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生存:媒体行业的生存哲学

时间:2022-10-26 06:08:42

职业生存:媒体行业的生存哲学

不久前,一位老朋友打电话联系我,赠送新作,开口第一句就是:“你还在《新京报》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又问,那你现在什么职务?

简单的两个问题,道出了当下媒体行业职业生存的窘境:要么跳槽转行,要么剩者为王。

如果没有跳槽转行,一定是留下做“领导”,如果不能做“领导”,必然会跳槽转行。否则,就意味着事业不成功——这就是当下社会的评价标准。以前,那种“为理想而来,为理想而去”的真诚表白,在今天消费社会的背景下,或许已被迅速消解。

最近在与一位朋友的交流中,我感慨说,如果是职业媒体人,就会发现:十年前,为了理想而战,五年前,为了荣誉而战,今天,为了生存而战。个人职业感悟如此,媒体行业变迁亦如此。

从“理想”到“荣誉”,再到“生存”,职业目标似乎在逐渐下沉,在“媒体危机”的门槛前徘徊。

这种危机,来自各个方面,既有不可抗因素的影响,也有无处不在的商业诱惑,还有新媒体的冲击……多重挤压之下,媒体转型和媒体人转型之类的话题,成为热门话题。

尤其是2013年,一张报纸的献词,足以引起所有媒体的不安;一个记者的倒掉,足以让行业蒙羞;媒体经营业绩的急剧下滑,让更多的媒体和媒体人体验到茫然与焦灼。所以,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听到某些熟悉的媒体人离开的消息,有老总,有骨干,也有新兵,或选择跳槽,或出国深造,或离开行业,或自行创业。当然,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也有不少新人陆续进入这个行业。

其实,不管哪个行业,归根结底,还是“人”的因素在发挥作用。一个人向往媒体和离开一个行业,有时候是一个问题,就是这个行业的生存哲学是否足以支撑他走下去,能走多远?

一般来说,媒体人职业生存的优势,有职业积累,如对新闻的嗅觉与对信息的挖掘;有人脉关系,如不少记者本身也是知名的社会活动家;也有行业经验,长期对某一领域报道与关注,就是所说的“条口记者”。媒体人行走行业的“生存哲学”也隐含其中。这一点,从一些媒体人的“出路”可以反证。比如,不久前,一位常年跑卫生领域的资深记者,辞职受雇于一家民营医院,专司公关;另一位在教育领域浸淫十年有余的记者,辞职去了教育行政部门,负责宣传。当然,也有不少媒体人另寻他途。比如,或投身公益,或自主创业等。

我一向认为,对于媒体人来说,最为重要的是职业荣誉与公信力,这些不仅决定一个新闻人能否体面地存活下来,更影响着他到底能走多远。因为,从事媒体业,不仅有理想与现实之分,也有乐观与悲观之别。能力重要,很多时候态度更重要。

一家媒体的老总说他最近在研究《大公报》,最大的感慨就是今天媒体遇到的问题,当年的《大公报》几乎都遇到过。《大公报》最辉煌的时期,是1926年至1949年,即所谓“新记”大公报时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坚持“四不主义”(不党、不卖、不私、不盲)。而核心人物张季鸾、王芸生、胡政之等一批优秀报人,也因此彪炳史册。“四不”就是一种鲜明的态度。这种态度,针对媒体,更针对媒体人。

说实在的,我们缺少像华莱士、法拉奇那样以新闻业为职业的媒体人,更缺少产生这种媒体人的土壤与机制。但,这种土壤和机制很大程度上是靠媒体人的“生存哲学”建立起来的。

陈永洲事件发生后,我参加了一些小范围的讨论,大家的一个共识是,或许其中还有一些疑点尚待检验,但此事件对媒体人形象的影响可能是非常严重的。不少一线记者都深有感触地说,以前出去到陌生的地方采访,感觉很受尊重,但是陈永洲事件之后,明显感受到受访者存在一丝怀疑。

有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不久前《新京报》举行十周年社庆期间,不少网友积极参与互动,有网友问“你们的陈永洲是怎么回事?”在网友误把《新京报》、《新快报》搞混的背后,其实更说明了作为职业共同体,媒体人的生存哲学是职业生存的基石。

(作者为《新京报》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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