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在山里”

时间:2022-07-14 08:44:06

“课堂在山里”

之所以用此作题目,源于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的教育故事“拜人民为师”。

姚文采是陶行知的同乡,陶行知请他到晓庄学校教生物课。第一次上课,陶行知就让他先把书本摆到一边去,要“随时教育、随地教育、随人教育”。姚老师教了10多年生物课,从来没有不带书本去上课的时候,他弄不懂陶行知是什么意思。

傍晚,他看见陶先生与两个叫花子在亲热地交谈。陶先生和那两个人谈完话,就叫学生领他们去洗澡,然后告诉姚文采:“这是我从南京夫子庙请来的两位老师,来教大家捉蛇。晓庄附近有许多蛇,经常咬伤人,让蛇花子来教大家捉蛇,你看怎么样?”姚文采没说话。蛇花子开始为晓庄师生上生物课了,课堂在山里。

几天以后,最胆小的女孩子也敢捉蛇了,她们说:“只要击中要害,蛇并没有什么可怕呀!”大家还懂得了蛇没有脚为什么跑得快,蛇没有耳朵怎么听得见声音,以及蛇是老鼠的克星等知识。姚老师终于理解了陶先生的用心。他带领学生采集标本;把挖草药的老农请来教认草药;请种花木的花匠来教种植花木的方法。晓庄附近的花草树木都挂起了学名牌,生物课从此上得生动活泼。

陶先生“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的“生活教育”核心理论影响甚广,一直为我国现代教育人所推崇。他认为:做好学校和社会的联系,加强社会实践,引导学生从实际生活中发现问题,提出问题;教学时间不一定在课内,完全可以利用学生的课余时间;教学地点也不一定要在教室,社会是最好的课堂,让孩子们走出去,亲密地去接触社会,在生活中学习和成长等。为了贯彻“生活教育”理念,在陶先生身上就出现过多例“课堂在山里”的案例,如“修表事件”“蜻蜓的故事”等。

所谓 “课堂在山里”,就是有时候因学情的需要,我们不妨将“课堂”从教室“搬到”生活中去,借助生活中的具体物象来更好地诠释书本上那些较枯燥的文字或人生道理。想来,有些时候,作为老师真的不应仅拘泥于教室,不应仅拘泥于书本,学学陶行知,尝试着把课堂搬到“山里”,那一定会成就别样的精彩!

古今中外其实还有不少教育家给我们留下了“课堂在山里”的精彩案例。不妨再晒二例与大家分享。

苏格拉底是古希腊最著名的教育家,他最深谙“课堂在山里“之道,最有名的当属已选入苏教版第十二册的《最大的麦穗》,由于大家对此耳熟能详,我就不再赘述。这儿,我想给大家说个苏格拉底的另一案例——《寻找快乐》。

“快乐到底在哪里?”一群学生四处寻找快乐,却终无所获,他们只好向老师苏格拉底寻求答案。

苏格拉底思考了一小会儿,然后说:“你们还是先帮我造一条船吧!”

这群学生听后,赶紧锯倒了一棵又高又大的树,挖空树心,用了七七四十九天造出一条独木船。

独木船下水了,他们把苏格拉底请上船,一边合力划桨,一边齐声唱起歌来。

苏格拉底问:“孩子们,你们快乐吗?”

他们齐声回答:“快乐极了!”

苏格拉底揭示了答案:“快乐就是这样,它往往在你为着一个明确的目的忙得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突然来访。”

“快乐到底在哪里?”倘若苏格拉底在常规课堂上用书本上的现成语言描述,或许也能浅浅地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但孩子们理解起来怕是多浮于浅表。把课“搬”到生活中后,学生们有了切身体验,想让他们迷糊都难!

