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英雄》故事梗概

《贝拉》

我搭驿车上斯塔符罗波尔去，途中结识了一位名叫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的上尉，五十岁光景。入夜，我们坐在驿站的火堆旁抽烟聊天。他曾带了一连人在切钦尼亚待过近十年，这引起了我的兴趣。他给我讲了下面这个故事：

“五年前，我们驻在捷列克河边的要塞里。那年秋天，随粮车队来了个名叫毕巧林的青年军官。他是个好小子，只是有点儿怪：刮风下雨的大冷天，他敢独自出去打猎，但有时屋里的板窗一响，却又吓得浑身发抖；他不爱讲话，可一开口就叫你笑痛肚子；他还很有钱……

“离要塞十多里地，住着个王爷。他有个十五六岁的儿子叫阿扎玛特。这孩子是个淘气鬼，而且爱钱如命。有一次，王爷的大女儿出嫁，我们去参加婚礼。舞会上，王爷的小女儿贝拉，才十六七岁，走到毕巧林跟前唱了一首赞美他的歌。这姑娘长得很美，毕巧林看着她简直出了神。然而，我发现卡兹比奇也正用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她。卡兹比奇行踪不定，衣服破烂，长得象个强盗。大家知道他，是因为他有匹使人眼红的好马。那马曾在一次极危急的情况下救过他的命。舞会开到一半，我无意中听到阿扎玛特正缠着卡兹比奇想得到这匹马。他甚至愿意拿姐姐贝拉来交换，卡兹比奇拒绝了。毕巧林知道此事后，就把这生意揽了过来。一天晚上，阿扎玛特把贝拉捆在马鞍上送进要塞。第二天，卡兹比奇的马就失踪了。他悲痛欲绝，作为复仇，杀了贝拉的父亲。

“贝拉整天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毕巧林雇了茶馆女老板来照顾她，自己特意学了鞑靼话，又买了大批礼物送给她，都没什么作用。于是，他打出了他的王牌：一天早晨，他全副行装，走进贝拉的屋子，痛苦而深情地向她告别。没想到，他刚走到门口，贝拉就跳起来，哭着追出去，搂住了他的脖子。

“可是美满的日子才过四个月，毕巧林就逐渐变了心。他整天外出打猎，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我不忍心看着贝拉瘦下去，和他作了一次长谈，可他却说了一些我生平第一次听到的话：‘如果我造成了别人的不幸，那我自己也并不比别人幸福……我是傻瓜还是坏蛋，我自己也不知道……’

“这期间，卡兹比奇曾到要塞外来转过一次，我对此一直心存疑惑。果然，有一天，毕巧林拉我一起去打野猪，回来时正碰上卡兹比奇抢走了贝拉。毕巧林纵马追赶，一枪打断了他的马腿。卡兹比奇用短剑刺伤了贝拉，跳下马逃走了。两天后，贝拉死了。我们把她葬在要塞外的小河旁。三个月后，毕巧林被调走了。”

讲完这个故事的第二天，我和上尉分了手。

《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

我投宿在一家旅馆里，想不到在这里又碰上了马克西姆·马克西梅奇。当我们正苦于无话可谈的时候，一辆漂亮的马车驶进了院子。上尉向马车夫打听主人是谁？一问，原来是毕巧林，使他高兴得喜出望外：“瞧吧，他马上就会赶来的！”可是一直到就寝的时候，毕巧林还没有来。老头儿掉了魂似地进进出出，显然毕巧林的怠慢使他十分伤心，晚上也没睡好。

第二天，我们在广场上见到了毕巧林。他中等身材，体格强健，相貌堂堂，然而神色冷静，显得有些傲慢无礼。他十分冷淡地与马克西姆握手，丝毫不理会他激动的情绪和热烈的挽留，执意立刻要走。连上尉替他保存了好几年的笔记本也不要了。这使上尉既伤心又生气：“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不会有的！……我常说，谁要把老朋友忘了，他准不会有好结果！”毕巧林走后，马克西姆装着无所谓地对我说，可眼睛里却流着泪。

我向上尉要来了毕巧林的笔记本。原来是日记，一共有十本。后来，毕巧林在从波斯回国途中去世了，现在，我乘机发表他的日记。我希望能有益于世。

《塔曼》

我乘驿车深夜来到塔曼，住进海滨的一座小屋。屋里只有一个瞎眼的男孩。月光如洗，我睡不着，忽然看见有个人影从窗外一闪而过，便走出屋去，迎面看见瞎孩子走来。我悄悄跟着他向海边走去，听到他和一个女人在谈话，接着看见有个人驾只小船在风浪中驶抵岸边。从船上下来一个叫杨柯的人，他们三人从舱里搬出货物，沿海边去了。

第二天我正坐在屋旁的岩石上，忽听飘来一阵歌声。我抬眼一看，小屋顶上站着个十足的鱼美人，正唱一首怀念远航情人的恋歌。我断定，昨晚听到的就是这声音。这姑娘身段苗条，栗色长发，长着秀美的鼻子和一双摄魄的眼睛。她在我屋子周围又唱又跳，可我一开口，她又笑着跑了。傍晚，我拦住她，跟她讲了几句话。但是她很鬼，什么也不肯说明白。我讲了昨晚上的事，她听了哈哈大笑。最后我说要去报告司令官，她却唱起歌来，一跳不见了。

晚上，我坐在屋里抽烟，她来了，坐在我对面，一声不吭地用眼睛盯着我，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我刚想递给她一杯茶，她忽然跳起来，搂住我亲吻。但是当我去搂她的时候，她却象蛇一样滑走了，只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晚上到海边来！”深夜，她拉着我的手来到海边一条小船上。船离了岸，她在“我爱你”的轻语和搂抱中，把我的手枪扔进了海里。我慌了，这是干什么？“让你看见了，你会告发的！”她猛一推，我几乎落进海里。于是我们之间爆发了一场搏斗。最后我把她扔进了波浪里。可是她却没死。当天晚上，她和杨柯离开了此地，留下瞎孩子在岸边独自哭泣。我很难过，不仅自己几乎在此送了命，也扰乱了这伙走私贩子平静的生活。

第二天早晨，我离开了塔曼。

《梅丽公爵小姐》

昨天我到了五峰城，住在山顶最高的一所房子里。今天我站在悬崖旁欣赏周围的景色，不期遇到了格鲁希尼茨基。他是个蠢货，爱高谈阔论，装腔作势，一条腿受了伤。我不喜欢他。这当儿，旁边走过两位贵妇人，其中一位年轻小姐，身材苗条，穿着讲究，婀娜多姿，另一位是上了年纪的太太。格鲁希尼茨基说，这是李果甫斯基公爵夫人和女儿梅丽小姐。

我走到游廊里休息，看见了一个有趣的情景：格鲁希尼茨基的杯子掉地上了，他想弯腰去捡，但那条伤腿妨碍了他。此时梅丽小姐象只小鸟飞过去，替他捡了起来。格鲁希尼茨基为此兴奋激动，我却对他大泼冷水。因为我嫉妒了，而且我天生爱跟人作对。下午，在林荫道上，许多人围着梅丽大献殷勤。我在旁边讲起了古怪刻薄的俏皮话。把她周围的人都引了过来。这使她大为生气，只有格鲁希尼茨基是她最忠实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