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邹静之:编剧仍处于边缘化

时间:2022-10-19 02:45:02

对话邹静之:编剧仍处于边缘化

《综艺》:对于“第一编剧”的评价,你怎样看?

邹静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无定法,谁敢说自己是第一?有人可能是从经济效益上看的,因为我连着几部戏都火了,但我永远不接受这个称谓。我最愿意人称我“诗人”。(笑)

《综艺》:影视剧本和传统文学二者的关系,你如何看?

邹静之:在创作的协作工具改变以后,所有的东西都在变。为什么唐朝的时候看不起词,觉得诗的渣滓才是词,但一到宋朝词就兴盛了起来?这是因为印刷术的逐渐完善,接着又出现了小说。我认为现在是影视文学的时代,只是把文字影像化了而已。

二者没有高下之分,门类与门类也没法有高下之分。就好像把一个做饭的跟一个修鞋的比,这怎么比?我认为重要的是在自己的门类里面做好。

《综艺》:在影视门类中,你觉得目前编剧在整个产业链上的地位如何?

邹静之:不怎么样。昨天我还和刘恒说,按道理说杨晓雄在影视圈也是呼风唤雨的人,他写了那么多好的戏剧,他去世的时候,媒体没有去报道,也没有多少人关注。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到,编剧在整个影视圈还处于边缘化。但我个人觉得,编剧处在边缘地位不是中国独有的现状,全世界都这样。

《综艺》:你或者刘恒等编剧还算是影视业内的“边缘”吗?

邹静之:出席公众场合,别人介绍我时都说“这是《康熙微服私访记》的编剧”,因为这部戏几乎所有人都看过,或者起码知道这个戏。不这样说,谁知道我是谁呢?我从来没有去感受过自己的位置,天天忙于写作,我的痛苦和快乐也不在于别人说什么,比如在这个小区里,几乎没人认识我。

《综艺》:你认为目前中国的编剧整体水平如何?

邹静之:目前中国的编剧水平其实不低,关键是怎样和其他人契合起来。编剧想到、写出来的东西,要能和导演、制片方契合起来。世界上很多优秀的电影导演都是编剧出身,比如科普拉、王家卫,侯孝贤……编剧如果有能力做导演,他对故事的把握和展现一定与众不同,因为他有着成功讲一个故事的训练。

《综艺》:编剧和导演该如何契合?

邹静之:就我而言,我跟所有合作过的导演关系都特别好。我认为作为一个编剧,剧本交出去后,就不应该再干预。好编剧遇到了特别相合的导演,那就不是1+1=2,可能会得到更多。当然,如果不契合,也可能等于负数。

我在合作过的导演那里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千里走单骑》就是一部很有人文价值的电影。大概2002年的时候,张艺谋正在拍《英雄》。他找到我说有一部片子要高仓健演。如何合理安排一位日本老人到中国来?前前后后找了十多位编剧都没写合理。我写了一个大纲,他看了之后说“看到曙光了”。我们合作特别默契,我也很信任他,因为当时电影对我而言是一个新的行当。

至于修改,拍《康熙微服私访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删减可以,但加词儿必须要和我说,要由我来加。

《综艺》:未来会考虑自己做导演吗?

邹静之:也许会导话剧,但电影电视剧不可能,太累,我也不适合。其实任何文学形式都有自己特指的归属:歌剧永远是作曲家的作品;电影则归属于导演――比如斯皮尔伯格的电影;话剧大多属于编剧,比如莎士比亚的话剧,曹禺的话剧;电视剧则永远是演员的,比如张国立和蒋雯丽的《金婚》……

《综艺》:你认为目前中国需要什么样的影视剧?

邹静之:目前电视剧整体水平要超过电影,发展得很好。我认为影视剧应该更国际化而不仅仅限于本土,就是要能“输出”,输出民族价值观很重要。目前能够输出民族价值观的影视作品,好像没怎么看见。要输出,前提条件就是影视作品必须要站在人性、人类的高度上来进行创作。

《综艺》:最新的创作计划是什么?

邹静之:我在写一部动画片《兔爷传奇》的剧本,同时还在写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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