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电影《雪花秘扇》的解读

时间:2022-09-22 09:39:57

对电影《雪花秘扇》的解读

摘要:女性意识逐渐觉醒的今天,“女性电影”以其独特的视点和非凡的胆识在世界电影史上已经占据了重要的席位。电影《雪花秘扇》表现了父权遮蔽下女性情感状况;刻画了典型的受父权压迫的和在压迫下渴望权力与自由的女性形象;电影中的“女书”更是成为女性在缝隙中无力的呐喊工具。本文将从女性的话语权方面对《雪花秘扇》进行解读

关键词:女书;老同;话语权

中图分类号:J9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2-0000-01

改编自美籍华裔女作家邝丽莎的同名英文小说《雪花秘扇》于2011年6月在中国上映。由美籍华裔导演王颖挑选李冰冰和全智贤作为女主角,她们出色地演绎了中国清朝末年和中国现代的两段凄美的女人之间的感情故事,反映了父权遮蔽下的女性生存景观。

影片由两段故事组成:清末时期的湖南小镇,出生于贫苦人家的百合和出生于富裕人家雪花结为彼此忠心的老同,却因为长大后各自所处的不同境况逐渐产生了隔阂,直至雪花死去两人的才解开彼此的心结;现代的索菲娅是雪花的后代,索菲娅与好姐妹尼娜在年少的初中时代又结为老同,两人真挚的情谊却因为各自恋爱时的误解而分崩离析。在电影开头时索菲娅的车祸引出了这两段故事,曲折的故事情节,描述着老同间的欢笑,表达了老同间的真挚情感,同时也有老同之间的猜忌和误会,可喜的是电影最后以两人和好如初的喜剧收尾。

一、话语即权力

“福柯的‘话语即权力’理论就是用‘话语’连接语言与使用该种语言的社会中的整个社会机制、惯例、习俗等等,使文本作为一种‘话语实践’指向社会历史。因为话语实践根植于社会制度之中,并受其制约,所以总是体现着权力的关系。”[1]然而,女性的从属地位使得女性形象在电影、文学等作品中的出现都是被书写和被塑造的对象,女性的开口话语权也处于被书写和被塑造的地位。现在大多女性电影凭借电影家熟练的运用各种细腻恰当,精心雕琢的手法和独特的写意视角,着力表现女性的心里感触,多方位地抒发女性的喜怒哀乐的感情,同时还能准确描摹父权制遮蔽下女性的生存景观。女性导演相比男性导演更重视电影中女性意识的表现,所以女性导演的电影中女性的话语权相对男性导演的电影更加有力。

《雪花秘扇》中出现了一种古老同时又有研究价值的文字,叫做“女书”。 所谓“女书”是指流传在我国湖南省江永县潇水流域的农家女专用字,是一种写在扇面上的用于给老同沟通的秘密语言,是世界上唯一用于女性的文字,主要用来纪事、自诉,也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种以性别为基础的文字。女书字体呈长菱形,秀丽娟细,造型奇特,又被称作“蚊形字”。从根本上来说“女书”是女性话语权的表现,但充其量只能说是父权社会、父权文化中被压抑的女性的一种无奈的抗争,一种痛苦而又矛盾的“非女性话语”。 老同之间沟通和交流感情就是用“女书”,因为其文字精简,语义恰当,简单实用。这种文字的产生不仅是因为当地地处偏僻,与外界隔绝,还因为父权压制下的女性话语权的缺失,女性为了表达并获得属于自己的言论自由,而制造出“女书”。电影《雪花秘扇》中的“女书”是雪花和百合两个人沟通感情的媒介,在电影中经常看到雪花和百合拿着一把写满女书的扇子,扇子上的内容是别人看不懂的内容,和两个人之间不为外人知晓的情愫。电影在“女书”上下了重要功夫,因为这不仅可以表达两个人之间深厚的老同之情,还是父权遮蔽下的女性要求话语自由的最有力的呐喊。福柯提出的权力理论认为,话语就是权力,权力通过话语在文化机制中起作用。女性话语的缺失,就是女性拥有的权力的缺失。为什么一直以来男性都是高高在上居于统治地位的,而女性只能做小鸟依偎着男人呢?男女两性之间地位的不同不是男女与生俱来的生理差异决定的,而是由父权社会构建的社会意识形态中存在的男尊女卑的性别关系秩序决定的,整个社会一直以父权为中心,所以这也导致了女性在社会中不仅丧失自己的话语权,更丧失了与男人平起平坐的机会。在百合的夫家,百合的婆婆陆夫人应该是整个大家庭中地位最高的女性代表,但是在陆先生的面前,却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唯有顺从陆先生的所有安排;百合作为一名陆家媳妇,在丈夫、公公和婆婆面前,更是只需低头做事,顺从一切安排,没有权利过多言语的角色。

