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0-05 11:14:21
上小学的时候,读诗背诗,大多是的,《西江月》《沁园春》之类。偶尔也背一些唐诗,那都是老爸用毛笔抄在床头的一些五言七言的绝句,“床前明月光”,“千山鸟飞绝”之类。
课本里还有一些“革命诗歌”,如“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我一个,自有后来人”。还有的“为人进出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在高叫,出来吧,给你自由。”
那时候,常私下里想,古人都很文雅,没事往山里跑,今人都很忙,都有一肚子道理。
上到初中,除了课本里鲁迅先生胡诌的几首小诗外,几乎无诗可读。记得最熟的要算《记念刘和珍君》一文里的那首――
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
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
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
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似水照缁衣。
鲁迅先生,我们都很尊敬,但私下里却总觉得他满腔怒火,随时都有可能暴发。
到了初三,中央粉碎了“”,课本里开始有了董必武、和的诗词,他们都被称做“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他们的诗虽然也有不少典故,但却少了的那份气概。
这期间,最服气的要算的那首《沁园春・雪》,最不认同的是郭沫若那首“水调歌头・粉碎 ”
大快人心事
揪出
政治流氓文痞
狗头军师张
还有精生白骨
自比则天武后
扫帚扫而光
篡党夺权者
一枕梦黄梁
一代文豪将报纸上的字句剪下来凑在一起,实在殊不可解。此后,这首词还被谱一成豫剧曲牌,由一代名角常香玉演唱,每每从胃里冒出酸水。
这期间还读到《天安门诗钞》,里面大多是纪念总理的。最著名的是那首五言绝句:“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 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
进入八十年代,在我们准备参加高考的时候,开始接触到朦胧诗。社会的文化和思想似乎也就是从这个时候有了觉醒。
那些诗,让我们读得如醉如痴。
北岛的《迷途》――
沿着鸽子的哨音
我寻找着你
高高的森林挡住了天空
小路上
一颗迷途的蒲公英
把我引向蓝灰色的湖泊
在微微摇晃的倒影中
我找到了你
那深不可测的眼睛
舒婷 的《赠别》――
人的一生应当有
许多停靠站
我但愿每一个站台
都有一盏雾中的灯
虽然再没有人用肩膀
挡住呼啸的风
以冻僵的手指
为我掖好白色的围巾
但愿灯象今夜一样亮着吧
即使冰雪封住了
每一条道路
仍有向远方出发的人
诗人是那八十年代无可置疑的偶象。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有几个没有做过诗人之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