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当代社区教育的历史回顾与展望

时间:2022-09-25 06:55:02

我国当代社区教育的历史回顾与展望

[摘要]进入2011年,我国社区教育也已迈入了发展的第25个年头。回顾25年的发展历程,我国社区教育究竞走了一条怎样的发展之路,目前还存在哪些问题,就这些问题予以深入研究与探讨,对于我国社区教育的今后发展将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与意义。通过对社区教育概念的梳理,发展历程的回顾,存在问题的探讨及今后发展的展望等,对我国社区教育的发展现状与趋势作了全面地回顾与分析。

[关键词]社区教育;历史回顾;未来展望

[中图分类号]G4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008(2011)03-0009-05

2011年是我国社区教育的兴起、发展的第25个年头。其日益发展的趋势正如第七届国际社区教育大会(ICEA)发表的《社区教育宣言》中所指出的那样:“第一,没有社区的建设就没有社会的持续发展;第二,一个强大的社区是医治各种社会疾病的基础;第三,良好的社区教育能够加强社区建设;第四,通过社区教育才能使社会持续发展。因为社区精神、社区教育、社区管理是一个良好的、强有力的社区内部的三种强大力量,其中社区教育又是获得发展的关键。”简言之,社区教育作为一种以社区居民为教育与服务对象的教育形式,其理论与实践都在不断地更新、拓展与深化中,而在不同历史时期对社区教育产生的不同认识,以及所赋予社区教育的不同内容与功能,亦都深刻地影响了当今社会的发展与进程。有鉴于此,在新的历史时期到来之际,对我国近四分之一世纪以来社区教育发展的历程做一简要的历史回顾与理论展望,实属意义重大。

一、我国社区教育的兴起及其概念界定

就人类社会最早开展的社区教育而言,1884年由丹麦创建的世界第一所“民众中学”的建立是其标志性的开端。当时欧洲其他国家相继效仿丹麦的经验,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民众教育运动。而由北欧诞生的社区民众教育运动,自20世纪中叶以后又在美国得到了延续与发展。社区学院――这一扎根基层社区的教育机构,即为美国社区教育发展的一大标志和创举。社区学院发源于大学中最初两年的基础学院,其逐渐发展成为为地区贫穷家庭的年青人接受高等教育的主要机构。由于社区学院深深植根于地区民众的生活之中,因而逐渐发展成了富有美国特色的社区教育体系。

我国社区教育的起步虽然不晚,但解放初期至“”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却处在空白的状态。我国社区教育的前身也称社会教育,其应为诞生于清末民初的“通俗教育”及民国时期的“社会教育”。1933年,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就将“community”一词译成“社区”引入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新中国的教育部还保留有社会教育司,江苏无锡出生的留美学者俞庆棠即为第一任社会教育司司长。1953年,社会教育司被撤消并改建工农教育司,社会(社区)教育亦由此在中国销声匿迹。从此,学生走出校门就得不到教育的继续支持,国民教育体系也因为缺了“社会教育”的“一条腿”而失去了平衡。

很长一段时期以来,我国的校外教育主要依靠“宣传”、“运动”来进行。但宣传的一时性与成人化的特点使得学生乃至社会公民的道德素养难以得到有效地支撑,因而社会公德亦越快越呈低下的趋势。“”结束后,随着“拨乱反JE'’与“改革开放”政策的深入人心,恢复学校外社会或社区教育的呼声也日益高涨。正是在这样内外迫切需要的形势发展之下,1986年,上海市真如中学率先成立了学校与工厂连携的“社会教育委员会”,而这一地域性学校与企业共建教育的模式亦就标志了中国现代社区教育实践的兴起。1988年,上海市闸北区的部分街道成立社区教育委员会,第二年,这种以“社区教育“命名的组织形式开始在全区普及,同一年,闸北区又成立区一级的社区教育委员会,由此星星之火逐渐燎原了整个上海与中国。

