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中国人娱乐观念的十件事

时间:2022-09-15 04:22:06

改变中国人娱乐观念的十件事

不管你是否相信21世纪是一个娱乐的世纪这一说法,但有一点至少是可以肯定的,今天的娱乐和从前的“找乐”已经有了天壤之别。导致其中诸多差别的关键在于中国人娱乐观念的变化,很多人已经觉得“寓教于乐”之类说法,不仅老土而且太不尊重娱乐。回头看看中国人在娱乐观念上走过的坎坷之路,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乐的事,但千万不要太瞧不起当年的自己--谁还没有幼稚的童年呢?

第一次看见公开亲嘴

1979年《大众电影》第五期的封底登了幅英国电影《水晶鞋与玫瑰花》的接吻剧照,一个读者看过后气得哆嗦起来,哆嗦之后他奋笔疾书,一纸檄文投向编辑部,“社会主义中国,当前最重要的是拥抱和接吻吗?”这一诘问引来不少共鸣。现在想来,一吻可以乱江山的确是种奇怪的逻辑。那时就那么一本电影刊物,消遣少,“接吻”的《大众电影》又卖得特火,刚从""的政治桎梏下喘出一口气的中国人,你让他干吗去?感谢当年年底的三中全会,几年后,北京街头当众接吻成了最时髦的户外活动,国家没乱,20年下来,经济增长的幅度倒是走到了世界的前列。 当众

1979年的北京还出现了一件震动高层的事件:新建成的首都机场候机大厅一幅壁画惹了麻烦,有人惊呼澡堂子搬到户外了,要不是因为画的是少数民族、是泼水节、还略带抽象,估计有人恨不能立即把袁运生当作高级流氓送进秦城监狱。谁都得佩服北京人的精神,那么远的机场,能走得动的一半儿都去看了。看过后得出结论,果然不太像澡堂子,于是领导下了结论:这画儿,还是艺术。然而好长时间那画还是被堵上了。

事情完了吗?没有,到了90年代初,中央美院的教授靳尚谊等人也惹了类似的麻烦,中国美术馆前面黑压压沉默的人群,排着长队看那几幅“画”。那年气氛不太好,大家好像有点儿压抑。回到1979年,全民学外语,一本“FOLLOWME”背得滚瓜烂熟,就是没学会英国人常挂在嘴上的“放松”这个词怎么说。难怪人家说我们的精神状态是:绷着。

到了今年,不是又有那么几个人在搞人体艺术展,而且要巡回吗?却已经没人当回事,甚至一般女孩拍“留驻青春”的也一时成风。爱拍不拍,谁管谁呀!

从靡靡之音到“四大天王”

中国人向来对女人有偏见,那么多人被邓丽君软绵绵的小曲儿搞得丹田发软、气若游丝,干四化没了劲儿,当然不行。后来终于容忍她存在了,但她是她你是你,你不能学!你个唱花鼓戏出身的李谷一,在《三峡情》里玩什么“气声”啊,口诛笔伐!现在好了,啥没听过?听啥也都不中毒了,牛!

其实,跟先前相比,咱中国人之所以会如此牛,在很大程度上还得感谢南边的香港师傅和东边的台湾师傅,霍大侠堪称师祖,不仅让咱们以往看电视受教育这档严肃之事变成了爱国娱乐,而且后来粤语歌横扫内地城乡,多半也仰仗那声“翻碎八拧”(“昏睡百年”)之赐。

现如今,我们已经不太适应没有港台味的演唱会和电视连续剧了。真不知道这品位是走低了还是上扬了。反正连很有艺术水准的黄健中导演排个武侠片也不得不以“灭掉港台连续剧”为奋斗目标,只是想起现在还有人在那儿孤独地吆喝:“香港是个文化沙漠”,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刘大姐大

中国人又离不开女人,总得有个女人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邓丽君后,刘晓庆迅速出场,《我的路》那句“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有点儿激昂有点儿矫情,让人难忘。那时文学刊物开始败落,要没刘晓庆这个中篇顶一阵子,完蛋得更快。现在名人出书特时髦,可人家刘晓庆十几年前就走到了前面,不服行吗?

