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写作“秘密”

时间:2022-10-16 07:22:32

我的写作“秘密”

我从小就是个爱看故事、说故事的人,而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到,将来会成为一个写故事的人。

第一次在写作上展露“天分”的经历,说来十分好笑――那其实是一份弄虚作假的荣誉。

刚上小学时,我的作文并不突出,虽然仍旧以看书多而“享誉”,但落实到笔尖与稿纸的接触时,却并没有迸发出特别的火花。一直到有一次老师布置下一道以“家乡的变化”为核心的命题作文,我的写作之路才以一种非常滑稽的方式得到开启。我还记得那个晚上,我面对这样一道显然超出当时的我表达水平的作文题愁眉不展,我亲爱的老爸看不下去,只好拿起笔来帮我完成了那篇不足千字的作文。之后我将此篇作文誊写一遍就当成自己的东西交差了。

可想而知那是一篇多么深受好评的作文,而那以后,我就莫名其妙被大家捧上了一个“作文写得特别好”的位置上。整个小学生涯里,我所写的作文总是会被当成范文传阅、张贴、朗读,然后是从无例外的称赞。我的作文总是满分的。需要说明的是,除了最初的那一篇之外,其余的作文均是我的个人原创。

我人生第一篇受到赞扬的文章却不是我的原创,老爸不会知道这件事带给我多大的压力与动力。在他的作文大受肯定之后,我每写一篇作文都要经历一场字斟句酌的考验。有老爸“珠玉在前”,有了那么多人对我的期待和肯定,让我不得不把今后的每篇作文写好一点,再写好一点。我不想因为我的文笔与老爸差距太大而被看出破绽,不,我更不想承认自己的作文本质是差劲的。

如果没有那篇老爸的作文带来的肯定与压力,我会因此而在写作上投入更多的工夫、结果真的越来越喜爱写作,以至于现在走上了纯以写作维生的道路吗?谁也不知道。正如幼时的我不会知道,当初战战兢兢生怕被戳穿的“秘密”,现在会成为让我不惧公开,甚至为之感慨、感恩的人生契机。

【佳作欣赏】

魔法家庭离婚记

两色风景/文

麻咪是个小女巫。她的爸爸是个巫师,妈妈是个巫婆。一家人都会使魔法。

魔法真好用。极大地方便了麻咪一家的生活。

不过,当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魔法又成了令麻咪头疼的帮凶。

“火球术!”巫师爸爸边喊边挥舞魔杖,“唰”,一大团火球射了出去,被巫婆妈妈用扫帚拨开。

“呼呼呼……”家具被烧掉了大半。

“轮到我啦!”巫婆妈妈气呼呼地喊,“冰冻术!”

屋子里突然出现了狂风暴雪,冷得巫师爸爸牙关打战……

这已经是爸爸妈妈第一千零一次吵架吵到大打出手了。麻咪终于忍不住了。

“别吵啦!别打啦!”她站在桌子上叫着,“你们要实在讨厌对方,就干脆离婚算啦!”

“离婚?”爸爸妈妈闻言一愣,同时转过脑袋看彼此。

正在气头上,他们觉得对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离就离!”

既然决定了要离婚,巫师与巫婆也就免不了得像平凡人那样,分分家产。

“这把嘎吱嘎吱木做的摇椅是我的嫁妆,是属于我的。”妈妈宣布。

“这柄呼哧呼哧烟斗是我最心爱的东西,我要带它走。”爸爸拍案。

“全自动厨具都是我的,我不会留给你!”

“鳄鱼钓竿是我的专利,你别想跟我抢!”

这是比较顺利的情况。反正,爸爸不会想下厨,妈妈也没兴趣去沼泽地钓鳄鱼,不存在“分赃不均”的问题。

但随着东西越分越少,矛盾渐渐发生了。

“飞毯是我的!”妈妈大叫,“去爆米花火山度蜜月的时候,是我花了十个魔币将它买下的!”

“但你只是用它来铺地板,经常坐它出去兜风的是我!”爸爸不甘示弱,“我认为它的所有权归我!”

