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情擦肩而过

1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刚下班的职业白领李小冉急匆匆地走在黄叶纷飞的秋风里，修长的身影在她的脚下快速滚动。她急着回家收拾自己，因为今晚有个重要约会，也是她人生二十八年来最弥足珍贵的第二次约会。

李小冉有点洁癖，尤其酷爱洗澡。她把自己洗的白得象支奶油雪糕，要不是她那双乌黑的大眼，准会有人把她当作外国妞来Hello。

两室一厅的租屋里住着两人，一个叫李小冉，另一个是钟丽丽。李小冉很少和钟丽丽说话，李小冉已不知钟丽丽是第几个被自己拼来的租客了。钟丽丽见面就会歪嘴一笑，她在一家大型超市做收银员。前面的人都因忍受不了李小冉长时间的洗澡搬走了，钟丽丽则不一样，她只需出房租的三分之一。李小冉喜欢洗澡，就让她洗吧！水费值几个钱？我还喜欢看电视剧呢？她再能洗能长过我看肥皂剧的时间？于是，这两个女孩子相安无事地处了小半年。

李小冉又开始洗澡了，洗得仔细，近于隆重。她半卧在浴盆里，波光闪闪的水面上撒满了红艳艳的玫瑰，浴室里飘逸着芬芳。李小冉一遍又一遍地搓着身体，恨不得要搓掉一层皮。

钟丽丽在外面实在等得受不了了喊道，我要小便！

陶醉在沐浴中的李小冉吓了一跳，连钟丽丽这样的人都在嘶吼了，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眨巴眨巴眼，发现自己白皙的肌肤都变得绯红，于是迅速起身回道，好了，就好了。

2

李小冉喜欢洗澡也是有原因的。

半年前，李小冉的母亲突然从湖北的小县城来到广州，盛气凌人地堵在了李小冉公司的大门口。母亲的着装差点让李小冉这个现代女性大跌眼镜。小五十的母亲居然把一直引以为傲的一头黑发染成了金灿灿的黄发，还烫成了大波浪。小半年没见竟然在母亲脸上找不到一道褶子，虽然母亲施了粉描了眉涂了口红，但李小冉依旧不相信眼前这位金发女郎就是已经二十八岁自己的母亲。接下来更让她无地自容的就是同事们把母亲当成了她的姐姐。

李小冉，你姐姐比你还要漂亮，还要时髦。

李小冉听后一惊，甚至有些惊慌失措。心里极不情愿地思索，自己怎么老得如此之快，都快赶上老妈了。李小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到底直接告诉他们是自己的母亲呢？还是默认母亲就是姐姐呢？正当李小冉犹豫时，母亲已高兴地笑开了嘴。

真没想到我是魅力不减当年啊！实话告诉你，我是李小冉的母亲，我长她二十有二，看样子这次我能把自己嫁出去了。母亲大大方方地滔滔不绝。

同事们几乎同时瞪了眼张了嘴。阿姨，您显得真年轻，我们真不敢相信您就是美女李小冉的妈妈。

母亲乐呵呵地笑开了说，今年李小冉也得嫁出去。

话音刚落，一个男八卦问，阿姨，您要把李小冉嫁给谁啊？

母亲甩了甩大波浪说，嫁给谁我不管，反正今年年底之前要嫁出去，因为我也要结婚。

母亲话音刚落，李小冉惊问，妈，您真的决定嫁给王叔叔啦？

嫁给他有什么不好？母亲一脸甜蜜地说。

他配不上你，老丑不说，还那么穷。李小冉撅着小嘴说。

男八卦接着嘴说，就是，就是。阿姨您这么美丽，只有我爸才配得上您。您看看我长得一表人才，我爸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李小冉突然提高嗓门，张虎，小心我揍你。李小冉佯装扬拳。

张虎抱头鼠窜，消失在霓虹灯的尽头。

母亲说，老都老了，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

李小冉说，反正我要找个有钱的。我可不想一辈子做房奴车奴什么奴的。

母亲说，丫头，有钱的不一定对你好哟！老妈我不干涉你，你自己可要擦亮眼睛，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3

