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姨范文

时间:2023-09-26 19:46:33

我和小姨篇1

去医院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想着见到小姨该怎么安慰她。这个时候,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当我赶到病房时,小姨正在用毛巾给姨夫擦脸,一边擦还一边说:“要干干净净的,你平时就爱干净啊。”从小姨的脸上我看不到丝毫的悲戚,甚至没有一丝憔悴的神情。我在病房的两个多小时里,小姨几乎就没有安心休息一会儿。给姨夫捶背、擦身、通过食管喂药……我对小姨说:“你要保重身体,好好休息,这些活就让我们来做吧。”小姨说:“你们放心,我没有一点事,我要吃好休息好,这个时候,我可不能垮掉。你们都放心吧。”本来是要安慰她的,她却反过来给了我们安慰。

姨夫出血的地方是脑血管的主动脉,是脑出血最严重的一种。医生说希望渺茫,只能等待奇迹的发生。这是小姨告诉我的。她说:“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放弃。”由于正值脑溢血高发的季节,医院里住了不少脑溢血病人。几乎所有病人家属都花钱请了护工,而小姨却没有请,她不缺钱,她是不放心别人的护理,她说:“我要一直守着他,要他感觉到我一直都在他身边,他也许就能早点醒过来。”因为姨夫需要每隔两个小时翻身一次,所以,病房里除了小姨之外,还需要两个陪床的。我们这些亲属便轮流排班陪床。在陪床期间,我常常泪水盈眶,我被小姨一次一次地感动了。小姨像照看初生婴儿一般伺候姨夫。为了让姨夫的脸不失光泽,小姨每天都要用掺了牛奶的水为姨夫擦几次脸。她说姨夫爱干净,容不得脸上有一丝灰尘,喜欢容光焕发的感觉,现在他动不了,我也要让他干干净净的。姨夫昏迷。不能自己进食。喂饭喂药都是通过一根细管。无论是饭还是药,每次小姨都不让别人喂,她必须亲自动手。所谓的饭只不过是配方奶粉和稀粥。每一次小姨都要细细检查。生怕里面有容易堵塞细管和不容易消化的颗粒。小姨给自己规定,每天亲自为姨夫按摩至少两个小时。尽管她每天都很累,但从来没有低于两个小时过。即使别人为姨夫按摩过了,她也不会减少自己按摩的时间。

姨夫昏迷了10天依然没有醒来,我们私下里都觉得真的如医生所说,希望渺茫。但小姨依然没有放弃希望,只不过,她把希望减至最低,她说:“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活着,哪怕是个植物人,我也要他活着,我伺候他。”也许是小姨感动了上天,也许是小姨的精心照顾起了作用,昏迷11天后,姨夫醒了过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对小姨说的:“你歇歇吧。”仅仅就4个字。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我们都听到了。小姨当时正在给姨夫擦脸,她喜极而泣:“你醒了!你醒了!我说你是军人出身,一定能坚强地挺过来的,你真棒。”小姨的眼里满是泪花,而姨夫的眼里也有大颗的泪珠滚出。11天里,虽然他昏迷不醒,但他一定感觉到了小姨为他所做的一切,那一句“你歇歇吧”足以证明。

姨夫的苏醒给了小姨、也给了我们莫大的信心,让我们看到了希望。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希望是那么微弱,不容小姨抓住便一闪而过。就在第12天夜里,姨夫突然剧烈地呕吐起来。正在陪床的我赶忙叫来了医生。情况危急,姨夫被立即送进抢救室。在送往抢救室的路上,小姨一边跟着医生跑,一边哭着哀求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他,哪怕成了植物人,我也感激不尽。”

一旦姨夫真的成了植物人,对小姨来说,下半辈子,她将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和劳累,然而,这却是她唯一的最后的愿望。可是,上天却没有帮她实现。在听到噩耗的一刹那,小姨跌坐在地上,成了泪人。

三天后,姨夫的葬礼。我没有看见小姨流泪,她忙得团团转,仿佛离世的人不是她的丈夫,她是一个来帮忙的人。给姨夫穿衣服、化妆、梳头、进火葬场、挑骨灰盒……她都亲自来。我们都劝她歇歇,要保重身体。她却说:“我要好好地送他走,过了今天,以后我再也没机会为他做点事了。”所有听到她这句话的人都哭了。

整个葬礼上,小姨都没有哭,她只是默默地为姨夫烧着纸钱。当葬礼结束,从墓地回到家里时,一进门,小姨就抱着那张她亲自挑选的姨夫的遗像,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这一辈子我没有埋怨过你一次……”可现在,我要埋怨你啊……为什么你真的走了……你不知道即使你成了植物人,我也乐意伺候你啊……为什么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在场的所有人又哭了。如果姨夫听到小姨的话,他会怎么样呢?也许他之所以走得这么坚决,就是不想让小姨那么辛苦地伺候他吧。

我和小姨篇2

这天,爸爸说要出差几天,爸爸嘱咐小碧和小莲要好好听话,并问她们要什么礼物。董事的姐妹俩什么礼物也不要,只是叫爸爸出门在外要小心,早点回来。爸爸拥抱了她们一下。又转头对方阿姨说:“小碧和小莲就拜托你照顾了。”方阿姨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

爸爸走了,小碧和小莲哭了。方阿姨恶狠狠的骂了她们:“哭什么哭啊,你爸爸又没死!”小碧和小莲呆呆地看这方阿姨,她们认识的方阿姨可不是这样的。她们停止了哭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莲,你不觉得方阿姨好像改变了很多吗?”

“对了,以前她不是这么对我们的,可自从她和爸爸结婚后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恩,我感觉到她好像不太喜欢我们了。”

“我也有感觉。”

“算了,我们不要惹她生气就行了!”

“恩!”

小碧和小莲准备出去买东西,她们刚走到门口,方阿姨就叫住了她们:“你们要去哪里啊?”“我们去买点东西!”小碧和小莲齐声答道。“去买什么啊?”方阿姨逼问。“我们去买文具。”小碧回答。“买什么文具啊?”方阿姨依然不死心的问。“买文具盒。”小莲回答。“买什么文具盒啊!”方阿姨大骂,“整天就只知道买东西,你们这两个败家女!”“没有啊,这是我们第一次出去买东西啊。”小碧不甘示弱地说。“对啊,以前都是爸爸给我们买的,现在爸爸不在了,我们只好自己去买了。”小莲也说。“那你们怎么不叫我帮你们买啊?”方阿姨追问。“我们不想劳驾方阿姨您啊,我们怕您没空啊。”小莲说。小碧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方阿姨大怒:“你们这两个臭丫头,我都过门五天了,你们还叫我阿姨,是不是想找死啊!快叫我妈妈!”“方阿姨,对不起。我们……”还未等小碧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落到了她可爱的脸蛋上了。“还叫我阿姨?”方阿姨大骂。小莲吓了一跳,她抱着哭泣的小碧,摸了摸还留在脸上的五个手印。哭着说:“方阿姨,你做的太过分了!”“啪!”地一声,清晰的五指印了落到了小莲可爱的脸蛋了。小碧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说道:“我们就不叫你妈妈,怎样啊?”“你这个臭丫头,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方了!”方阿姨发飙了。她抓住小碧,不停的打她的屁股。小莲急忙挡住方阿姨,说:“住手!我要告诉爸爸!”方阿姨大笑,“告诉爸爸?好啊,你就去告诉你爸爸啊,看他信不信你们!”说完便方下小碧,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莲扶着小碧走回了房间,哭着说:“小碧,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还说没事,你都流血了!”

“这点小伤难不倒我的。”

“等爸爸回来我一定要告诉爸爸!”

