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14 23:50:11
我的妈妈是个医生,是一家医院分所的所长。你肯定会产生疑问,这么不细心的人竟然能够当上所长?其实我的妈妈能够当上所长,并不是靠她的医术有多高明,而是她勤恳能干。每天诊所的其它医生吃早饭时,妈妈就已经上班了;而每个医生都已经回到家时,她还在医院里读她的医学用书。我不禁埋怨道:“我怎么有这么一个傻妈妈!”
妈妈除了上班之外,还去一家名叫“百草堂”的大药店打工。我问她:“你又不缺钱花,给人家打工干嘛?”没想到她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不懂,我这次最重要的目的不是打工,而是向人家学习经验。你妈妈医术又不高明,再不学习,这个诊所可就真的要关门了。”我听了之后,觉得有道理,便鼓励妈妈去百草堂打工。没想到妈妈在百草堂表现突出,竟然领了奖金回来。我高兴极了,心想妈妈一定会给我买礼物。但到了发奖金后的第二天,这个美好的愿望便化成了泡影。妈妈非但没有买来一丁点儿礼物,还抱了一大摞医书回来,她竟然还洋洋自得地对我说:“看,本人还是不错的,医术有待提高!”就这样,妈妈整天抱着这些医书,手不释卷,甚至炒菜做饭时也看,害的这些菜不是糊了就是生了,虽然爸爸把妈妈从头到脚地骂了一遍,可她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知悔改。哎,我这个工作狂妈妈,真叫人哭笑不得!
但工作狂归工作狂,妈妈还是非常敬业的。
有一天晚上,我们全家人都入睡了,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把我吵醒,原来是一个小孩由于高烧而引起抽搐,要我妈妈赶紧下去看看。睡眼朦胧的我本来我想拉住妈妈,叫她别管闲事,可妈妈二话没说,披上大衣就跑下楼去。第二天醒来,妈妈双眼底下便有了黑眼带,爸爸终于大发雷霆,按捺不住了,朝妈妈大声吼道:“你整天不务正业,多管闲事,既然你那么爱工作,那你就跟工作过日子去吧!”平日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似的妈妈。此时也像受到奇耻大辱一般,说:当医生最基本的原则是什么,既然有一份工作,就应该好好珍惜,把它做到最好,你怎么能说我不务正业呢?”说完,便抱起一摞医术,走进书房,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
晚上,兔妈妈告诉小兔子该睡觉了。小兔子走到兔妈妈的身边,小声地说:“妈妈,我爱你!”兔妈妈笑着问:“是吗?有多少?”小兔子张开双臂,够到它所能够到的地方,天真地说到,“有这么多!”兔妈妈紧接着也张开双臂,“那我爱你,就有这么多!”小兔子一听,急了!立刻站起来,告诉兔妈妈:“我爱你,有我这么高。”兔妈妈也站了起来,“我爱你,也有我这么高。好了,别说了,睡觉了。”说完,它将小兔子按到床上,小兔子看着天上的月亮,对兔妈妈说:“妈妈,我爱你,就像从这里到天上的月亮。”兔妈妈笑着说:“是吗!睡吧!”过了许久,小兔子终于睡着了,兔妈妈睡到了小兔子的身边,摸摸它的额头说:“我爱你,就像从这里到月亮,再从月亮回到这里。”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妈妈常常会给我讲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常常会伴我入眠。但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再也听不到妈妈给我讲这个故事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小姨占据了妈妈的位置,成为了我们家的新任的女主人,我名义上的“妈妈”。
在我的印象里,关于妈妈的记忆是模糊的,对于她,除了,睡前的故事,就是她常常在病床上独自落泪的样子,渐渐的,久了,我连她的样子也记不清了,记得的只有她那日日垂下的泪。
13年了,我对小姨始终有一种排斥感,对同龄的孩子,我也不是很想接触他们,因为只要看到他们,我就会想起同龄小孩指着我的鼻子说:“她没有妈妈,是没妈要的孩子。”当时的我才仅仅3岁,看着别人的指手划脚,我坚强地面对,在离开妈妈的13年中,我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我不要再跟妈妈一样,让眼泪成为我的“代名词。”在同龄人的眼中,我是“女强人”,在爸爸的眼中,我是令他头疼不已的丫头。
面对家庭,我从不叫小姨一声“妈妈”,因为——我不爱她,跟她的接触,不是亲切的问候,不是家人应有的和谐,更没有所谓的亲情,只有那看似永无修止的争吵。
妈妈到底在哪里?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我问过爸爸,可是他不愿告诉我。我也问过外婆,可每次问她,她不是默默拭泪,就是摇头叹气,渐渐的,我也就不敢再问了。而妈妈的去向也成为了一个谜……
直到一天放学回家,我本想找找,我放在老柜子中的儿时照片,在我不断地翻找后,却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本,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仍然可以轻松地认出,上面的名字,“杨若水”是妈妈,是妈妈的名字,这是妈妈的日记本。
我翻开了第一页……
1991年6月5日
杨杨今天2岁了,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我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欣喜,因为,她将是我短暂生命的延续。在此,医生也告诉了我,我的心脏已经不可能再支持第二个20年,但是,只要杨杨能健康快乐地生活着,我死也无怨。
…………
1991年10月16日
若言,今天来了,看着她健康充满活力的身体,我仿佛就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
1991年12月9日
世间到底什么是最为痛苦的?我很清楚地记得,曾经有人问过我,那时我无法回答他,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答案,但是我现在可以回答他了,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见自己至亲至爱的人背叛自己。若言和子玉,他们是叛徒,他们背叛了我!