社区教育由于在各个国家有着不同的发展历程,其所呈现的特点与形式也各不相同,因此在概念的界定上也相互不统一。国外对社区教育内涵的认识概括起来主要有三点:(1)把社区教育看作为民众教育。民众教育的创始人丹麦教育家柯隆威就认为,社区教育就是用教育的力量改善人民生活,用人文主义的精神来弥补民众受教育少的缺陷,因此,学校要面向生活,要以“民众启蒙、民众教育”为宗旨。(2)把社区教育视为社会教育,日本在1949年颁布的《社会教育法》中就明确指出社会教育是学校活动之外,面对社会上全体成员所实施的有组织的教育活动。日本的《生涯教育事典》更认为社区教育具有两大功能,一是在学校教育的课程中加入有关社区生活、社区问题的内容,可以使学生对自己所生活的社区有所认识、有所了解、有所感情;二是认为学校应该成为社区居民的教育文化中心,学校应该向社区所有居民开放,并组织地区居民开展教育活动。(3)将社区教育看作是向居民提供教育服务的非正规教育。如美国在1976年公布的《联邦任务》中,就清晰地列出了六项社区教育的内容,并指出社区教育就是为了社区的发展。

不同国家社区教育的不同模式也决定了社区教育概念与内涵的不同,即使在同一个国家,由于研究侧重点的相异旭会导致理解的大相径庭。如有一种观点认为,

“社区教育是指以社区为范围,以社区全体成员为对象,同社区民众利益和社区发展需要紧密相连,旨在建设和发展社区,消除社区的社会问题,全面提高社区成员的素质和生活质量为目的的教育活动综合体。”怛也有的观点认为,“社区教育就是以社区学校为主体的一种形式化、组织化的教育形态”。对于社区教育的目标,也有赞同是为了社区居民的发展和学习需求的,也有认为是进一步推动社会发展,实现终身教育必要途径的。对于社区教育的运作方式,国内学者有赞同通过社区学院、社区街道文化活动中心等机构来开展各类有组织的学习活动的;也有认为应把社区教育扩大到社会的各个层面,如博物馆、图书馆、科技馆等活动的。再如关于社区教育模式的探讨,观点也是各不相同。如北京朝阳社区学院的苏民指出,我国目前存在四种社区教育的模式:一是以街道办事处为中心的连动型模式,二是以中小学为主的活动型模式,三是以社区学院为载体的综合型模式,四是以地域为边界的自治型模式。怛也有学者认为,社区教育就应是一种模式,即“社区文化建设的基础工程”型模式。

目前,较具权威性的观点是教育部2000年《关于在部分地区开展社区教育实验工作的通知》中的界定:“社区教育是在一定区域内利用各种教育资源,开展的旨在提高社区全体成员整体素质和生活质量,服务区域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教育活动”。这一定义较为清晰地对我国社区教育的范围、对象、目标及性质作了简单而扼要的说明,其为规范我国社区教育的实践具有指导性的意义。

二、我国社区教育发展的曲折历程

综上所述,我国社区教育的兴起始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而就其发展而言,社区教育在我国又经历了以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20世纪80年代中期,是社区支援学校的阶段。

这一阶段的学校将社区作为“第二课堂”,以校外环境来帮助青少年形成良好的道德品质。这一阶段的社区教育对象主要是青少年,其目标也以强化学校教育为主。

第二阶段,20世纪90年代初期,是学校回报社区的阶段。这一阶段的学校教育资源开始向社区开放,并为社区的发展提供教育帮助和服务。这一阶段的社区(街道)开始大力兴建社区教育的设施,如上海市的真如镇成立了社区教育学校;普陀区的东新街道兴办了东新社区学校,南市区的小东门街道也建立了“小东门街道社区教育中心”等。在国际社区教育思想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社区教育工作者和学校教育工作者主动地从狭义的学校教育圈子中走出来,他们通过树立大教育观的框架,来将社区教育的对象从中小学学生拓展到社区的全体居民。