说完,小莲把小碧扶上床,然后坐在床头,哭着说:“小碧,我想妈妈了。”小碧也哭了:“小莲,别哭。”说着替小莲擦干了眼泪,自己的眼泪去流个不停。小莲也替小碧擦干了眼泪,她说:“方阿姨变得好恐怖哦!”

小碧点了点头,姐妹俩陷入了沉思 ……

我和小姨篇3

人物:宿舍管理阿姨――50多岁 男生刘磊――20岁 女生马红――19岁

启:

(阿姨左手拿个木牌,右手提个板凳从右上)

阿姨:从早晨到夜晚,有些男生死不要脸,明明闺房重地,硬着头皮往里钻。打今儿起这儿竖个牌,上面写:女生宿舍男生止步!我再往这儿一坐一堵,看看能不能制止住,明文规定不让进,仍有男生片刻小住的现象!

(就在他背身拿东西再坐下的时候,有一个男生从她身后走了进去!)

阿姨:嗨、嗨、嗨,没说你是吧,回来,回来!

刘磊:啥呀?

阿姨:你自个儿看!(指指木牌)

刘磊:以前不这样!

阿姨:一听这话准是严打对象!小伙子,听着从今起,男生走进女生宿舍罚款50,出去,出去!

刘磊:打死人吧!你这算不算乱收费呀!

阿姨:上个厕所还得五毛钱呢,更何况这是女生宿舍。(坐下挡住)

刘磊:阿姨,我有事想找人,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掏出烟刚要给她)噢,你不吸烟!

阿姨:小伙子挺老道,遇事就用这一招,行啊!(俩人笑)

刘磊:阿姨,我可以进去了?

阿姨:不可以!

(刘磊没办法了,转了两下,掏出手机看看。)

阿姨:手里拿个小灵通,转得我脑袋直轰轰,就是拿个砖头,对我没用,不让进!

刘磊:阿姨你就让我进吧!

阿姨:用自个儿手机拔呗!

(刘磊没说话拔了号码放在阿姨耳边)

话外音:对不起,您的手机已欠费,请交费后再使用,谢谢!

阿姨:哎呀妈呀欠费呀!(刘磊点点头)手机欠费等于白费。小伙子,没了现代手机,借你一个传统扬声器,喊吧!

刘磊:喊?阿姨,众目睽睽之下,我好意思吗?

阿姨:哟!你们年轻人不是越来越崇美,女孩不叫女孩叫美眉,男孩不叫男孩叫boy,男女朋友见了面,不再握手改成亲嘴!这些都敢,年轻人在楼下喊个人有啥不好意思,喊呗!

刘磊(试了试,还是不好意思):这怎么喊呢?

阿姨:话筒靠嘴边,右手恰腰间,仰头再挺胸,喊!

刘磊:我还是不敢!

阿姨:不敢不见,我可不敢包庇罪犯!

刘磊(又试试)马…….红,我找你,马红,我找你

阿姨(走了出来,向上看看):这招挺灵验,都在向外看,继续,喊!(又坐了回去)

刘磊:马红,我找你,马红,我找你,我在楼下等着你,哎哟(一个丝袜掉下来,落在了他头上)

阿姨:咋了?

刘磊:喊了几遍,人也没见,落个丝袜,盖住我面!

阿姨(起身拿起丝袜装了起来):你说这姑娘也真是,牙刷牙缸,脸盆纱窗,扔啥不行,非扔个这,这也幸亏是丝袜,要是其它别的什么的,这得多丢人呢?小伙子,别生气,继续!

刘磊:我还继续?别了,弄不好连床都扔下来,非砸死我不成!

阿姨:没这可能,她们弄不动,前两天,502房有个姑娘买个箱子,愣是弄不上去,还是我帮她提上去的!你说,现在这年轻人吃那么好,为啥就这么没劲呢?

刘磊:阿姨,这个问题不是咱们研究的!你看,我这站也站了,喊也喊了,挨也挨了,我真有急事,你看我能不能?

阿姨:不能!

刘磊:要不这样,我拿50块钱,就当买张门票,行不?

阿姨:你当这是博物馆呐?拿钱就能买到票。

刘磊:可是我真有急事!

阿姨:看你急那样,我替你上去看看,几号房?

刘磊:601

阿姨:叫啥?

刘磊:我喊那么多遍,弄半年你都没听见?

阿姨:哦,马……红,行,你在这儿等着(做锁门势)等着!啊!(右下)

刘磊(做摇晃门姿势):唉!铁窗泪呀,这不知道,我是在铁窗外呀还是窗内?(来来回回走了两趟)哎,哎,那位同学别往下走了,门都锁了!

(马红气愤愤的从左上,正和团团转的刘磊碰面)

两人同时:你怎么在这儿?

刘磊(向着上面瞅):你怎么下来的?

马红:我去找你了,快气死我了!

刘磊:怎么了?我不是也来找你了吗?

马红:不是你,是你们那号楼的宿舍管理员。

刘磊:他说你了?

马红:何止是说,简直可以用骂来形容!

刘磊:他怎么骂,啊,不是,他怎么说你的?

马红:他说,从早晨到夜晚,有些女生不检点,明文规定不让进,蒙着脑袋往里钻。

刘磊:还说呢!我在这儿也一样!(他指指牌子和门)

马红:阿姨呢?

阿姨:我在这儿呢!(一边开门势一边说)等急了吧?进吧!

(马红看了看牌子)

马红:这?

阿姨:没事,男士止步,不包括你,进吧!(马红和刘磊都要进)哎,哎,哎,你不行!

马红:他找我的!

阿姨:找你的呀?你啥时候蹦下来的?

马红:我就没在楼上。

阿姨:害的我白跑一趟!

马红:谢谢阿姨!阿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我们宿舍的人经常在您这儿洗衣服的份上,就让他进去吧!(推着刘磊就往里进)

阿姨:(又拉回来)不行,不行,这刚下发的文件,不能破坏,再说我得为你们安全着想吧!

马红:他不是坏人!

阿姨:不是坏人,也不行!

刘磊:阿姨,我真有急事给她说!

阿姨:说呗,俩人都在!

刘磊(四周看看)可是这……

阿姨:没外人!

刘磊:你不就是第三者吗?

阿姨:我虽是第三者,可又不插足,完全可以不再乎,就当我是六个点――省略号,得了!

(阿姨坐下,刘磊马红站在一边,刘磊想说又看看阿姨)

刘磊:阿姨,你在这儿我真的说不出来!

阿姨:有啥说不出来,啊?今年阿姨我都五十多,啥样的语言没听过,几句小小悄悄话,还能把我给听炸!说吧!

(刘磊又把马红往外拉了拉,阿姨却也挪了一下)

刘磊:我想……

阿姨:我想你!

刘磊:(冲阿姨)不是,(对马红)我想给你说……

阿姨(伸头听):我喜欢你!

马红:阿姨,她认识我的第三天就说过了!

阿姨:哎呀妈呀,现代啥都提速,就连年轻人谈恋爱也都是超音速!历害!

马红:阿姨!!

阿姨:你们说,你们说!(又挪两下)

刘磊:医生说我得了……

阿姨:不孕症,哎呀妈呀,这也不是他们谈的事呀!(在俩人不知时,挪着板凳到两人旁边)

马红:阿姨,咦,人呢?

阿姨:在这儿呢!

马红:阿姨,你刚才说什么话呀?

阿姨:不好意思,刚才看见墙上的小广告,这嘴一秃噜就出来了!

马红:阿姨,那你说,我们说个话,你老搀和啥呀?

