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孩子慢慢成长

周日空闲,看了一期《非常6+1》。三个娃娃竞技角逐,最后是小童星牛欣欣众望所归,夺得这一期的桂冠。伴随她倚小卖老的扮相,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惹人喷饭。字正腔圆的唱腔,有板有眼的招式,使这个“人精”一般的小丫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节目还展现了小牛妞妞幕后不为人知的生活片断,那个冲妈妈扔枕头,发脾气,不肯道歉的“小倔牛”,使打扮光鲜,技艺超凡的她还俗成爱撒娇、不讲理的邻家女娃。而这一幕非但未令观众失望,反而增添了小演员立体、真切的荧屏形象。当她在主持人李咏的鼓励下,当着全场观众的面向爸爸妈妈致歉时,这个摔破脸颊,却依然出色展示才艺的牛欣欣不禁教人又爱又怜。

其实从台前走下生活,哪一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龙,哪一段成长不经历苦痛。我们让孩子学技艺,学特长,期待他们脱颖而出、崭露头角。正如牛欣欣改版的《谁说孩子不如男》中所唱道:“白天要学艺,夜晚来练功,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只不过在帮他们张弓拉弦的同时,家长是否考虑到他们弱小的身体能否禁得住施加的压力?是否要教会他们在不断超越自我的同时,学会与生活妥协?

我尤为深刻地记得一句话,凡是金贵的东西总是慢慢生长的。孩子都是我们从蹒跚学步开始引领的,那每一步挪移,每一次趄趔都牵动着我们的心。直到小心翼翼可以放手,任由他们跌倒再爬起,牵牵绊绊、深深浅浅。当孩子跑跳雀跃,翻腾玩闹时,我们总是担心有什么闪失,喋喋不休地在一旁看护、叮咛。终于有一天,我们从手拉肩扛中解放,孩子抽穗般地饱满了,硬实了。当父母的关爱变成束缚,做家长的开始扔掉细微的关照,设立一套套禁锢,想关住孩子的妄动,同时从他们无穷无尽的能量中压榨出对于家长来说有用的本领。这时的孩子成为了我们打磨淬炼的器具,是宝剑抑或板斧,看似天成,实需再造。牛欣欣学的是唱功,因而不理解妈妈为什么又突击摧折起了自己的“身板”,因此翻脸哭鼻子,质问妈妈:“我有必要练功吗?”是啊,在孩子稚嫩的肩头不断施压,今天弹钢琴,明天画图画,满足的只是大人无止尽的欲念,与孩子的爱好并无关联。他们渴求的是与泥土昆虫的亲近,与枝桠风沙的拥抱,他们是属于大自然的天使,是世间万物的精灵。而我们却用饱含功利的容器把他们装进一只只牢笼,让他们不开心。

试问,在这样类似于压迫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能健康快乐吗?当然,自古有遗训: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必要的规矩和制约是周正孩子生长的尺戒,如何拿捏得当须因材施教,因人而异。常听到父母抱怨:“现在的子女如何教育?根本说不得。”的确,可说的是现实,不可说的是生活。当家庭成为桎梏,教育变为冲突,做家长的不可能都实现牛欣欣面对亿万观众向父母报恩悔过的奢望,但我们能够帮孩子实现完成自己心愿的梦想。也许这梦想不太高远,却是他源自本真的成长。

记得前两日,到孩子奶奶家,我竟然发现他会溜旱冰了。看着他随意自如地由东即西,自在滑行,我好不惊奇。可奶奶说,你是没看到你儿子才学时的笨样儿,摇摇晃晃的,像只“笨马虾”。溜冰鞋是小姑买给儿子的,练了一阵子,摔跤的次数也不少,只是我一次都没见到过。搂过儿子,我高兴地说:“你这个小东西,学会了溜冰,怎么不告诉妈妈?”儿子骄傲地说:“因为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啊!”言语间,已经一溜烟没了踪影。哎,孩子总会在不经意间长大,远走,留给我们的是百思不解的思索。不要着急,让你的孩子慢慢成长。默默去关爱,静静去关注。也许,一天,在视野未及之地,有一树繁茂,生长成你不曾料想的硕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