…………
1992年1月30日
若言告诉我,她很爱子玉,她希望我能够退出,退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退出这名不符实的婚姻,她也会照顾好杨杨,会像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叫我放心。面对这一切的一切,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答应了她,但是我告诉她,我必须陪杨杨过完3岁生日。她同意了,她的回答是那么地爽快,好像巴不得,我下一刻,就从这里走出去。
…………
1992年6月5日
若言等待这一天,等待了好久,今天一大早,她就跑出去给杨杨买生日蛋糕,好像在时刻提醒我,今天是杨杨的生日,过了今天,我就必须要离开这里,看着杨杨吃蛋糕时满足的样子,我心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晚上,我再次给杨杨讲了那个《兔子的故事》,她像故事里的兔子一样静静地睡着了,看着她的熟睡的样子,我的泪再次延敛而流,虽然我不能一直陪伴在杨杨的身边,但是我会永远祝福她,也希望她能和若言和谐相处。明天我就将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风风雨雨,离开这是是非非。
…………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常常会默默拭泪?为什么她会突然消失?为什么小姨会突然转变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所有的问题都在这里找寻到了答案,这本日记的中间,还夹着一张韵味十足的照片,是妈妈照片,照片中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地年轻漂亮。
“杨杨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正好,我也正准备找这声音的主人,问问这13年来的谎言到底是谁的主意。13年的谎言到底是为了什么?妈妈现在又身在何处?
面对我的提问爸爸无言以对,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痛苦,对!是痛苦,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痛苦,妈妈才是受害者,妈妈才是应该痛苦的人。也许,妈妈现在还痛苦地活着,也许……她已经……
面对我的话,爸爸终于卸下了13年来的伪装,告诉我“南市医院”,听到这个消息,我迅速冲出家门,没有一刻的停留。
在“南市医院”的重病监护室,我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我告诉值班的医生,我是她的女儿,医生告诉我,妈妈病得很重,估计活不过明天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不由为之一震。
我走进病房,看见她正在熟睡,我不忍心叫醒她,可她却突然张开双眼,用她微弱的目光看着我,“杨杨,是你吗?”这声音,那么柔,那么弱。
“是的!妈妈,是我!”我用肯定的语气回答她。
那一夜,我和妈妈聊到了天明,看着阳光的到来,我渐渐了解到生命的脆弱。
“杨杨,小姨对你好吗?”
“好啊!”为了让妈妈放心,我不得不编出一个谎言。
“你不要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要在跟她作对了,家和万事兴啊!”
“妈妈,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她生活。”
“生活,有一种方式叫和谐!和她和谐相处,对你,对她,都有好处。”
我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妈妈还在帮着他们说话,“妈妈,难道你不恨他们吗?他们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背叛了你!”
妈妈摇摇头,用她含泪的目光肯定地回答我:“不!”
“为什么?”
“因为,爱,有一个名字叫包容。”
“妈妈,你为何如此善良……”
“孩子,你能给妈妈讲《兔子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努力忍住,那包含在眼中许久的泪,希望它可以在眼中多徘徊一刻:“晚上,兔妈妈告诉小兔子该睡觉了。小兔子走到兔妈妈的身边,小声地说:‘妈妈,我爱你!’兔妈妈笑着问:‘是吗?有多少?’小兔子张开双臂,够到它所能够到的地方……”
怎样看待别人的童话?怎样告别靠童话支撑的母亲生活,走出“FHD综合征”的心理误区呢?美国心理学家杰尔德·爱德瓦尔给你解析与诊断,提高童话综合症的抵抗力。
妈妈们为什么需要童话
我们都知道孩子需要童话,其实妈妈们也非常需要童话。当然,她们故事里的主角已经不是白雪公主和灰姑娘,而是在她们眼里几乎无人能及的伟大宝宝:“我可爱的安妮10个月就已经能走很长的路了。”“我家杰克才3个月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我们家小马可1岁零10天的时候就可以说出完整的句子了!”
当然,妈妈们在陶醉于自己童话的同时,也会好奇别人家的故事。于是,她们的讲述往往以疑问来结尾:“那么,你的孩子呢?”爱德瓦尔说。
“童话讲到这里,听众们的心情可复杂了。有的由衷赞叹并转入自己的童话,有的一笑了之离开会场,”爱德瓦尔认为,“但是也有一些妈妈会深深受伤,因为她们的宝宝没有上演童话,她们的心被小小的不安和嫉妒纠缠着,久久不能释怀,以至这类症状会日渐加重。”
爱德瓦尔指出:妈妈为什么这么需要这样的童话?又该怎样保护自己不被童话伤害呢?——妈妈编织童话,是出于对宝宝的爱和对自己的肯定。但是,妈妈们也可能被别人的美丽童话所伤。
与爱德瓦尔合作研究的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婴幼儿心理学家巴巴拉·冯博士说:“妈妈乐于炫耀孩子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女性在经历了怀孕,尤其是分娩之后,妈妈的角色在她的生活中往往占第一位。因此,妈妈对孩子任何细小的变化和进步部具有高度的敏感性。她们建立了一个自己的新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孩子是中心。这也就是为什么宝宝每一次小小的进步,在妈妈心目中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巴巴拉·冯博士还发现了妈妈们喜欢孜孜不倦地夸耀宝宝的另外一个原因:很多妈妈因为养育孩子而不同程度地放弃了对事业的追求,但是在这个角色转换的过程中,她们难免会感到失落或者缺乏被认同的感觉,特别是那些曾经有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但在有了宝宝之后却难以再全情投入的妈妈们。因此,她们需要唤起周围世界对宝宝的肯定,因为这就相当于在肯定她们自己——妈妈们通过宝宝的出色,来展现自己的价值。
“FHD综合征”的集散地
知道了妈妈们为什么需要童话,于是妈妈们的童话层出不穷,聚在一起的“童话会”也不可避免。