第三阶段,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至今,是社区与学校“双向互动、互惠互利”的阶段。1999年1月13日,国务院批转了教育部的《面向21世纪的教育振兴计划》,其中明确要求开展社区教育的实验工作,逐步建立和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努力提高全民素质。这一阶段的学校主要通过服务社区去拓展学生的“第二课堂”,同时优化学校周边的环境;而社区则利用学校的资源积极拓宽社区教育的深度和广度,从而向完善终教育体系、创建学习型社区、促进学校与社区互动的方向发展,社区教育的对象也逐渐地扩大到以全体社区成员为主的层面。在此阶段,我国的社区教育开始进入全面发展阶段,而社区教育的功能也在不断完善、教育形式也在逐渐丰富,大量市民所需求的社会生活教育、老年教育、下岗职工的技能教育等都由社区来承担。社区教育在作为正规教育的延伸和补充的同时,也同时促进了大教育观的发展及终身教育立交桥的构建。

三、我国社区教育的本土特色与发展

社区教育在我国开展的时间虽不长,但从世界其它国家来看却已经有了相当长的发展历史。由于每个国家的不同国情和社会条件,因此,各个国家的社区教育也各具特色。

比如在日本,公民馆、图书馆和博物馆是该国社区教育活动的主要设施,它们不仅为社区居民提供了良好地学习条件,而且也为不同年龄的对象提供了各自所需的学习内容。在美国,社区学院则是现代型的社区教育机构,地区青年可以通过社区学院学学课程,并在毕业后履行服务社区的义务。而在意大利,民营设施“人民之家”是他们国家社区教育的主要场所,这一设施为地区居民面向文化和社会提供了创造、谋求协调和终身学习的机会。又如在法国,“青年与文化之家”则是居民进行社区业余文化活动的场所。值得一提的是,由“青年与文化之家”举办的生态旅游项目已引起了民众的广泛关注。这种生态旅游倡导人与自然共生,重视旅游者与当地传统、文化的融合,以建立起一种新型的互助关系。

从以上的简单介绍来看,各个国家的社区教育虽然有着各自的特色与传统,但它们的共同点却都是建立在各自国情的基础之上,举办的是符合本国特点的社区教育。因此,就我国来说,若要使社区教育办出特点、办出效果,符合本土特色则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对于社区教育如何本土化的问题,我国的学者也提出了不少的观点,如有学者认为我国的社区教育应符合“四种性质”,即所谓的教育性、地域性、群众性和灵活性;也有从另一层面提出“五性说”和“七性说”的,即前者所谓的地缘性、整合性、开放性、互补性;后者的“广延性、育员性、地域性、广参性、即需性、多样性、组织性和共管性等。但就其根本的本土特色而言,笔者以为,自下而上性和自发性、自主性则应是最本质的。因为前者体现了推动我国社区教育发展的基本动力和形式是由地区民众自发组织和自主形成的,因而,社区教育的真正主体应是地区居民,而政府机构及其他职能部门只是起到支持、倡导和推进的作用,他们扮演的其实是“伴奏者”的角色。后者指的又是社区教育的主体既然是社区居民,那么活动的内容与形式就应该由居民自主创建,因为它乃是终身教育理念下公民学习权得以保证的一种基本途径。不过就目前的状况而言,现今我国社区教育的开展仍然是行政色彩过浓。因而,如何贯彻终身学习的理念,以使居民自主学习的意愿更多地体现在我国社区教育的特色之中,则是一大改革的课题。

最近,由教育部拟定的《教育中长期规划――继续教育专题规划(草案)》中,社区教育被纳入于继续教育的范畴,而继续教育亦与正规的学校教育处于并列的地位。换言之,正规的学校教育与学校后的继续教育将成为我国终身教育体系的两大支柱,而传统的成人教育、职业教育与社区教育又都被纳入继续教育的领域,由此,学校教育与继续教育也就真正实现了功能上的互动与对接,其对于打破各级各类教育之间的纵向割裂与横向不连接的局面,无疑具有重要地意义。

