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双边自由贸易协定签署及其影响

一、日本双边自由贸易政策

2000年前后，在WTO新回合谈判陷入僵局，美国和欧盟等国家和地区大力发展双边自由贸易的背景下，日本政府大幅度调整了对外经济贸易政策，已完成由单纯重视WTO多边合作向同时推进双边自由贸易、区域自由贸易和多边自由贸易的转变。日本外务省制定的《日本的FTA战略》(FTA，Free Trade Agreement，自由贸易协定)是日本实施FTA战略的指导性方针。在该战略中确立了选择谈判对象的标准和优先考虑的问题等，由于下面三个因素，东亚成为日本FTA战略的核心目标：一是东亚是日本最主要的贸易地区，2005年日本同东亚的贸易额占其贸易总额的46.1%%；二是由于东亚多是发展中国家，原有贸易障碍多、关税水平高（中国的简均关税水平为10%、马来西亚为14.5%、韩国为16.1%、菲律宾为25.6%、印度尼西亚为37.5%），贸易自由化后可以给日本带来更大的收益；三是出于地区政治安全和经济发展的考虑。在此战略的指导下，日本的FTA谈判取得了一定的进展，目前已经同新加坡、墨西哥、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签署了经济伙伴协定（EPA），同泰国、智利、印度尼西亚和文莱也已经就EPA的基本内容达成框架协议。

日本倾向于选择EPA的方式来开展双边自由贸易谈判，而不是FTA的方式，其原因是EPA不仅包括传统的FTA，而且包括投资规则、服务贸易规则、人员自由移动以及资本市场的共同规则。通过EPA谈判，并辅以政府开发援助（ODA）及投资等优势，日本可获得领先于WTO的规则制定权。但是由于EPA谈判困难，耗时长，日本在区域/双边自由贸易的进程上落后于美国和中国等国家，因此，日本政府于2006年3月召开了对外经济政策会议，制定面对新形势的FTA战略方针，希望加快谈判的步伐。这个方针强调，今后一段时间，日本与各国的谈判不再拘泥于争夺投资、知识产权等规则制定权的EPA，而将重点放在FTA上。2006年12月，日本财务省计划在本期国会上提出法律修正案，简化EPA的国内批准手续，缩短批准时间并节省制定法律修改和国会审议所需的行政成本，加快日本签订EPA的步伐。

二、日本已签署或基本达成的EPA的主要内容及其影响

到目前为止，日本已同新加坡、墨西哥和马来西亚、菲律宾达成EPA协定，同泰国、智利、印度尼西亚和文莱也已就EPA的基本内容达成了共识。

新加坡

2002年1月日本和新加坡签署EPA协定，同年11月30日该EPA协定正式生效。日本与新加坡的EPA，不仅包括FTA，而且包括投资规则、服务贸易规则、人员自由移动以及资本市场的共同规则，甚至含有日本和新加坡之间的贸易和投资以日元标价、结算的规则。日本选择新加坡作为第一个签署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国家，不仅是因为新加坡属于日本最重视的东亚经济中的一部分，而且也符合日本制定的由易到难的原则。日本同新加坡之间农产品贸易比重很小，回避了日本的农产品保护问题。新加坡是一个大多数关税都已经废除的小国，日本同新加坡签订EPA对日本产生的经济影响不大。日本内阁府经济社会综合研究所测算该EPA对日本经济增长率的拉动效果是0.002%。

墨西哥

2004年9月日本同墨西哥签订EPA，2005年4月1日生效。日本选择墨西哥作为第二个签订EPA的国家，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墨西哥是日本重要的海外市场，经济规模可以同东盟相匹敌；二是墨西哥紧邻美国和拉丁美洲市场，地理位置独特。日本希望墨西哥能够成为向上述地区出口的跳板，为日本在墨西哥投资企业产品低成本、无障碍进入美国、拉丁美洲市场创造条件；三是由于没有同墨西哥签订自由贸易协定，日本的经济利益已经遭到损害。墨西哥已经同美国和欧盟已经分别在1994年和2000年同墨西哥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EPA的签订可以避免日本企业产品进入墨西哥市场时与欧美企业相比处于竞争劣势。