但是,“童话会”的实际效果怎样呢?往往是讲童话的人兴致勃勃,听童话的人心情各异。比如,当我们听说邻居家1岁零8个月的女儿已经会自己擦屁屁,而自己家两岁的儿子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自己弄干净的时候,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她们或者会担心:“我的孩子是不是哪儿有什么问题?。或者会抱怨:“为什么其他妈妈的日子都那么好过,而我却那么辛苦。于是,别人的童话一下子成了自己不愿入耳的致忧噪声。
对此,爱德瓦尔说:“人们都有竞争的天性,而在孩子发育阶段与同龄人进行比较,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对于没有经验的父母来说,通过比较可以知道孩子的发育进度是否正常。如果孩子的表现反常,也很容易被及时发现。”
但是,再气定神闲的妈妈遇到了和宝宝有关的事情,都很难保持平和心态。所以,频繁的“童话会”比较往往成了妈妈们的心病集散地,她们总是高高兴兴聚集而来,然后就是忧心忡忡回家去。
提高心理免疫的方法
妈妈们的童话永远在继续。我们可以做的,就是构筑一道心理防线。也就是妈妈们请尝试着提高自己的心理免疫力,在讲述和聆听美好童话的过程中,放弃心底里暗藏的高度敏感,急功近利与展现自我的种种想法。就像巴巴拉·冯博士说的那样:为人父母者应该有强大的心理免疫能力。这样,当别人的童话再次响起的时候,你就可以成为一个理智的听众加善解童心的好妈妈。
爱德瓦尔指出,要走出“FHD综合征”的心理误区,妈妈们提高心理免疫力要尝试的方法有:
1.认清事情的真相
当你下次再听到“我家宝宝已经能够……之类的童话开篇时,请先在内心里后退一步,判断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讲述者是不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是不是在寻求外界的承认以加强自信?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你就完全可以放轻松,然后尝试分享她的幸福。爱德瓦尔说,因为她和你,和所有妈妈一样,都认为自己的宝宝是最棒的,并且深深地沉浸在这种喜悦当中。
“当然,也许你的确做不到轻松一笑,你的心里甚至会感觉到不舒服或者嫉妒。这个时候,你不必否认这种内心的不快,因为这是妈妈遇到此类情况的正常反应。”爱德瓦尔说,你可以礼貌地走开,然后告诉自己:“在心里不愉快的时候,我没有必要强装不在意。”这样,你也就能够释然了。
2.设立自己的底线
在设立自己的底线这一方法中,需要具体到攀比宝宝这件事情上,就意味着你需要决定:哪些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哪些是无关紧要的。巴巴拉·冯博士说:“设立底线,能够帮助自己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不至于失去方向。”因此,如果你认为孩子在多大的时候完全脱离尿布并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不会对邻家的孩子比你的孩子早半年会自己上厕所而耿耿于怀了。
在这方面,“神童”是最被童话妈妈们津津乐道的主题。对此,你更应该保持清醒:宝宝真的有必要3岁的时候就要认识几十个英文单词吗?孩子一定要在上小学前掌握某种乐器吗?你一定要记住那些自己在最冷静的时候和孩子爸爸一起确定下来的原则,这样就不会为邻居家小孩被排得满满当当的日程表而深感不安了。巴巴拉·冯博士说:“记住,作为孩子的母亲,你最清楚哪些事情是你最看重并且对孩子最有好处的。”
3.寻找更丰富的生活
如果你特别喜欢聆听别人的童话或者讲述自己的童话,那么说明你还牢牢地陷在孩子的世界当中。
如果你想改变这种状况的话,你可以尝试对自己说两句话:第一句是“我是孩子的母亲,因此无论我的宝宝多早或多晚学会走路和数数,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他。”第二句是“尽管孩子的每一个进步都会让我感到非凡的喜悦,但是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我的生活还有很多其他的内容。爱德瓦尔认为:“经常对自己这样说,你的心态可能就会自然而然地有所转变。然后,你可以让孩子的爸爸讲一讲他最欣赏你的地方,或者重新拾起自己先前最喜欢的运动,哪怕一周只能花上一两个小时在那上面。”
如果你想有更彻底的改变的话,就试图去影响你的童话伙伴吧。妈妈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挑起一个宝宝以外的话题,比如最近的一部大片,刚刚装修完毕的天文馆,或者索性聊聊“妈妈们如何面对的‘童话心理’这个话题”爱德瓦尔说。
初一的时候,身体虚弱多病,妈妈说打乒乓球能锻炼身体,增强体质。于是,她给我买了一副乒乓球拍,并教我打乒乓球。开始我并不喜欢它,小小的球,飞得快,拍子也不听我的指挥,眼看乒乓球过来了,拍子挡过去却扑了空,不是球沾案子,就是球不沾拍子,真没劲,这那算是锻炼身体,这是和乒乓球捉迷藏,我便对打乒乓球没有兴趣了,但是,妈妈给我讲乒乓球冠军的故事,耐心教我打球的方法,在妈妈耐心指导下,我终于掌握了打球的基本要领。从此,我与这黄色小球结下不解之缘。说来也怪,自从学乒乓球以后,我的身体却是壮实多了,病也少了。因此,我更爱打乒乓球了。我在课间打乒乓球,放学以后打乒乓球,节假日里我的兴趣仍然在乒乓球上,任何游戏都吸引不了我,我简直被者小小的乒乓球的迷住。由于功课不太紧张,我打球的机会可多了。每天,只要一放学,我就和妈妈爸爸来个乒乓球比赛。你看,我和妈妈正打得难分难解,你推挡,我抽杀,只见小球跳舞似的在乒乓桌上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来回跳动。这时,我的脑子里想的全是乒乓球,什么疲劳、烦恼都被一扫而过。
第二学期,妈妈让我去体校参加乒乓球训练班。体校有严格的训练。我这个人本来就没有毅力,在家里练球,妈妈总是心疼地让我休息,可在体校,我可偷不成懒了,只好按老师说的去做,不能违抗老师的“旨意”。但是,由于体校训练量太大,一天下来,我浑身酸痛,躺在床上不想动,我求妈妈不要送我去体校练乒乓了,可妈妈语重心长地给我讲打乒乓球对恢复视力和锻炼身体都有很大的益处,让我不要半途而废,做什么事都要有毅力和恒心,妈妈的话给我增添了力量,增加了坚持练球的决心。一次寒假训练,我半弓着腿,收腹,含胸,一边左右变换步伐,一边不停地挥动着球拍。教练要求要正手攻球300个,真不容易啊!虽说是寒冬腊月,可还是累得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练得大汗淋漓,腰酸腿痛直冒汗,我真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是,我知道这是考验我毅力的大好时机,到底休息不休息呢?突然间,我想到了邓亚萍阿姨,我要向他们学习,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还是选择坚持到底参加乒乓球训练。因为邓亚萍阿姨和小余叔叔坚持到底最终取得了胜利,只要我坚持,就一定能够胜利!好不容易我打够了300个,才得以休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月长期的训练,我的乒乓球技术有了很大的提高。在短短的几个月中,我学会了推、旋、抽、等打法。在一次乒乓球小测验中,我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坚持的信念没错!虽然是第三名,可是多么来之不易啊!
