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人生悠悠哉

时间:2022-06-20 05:35:30

音乐人生悠悠哉

音乐人生

少年时爱听歌、唱歌、哼唱的自然尽是当时的流行歌曲,就其风靡的广度来说它一点也不亚于现在的某些通俗歌曲。不管怎么说,我喜欢上音乐是从那个时期开始的。进入初中后习练二胡和曼多林(一种弹拨乐器),练着练着也就能奏出个调调来。初中毕业,正逢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年代。凭着对音乐的执着和模糊的革命热情,前往哈尔滨考进了东北鲁艺文工团。

那时,解放战争正在激烈地进行,我在腥风血雨的洗礼中走上音乐之路。

建国前的一段日子里我主要在乐队中工作,二胡、板胡和三弦虽不精通,却先后轮流地演奏过。1949年参加全国第一次文代会演出时,我任第二小提琴手。返回沈阳后不久,有机会更多地去基层,在如火如荼的生活中强烈地感受到了时代的脉搏,这一切令我激动不已,按捺不住的灵感溶化成一行行旋律,像涓涓泉水不停息地流淌着,由此我开始了歌曲写作生涯;我的处女作就在那时发表。另一方面,身边的歌曲名家马可、安波、劫夫和刘炽等前辈有形或无形地时时在激励、鞭策着我。

那时写歌曲的人没有现在多,竞争程度不算激烈。初写歌曲时刻苦、忘我,每每是跟着感觉走。只会写单声部、无伴奏的歌曲,凭着“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精神献身音乐事业。有一点很重要,即那时强调去基层体验工农兵感情。记得我写《建筑工人歌》时,是在鞍钢生活约半年时间才完成的。常常不分昼夜和假日,不顾劳累和饥饿穿梭于住地和工地之间。

进入上海音乐学院前,我于1949-1956期间虽在全国报刊上发表过不少歌曲(那时统称群众歌曲),但对附钢琴伴奏的艺术歌曲则完全生疏,我一、二年级参加作品音乐会所写的歌曲,其伴奏为同学。每逢此时甚感惭愧,但又是无可奈何的事。

读大三时,我试着写附钢琴伴奏的艺术歌曲。在这类歌曲中,记不清《采菱谣》《唱得幸福落满坡》怎么到了声乐系高芝兰教授手中,她还在音乐会上演唱。那一次音乐会后陈钢对我说:“歌曲写得不错,伴奏也蛮好”。此刻,对于自己能写艺术歌曲并被认可,特别是能得到教授的青睐,着实让我兴奋一阵子。1960年我写的《单簧管小曲二首》,曾作为上海音乐学院管弦系和中央民族学院艺术系单簧管教材。它虽简单、稚嫩,却也有其特色。

如今虽然上了年纪,体力、视力不佳,但我还是每天坚持写作两小时。尽管写作时间不多,速度很慢,可我不怕累、不间断,持之以恒地写着。最终以平均每天完成5小节总谱的进度,用了整整40天写完《边寨素描》。我是从歌曲写作中冶炼成长、崭露头角的,但并非是纯歌曲作家。

1953年当编辑,1956年做学生,1961至1978年在大学任教。从南到北,历经了四分之一世纪,这段时光正值人生的黄金时代。由于种种原因终未能留在有实践机会的文艺团体里,无缘与演员合作,所写歌曲很少有演唱和传播的机会。遗憾之余让我略感欣慰的是,有两首歌曲入选大学教材。

天地昭昭,岁月悠悠,我的导师贺绿汀、丁善德、邓尔敬、黎英海已先后驾鹤西去。解放战争时期及其后结识的老一辈音乐家吕骥、向隅、马可、安波、李焕之、李劫夫、瞿维、刘炽、寄明也相继去世。上世纪50年代上音培育的音乐家中有的英年早逝,有的依旧“老骥伏枥”,而多数因体力、精力所限只能呆在家里颐养天年。但他们的足迹遍及中国大地,呕心沥血的乐章不会让人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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