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单位研究综述与反思

时间:2022-09-20 09:02:20

翻译单位研究综述与反思

摘要:翻译单位是翻译学理论的基本概念之一。本文从翻译单位的定义、性质和研究方法三个方面总结了国内外有关翻译单位的研究现状。分析认为,各种翻译单位的定义在内涵或外延上的差异,以及研究方法上存在的不足,是导致人们对翻译单位性质认识混乱的内因和外因。厘清翻译单位概念,并且将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结合,对翻译单位研究的发展至关重要。

关键词:翻译单位;定量研究;定性研究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23X(2012)06-0155-04

一、引言

翻译单位是翻译学研究中的基本问题之一。自Vinay和Darbelnet提出翻译单位的概念提出以来,学术界已经对此展开了深入的讨论。

尽管诸多研究加深了人们对翻译单位本质的认识,但是也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翻译单位概念的混淆。翻译单位理论研究中存在的混乱严重削弱了该理论对于翻译实践的指导作用。

二、翻译单位的定义

作为翻译单位研究的出发点,翻译单位的定义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早期的翻译单位研究倾向于对翻译单位给出明确定义。纵观翻译单位的研究历史,比较重要的定义包括:(1)翻译单位是“最小的话语片段,其全部符号结合如此紧密以至于不可能分开翻译”(Vinay & Darbelnet, 1958:12)。(2)翻译单位是“源语在译语中具备对应物的最小(最低限度)的语言单位”(巴尔胡达罗夫,1985:145)。(3)翻译单位是“源文本在目标语中被重新编码的语言层次”(Shuttleworth & Cowie, 1997: 192)。(4)翻译单位包括分析单位和转换单位,前者指“一个相对完整的语言材料,它能帮助我们对话语内部、话语外部以及属于理解语言心理机制等方面的非语言因素做出恰当分析的单位”(罗选民,1992:32)。后者则与巴氏定义相似,指的是在译文中能够找到对应物的源语单位。

上述各种定义虽然具有共性,但是它们之间的差异也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各种定义对翻译单位的基本属性界定不同。根据以上定义,某一语言片段或单位之所以被认定为翻译单位,可能是因为其内部符号之间的紧密性,也有可能是因为其组成部分在译文中不具备对应物。其次,这些概念的外延并不完全一致。从一个话语片段、语言单位、语言层次到语言材料,翻译单位可能包含的对象逐步扩大。总之,这些定义或多或少地具有一定的模糊性。我们有必要通过其他方式,如描述性定义或列举例证的方式加以进一步说明。

翻译单位的本体论研究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翻译学作为一门新兴的学科,它的建立首先需要一整套基本概念或范畴,这些基本概念或范畴必须有明确的内涵和外延。如果人们对翻译单位这一基本概念认识不清的话,势必会在后续的研究中造成更大的混乱。遗憾的是,目前学术界的研究重点一般侧重于对翻译单位性质的研究,并没有对翻译单位的本体论研究给予应有的重视。彭长江从巴尔胡达罗夫《语言与翻译》中关于翻译单位的定义出发,认为国内多数研究“往往不明确否定巴氏定义的核心,实际上将其抛弃,却不为翻译单位重新下定义”(2000:36-41)。

三、翻译单位的性质

除了在翻译单位本体论研究上存在缺陷之外,学术界对翻译单位认识论研究也有不足之处。总的来说,目前学术界争论的焦点聚集在翻译单位到底是动态的还是静态的、主观的还是客观的两个方面。需要说明的是这两方面的讨论彼此之间并非相互独立,而是有着错综复杂、盘根交错的联系。

(一)动态性和静态性

动态的翻译单位观认为翻译单位在具体的翻译实践中是可以动态变化的。其代表人物巴尔胡达罗夫(1985:157)认为“任何一个语言层次单位——从音位层到整个话语层——实际上都可以成为一个翻译单位。……即使在同一段话语范围内,翻译单位照例也是有变化的——它有时是词,有时是词组,有时是整个句子,等等”。

持静态的翻译单位观的学者通常认为语言的某一层次相对于其他层次来说更适合作为基本的翻译单位。只有少数研究者试图论证某一语言单位作为唯一可能的翻译单位。按照翻译单位的层次,我们可以将静态的翻译单位观大体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主张亚句子级语言单位作为翻译单位:Diller & Komelius(1978)认为词素是翻译单位。在国内,王德春(1984)将字界定为翻译的基本单位。罗选民(1992:32-37)主张把翻译单位分为分析单位和转换单位,并且提出以话语作为翻译的分析单位,而以小句作为翻译的转换单位的看法。

主张句子作为翻译的基本单位:Newmark(1991:66)指出在翻译实践中,“语篇是最后的仲裁,而句子是翻译操作的基本单位。”国内的李爱玲(1995)也持有相似观点。

主张句子以上级语言单位作为翻译单位:吕俊(1992)、葛校琴(1993)等认为语段可以作为翻译单位。王云桥(1998)等主张以段落作为翻译单位。袁锦翔(1994)和司显柱(1999)等则主张篇章作为翻译单位。

综上所述,我们发现从历时的角度来看,学术界越来越倾向于支持翻译单位的静态性特征,而且主张选择比句子更大的语言片段作为翻译单位。造成这一趋势的原因之一是由于篇章语言学(text linguistics)的影响。长期以来,语言学都是以句子作为最大的伪研究单位。但是人们逐渐发现,许多语言现象只有从句子之间的相关性甚至整个话语的角度分析才能得到满意的解释。这一倾向与早期的翻译单位研究的目的明显背道而驰。由上述翻译单位定义可见,翻译单位的初衷是为了找到原文本中紧密联系不可分割的最小的语言成分,但是当前的翻译单位研究更热衷于发现语篇中分散的语言单位之间错综复杂的远距离依存关系。另外一个可能原因是,相对于动态的翻译单位观,静态的翻译单位似乎更具有确定性和可操作性。事实上,这种确定性是通过使用一个更宽泛的概念来囊括各种复杂具体的翻译现象而达到的,恰恰在具体的翻译实践中缺乏真正的可操作性。

上一篇:学习视角下教师教育课程的认知困境 下一篇:论心理健康教育课程改革与路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