啊!我成功了!
有了味道,有了感觉,就如同走过的道路上所遗留下的足迹,只要一个碰巧,我们就会想起过往的曾经。
也可以说,味觉是脑子里记忆的一部分,是一种情意的提醒。
一如我们记得妈妈的咖喱饭、外婆的吻仔鱼苋菜汤,或者是,曾经有三年必须天天经过的中学校门拐角的那家豆腐花店,还有公园旁边最有名的四果冰。
属于家里的味觉是什么呢?从厨房飘散到书房、客厅的香气和妈妈的背影,是一种无可替代的温暖。
以前每天住在家里,总怀疑所谓的家常菜到底是什么吸引人。现在离家在外,才真的会经常想起那种属于南方的、年幼的幸福。
即使是简简单单的水饺,再用清汤打个蛋,倒进半罐甜玉米,妈妈的味道永远是模仿不出来的,即使是35楼的那家著名餐厅里大厨精心捏制的蒸饺。
下了课,早黑的冬天里,一回到家就能够钻进热气蒸腾的厨房里取暖,然后眼镜被熏得白白的,端着刚起锅的韭菜水饺的小碗仔,就这么吃将起来。
一边呼着气,一边还生怕贼人会来抢似的快快咬下一口烫着嘴的饱满水饺。喊着好烫好烫的同时,还跟着妈妈的身影从厨房转到餐厅,像个跟屁虫一样地说着今天同学怎样怎样、老师如何如何、真讨厌明天又要小考、该死下礼拜还要段考……
妈妈总是哼啊哈的,手边还不忘照看平底锅里正煎着的劈啪作响的鱼,隔壁的炉子上还滚着一锅浓汤。
一碗饺子没吃完,妈妈就招呼我上餐桌,坐下来好好吃那条刚买的虱目鱼,还不忘把最美味的肚子那一块朝我摆着。
每次吃饱了,我都会告诉妈妈,现在胃里的鱼正在浓汤里游泳,好像刚刚还有一个饺子从鱼身边滑过。
高中的时候,听见老师在早会上宣布“下礼拜规定换穿裙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夏天来了。
夏天来了,我就有凉拌豆腐和凉面可以吃了。
妈妈总是习惯自己做凉面,也自己调麻酱。一早起来就常常发现妈妈在厨房里忙,希望趁着还没真的热起来的时候先把面煮好。
一回到家,直奔冰箱,挖出冰透了的极富弹性的面条,再到柜子里翻出芝麻酱、醋、香油,加上一点点的水,一点点的辣油,在碗里略略拌匀,就是一碗消暑美味的凉面。
然后看着妈妈切葱花、刨黄瓜丝,然后拿出豆腐装盘,有时还会加上自己腌的泡菜,淋上一点酱油膏、剥一个皮蛋,就是一道冰凉的小菜。
吃完了再找找冰箱,经常会看到早早就削好的橙黄色小玉西瓜,或者是隐隐窜出酸酸甜甜香气的芒果。
我知道我很幸运,可以在家里痛快地吃妈妈亲手做的菜,不需要自己到外面花钱,买商人永远调制不出的爱。
生病的时候,鸡汤就是妈妈的关爱。
前一阵子大病一场,再怎么样也想尽办法,东凑西挪挤出一个周末,在火车上颠簸三个小时,拖着满身的病毒和疲惫,回到妈妈的怀抱。
知道我病得不轻,电话里虽然满是责备我怎么没好好吃饭、多穿一件衣服,骂我活该,但是我和妈妈心里都明白得很,她是极其舍不得的。
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所以我必须要坚强,学会照顾自己,尤其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她远在天边帮不上忙的时候。
所以,我一说要回家,她就兴奋地说,要买香菇和土鸡,再到中药店抓一点黄芪、枸杞回来,给我炖一锅汤。
我没想到,她还从人家送给爸爸的南北货礼盒中拿了一罐鲍鱼,切片后连罐子里的高汤,都放进锅里一起熬。
那个礼拜五傍晚,一踏进家门,我就知道厨房里一锅山珍海味在等着我。
看着爸爸埋怨怎么他平常都没得吃的表情,有一丝丝忌妒我这个难得回家一次的女儿的样子,妈妈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生大病回家的人才有得吃。”
鲜嫩的鸡肉吸满了红枣和枸杞的甜味,汤里头还有鸡骨熬汤所渗出的胶质,有些黏黏的,切片鲍鱼虽然在起锅前才加入这队海陆大军,但是香菇的清新芬芳早已经附着其上。
这锅汤光是材料就已经价值不菲,更何况还有妈妈在炉子边烫去血水、捞去浮在表面的油脂所花去的工夫,还有灌注在这里头那份满满的怜惜。
在我嫌自己回家就会胖起来的时候,她总是说:“了不起,那你不要吃好了。”
我总是经不起诱惑,哀求着妈妈就算是让我吃成一只猪还是一只恐龙,我都要吃她炒的米粉。
然后带着满肚子的营养和满足,再度回到这个贴身肉搏战的丛林里,战斗指数恢复到百分之两百。
