通行的飞行执照。校方为自己辩解说:飞行学校并不对国外学员进行背景审查。

本栏选辑编写:本刊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