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佛教歌曲的背景和抄写方式

时间:2022-07-05 04:49:14

敦煌佛教歌曲的背景和抄写方式

[摘要]敦煌文献中存有大量的佛教歌曲,这些保存下来的丰富的佛教歌曲对研究当时佛教的传播情况及传播盛况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另外,这些佛教歌曲对今天佛教歌曲的研究仍有重要意义,是今日佛教歌曲追溯的源头。本文对敦煌文献中记载的佛教歌曲的抄写背景及抄写方式作了具体论述,希冀对今后此方面的研究有所裨益。

[关键词]敦煌文献;敦煌佛教歌曲;抄写方式

[中图分类号]G25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2)12-0043-03

何谓敦煌佛教歌曲?简而言之,就是写录在敦煌文献中的佛教赞歌与曲子。这些歌曲具有明显的应用价值,可能施于各种礼忏、法会、宣讲等活动,并与经典赞偈、讲经变文、礼忏文及各类佛事仪礼文书有着密切的关系,甚至是促成其仪式的展演和推进,或者发挥演艺效用的关键元素。虽然,大多数并未标示其所采用的曲调名称,①更不见相关曲谱,但是留存下来的丰富的歌词,不仅可以见到当时创制佛教歌曲的殊胜景况,更具有探索歌词形式、内容意蕴、应用效果等方面的价值,无论在宗教文艺或世俗的声诗、曲子词研究上,都可提供许多解决问题的线索。而少数至今仍在佛教法会活动中演唱的歌曲,②虽其采用的曲调经长久以来音乐环境的变迁,应该早已不是原貌,然这沿用千余年的歌词,仍具有仪式与弘教等实际意义,对于今日佛教歌曲的研究,亦可由此追溯源头,进而探索时代变迁与佛教歌曲应用的关系。不过,关于敦煌佛教歌曲确定始发制作的时间、流传应用的年代,乃至于创制缘由与应用目的,由于得见题记作者名字的曲目不多,因此,大多数必须通过其他线索,例如写卷抄写状况、歌词内容与形式来探寻。但即使是如此,仍可见若干净土与禅理赞歌集,不仅题有制作者名,甚至有制作缘由(依据)等相关说明,自然可以为其制作的年代与用途定位,如P.2963在诸赞歌歌词之后有跋一篇,说明《净土五会念佛诵经观行仪》上、中、下三卷的相互关系,以及法照大师的撰述因由:

上来依诸圣教,略述赞扬五会法事轨仪,以为三卷。前之两卷,其有明文,意浅群疑,归心净国。众等若念诵赞了,即依前卷回向发愿文,即便应知。时大历九年冬初十月于北京龙兴寺,再述净土念诵观门,滓腾神净,方证妙觉之圆明,共处莲花之会。

由此可知,法照和尚于大历九年(774)于北京(太原)龙兴寺,③再次传扬“五会念佛”的赞诵法门,并且行诸文字。此外,还有些卷子题有抄录的时间,如P.2963在跋后尚有《净土五会念佛诵经观行仪卷下》的题记,此题记之后,另以小字题:“时干祐四年,岁次辛亥,蕤宾之月,蓂彫十三叶,于宕泉大圣先岩寺讲堂后弥勒院写故记。”可见此卷抄写年代在五代后汉与后周之际。④因而,可见部分净土歌曲从制作到流传于敦煌的时间区位。至于其他写录佛教歌曲,且有明确时间题记的卷子,大多分布在唐懿宗咸通到宋太宗太平兴国年间,则可显现这些歌曲施于敦煌佛教活动的对应时间。