墨西哥对日本产品的市场准入主要集中在对钢铁、汽车等工业品关税逐步取消上，而日本方面的市场准入主要集中在农产品，日本将降低来自墨西哥的猪肉、牛肉、鸡肉、柑橘鲜果和果汁等产品关税。根据日本方面的测算，日本和墨西哥之间的EPA可以带动日本GDP增长3000亿日元（约0.06%），而对墨西哥经济的拉动将达到1.0%。

马来西亚

2005年12月13日，日本和马来西亚签署了EPA协议，2006年7月13日该EPA生效，这是日本签署的第三个EPA协议。根据协议，马来西亚将逐步降低汽车和钢铁的关税。马来西亚对于从日本进口的直接用于制造业生产的钢铁产品提供零关税，几乎所有钢铁产品的关税将在十年内取消。在马来西亚当地生产所需要进口的汽车零部件的关税即时取消，整车关税到2015年降至零。

日本方面对于农产品的市场准入内容如下：芒果、山竹、榴莲、番木瓜、红毛单、秋葵、虾和对虾等农产品和水产品的关税马上取消，香蕉实行配额管理，而马来西亚反应强烈的胶合板关税问题，日本则表示拖后五年再讨论。国营贸易产品（大米，小麦、大麦和指定的奶制品）以及牛肉、猪肉、淀粉和进口配额管理的水产品被排除在此次谈判内容之外。

菲律宾

2004年初日本和菲律宾政府开始EPA谈判，并于2004年11月就协议的基本内容达成框架协议。2006年9月双方正式签署EPA，菲律宾成为与日本签署EPA的第四个国家。

菲律宾方面批准的市场准入包括：日本出口的超过60%的钢铁制品的关税立即取消；截至2010年，汽车和汽车配件的关税将无一例外全部取消，一些特定产品的关税将立即取消（在2004年11月的框架协议中规定立即撤销排气量3.0以上的整车关税，但近期协议内容出现反复，经过重新磋商，3.0排气量以上的整车关税将于2010年前逐步撤销，小型车关税暂由30%降至20%，日菲双方于2009年就最终降税水平再次磋商）；电子和电子产品及其配件的关税在EPA生效的10年内全部取消，而高附加值产品，如等离子电视的关税立即取消；几乎所有的纺织品的关税双方将同时立即取消。

日本方面就农产品做出的承诺主要如下：对从菲律宾进口的未加工蔗糖在EPA生效后的第四年重新谈判；蔗糖蜜、鸡肉、菠萝实行配额管理，配额内关税分别是最惠国的50%、8.5%和0%；新鲜、冷藏或冷冻的黄鳍金枪鱼和飞鱼，在EPA生效后的5年内消除关税；国营贸易产品（大米，小麦、大麦和指定的奶制品），牛肉、猪肉、淀粉和进口配额管理的水产品被排除在谈判的内容之外。

日本和菲律宾关于自然人移动方面的协议如下：符合日本方面规定的合格的菲律宾护士和看护人员，在完成日语培训并取得日本国内的许可后，可以在日本国内工作3年和4年。至于日本方面能够接收的人数，则需要同菲律宾进一步商谈决定。

泰国

2005年9月1日，日本和泰国就EPA协议的主要内容原则上达成协议。

在工业制成品方面，泰国对日本进口产品的关税减让主要集中在汽车和钢铁产品上。对自日本进口的超过3000cc的客车，进口关税由80%逐年递减至2009年的60%，其后维持60%不变。汽车配件产品在2011年将实行零关税，而特定的5类敏感产品维持现有税率不变，2013年实行零税率。一些钢铁产品的关税将在EPA生效时取消，而其他钢铁产品的关税将在EPA生效的第十一年取消，特定的热轧卷材和板材将实行零关税的进口配额，配额数量由两国每年协商决定。而日本对进口自泰国的纺织品纺织品、珠宝和石油和化工类产品的大部分产品，在EPA生效即实行零关税。