阿姨:我一不小心听见这孩子说得病啥的,就挺着急,毕竟你们远离父母学习不容易,再说我见过的药方啥的也不少,就想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别不好意思,说吧!

刘磊(看一眼阿姨):医生说我得了,神经衰弱症!

阿姨:哎呀妈呀,神经衰弱呀,以后,夜网少上,心事少想,该学就学,该上炕就上炕!保管五天,神经正常!(提着凳子又回去坐下)

马红:那我从今天起,不再让你生气,更不让你受气,你不高兴的时候,我就陪你…… 听到没有?

刘磊:行。你真好!

马红:你真坏!

阿姨:哎呀听这肉麻味,你真好,你真坏,其实就是一个萝卜一白菜!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呀!

刘磊在发愣的看着台下。

马红:台下美女很漂亮?

刘磊:嗯,不是我是再想,今天还要请你饭!

马红:吃什么?

刘磊:吃大餐!

阿姨:有钱吗?(并没有抬头地说)

刘磊:没有!

阿姨:还是上食堂弄碗面吧!

马红(看看阿姨):阿姨!

阿姨:咋得了,还得吃好的呀!远离爹和娘,花钱得要想,吃在你们身,累在父母心呐!孩子!

刘磊(拉马红就走):别理她,这管理员管的也忒宽了!(两人下)

阿姨:这孩子一大,不由爹妈,吃喝拉撒,花钱一把又一把,这吃喝嫖赌沾上一样,人生这场戏算是白唱!哎,又回来了!(俩人走上来,马红跑过去。)

马红:阿姨教育的是,谢谢阿姨!

阿姨:这就对了,下场!

我和小姨篇4

周姨在我眼里是最幸福最勇敢的女人。比如,和当时家务繁重的女性相比,周姨很少干家务。周姨毕业于北京辅仁大学,老大学生。她的丈夫老彭是留苏的铁道专家,他们是自由恋爱,夫妻十分恩爱,我常常见到老彭在厨房里忙着做罗宋汤。

再比如,她克服了丧夫之痛,自己事业有成,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材。1976年,老彭在唐山大地震中遇难了。47岁的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10年。此后10年,周姨一边工作一边教育孩子。她身为公务人员一直兢兢业业,退休后,还被请回单位做顾问。

还比如,周姨勇敢地掌握自己的命运,57岁时组建了新的家庭,和新家的三代十几口人相处十分融洽。

1986年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了周姨的电话,说是找我有事相商。原来,周姨决定再婚了!对方姓吕,年长9岁,也是一位专家型学者,有3个成年的儿女。

我提醒说,有很多老年人因为处理不好与晚辈的关系,再婚并不成功。周姨微微一笑: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就看我的吧。

周姨再婚后,小彭思念母亲,常请母亲到自己家小住。后来,周姨就要求儿女到新家里看望她和老伴,两家儿女渐渐接触多了。周姨看到继子继女工作忙,孩子小,就自告奋勇承担了接送孩子上下学,辅导他们功课,还变着花样给孩子们做好吃的。到了学校放寒暑假,周姨知道子女们为难,就主动开口让孙辈们住过来。

有一年冬天,周姨打电话问我:“天兴居炒肝店在哪?”原来是老吕的小孙子爱吃炒肝,周姨带小孙子到前门尝尝老北京的小吃,顺便带孩子逛逛前门大街和天安门广场。

第二年春节,周姨托我买三张庙会的门票,说是要带两个孙儿逛庙会。

第三年,周姨又给我打电话,这回是请教我如何包饺子,原来擅长本帮菜的周姨不太会做饺子、包子,平日都是请保姆帮着做饭,但她看到老吕一家都是北方人爱吃面食,于是年过七旬的周姨又老来学艺。

爱,是会传递的。老吕的子女对周姨也非常尊重、爱戴。周末的时候,他们抢着买菜做饭;周姨生病了,他们争着守护在身边问寒问暖。医生说周姨缺钙,他们买了保健品送给周姨,遇到周姨的生日,他们早早的在饭店定下酒宴,全家为周姨庆祝。

我更佩服周姨的豁达与乐观。两年前,老吕因重病长期住院,两年多的时间,周姨几乎也住在医院。周姨说:我在家呆着不放心,索性住到了病床边,也省得来回跑了。24年的婚姻里,她和老吕情投意合,在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他,日后没有遗憾。

我也年过五旬,我觉得她是最幸福的女人。她一辈子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两次婚姻都很成功,孩子有出息,自己身体好,思想内涵更不用说,乐观豁达,像个隐居的高人。

我和小姨篇5

去年,我正在自习室埋头备战考试,突然接到三姨的电话。三姨大笑:“其实是按错了电话按给你了!”她怕打扰我学习,嘱咐我多买些好吃的,要照顾好自己,便挂断了。

如今想来,难道这个电话是命运给我们最后话别的机会?不到十天,又一个电话带来了三姨离世的噩耗。21年来,我早习惯了三姨的陪伴,习惯了那个在火车站外等候我的三姨,习惯了三姨家干净温暖的棉被,习惯了三姨为我做的精致的素菜……当我再次从广州坐24个小时的火车,疲惫地从安康站下车,出站口熙熙攘攘,拉客的司机、接人的亲戚朋友、兜售货物的小贩……这么多人,却没有三姨。

我家在陕南小城紫阳县,中考完后,我到西安读高中。安康市里的三姨家成为我的中转站。每次去学校,我都先从紫阳县到安康市,到三姨家住一晚,次日清晨8点半坐火车再到西安。从西安回家,也是先到安康。每当我走出安康出站口,几乎都能看到三姨在等我,当我走入进站口,也总有三姨在站外,望着我进站她才放心。

从小到大,三姨家就是我的另一个家。她常带我去公园,给我买各种点心,带我到处逛。我最喜欢坐在三姨自行车后座上,在城里穿梭,在汉江边吹风。有人问她,这是你女子啊?三姨一口答应说是,然后对我说:“三姨妈,当然也是妈妈啊。”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妈妈常说:“你三姨家,简直就是一个免费宾馆。”家乡的亲人每次去市里,几乎都住在三姨家。虽然市内也有其他的亲戚朋友,但谁能如三姨这般贤惠待人呢?她会因家人朋友的到来,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套。一批一批的亲戚朋友,亲戚朋友的亲戚朋友,来来去去,三姨家的床单可能刚送进洗衣机,另一批客人又到了。他们家两室两厅,客厅里常年备有钢丝床,随时有人随时都能打开用。身材较高的三姨往往自己蜷曲在短小的沙发上,把床铺、钢丝床留给客人。不论何时醒来,三姨都会为我们准备好早餐,忙着问你吃啥,他吃啥,忙着给我们烧水泡茶。她和三姨夫从没有对哪个来客摆过脸色。

如今,亲人谈起三姨,都会感念她的勤劳善良,贤惠大方。直到我长大后,才了解到三姨家曾经背负的债务、三姨的下岗,以及她辛苦的再就业,不论是在小康岁月,还是身负债务,三姨家的“免费宾馆”却从未向亲人朋友们关闭,她也从未抱怨过半句,从未露出过悲悲戚戚之态。

妈妈说,也许三姨一生吃苦耐劳的品格在她幼时就形成了。妈妈他们那一辈一共5个姐妹,4个兄弟,三姨排行居中。那时候外公外婆上有老下有小,生活的重担让他们忙于工作,赚钱养家。但这么多的小娃娃该怎么办?大了的孩子们都外出工作,上初中的三姨不得不操持家务,照顾弟妹。妈妈至今仍记得,年幼的她因为没人照顾,就一直跟着三姨去学校,三姨上课,就让她坐在桌子底下,三姨放学,她们就一起回家。家里人口多,生活困难,国家实行粮票配给制,往往每月不到下旬家里的粮食就吃完了。外婆那时常去建筑队或食堂帮工赚钱,无暇照顾家里老小的吃食,而我的外公是旧时代的读书人,一生清高自持,三姨不忍让他下班后四处借粮,所以往往都是她拿着布袋去左邻右舍为全家人的饭食低头赔笑。而几乎每次吃饭时,三姨都吃得很慢,别人都添第二碗了,她的第一碗还没吃一半。我长大后,有长辈跟我开玩笑说,我们家真的有吃素的遗传,小雨三姨不吃肉,小雨也不吃肉。“可是,小雨,你三姨是因为那时候为省肉给大家吃而不吃肉,你是为什么不吃呢?”

