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社会支持评价量表的修订与应用

时间:2022-09-14 03:50:26

青少年社会支持评价量表的修订与应用

【摘要】 目的:考察所修订的Vaux等人编制的社会支持评价量表的信效度以及我国青少年社会支持的特点。方法:对515名初一到高三的青少年施测。结果:(1)修订后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为0.91,验证性因素分析表明其结构效度良好(χ2/df

【关键词】社会支持;量表;青少年;心理测量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B84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6729(2007)06-00379-04

通常而言,社会支持对于个体社会性发展以及心理健康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如有助于增进快乐感和幸福感[1,2]。在社会支持的测量中,Vaux等人编制的社会支持评价量表[3]使用范围很广,它可以评价个体体验到的来自家人、朋友以及其他重要他人的支持,如尊重、信任、关心和亲近程度[3,4]。

关于成年人社会支持的研究没有发现性别差异[5],Coventry等人对万余名18-95岁澳大利亚被试的调查表明,女性知觉到的社会支持比男性稍高(达到边缘显著)[7]。辛自强和池丽萍对于成年人(24-56岁)的研究表明,男性无论在人际支持还是支持源的广泛性上都比女性占优势,但在社会支持的利用度上却显著低于女性[1]。而Malecki等人对263名五到八年级学生的调查表明,这些青少年早期的男孩和女孩知觉到的来自父母和教师的支持水平类似,但是女孩知觉到更多来自同学和朋友的支持。

研究发现,随年龄增长个体知觉到的社会支持有降低的趋势[8]。Coventry对18-95岁被试的调查也表明,随年龄增长被试感知到的来自配偶、父母和朋友的社会支持有轻微降低(对于女性更为明显)[7]。邹泓采用Furman等人编制的社会关系网络问卷对754名中学生的调查表明,年级对社会支持的主效应显著:初二年级学生所感知的来自父母、同性朋友和教师的社会支持均显著高于高一、高二年级学生[9]。

邹泓的研究表明,给予其社会支持最多的依次为母亲、父亲、同性朋友和教师[9],然而,该研究并未包括初三和高三两个重要年级的被试。本研究拟探讨青少年社会支持评价量表中文版的信效度及社会支持的个体间和个体内差异。

1 对象和方法

1.1 对象 2005年10月从保定市一所初中和一所高中整班选取被试,发放问卷525份,收回有效问卷515份,其中男、女生分别为243和272人。从初一到高三各年级人数分别为116、92、92、65、72、78人,各年级平均年龄分别为13、14、15、16、17、18岁。

1.2 工具 社会支持评价量表[3] 该量表可用于团体方式测量青少年知觉到的社会支持水平。Sonderegger曾使用该量表研究了生活在澳大利亚的前南斯拉夫和中国移民,被试为273名儿童和青少年,其中来自中国的有148人,研究结果表明量表对于中国青少年移民比较适用[10]。首先,由本文第一和第二作者分别将原量表翻译成中文,然后将二人译文对比修改;二人分别将中文回译成英文,再对中文作比较修改。量表总共有23个项目,其中8项测量来自家庭或家人的支持,7项测量来自朋友的支持,其余8项测量来自一般他人(项目中使用“别人”、“他人”、“周围的人”等字眼)的支持。采用五级评分,1为“从不如此”,5为“总是如此”,得分越高表示支持水平越高。另外,量表中的3、10、13、21、22题为否定陈述,需要反向计分。

1.3 统计方法 验证性因素分析。

2结果

2.1 量表的信效度

验证性因素分析表明量表的构想结构与实际数据的拟合大致可以,NFI、NNFI、CFI等指标均大于0.90;但χ2/df >5,RMSEA>0.08,这些指标不够好。具体分析发现,量表中的3、13、21题的λ值均在0.3以下,贡献较小,删除掉这三道题目,调整模型后重新计算剩余20题量表所获实际数据与构想的拟合程度,结果表明(见表1),NFI、NNFI、CFI、GFI等指标均有所提高,除GFI之外均为0.95或以上,而且χ2/df < 5,RMSEA也非常接近0.08,各项目在相应三个潜变量(维度)上的载荷也较高(均在0.35以上),说明调整后量表的结构效度良好。表1 调整前后模型与数据的拟合指标

项目χ2dfχ2/dfNFINNFIGFICFIRMSEA

调整前1244.072275.480.930.930.820.940.094

调整后825.991674.950.950.950.860.960.087

社会支持评价量表总共23个项目的α系数为0.90,家庭支持(8项)、朋友支持(7项)、他人支持(8项)三个维度上的α系数分别为0.79、0.81、0.79。在删减质量较低的三个项目之后,整个量表20个项目的α系数增至0.91,家庭支持(7项)和他人支持(6项)两个维度上的α系数分别为0.84、0.83,而朋友支持维度的项目数不变。

2.2 青少年社会支持的特点

表2 不同群体学生社会支持评价量表得分情况(x±s)