李小冉带着母亲回到租屋，拿出男友的相片。

妈，就是他，我将来的老公，你未来的女婿。

哇！开的是名车呀！钓了金龟婿！母亲假装惊喜说。

反正比王叔有钱。李小冉撅着嘴说。

长得不咋样啊！粗脖子大脑袋，像个暴发户，有四十了吧！母亲诡异地说。

妈――！有您这样说自己未来女婿的吗？人家才三十七。李小冉摇着母亲的手撒着娇。

好啦！好啦！你喜欢就成。要快，最好年底结婚，你也是个老姑娘了。我们都等不起，你嫁了我就嫁。母亲一脸幸福地望着城市的星空说。

谢谢妈。明天我带他来见你。李小冉异常兴奋，她没想到母亲会对一个长相一般，大自己九岁的未来女婿说半个不字。李小冉以前准备好的说辞算是白备了。

次日下午，李小冉兴冲冲地跑到男朋友的公司。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惊呆了。男友正搂着一个年轻女子，一双手游走在她的胸部和臀部。

李小冉没想到，连自己都如此惊慌，他们居然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是从容不迫地分开，又从容不迫地整理衣衫；然后，振振有词地喝道，你难道不知道进老板办公室要先敲门的吗？你有没有最基本的职员素质！

像她这种身体有味道的女人，能有什么素质？年轻女人讥讽地说。

李小冉气得浑身颤抖，自己好像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她由惊慌变得愤怒，你说什么？什么味道？你给我说清楚。

什么味道？什么味道难道你不知道吗？让男人呕吐的味道，狐狸精的味道，狐――臭――！年轻女人最后拖着长长的尾音嘲讽道。

李小冉的脸都气紫了。她恶狠狠地望了一眼躺在一旁偷笑的男友说，你！

李小冉说完扭头跑出了男人的公司，委屈的泪水肆意横流。你有狐臭，狐臭！让男人呕吐的味道，狐狸精的味道。这一句句讥讽的话像万箭穿心一样刺着李小冉脆弱的躯体。李小冉跌跌撞撞地走在林荫道上，脚下的枯叶被踩得吱吱呀呀，仿佛在说，富二代没有几个好东西。一路上李小冉回想着，自己和这个男人光着身子在床上的情景，她突然觉得恶心至极。他在自己的酮体上是那样的贪婪，他吻遍了自己的全身。当初你怎么没说自己身体有味道，当初你怎么没有呕吐。王八蛋！最令李小冉受不了的是，他居然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聊自己的身体，聊自己仅有的一点点隐私。一路上李小冉好几次差点被车撞。

回到租屋，李小冉抱着母亲嚎啕大哭。哭一声说一句，有钱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妈你说得对。李小冉哭到半夜，小睡了一会儿就起来洗澡。

她裸地立在莲蓬下，无数条亮闪闪的水线打在她憔悴的脸上溅起晶莹的水珠。水流在她丰满白嫩的身体上涌起落下。她使劲地搓着身体，搓着这该死的狐臭。自此，李小冉爱上了洗澡。

送走母亲那晚，李小冉说，妈妈，你先嫁吧！今年我一定把自己嫁出去。

母亲说，丫头，别急，等缘分，别勉强，勉强的婚姻是不幸福也是不道德的。妈妈都这把年纪了，迟一天早一天都无所谓。反正你王叔叔也不是有钱人，我放心。

李小冉望着母亲突然说，妈妈，我想你陪我洗个澡。

母女俩挤在一个浴缸里，一瓢一瓢的将水从头淋下，她们似乎想用沐浴露冲走母女俩的一切不幸。十几年前，母亲没了男人；同样十几年前，丫头没了父亲。

4

父亲是个货车司机。

俗话说，十个司机九个花，一个不花是傻瓜。李小冉的父亲不仅不是傻瓜，而且长得风流倜傥。

李小冉依稀记得那几年父亲很少在家，一出车就是个把月，夜里常常听到母亲长吁短叹。母亲下岗了没有工作，父亲就叫她去打麻将。刚开始，母亲不去，说你挣钱那么辛苦，我可不舍得白白送给人家。可男人长期在外，家里白天悄无声息，母亲终于憋出病来了。父亲这才在家呆了半月，半月里父亲极力劝母亲打麻将。母亲很听父亲的话，她从来相信父亲的话都是真理，相信父亲的话都是出自真心的。