敦煌佛教歌曲的抄写方式:写录佛教歌曲的卷子,超过200余卷,有集录多篇歌曲者,也有抄写一二篇者,还有许多附载于其他文献(如经典、礼忏文)的情况,各种抄录方式,可能关系到歌曲存在的价值。而同篇歌曲常有出现于不同卷子的情形,其相关联结的文献、顺序,可能有所不同,于具体表现的象征意义上,也有造成差别的条件;此外,卷子的形态有长卷轴、单张、册子装等不同形貌,残破与完整的状况也各自不同,在关于写卷与歌曲的探究中,都将别具意义。然而,以佛教歌曲本为应用而生,因此,在分类的考量上,还必须重视抄写因由及其功能性的问题。有些显然经过刻意安排,甚至就是为了适应于某项特定的活动,乃至题记编辑的法师名讳;有的写卷则仅仅考虑实用方便与否,未顾及歌曲的内容,丛抄而成;还有适应随时需要、便于携带的单张;此外,尚有众多不明抄录原由的杂抄。而在兼顾抄写样貌及功能性的原则之下,本文将敦煌佛教歌曲的抄写方式分为以下四类作说明:

一、佛教歌曲集

这是全卷或卷内丛集歌曲,显然是经过刻意安排,编辑而成,且有明显编写的体例,可搭配运用于某些特定的场合,甚至已标定名目,专用于一,并有歌曲运用之相关说明者。如P.2066《净土五会念佛诵经观行仪》卷中,以及由P.2250和P.2963,去其重复部分,可相接成集的《净土五会念佛诵经观行仪》卷下。这是目前可见最明显编定成集,并且标明特定用途的一部歌曲集。而有许多联抄净土歌曲者,疑似为《观行仪》之残叶或摘本。而《大正新修大藏经》第47册,据德川时代刊大谷大学藏本及正保五年刊宗教大学藏本,所刊定之《净土五会念佛略法事仪赞》,则可与之对照。⑤此外,尚有针对特定活动而辑的布萨短偈集(书于单张纸的S.2580及P.3221)、依特定主题曲目所辑的百岁篇集(S.2947、S.5549及册子本P.3821)、劝说出家与道场经验的歌曲选集(如S.0779、S.1497、S.1947等卷皆以《早出缠》、《乐入山》、《乐住山》、《辞道场赞》等赞歌曲子为中心,再联缀若干劝人出离凡尘、安住于道场修行及描写道场生活的歌曲)、禅宗诗赞《心海集》残卷(S.3016、S.2295等卷,以其联章及套语运用的情形观之,此集之诗赞可能可以供作演唱之用)、禅师与卫士逢遇歌曲集(S.3017、S.5996、P.3409等卷将六禅师与七卫士相逢对赠歌曲联缀而成的歌曲集)。另外,有些联抄主题相近歌曲二至三篇的残卷,也可能原为歌曲集。

二、佛教歌曲丛抄

全卷或卷内丛集歌曲,但所联收歌曲内容差异较大,难以断定是否经过刻意安排,或可运用于同一场合,甚至多有杂列他文、非关佛教之俗曲,或有佛教歌曲分列两面、字迹不同、倒写的情形。其中,最常见的是泛净土歌曲丛抄,这是以零散的净土歌曲为核心,却联抄许多其他主题的歌曲,如S.0370及P.2483皆以若干净土赞联抄《五台山赞》、《太子五更转》等篇;上博四八(41379)则以数篇净土赞联抄《较量坐禅念佛赞》、《十二时普劝四众依教修行》、《九想观诗》、《白侍郎十二时行孝文》等。此外,还有净土、五台、劝说出家、道场经验、说禅论理等不同主题歌曲丛抄的现象,如S.6631正面为《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背面有《归极乐去赞》、《兰若赞》、《四威仪》、《卧轮禅师偈》、《香赞文》、《游五台赞文》、《辞父母赞》、《义净三藏赞》、《唐三藏赞》、《九相观诗》、《和菩萨戒文》、《罗什法师赞》、《维摩五更转十二时》等多篇主题迥异的歌曲;S.5572为册子本歌曲丛抄,有《三冬雪诗》、《散华乐赞文》、《出家赞文》、《辞道场赞》、《法身礼》、《向山赞》、《高声念佛赞》(释法照)、《极乐宝地赞、《叹弥陀观音势至赞》(释法照)、《西方十五愿赞》、《四十八愿赞》、《随心叹西方赞》(沙门惟休述)、《父母赞文》等篇。其他尚有许多异主题歌曲二联抄、三联抄的情形,则显示歌曲在实际运用上的随机性与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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