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三变在高校人才培养的作用

随着经济发展和大学教育由精英走向普及，国家对待大学教育过于功利化，高等教育政策以短期性、高度具体化的成果为核心，忽视长期性发展，导致人才培养质量下降。北京大学钱理群教授说：“我们的教育体制，我们的大学，正在培养一大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世俗、老道，懂得配合，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当代大学生呈现出心浮气躁、急功近利的状态，缺乏明确的学习目标，缺乏努力的方向。这种现象值得我们反思。高等教育的改革迫在眉睫，高校人才的培养亦任重道远。本文立足于人才培养这一高等教育之本质，结合尼采“精神三变”的理念和内涵，阐述“精神三变”如何在人才培养中发挥作用，提出提高人才培养有效性的对策建议。

一、尼采“精神三变”的内涵

尼采说：“人的精神会经历三种变化。”第一变是变成骆驼，然后是变成狮子，最后变成婴儿。骆驼是沙漠之舟，吃苦耐劳，意味人在年轻的时候要接收训练，刻苦学习，承受传统包袱。这是中小学普遍的教育模式。到了大学，精神应由骆驼变为狮子。骆驼与狮子的差别在于骆驼必须听从他人的指导，接收他人的命令，是一种被动的状态。而狮子则是自己做决定，对自己负责，这是一种体现自由意志的主动状态。骆驼阶段，听得最多的就是父母和老师说“你应该如何。”到了狮子阶段，你对自己说“我要如何。”一个大学生如果知道自己“要什么”，意味着他开始有自己的独立性，可以勇敢地担负起应尽的责任。狮子阶段之后，随着知识和阅历的增进，部分学生可以达到“婴儿”的状态。婴儿意味着“完美的开始”，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婴儿代表什么？那就是可以开始说“我是”。“我是”所用的是现在式，亦即对于眼前的任何处境，都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且心态平和，能够专注于当下该做的事情，达到“行所当行，止所当止”的状态。例如，“我是一名学生”，那么在课堂上就得认真听讲和思考，课后温故所学知识，做到温故而知新。例如，“我是一名学生干部”，那么在社团组织里就要有责任感和执行力，认真完成工作，服务学生。如“我是父母的孩子”，那么就应该孝顺父母，为父母分担力所能及的事情。婴儿的状态是当下的每一刻都是目的，在任何情况下都有愉悦的情绪，使得存在即是喜悦。尼采的“精神三变”是对所有人所做的期盼，但是能够如此依序转变的，永远是少数人。这种挑战所带来的成果是丰富的，作为高校教师，我们有责任在人才培养上下功夫，培养出既有智慧，又勇敢刚毅的大学生。

二、大学的本质与人才培养

要将尼采的“精神三变”运用到高校人才培养中，必须先深刻理解大学的本质和人才培养的含义。《大学》开篇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大学的宗旨，在于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在于使人弃旧图新，在于使人达到最完美的境界。知道应达到的境界才能够志向坚定，志向坚定才能够镇静不燥，镇静不燥才能够心安理得，心安理得才能够思虑周详，思虑周详才能够有所收获。进入大学，就要下决心，立志于今后能服务于社会，服务民众。增长才干，在学习中思考，在实践中锻炼，最终成为品德高尚，才华出众的人。一个优秀的人才的知识结构应该是怎样的？如下图所示，如果将人才视作这颗图钉，图钉尾部表明人才需要具有宽广的知识面，应包含自然科学、人文科学和艺术类课程的知识。图钉的针部表明人才应具备某一方面过硬的专业知识和深厚的专业素质。图钉的尖部表明人才应具有某一领域的长处，即核心竞争力。核心竞争力的培养不一定要跟专业相关，也可以是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如活动策划、媒体传播技术、公众演讲等。

三、尼采“精神三变”在人才培养中的应用

大学会经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大一刚入校，懵懂而单纯，对任何事物好奇，充满新鲜感，但没有深入了解大学的本质和意义。经过一年的适应后，虽收获了不少美好的回忆，但会觉得心虚。因为大部分学生没有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所以没有学到多少知识和技能。当出现这种状态时，学生会进入第二个阶段，即“知道自己不知道”。到了第二阶段，学生会开始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缩减自己在学生工作和社会实践上的时间和精力，以便专注于学习。在持续地努力了一段时间后，会进入第三个阶段，即“不知道自己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个阶段，乃是因为学生还没有找到自己所感兴趣的领域，虽然学了不少知识和技能，但无用武之地。实际上，他们的能力在逐步提升，只缺发挥能力的机会和平台。再努力一段时间后，部分学生会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进入第四个阶段，即“知道自己知道”。这个阶段，他们能够充分发挥之前所有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和技能，真正实现自我价值。当然，同尼采的“精神三变”一样，能够依序转变的仍然只有少数学生。教师在人才培养过程中该怎么做，才有助于他们成长呢？我们尝试在人才培养中应用尼采“精神三变”理念。下表是一个大学生四年的学涯规划。学生在不同阶段应给予不同教育和培养。大一主要任务是融入群体，适应大学的学习和生活方式。大二主要任务是明确合适的定位，制定提升计划，专注于自己的目标。大三应该深耕专业领域的知识，在实践中将知识内化，并有意识地积累能力和经验。大四，思考未来，明确自己的人生选择，找到发挥才能的工作岗位，或者继续深造。古人云，“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大一大二的学生仍处于探索阶段，是努力学习，夯实基础的两年。在精神上则属于“骆驼”阶段。在这个阶段，教师应该做到“传道、授业、解惑”，即要认真备课，传授学生知识，也要在课后及时为学生答疑解惑，更重要的是传授和分享学习的方法和为人处事的心法。学生用两年夯实基础，拓宽知识面，储备人文科学、自然科学和艺术类课程知识，再加上教师的引导，个体的独立性会逐步成长，进入精神的“狮子”阶段。如果依循此步骤，大部分学生到大三时可以进入狮子阶段，专注自己的专业领域，并开始建构自身的思维系统。在实践中内化所学知识，有意识地积累能力和经验，思考自己的人生道路。能从“狮子”阶段跳跃到“婴儿”阶段的永远是少数。要达到“婴儿”阶段，除了教师引导，更重要的是努力和觉悟状态。现实中，只有少部分学生在毕业时能够明确自己的人生道路，找到合适自己并能够发挥潜力的工作。尽管只有少数学生能进入“婴儿”阶段，但作为教师，应该无条件助力学生成长。教师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丰富工作内容：第一，提高自身理论素养，将创新教育的内容融入整个教学环节之中。第二，实现教学与实践的结合。鼓励大学生直接参与教师的科研工作，以将课堂所学专业知识应用于实际当中。第三，开展系列学术讲座和交流会，增强学术氛围，激发学生对专业学习的热情。思政老师（含辅导员）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着手：第一，搭建学术类和文化类活动平台，培养学生良好的文化素质；第二，紧密围绕大学生学习和生活中的实际问题，开展日常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培养学生良好的思想道德素质。

作者：余祥 单位：华南农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