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梦幻旅游之地

时间:2022-07-17 01:46:48

敦煌:梦幻旅游之地

丝绸之路的繁华,佛国净地的瑰丽,边关冷月的凄清,大漠孤烟的悲怆,起起伏伏的沧桑,沙漠蜃景的缥缈,鸣沙山与月牙泉世代厮守的浪漫……

敦煌,这个飘逸着古典神韵,洋溢着历史大气的名字,犹如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一头扎进历史的漫漫黄沙,一头伸入每个人的梦里。没有楼台烟雨,只有关河冷落,虽然风沙肆虐,却有飞天曼舒广袖的曲雅。质朴和高贵,雄放与精美,在敦煌绽放出绚丽且魅惑的奇葩。

敦煌是最不需要理由来说服去旅游的地方,好比梦想,就从来不需要理由!

天老地荒的鸣沙山与月牙泉

若是有种风光能让人感动,那就少不了鸣沙山和月牙泉。

鸣沙山就在市区,走在敦煌的大街上,不经意抬望眼,便能看到鸣沙山如一匹柔顺异常的金色绸缎,延伸到了天际。登鸣沙山,脚下滑动的绵绵细沙令人犹如逆水而游,只能手脚并用往上“游”。鸣沙山的沙很能给人以水的流动感。从山顶远眺,但见起伏的沙峰掀动着道道金色波浪,恍若霞光铺满的海面,波澜壮阔。大风起时,俯看脚下的沙浪,犹如一圈圈的涟漪,时而潺缓,时而萦回涡旋,让人几乎要担心会被这柔水般的流沙冲走。下山则有趣得多,众人顺坡下滑,劈开沙浪,耳边还回旋着“波涛”的轰鸣。

如果没有月牙泉,鸣沙山还称不上是绝无仅有的大漠奇观。像月牙泉这样的景色,若出现在别处可能也是平常,但出现在了鸣沙山却是当之无愧的奇迹,使月牙泉闻名遐迩的是流沙永远填埋不住清泉的神奇。如同水火难相容,沙漠与清泉也难以共存。不知有多少丝路古道、古城被流沙吞噬,可鸣沙山和月牙泉却相偎相依、不离不弃了千万年,月牙泉那梦幻般的光泽,从不会被流沙淹没,且久雨不溢、久旱不涸,令人只能啧啧赞叹造物之神奇。

月牙泉畔从来不乏成双成对、执手同看夕阳的背影,空气中都氤氲着爱情的分子。没有什么能比在光秃秃的沙山上俯瞰到山脚下那泓清泉更惊艳。月牙泉仿佛一个婉约温柔的少女,陶醉在漫漫黄沙的粗犷怀中或炽热的唇边;又犹如一弯新月,用亘古不变的坚贞,照亮着大漠深处的荒凉和孤寂。

梦幻入口处的莫高窟

鸣沙山向东的脚步到莫高窟便戛然而止,大概它也知道,这里是一座佛教艺术宝窟,心存不忍。

“只有荒凉的沙漠,没有荒凉的人生。”游完莫高窟,突然想起这句不知什么时候在路边广告牌上看过的宣传语。体验过了沙漠戈壁的荒凉,见过了莫高窟的华美绝伦,便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震撼力。这绝非空洞的豪言壮语,而是代代延续的生命直面沙漠的无边寂寥和亘古辽阔后做出的最本真的思考。

敦煌人的人生不会荒凉,因为他们有莫高窟。一代代的敦煌先民们把精力都放在了离城区20余公里外的莫高窟里去了。

莫高窟是一个让人痴迷若狂的地方,它有着与生俱来的华美、绚丽和神秘的气质。杨树林后,那座镶嵌着时疏时密、错落有致的洞窟的崖石,把梦幻色彩渲染到了极致。千年来累积的洞窟如一张张微启的嘴,向后人、向时空一直不停地讲述着什么,让游人远远便能聆听到它的召唤。

洞窟里很幽暗,随着讲解员的电筒光,游人的目光游走在壁画和雕塑上,表情大都虔诚、肃穆。置身洞窟,就着微弱的光线,我们仿佛被带进了一个光芒四射、剔透明亮的梦中。历史通过颜料、画笔、雕刀复活了,岁月幻化成满窟的浓彩重墨,从一幅幅壁画和一尊尊造像上,我们叩到了历史的脉搏,波澜壮阔的历史事件化作了这方逼仄空间中的粗重喘息。从那灵动的线条上,从那浓艳炽烈的色彩上,隐约目睹到千百年前先民们纵马大漠荒原的激情与豪气。满壁生风的飞天使得厚重压抑的窟顶陡然开阔无比。在这里,信仰不是梏桎人性的枷锁,而是本真的释放,是多彩多姿的民俗,是神情飞扬的神佛,当岁月斑驳了庄严肃穆的表象,呼之欲出的只剩下了欢快腾跃的生命张力。