群体n家庭支持朋友支持他人支持

初一男生563.39±1.013.15±0.962.80±1.07

初二男生374.10±0.623.73±0.723.41±0.73

初三男生433.72±0.813.50±0.773.24±0.79

高一男生314.45±0.483.64±0.813.41±0.43

高二男生454.47±0.493.79±0.763.58±0.70

高三男生313.99±0.803.60±0.783.20±0.79

所有男生2433.97±0.853.54±0.843.24±0.85

初一女生603.83±0.903.46±0.873.33±1.02

初二女生554.06±0.893.88±0.703.69±0.82

初三女生494.16±0.763.87±0.763.65±0.76

高一女生344.11±0.753.79±0.753.53±0.72

高二女生274.58±0.373.65±0.823.54±0.74

高三女生474.16±0.853.98±0.793.67±0.63

所有女生2724.10±0.823.77±0.803.57±0.81

初一学生1163.61±0.983.31±0.923.07±1.07

初二学生924.08±0.773.82±0.713.58±0.79

初三学生923.96±0.813.70±0.793.46±0.80

高一学生654.27±0.653.72±0.783.47±0.60

高二学生724.51±0.453.73±0.783.56±0.71

高三学生784.09±0.833.83±0.813.49±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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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被试5154.04±0.843.66±0.833.41±0.84

以三种来源的支持(朋友支持、家庭支持、他人支持)为被试内因素,以性别和年级(初一至高三共六个年级)为被试间变量进行重复测量的多元方差分析,考察其对社会支持的影响。球形检验结果表明三种支持水平存在相关,有必要进行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χ2(df=2)=74.95,P

上述多元方差分析表明被试内因素和被试间因素(性别或年级)有交互作用,但结合交互作用图(如图1)发现,交互作用均为次序互作用(各条线虽不平行但并未直接相交),这说明性别或年级对各种社会支持的影响程度虽然不完全相同,但整体影响模式大体一致,因此无需分别说明。然而,被试内因素和两个被试间因素均具有主效应,对此还需进行一元方差分析甚至事后检验,以明确主效应的表现方式。

对社会支持的个体内差异进一步的配对比较结果表明,三种社会支持中任何两者比较时差异均显著(t1=10.16,t2=19.56,t3=9.45,均P

以性别为自变量,分别以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和他人支持为因变量进行一元方差分析表明,在三种支持上均具有性别差异,女生显著高于男生,F1(1,514)=3.27,F2(1,514)=9.89,F3(1,514)=19.73,P

以年级为自变量,分别以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和他人支持为因变量进行一元方差分析表明,在三种支持上均具有年级差异,F1(5,510)=13.22,F2(5,510)=6.03,F3(5,510)=5.37,P

3讨论

本研究结果表明,量表中3个项目贡献较小。如第13题为“我不能依靠家庭的支持”,问题可能在于“不能”一词因为直译而不够准确,应该突出“得不到”或“不能得到”的意思,这样更能体现“需要时却不能得到家庭支持”这一含义;第21题“如果明天我死去的话,也没有人怀念我”,这种表述可能过于极端;第3题也有类似问题。在去除这些质量较低的项目后,该量表的理论构想和实际数据的拟合较好,说明量表构想效度较高;量表总体的和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很高,符合测量学要求。提示该量表中文版可以作为测量我国青少年社会支持水平可信而有效的工具。

本研究表明,在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和他人支持上均有明显的性别差异,且女生显著高于男生。与前文提到的Malecki等人的研究一致,该研究发现,女孩知觉到更多来自朋友的支持,但这些青少年在对父母支持的知觉上没有性别差异[2]。本研究之所以发现社会支持各维度上均有性别差异,可能是因为所使用的社会支持评价量表主要测量的是人际之间的情感支持程度,如量表的大部分项目都在考察个体是否被家人、朋友或他人尊重、喜欢、关爱、信赖等,侧重于考察人际关系的亲密度和情感支持水平。在这方面女孩通常比男孩更能与人保持密切的情感关系。Coventry等人对18-95岁人群的调查也表明女性知觉到的社会支持比男性稍高[7]。

图1 青少年社会支持的发展

本研究还发现初一学生各种社会支持都较低,到初二时有显著上升,此后直到整个高中时期的朋友与他人支持水平都相对稳定,而家庭支持则有所上升,到高二时最高,然后有所下降。这一结果说明,青少年的社会支持总体上并没有Coventry等人关于成年期的研究表明的那种下降趋势[7]。此结果也不同于邹泓的研究结果,她认为初二学生所感知的来自父母、同性朋友的社会支持均显著高于高一、高二的学生[9]。本研究发现初一时各种社会支持都比此后的年级要低,原因可能与初一学生刚开始进入新的学校

(测验在入学后3个月左右进行)还没有建立新的朋友关系或与周围的人不熟悉有关;而得到家庭的支持也不如后来高,或许因为这时面临适应新环境的困难和建立新的人际关系的压力而有较多的消极体验所致。而此后这些因素逐渐消除,从而对社会支持的评价在初二时升高并保持长时间的相对稳定。家庭支持从初三到高二期间的明显增长或许与家长对高中学习的日益重视有关。虽然本研究发现了上述年级差异,但是这种基于横断设计的数据很难说明前后的因果变化,需要今后对同一批被试开展纵向研究,以更确切地说明社会支持的发展趋势。

结合个体内差异的统计结果和图1可以发现,从支持源的角度看,青少年感受到的家庭支持水平在任何年龄段都高于朋友和周围他人(这个他人是泛指的且没有明确是谁)的支持,而且整体上这种差异还随年龄增长而加大(高三似乎不同)。这一结果与邹泓所得结论基本一致[9]。提示在青少年时期朋友的作用虽然可能比此前增强,但从得到的社会支持来看,家人或家庭的支持水平依然是最高的,而朋友的支持次之,家长在青少年的人际支持或社会网络中的重要地位并没有被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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