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学习汉语文学思考

时间:2022-10-30 11:39:56

日本学习汉语文学思考

摘要: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不断加快的今天,充分利用先进信息技术,在最大限度的吸收和继承原有的课堂教学优点的基础上,进一步改进大学英语教学模式,发挥多媒体技术在英语学习中的作用,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使学生能够自主学习、个性化学习,培养学生学习的能力,培养大批具有较高英语应用能力、适应国际交流需要的各类专业人才,是现代大学英语教学面临的亟待解决的问题。

关键词:第二语言;元音;习得;迁移;语音格局

本文选取了三十名母语背景为日语的汉语学习者,根据学习时间的长短,将其分为基础、中级、高级三个组,用统计分析和格局分析两种方法对学习者的七个汉语一级元音/α、ι、υ、ψ、、、/的习得进行考察,以期发现日本学习者习得汉语元音的特点,从而对迁移理论和普遍语法理论进行检验。

一、实验说明

(一)实验对象

参加本实验的发音人为三十名日本女性,为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化学院的留学生,母语为日语,平均年龄19.7岁。根据学习汉语时间的长短,分为三组,每组十人。第一组为基础组(beginninglearners),学习汉语一年左右,第二组为中级组(intermediatelearners),学习汉语二年左右,第三组为高级组(advancedlearners),学习汉语三年以上。作为对照组,还有十名中国人,来自于北京,均为女性,平均年龄为25.6岁。

(二)实验过程

实验以学生的班级为单位,每次五人左右,在南开大学爱大会馆留学生教室中进行。实验分为两个部分,请学生填写“语言背景调查表”和给学生进行语音录入。

词表每人按正常语速朗读三遍,使用南开大学开发的电脑语音分析系统“桌上语音工作室”(Mini-Speech-Lab)和excel、spss10.0软件进行实验录音、测算和统计作图。

(三)数据的处理

第一,统计分析。我们将利用统计分析对中日学生所发的汉语元音进行比较。对于元音第一共振峰(F1)和第二共振峰(F2)的统计分析采用被试分析,由于每个元音都有若干个项目,因此,实际用于统计的是每位发音人所发的每个元音的第一共振峰和第二共振峰的均值,计算过程如下:

第二,声学元音图。我们将利用声学元音图对中日学生所发的汉语元音进行比较。我们选取元音的第一共振峰(F1)的频率为纵轴坐标,第二共振峰(F2)的频率为横轴坐标。为了接近实际的听感距离,对纵轴用线性标度,横轴用对数标度,并把坐标的零点设在右上角。

(四)实验任务

本实验将从习得顺序和习得的系统性两个方面对日本学习者习得汉语元音进行考察,以求发现不同等级学习者发汉语元音的不同特点。

二、汉语和日语的一级元音比较

(一)声学参数的统计比较

我们对汉语和日语中的相似元音,即汉语的/i/和日语的/i/,汉语的/u/和日语的/u/,汉语的/a/与日语的/a/,进行了单因素ANOVA分析:

汉语/i/和日语的/i/的F1(f=20.467,sig.=.000)差异显著,F2(f=2.867,sig.=.106)差异不显著。这说明汉语的/i/和日语的/i/在舌位的高低上存在差异,在前后上大致相同。汉语/a/和日语的/a/的F1(f=3.283,sig.=.085)差异不显著,F2(f=3.115,sig.=.062)差异不显著。这说明汉语的/a/和日语的/a/在舌位的前后高低上基本上都是一致的。汉语/u/和日语的/u/的F1(f=105.968,sig.=.000)差异显著,F2(f=99.096,sig.=.000)差异显著。这说明汉语的/u/和日语的/u/在舌位的前后高低上都存在差异。

(二)声学空间比较

我们又对汉日一级元音进行了声学空间的比较,将上文的统计结果直观表现出来。从下图我们可以看到,汉语的/i/元音比日语的/i/元音靠上,第一共振峰(F1)大约在200-300Hz,日语的第一共振峰(F1)大约在300-400Hz;汉语的/u/元音比日语的/u/元音靠后靠上,第一共振峰(F1)大约在300-400Hz,第二共振峰(F2)大约在600-800Hz,日语的第一共振峰(F1)大约在400-500Hz,第二共振峰(F2)大约都在1,000Hz以上,在1,000Hz-1,800Hz;汉语的/a/元音和日语的/a/元音在元音图中的位置大体接近。