在农产品方面，日本对进口自泰国的芒果、山竹、榴莲、番木瓜、红毛丹、秋葵、可可和虾等在EPA生效即取消关税；对香蕉、菠萝、加工的猪肉和火腿和酯化淀粉等实行进口配额管理。日本出于保护国内农产品市场的目的，将下列产品排除在谈判内容之外：大米、大麦、小麦、鲜冷冻牛肉和猪肉、野生藤条糖和甜菜糖、精糖、淀粉、罐装菠萝、胶合板、进口配额管理的水产品、金枪鱼、飞鱼、加工牛肉和猪肉的大部分产品、奶制品的指定产品。

通过可计算的均衡模型对泰国和日本实行贸易自由化的效果进行数量分析，从结果来看两国都会从中获益。日本的实际GDP将增加0.24%，而泰国的效果更为明显，实际GDP将大幅增加20.09%。日本的进、出口数量将分别增长1.53%和0.83%。泰国的进、出口则分别增长23.75%和25.79%。

智利

2005年11月决定启动双边EPA谈判，2006年9月日本和智利就协议的主要内容原则上达成一致。两国希望尽快完成并签署该EPA。

协议的主要内容是关于市场准入方面。根据协议，在签订EPA的十年内，日本和智利两国贸易中92%的产品将取消关税。智利对日本汽车的进口关税将取消，并且对包括机械设备、电器电子产品在内的99%的日本进口商品的进口关税都将在EPA生效后立即取消。这对日本向智利的出口是一个福音，因为在2005年上述三种产品占日本向智利出口总额的比重为82%。其中机动车辆及其零附件为63%、机械设备为13%、电器和电子产品为6%。

日本将取消91%的智利进口商品的关税。在EPA生效后的十年内全部取消矿产品的进口关税。日本对智利大马哈鱼的进口关税将逐步取消，而对智利奶制品、肉类产品、大米、小麦和其他商品的进口关税则不会取消。智利向日本出口的产品以矿产品、农林水产品为主。2005年铜矿砂及其精矿、钼矿砂及其精矿占智利对日本出口总额的55%，鱼和海产品、木及木制品和肉类产品分别占比15.7%、7.2%和5.8%。

通过与智利签订EPA，日本可以实现以下三个目的：一是从保证自然资源供应的角度。日本近年来从智利的进口额已超过出口，智利是日本自然资源重要且稳定的供应国，包括战略性的矿产资源。（按进口数量统计，日本进口50.6%的铜矿石、79.6%的碳酸锂和55.8%的培烧过的钼矿石都是来自智利）；二是智利是南方共同市场的成员国，日本可以将智利作为踏板，进入拉丁美洲市场；三是智利已经同美国、欧盟、韩国等40多个国家和地区签订了FTA，日本同智利签订EPA可以改善日本企业对智利的贸易和投资环境，缓解之前对日本工业品的贸易转移现象。在EPA签订前，智利对日本工业制成品征收6%的关税。根据日本方面的研究表明，日本同智利的EPA有望使智利的GDP增长0.49%，日本的GDP增长0.002%。在双边贸易方面，日本对智利出口额有望增加42%，而智利对日本出口有望增加15%。

印度尼西亚

2005年6月双方领导人决定开始EPA谈判。2006年11月28日，日本和印度尼西亚就两国间的EPA的主要内容原则上达成一致。

印尼方面除废除对从日本进口的汽车、电器产品以及主要工业产品的关税外，也废除对苹果和葡萄等农产品的关税。而日本方面则接受来自印尼的护士及饭店从业人员等的劳务进口。

关于印尼对日本提供天然气问题，双边协定中指出：在开发新的天然气田时，整顿投资环境以使日本顺利参与；在对日出口量有可能设限时，两国将进行磋商等。

文莱

2006年12月21日日本宣布与文莱就两国EPA达成框架协议，协议将于2007年内正式签订并生效。双方自2006年6月开始正式谈判，到达成框架协议仅用了六个月，创下了日本对外商签EPA/FTA的最短纪录。

