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选择教师”慎行

去年七月十六日放暑假的第一天,我碰到了一个已调进县城中学教英语的同事,她抱怨她教的两个小班(尖子班)中的二班学生,在期末学校学生座谈会上,居然一、四、七号的十多个同学均不讲她的好话,原因是一班同学活跃、思路开、能力强,所学能举一反三;而二班纪律似乎很好,发言不积极,展不开讨论,学习效果不太好。她对他们进行了更多的指导,花费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要求为能力的提升开展了读、背、写等诸多活动,反落下不好的评价。她的报怨又让我想起了成都树德实验中学(西区)去年试行了初一“学生选教师”的举措,于是我今天就这个话题发表一下自己粗浅的想法。

一、此举体现了校园民主、可以在教师队伍中引入竞争机制,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可以尝试。目前中国的市场、企业、就业等大都实行了“双向选择”,它替代了计划经济,也替代了行政命令,打破了垄断,使人的自由和选择余地大大增加了。就这个层面来说,此举措使家长、学生对学校教育教学有了发言权,学生可以根据自己喜好、兴趣、志向作选择。这既尊重了学习主体的自主性,又可以促进教师能力的提升。如果教师不自我更新,将面临被淘汰的危机,压力产生动力,危机产生机会,教师就会以此为动力努力地自发地使“一桶水”活起来,并使之源远流长,对提高教师的教学水平、煅造业务能力,不断改善工作方法,提高工作效率,是一种好的引导。教革的方向正是重视课程实际效果,提高学生对课程和教师的选择自由度,尊重学习主体的兴趣和个性,使之成为有用的多样性的社会人。所以,一些人希望此举能走进更多的学校,并走得更远一些。

二、此举更伤学生前程、老师尊严、教育规律,切要慎行。人们皆知,选择是幸福的,生活多样,人性自主;选择也是痛苦的,只有更好没有最好,自然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美的老师;选择是艰难的,是需要智慧和能力的。试问初一的中学生,他们评判教师的标准是什么?多数人是自己的好恶、情感,因此,此举虽有合理性,但缺乏可靠性和公正性,因为有的教师可能“讨好”学生,对学生的过错听之任之,这是极其危险的。学生改过必经的阵痛没有了,就像一株阳光水分适宜的果树,没有施肥、修枝、疏果等他律措施,这株果树最终会怎样,这是非常明白的道理。在学生成长过程中自律能力强的人有多少?教师的他律方法、手段、形式尽管正确,适合彼不一定适合此,况且目前是大班制,教师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要做,在精力上个别跟进无法实现,无意伤害了学生,学生对他们心存怨恨,难免会报复教师(就如我那个教英语的县城同事)。如果长期下去,最终受伤害的是学生,使我们教育的目的背道而驰。就另一层面说,调皮学生鼓动使选择出“岔子”,最好学校选择老师!这是其一。

其二,教师的专业化水平高低,教学方法是否恰当,教学手段是否合理,单靠学生判断肯定存在极大的偏差,甚至相悖于评判原意。他们懂教育教学理论、规律、原则、方法吗?适合就是好的,瞎子摸象众辞难一。而且教法就像中医开药一样,针对不同的病史、体质,配方和剂量是有诸多讲究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高下,怎能听一堂课,或者听人说就选择得当的?一句话,外行评内行,一课定终生,多重标准的评判是有失公允和可靠的。著名教育评论专家斯塔弗尔比姆说:“评价不在于证明,而在于改进。”我们的评价应是用于激励教师专业成长,帮助教师发现问题,督促改正缺点,而不是用于淘汰,这是违背“教学相长”规律的。

其三,中学生已经初步形成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是教育的主体,是教学环境中与教师关系最为密切的人,让他们作选择有一定合理性。但十一、二岁童心未泯,尚不具备明辨是非能力,他们的价值取向能助他们寻找出最合适的老师吗?法律规定公民的选举权应“年满十八周岁”。十八岁才是人生观、价值观、智商发育较完善的阶段,因此,初中生选择老师也是对老师的一种伤害和不公平!选上的我敢肯定多数没荣誉感,反有那一天被选掉的惴惴之心,没选上的自然把苦涩、羞辱往肚里吞。况且这种选择是单向的,老师也是人,为什么仅有被选择的份!

三、此举凸显管理者无能,请慎行。几年前就有学生选择老师的提法,曾遭到专家的批评;教师竞聘上岗的严重弊端,仍有人心有余悸,为什么去年还有人要试行,今年仍有人变相用来奖惩教师,使“学生选择教师”死灰复燃?

究其实质,我粗浅地认为是管理者不能根据教育教学目标、规律、原则等制定管理标准和策略,对教师工作进行刚性量化管理和弹性的人性化管理,使他所领导的学校工作良性发展,而简单粗蛮地把评判权转嫁于学生,好长期坐享念紧箍咒的特权。孔子曰:“有教无类”,教师不可以选择学生,却可以选择课程、方法,管理者让“学生选择老师”正好说明他的无能!无能治理,无能培训教师提升素质,却有能让教师自生自灭,却有能力制造并激化师生矛盾,却有能力搞乱教育规律和危害下一代。

四、此举也许是某些学校招揽优秀生源的诱饵,同学请慎行。家长选择学校,学生选择教师,这是市场体制下竞争优秀生源的手段之一。这一策略,对中国当今教育曾激起过千层浪,对人才的造就起过重大作用,但也使学费攀升,令大量贫穷适龄儿童上不起学,导致教育不公。清理教育乱收费已是三令五申。试想:学校让学生选择的老师不是外校的,而是本校的,主动权在校方,你自主了吗?即使自主了,你不选的老师别人只好选,这公正吗?因此只是校方在作秀罢了。

因此,我建议与其选老师还不如多与老师沟通,教学相长,构建“双赢”的和谐学习环境是上策,心态好,学习好,何必抛弃本来目的,为别人作秀当道具,或者当枪使。

展未来,教育春风满园,德阳市去年秋季开始全面实施限额小班制,教师将有更多的精力来亲近你,同学祝你天天好心情。

(作者单位:四川省德阳市农江中学)

责编 / 齐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