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大军谁给力

时间:2022-09-13 06:36:29

劳动力大军谁给力

质量三要素

Three Elements of Good Quality

【编辑留言】我们甚至不用考证,就能断定中国劳动力数量在全世界排名第一。但正如我们常年关注GDP,却忽视经济质量一样,对中国劳动力的质量,我们也是说多做少;受制于它的人多,提升的实际措施少。

技术质量

前段时间,一段最牛修理工的视频走红网络。这位修理工到外国人聚居的小区修空调,按了楼下对讲,发现对方不会讲中文,于是分别用英、法、韩3种语言与这位老外打招呼,以便判断客户到底是哪国神仙。

无数网友惊呼:“这修理工太给力了!”是啊,如此高素质的修理工,在中国的确不多见。要是放在发达国家,可能不会引发如此围观。

朋友的孩子上初一,素来不爱学习,前不久去了趟日本,玩了一回迪斯尼,回来就洗心革面了。问她改变为何如此突然,孩子说:日本迪斯尼里捡垃圾的英语都比她好,再不好好学习,捡垃圾都不够格儿!

用经济学的话说,除了黄金,其它什么多了都会贬值。中国劳动力就是这样,规模绝对世界第一,但质量马马虎虎,有时甚至都说不过去。

很多年了,中国制造业始终没有走出有钱从外国引进设备,但无人精细操作的尴尬局面。就说汽车吧,大家都知道国产汽车修理、换件方便,但还是偏爱进口车。质量上的确有差别。我国汽车业除了缺乏核心技术,还缺乏高级技工,哪怕是同样的生产线,装配出来的汽车,质量就是有高下之别。高级技工缺乏已成为限制我国汽车业发展的一个大瓶颈。

服务质量

我迷上网购有些日子了,兴奋时连酱油都在网上打,但始终不适应快递大叔那张战斗脸。有一次,我快递了两个柜子,送快递那家伙狠狠地在电话里抱怨东西太重,要我自己下去抬。我很礼貌地回答说不行,因为我付了送货上楼的钱。结果他上来后那个脸臭的,跟烂了的榴莲似的。

对工人要有礼貌,这个常识,我从小就懂。所以,每次花钱请人干活儿,我都战战兢兢,端茶递水,生怕人家老脸一怒,暗地里毁我。以前家里装修,我都给装修工买西瓜、递汽水、请吃饭,外加12小时人盯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避免被装修工忽悠。这钱花的,那叫一个低三下四呀!

我清楚记得有一次和他们发脾气的恶劣后果。那年,我家封阳台,结果做好的窗户是歪的。我很爽地发火了,工人挺痛快,当场给我改了。在离开时,他把剩下的钱找给我,等我打开时,发现钱里包着浓痰。

如果没有这最后一幕,我可能会把他们介绍给朋友,让他们多挣些个钱,但他们从此上了我的黑名单。葛大爷讲话散买卖不散交情,与客户交往,有时服务态度比技术水平更重要。但这一关,我们显然还差得远。

职业态度

有个外国故事,说在一建筑工地,有人问正在砌墙的3个工人:“你在干什么?”第一个人答:“我在砌墙。” 第二个答:“我在做一项每小时9美元的工作。”第三个工人答:“我正在建造世界上最伟大的教堂!”

10年后,前两个人还在砌砖,第三个工人成了建筑师。

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也许值得怀疑,但它说明了一个道理,就是职业态度对人的重要性。一个人对待工作的态度,就是他对待生命的态度。

我承认,在目前状态下,跟动辄要跳楼讨薪,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工人们谈职业态度,实在有些矫情。但正因为体制和社会问题很难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所以,我们个人对待职业的态度才显得更加重要。当很多人都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把砌墙仅仅当做砌墙时,一个对自己的职业充满理想的砌墙工,该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啊!世界上没有卑微的职业,只有卑微的人,如果你都不爱自己的工作,又指望谁来爱它并善待你呢?