还有:

“不吉是我的宠物,是我变身成乌鸦妈妈将它孵出来的!”爸爸抱紧家里养的乌鸦。

“可照顾它的是我!出钱让它去读乌鸦学校的也是我!”妈妈揪住乌鸦的尾巴,揪得它呱呱叫……

“别吵啦!”麻咪又叫了起来,“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离得成婚?”

“都是他(她)不好!”爸爸妈妈异口同声地说。他们倒是没有争论寻常父母离婚时会争论的“孩子跟谁”问题。因为麻咪已经是个独立的小女巫了,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让我给你们想想办法吧。”麻咪像大人一样说完,翻查奶奶给她的魔法书去了。

麻咪的奶奶是个很厉害的巫婆,她的魔法书里记载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法术,麻咪很快找到了一则适用的。

首先需要爸爸妈妈各提供一点儿东西。爸爸是胡渣子,妈妈是眼睫毛。

把这两样东西加水混在一起,添入一些石灰泥巴沙子胶水,再丢进去两串魔法咒语,大功就告成了。

麻咪做成了一支咖啡色的粉笔。爸爸妈妈问:“这粉笔有什么用?”

“我可以用它画一个魔法阵,把咱们这个家给圈起来。”麻咪得意地说,“这样一来,家里所有属于爸爸的东西,都会变成蓝颜色,属于妈妈的东西,会变成红颜色。一目了然,你们就不需要再争啦。”

原来如此。这真是个好办法。魔法认证的结果,巫师爸爸和巫婆妈妈都必须无条件服从。

“这次你们一定能离成婚的!”麻咪预先道喜。

“嗯,嗯……谢谢,乖女儿。”爸爸妈妈的表情都有点怪怪的。

麻咪就跑出了家门,绕着屋子仔细画起魔法阵来。画完之后忙回到屋里看效果。

呵,奶奶的魔法果然神奇呀。乌鸦不吉变成了红色,说明它还是该跟着总在照顾它的妈妈;飞毯变成了蓝色,说明谁掏钱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真正懂它……

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家什,长脚鱼缸啦,熔岩地图啦,风筝啦,窗帘啦,船桨咖啡机,踩上去就想跳舞的地板啦……统统被红蓝两色标得一清二楚。属于谁的,谁就可以不客气地带走!

“好啦。爸爸,妈妈,你们可以开始分东西了。”麻咪像个指挥家那样指挥着,“可要仔细看好,千万别拿错咯!”

可是,刚才还争执不休的爸爸和妈妈,这会儿却一动不动地愣在了原地。他们看看对方,又看看自己,嘴巴张得老大老大……

妈妈忽然变成了蓝颜色的。她从头发开始蓝,蓝眉毛蓝眼珠蓝鼻子蓝嘴唇蓝下巴……一直蓝到脚底板,就像是有人在她头上打翻了蓝墨水,就像是一颗人形的蓝宝石。

爸爸忽然变成了红颜色的。他从脚心开始红,红趾甲红膝盖红屁股红肚子红肩膀……一直红到头发尖,就像是跳进了一只红色的油漆桶里,就像是一颗熟透的西红柿。

被标记上蓝色的,就要跟爸爸走;被标记上红色的,就要跟妈妈走。

“爸爸,你该跟妈妈走!”麻咪忍着笑说,“妈妈该跟爸爸走!”

可是那样还怎么走?那样,婚还怎么离得成?

巫师爸爸和巫婆妈妈傻站了半天,终于又开始收拾东西。不过,不是把没分清楚的东西收进自己的口袋,而是把刚才装进了口袋的东西拿出来,重新摆回原来的位置……

“那个,麻咪,”爸爸妈妈一边做事,一边不好意思地问,“你奶奶的魔法书里有没有说过,我们身上的颜色,什么时候才会退掉?老是这样,太难看啦。”

“等到你们不再需要分这个、分那个,颜色应该就会消退了吧。”麻咪幸灾乐祸地笑着,“会难看吗?我觉得,这两种颜色美极啦。”

上一篇:那些聪明的动植物 下一篇:信息披露、公司规模与债券市场发展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