因此,对于日本学习者而言,/a/元音是汉语和日语中非常相似的元音,元音/i/和/u/是汉语和日语中相似的元音;元音/9/、/y/、/-/和/

/是日语中没有而汉语中有的新元音。

温宝莹:日本学习者汉语元音习得研究三、日本学习者汉语元音的发音特点

(一)汉语的元音格局

作为对照,我们首先做出了汉语母语者的元音格局,由于篇幅所限,我们只选择了其中四幅,如图2。

综合上面四幅图,我们可以归纳出汉语普通话元音格局的特点:从格局整体框架来看,格局呈三角形展开,高元音/i、u/和低元音/a/分别占据了元音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位置,/a、i/连线和/a、u/连线大体呈对称性分布;后高元音/u/比较靠后,F2数值在800Hz以下,低元音/a/比较靠下,F1数值都大于800Hz,前高元音/i/的F1数值大约在250Hz左右,F2数值在2,100Hz左右,格局整体分布区域比较大。从位置的前后来看,高元音、舌尖元音和中元音的横向分布次序为/ι、ψ、a、、u/;元音/y/是在元音/i、u/之间,距/i/较近;舌尖元音/i、/在三角形上部稍靠前的位置,彼此呈水平分布,舌尖后元音/(/在舌尖前元音//之前。从位置的上下来看,元音/ι、ψ、a、u/高度大体一致,在最上层,中元音//具有游移性,它的分布是一个从上到下的狭长带,具有明显的动程,居于三角形框架的中部,/a/元音在最下层。

(二)基础组日本学生的汉语元音发音

第一,统计分析。我们把基础组的日本学习者七个汉语一级元音的发音同汉语母语者的发音分别做了单因素ANOVA分析。我们发现,基础组学习者的七个汉语一级元音的发音中,元音/a/的发音最好,在舌位的前后高低上与母语者的发音基本上都是一致的。元音/i、y/的发音和汉语母语者在舌位的高低上存在差异,元音/(/的发音和汉语母语者在舌位的前后上存在差异,而元音/u、(、(/的发音和汉语母语者在舌位的高低前后上都存在差异。

第二,格局分析。我们做出了基础组日本学习者的汉语元音发音格局,由于篇幅所限,我们也只选择了其中四幅(后面的中级组和高级组同此),如下:

图3基础组日本学习者的汉语元音格局

我们根据日本学习者的汉语元音格局,分析基础组学习者的发音特点。结果发现:

i.格局框架三角形形状不呈等边三角形分布,由于顶点/u/元音的严重趋前趋下,使格局三角形区域横向上向内部压缩,大体呈直角三角形或等腰钝角三角形形状。

ii.从各个元音的前后排列次序来看,高元音、舌尖元音和中元音的排列次序混乱,格局分布不平衡。我们认为这种不平衡主要是由于各个元音的重叠造成的,主要有以下两个重叠区域:

a、学习者的两个前高元音/i/和/y/存在重叠,舌尖后元音/(/和前高元音/y/、/i/都存在重叠;

b、舌尖前元音/(/和后高元音/u/、中元音/(/存在重叠,中元音/(/和后高元音/u/存在重叠。我们认为这是学习者对这几个元音音位发生混淆的结果。

为了进一步证明,我们对学习者的/i、(、y/发音和/(、u、(/发音进行了听辨,听辨结果如下:

基础组几乎所有的学习者的/(/元音的发音在听感上都与/i/元音接近。我们认为学习者是用/i/元音对/(/元音进行了替代,但是,由于受到前面声母的限制,/(/元音的发音和/i/元音并不完全相同,所以在声学空间内二者并不重合,而是接近,与元音/y/的位置大体相同;相当一部分学习者/y/元音发音发成不圆唇的/i/元音,或者圆唇的时间非常短,发成类似符合元音/iy/,这与前人的研究相吻合(邓丹,2003)。