本就艰辛的家庭因为外公在“”中被停工资而变得更为艰难,可以想见,三姨又是如何拉着稚妹弱弟去街坊四邻处借粮的,又是如何一句句点头承诺借粗粮还细粮的。妈妈说,有一次,隔壁巷的一个老妈妈晒的吃食被小孩偷吃了,她不明就里便给我外婆嚼了几句口舌,意指她们姊妹中哪个吃的,外婆怒火中烧,觉得这是奇耻大辱,而三姨本就负着训育幼妹的责任,且她本人又讷言忍辱,不免让恼怒的外婆把情绪发泄在她身上,立刻把她一顿打骂。三姨那隐忍的哭声至今还时时浮现在妈妈的回忆中。

我和小姨篇6

姨妈已经离开我好多年了,算一算如果活到现在已经100多岁了,我的姨妈年长我母亲13岁,说是我母亲的姐姐,其实我姨妈对于我母亲来说就是妈妈了,因为我的外婆在我母亲1岁多时候就精神失常了,是我的姨妈一手把我的母亲带大的,姨妈是母亲唯一的姐姐也是母亲唯一的亲人,几十年姐妹俩相依为命,姨妈给母亲以母亲般的温暖,才让母亲的童年能够幸福健康的成长,姨妈的一生就像蜡烛一样总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在我心里姨妈就像我的外婆、我的母亲!

我跟我姨妈的感情非常非常的深,小时候我就是姨妈的跟屁虫,无论是姨妈上田还是织布我都跟随在姨妈左右,在姨妈嘎达嘎达的织布声中度过了我的童年,姨妈给我无限的母爱,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播下爱的种子,由于母亲体弱多病,我的童年是在姨妈的精心呵护下长大的,在我大约4岁的时候母亲得了肺结核需要住院治疗,我在姨妈家一住就是半年多,那时姨妈就已经快60岁的人了,一双裹了足的小脚,既要照顾我又要照顾长我两岁的孙子(是姨父的孙子,姨妈跟姨父是后到一起的),忙里忙外的,姨妈是一个克勤克俭的人,记得我在她家的时候,天还黑嘿的就起床浇菜园了,大约也是2。3点钟吧,等我们起床的时候姨妈不但把菜园浇完了,并且做好了香喷喷的早饭,喂饱了猪和鸡,家里家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姨妈是一个能干的人,虽然在我记事的时候姨妈就已经60多岁了,但姨妈的身体特别的好,手脚从来就没闲着过,姨妈家每年都要喂两头猪,一头作为年猪,一头换回零花钱,姨妈家还养了十几只鸡还有几只鹅、鸭,记得姨妈家还养过几只羊,姨妈家的院子很大也很整齐,最有生机的时候还是夏季,姨妈的院子可谓是生机盎然呀!你看那一洼洼的黄瓜、豆角,你看一垄垄的大葱和土豆,你看那一株株的葡萄秧爬满了葡萄架,那看那一颗颗的向日葵每天迎着朝阳努力的向上生长……。。,到了秋天,姨妈家的小院更是硕果累累,你看那金黄的倭国,那紫红的是葡萄和茄子,那鲜红是辣椒,那碧绿的是大白菜……。,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靠姨妈的一双勤劳的手呀!姨妈的这种勤劳治家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呀!

姨妈没有上过一天学,说不出什么深刻的大道理,但姨妈的行动就是无言的教诲,姨妈的身上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那种勤奋、那种坚韧、那种隐忍、那种无私,那种乐观都值得我们学习,也许跟姨妈开朗、豁达、乐意助人的性格有关吗吧,姨妈的人缘特别的好,邻居们都愿意跟她交朋友,有什么事都找姨妈帮忙,姨妈当然也全力帮忙,姨妈就是那种宁可苦了自己也不亏待别人的人,记得姨妈家每年过年都要杀年猪,但那时的年猪也就是100多斤,都是喂青菜长大的(在粮食紧缺的时候哪有粮食喂猪呀),杀了猪后一半要给在城里的儿子送去(姨父的亲儿子),剩下的另一半,在杀猪的当天要请客吃肉,一请就是十几桌,然后再给我们割几斤,再给知近的亲朋送几斤,这样下来也就剩下4分一了,就是剩下的这些肉,姨妈和姨父就再也不敢吃了,因为儿子一家过年要回来过年要吃,正月来客人要吃,姨妈就用剔下的骨头炖酸菜吃,骨头在酸菜里一遍遍的炖,酸菜换了一茬又一茬,但骨头还是那块骨头,炖的发白了都啥不得扔掉呀!现在想一想不由得鼻子有些发酸,我的好姨妈呀!您是天底下最好最无私的好人了,您是最让我想念的人了!

姨妈,在这感恩节的日子里我最应该感谢的你,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幸福童年,是您用您瘦弱的肩膀无私的帮衬我们全家走过那最困苦的岁月,我是在我们家下放到农村的第二年出生的,有了我后,妈妈就落下了一生的病,不能干活,父亲一辈子也没有干过农活,在生产队只能算半拉劳力,给生产队放牛,挣最低的工分,我和哥哥都还小,在哪艰苦的岁月如果没有姨妈的帮衬真的不知道度过了,姨妈总是背着姨父在菜篮子底下放上粮食接济我们,走出姨妈家的时候还要告诉妈妈装成篮子很轻的样子,怕儿媳的姐姐看看告诉儿媳生气,记得母亲生病我住在姨妈家的时候,裤子坏了,姨妈给我缝了一块补丁,姨妈的孙子还回去给他妈告状,说姨妈喜欢我那,因为姨妈有了我们这个穷亲戚没少生闲气呀!姨妈真的是竭尽全力的帮着着我们一家,记得有一年哥哥上学要交学费,母亲四处拆借无门的情况下不得已再一次向姨妈求救,姨妈已经被我们一家拖累的很苦很苦了,手里也没有一分钱了,最后姨妈从手上撸下了金戒指,哥哥拿到城里的典当行典当了,交了学费,说了真的心酸,你知道那枚金戒指当时典当了多少钱吗?只典当了9元钱呀!后来姨妈就用一个铜戒指代替那金戒指的位置了,到死姨妈再也没有换上金戒指,如今每当我看到金戒指的时候,我的心都会不由得一紧,真的对不起疼爱我的姨妈,没有在她的有生之年给她换上一枚金戒指,其实姨妈没有自己的孩子,我就是姨妈的女儿,姨妈,你的女儿真的很想你,也很愧对你呀!