父亲这招果真管用。母亲变得开朗了，不再唉声叹气了。她的牌技突飞猛进，每天的伙食费赢得钱都用不完。嘴巴也变得伶俐起来，人脉也丰富了。就这样过了几年，母亲成精了，麻将精。一次，李小冉跑到麻将室看母亲打牌，耳闻目睹让她着实吃了一惊。

母亲竟然抽起烟来，而且抽烟的姿势很优雅。左手的芊芊玉指夹着香烟的尾部，胳膊肘顶着大腿，整支手臂成“V”字型。母亲抽一口就吐出一个烟圈，烟圈从她红红的小嘴里快速地飞出又迅速地扩大，翻滚着扑向麻将桌的中央。

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抽出一张一条说，野鸡。

母亲推出一张二饼说，二奶！

另外两个一听哈哈大笑说，三红，没想到你和你男人一样风流啊。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往一家走啊。三红是母亲的小名。

母亲勃然大怒，你说谁风流？我可是良家妇女。我们老李也是个标标准准的好男人，你不要无事生非。

男人似笑非笑说，我无事生非。十个司机九个花，你男人现在就躺在别人的怀里。人家可是个黄花闺女，不比你这个黄脸婆来劲？

母亲最嫉恨别人说自己的男人风流，这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担心的问题。男人不仅长得帅口袋里还有钱。她突然抓起几颗麻将使劲地朝男人砸去，砰！砰！几声，男人头上多了几个苞。

气愤的男人举起手想打母亲，可是又不敢下手，样子酷似投降。憋了好一会儿才嘣出一句，好男不跟女斗。

母亲连说带骂，好男，像个女人婆，东家长西家短，到处搬弄是非。

男人气得直跳说，我搬弄是非，不信你去素素家，他都在素素家住了小半年了。男人说出这话，发现漏了嘴，连忙用手捂嘴。

母亲果然在素素家将自己的男人在床。

父亲见到母亲的一瞬间，仅仅只有了片刻的惊慌，然后就从容不迫地穿衣，没有一句解释或请求原谅的话。

母亲想暴打素素一顿，可她下不了手，素素是她的表侄女，从小没有爹妈。十二岁来到自己的家帮忙带小冉，那时母亲还没有下岗。

一连一月余，母亲没有和父亲说一句话。他们没有争吵，也没有说离婚的事。母亲知道司机是个容易拈花惹草的职业，尤其是货车司机。母亲不止一次暗示过父亲，在外要是熬不住了，一定要提起裤子就走，不能养，养会养出感情来的。母亲万万没想到，父亲不但养了，还养了自己的表侄女。就算这样，母亲也没打算和他离婚。

终于，父亲打破了沉默。说，房子，存款，女儿归你，我就要那部车。父亲说完提着箱子就走。

坚强的母亲突然放声大哭，并死死抱住父亲的腿说，你不要离开这个家，小冉不能没有父亲。父亲当天没有走成，可是后来还是偷偷地走了。走后一个礼拜家里就传来了噩耗，市交警队来人说，父亲出了交通意外。车里一男一女，都被变形的钢板压成了肉饼，脑浆溅了一车。自此，母亲没了男人，李小冉没了父亲。

母亲突然拍了一下李小冉说，丫头，在想啥呢？

李小冉说，我想起了老爸。

母亲说，找老公一定要找人品好的，一辈子不离不弃的，钱乃是身外之物。

可是李小冉还是喜欢有钱的，现在没钱压力实在太大了。没听说，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做在单车后笑吗？李小冉没有正面回答母亲的话说，妈，你的皮肤还是像年轻时一样光滑，细腻。

