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传播效果与常识、真实性之间的关联研究

时间:2022-08-12 11:38:07

电影传播效果与常识、真实性之间的关联研究

大数据语境下的电影传播效果为人认可,成为经典影片,导演和编剧必须注意塑造人物和叙事内容,要符合生活常识和人类共通的生活经验。在创作时,时时注意三者的关系,编剧创作不是凭空杜撰,否则影片的可信度会很低,商业价值的成功仍旧不能掩盖艺术价值的匮乏。

一、 以常识做基础

在大数据语境下的当代,每年电影出品极多,竞争激烈。影片得以传播并且为大众接受,成为经典影片,也许有很多因素,但其中最重要的因素――真实性是必须具备的。这种真实性未必是纪实写真,毕竟影片中的故事都是编剧的产物,可是编得成功与否,就要以“真实性”为基础,因为编剧虽是想象的产物,但想象并非凭空杜撰。观众齐心共感,亲切宛如身受,必须做到“每足据以觇人情而征人心”。而做到这些要求,就必须要以人类共通的经验为基础,去遥想适合剧中人物贴切的形象,引用沈从文的话,就是贴着人物写。毕竟故事里描述的是个人,但通过个人,反映的均是人类典型性格的产物,否则观众看后怎能感同身受?所以,导演和编剧在追叙和塑造人物时,每须遥体人情,悬想时势,设身局中,潜心腔内,忖之度之,以揣以摩。[1]

那么“忖之度之,以揣以摩”的原则是什么?影片要做到更好的传播效果,以当今青春派电影的类型做研究,那就是人物故事要入情入理。所谓入情入理,说得通俗点,就是描绘人物、叙述故事需要有常识基础,符合人类共通的经验,即:描绘人物要有真实感,这种真实感来源于符合人们日常生活总结出来的感觉。青春要有青春的特点,这些特点虽然是我们主观感觉总结出来的结论,可是这些特点毕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是每个人经历青春都会有的特点。这些都有的特点,用穆尔的常识哲学称为“共相”,这些共相和对现实的经验构成了人类经验的现象世界,人就是这样认识客观世界的。

青春派电影通常描绘爱情,青涩、冲动、激情、虐心的情节,这些都是我们从青年成长到成年均会有的过程,可以称之为“共相”,观众看后感同身受的最大原因,就是符合自身过往的人生经验,这些经验成为人类经验共同的常识。

如2011 年上映的九把刀原创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2013 年上映的赵薇导演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同年郭敬明导演的《小时代》系列,2014 年上映的张一白导演的《匆匆那年》,还有最近上映的《左耳》《何以笙箫默》《栀子花开》等电影作品,无一不在诉说着青春的青涩岁月,这些青春派电影都取得了不俗的票房成绩,均是利用了人们青春时期爱情的过往经验,将常识敷衍成了一个个让观众情绪跌宕起伏的故事,继而成为青春派类型片的范式。如果不尊重这样的常识,影片的传播效果必然会受影响,也不会成为一部好的影片。

二、 以《有一个地方只有我知道》为例

以2015年情人节上档的青春派电影《有一个地方只有我知道》为例,徐静蕾在接受采访时多次说道,年纪大了反而喜欢更温暖的东西,试图用电影让大家感受到爱和美好。这可以看作是导演创作的一个核心思想。[2]如果导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那么影片讲诉诺瓦克和陈兰心之间的爱情,结合再大的战争历史背景,加深故事的深刻性,也是枉然。

因为导演所表达的意图和对青年人爱情的理解,终究是概念性的,没有任何常识基础的爱情故事,结局和过程也是让人难以令人信服的。从影像传播角度来讲,吴亦凡、王丽坤、张超、热依扎等演员青春靓丽,再加上布拉格如诗如画的异域风情,使得全片充满青春荷尔蒙的新鲜感。[3]可是影片的风格文艺而缓慢,完全是徐静蕾中年心态的产物,并不适合二十出头小伙姐弟恋的冲动、虐心、冲突迭起这样的常识。所谓青春荷尔蒙的迸发,都是点到为止,完全违反一般青年人的爱情经历和冲动本能,这样的故事反而不令人兴奋。再之影片的放映于2015年情人节,启用没有任何表演经验,但是人气颇高的明星吴亦凡,目的也是利用EXO离队,吴亦凡打官司等新闻推动了影片还没上映时就有的卖点。

对于吴亦凡这样的明星,帅气身材俱佳的偶像,在情人节档的影片中,饰演的人物却过于内敛,偶有冲动的形象,完全不符合20岁人的爱情,让人怀疑这是男孩子的爱情经历吗?影片中与女主角的吵架也非常短暂,哭泣也非常含蓄,开车流泪的镜头,并没有哭天抢地,而与女主角也没有任何激情戏,穿着也比较保守,故作成熟的多套服饰,配合拉大提琴,都是故意添加的镜头,而唱歌时选择的T恤也比较大众,不免也有点不符合20岁张扬个性的普遍人性,都把吴亦凡的表演个性束缚,似乎只要他来演即可。