姨妈是一个漂亮的老太太的,从我记事的那天起,姨妈就梳着一个盘道头顶发髻,从发从来一丝不乱的,每早就是用榆树皮沾着水梳头,到老年姨妈更是干净利索,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灰尘,姨妈的衣服都是自己缝制的便服,针脚非常的细密,记得在我儿子3岁的时候到我们母亲家来串门,还给我儿子做了好几套棉衣,那是我姨妈就已经是快90岁的人了,但耳不聋眼不花的,那次来我就给姨妈买好多布料,其实那时也就是的确良,一块布几块钱,但让姨妈乐的合不上嘴,说真的得了老丫头(老丫头是我的乳名)的济了,我给姨妈买了许多姨妈爱吃的糕点,但就是没有想到给姨妈买一枚金戒指呀!也许是那时条件还是不太好吧!哪成想那次的相见竟然成了永别了,如果知道那样,我一定会留姨妈在住一点时间呀!也许老天故意的让我的人生留有遗憾吧!现在我走在街里如果看到年迈的老妈妈,我就不由得多看几眼,就会想到我的妈妈、我的姨妈——我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

我和小姨篇7

(小品)

人物:老王,50岁(乡下人,河南乡下口音)、王浩,25岁(乡下人,会讲普通话)、穆姨钗,47岁、吴晶23岁。

时间:腊月初九

地点:城里,穆姨钗家

摆设:长沙发,一张桌子,一座屏风。

穆晶快步来到场中,往沙发上一坐,掏出小镜子,边照边抹口红。

吴晶:妈,现在都9点多了,王浩和伯父也快到了,你还没准备好吗?

穆姨钗:(先讲话)知道了,这用不着你操心。

穆姨钗拿个小镜子照着从后面出来,手在自己头发上拢着。用指头点了点脸上的黑痣,也坐上沙发。

吴晶:妈,伯父是第一次来,第一印象很重要,看看我未来的公公合不合格。

穆姨钗:妈知道,这还用你说吗?(要过吴晶的口红抹起来)

吴晶:妈,你这么打扮干吗?我相亲,又不是你相亲。

穆姨钗:你相亲是名义,实际上我要看王浩的老人怎么样,父母的品行好坏直接影响着下代人的生活……

吴晶:我知道——

穆姨钗:你知道什么?就你们年轻人知道美吗?我们老年人也知道美。(抹口红)

吴晶:(笑着往穆姨钗的肩上一靠)妈。

穆姨钗身子一晃,口红抹到了嘴外边,象流了血一样。

穆姨钗:(把镜子放到对吴晶手里)这孩子,都是你……

吴晶:(收起镜子,看到穆姨钗的嘴大笑起来)哈……

穆姨钗:别笑了,快给我擦擦。

这时,老王和小王在外面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吴晶:来了来了,妈,我去开门了……

穆姨钗:你还没给我擦呢……这孩子……(忙用手擦了擦,嘴上染红了一片)

一开门,王浩和吴晶互叫了一下名字,吴晶便补到王浩怀中,王浩抱着吴晶转了个转圈。

老王:(厉害)小浩!你怎么能这样……(放下包,双手捂住眼睛转过身去)我……什么也没看见……

同时,穆姨钗责备吴晶。

穆姨钗:(责备地)吴晶!太没规矩了!

王浩放下吴晶。

吴晶:(对穆姨钗)我乐意!

王浩:(对穆姨钗)伯母!过年好!

穆姨钗:(平淡地)嗯,请坐吧。

王浩:谢伯母!伯母,您的嘴怎么了?

穆姨钗:你管得着吗?我乐意。(对老王)那个老家伙是谁呀?

吴晶:(对穆姨钗)妈,你怎么这样啊。

老王:(转过身来)老家伙就是我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王浩的爹,你就叫我老王……好了……

穆姨钗:(发笑)哈……那好,我就叫你老王吧。

老王:(打了个停势)住,住,讲明了,我不叫老王八,我叫老王。

穆姨钗:好吧,老王,快进来坐吧!

吴晶:(上前提过老王的包)伯父,我来吧。

老王:(看着吴晶,高兴地)好,好,哎呀,多好的闺女呀,哈……

老王:(边走边看着穆姨钗)我说,你的嘴是咋了,怎么象个母夜叉。

穆姨钗:(不高兴地)我不叫你老王八,你还挑我的毛病,告诉你,我乐意!

老王:(忙道歉)哎呀呀,实在对不起,我这个人不会讲话……

穆姨钗:(缓和面色)行了行了,快请坐吧。

老王:(坐在沙发上)你可不要往心里去,我的嘴不会赞美人……

王浩:爸,你少说两句吧。

老王:我知道,可我一句道歉话总得讲完吧。

王浩:那好,你讲吧。

老王:我的嘴不会赞美人,但从来不说假话……

王浩:(不高兴地推了一下老王)爸!你不要说了!

老王:这孩子,总爱管到我头上……(扭脸见穆姨钗脸色难看,咽了口沫)我……我怎么称呼您呢?

穆姨钗不吭声。

吴晶:伯父,我妈姓穆,叫穆姨钗,你就叫她老穆吧。

老王大笑起来。

穆姨钗、吴晶、王浩一起问老王:你笑什么?

老王:哎呀,这是谁给你取的名字呀,你真叫母夜叉呀。哈……

王浩:爸,人家叫姨钗,大姨的姨,宝钗的钗,你怎么老是听错呀。

老王:(恍然大悟的样子)噢——。

王浩:(高兴地)明白了吧。

老王:不明白。

王浩:啊?还不明白?

老王:阿姨的姨,薛宝钗的钗。别以为你爹什么都不懂。

王浩和吴晶相互看了看笑起来。

老王:还不妥,让我叫她老母就岔辈了,那王浩岂不该叫她奶奶了吗?

吴晶:伯父,我妈姓穆,穆桂英的穆,你叫她老穆,没错的。

老王:(点了点头)明白了,哎呀,我这可是丢人了呀,(双手捂住脸低下头去)王浩呀,你娘去的早,爹没成色,又给你丢人了呀……

吴晶:(忙缓和气氛)伯父,您别难过,谁都有说错话的时候,以后我们要有什么地方说错的话,您只要不见怪就行了。(过去拉住穆姨钗的袖子)妈,我爸生前不是说过嘛,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横量一个人不能只看人家的短处嘛,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你就包容一点吧!

穆姨钗:好吧,看在我女儿的份上。

穆姨钗转身用热水器接了杯水,递向老王。

穆姨钗:别难过了,老王,喝杯水,润润嗓子,方才的事,我不介意,你也不必会放在心上。

老王:真的吗?

穆姨钗:(点点头)真的。

老王:(转忧为喜,接过水杯)多谢老母,不不不,多谢老穆,多谢老穆。

穆姨钗也笑起来。

老王:老穆啊,不知道恁家有没有牛奶喝啊。

穆姨钗:啊?啊,有,有,我去拿。

王浩:爸,你怎么这样啊!

老王:(看着王浩)我要牛奶喝,不算丢人吧。

吴晶:(推了一把王浩)伯父,这不算丢人。

王浩不再说什么,穆姨钗用小托盘将四杯牛奶放在茶机上。

穆姨钗:老王,请喝奶吧。

老王:(端起一杯,高兴地望着穆姨钗)多谢老……穆,老穆,哈哈。(小声自语)这多象老母哇……

穆姨钗:老王吧,不,老王啊,以后不再叫我老穆了……

老王:那该叫你啥呢?