十年尴尬

伊 一

Ten Years’ Embarassment

2000年

中国大陆15―64岁劳动力人口

88797万人

2001年10月,时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的宋健接受采访。记者说:“有的单位拿出技术要求高的设计,却没人做得出样品,只好把退休的八级技工请回来。”宋健说:“这说明,高质量的劳动力才能代表先进生产力。”

宋健接着说:“高、初中毕业生不愿意报考职业技术学校的原因,主要的,我认为还在政策导向方面。我曾到职业技术高度发达的德国和西欧各国考察访问,德国青少年在上完中学后,绝大部分人接受双元化职业培训,大约有400多种国家承认的培训职业。没有经过培训,原则上不允许开始职业生涯,甚至不能继承家族经营的农场、畜牧场。可见职业培训在教育和劳动体制中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些国家受过职业教育的人享有较高工资、待遇,受到社会奖励和尊重,政府和社会组织经常大张旗鼓地奖励依靠专门技术创造突出效益的人。德国职业教育是世界公认做得最好的,在那里,接受职业培训已成为一种风尚,人人都以有高技能为荣、为骄傲。关键在政策。政策到位了,职业教育地位就会提高。”

2005年初

中国大陆15-64岁劳动力人口

92184万人

“唉!没办法,市场就是这样残酷,技术不如人,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货单被别人抢走。”做五金冲压和喷漆生意的杭州陈先生很无奈。

那是2004年末,陈先生接到欧洲某国一张钢管焊接订单,因找不到符合客户要求的钢管焊接设备,便求助当地一家报社。消息见报后,许多读者表示愿意和陈先生合作。但数月下来,还是没有合适的合作者。

2005年3月16日,陈先生沮丧地说:“我已经把订单退回去了。”他没办法不退,客户要求先打样品,再确定订单量,但他们照样品焊接的产品,连80%的合格率都达不到。不接单会有损失,接单损失更大。

陈先生说,客户要求焊接的是类似烘干器上的一个零件。整个成品约七八十厘米高,待焊的焊管主要成分是铁,属黑金属,内有导热电炉丝。成品形状有两种:一是由7根焊管排列组合呈梯形,管与管间缝隙较小,这是技术难点;另一种是U形或S形,类似于电冰箱后面的蒸发器。“我们做过一次,很难看。”陈先生表示,许多同行都没见过这种产品。

深圳大族公司张先生见过成品,他只有一句话:“做不了!”

老陈是恒兴船体船舶有限公司负责人,从事焊接32年。他说放弃订单的原因之一是:各焊接点要求光滑平整,目前咱们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至2009年底

中国大陆15―64岁劳动力人口

到106969万人

“现在谁还想当工人?”老技师杨铁(化名)接爱采访时直摇头。

杨铁曾是湘潭市名噪一时的技工导师,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干车工已有34年历史,拜在他膝下学艺的徒弟已有百十号人,其中许多徒弟被他培养成了高级技工或技师。但是,现在留在生产一线的是凤毛麟角啊!

他说:“现在工人社会地位低,待遇也低,以前,咱是唱着《咱们工人有力量》长大的,如今讲得不好听,技术工人似乎成了企业的奴隶,谁还愿意学技术、当工人?”据他讲,一个初入厂的工人,要经过一二十年磨砺才能成为高级技工,有的甚至要付出一辈子艰辛才能达到这个水准,但工资待遇、社会待遇涨势缓慢,哪个不望工心冷,望技却步呢?

有杨铁这种情绪的人并非个例,许多身在一线的技术职工身在曹营心在汉,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种情况下,何谈高技术?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青年技工对笔者说:“如今企业头头们跟社会犯的是一个病,不重实际。宁花万元、几十万元高薪聘请技术专家,也不愿花几百上千元培训一名技术工人。反过来,做不出产品还怪工人水平低,看牛伢子要赔牛。领导决策失误没责任,蒙冤受屈的总是咱工人阶级!”

杨铁讲了这样一件事,去年,他所在市某国企好不容易接到制造城市轻轨车的订单,但在电焊工这个关键工种上卡了壳。企业因生产原因,短期内电焊工无事可干,培养电焊工的技校就暂停了这一专业。轻轨车一古脑儿要上马,电焊工便奇货可居,不得不对外招兵买马。报名的人虽然相当多,但真正通过技工学校接受过正规培训的没几个,企业只好边上岗、边培训。即便这样,节骨眼儿上还得请回退休的老技工发挥余热。

【编后】10年已过,劳动力在增加,电焊工的尴尬故事也在延续。目前我国城镇有1.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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