很多青年人该有的激情场面造成的故事紧张局面,那些当下青年人都会有的生活经验,搭讪、吵架、同居都点到为止,快速而迅速交代,并没有渲染,观众看后比较失望,仿佛是对常识故意违背。上述本该能抓住年轻人眼球的戏剧张力,导演和编剧都放过了。导演未能根据青年人的生活经验,创作出给观众以充分理由会相信的电影。吴亦凡饰演的彭泽阳和王丽坤的金天,将故事演绎为感伤与小幸福场景有规律的互相交替,没有表现出单一的主导激情,剩下的只是一连串松散连续的小情绪而已。所以,彭泽阳提出的分手,也是那么不痛不痒,让人感觉不到痛苦。成为了吴亦凡个人演绎的一个秀,卖弄风情而已。

相反王丽坤作为有生活经历的女人,30岁的年龄,竟然饰演的形象却还没小男生性格成熟,影片前半段由于逃婚,还时时表达出神经质的感觉,吻戏羞涩还逃跑,感觉像个初恋的少女,遇到和男主人公矛盾,不是讲道理而是歇斯底里,这种30岁姐弟恋,对小男生的感觉根本不是30岁女人应有的性格,仿佛是没有经过职场历练和生活经验的宅女所为。反而小男生彭泽阳倒沉稳淡定,也许少年爸爸的经历,父母不和的家庭背景给磨练的,但是即便是少年爸爸,20岁的年龄摆在那里,父母不和家庭殷实,仍旧是个富二代,吃苦经验毕竟不能跟30岁的女人生活历练可比。

更何况按照常识,女性要比男性(性格)成熟年龄更早,那王丽坤作为有过逃婚这样大经历的女人,怎么会比小男生显得还幼稚呢?所以,导演所导的故事出于想象,可是人物的性格形象并非贴着人物去写,观众看后“每足据以觇人情而征人心”并没达到,这种对观众人生经验的违背,也恰恰是编剧凭空杜撰,没有符合当下人类共通经验就去创作的证据,所谓剧情入情入理就根本不可能了。

三、 入情入理的真实性

李贽评点《琵琶记》第八折《考试》批语:“太戏!不像!”“戏则戏矣,倒须似真,若真反不妨似戏也。”[4]以《有一个地方只有我知道》为代表的一大批青春派类型电影,叙事和塑造人物,少了点入情入理,正所谓“太戏!不像!”了。在如今大数据时代背景下的,电影传播,早已突破了“收视率”“上座率”“票房”这个手段来探讨电影传播效果成功与否。更何况,这样的调查手段也不能证明影片是成功的,毕竟上座率只能证明影片卖座,商业价值的成功,但它的艺术效果还需考察,传统统计手法往往利用问卷、网络投票,然后集中收回问卷抽样调查,看观众对影片的满意程度。

而今天我们不需要用如此单板的方法,来证明影片的艺术效果是否和商业价值获得了较为平衡的效果。各大网站,都有着非常专门的电影评论门户,豆瓣、时光网、影片官方微博、各种APP阅读,微信都能反馈影片是否卖座和它的艺术效果是否成功。我们随便翻看时光网的评分,豆瓣的星级,这些行为,早已完全超越了先前“票房”这个简单的统计概念。

它让我们对影片的艺术价值统计研究方法开始有了延展性,在细看评论时,我们都会发现,青春派电影在各门户网站统计,打分较高者,你做个归纳,以赵薇拍摄的青春派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为例,我们能看到――“别去找你的笑点和哭点,去找你的青春和你的爱。”[5]“每个人看完这部电影都会寻找自己的青春影子,我们会对号入座,因为鲜明人物太多,性格也都千差万别。可能会有一个你,会有一个我。”[6]“不管你是70后、80后还是90后,你在大学经历过的,在《致青春》中全部会找回来。”[7]

这样的评论都能告知,好的电影能够引起我们回忆,所编的故事原是子虚乌有,但作者讲故事煞有介事的原因,就是因为它符合人类共通的人生经验和常识,电影想获得良好的传播效果,编剧内容决不能以英美谚语“信不信由你”来创作作品,更不能以“吾姑妄言之,汝姑妄听之”的随意态度去创作,否则电影就沦为了荒唐离奇的故事,一般读者准以为不可能,因而不足信,影响了传播效果。

因为入情入理的真实性,实际就是来源于人类经验的共通性,即便在满纸荒唐的神怪故事里,比如《西游记》《封神演义》真实事物感也是很需要的成分。归根到底,这是出于作者的一种真实感、一种对事物可能性的限度感。导演和编剧如果没有这个感觉,就不会想到有这种需要,在某种意义上,电影的传播和可信度就必然受到牵绊,本文对青春派电影的某些失败,总结出来的经验同样适合于别的类型电影。

参考文献:

[1]汪荣祖.史学九章[M].北京:三联书店,2006:179.

[2][3]檀秋文.《有一个地方只有我知道》:轻飘飘的布拉格之恋[J].电影艺术,2015(2):71,69.

[4]钱锺书.七缀集[M].北京:三联书店,2002:84.

[5]金牛先生.别去找你的笑点和哭点,去找你的青春和你的爱,然后,它们便会翩然而至了[EB/OL].(2013-04-25)[2013-04-25]http://movie.

/review/5891134/.

[6]死后才可以长眠.对影评“青春无悔”的回复 [EB/OL].(2013-04-28)[2013-04-25]http:///review/5902330/.

[7]小白宁宁宁.《致青春》――青春摔碎时,还要给你留道疤[EB/OL].(2013-04-24)[2013-04-25]http:///review/5889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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