四、我国社区教育目前存在的问题

(一)对社区教育概念及其内涵的认识问题

虽然社区教育在我国的开展已有长达25年的历史,但是学界对社区教育概念内涵的界定及其定位却至今不够清晰。已公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中,甚至都没有将社区教育单列为一个独立的板块来予以论述,而且上述《继续教育专题规划(草案)》中也没有专门使用“社区教育工作者”的称呼,而是使用“社会工作人员”的称谓。这样一种缺乏明确指代性与可操作性的定义,不仅不利于社区教育工作的开展,而且概念之间不确定性,亦更增加了社区教育作为一种具有独特性教育活动的困惑。

再就社区教育的内涵来看,一些地方领导由于对社区教育意义理解的失之偏颇,而只偏重于社区教育的功利性机能,甚至用功利性的量化指标去评判社区教育的成效。而内涵理解的不够深入,也导致了不少社区居民缺乏终身教育的意识及终身学习的意愿,表现在具体的行为上则是对教育的柔性需求不强烈,对学习的刚性要求不积极等。致公党中央曾在2005年做过一份问卷调查,结果表明,对社区教育了解的人数只占参加答卷人数的28.57%。很显然,这一明显偏低的数值,说明了市民对社区教育的认识与理解仍然存在巨大的空白和落差。

(二)对社区教育资源的利用问题

一般来说,社区教育的资源不仅包括现有的资源利用与开发,还应包括不同区域与领域之间的资源共享。

对于社区教育现有资源的开发与利用,我们不能只把它理解为是仅仅传统意义上的归属于教育领域的人力、财力和物力,其实它更应包括那些原属于教育领域后来又被划归为文化领域的设施,如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等,甚至于还应包括那些归属旅游事业的自然景观、历史古迹、名人故址、会议旧址等资源。目前,社区教育资源仅局限于社区学校或文化中心,往往忽略了各种自然资源――如森林、河川、海滨等的利用与开发;并且对于资源的利用亦大多停留在活动或参观的层面,而没有挖掘出资源的教育意义,甚至一部分资源的开放还需收费,这都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资源功能的发挥。其次社区教育虽然已经开始重视学校的作用,但其主要局限于中小学的

合作,而对高校等科研机构的影响,还未给以应有的重视。

再则,对于资源的流动与共享的问题也十分突出。由于我国地域辽阔,城乡之间、区域之间的发展极不平衡,因此区域之间资源的种类与形式也各具特色。不可否认的是,东部地区、城市地区的社区教育资源相对于内陆西部和农村地区来说要相对丰富许多,因此在数字化、信息化教室的建设、师资队伍的健全及其课程资源的共享等方面,都还存在着非常显著的差异。但基于公民学习权的保障、社会范畴内教育公平的诉求,就必须要做到资源在不同区域之间的合理流动,尤其是发达地区对欠发达地区的支持与均衡发展非常重要。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区域之间仍未实现资源的合理有效流动;相反的,资源丰富的区域则因其天时地利的因素,还吸引了更多的资源,而相对落后的区域则显得资源更加匮乏。差距的不断扩大不仅不利于社区教育自身的发展,而且对教育的均衡发展也提出了很大的挑战。

(三)对社区教育立法的思考问题

制定法律与法规,不仅是对某一活动的规范与保障,而且也是代表某一领域发展成熟的标志之一,更甚至是衡量一个国家是否民主的重要标志。目前,许多先进国家都相继在社区教育领域制定了相关法律,如日本的《社会教育法》、《终身学习振兴法》、韩国的《平生教育法》、美国的《终身学习法》、《2000目标:教育美国法》等,都对社区教育有专项的立法规定。而与此相对,我国由于尚未在国家层面制定终身教育法,地方性的社区教育条例也未有制定的先例,因此,目前的社区教育仍处在无法可依、无章可循的状态。虽然社区教育工作已被纳入地方行政的工作范畴,但是各自为政、放任自流的现象也层出不穷。再加上地区社区教育工作的开展还涉及财政、教育、民政、劳动、文化、卫生和城市管理等多种领域的工作,若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或政策给予规范,则也难以形成合力。