根据协议内容，FTA生效后日本将立即取消对文莱产芒果、榴莲、芦笋等的关税，十五年内撤销柑橘、葡萄汁关税，而文莱则将在三年内撤销日本汽车及大部分汽车零部件关税，五年内撤销电子、电器、产业机械产品关税，并在三年内撤销绿茶关税。而日本关注的所谓“重要产品”，如米麦、乳制品、猪牛鸡肉、砂糖、淀粉、花生、菠萝等则被排除在关税减让范围内。日本对文莱进出口金额99.99%和99.94%将实现零关税。双方还就海关手续、投资、服务贸易、能源、改善商务环境及加强多领域合作达成共识。

三、其他主要EPA/FTA进展

日本目前正在同东盟、越南、澳大利亚等国家/地区进行EPA/FTA谈判，而谈判的主要难点集中在日本的农产品和对象国的工业制成品上。日本选择的EPA谈判对象国多数都希望日本开放农产品市场，而日本在谈判中要求将特定的一些农产品作为敏感产品排除在谈判内容之外。日本也希望通过EPA谈判为日本生产的汽车、机械、钢铁等产品打开市场。

东盟（ASEAN）

日本和东盟之间的经济联系十分紧密。东盟是日本重要的贸易伙伴，2005年日本从东盟进口727.3亿美元，占日本进口总额的比重为14.1%；同期日本向东盟出口757.0亿美元，占日本出口总额的12.7%。日本还是ODA最大的提供国和东盟外国直接投资的主要来源国。而且，与东盟签订全面经济合作协议（简称CEP）也是日本与中国、美国等国家争夺东亚地区经济主导权的重要内容，对日本的政治外交具有重大意义。在东亚地区内部，中国与东盟的合作启动早，发展迅速，《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货物贸易协定》于2005年7月启动，中国在与东盟的经济联合方面已经走在了日本的前面。2006年5月，韩国与东盟九个成员国(除了泰国)就双边货物贸易协定达成协议。8月，在马来西亚吉隆坡举行的38届东盟经济部长会议上，东盟与美国签订了一项贸易投资框架协定(TIFA)。面对来自各国的挑战，日本急于与东盟缔结自由贸易协定。日本方面测算，日本同东盟主要五国（新、马、泰、菲、印尼）签订CEP对日本经济的拉动为0.24%，而且同东盟签订CEP可以给日本多创造11万个就业机会。

日本同东盟关于自由贸易的谈判分为两个层面进行，一是日本同东盟内部各个国家间的点对点的双边EPA谈判，目前这一层面已经取得进展。日本同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这五个东盟内部比较发达的国家先签署双边的EPA，然后同越南、文莱等国家进行谈判；二是日本同东盟整体间的点对面的多边CEP谈判。2005年4月东盟和日本领导人决定两年内尽最大努力达成CEP协议。2006年2月双方召开会议讨论加速CEP的谈判，2006年6月双方展开第四轮谈判。尽管日本和东盟都表示希望尽快签署EPA，但日本迟迟不愿开放国内农产品的态度成为谈判的最大障碍。

韩国

2003年12月开始FTA谈判，但由于政治、领土和双方对敏感部门的保护等问题，自2004年12月第六轮谈判至今没有进展。2006年10月韩国副总理表示希望在明年年内与日本重启FTA谈判。

除上述国家和地区外，日本其他的EPA/FTA谈判的最新进展如表1所示。

四、日本EPA/FTA的走向

日本经济产业省在2006年4月制定的“全球化经济战略”中，提出了“EPA行动计划”、“东亚EPA构想”和“东亚OECD构想”。以东亚为中心缔结FTA/EPA，成为日本FTA/EPA战略的首要选择，而其中与东盟建立EPA是实现该战略的基础。

