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美的一曲赞歌

时间:2022-09-25 01:06:56

呆大是《哑女告状》一剧中很有份量的人物,若按行当划分,应归“丑”行。剧团排练此剧时,跨行当我扮演了这个角色。

剧中呆大没有一句唱腔,没有一句整的台词,剧本里除一些动作提示外,他只会说“坏、打、火、酒、妹、她”等十来个单音词。因为他身上存在着先天性的语言障碍和行为障碍,为演好这样一个有别于传统戏曲中的丑角,创造出一个鲜活感人的呆哥形象,我确实下了一番功夫,受到了观众和同行的欢迎与好评。

通过细读剧本,分析人物,我知道呆大是一个外貌奇丑、语言不畅、行动笨拙的怪诞汉子,他头脑简单,但并非弱智,性格粗鲁且又贪杯,这样一个窝囊人物,却有一颗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充满着正义又非常高洁的心灵。我把“心灵美”这三个字作为塑造呆大这一人物的最高追求。

“唱、念”是戏曲刻画人物的重要手段,但在呆大这个人物上是使用不上了,这无疑增加了表演的难度,只有在做戏(形体和心理动作)上寻求突破,反复琢磨体验怎样的眼神、表情、步伐、手势等外部的行为举止才有别于常人,更符合呆大这一特殊人物的性格特征来。

呆大“纵火”,是受了母亲的欺骗和激将法。陈公子高中封官迎娶上珠,赛珠“妹充姐嫁,并与其母合谋要加害上珠,掌夫人骗呆大说“听月楼经常闹鬼,你去放把火把它烧掉!”开始呆大摇头,表示不愿意,其母故意激他说:“我说我呆宝儿是个胆小鬼就是胆小鬼吧!”被激恼的呆大瞪大眼睛把胸脯一拍“唔!”表示自已不是胆小鬼,敢去放火。

呆大“放火”我是这样处理的:明火执仗、跨着鸭步、拍着胸脯、嘴里还粗声粗气含糊不清地嚷着“放、火!放、火!”看着熊熊燃烧的听月楼,观众揪心,而“我”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拍着大腿,傻笑着。当他突然发现从火楼上跳下来的是上珠时,我用惊愕、捶胸、顿足“啊!”了一声,以呆大特有的踮蹉步惊呼着“妹---妹”扑向上珠,搀扶起死里逃生的妹妹,疼惜、痛悔不已,接着慢慢抬起头来,双眼饱含泪水,转为内心对母亲的愤恨。

呆大受了母亲的欺骗和唆使,屈打了妹妹,火烧了听月楼,致使上珠双腿伤残。他恨母亲、恨赛珠、也恨自已,他对府中所有人都不想信了。他把上珠藏在山洞里,每日送衣送食、精心呵护。为了表现他高度的警惕性,进洞时,我采用几步一回头、呆头呆脑地回顾可有人盯梢;出洞时,探望四周可有旁人。掌忠近洞时,与掌忠拼命;母亲寻他来到洞前,他气愤地将母亲绊倒。当他发现母亲头上的金钗,眼睛一愣,偷偷拔下金钗。当“我”发觉母亲寻金钗朝洞口走去时,慌忙上前挡住洞口,张口、伸舌、瞪目、伸爪装鬼模样惊叫一声“鬼哟!”掌夫人做了亏心事,闻鬼色变、连滚带爬地被吓跑了。“我”看看母亲已远去,欣喜地捧起金钗往胸口一贴,口中喃喃有语,似乎在说:“妹妹,上京告状盘缠有了”!当上珠和掌忠为盘缠发愁之际,“我”激动地捧着金钗递给妹妹“钱!钱”掌忠指着金钗感动地说:“呆哥,你的心比它还要可贵呀!”“我”象孩子似的腼腆地摇头傻头笑着。

他们艰难到了京城,又被赛珠骗入府中,呆大见赛珠就打,赛珠假惺惺的向他们哭诉“真情”,并设宴款待,却暗暗在酒中下毒,苦劝上珠满饮此杯以消前怨。上珠从不沾酒,被逼无奈,只好接杯,呆大见上珠为难,上前夺杯一饮而尽,从而救了上珠一命。毒性发作的“我”是这样表演的:双手捂着肚子“啊”了一声,怒指赛珠“坏!”随着一阵乱槌,呆大浑身颤抖,双手揉腹,用踉跄步、翻身等戏曲程式动作来表现中毒后的剧痛;此时呆大目光如炬,抓起酒壶、酒杯砸向赛珠、不中;又抓起盘欲砸,因毒性发作,他已是有气无力了,高举的托盘滑落在地,挣扎着扑向赛珠,“逼眼”,身子一挺,僵尸倒地,死不瞑目。剧中的呆大以生命的代价,鞭挞了假恶丑,歌颂了真善美,凸现了一个丑陋呆子的崇高人格。

通过对呆大形象的塑造,我认为对扮演的角色,要细读剧本、熟悉剧情,要从角色的行为中、从其它角度相关的言行中去了解、剖析人物;不能“闭门造车”,要跳出剧本,深入地观察、体验、熟悉生活,以获得创造角色的素材和感受,要悉其心,模其形、拟其神,熟戏生演,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融角色的神形于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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