母亲笑着说，那是当然，当年我可是咱们社区里的一枝花。

李小冉接着马屁说，现在也是。

母女俩嘻嘻哈哈把浴缸里的水搅得波光闪闪。

5

这次失败的恋爱，似乎没有对李小冉造成多大伤害。唯一一点就是让李小冉爱上了洗澡，一洗就是两个钟头以上。

李小冉喜欢步行上下班，李小冉还喜欢穿裙子。每天傍晚，体育西路的法国梧桐树下，有一朵随着徐徐晚风漂移的花。

这朵美丽的花很快引起了一个年轻男人的注意，也可以说是这个男人对这朵花一见钟情。于是，每晚年轻男人都会准时来到体育西路，把车停在路边或贴边慢行，仔细欣赏这片美丽的夕阳之景。年轻男人是一家装饰公司的老板，叫刘旺。

这天，天气突然变阴，天空异常灰暗，到处是狂风扫落叶。刘旺每天风雨无阻，他看到李小冉今天没有穿裙子，而是红色的T恤衫和蓝色的牛仔裤，手里还挽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刘旺没想到李小冉不穿裙子更为漂亮，高挑的身材凸凹有致，臀部绷得鼓鼓的。刘旺隔着玻璃似乎都能感觉到李小冉那细腻，光滑，富有弹性的肌肤。刘旺觉得机会来了，在这样的阴天，在这样黄叶狂舞的傍晚，他觉得该出手。刘旺打了一个电话后，就将车停到一边下车，他太想认识李小冉了，认识自己这一生唯一动过心的看起来还不年轻的女人。刘旺想到不年轻三个字，心里忽然一紧，这个女人结婚了没有。刘旺开始不安起来，要是人家已婚，自己这些天不都白忙了吗？不会的，不会的，我观察都快一个月了也不见有男人接送过她。就在刘旺胡思乱想时，意外发生了。

李小冉说，笑话！我请不起，我男朋友可是大老板。你说去哪家？

钟丽丽心仪天河最豪华的名叫下岛咖啡厅已久，歪歪嘴说，天河下岛咖啡厅。

李小冉不加思索地说，没问题，现在就走。

7

进入下岛咖啡厅的一瞬间，李小冉再次惊呆了，她看到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罗莎和刘旺在一起，而且正喝着交杯红酒，那温馨那浪漫令李小冉浑身发抖。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再也不能容忍别人抢自己的男人了，尤其是自己的老同学罗莎，她太不应该了。

李小冉一改往日的温柔大步上前拿起桌子上波光闪闪的红酒奋力地朝罗莎泼去。罗莎打了个寒颤，她没有立即去擦脸上的红酒。李小冉再也顾及不了自己的淑女形象，开口骂道，你这个，为什么偏偏是你啊！天下男人这么多，你为什么要横刀夺我的爱啊？

李小冉的嘶吼怔住了整个咖啡厅的客人，人们纷纷投来惊奇的眸子。刘旺连忙扯了扯李小冉的衣角说，小冉，坐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喝一杯红酒而已，真的没有什么。

李小冉听到这些脸色似乎变好看了些，盯着刘旺说，真的就这么简单？

罗莎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比你更爱刘旺。

这一句“我比你更爱刘旺”像一把利剑深深地刺入了李小冉脆弱的躯体，李小冉再也不能容忍任何人对自己横刀夺爱了，她要用一切办法留住刘旺。愤怒中的李小冉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走了刘旺，她头一次留男人在自己的租屋里过夜，她想用自己的香味留住刘旺。

缠绵后的刘旺说，小冉，我和罗莎真的没什么，那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我爱的人是你。

