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国家大剧院的开幕首演

时间:2022-09-09 04:24:10

体验国家大剧院的开幕首演

42年过去了,我还朦胧记得那场浩劫爆发前不久,我从家中仅有的一架我二哥自行组装的“三级管”半导体收音机中收听《波罗维茨舞曲》的情景。俄罗斯民族那特有的音乐风格与艺术感染力至今让我感动万分,难以忘怀。而今,为了一种特有的怀恋和重温之情,同时也是为了捷足先登,一赏我国音乐艺术殿堂的最高象征――中国国家大剧院的风采,我早早地订购了开幕首演的大戏――俄罗斯马林斯基剧院献演的鲍罗丁四幕歌剧《伊戈尔王子》的入场票。而从订票到观剧整个过程中产生了几段插曲,却让我始料未及,现在回忆起来还是非常感慨。

“外埠预订不接受”

通过媒体那热情有加的强势传播,我时刻关注着国家大剧院的建设过程,被其独有的感召力而“诱惑”的热情也与日俱增。伴随着国家大剧院首次新闻记者见面会的举行,盛况空前的开幕首演大戏终于浮出水面,2007年12月25日至2008年1月6日,俄罗斯圣・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以510位成员的庞大阵容特意专程来京庆贺国家大剧院的开幕盛典。首先献演的是歌剧《伊戈尔王子》,于12月25日-28日连演四场,由当代杰出的指挥大师捷杰耶夫指挥,票价从380元起步,580元、880元一直到2008元封顶。这部充满着庆典气氛的歌剧自然引发了我们众多古典音乐迷的“熊熊烈焰”,我也无法抗拒。随即,我登陆国家大剧院的正式网站,查找到了联系电话。

2007年11月21日上午,我直接拨了长途电话给国家大剧院的总机并转市场部,接电话的女青年一听我是打的长途,马上终止了原本想要好好推荐介绍的内容,说:“你是外地人,我们不接受电话预订。”“啊?为什么?”我问道。“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是外地的。”再继续追问,也未果。(后来直到12月28日我到京并观赏了该剧演出后方才得知那是由于相关的计算机系统等尚未配套之故,无法实现网上支付。)此时,对方又主动建议:“你只有托北京的亲朋好友来直接买。”我马上说:“我就认你这个朋友并托你订票,我将马上通过邮政汇款过来。”电话那头这样说道:“不行不行。”时间不饶人,据对方介绍,只有27日、28日还有票可售,而且只有880元及其以上价位的票了。无奈,我只得联络北京的一位久未联系的朋友,委托他亲自跑一趟国家大剧院的售票处为我代买入场券。

次日,北京的朋友终于帮我买到了28号的票,并且当即快递给我。随着入场券的到手,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笃定了,就等到时亲临现场欣赏捷杰耶夫大师指挥的歌剧演出了。

电话接听玩“太极”

高兴不出半月,12月4日傍晚,消息灵通可靠的“内线朋友”来电急告:开幕首演的前两场由捷杰耶夫亲自指挥,后两场则由他人顶替指挥。因为捷杰耶夫在27日上午有场重要的非公售的交响音乐会,过后他即飞离北京,参加另外的演出。这下我可急了。马林斯基剧院能在短短的这些年取得如此辉煌的艺术成就并在当今乐坛占有不可或缺的一席之地,其核心人物乃捷杰耶夫大师也。而没有了这位灵魂人物,也就没有马林斯基剧院现在的巨大荣耀和无限光芒,也就不能成为当代俄罗斯音乐艺术最高水平的象征。而我特意不远千里购票就是为了一睹并感受如今的马林斯基剧院在捷杰耶夫大师领导下的艺术呈现。为此,12月5日,我便查找到了国家大剧院的电子邮箱,询问此次演出的指挥人选是否发生了变动。