妈妈不是大厨师,也真的不是什么会精心烹煮、讲究必须熬练出食物精粹的人,但她亲手烹煮的味道,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再好的厨师,都没办法复制。
妈妈总是说,要教我怎么煮这些“家常菜”,我总是赖着不肯。我知道,即使身为女儿,我也没办法完全重现这些熟悉的味道。
我只希望,能够一次一次地加深脑细胞对于它们的印象,好叫我即使是在很老很老以至于不能动弹的时候,也一样能够记得这些快乐。
舌上的味蕾会知道,这就是我的妈妈。纵使是在别处看见熟悉的菜肴,闻到似曾相识的味道,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影像,依然是属于妈妈和我的那份幸福。
亲爱的妈妈妈妈妈妈,
他们说,世界末日就快要到了!
可是我的手工作业里,
那只最捣蛋的熊,它的胳膊总是乱动!
我简直没办法把它的鼻子安安好,
你看啊,它自己把眼睛也弄成一大一小的!
我真搞不懂――
它到底还想不想在末日前有个好点儿的熊样啊!
亲爱的妈妈妈妈妈妈,
他们说,世界末日就快要到了!
可是我的电脑绘画课总是被感冒病毒弄得乱七八糟!
我简直没办法好好坐下来听课,画画,
他们三(1)班的都开始画海底世界里打来打去的海马了,
可我连发光的太阳都画得歪歪扭扭的!
想想看,成天喝那些看上去好像是橘子汁,
实际上却苦得要命的退烧药水跟末日又有什么两样!
亲爱的妈妈妈妈妈妈,
他们说,世界末日就快要到了!
可是我昨天才刚刚和孙钟晨坐同桌呢,
我和她今天下午一起去必胜客里学做了蛋糕,
上面还放了四颗小樱桃,那是我的学号嘛!
她笑起来的脸真像一只苹果,
最重要的,她答应下学期选我当中队长!
哎呀,那我岂不是三(2)中队末日前的最后一个中队长?
亲爱的妈妈妈妈妈妈,
他们说,世界末日就快要到了!
当10.2级地震来的时候,
是不是所有的楼房都像饼干一样碎掉呢?
当80帕斯卡的海啸到达,
是不是珠穆朗玛峰像坏牙齿一样被拔掉?
当1万亿吨的浮石和火山灰同时喷发,
是不是所有城市和街道都像巧克力那样被融化?
亲爱的妈妈妈妈妈妈,
即使指南针、打火石和瑞士军刀没什么用我也要带上,
我还要带上我小时候的小丑转铃哦――别笑我,妈妈
如果万一我们被埋在两百米深的废墟底下,
如果万一我们都被抛到10万光年外的星球上,
那时候,只要随便什么碰响我的小丑转铃,
我都会立刻想起你,我的妈妈,
想起你做的西红柿面条和排骨藕汤。
哦,我最亲爱的儿子儿子儿子啊,
那时候,那个时候――
当末日和灾难准时降临的时候,
当大自然要推倒它亲手搭建的积木的时候,
儿子,你最好哪儿也别去,记得顺原路回家,
在这个世界的尽头,
也只不过,是我牵着你的小手,
而你,也握着我的大手了。
二、沐阳讲述亲爱的妈妈:
我一点也不想写这封信。因为今天才2011年12月21日,离末日还有整整一年呢。为什么我要写这些呢?
不过,我又想,如果我每天能写一个字,一年就有365个字了,那么我的作文字数就够了,因为我们三年级作文樊老师说了只要300字呀。
12.21亲爱的妈妈:
我突然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对于一个世界末日的人来说,吃点辣椒是必要的,因为到时候我们都去了宇宙太空,万一那里很冷我们去哪里找陕西辣椒驱寒呢?
还有哦,如果这365天,我可以多吃点咸蛋黄就太好了。
我的胃现在好得很,呱呱叫。
圣诞节快乐!
12.24亲爱的妈妈:
三星口语取消了,我还上不上英语课啊?昨天我碰到池洁叔叔了,我跟他讨论了一下古希腊的三大难题,他还夸我是数学小天才。我对池洁叔叔说,我的六级的贝多芬的E小调还没弹熟,而且我不知道,巴赫那些不协和音符,是不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写出来的呢?
12.27亲爱的妈妈,
中环杯数学竞赛我只考了50分,这怎么可能啊?
但这是真的,比赛前我吹牛说只要我的脚趾头动动就会做出来的,现在倒是好,牛皮吹破了。
我看了日历,明年末日前还有一次比赛,我决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保证在明年的比赛里取得好成绩。
当然,如果末日没在2012年12月21日降临,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就要争取参加2013年的决赛,成为后末日时代数学大王!
