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牵扯: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怀孕了

时间:2022-08-08 02:30:31

生命牵扯: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怀孕了

倾诉主题:一个几乎被医学判定不能生育的女人,与单位同事发生了,不想竟然怀孕,就在她决定放弃这个孩子的时候,同事却领着妻子赶来,流着泪给她跪下了……

倾诉方式:幸福热线

倾诉人:张昕(化名)

一夜激情过后,“不能生育”的女人怀孕了

我叫张昕,1979年出生于山东省龙口市。自从2004年,我与同学鞠战海结婚后,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怀不上孩子,婆婆的脸色越来越来难看,我也无可奈何。我向丈夫提出,去医院检查一下,丈夫同意了。

2006年五一节,我们到医院检查,鞠战海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没有毛病,但我的检查却繁琐得多,我的心一直往下沉。最后,几个医生在会诊后判定,我的卵巢比一般人的要小很多,属于先天性发育问题,也就是说,受孕的机会非常渺茫,且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靠药物调节子宫受孕环境,说得清楚一些,就是这辈子如果没孩子是正常,如果真碰上了,是奇迹。

从医院里出来,我的眼泪如开了闸门的洪水,我狠狠心道:“什么都别说了,离婚吧,我不能让你们家绝后。”老公心疼地握住我冰凉的手,怜爱地道:“老婆,医生并没有说卵巢小就一定不能怀孕啊!慢慢治,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为了不让我看婆婆的脸色过日子,老公竟然骗婆婆,说自己以前荒唐过,得了性病,等过几年完全好了才能要孩子。

没想到老公会用这种办法保护我!我鼻子一酸,眼泪大滴大滴滑下来。从此,婆婆再没提生孩子的事。可是婆婆不提,我不能不想,我四处求医问药。

2008年10月,单位从国外进口一批大型设备,我和同事加班加点赶进度,这个班一加就是一个月,同事们提议出去吃饭庆祝一下,我们从黄昏喝到半夜,想着以后又要天天准时回家看婆婆在厨房里熬药的样子,我心里就莫名的烦躁,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直到同事刘明远强行将我手里的酒杯抢下来。

刘明远是我们技术部的同事,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看到我不要命地喝酒,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借着酒劲,我将自己的痛苦一股脑的倾倒给了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酒桌上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们摇晃着相互扶着走在大街上。

第二天醒来,我惊慌地发现,自己竟睡在刘明远的身边,他也吓得脸色苍白,短暂的慌乱过后,我们约好,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各自编个理由回家去。

我第一次向老公撒了谎,老公是个宽厚的男人,他相信了我的谎言。看到他阳光一样的笑容,我心里一阵惭愧。

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过后,我决定领养一个孩子。

就在我们四处打听领养孩子的程序时,我却意外地发现,我怀孕了!但是,新生命的到来并没有带给我喜悦。和老公努力了两年多都没怀孕,为什么经历了那次意外之后,就怀上了?我推算了一下怀孕时间,隐隐担心,这孩子会不会是……

我一个人偷偷跑去医院,向医生咨询。医生说,可以做羊水DNA鉴定,但是,做羊水DNA鉴定必须要等到3-4个月子宫里有大量的羊水,那时,只需抽出几毫升羊水,便可以做鉴定了。我在惴惴不安中,熬到孩子4个月。可是,我不能取得老公的,那会让他怀疑的,于是我想到刘明远,他有责任承担属于他那一部分的苦恼。

我找到刘明远,把目前的状态告诉了他,他惊得合不拢嘴,最后,突然一捂脸,哭了起来。我纳闷极了,心想,这个男人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刘明远抹了抹脸,坚定地道:“张昕,如果真是这样,我对不起你,我负全责,可是,我有一个请求,请你能不能,把孩子生下来?”

“什么?”这回轮到我惊讶得合不拢嘴了,刘明远再一次泪如泉涌,他轻轻地对我说:“张昕,我的儿子小勇,你见过的,两个月前,他刚刚被检查出,患有慢粒细胞白血病,医生说,这种病,可以治,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换骨髓,可是我们找遍了骨髓库,也没有合适的配型,我和他妈妈的也不行。医生说,还有一个办法,是再生一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能与他配上型,可以用孩子的脐带血救命,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现在,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救我儿子一条命了。”

我惊得目瞪口呆,仿佛在听天方夜谭。我拼命地哭拼命地摇头,告诉他这不可能,我爱我的丈夫,我只给我的丈夫生孩子。刘明远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叹气。

第二天,利用上班时间,我和刘明远去医院做了胎儿羊水穿刺鉴定。鉴定结果显示,孩子果然是刘明远的!盘旋于头顶的乌云终于变成了一场暴雨,无情地砸落在我的心头。

夫妻俩双双下脆,那个患白血病的男孩在急等救命脐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整个心都被掏空了一样,老公如此呵护我、爱我,如果他知道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孩子是别人的种,这对他来说,将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啊!