穆姨钗:你就叫我姨钗吧。

老王:叫夜……姨……钗?这多象夜叉呀。

穆姨钗:(脸色稍变,又恢复)好,夜叉就夜叉吧,随便你叫。

老王:那太好了,王八就王八,也随便你叫了。

四人哈哈大笑。

穆姨钗:(对吴晶和王浩)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就到里面说吧,免得我们打扰。

老王:对对对,你们有什么话就到里面说吧。

吴晶:(对王浩使了个眼色)走吧。

王浩:(穆姨钗)伯母,我们去了。

穆姨钗点点头。

王浩:(对老王)爸,你说话留点神,啊。

穆姨钗:(对王浩)行了,你们进去吧。我习惯你爸讲话了。

吴晶拉着王浩的手走到后边。

穆姨钗坐到老王旁边,老王左右看了看,向外边又挪了挪端起杯奶喝。

穆姨钗:(端起杯奶喝了一口)王八……

老王:什么事,夜叉。

穆姨钗:你有几个子女?

老王:两个,王浩还有个妹妹,今年20岁,正在上大学。

穆姨钗:我听说你老伴不在好些年了。

老王:是啊,19年了,(站起来,一本正经地)那时候家里穷,老伴得了尿毒症,我打算把自己的肾给她一个,县里不会做这样的手术,得到省里医院,可手术费我们拿不出啊,乡亲们个个都是穷得叮当响,借了许多人家,凑了不到手术费的四分之一,无奈,我只好在家守着老伴,(讲话哽咽)眼睁睁地看着老伴被病痛折磨死死呀,(低头抹泪)这些年来,我是又当爹,又当妈,看着俩孩子一天天长大。现在,党的政策比以前更好了,科学也更发达了,我在乡下承包了渔溏和三十亩果园,每年收入十多万,孩子参加了工作,女儿上了大学,(有感情地、沉重地)孩子他娘啊,你在天有灵,也该高兴啊!

穆姨钗:(抹泪)是啊,王八,不,老王,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着再找一个吗?

老王:想过,可是没顾上,(坐下)后来年纪大了,把心事都花在孩子身上了。

穆姨钗:(点点头)噢……

老王:我听王浩说……你老伴也……

穆姨钗:唉!那是八年前的事了,他是个好丈夫,也是个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在家里,他处处都让着我,在外面,要是看到别人需要帮助,他只要有时间,非帮不可。一次,他在郊外见听到有人喊‘救命’,有两小孩掉进了池溏里,我丈夫会点水,只是懂个皮毛,他就跳下水救人……

老王:孩子求上来了吗?

穆姨钗:(点点头)救上来了,可我丈夫……他……(低头捂脸,忍不住哭出扭来)他这样弃我而去了,连句话也没留下……

老王:(拿出手绢递给穆姨钗)给,擦擦泪吧。

穆姨钗:(接过手绢擦泪)谢谢你。

老王:(拍拍穆姨钗)别太难过了,我非常同情你,这几年,你……也没想过……再找个老伴吗?

穆姨钗:想是想,不过象你方才所说,我都把年纪了,还找啥老伴啊……

老王:是啊……不过,我常听电视和收音机里说,我国婚姻法早就规定婚姻自由,包括父母也无权干涉,我们老年人不同样应当婚姻自由吗?

穆姨钗:唉,我是怕女儿……

老王:我想,当父母的不得干涉子女婚姻自由,那么子女也不应当干涉父母的婚姻自由啊。

穆姨钗:这个我也懂,我还怕自己的婚姻影响女儿,老王,难道你不找老伴的原因就没有这个顾虑吗?

老王:唉,说老实话,有!我这个愿望也在心里藏多年了,我总盼望着有一天,我的子女们对我说,爸,我们缺少母爱,我们决定给你找个老伴,哈……,哎呀,我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不敢跟孩子们说呀,其实,我们老年人也需要下代人的理解和支持啊。

穆姨钗:是啊,我和你有同感,年轻人要是恳为老年人着想,那该多好呀!

老王和穆姨钗共同叹气,稍作沉默。

老王:姨钗呀……

穆姨钗:老王……

老王:我们来个比方,假如现在孩子们同意我们找老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老伴?我们都说一下自己的条件。

穆姨钗:哎呀,这可能吗?

老王:你怕啥,现实他们不支持,还允许我们比方吗?来吧!

穆姨钗:那……你先说吧。

老王:好,我说就我说,我想找个有同样经历的人,象你这么个岁数……

穆姨钗有点吃惊,但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老王:只要懂得体贴人,真心在一起过日子的妇女,带一个女儿的更好。完了。

穆姨钗:(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也想找个……有同样经历的人,能和我相互体贴,相互理解的人,是否带子女我都不介意,但是有一点,不能太狡猾了……

老王:对,不能太狡猾了,尤其是象赵本山那样狡猾的。

穆姨钗:对,狡猾的赵本山长得一幅猪腰脸,尤其他会忽悠人,要我是跟了他,不定得把我忽悠成什么样子。

老王:对,我赞称你的看法,你看人家范伟,当初留着分头,戴着幅眼镜,活脱一个高级干部,样子多帅啊。自从赵本山卖拐那次开始,可怜的范伟硬是让赵本山忽悠成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的“伙夫”,平时我走在街上都提心吊胆,生怕遇上忽悠人赵本山啊。

穆姨钗:知道吗,报纸上说,今年春节晚会上,赵本山又要忽悠人了,据说,忽悠的还是范伟……

老王:天呀,太可怕了,这个“伙夫”怎么这么不幸啊。

穆姨钗:就是啊,哎,我们怎么越扯越远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看我的条件不高吧?

老王:(点头)嗯,不高,是个过日子的好老伴。

穆姨钗:你太过奖我了,……我人老珠黄的样子……谁要哇?

老王:……我要……

穆姨钗:(吃惊、不好意思)啊?……

老王:(惊慌地)……要……喝牛奶

老王端起杯子望着穆姨钗喝牛奶。

穆姨钗:(笑)哈……

老王被呛了一下,喷了穆姨钗一脸,穆姨钗笑了个半截,忙用手绢擦脸。

老王:(放下奶杯,忙要过手绢帮穆姨钗擦脸)实在对不起,我来替你擦。

老王擦得穆姨钗不住地眨眼。

老王:看看,你嘴角这儿还有点血迹,我给你擦擦。(将口红擦去)

穆姨钗:(望着老王)谢谢你了。

老王:不敢,是我应该向你道歉才是。

穆姨钗:虽然你讲话有些毛病,但你这人还是挺真诚的,是个过日子的料。

老王:哎呀!(拉住穆姨钗的手,拍了拍)没想到,你这么理解我,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老伴该多好哇。

穆姨钗:(不好意思地)你……就这么看起我?

老王:是,不知怎么地,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有着相见恨晚的感觉,你是吗?

穆姨钗:(无奈地,抽回手)老王啊,我纵然有这样的感觉又能如何,毕竟这是个比方,还是面对现实吧。(扭过头去)

老王:是啊,毕竟这是个比方,我说姨钗,我们不能试着跟子女说说,看他们是何看法。

穆姨钗:肯定不行……

老王:这你就不对了,你没问孩子,怎么知道孩子不同意?

穆姨钗沉默了。

老王:姨钗啊,有空试试吧,没准是我们老年人的幸福哩。

穆姨钗:那……好,有时间我探一探我女儿的口气。

老王:哎,这就对了嘛。等你女儿问你……想和谁……成家,……你咋说哩?

穆姨钗:我……还没想好。

老王:有句话不知讲了合不合适。

穆姨钗:什么话?

老王:还是别说了……

穆姨钗:为什么不说?

老王:说了……怕……怕你生气。

穆姨钗:你说吧,我不生气。

老王:真哩?

穆姨钗:(点点头)嗯。

老王:那好,你看,我这个人讲话水平太低,你也领教了,但我却是个坦诚的人啊,我……我……你……不知你以为……以为我如何呀。……对不起了,我不该说这些,你……只当我没说过吧。(不好意思地转过身)

穆姨钗:(有些难为情)老王,你不必介意,我……不生气,虽然你讲了几句方式不正确的话,但我现在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意思,你说的,我都牢牢地记住了。

老王:(同时慢慢地转过身来)你说的是真哩?