1.10
沐阳的特别说明:
我跟妈妈说,昨天我又想了一下,我还是想带上我的铅笔和橡皮吧,因为要是我碰到外星人,我还可以在纸上和他比划一下。想到这里我觉得,要是多学一门外语多好啊。对不起啊,妈妈,我真不知道会有末日,我没有在平时听你的话再多学点外语,妈妈。
不过,我想向的是,你有没有准备好呢妈妈?世界末日这是玛雅人他们亲口说的。我也在怀疑,难道他们说完了这句话,就放弃了城市,沉入了几千年的水底了吗?
我在想,爸爸说的,他们玛雅人总该有些回忆有些牵挂吧,那些玛雅的太阳和月亮难道不值得留恋吗?我跟爸爸打赌说,要是我是玛雅人,我就是被海啸冲到荒岛上,我就是吃生的虫子也要活下来――爸爸说他也是,但是他对我说你妈恐怕不行,她肯定觉得恶心。我现在郑重地劝你,妈妈,要是想活下去,就要咬牙坚持,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妈妈说,好吧,我答应你。我妈妈又说,其实灾难来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觉得你已经够努力,儿子。妈妈接着说,我发誓如果灾难可以过去,我绝不再带你去那些星期七星期八的班级了,我们去晒太阳和踢足球。
说到底,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世界末日居然还蛮期待的哟!呵呵,你呢?
三、沐阳妈妈手记
亲爱的沭阳:一转眼又到年底了。刚刚吃晚饭的时候你突然对我说:“妈妈,我们就要期末考试了……怎么搞的,我暑假去香港的样子就在眼前,怎么就过去四个月了呢?”
“是的,沐阳,”我摸摸你的头,“就是这样,光阴如水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说时间像流水一样,总是不知不觉啊。”
不知不觉你已经三年级了,沐阳,多么快啊!
我还记得我为你拍下小学第一天回家的照片,你笔直地坐在餐桌前给我们示范标准坐姿,你让爸爸和我都坐好,你不停地纠正我们的肩膀、腰和屁股,你对爸爸和我说。
“我们老师说的,要坐得直,屁股也不能坐得太多太舒服,不然我们会睡着的……”
我们都哈哈大笑。你记得爸爸拍了拍你这个好小伙子的背,而我亲了亲你的头发,它们像你一样认真地明明白白地根根竖立着。在镜头里,你是多么生动啊!那么笔直笔直,脖子骄傲地扬起,像一棵真正的小白杨,从心底里漾出喜悦和明亮。
沐阳乖孩子,乖小人沐阳,你为什么那么乖啊?
――当你写作业写到中指都变形的时候;
――当你满冰箱满柜子找肉吃的时候发誓不再吃我煮的小米粥的时候;
――当你扬起亮晶晶的眼睛对我说你考了一百分的时候;
――当你的滑板在马路上慢慢转弯的时候;
――当你站在我的背后突然偷偷大叫我的名字吓我一跳的时候;
――当你在23层的走廊上垫排球垫到29个的时候;
――当你发脾气踢凳子把鞋子飞到天花板上的时候;
――当你调皮地叫我胖妞和小妹的时候;
――当你在电话里和科幻作家讨论一张纸折起来的厚度和珠穆朗玛峰的高度的时候;
――当你当了中队长又当小队长的时候:
――当你和爸爸在家里练习跆拳道和乱打的时候;
――当你生着病,红扑扑的高烧的脸,还对我说,今天我想去上语文课,因为22课我最喜欢了……
――当你惦着去参加别的孩子的生日party,不停嘱咐我,妈妈别忘了,我四点还要参加宴会啊……
沐阳,沐阳,每天和你在一起,多么好,又是多么累啊,它们都是妈妈的财富,也是妈妈的节日――我最喜欢着你睡觉的样子,香喷喷苹果的脸蛋,黑黝黝的头发,呼吸均匀美好,万籁俱寂。那一刻,我握着你的手,和你被子里的脚,怔怔地望着你,我恍惚觉得似乎不认识你,也仿佛我们在一起有100万光年那么久。
而更多的时候,我心疼地望着你,为你的辛苦,为那12斤的书包,我很抱歉,亲爱的,你很累,沐阳。作为妈妈我每天都要在你的床边想一遍,你还好吗,快乐吗,我怎么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更健康的环境,更人性更优秀的教育呢。
我希望你健康,勇敢,去踢球,去竞技,去做实验,去做一个男孩子想做的事情,就像你最宝贝的那本《男孩的冒险书》;
我希望你善良、包容、有涵养,在这个每个人都拼命攫取的时代,学会分寸、退守和淡然;
我希望你记得每个帮助过你的人,记得他们的优点,记得他们的温暖,记得他们在关键时刻伸出来的手,记得在你力所能及的时候,也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我希望你继续酷爱数学,痴迷最伟大的科学实验,我希望你喜欢阅读,独立思考,让理性的思辩和优美的情感充沛心灵;
我希望你按时到校,尊敬师长,积极举手发言;我希望你及时关灯关水,将垃圾逐一分类,我希望你知道这是些多么小的细节,可是它们充满了力量;我希望你知道,在今后那无限的岁月里,这个地球上的资源可能是多么有限,相对于宇宙,我们人类是多么地微不足道啊!
……
亲爱的沐阳,此刻我在灯下写下这些字,希望你能在明天的朝阳中打开看到,我期待明天又是一个冬日的晴天,在那些暖阳下,让我想象你在学校的样子:你的午饭还会磨磨蹭蹭吗?你的作业是不是轻松自如呢?你和同学们在玩什么样的新游戏呢?而我多么希望看到,那个在戏剧沙龙上脱去了。羞涩、战胜了自己的蚂蚁恰恰,或许它的声音和表情不是蚂蚁中最好,可是它在进步,它的茁壮和天天向上,已经让妈妈内心多么欣喜震动!