思来想去,我决定,放弃这个孩子。我知道,只有造成自然流产假相,才能平安躲过这一劫。

我千方百计始寻找“作案”的机会。一天,我看见远处的树阴下,有几个小女孩正在跳绳,就径直走了过去。“一,二,三,四……”我越跳越快,直到感觉到腹部有些松动,肚里的孩子似乎正一点点从我身体上剥离。当天夜里,我下身出血,出现了流产的迹象。老公发现后,紧张地抱起我冲下楼,打车到了医院。没想到,经过医生紧急处理,孩子保住了。

我的“意外”惊动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大家陆续到医院来探望我。这时,刘明远也听说了我的情况,他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里一遍遍说道:“张昕,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的错,我求你了,孩子无辜。”

第二天,刘明远苍白着脸出现在我的病房里,他扶着床栏,缓缓地向我跪了下来:“张昕,小勇已经病危了,他才4岁,我们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我知道我自私,可是我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做牛做马还你,可以吗?或者,孩子以后我们养着,你只管生下来就行。”

我强压怒气,愤愤地质问他:“你想过我的处境吗?如果战海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后果会怎样?你的孩子需要脐带血移植,你妻子不能生吗?凭什么让我为你生孩子?”

刘明远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他说:“孩子病情危重,医生说要尽快移植,他根本等不到他妈妈生第二个孩子的那一天……唉,我的确很自私,我没有资格让你为我牺牲你的幸福。”他慢慢站起来,颓然走出病房。

第三天的傍晚,刘明远又来了,这回,他领来一个女人,我一看,竟是他的老婆。他的老婆眼睛红肿着,走到我床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拉着刘明远的手,夫妻俩竟缓缓地一起跪在我面前:“妹妹,算我求你,请生下这个孩子吧,我的儿子,一直在生死线上徘徊着,如果能用我的命换来他一命,我早去了,可是现在,我无能为力,只有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我哭了,这个傻女人啊,她本应该来吵来骂的,不是吗?她有这个权利的,可是现在,她却跪在我这个和他老公上了床,还怀了他老公孩子的女人面前,为了她的儿子,来求我生下这个她最不想见到的孩子。

我说不清心里是啥滋味。这时候,想到那个原本与我不相干的孩子――小勇,此刻我竟成了他活下去的惟一希望,我狠不下心说不。

生下孩子,只为让另一个孩子活下去

一个星期后,我康复出院。可心头的阴云随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膨胀,变得愈加浓重。怎么办?怎么办?我千万次地问自己。孩子在我腹中的每一次胎动,都会唤起我潜伏于体内的炽烈母爱。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用这种方式怀上孩子。

从感情上来讲,我已经接受了这个孩子,虽然他不是我老公的,但他毕竟是我的骨肉,我开始注意饮食和心情,也开始为离开这个家悄悄做着准备。

我把所有积蓄都整理了一遍后,用老公的名字存到了两张卡上,之后,我又借口想再买个大点的房子,将这个写着我名字的房子转到了婆婆的名下。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看着这个曾经温馨的家,我常常一个人落泪,就算自己净身出户,也无法弥补给老公带来的伤害啊。今天,我给老公留了一封信,将所有的事实和盘托出,我不知道,后面我要面对的是什么,老公会怎么样想我,怎么样对我,总之,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的因果报应,我只有接受,别无选择。

后记

在接到张昕的求助电话后,本刊特约记者第一时间联系到张昕本人,通过她提供的电话号码,又联系上了刘明远夫妇。

张昕告诉记者,从留下书信出走到现在,已经四天时间了,鞠战海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来,这个结果是她能接受的,也能理解的,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将老公的痛苦减到最低。至于腹中的孩子,她表示,生下来后,会去救小勇,但孩子她不会给刘明远夫妇,她会自己养大。

刘明远表示,他们对不起鞠战海,待儿子的病情稳定之后,他们会亲自上门解释,并想办法给鞠战海以补偿,虽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补偿。

2009年6月28日,记者联系到鞠战海,他在电话里接受了采访,并请记者转告张昕,他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但他现在不会去办手续,会等张昕把孩子生下来,一切都平定以后。因为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他没有充分的时间去消化,所以很多事情,考虑得不太成熟,相信张昕也是,相信等过了几个月后,等大家都冷静下来,现在以为很难处理的事,可能反倒容易了。一句话,让时间去解决一切无法解决的问题吧。

听完记者的转述后,张昕表示尊重老公的意见,现在,她住在刘明远夫妇为她租的房子里,等待着孩子的降生,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总是无辜的,他有权利和所有孩子一样,在阳光下幸福快乐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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