穆姨钗:(点点头)嗯,是真的。

老王:(高兴地手足无措)哎呀,这太让我吃惊了……

穆姨钗:吃惊?

老王:啊,不,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太高兴了。(握起了穆姨钗的双手)

穆姨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吴晶的声音:妈,伯父。

这时,王浩和吴晶从后面直出来。

老王和穆姨钗连忙松开双手。

吴晶:(故作吃惊地)咦?妈,你和伯父在干什么呢?

老王:没……没……没干啥。

穆姨钗:(和老王同时)没……没干什么。

老王:(对王浩)王浩……

王浩:爸。

老王:你们谈得咋样了?

吴晶:(对老王)伯父,其实呀,我们不用谈什么,(对穆姨钗)妈,我这个伯父不错吧?

穆姨钗:(故作犹豫)嗯……还可以。

吴晶:那么您以后别再担心女儿公婆怎么怎么样了。

穆姨钗:是啊,以后就放心了。

王浩:(对老王)爸,您看我伯母呢?还又顾虑吗?

老王:你伯母不错,但我还有顾虑……

王浩:(吃惊地)啊?还有啥顾虑啊?

老王:啥顾虑?我……每天……现在……太孤独,生活过得十分无聊……

王浩:爸,过去我可没听你说过孤独了,无聊了什么的。

老王:可最近这些年和过去不同了,我孤独得要命啊。

王浩:爸,你自己不是有电视机、收录机嘛,还孤独?

老王:(往背上抓痒)那我的脊嬢(niang娘)三天两头是痒哩,就是抓不着,你说急人不急人。

穆姨钗在一旁暗自发笑。

王浩:爸,你别急了,回头哇……

老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王浩)啊,怎么着?

王浩:给你买个“痒痒挠”,哪里痒了……

老王:拉倒吧!那“痒痒挠”不好!

王浩:怎么了?

老王:“痒痒挠”……太硬!你得给我找个不硬哩。(有点得意)

王浩:那我给它缠上点软布。

老王差点爬在地上,吓得众人忙上前扶住,并问候怎么了。

老王:(喘了两口气)那……“痒痒挠”还是太硬。

王浩:那你到底要哪一种“痒痒挠”呢?

老王:我要那种软中有硬,硬中有软的手……

王浩和吴晶:(同时)手?

老王:(慌忙)……不,“痒痒挠”。(又有些得意)

王浩:(恍然大悟)噢……。

老王:明白了?

王浩:明白了!

老王:(高兴地)是啥……“痒痒挠”?

王浩:爸,我回头给你买个红烧猪蹄给你……

老王又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众人刚要上前扶,老王稳住身形发脾气。

老王:好你个臭小子,年纪轻轻地就这样不理解老人。

王浩:爸,您要求的也太苛刻了,我上哪给你弄去,你自己想办法吧。

老王:(生气地四下转着圈乱找)好你个臭小子,我把你养活大了,不想管我,看我……看我……(找不着东西)

穆姨钗:老王,你找什么呢。

老王:我找“笤帚骨朵”!

穆姨钗:“笤帚骨朵”?什么是……“笤帚骨朵”?

王浩:伯母,“笤帚骨朵”就是笤帚,扫地用的。

吴晶和穆姨钗笑起来。

吴晶:“笤帚骨朵”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呀,哈……

穆姨钗:老王,我们这儿没有“笤帚骨朵”。

老王:没有?那恁都是用啥扫地哩?

穆姨钗:我们只有吸尘器。

老王:细真鸡?

穆姨钗:啊,吸尘器。

老王:哈……细真鸡?还粗假鸡哩,细真鸡……

穆姨钗:你笑什么?

老王:我听说过野鸡、家鸡、烧鸡、肉鸡,可还没听说过细真鸡,啥叫细真鸡?会吃不会?

众人笑起来,老王莫明其妙。

穆姨钗:哈……老王啊,我说的是吸、尘、器!是台吸收尘土的电器,明白了吧。

老王:噢,吸尘器呀,我家还真是没买什么吸尘器,会打人吗?

穆姨钗:打人?

老王:啊。

穆姨钗:吸尘器太笨,不会打人。你看,(抽开抽屉,拿出一把鸡毛弹)这儿有个鸡毛弹子,会打人。

老王:(伸手)拿来,让我打这个臭小子。

穆姨钗:不给你打人!

老王:那……那我用鞋打这个臭小子。

老王脱下一只鞋一蹦一蹦地要去打王浩,王浩忙躲在吴晶后面,老王蹦来蹦去地打不着王浩。穆姨钗上前劝老王。

穆姨钗:老王,算了,打人不是办法!

老王穿上鞋,坐到沙发上低头捂脸大哭起来。众人吃惊的转上前去劝老王,递手巾也不要,越劝越哭,仿佛大人哄小孩。

穆姨钗:(从兜里掏出两块奶糖向老王一递)别哭了,老王,给你两个糖吃吧。

老王头也不抬地摇了摇,身子晃了晃,就象小孩子撒骄。

老王:我不吃!(继续哭)

王浩:爸,你就别哭了,是我错了……

穆姨钗:(又从抽屉里拿出个小拨浪鼓摇了摇)老王啊,听话,给你这个玩吧。

老王又象方才摇头晃身的继续哭。

吴晶:伯父,您别哭了,回头我们给您找个老伴如何?

王浩:(同时)爸,我给您找个老伴。

老王:(同时,立即止住哭声,抬起头)这可是你们说哩,不能反悔啊!

王浩(用手绢准备给老王擦泪)爸,你没流泪啊!

老王:干打一阵雷。

穆姨钗:(笑了笑)老王,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呢。

老王:王浩,你们打算怎么给我找老伴啊?

王浩:爸,(笑了笑,看看吴晶扭过头)我打算把您的相关资料送到婚介所……

老王:(不高兴地)行了,我不要上婚介所。

王浩:您打算怎么找啊?

老王:(望着吴晶)闺女呀,我的事不急,我问问,你不是打算给你妈再找个老伴吗?

穆姨钗:(紧接着)哎呀,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还找什么老伴呀。(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

老王着急地跺了跺脚。

吴晶:你们没听见吗,我妈她不想找啊。

老王:哎呀,你们这些做女儿的太不了解老人的心了,老年人说不想找啊,那都是假话,你们得反着听,知道吗……

吴晶:真的吗?

老王:那当然了!

吴晶:(问穆姨钗)妈,伯父说的是真的吗?

穆姨钗:我……我……(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沉默起来)

吴晶:噢,伯父讲得对,我妈她愿意……

穆姨钗在一边露出笑容。

吴晶:(接着)我伯父他不愿意……

老王和穆姨钗脸色立刻沉下来。

穆姨钗:(和老王同时)什么,你伯父不愿意?

老王:(和穆姨钗同时)啊?我不愿意?(站起来)

吴晶:是啊,我伯父说他愿意,可老年人的话得反着听,那就是不愿意了!

老王:不是啊,老年人的话得正着听,说啥是啥!

吴晶:(对穆姨钗)妈,那是你不愿意了。

穆姨钗:(瞪了一眼吴晶)这孩子太不象话,都是让我惯的。(不看吴晶)

老王:闺女呀,你妈说的真的是反话,她是愿意的呀。

吴晶:噢,伯父,那就是您不愿意了。

老王:哎呀,我说的话得正着听……

吴晶:这么说,还是我妈……

老王:(紧接着)不是你妈不原意……

吴晶:那是伯父不愿意。

穆姨钗:(对吴晶,厉害地)吴晶,你太不象话了,再这样我非打你不可!