李小冉说，旺，我们明天就结婚吧！我怕别人把你抢走。

刘旺说，傻瓜！

李小冉说，要是我没了你我的故事就结束了，你没了我你的故事还会很长。

刘旺忍不住地笑了说，你是不是刚看了电影《倾城之恋》啊！你的话怎么像电影里的台词。

李小冉一本正经地说，我没看什么电影，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行不行吗？咱们明天去登记。

刘旺面露难色说，小冉，再等等，等我忙完这单一定登记并马上摆酒设宴，把你我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请来。

李小冉这才放心地钻入刘旺温暖的怀里。

罗莎仿佛并不甘心，她居然跑到了李小冉的租屋。先是盛气凌人后是苦口婆心，小冉，刘旺这种人居然能跟我好以后肯定也会跟别人好，你不能嫁给她。

李小冉愤愤地反问，这样不好的男人，你怎么还要勾引。

罗莎哼哼几声说，我和你就不同了，像我这种坏女人是只认钱的，我可不想结婚，结婚是要找一个老实本分的，刘旺不行，他是个花花公子。要真的是个正人君子我想勾也是勾引不到的。

听到这些李小冉又联想刘旺对于结婚的暧昧态度，李小冉突然激动起来不停地叫喊，罗莎，你这个狐狸精，滚！要不是你刘旺是不会变心的！滚！你这匹白眼狼，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男朋友啊！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他，我真的太爱他了。

听到这些罗莎的眼里似乎都有泪光闪烁，但她还是说，那是不可能的，爱情是自私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李小冉鬼哭狼嚎的凄惨声。罗莎不知为什么，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肆意横流。到底她们是多年的闺中密友，罗莎的哭泣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了自己的爱，女人的心有时比石头还硬。

一月后，刘旺终于答应李小冉次日去民政局登记结婚。李小冉长长舒了一口气说，罗莎，你到底还是争不过我。李小冉想着想着觉得还不过瘾，她突然想找罗莎报上这一剑之仇，好好地羞辱她一番。

8

李小冉来到罗莎的宿舍不再低声下气也不再苦苦哀求，她傲慢地倚在罗莎宿舍的门框上说，哟！在描眉呢？又准备去勾引谁啊？

罗莎从镜子里斜了一眼李小冉说，谈不上勾引，我们只是正常交往。

李小冉得意一笑说，醒醒吧你，我们明天就要登记结婚了，听见了没有？明天！是明天！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

罗莎听后一惊，手里的镜子滑落到地上四分五裂了。破碎的镜片似乎是长长的獠牙，闪着吓人的寒光。

李小冉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罗莎后转身凯旋离去。她又恢复了活力，步伐走得铿锵有力，似一朵漂移在法国梧桐树下的花。

天终于亮了，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屋子异常明亮。李小冉刷牙洗脸化妆，今天是她的好日子。李小冉八点准时来到民政局门口，她的心噗通噗通乱跳。她太兴奋了太紧张了，今天对她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她要为人妻为人母了。

李小冉由兴奋变得焦急，两个小时过去了，连刘旺的人影都不见，打电话关机。李小冉急忙赶到刘旺的装饰公司，清洁阿姨说，你还不知道啊！昨晚刘总被抓了，听说他贩毒。

清洁阿姨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把李小冉打得找不到方向。好一阵才缓过劲说，他在哪？

清洁阿姨说，听说在市公安局。

李小冉火速赶往，却被一个年轻的警察堵在了门外。李小冉说，小同志，我想见见刘旺。

小同志看了看李小冉说，你就是李小冉吧！

李小冉有些惊奇说，你怎么知道？

小同志说，你认识罗莎吧！

李小冉一听到罗莎这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说，与她何干？

小同志说，当然与她有关啦！她是我们缉毒组的组长。这段时间她冒险打入敌人内部做卧底，后来她发现你在和毒贩头目谈恋爱。为了不让你跳入火坑，她假装勾引，设法不让你们结婚。当她知道你们今天要结婚，她就提前行动了，毒贩份子没有被一网打尽，现在她正被革职查办。

僵硬的李小冉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