相当一部分学习者/(/元音发音在听感上与日语的/u/元音接近,这是学习者用/u/元音对/(/元音进行替代的结果;学习者的/(/元音在听感上也与日语的/u/元音接近,我们认为这是因为在日语中,存在zu、cu、su等假名,而这些假名与汉语相对应的拼音字母则是zi、ci和si,所以学习者会用/u/元音替代/(/元音。

iii.从各个元音的高低排列次序来看,大多数情况下,各元音的高低排列只分为两个层次:元音/a/位于三角形下部,其余元音则都集中在三角形的上部,也就是说,除了低元音/a/以外,其他元音都集中在高元音区域。

iv.大多数学习者的中元音/(/的发音都不具有游移性,在格局中表现为缺乏动程。

(三)中级组日本学生的汉语元音发音

第一,统计分析。我们把中级组的日本学习者七个汉语一级元音的发音同汉语母语者的发音分别做了单因素ANOVA分析。我们发现,中级组学习者七个汉语一级元音的发音中,有三个元音的发音较初级组有明显改善,我们在上表中用方框标出:/u/元音在舌位的高低上达到和汉语母语者一致;/y/在舌位的高低上都达到了和汉语母语者一致;/(/在舌位的前后上达到了和汉语母语者一致。其他的元音发音则没有明显的改善,仍然是元音/i/的发音和汉语母语者在舌位的高低上存在差异,元音/(/的发音在舌位的前后上存在差异,元音/(/的发音和汉语母语者在舌位的高低前后上存在差异。

第二,格局分析。从格局框架三角形来看,格局框架三角形较基础组学习者的发音的格局横向上有所舒展,但是三角形形状仍然不呈等边三角形分布,顶点/i/与汉语格局中的位置接近,顶点/u/仍趋前,因而使格局三角形区域横向上向内部压缩,三角形形状也因此呈现为以/u/元音为顶点的锐角三角形和钝角三角形形状。

从各个元音的前后排列次序来看,高元音、舌尖元音和中元音的重叠现象有所改进:在大多数情况下,前高元音/y/与/i/没有重合;舌尖后元音/(/和元音/y、i/也基本上没有重合;舌尖前元音/(/和中元音/(/、后高元音/u/没有重合。在它们的影响下,学习者高元音、舌尖元音和中元音的前后排列次序较基础组学习者变得清晰。但也仍然和汉语母语者存在差异:

i.舌尖后元音/(/和元音/y/的相互位置非常不稳定,有时呈上下分布,/y/位于/(/之上,有时呈前后分布,/(/位于/y/之前。ii.中元音/“/仍然缺乏动程,位置不稳定,时而位于三角形中部,与舌尖前元音/(/成上下分布,时而位于三角形上部,与/u/重合,时而位于三角形斜边上。iii.有时两个舌尖元音/(、(/的分布过于分开。iv.顶点元音/u/趋前,使格局三角形区域横向上向内部压缩。

(四)高级组日本学生的汉语元音发音

第一,统计分析。我们把高级组的日本学习者七个汉语一级元音的发音同汉语母语者的发音分别做了单因素ANOVA分析。我们发现,学习者的七个汉语一级元音的发音中,又有二个元音的发音较中级组有明显改善,我们用方框标出:元音/(/在舌位的高低上达到和汉语母语者一致;元音/(/在舌位的前后高低上都达到了和汉语母语者一致。其他的元音发音则没有明显的改善,元音/i/的发音和汉语母语者在舌位的高低上存在差异,而元音/u/和/(/在舌位的前后上存在差异。

第二,格局分析。i.格局框架三角形较基础组和中级组学习者横向上有所扩展,但多数情况下仍然不是呈等边三角形形状。ii.从各个元音的前后排列次序来看,高元音、舌尖元音和中元音的横向分布次序为/ι、ψ、a、、u/,与汉语母语者基本一致。iii.从位置的上下排列次序来看,基本上可以看出高、中、低三个层次。

但是仍然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大部分学习者的中元音/”/仍然缺乏动程,且位置不太稳定;二是顶点元音/u/趋前。