时间一天天过去,杳无音信。12月11日,我再度登陆国家大剧院网站,其“客服中心”版面有如此一段让人深感亲切和宽慰的话:“您好,咨询中心栏目是您与国家大剧院之间的沟通平台,您可以在此以留言的形式提交您的问题,我们将以最快的速度给予答复,同时欢迎您对我们的工作提出宝贵意见和建议。”我当即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将上述问询的内容重发给“客服中心”,但不要说直到28日开演,即便到了2008年的1月15日,依旧未有任何一丁点的回音,虽然页面上还留有我问询的内容。(到了2008年1月16日,国家大剧院的网页更新,为此,我先前问询的内容也一并给“更新”掉了。)

在焦虑和等待中,各路消息日趋增多,真真假假,让人捉摸不透。为了争取能够欣赏捷杰耶夫的指挥,12月12日我又拨通了国家大剧院的总机电话,对于我的追问,市场部接听的青年女士首先要我讲清楚我的身份、什么来头等等,当然作为观众有权拒绝,因为这与我所要问询的演出问题本身毫无任何关联。在不停地玩“太极”以后,对方明确告诉我:“我们还是请你依照我们网站上的内容为准。要不,给你个直线电话,你直接去问演出部吧。”好家伙,我又一个长途直线电话打到了演出部,接听的也是一位女青年,首先她将马林斯基剧院这次来京演出的意义啦、规模啦、演出场次啦等等大套的理念和概念性的东西跟我先说了个透,帮我“洗清”了脑子,而有关我要问的问题就是不接话茬。当我将我所听说的有关情况跟她说了后,灵巧能干的她借口说:“你可能也知道,国际惯例是,重要演出都是有A角、B角的,包括指挥这样的人物,这么冗长的演出要四个多小时(笔者注:原先计划确实是整部歌剧演出要安排三次休息,从晚上7点开始的演出要持续到11点20分结束。但后来实际演出都只安排了一次休息,所以到10点40分便告结束),当然,指挥万一遇到什么头疼脑热的由他人替换也是正常的。”我随即问:“那25日的首演指挥大师可能不指挥吗?”对方马上接口:“不会的不会的,他肯定要指挥的。”我就再问了一句:“万一他感冒了或其他什么原因不能指挥了呢?”对方态度坚决地答道:“这绝对不会的。”后来,她也是按照先前市场部接听电话的青年人的口吻,非要我说明什么身份、是哪里的等等,但自然“荣获”了我的婉拒。如此情况下,接着她马上说:“对不起,我们这个电话要接传真了,你另外打直线010-66550903吧。”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她不愿再继续接听我的电话了,让我挂了重打,我不是可能要被忽悠了嘛,她如果把我重打的电话给挂起来,我不是没方向了吗?我说:“我长途来电的问题都没解决,怎么你又要接传真了呢?”见此计未成,她又说:“反正捷杰耶夫本人没跟我说他不指挥后面的演出。你还是这样吧,有关买票等事项还是去问市场部吧。”在如此情形下,我只能无奈地挂断了电话,因为,我感到再怎样“研讨”下去,我都不会得到确切的真实答案。

亲临剧院赏演出

演出将临,我决意不管那么多了,国家大剧院的开幕首演毕竟是抓眼球的,还是非常值得一去,而且我将成为这一重要文化事件的亲历者和见证者。演出当天,开演前的一个半小时即傍晚5点半就可通过安检人内。空间巨大的展示厅内陈列着国家大剧院的招投标过程图片、模型等和世界各国著名歌剧

院、音乐厅的大幅图文介绍,着实让人眼睛一亮,非常震撼。而售价50元一本的歌剧演出节目册也是值得收藏的。但是我对80元一本的《开幕演出季》倒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既然是让人更全面地了解演出信息,就不该作为商品来售,而是应作为宣传品来发送。果然,现场少有人问津的实情验证了我的观点。