现代文史大师刘文典也明了“课堂在山里”之道。

刘文典教学有个特点,就是讲课不拘常规,常常乘兴随意。在西南联大时,有一次,他课上了半小时,就结束了内容。同学们以为他要开讲新课。这时,他忽然宣布:“今天提前下课,改在下星期三晚饭后七时继续上课。”原来,下个星期三是阴历五月十五,他要在月光下讲《月赋》。届时,校园里摆下一圈座位,刘文典坐在中间,当着一轮皓月大讲《月赋》,生动形象,见解精辟,让听者沉醉其中,不知所返。

月下讲赋,情景交融,一切物语皆情语,师生自然很快就进入到诗的意境之中,那效果无疑是常规课堂所无法比拟的。

作为一个爱动心思的普通老师,我在平时的教育教学中也时常践行“课堂在山里”,效果不胜欣忭。

在教学苏教版六年级下册《广玉兰》这篇课文时,我忽然想到了学校操场的西南角有棵树龄超过10年的广玉兰,于是就想,何不把课堂搬到那树下?这时候,那广玉兰正叶茂花盛呢。

“孩子们,生机盎然的广玉兰活脱脱地展现在大家眼前,请对照课文中的文字,从不同的角度印证相应的描述对象,物文相照,以更好地读懂作者带来的广玉兰的独特美。”我亲切地招呼大家围拢来,请他们以小组为单位观察学习。

孩子们手捧书本,迅速以广玉兰为中心围成几个小圈。开始大家都还静静地观察着,不一会儿,便发出了一声声惊叹。

“喂,你们看,那叶背真的有铁锈色的绒毛耶。”“真的真的,看这叶面真的好像涂上一层蜡!”——小楠那组发出的。

“咦,你用心闻闻,淡淡的,多像图书室里的书香味儿。”“是有点儿,不过,你难道没感觉出那还有点儿丝丝的甜味儿吗?”“怪不得书上用了一个词‘幽香’,真好!”——小敏那组发出的。

“快来看,那盛开的花朵真的是‘洁净、高雅’!”“真是太美了,的确如作者所说,‘只凭几个优美的词句是不能概括它的全部内涵的’。”——小可那组发出的。

“哎,看这儿,有个刚打骨朵的。” “书上用‘含羞待放’一词来描述,读来多亲切!”——小阳那组发出的。

“唉,广玉兰开花真的有早有迟!看那儿,就是最上边的那朵,‘花瓣虽然凋谢了,花蕊却依然挺立枝头’,它的圆茎真有书上所说的近两寸长呢!”“圆茎上面真的缀满了像细珠似的紫红色的小颗粒呀!“”书上说,‘这就是孕育着新生命的种子’!”——小迅那组发出的。

…………

纷纷扰扰中,根本不用我多少口舌,孩子们在尽情享受愉快课堂的同时,已经高质量地完成了本节课目标——人、树、文完全交融在一起。

“让我们跟着作者卜晓芳再一次感受广玉兰旺盛的生命力吧——‘一天晚上, 我独自在丛林中散步,感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荡漾……”在班得瑞《初雪》那舒缓的音乐声中,师生一齐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

把课堂搬到树下,孩子们近距离接触到广玉兰,更直接感受到书本上文字所透出的质感和美感,那是再好的常态课堂所无法比拟的。

以上案例,都是教者出奇制胜地把课堂搬到适合的地方去。的确,我们的课堂绝不应一味地窝在教室里,大自然、街道市场什么的都应该成为我们的教室。让孩子走出去,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去感知外面的人和事,去体察食物的变化,这不是能更好地促使学和用结合吗?不是更能真真切切地去体验人生的苦与乐、品味生活的苦与甜吗?

陶行知先生在《教学做合一之教科书》一书中这样说道:“没有生活做中心的教育是死教育。没有生活做中心的学校是死学校。没有生活做中心的书本是死书本。”敬爱的老师们,请相信有些时候“课堂在山里”的确有其妙处——生活无处不课堂,大地无处不教室。我们做教师的,应该向陶先生他们一样多让学生走出去,多把课堂搬出去,给孩子一个开拓视野、增加见识的机会。否则,仅抱住常规课堂不放,那只能是一种“死教育”!

(作者单位:江苏省睢宁县官山中心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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