2006年8月23日在东盟经济部长会议中，日本在与东盟双边磋商后，正式提出建立包括东盟十国、日中韩和印度、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东亚自由贸易区”，即“10+6”模式。与中国先前提出建立东盟和中日韩（10+3）模式的自由贸易协定不同，日本提出的东亚EPA计划扩展到东亚地理概念以外的印、澳、新三国。在东亚EPA计划中加入三个新成员，有牵制中韩、制约东盟的用意，这一提议也很容易得到不甘于被排斥在东亚经济合作计划之外的印、澳、新的支持，有利于日本在东亚经济合作中掌握主动，继而在政治上占据主导地位。这一方案的巧妙之处还在于，东亚EPA计划几乎包括了亚太地区所有主要国家，却将美国排除在外。日本经济产业省大臣二阶俊博还进一步提出，以发达国家组成的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为模型，创建“东亚版OECD”，并表示考虑将之打造成东亚各国进行政策调整的机构。如果处在这样一个东亚版OECD当中，中国相当于以普通成员身份被拉进来，在其中处于主导地位的肯定是出资最多的日本。日本提出一系列计划的核心目的就是要与包括中国、美国在内的各国争夺在东亚经济秩序上的主导权。

日本的东亚EPA战略尽管构想美好，但在实施上却困难重重。中国、东盟和美国等对东亚地区的发展都有自己的规划。中国认为在已经运行多年的“10+3”机制上来进行东亚自由贸易区更为可行，“10+3”机制的运行始自1997年金融危机后，建立了高层对话机制、部长会议，成为内容广泛的区域合作框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展自由贸易区可谓水到渠成。由于东盟成为中国、美国、日本和欧盟等国家和地区开展FTA谈判的重点，随着自身重要性的增加，东盟希望能够掌握东亚自由贸易谈判中的主导权。美国近期在亚洲地区也是动作频频，为了避免自身被排除在东亚经贸圈之外，同时为了牵制中国和日本的影响，美国在2006年11月提出在APEC范围内签订FTA，并将其写入河内宣言作为长期目标。

五、中日自由贸易谈判前景及对中国的影响

日本安倍首相在去年10月访华之际曾表示，愿将构建中日“全面经济合作协定”(EPA)纳入战略议程，就此展开政府间研讨。但实际操作上，中日间建立EPA仍有漫长的道路要走。尽管根据日本内阁府经济社会综合研究所的测算，日本同中国签订FTA对日本经济的拉动效果最大，可以拉动日本GDP增长0.5%。但签订FTA不仅要考虑经济因素，还涉及政治因素、谈判成本等重要因素。安倍首相访华虽然给中日间紧张的政治因素带来一定的缓和，但中日东海油田问题以及安倍首相在未来是否参拜靖国神社等政治因素会给未来中日间的谈判带来变数。而且以往同日本签署EPA（或正在谈判）的国家，经济实力都无法同日本相比，日本牢牢掌握谈判的主导权，谈判的蓝图都由日本提供，协议也大多体现日本的利益。而中国经济飞速发展，在国际社会上无论是政治、经济、外交影响力都不断增强，日本很难掌控中日谈判中的主导权，在谈判中双方是互相博弈的过程，谈判难度很高，而且谈判成本巨大。

由于中日间自由贸易谈判在短期内难以达成，日本已经达成(或即将达成)的EPA对中国的出口势必有一定的贸易转向效应。而且日本同东盟主要五国的EPA都很着重投资环境的改善，这有可能分流一部分日本的直接投资，对中国吸引日本直接投资可能产生一定的消极影响。根据日本贸易振兴机构的统计，日本2005年对外直接投资净流出值为454.6亿美元，比上年增长46.8%。其中，日本对中国的直接投资净流出值为65.8亿美元，比上年仅增长12.0%，而同期日本对东盟四国（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的投资额比上年增长了67.9%。

（作者单位：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