一言以蔽之,由于相关法规和政策的缺失,所造成的我国社区教育仅靠教育主管部门的孤军作战、单兵突进、难以协调和推动的困境,将继续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社区教育的健康发展。

(四)对社区教育工作者队伍的建设问题

毋庸置疑,社区教育是一块专业化程度很高的教育领域,而随着社区教育实践的迅速发展,亦当然要求社区教育的工作者必须具备专业化的素养和专业化的工作技能。但就目前专职人员的专业化发展而言,距离理想标准仍有巨大的差距。据有关对上海市18个区县社区教育专职干部的调查表明,社区教育专业工作人员的数量明显不足,如上海市的1262名专职社区教育工作人员却要服务1921.32万常住人口,这一悬殊的差距将无法保证社区教育取得应有的成效。其次,社区教育工作者年龄的趋于老化,如近七成工作人员属于中老年人群,并且其学历相对于中小学或职业学校的教师要明显偏低。最为令人担忧的是,有近3/4左右的社区教育专职干部转岗于普教系统,并且之前完全没有接受过关于社区教育的专门学习或培训,甚至对社区教育的特殊性都缺乏认识和理解。由于立法的缺陷,目前对社区教育的教师没有统一的专职聘任、使用、考核、培训、晋升、薪酬分配和福利保障等方面的重要依据,这些也都将会极大程度地降低社区教育工作者的积极性,进而影响社区教育的顺利运作。

(五)工作开展的实效问题

诚如以上所述,社区教育的活动主体应该是区域内社区居民的本身,社区教育的参与对象也应该是全体居民,因此,只有在最大限度的保证居民充分参与的前提下,社区教育的作用才有可能有效凸显。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社区居民参与率不高。据教育部2005年对45个部级社区教育实验区的社区居民参与教育培训的调查数据显示,如按人头或参加30学时以上的方式统计,参与率不到35%。显然,这一比例与社区教育全员参与的目标相去甚远。

与此同时,我国社区教育行政彩色过浓的特征也十分明显。有很大一部分的社区教育活动均由政府部门发起,这种自上而下式的推动,有违社区教育居民主体性的原则,而其直接后果,则是导致很多活动开展时的轰轰烈烈,而收尾时的平平淡淡,其效果的不佳也不仅导致了教育资源的无端浪费,居民参与活动的积极性也受到了打击。

五、我国社区教育的未来展望

(一)社区教育的概念与目的需要进一步予以明晰

社区教育如要想得到长足的进步,首先需要的是对其概念与内涵的深刻理解与认识,并且坚定社区教育的发展目标。若就社区教育的概念而言,应与学校教育并列,共同归属于终身教育体系的一个重要部分;其主体应以社区内生活的居民为主,其服务对象则同样是社区中的所有居民。由于社区教育当然归属于教育的基本范畴,因此,其基本目标也理应与所有教育的目标一致,即最终为了人性的完善和人格的健全发展。目前,我国正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普通民众的生计与温饱亦还不能得到了完全的解决。因此,社区教育必然要关注居民的职业与生存,实现其部分的功利性目标,这也是完全必要的。与此同时,更重要的则是,社区教育如何肩负起实现提升市民精神素养的使命及如何提高生活品质的功能问题。换言之,唯有持续不断地关注社区教育的非功利性目的,并以提高社区居民的精神品质作为终极目标,社区教育的发展才有可能走上健康之路并且具有重要意义。而由此社区教育也才有可能在实现“学习社会”的过程中,确立自身的价值与定位。