四、总结

(一)学习者在不同的学习阶段,发音的特点有所差异

在学习的初级阶段,学习者发音最好的是/a/元音,和汉语母语者完全一致;发音最差的是元音/u/、/(/和/(/的发音,在舌位的前后和高低上都与母语者存在差异;而元音/i/、/9/、/y/的发音水平居中,只有一维(舌位的高低或前后)和母语者存在差异。

在学习的中级阶段,学习者发音最好的是/a/元音;和汉语母语者完全一致,学习者的/y/元音发展非常快,也与母语者完全一致,在格局的相对位置也相对稳定。而其他的五个元音中,综合统计分析和格局分析,/u/元音和/(/元音发音有所改善,而/i/元音、/(/元音和/(/元音则没有改善。

在学习的高级阶段,学习者的/a/元音和/y/元音发音仍然很好,和汉语母语者完全一致,学习者的/(/元音和/(/元音发展非常快,也达到和母语者完全一致,在格局的相对位置也相对稳定。而其他的三个元音/u/、/i/、/(/发展较慢。

也就是说,学习者在学习的初级阶段,对非常相似的元音发音最好,其次是相似元音,发音最差的是新元音。这是因为,初级学习者由于缺乏第二语言的输入,几乎所有的发音都是从母语迁移过来的,对于相似的元音,学习者的母语中存在一个音值相似的对应物,而新元音则不存在这样的对应物,这样,语音的部分正迁移会作用于相似的元音,因此学习者对于相似元音的发音水平也就高于新元音(虽然达不到汉语母语者水平)。而非常相似的元音,由于母语中的对应物的相似度最大,因此,学习者的发音水平也就最好。

在学习的中级阶段,由于受到母语语音范畴的影响,相似元音发展缓慢;而新元音由于不存在母语语音范畴的束缚,发展比较快,这时新元音和相似元音的发音水平相当。到了学习的高级阶段,学习者新元音的语音范畴完全建立起来,而相似元音由于受到母语负迁移的影响,仍然停滞不前。因此,在这个阶段,学习者新元音的发音水平要高于相似元音。

这一结果基本验证了Flege的新迁移理论。也就是说,在通常的情况下,决定元音习得的首要因素是学习者母语和目的语元音间的相似性。那么,元音本身的标记性在在习得的过程中是否起作用呢?

我们发现,同是新元音,习得的速度却是不一样的,学习者对元音/y/的习得速度比元音/(/和/(/更快一些。我们认为这是因为和/(、(/相比较,元音/y/标记性要弱,舌尖元音在世界其他语言中极少出现,属于标记性很强的元音。所以,元音内在的标记性在元音整体的习得过程中虽然不起主要的决定性作用,但是新元音的习得情况受到标记性强弱程度的制约,标记性弱的新元音比标记性强的新元音习得的速度快,这和儿童习得母语元音的过程也是一致的(温宝莹,2005)。

当然,这只是对一般情况而言,有些新元音,由于内在的标记性很强,所以对于学习者来说,很难习得,比如汉语中的/(/元音具有游移的性质,在元音图上表现为具有动程,这种独特的性质增加了这个元音发音的难度,增强了它的标记性,学习者学习起来会更加困难,习得这个元音的速度会更慢一些,甚至会比某些相似元音习得的还要晚一些。这一结论进一步发展了Eckman的标记性区分假说。

(二)第二语言元音发展的非系统性

通过学习者的汉语元音格局和汉语母语者的元音格局的比较,我们发现,第二语言语音的习得和第一语言语音的习得是有差异的,第一语言的语音习得是系统进行的,因此语音格局是成体系的,稳定的,不同元音之间的相对位置在总体上是一种有序的平衡分布,而第二语言的语音学习常常缺乏系统性,这是因为第二语言的语音学习是逐一进行的,作为发音人第二语言的元音发音都不同程度地削弱了其作为母语的元音格局的系统性。学习者的格局是和其母语密切相关的。对于学习者母语中不存在音值相似的对应物的汉语元音,学习者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可以建立起汉语的元音范畴,和儿童习得的进程基本相似;但是对于学习者母语中存在音值相似的对应物的元音,学习者则受到母语迁移的影响,很难建立起汉语的元音范畴,因此学习者最后的元音格局仍然不能达到完全的平衡分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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