可爱的小沐阳,多加油啊!
最后,在这封信的结尾,让我和你再次重复我们每天晚上游戏般的对话:
“我爱你,儿子,感谢上帝让我当你的妈妈!”
“我爱你,妈妈,感谢上帝让我当你的儿子!”
新年快乐,进步!
妈妈
写于2011/12/20夜22:17
天啦,我不得不说,沐阳,妈妈好像偏题了,我说好了要写一封关于末日的信的,可是我却写成了一封平常的岁末家信。对不起对不起!
沐阳,妈妈知道明年的12月21日,是玛雅人说的世界末日。从现在开始,真的还有365天!亲爱的,我们都是那么普通的妈妈和儿子,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幸运和足够的金钱去登上21世纪的诺亚飞船,那么我就宁愿和你、和你爸爸一起静静呆在家里,让我们吃365天后最后的晚餐,一起点亮烛光迎接这个世界的未知吧!
我十岁那年,因为和妈妈顶了嘴,妈妈罚我十天不许吃零食,可是我一天不吃心里就难受,妈妈这一招可够狠的。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便偷吃了一盒饼干,吃完之后,我才感到害怕,害怕妈妈打我,可怎么办呢,这时我看见我家的大花猫正在吃饼干的碎渣,我心生一计,不如把这个祸嫁到猫头上多好,我就不用被妈妈骂了,我心里乐滋滋的。我还顺便又拿了一盒饼干藏在我的床底下,把他们转移阵地,心想,今天可有口福了。
晚上,妈妈回来了,看见两盒饼干没了,便生气地对我说,是不是你偷吃了,我装一副委屈的样子,不是我,是猫吃的,这时妈妈看见饼干盒正在猫那,并且猫嘴里还有饼干渣,妈妈才相信我说的话,我心里老高兴了。
晚上,我建议早点睡觉,妈妈答应了,我看见妈妈屋里的灯灭了,我便偷偷把藏在床底下的一盒饼干拿了出来,我打开盒,刚想吃,妈妈进来了,我看见妈妈很生气的样子,无计可施,便大哭起来,没想到妈妈没有打我,还为我擦干眼泪,温和地说,不让你多吃甜食是为了不让你的牙疼,你想想牙要是坏了,那你就不能吃妈妈亲手做的好吃的了,听完妈妈的话,我和妈妈都大笑了起来,我非常后悔,我把那些不该拿的东西都放回了原处,妈妈笑了,我也笑了。
虽然这件事过去了很多年,但是我依然没忘记,我为我始终相信,妈妈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定的规矩,每当新学期到来,妈妈总要让我和弟弟妹妹穿上簇新的布鞋,每人一双,谁也不会少。开学那天,同学们有的穿着花花绿绿的裙衫;有的穿着漂漂亮亮的外套,结着伴,像过节似的去学校。我呢,穿着用爸爸旧中山装改的衣服,背着打过补丁的书包,显得很寒碜。但我的脚上,却穿着一双新鞋子。这是一双多么好看的布鞋啊!浅黑色横贡呢的鞋面子,深黑色的松紧带,扎得密密麻麻的鞋底……它给我带来了无比的自豪。看到它,心里就甜丝丝的,谁拿皮鞋或者球鞋来换,我都舍不得呐!
还是在我国遭受三年自然灾害的上世纪60年代。那时,我们兄弟姐妹多,爸爸工资低,妈妈又没有固定的工作,家里生活很困难。妈妈有时候为人家缝补衣服,有时候帮合作商店摆摊卖豆腐,每天总是天不亮就出门,快到中午才赶回家生火做饭,没有办法照管家里。尽管这样,妈妈仍然想办法给我和弟弟妹妹做鞋子,保证开学时每人都有新鞋子穿。常常是这样:晚上,爸爸开会去了,一张陈旧的饭桌上,昏黄的灯光随风摇曳,我们围坐在一起,妈妈一针一线地做鞋子,我和弟弟妹妹看书,做作业。不多一会儿,我们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呵欠,妈妈连忙安顿我们睡觉,她自己呢,仍然端坐在灯影里,直到很晚,很晚。“啦,啦……”鞋底线穿过鞋底的声音,就像一首单调却又动听的摇篮曲,伴随着我们满怀美好的希望,渐渐进入梦乡……头天黄昏,我们看妈妈刚铺好荷包爿和硬衬,第二天清早,一只结结实实的鞋底,就出现在桌子上了。那密密麻麻的针眼,就像依着尺画上去似的,十分匀称。
最有趣的是开学的那一天,天刚亮,我们兄妹几个就醒了,争先恐后地钻出了被窝。揉揉惺忪的眼睛一看,床前已经整整齐齐摆好了一排新布鞋。“穿新鞋子啊!――”大家欢呼一声,跳下床,抢着鞋子就往脚上穿,穿错了,丢掉了再换一只。一会儿是鞋跟拔不上了,一会儿又嫌鞋头太紧,叽叽喳喳闹成一团。那情景,可真比过年还要热闹!妈妈昨天夜里不知什么时候才睡觉,眼睛里布满了红丝。她用楦头把鞋子楦一楦,给我们一双双穿好,然后仔细端详着,像欣赏一件件珍贵的艺术品似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每双鞋子刚穿时,总是有些紧狭,但不几天,就变得又合脚,又舒服了。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穿着新鞋子到学校去时,心头总是既兴奋又庄严,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督促着自己……
