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 10期

时间:2022-09-24 09:05:01

书籍 10期

如果我们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不求回报地献给我们深爱的人,那样的话,世界就会美好了。(奥尔罕·帕慕克 《纯真博物馆》)

《死亡如此多情》——百位临床医生口述的临终事件 中国医学论坛报社著 中信出版社

在“叙事医学”出现之前,全球医学界唯推“循证医学”的理念,即“任何医疗卫生方案、决策的确定都应遵循客观的临床科学研究产生的最佳证据”,然而医学需要两条腿,一条是技术,一条是人文。叙事医学的概念最早是于2001年由获得文学博士的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内外科医学院的临床医学教授丽塔·卡蓉提出的,她倡导医生或患者把医疗过程中、正规病历以外的细枝末节、心理过程乃至家属的感受都记录下来,使临床医学更富有人性、更充满温情,从而有助于对患者的治疗,弥合技术与人性的鸿沟。叙事医学大概正是解决医患关系紧张的良药,将医生还原为“人”,而不是技术、仪器的执行者;也把患者还原为“人”,而不是病的载体。不要再让病人说出“我不是一颗会喘气的瘤子”这样的话,或者看到医生的脸色、听到医生的语气会顿时血压升高。医生个体要与患者个体沟通,医生群体要与患者家属群体沟通,医学界也要与公众沟通。美国不少医疗剧的支持者是美国医学会。北京大学医学人文研究院院长张大庆说,“美国的医疗剧就是让老百姓更好地理解医学。”在这本书中120多位临床医生口述了他们亲身经历的临终事件,讲述了死亡之前的希望、亲情和残酷。读这本书会让我们思考,当死亡近在眼前,我们将选择怎样的方式拥抱它。书中说到一个患有小脑胶质瘤的十五岁女孩张希,张希喜欢跟护士聊天,医生从护士口中得知,她从小没了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张希明白,前后三次住进医院的她,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我是妈妈唯一的支柱,她不能没有我。所以,我一定要活,还要活得很健康、很快乐。”她不想让母亲看见她检查时的样子,怕她伤心,医生偶尔也会配合她撒个小谎,但她不知道母亲每次都是假装离开,再悄悄地跟在后面看她做检查。她在母亲面前乐观活泼,爽朗的笑声总在病区里回响。但这不是她真正的快乐。一天,医生无意中看到张希正在草丛中捡拾掉落的花瓣,挖土坑埋掉。就在这一天,张希对医生讲出了实情:自己并不开心,那些快乐都是装出来的,她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刚查出病的时候,张希想过自杀,她甚至提到“等死”这个词。医生没想到这个乐观的女孩竟如此厌世。求生欲无法阻止病情发展,经历了两次手术的张希,小脑胶质瘤再次复发,侵及颅骨,成为高级别胶质瘤,恶性度高,无法完全切除,只能采取保守治疗,预计生存期只有半年。知道这一结果的母女俩有着不同的表现。张希微微一笑后,撇过头去流泪。母亲则跪在地上,求医生再救救她的女儿。最后,张希扶起母亲,擦去母亲脸上的泪水,告诉妈妈:“我们回家吧。我想和你一起,一直到最后。”母女相拥离开。一位参与采访和整理故事的作者说,不要认为谈论死亡是晦气的事,其实它会让人更多看到生命中的阳光,感受生活中的美好。

《再造“病人”——中西医冲突下的空间政治(1832-1985)》杨念群著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教授杨念群以医疗史为切入点进行更深层的社会思想研究,从鸦片战争前后一直到上世纪80 年代,在这一百余年里,中国民众的医疗方式伴随着政治体制巨变,同样发生着巨变。更重要的是,传统的中医遭受了西方现代医学的冲击。不仅是医疗体制在变,医学理念也在变,这一切构成中国人民在接受现代医学时的基本进程。作者探讨了中国人如何从“常态”变成“病态”,又如何在近代被当作“病人”来加以观察、改造和治疗的漫长历史。“东亚病夫”的称谓既是中国人被欺凌的隐喻,也是自身产生民族主义式社会变革的动力,在这个意义上,“治病”已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医疗过程,而是变成了政治和社会制度变革聚焦的对象,个体的治病行为也由此变成了群体政治运动的一个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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