在那气宇轩昂、硕大的公共空间里,我遇到了当晚歌剧演出中的男高音谢尔盖,塞米希库先生,当我问及当晚能否见到捷杰耶夫大师时――因此前我曾和大师有过不止一次的交往经历,答案令人沮丧,大师已坐28日上午的航班离开了北京,去指挥别的演出了。实际上,在马林斯基剧院自己的正式网站上早已公布了捷杰耶夫在新年来临之前要在家乡指挥歌剧和新年音乐会等演出的信息。紧接着,我又见到了国家大剧院有关人士,他们告诉我,演出已换了另外的我们不太了解的不知名的指挥――原先最早得到的吉安安德烈・诺西达的指挥消息也与此有悖,他正在纽约指挥演出。我就纳闷,所有的宣传公布的都是大师亲自指挥四场歌剧的信息,直至最后一场演出前,在国家大剧院所有的宣传中,包括它的正式网站、纸质宣传品、对媒体的一系列消息,甚至28日晚演出结束后都没有向公众(包括现场观众)声明这一重要的变化事项,也未有任何《告知书》等向观众通报情况,也无现场广播作出恰当的解释,当然连起码的歉意都未能让人感受到。

进了歌剧场,现场的年轻指挥证明了我刚得到的确切消息,演出的效果无疑打上了一定的心理折扣,当然同去的一些观众也有此感。所以,我只能在并不十分理想的情绪和状态下欣赏了歌剧《伊戈尔王子》。

两鬓乌发一夜白

北京的现场演出欣赏确实让人够累的,在我座位的前后左右,青年男女接吻声、老人翻弄塑料袋声、手机铃声、大人小孩走动声、笑谈声不绝于耳,我始终“沉浸”在这热闹的“环绕立体声”、“多声道”中,并经受严峻的考验。怪不得,12月25日首演那场,惊闻我国一位运动员实在忍无可忍,在多次用手势等无声的动作劝阻无效的情况下,便使出了“武功”――拿起手机“敲醒”了捣乱者,方得安宁。也正是中场休息时,约摸走掉了40%的“捣乱”的观众,才得以保证下半场的演出能让台上的歌唱家、舞蹈家、乐池中的乐师和指挥大师的情绪稳定下来,能够尽情发挥他们的艺术水平,从而换来了下半场演出的高质量和绝对高水平。就在这场演出后的次日,京城一名乐迷上午到办公室时,同事惊讶地问道:“怎么你的两鬓一夜间会白了呢?”此君痛苦地回答:“还不是昨晚给气的。这也是吾辈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出类拔萃’的观众了,头发能不白吗?”怪不得,12月26日的《北京晚报》发表了记者罗颖的文章,对这部歌剧的首场演出的不文明观众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也引起了多方的关注。

真诚建议和期盼

在我上述的订票、购票、欣赏等体验中,我发现和了解到,国家大剧院的礼宾服务人员多为2007年6月后招收并进行培训的,显得非常年轻,而且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素养――音乐艺术和基本礼仪,在演出进行中引领迟到观众时自己在木质地板上的走路声都很大,说话声也不小,这都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全心欣赏演出的观众。为此,我建议,为了营造一个和谐安静的环境,国家大剧院的礼宾人员理当带头穿软底鞋;同时,在艺术欣赏诸方面要培养起他们的兴趣和热情,尽快适应演出这一特殊服务行业的需要,真正让受众享受到“上帝”的服务,当然前提是受众自己要自重。此外,也可考虑采用新加坡滨海艺术中心大量聘用义务人员的方法――多为退休而爱好舞台艺术的人士,他们家庭生活稳定,本人健康状况良好,而且非常懂行,包括何时安排迟到者入场等很多细节之处都很谙熟,从而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提升大剧院的服务品质和水准。

我衷心地期待国家大剧院能在有与硬件相配套的听众、观众、艺术团体、媒体等的全力支持下,逐步走向成熟和辉煌;我也更热盼着能一次次光临国家大剧院欣赏各类演出。因为国家大剧院是我们中国人共同的“艺术圣殿”,我们理当让这个刚刚诞生的剧院健康地发展,让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和世界艺术宝库中的珍品源源不断地向世人展示,最终提升我们国人的生活品质和文化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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