我小学毕业以后,顺利地考取了初中,到学校去的路远了一倍,课外活动时,还经常和同学一道打篮球、跑步。这样,鞋子就费得多了。拇指厚的鞋底,不多久就磨剩了薄薄的一层,走在路上,要是碰巧踩到了小石子,脚跟还会硌得生痛。有一天,我和几个同学打了一场篮球,满头大汗地回到家里,忽然发现右脚的鞋头豁开了,脚趾钻了出来。我慌了,知道自己闯了祸,忙尽量避开妈妈的目光。可是,我越是把脚悄悄往凳子下缩,越是露出破绽。妈妈一看见,顿时生气了,抄起一根竹竿,使劲朝我屁股打来:“你看看,我辛辛苦苦做起来的鞋子,让你糟蹋成这副样子!看我以后还给你做……”妈妈从来也没有对我这样凶过。我哭了,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懊悔和委屈。我知道自己应该爱惜鞋子,这是妈妈的心血呀!可是,我能够不参加课外活动吗?篮球场、乒乓台和一圈圈的跑道,是多么吸引人哪!为了爱惜鞋子,从此以后,我只能站在运动场边上,眼睁睁地看着同学们雀跃奔跑了。然而,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起床时,却发现鞋子已经补好了。不仅鞋头上缝得严严实实,两只鞋底也钉上了橡胶,这是妈妈把旧胶鞋剪掉了鞋帮,给我钉上的,钉得歪歪扭扭,比起鞋匠的手艺差了很多,但是,它毕竟使我又有了一双耐穿的鞋子!我咧开嘴,高兴地朝着妈妈笑了。猛然,我发现她左手食指上,有一个蚕豆大的紫血泡。我的心一阵紧缩,禁不住喊了声“妈妈”,猛扑在她的怀里,啜泣了起来。妈妈伸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头,柔声说:“憨孩子,快吃早饭吧,你不是还要早锻炼吗?……”
学期结束的时候,我被评为三好学生,我把金光闪闪的奖状交给妈妈。妈妈用图钉把奖状别在墙上,高兴得合不拢嘴。我想了想,说:“妈妈,你读书的时候,成绩肯定也是呱呱叫的吧?”谁知妈妈却叹了口气,脸上黯然失色。她小时候只读了两年书,连初小也没有念完,就挑起了家务的重担。穷人家的女孩子,过日子要紧,多读几年书,还不如学会一手好针线……怪不得,至今,她看到我们念书还是那样的羡慕。
记不清是哪年冬天,我们突然得到了祖父病危的消息,父亲立即赶去探望了。第二天,又带信来叫我们马上都去。祖父住在十里外的一个小镇边上,到那儿去,只有水路可走。小轮船又开得特别早,天不亮就起航。因此,那天临睡时,妈妈再三关照我们,早晨一定要起得早,无论如何不能睡过头。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妈妈急促的声音叫醒了,眼睛发涩,头也晕晕乎乎的,赶紧穿好衣服起床。家里没有钟,只听到邻居家的钟隐隐约约响了一下。妈妈一股劲儿地催着我们洗脸、吃粥,急匆匆地锁了门,赶往轮船码头。
候船室还没有开门,我们只好坐在阶沿上。四周是那样的幽暗、静谧。星星从遥远的天际落到黑沉沉的河里,又泛起青冷的光。一阵阵的西北风,带来了刺骨的寒意。我和弟弟妹妹偎依在妈妈的身边,披着一件旧大衣,像一群雏鸡簇拥在母鸡的翅膀下。我迷迷糊糊地问:“妈妈,轮船开走了吗?”
“没有,我们来得早,还要等等呢。”妈妈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鞋底,往手指上套好针箍,一戳一拔,很有节奏地扎了起来。远处,传来了自鸣钟的声响。哨――打了一下。妈妈停住手,凝神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哦,是一点半?是不是刚才听错了?等吧,等一会儿吧……”她抓紧时间扎鞋底。啦,啦……针线穿过鞋底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晰。我怔怔地凝视着前方。我多想帮她扎几针,让她也休息一会儿啊!可是我不会扎。我为什么偏偏是个男孩子呢?
“妈妈,你歇歇吧。”我忙说,“你看,你手背都冻裂了,线勒上去,不觉得痛吗?”
妈妈笑笑说:“不,不痛。我给你做新鞋子哩!”
“妈妈,我有鞋,你上次补的鞋没有坏,我会爱惜的……”
“憨孩子,做了新鞋子,开学的时候好穿呀!”
“我不要,我不要!”我抓住她手里的鞋底,大声恳求道,“妈妈,我穿旧鞋子,也一样去上学,一样当三好学生!你不要做了,答应我,不要做了!……”
妈妈一下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抬起头,看到她那过早出现皱纹的脸上,缓缓滑下两颗泪珠,在夜色里闪着光……
弟弟妹妹在妈妈的大衣下,都甜甜地睡着了。这时,寒风又送来了自鸣钟的声响:哨……仍然是一下!啊,现在才一点半。距离轮船开航,还有四个半小时呀!
“妈妈,这里多暗、多冷啊!我们回家去睡觉吧……”
“你困了?睡吧,在妈妈的膝盖上睡一会儿,等你醒过来,我们就上轮船啦!”
她把我搂在怀里,用体温温暖着我,用扎鞋底的有节奏的声音抚慰着我。我感到既宁静又舒适,渐渐睡着了。睡梦中,我看见自己穿了一双金色的布鞋,穿过了风雪弥漫的山谷,掠过了坚冰层层的湖面,向那太阳升起的地方飞奔……
呜――轮船即将开航的汽笛声,把我从梦中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妈妈手里拿着一只刚刚做好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