抬头望着绘满壁画的窟项,犹如千百年前那个走出帐篷的党项、吐蕃抑或是回鹘汉子,仰视星光璀璨的无垠苍穹,眼中和心底都盛不下这种恢弘浩大,会比任何时候都觉得自我的渺小。

在唐诗中屹立的关城

汉代是历史上修建长城最长的朝代,汉长城全长1万多公里。由于气候干燥等得天独厚的条件,敦煌境内的汉长城保存较完好。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唐朝诗人王之涣的《凉州词》中,把玉门关推向了难以企及的文化高度。到了敦煌,游人大都要不辞辛苦地看一看玉门关。

玉门关是汉代长城的西起点,现只剩一处关门供人凭吊,远远望去如同一堆风侵雨蚀的黄土残垣,若没有指示,匆匆路人甚至会将其误以为是处常见的雅丹地貌。玉门关前,看不到狼烟四起,听不到幽怨羌笛,只有狂风挟着沙粒吹在脸上,那段风化的历史,让人难以睁眼。原以为大风能吹散笼罩在古关上的历史迷雾,不想刮起的沙尘却让历史愈发苍茫了。时至今日,玉门关雄壮与否已不重要了,它已成为一个承载着一代代人的文化乡愁的符号或象征。

“渭城朝雨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耸立在唐诗中的敦煌关城还有一座,那就是被赋予了凄怆离愁的阳关。古阳关的城堞早已被流沙掩埋了,遗址所在地现被辟为阳关文物旅游景区,惟有墩墩山上的一座烽火台还是原物。

残破的长城和烽燧不是为猎奇者的眼睛准备的,千百年来,它们都在等待凭吊的灵魂。残阳如血,伫立古关或烽燧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茫,抑或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思古幽情便油然而生。

寻觅敦煌汉长城,更多地需要用想象去复原历史的洪钟大吕或凄凉哀音。

失火天堂魔鬼城

敦煌太古老,风自然要大一些,才能吹动深厚的历史,才能驱散大漠许久的孤独。风,在别处可能令人不便,而在敦煌,却是值得品味的风景。

像大树用枝叶捕捉风的模样一般,敦煌雅丹魔鬼城用一层层的脱落、一圈圈的岁月留痕,惊心动魄地记录了风的模样……

雅丹是维吾尔族对“具有陡壁的小山”的称呼,地质学上的雅丹地貌则专指经长期风蚀作用,形成与盛行风向平行,相间排列的陡壁的垄岗和宽浅不一的沟槽相间的地貌景观。

很难表达魔鬼城带来的视觉震撼。这里没有红柳,没有荆棘,生命到此仿佛也变得无足轻重了。夕阳笼罩下的魔鬼城,金碧辉煌中透着神秘与肃穆。披着斜阳的砂土堆像一座座燃烧的焦渴岛屿,说不出的壮观与诡谲,让人觉得这不是魔鬼城,而是失火的天堂。荒芜是一种很震撼人心的美,面对那些历经几十万年形成的自然奇观,仿佛回到宇宙初始,回到了我们自身起源的洪荒时代。

徜徉在奇形怪状的砂土堆间,像是漫步在一个各种建筑鳞次栉比的古老城堡中。只要发挥想象,世间万物仿佛都在此成了塑像,而且其造型、其风格之匪夷所思只能用充满“魔鬼气息”来形容。

雕刀一样的风是这里的主宰,是这里的创造者。每一个惟妙惟肖的砂土雕刻杰作上都记录着它的模样。据说这里的各式土堆都被风蚀得厉害,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也许过了几年后又是另一种样子,在风的侵蚀下,会有景点要消失,但又不断会打造出新的景点。从这个角度来看,有“死亡之海”之称的魔鬼城顿时变得生生不息了。

瀚海蜃景

虽说蜃景在戈壁瀚海屡见不鲜,但对于匆匆游人,能遇到也实在是一种运气。

在敦煌,我们也有幸看到了蜃景,那缥缈的幸福和美丽,让我们措手不及。只是来得太突然,司机刚停车,我们还没来得及拍照,一阵大风吹过,蜃景便烟消云散了,我们顺势坐了下来,拂之不去的惟有迷离与空旷,只剩下茫茫戈壁与我们无言对视。我想,干脆就这么一直呆坐着,直到一轮落日染红天地。

我们突然意识到,敦煌之旅犹如一种分辨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的梦境。

梦中的华美,梦醒的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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