(二)社区教育多元化与自主化的理念需要进一步加快实现

由于社区中居民的需求是多元的,因而社区教育活动与方式的丰富化、多样化也就成了必然。又由于社区教育的基本主体是居民,那么为了使社区教育有效地达到预期目标,促进社区教育活动的自主化同样刻不容缓。因此,在开展社区教育活动之际,充分调查居民的意愿是首要的,而在综合分析的基础上,按照居民的要求与形式展开工作则是成功的基本保证。其次,在开展活动的同时,不仅要注意对象的全员性,尽可能地扩大参与面。但与此同时,也需要关注有针对性的、突出个性化的活动内容。如上海闸北区针对社区外来务工人员聚集的现状而开展的居民职业技能培训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换言之,只有通过多样性的活动及多元化的内容与组织形式,才能确保居民多样化需求的满足,而由此居民的自主性才说得上实现,而对社区的融人度也会逐渐提高。再次,因为中国的社区教育仍然处在实验与摸索的阶段,因此,大胆创新、勇于改革,不断更新学习内容和学习方式,积极探索研究并总结新的经验,在循序渐进中达到既定目标也是基本的策略之一。

(三)社区教育的立法保障需要进一步加快步伐

立法,不仅仅是一种法律法规文本的具体呈现,而且还更是一种政策思路与管理机制完善过程的体现。对社区教育法制建设的思考,也不单纯是为了规范,或是给社区教育的发展按上“紧箍咒”,而是通过立法,以尽可能地减少国家行政权力对社区教育活动的干预与介入,因而其实质是为了给社区教育的发展“松绑”。因此,通过合理而有效的立法,可以最大限

度的为社区教育的自由发展提供生存的空间,并争取获得切切实实的自。所以,在社区教育法制化建设的过程中,如何从多元和自主的角度对社区教育的运作和管理加以法律规定,如何促进社区教育的自治,以及对市民自发的学习活动给予法律保障,这些都是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四)社区教育工作者队伍的建设需要进一步的重视

目前,我国对学校领域的教师教育非常重视,而对学校外社区教育工作者队伍的建设却少有建树。事实证明,学校内与学校外虽然从事的都是教育,但两者的对象不同,内容、形式和方法也都明显不同。因此,社区教育必须建设自己的专业化队伍,这一点非常重要,甚至还可以说它将决定社区教育发展的成败。对此,笔者的建议是,一是可以借鉴先进国家的经验,如日本、美国、新加坡等,引入社区教育工作者由大学培养的制度,以确保质量。而当务之急,则是对在岗的社区教育工作者开展系统的岗位培训,新加坡依靠与大学的力量合作培训的形式可以借鉴。与此同时,处在终身学习的时代,同样需要鼓励和倡导社区教育工作者的自主学习和相互学习,因为社区教育的加速发展将有利于他们内在学习动机的激发,而社区教育学习共同体的建立,亦会有助于专业化队伍的形成。

(五)社区教育资源的进一步充分开发与利用

从以上的分析中可以看出,目前社区教育的资源开发与利用还远远没有达到应有的理想水平。针对社区资源的利用现状,《继续教育专题规划(草案)》别提出,要“加强社会公共设施的教育服务功能,引导并鼓励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文化馆、体育馆等公共资源向社会开放,扩大公益性文化教育资源向社会开放的范围和程度”。由此笔者的建议是,社区不仅要将已有的社区学校或文化中心等设施予以免费开放,而且还应联手高校、企业及文化机构,以实现社会中教育资源的大共享。除此以外,充分利用每个社区的独特文化传统和特色,开展具有“本土”特色的活动,也非常重要。如法国开展的生态旅游项目,上海市徐家汇街道举办的“千人学电脑”及”土家湾文化”的展示等,就都实现了资源的开发与共享。

六、结束语

社区教育,这一关乎全民发展的教育活动,在中国已经走过了25年的历程。然25年的足迹仅仅只是中国教育历史长河中的弹指一挥、惊鸿一瞥。站在21世纪第一个10年的尾端,我们再次回首中国社区教育从生涩走向成熟的历程,就有理由充分相信,在不久的未来,它一定会爆发出更加勃勃的生机和更加繁荣灿烂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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