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当代戏曲之行当

时间:2022-10-18 09:00:40

论当代戏曲之行当

【摘 要】对秦腔表演艺术出新的思考,行当、程式、性格传承创新。

【关键词】戏曲;秦腔;演员

中图分类号:J82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02-0052-01

作为一名从事秦腔表演的青年演员,面对历史新时期给传统戏曲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我不禁想到这个古老剧种表演出新的话题,结合理论学习与艺术实践,我感到处理好行当与人物性格的相互关系非常重要。

戏曲演员在专业学习时,根据自己的嗓音条件来划分行当。生、旦、净、丑四个行当,每个行当又有更细的分支。戏中角色往往以固定行当分类,演员长期专饰一个类型的人物,在某种程度上制约了潜在的可塑性与创造性。

真正有出息、有追求、有成就的戏曲名家,从来是依循行当但又不做行当的“奴隶”。以戏曲行当划分门派为例,有袁派、盖派、裘派等,他们各有千秋,自成一派,都是经历了四功五法最严格的科班训练与诸多名师的悉心调教,还有各自量身打造的代表剧目,突破戏曲行当的特点和表演融为一体,例如,须生唱腔细腻委婉,华贵而不矫揉造作,表演规范严谨而不拘泥僵滞,且善于出新,冠领群芳,追求完美,重在神韵。

大师们的宝贵经验带给我很大启迪,行当不是凝固僵化的模式,更非束缚艺术创新的桎梏,只有在变革中发展,在发展中升华才能与时俱进,顺应潮流促繁华。回顾自己所饰演过的角色,如《金沙滩》(杨继业)、《铡美案》(韩琦)、《金麒麟》(余达)、《出五关》(关羽)、《法门寺》(赵廉)、《忠保国》(杨波)、《闯宫抱斗》(梅伯)、《出棠邑》(伍员)、《三滴血》(周仁瑞)、《咸阳桥》(赵鹏)、《大顺长歌》(李自成)、《大河儿女》(杨世龙)等,多以须生为主,几乎“定型”。为了挖掘艺术潜力、提升专业素质,实现“拓宽戏路、超越自我”的愿望,2015年,在我团重新改编的现代戏《大河儿女》中,我扮演小生,在团领导的热情支持和前辈师长的精心指导下,我几经努力,最终荣获了很多荣誉。

既然行当是表演的基本元素,那么立足传统、继承借鉴,便是解决所饰角色“像不像、三份样”的根本。比如《大河儿女》是编剧精心打造的一部载歌载舞的剧目,剧中有大量富有浓郁地方色彩的民歌“花儿令”,它是在没有任何乐器辅助的情况下,独立演唱完成的,从唱腔到发音都很讲究规范,一招一式非常严谨,处处充满诗情画意。排练时,随着剧情不断深入,我出现了“形似”而“神散”的问题,因为心戏不足而流于空泛,经老师和同仁指点,我认识到行当具有两重性,不能老固定在一个模式上,按照现成的套路去诠释人物角色,固然能够体现戏曲的魅力之处,但容易使自己在角色上显得单,忽视对人物心理的表达,反而成为创造角色的某种束缚,正确的理解与做法是,既要运用程式又切忌从程式出发,把“内心体验”与“外在体现”结合起来,做到“情动于中而形于外”,才能使戏曲人物鲜活动人。

此后每排练一部戏,我就找来大量的资料,翻阅查看有关历史记载,熟悉人物、历史背景、特定的环境、情节,分析人物的感情冲突,怎样以情出戏,从而较为真切地塑造舞台形象。比如,我团排演的秦腔现代戏《咸阳桥》由我担任剧中一号人物赵鹏,老实说,从艺这么多年,我从未饰演过有这么多戏词的角色,兴奋之余感到压力很大,况且时间很紧,无形中又加重了我的思想负担。赵鹏是改革开放时期农村的先进典型,又是现实生活中一个平凡质朴的年轻青年,如何运用戏曲程式演好时代新人,对我来说是一道难关,毕竟,现代戏的舞台表演脱胎于传统戏的程式,但又随着社会的变化,剧目内容的不同及几代演员的探索创新,而不断丰富和发展。

在排演中,经过导演的启发,同事的帮助和自己思考,我清醒地认识到,从古至今,戏曲程式都是从特定时代生活环境中提练出来的,是依据生活逻辑经过艺术处理的结果,因此,塑造赵鹏这一角色,首先要从他所处的环境出发,让人物直面他所要改变的农村面貌,从而准确把握人物的思想脉搏,同时,找到适合舞台表演的动作,使角色的喜、怒、哀、乐具象化、人性化,成为现实生活中有血有肉的人。经过几番艰苦的砺练打磨,我终于突破行当固定模式,在艺术思想上得到提高与升华,这是自己最大的收获与满足。

通过这么多年的从艺实践,使我深切体会到,对传统程式和行当既要继承借鉴,又要不断创新,如果总是在旧有的艺术程式里“兜圈子”,把它当作固定的模式去套用新内容,那么,艺术发展之路将被阻断。体验生活是前提,守望传统为借鉴,形式取决于内容,内容存在形式,感情体验从人物出发,形体表现从技术入手,塑造典型是演戏根本,突出性格是角色灵魂。唯有如此,才有艺术之新、舞台之新和戏曲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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