二、缝隙中的无力呐喊

“老同”指的是同年出生,且长相脾气相近的女孩一生照顾,相互怜惜,能够推心置腹的结交姐妹。“老同”是旧时南方民间立誓结为姐妹的一种说法,结为姐妹的双方要在神佛面前盟誓,立誓生生死死不离不弃。雪花与百合在幼时便结为“老同”,立下了一生一世全身心交付的庄严誓言,生生世世惺惺相惜。

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老同的结盟就是女性的结盟,是对男性主控以及压迫女性现状的反抗的结盟。“老同”是女性反抗父权至上的法则的女性结盟,是为了对抗现实社会中女性只能作为附属品而存在的现状建立起来的女性的结盟,这种结盟的目的是为了求得女性在社会的生存和话语,这是一种针对性别统治的女性的反抗,也是在父权遮蔽境况下表现出来的女性的自我救赎。但是“老同”这种结盟并没有被全部女性接受,“老同”结盟只发生在一部分女性中,并且“老同”之间的结拜只能发生在两个女性之间。由此也可以看出,女性意识的觉醒仍然具有局限性,即没有联结最广大的女性同胞。

女性一直处于没有话语发言权且附属于男人的卑微地位,相反,男人却拥有高于女人的身份地位,拥有各方面的特权。从宗法制的家族血缘关系来看,只有男人才能成为家庭的一家之长,从政治体制来看,只有男人才能成为最高的统治者。如今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重男轻女思想仍然存在,女性当前的生存境况依旧被父权所掩盖,女性的话语权永远依附于男性,哪怕是母亲在家庭中拥有的权力,也只是代替父亲行使权力,并不是处于性别上的自觉,表面上母亲在发号施令,实际上隐藏着父权意识的参与。虽然女性一直处于一种被男性中心话语权力主宰了的主流文化所遮蔽的情境之下,但是为了在整个社会获得话语权,女性正在做出一步又一步的努力。我们也必须承认现在这种努力只是“缝隙中无力的呐喊”。

结语:

父权遮蔽下的女性“在幻想的叙述中具有了话语主体的身份,从而有可能否定男性话语专制的权威,否定男权文化关于女性意义的解释,界定和命名,确立女性的眼光女性的视点女性理解解释及表达自身及世界的权利。”[2]电影《雪花秘扇》实际上也给了现代女性一个警醒:女性仍然是社会中的弱势群体。作为女性,我们必须承认性别差异依然存在,并且在此基础上逐步实现女性独立,做自己的主人,获得更多更实的权力。作为占社会主导地位的男性,要做女性权力的维护者,而不再是女性权力的剥夺者,帮助女性实现最真实的人生自由,与女性和谐相处,和谐发展。现实对女性的压迫应该成为女性改变当前父权遮蔽下的生存景观的动力,真正的女性自由将不再是纸上空谈。男性与女性的和谐互助一定能帮助女性朝着真正的自由进发,实现所有女性的梦想,构建一个男女和谐平等的社会。

参考文献

[1]张琼,女性文化载体的解读―关于谭恩美的《喜福会》[A].∥虞建华,英美文学研究论丛[C].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2]赵树勤,当代女性话语权利的欲求和焦虑[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1,(3).

[3]于东晔,女性视域―西方女性主义与中国文学女性话语[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66-98.

[4]周艳,《喜福会》的女性主义解读[J].湖南冶金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8,9,(8).

[5]刘媛媛,她世界:现当代中国女性文学探析[M],陕西人民出版社,2010.

[6]王小翠,试析《简爱》中女性话语权的缺失与建构[J].安徽文学,2009(10).

[7]刘心莲,性别、种族、文化―美国华裔女性写作探析[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04.

[8]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7:4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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