严格意义上说,刘晓庆是改革开放后的第一个明星。明星是造出来的,功失得在戏外,得有点儿绯闻、有点儿让人眼红的收入、有点儿逃税的传言、有点儿粗鲁的个性。后来明星多了,吹拉弹唱好不热闹,有绯闻的也多了,明星们见面互相调侃:你们文艺界,乱!收入也让人眼红:1989年,一歌星最大的理想还是有辆北京吉普,到了2000年他的家产却已超过了千万。明星有逃税的;有数钱数得忘了上台的;有先行一步10年前就开始吃“药”的;更多的是打人的--有把娱记放翻打下水的;有停下车打司机的;有在宾馆打服务员的;有冲进编辑部打编辑的……你谴责他吗?他告诉你:你最好把我当普通人,我也有脾气。明星也是人嘛,用现代时髦的话说:草根天性,饱含激情。

这事儿最近起了变化,明星被打的也多了,严重的还住了医院,甚至还打出来个毛宁的“性取向”问题。看来新世纪一到,大家脾气都见长。

20年一部明星史说起来有点乱,有人恨这些又乱又挣钱的家伙,但想想这些人也有用,没他们,我们生活中的乐子就会太少了。 一台晚会二十年

1983年的春节,中央电视台开始第一次播出春节联欢晚会,这事有意义,也没意义。有意义在于它改变中国人春节的生活形态,没意义在于20年一以贯之,半死不活成了鸡肋。观众笑了,不久就烦了;电视台乐了,但很快又慌了、木了;明星多了,立马就富了。 摇啊摇,摇到娱乐

1986年是国际和平年,5月份,一百名星星搞了个演唱会,这事儿后来被说得天大,记在了“音乐史”上,崔健也出现在那场音乐会上,从崇文门的马克西姆走出来,他浮出了水面,《一无所有》将永远标志着一个时代的心态。这事儿的意义在于,从那以后,歌坛分化了,娱乐方式也多元化了;民间乐队多了,用现在时髦的话说:人民掌握了自主进入娱乐圈的权力。 少儿不宜

1988年,珠江电影制片厂的王进拍了一部叫作《寡妇村》的电影,第一次被有关部门定级为“少儿不宜”。电影分级制度的改革后来不了了之,实在可惜。电影审查理所应当,但标准、尺度应该细化,不能像老北京卖布的伙计,左手一尺右手一丈地随意下剪子。分级的好处在于:给年轻的同志多看点儿刺激的,等他们成了老同志跟儿子一起看电影时可以有准备,别等镜头出现再慌里慌张地遮儿子的眼睛。

与国际“接轨”

1988年关于电影还应该记住的是《红高粱》,它获得了第3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第五代在这以前小火咕嘟着,这时彻底熟了。记住1988年,那一年变化飞快,物价一天一变,人们的价值观、对社会的观感也变化飞快。过了这一年,一切都不一样了。人越来越实在,电影也好像越来越不“艺术”,面对市场,张艺谋也撕破脸了,冯小刚也敢叫板了。观众呢,当然是全傻了眼了。 让一部分人先酷起来

要说电影,80年代初,日本的很时髦,那时有个高仓健,好听的叫酷,难听的叫装孙子,除了《追捕》,还有一部叫《兆治的酒馆》,被很多人忘掉。那里面有一个场景,一个没落的家伙天天在家里唱卡拉OK。那时的中国人没见过,不知这是什么玩艺儿,见了后觉得这资本主义是没落!到后来中国也有了这东西,没没落,只是丰富了大家的业余生活。中国人房子小,于是有了专门的场所,叫歌厅。1991年,据说在广州还有了夜总会。这样的场所80年代末90年代初大量出现,最大的意义是让中国人从家里走了出去,下了班该干嘛干嘛去。后来发展为有地方跳舞、有地方唱歌、有地方桑拿,这几年这些地方被统称为“娱乐场所”。有了娱乐场所后,中国人的身心真是有点儿放松了。当然后来也有了不好的事儿,有个把坏人把娱乐场所变成了风月场所,这是个别现象。再后来乡村舞会式的舞厅衰落了,卡拉ok歌厅也不那么火了,人们的娱乐取向个性化发展了。 大片来了

到了1995年,电影惨了,别说一个张艺谋,就是李艺谋、刘艺谋全加上,也救不了中国的电影市场了。这时的中国,改革开放已成定局,经济面向全球,蒸蒸日上,电影市场需要激活,人民的文化生活需要丰富,大片就来了。《真实的谎言》尽管是真实的好莱坞垃圾,但还是让我们开了眼界,它让我们明白了高科技的简单用途,科技进入日常生活就从娱乐开始。大片不仅开阔了中国人的娱乐视野,还改变了中国人的娱乐消费观。那时一个国家干部一个月工资也就200元左右,于是北京的电影院外站满了送老婆独自进影院的丈夫,40元一张的电影票的确让人憷头。中国人爱沉默--面对电信暴利,沉默;面对娱乐暴利,沉默。结果是肥了奸商,害了自己。多年以后,暴利越来越离谱,到今年,电信玩出了个新花样,明降暗涨。娱乐呢?现在闹得沸沸扬扬,6月份三大男高音的演出门票最高达到1.6万元。娱乐,似乎越来越贵族化了。

(责编 李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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