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负重

时间:2022-10-30 05:57:32

摘 要:在老年人的世界里,孤独是普遍的。邓一光在《热爱一只狗》中,深刻而又细腻的描写了一位老年人与一只宠物狗的故事,文中的女儿和儿子希望宠物狗的到来可以为老爷子的生活带来亮色和温馨,初衷是美好的,但结局却未免悲凉,随着宠物狗的窒息死亡,老人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作者将我们引入一个深层次的社会话题,对老年人的生命关怀问题,故事展现给我们的是典型的现实范本,虽然并没有明确的告诉我们老爷子和宠物狗真正死因,但正是在这所有人的糊里糊涂中,才让我将思考的角度放在关怀无法真正深入的内心的原因之中。文中亲情,爱情,人与动物之间的感情被表现的尤为细腻和突出。随着时代的发展,作者描绘的这些情感似乎也有了细微的改变,孝敬老人的亲情变成了竞赛,美好的爱情变成了商业利益,作为子女,这些感情的压力和负担让他们无法给予老爷子最贴心的关怀,从而无法了解老人的确切需要。

关键词:生命;《热爱一只狗》;邓一光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08-0010-01

一、感情的负重

宠物狗是儿子在公司的车库偶然发现的,没处安置,所以就送到老爷子这来的,出乎意料的是老爷子留下了这只狗。“儿子像得胜的冀中平原游击队员”,“儿子回头就像女儿炫耀”,亲情的呵护,不是竞赛。对于子女而言,对老人的赡养有时会成为一种无形的负担,而加上了竞赛两字,担子则更加负重,想尽努力让老人过得舒适,但这种努力,往往只流于物质的丰富和表面的形式,只要给予老爷子更丰富的物质保障,给予宠物狗更大的关怀,他就不会孤单,思想上孝敬的负担也就能够减轻和缓解,殊不知老人最需要的是倾听和交流。随着小狗带给老爷子的改变并在危急的时候给他送药,救了老爷子的命,儿子和女子将狗视作功臣,对老人的关心,一致转向了到这只狗的身上,对宠物的关心远远超过了对于人本身的关注,带来是更多伤害和孤寂感,加速老人最后的离世。

文中的爱情并没有过多的着墨,但两种爱情观的相互对比,还是感受到了爱情的负重。老爷子带着小家伙熟悉房间的时候,坐在藤椅上,仰着头望着卧室墙上的一帧照片,娓娓道来他和老伴儿的故事,可以看出,在小家伙来之前,他一定是经常地回忆着过去的美好,他爱她,纯粹而勇敢。他们的爱情,是一种正面而积极的负重,这种负重支持者老人9年的孤寂生活,是精神和心灵的寄托。女儿的婚恋观从另一方面而言,是时代的趋势和潮流,开篇就点明“打算结束犹豫了七年的恋爱史,痛下决心,把自己毁掉,嫁给现任的男友”,从后文可以推断到,现任男友是公司的合伙人,有着精明的生意头脑和广泛的人际关系,是女儿刚刚起步事业的一块重要砝码,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让她“毁掉”自己。这样的感情掺杂着各种利益,商业的利益要由爱情的筹码买单,7年的感情抵不过现实的种种因素。虽然她介意自己男友进城子弟的身份,但仍旧最终选择跟他结婚,爱情中混合了太多其他的因素,有些会是调味剂,有些则是不定时的炸弹。爱情负重前行,没有了老爷子对老伴儿那种“刻板”的爱,这种爱隔阂着双方,缺乏信任,紧紧的将自己的内心捆绑,最后老爷子的葬礼中每个人都是各怀心思,谁也无法真正了解老爷子离去的原因。

二、叙述者的负重

宠物狗的到来,给了他一个孩子似的名字“小家伙”,有一张孩子的脸,“要紧的是性格好,受过高等教育似的”,“小家伙在一旁笑,嗓子眼儿压着,嗬嗬的,很开心”。这些拟人化的叙述,不仅语言生动俏皮,同时在叙述的过程中对小狗的拟人化诉说,也是叙述者有意识想让读者了解到,小家伙是作为一个“人”来代替子女排解老人孤寂的。叙述者有着强烈的自觉意识,即如何能够让读者体会到老年生命关怀这一重要的社会现象。因此对于第三人称非聚焦视角的选择,能够让我能够知道清楚每位人物的状况,俯览一切,但故意的留白,让我们在糊糊涂涂中大彻大悟老爷子真正的死因。同时文中大量细节化描写和清单式的叙述非但没有给人以冗长繁复的感觉,反而更加深化了文章的内蕴。在老爷子与小家伙相处过程中,有互动,有倾听,越是描写的详细,越让人感到内心的不安,子女给予不了的关怀,似乎都在小家伙那里找到了。叙述者的意图在于从另一个侧面反衬出老人老年的寂寞。此外文中诙谐反讽的语言,例如在给小家伙建房间的那段时间,儿子女儿在电话里和小家伙亲热,“像南北韩的失散亲人,”女儿和初一生起了争执,“初一生反驳女儿是十二进十没有人气眼看被淘汰的超女”,“小家伙已经成年,需要人权”。这些话语的表述,与时俱进的同时诙谐幽默,其中的反讽意味也颇为突出,用南北韩失散亲人的来形容对狗的感情,用过气超女,来提醒女儿的年龄和身份,用人权来过度考虑小家伙的生命发展,显而易见的是子女对狗的关心和照料,大大超过了对于老人的关怀。

时代的潮流是这样,无法定论这是否是一种好的现象,但人们之间情感的淡薄和冷漠是越来越潜移默化在固有的观念中。亲情看来并不那么真切,爱情并不那么纯粹,老人的僵硬的身体还是一个星期后被“好心”的小偷发现,并打电话告诉医院的。情感的回归最终在一个行为饱受争议的小偷身上实现,这或许寄托了作者的希望,回归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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