老王:我……我老年人的话得正……反……正……唉!(蹲了下去)

穆姨钗:(随手倒拿着鸡毛弹子)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今天我非教训你不可……(去打吴晶)

老王:(吃惊)啊?姨钗,不要打孩子。

吴晶:(赶忙转身躲)妈,我你打吗?

穆姨钗:我就是要打你。(在吴晶的肩上打了一下)

王浩忙上前抱住吴晶转过身去,穆姨钗便在王浩头上打了一下。

王浩:哎哟,好疼啊,

老王:(忙上前拉住穆姨钗,要过了鸡毛弹)别打了,姨钗。

吴晶:(关心地对王浩)啊?王浩,你怎么样?

穆姨钗:啊,我怎么打住王浩了?(对王浩关心地)王浩,你……没事吧……

王浩:(捂着后脑勺)哎……哟,伯母,日本人没事,今晚我住在您家里,指定得省电……

穆姨钗:省电?

王浩:啊,省电,我头上起了一个灯泡啊!

穆姨钗:实在对不起,王浩,我本来是打吴晶的……

王浩:没关系,伯母,我是替吴晶挨的,值,您就当是打了吴晶好了。

吴晶:妈,你真生气了?

穆姨钗:(严肃地)你以为是假的?故意拿你伯父开心。

吴晶:妈、伯父,其实我们是跟您二老开玩笑的……

王浩:是啊伯母,我们知道、也理解你们两老人的心,(望着老王)爸,我妈去的早,这么些年,您当爹又当妈,顾了渔溏顾果园,还要功我们上大学,太不容易了,我已参加了工作,也和吴晶谈了二年的恋爱,我也知道伯母的不幸身世,更知道人这一辈子不容易。人都是有感情的,所以,(一手搂住吴晶)我和吴晶经常提起你们二老,决定找个机会,找个借口,让你们二老认识一下……

吴晶点了点头,老王和穆姨钗相互看了看,脸色越发变得高兴。

王浩:如果有缘,那也是算是我和吴晶了了一桩心愿,也是我们福份。

老王:(一拍大腿)哎呀,我的孩儿啊,……还有吴晶这个好闺女,姨钗呀,这真是我们的福气呀,(变得严肃)浩啊,恁说的可是真的?

吴晶:伯父,我们还能骗您二老不成吗?

王浩:爸,这是真的。

穆姨钗在一旁流下感动的泪水。

王浩:(对老王和穆姨钗)爸,伯母,你们先聊着吧,我和吴晶上街买些年货。

吴晶:是啊,我们不打扰了。

老王:嗯,好,好,去吧,去吧。哈……

穆姨钗:路上注意点安全。

王浩:(和吴晶点头)知道了。(转身出去)

老王:(转身拉住穆姨钗的手,感动面高兴地)姨钗啊,你看看,年轻人也不是不为我们着想啊。

穆姨钗点点头。

老王:现在我胆子也大了,姨钗,我们也可谓是……一见……钟情啊。

穆姨钗:是啊,我们认识这么大会儿,仿佛已结识了好几年,就象你方才说的,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老王:(犹豫地)……姨钗,走,(拉住穆姨钗的手)我们也上街买东西去。

穆姨钗:好!(索性挎住老王的胳膊)我们上街买东西去。

我和小姨篇8

阿姨是打扫卫生的阿姨。第一次见她,是我搬到这间房子开始独居时。我在手机应用上约她来,第一回她就把我镇住了。

那是个秋日,清冷有风。我握着书去开门。“小妹好!”劈头暖烘烘的一句,大嗓门。一个阿姨笑眯眯跨进来,先将摩托头盔放在鞋柜上,再摘下大墨镜,露出长方脸和大眼睛,一头卷发摇摇,“小妹你好呀!”阿姨扬起手里一个大书包。我赶紧让路。

阿姨打开大包,利落地掏出一双拖鞋换上,开始忙活。我去厨房倒杯水,一大团红衣在里面转着圈,发出各种声响。我去厕所,里面水声潺潺,连墙壁都是湿的。我只好蜷回沙发深处,没多久阿姨又把我赶起来,将沙发大卸八块,一面面吸尘抹灰。她简直无处不在。猫躲在床底下龇牙,阿姨迈着大步子拖地,一边拖一边跟它聊天:“你不认识我呀?我是阿姨呀!你往左躲躲让我擦擦,哎――对,真乖!”

第一次送走阿姨,我看着窗明几净,想想阿姨叫自己“小妹”,自己笑了一会儿。之后的下周,下下周,我都特地挑她有空的时候,专门约她来。

第一次见阿姨就觉得亲,后来我想起来,她如张爱玲写的霓喜,身上有种野蛮的生活感,随时发光发热。我的房子平常像活死人墓,窗帘紧扣不让阳光进来,音乐幽幽怨怨,只开一盏落地灯读书。

每次阿姨来,一进门便不由分说地扯开窗帘打开窗,抢了我的残茶倒掉,然后吸尘器,拖把,锅碗瓢盆,天下万物都跟着她一起跳舞。家什们依次明亮了,我蜷在一边成了个小孩,好像过春节前看大人们扫除,心里安宁,又觉得被宠着,屋外很远的地方鞭炮就要响起来了。

日子久了,连猫都与阿姨熟了。不用我说,她便知道我放在门口的空酒瓶是要丢掉的,阳台上的花是要浇的,鱼缸里的鱼是要喂的。有时我交了稿虚脱赖床,她怕吵我,便不开吸尘器,趴在地上一块块地擦地砖。快递上门,她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

翻翻跟阿姨的往来信息,对话常是:“小妹我今天又犯错误了,又打碎了你的杯子,没敢跟你说,多少钱我赔给你。”其实我在床上听到一声脆响,怕阿姨尴尬,没出卧室。“不用了阿姨不用赔。”“小妹你真好!”

“小妹你的吸尘器坏了,你买这个――”发来一张图。

“小妹你洁厕灵用完了,你买这个――”又是一张图。

也有的时候是这样:“小妹我今天喝多了,你也早点睡呀!你太瘦啦。”“小妹今天起风了,你多穿点衣服呀!”

11月出远门前最后一次见到阿姨,我们约好,我一回来便通知她。我给阿姨发信息,没有回音。打开手机应用,阿姨显示“约满”,我想,阿姨好忙啊。然后我自己抹了灰,擦了地,烧一壶水泡上茶。阿姨上次来打扫时,曾与我合力搬开沙发将歪了的地毯归位,但我发现矫枉过正,地毯又向另一边斜着。我想着下次要和阿姨一起再挪一次。

几天后,阿姨的账号给我发来一条长信息。“我是阿姨的闺女!”信息说,“我在纠结到底回不回您的信息!但是看到您和我老妈的聊天记录,感觉您对我老妈挺好的!谢谢您以前一直对我老妈的照顾!我老妈于X月X日突发心肌梗塞没了。”

我握着手机很久很久,不知道如何反应。

阿姨的信息,我一直没删。好几次我在晨起的懵懂中听见阿姨按响我的门铃。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用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去填补她的消失。比如说,她其实是与偶遇的初恋情人私奔了,生活在水草丰美的野外,再也不用打扫卫生……

现在,仍然有各种阿姨上门来帮我打扫卫生。我在手机应用上随机寻找她们,每次换一个新的,互相不留电话,不聊天,连姓名也不交换。我的房子通常很干净,窗帘很少拉开,而歪着的地毯依然歪着。就让它继续歪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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